男女主角分别是魏澜夕顾连城的其他类型小说《我若心有千千结》,由网络作家“魏澜夕”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魏澜夕手捂紧腹部,从床上艰难的爬下来。月色从窗外头透进来,越发的显得女人的脸色苍白。门外传来熟悉的脚步声,是顾连城的。魏澜夕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手死死的握住门把手,打开了门。“慎池。”喊他的名字,几乎消耗掉了她所有的力气。
魏澜夕手捂紧腹部,从床上艰难的爬下来。
月色从窗外头透进来,越发的显得女人的脸色苍白。
门外传来熟悉的脚步声,是顾连城的。
魏澜夕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手死死的握住门把手,打开了门。
“慎池。”喊他的名字,几乎消耗掉了她所有的力气。
顾连城停住脚步,回头,他眼神冷淡的看着穿着单薄的女人。
“你回来了,有没有吃饭?”她的声音带着小心翼翼的讨好。
那好看的眼中燃起了一束光。
顾连城眉目清冷,转身就走。
他这样,魏澜夕的心就像是被戳穿了一样的痛。
魏澜夕追上他,拽住他的袖子,她的唇被牙齿咬出血,腹部的抽痛让她几乎喘不上气来。
“放手!”顾连城眼中戾气深浓。
魏澜夕手指头松了松,只敢抓他一点衣角。
“慎池,我疼……”她的声音颤抖,“太晚了,你能不能送我去医院?”
如果是白天,她不会麻烦他的。
“哪里疼?”顾连城转身,定定的盯着她。
“肚子。”她额头冷汗涔涔。
顾连城低头,看了眼她捂在肚子上的手,蓦的冷笑,“魏大小姐,你的表演真的越来越逼真,为了这出,又排练了多久?”
他抬手,将袖子从她的手中扯了出来。
他抬手,捏住她的下颌,“从你背叛我的那天起,我顾连城便发誓,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除非……”
顾连城露出一个残忍的笑意,“你死。”
魏澜夕浑身的血液似乎都在这一刻停住,她发抖的根本停不下来,而顾连城再也不看她,径直进了卧房,关上了门。
肚子里像是有把刀在绞,魏澜夕疼的跪在了地上。
她颤抖的摸出手机,拨打了120。
听着救护车远去的声音,顾连城眉目冷清,魏澜夕向来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这不过又是她想要留在顾家演的一出戏而已,毕竟,魏家要破产了。
她那样当初看他落魄便转攀他人的女人,怎么允许自己过苦日子。
……
魏澜夕拿着检查报告坐在医院的长椅上,她目光淡淡的落在白色的墙壁上。
检查结果出来了,她是肠癌晚期。
魏澜夕打车去了方云珩所在的医院,方云珩接到她的电话,到医院门口接她。
魏澜夕双眼通红,冲他露出一个笑容。
“云珩。”她捏紧了检查报告,“我的检查结果出来了,医生说我是肠癌晚期。”
方云珩脸色一变。
她的鼻尖很酸,看方云珩的眼神带着祈求,“你再给我检查一下,是不是……他们判断错了?”
方云珩是个医生,是肠胃科的专家。
魏澜夕被推进检查室。
下午五点,检查结果出来,和初诊一样。
肠癌晚期。
魏澜夕呆呆的坐在那里,唇瓣翕动,“我还能活多久?”
方云珩蹲下来,骨节分明的手按住她的肩膀,“桐桐,我会救你的。”
“癌症啊。”魏澜夕的眼泪掉了下来,“这是癌症啊。”
她这病,就像是她和顾连城的婚姻一样,不会好了。
室内的灯光昏暗,魏澜夕坐在沙发上,没有开灯。
晚上十二点,车灯穿透黑夜,穿透玻璃,光映在室内。
很快,门被打开,顾连城走了进来。
他伸手开了灯,一眼便看到了坐在那里,一声不吭的魏澜夕。
他移开视线,边走边解领带,准备上楼。
“顾连城。”她开口唤他。
他的脚步没停。
魏澜夕五指收紧,指甲陷入了掌心,许久,她抬起头,看着他的背影,脸上带上笑意。
“我们离婚吧。”
顾连城终于如她所愿的停了下来并转过身,他的身形逆着光,越发的显得他不近人情。
魏澜夕眼神描绘他的脸,这是她爱了十年的男人,十年的爱恋,惹得他嫌恶,换了她一身的伤。
她也不该拖累他了。
“你一天不作,会死是么?”
她不过是在玩欲擒故纵的把戏。
魏澜夕起身,从包里掏出离婚协议,她的手碰到里面的止痛药瓶,眼神怔了一下。
随后她默不作声的将包合的严实,放在了一边。
她走到顾连城面前,将离婚协议递给他。
那上面签着她的名字。
她努力的隐藏了自己的情绪,“你不是想娶简一么。”
她用力的扯出一个笑意来,“我成全你了。”
若是早知道他喜欢简一,她死活也不会嫁给他的。
她与他之间的婚姻,是不得已,也是她的一厢情愿。
顾连城往她签字处看了一眼,接过离婚协议。
他舌尖抵了下腮帮,将离婚协议拍在了她的肩膀上。
“魏大小姐不愧是学金融的。”他俯身,眼中清冷,“和我离婚,想分掉顾家多少财产?”
魏澜夕一时愣住,她唇抿紧,轻声道:“我从来没有想过要你的钱。”
顾连城不说话,只是冷冷的看着她。
三年前顾家生出变故,他父亲入狱,他手下产业全变卖还了债。
那时,他身无分文,这个口口声声说爱她的女人,在他出事的第二天,便消失了。
后来,他听闻,她与那高泽成双入对。
那高家,是陷害他父亲入狱的罪魁祸首。
枉他父亲,对魏澜夕那般好。
她不过是为了钱可以出卖自己的女人,还有什么事是她做不出来的?
而她魏澜夕,不知道对父亲说了什么,让他父亲逼得他娶了她。
“滚。”他的眼中遍布寒意。
他转身就走,魏澜夕张开双臂拦在了他的面前。
“你不是喜欢简一么?我成全你了,我可以签保证书,我一分钱都不要你的!”
“是啊,我喜欢简一。”顾连城眼神逼仄,唇角扯起笑意来,“所以我会让她风风光光的进门,做我的太太。”
他眯眼:“而不是现在和你有瓜葛的时候。”
摔门声响起,顾连城进了浴室,冷水冲下来,他抿着唇,手握成拳。
魏澜夕转身,捡起地上的离婚协议。
电话声响起,那端是母亲的哭声。
父亲重病,被送进了医院。
魏澜夕匆匆的赶过去,这才从母亲的口中知道,魏家要破产了,父亲急病攻心。
她忽的就想起顾连城的话来。
和他离婚,要分顾家多少的财产。
怪不得,他会这样说,他早就知道魏家要破产了吧。
王云清双手捏住魏澜夕纤瘦的胳膊,“澜夕,你去跟顾连城要,你是他的妻子,他不会不给你的。”
“他都恨死我了。”魏澜夕扯起唇角,神色黯然,“怎么会给我钱。”
王云清一巴掌甩在魏澜夕的脸上,“难道你要看着你父亲去死么?你怎么这么没用?!”
魏澜夕唇瓣哆嗦,看着眼前的母亲,眼底生寒。
当初顾家出事,高泽找到她,说他有她母亲出轨的证据,他还说,只要她甩掉顾连城,他便拿出一大笔钱帮顾连城还债。
她亲眼看着顾连城为了他父亲的事焦头烂额。
她只能干着急,没有办法。
那时候她想,只要是能帮到顾连城,就算他误会她又如何?
她从高泽那里拿了钱,帮顾家堵了窟窿。
说了狠话,伤了顾连城。
她从未想到,自己还能与顾连城有交集。
那日,顾连城的父亲找她谈话,病床上的男人连呼吸都是脆弱的。
他希望她能嫁给顾连城,他说他知道她的苦衷。
那时候,魏澜夕没有答应。
可是第二天,她的家人就拿了顾家一大笔钱。
顾连城被他的父亲逼他娶了她,他也恨透了她。
魏澜夕走出病房,吞了颗止痛药。
她刚抬脚,便看到了站在一边,穿着病号服的女人。
女人的皮肤很白,一双眼睛又圆又大,鼻子和嘴都生的精致。
她叫简一,是顾连城现在喜欢的女人,也是当初她最好的朋友。
魏澜夕移开目光,转身欲走。
“魏澜夕。”简一叫住她。
魏澜夕咬牙,抬脚就走。
身后女人的笑声传来,“听说魏家要完了。”
她追上魏澜夕,站在她的面前,冷声道:“你也有今天。”
魏澜夕冷冷的看着她,道:“滚。”
简一也不生气,漫不经心得扣着自己的手指甲,“你可够贱的,顾连城都不要你了,你还死赖在他身边。”
她眼神得意,“你知道吗?这几天慎池一直都陪在我身边。”
“你想要顾太太的位置是吗?”魏澜夕唇瓣抿紧,“你让他来跟我谈离婚。”
简一眼神眯起,“你该不会以为,他是忘不了你才不跟你离婚的吧?”
简一大笑,“魏澜夕你未免天真。”
她靠近魏澜夕,“他不过是为了报复你,让你也尝尝那滋味。”
“到时候他玩腻了你,你就跟垃圾没什么区别。”简一凑到她的耳边,“哦对了,他从来都没有碰过你吧。”
魏澜夕手指收紧,她低头,冷冷的视线看着简一。
“知道为什么吗?”简一指甲从她的脸上慢慢划过,“因为他嫌你脏,听说当初你给顾家还债的那笔钱,是你给顾连城的分手费,也是你那情人高泽给你的。”
那样,顾连城那么爱的魏澜夕,跟高泽睡了,他又怎么能不恨魏澜夕呢。
“你说够了么?”魏澜夕拂开她的手,“说够了就滚。”
魏澜夕没料到。
简一整个人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脚步声自她身后跑了过来,随后顾连城将简一抱在了怀里。
他抱着简一起身,回头看了一眼魏澜夕。
那一眼,让魏澜夕彻骨冰凉。
简一为顾连城受过伤,她身上的骨头比较脆,这一摔,颈椎的骨头便错位了。
顾连城踹开卧室的门,一把扯下被子,将魏澜夕拽了起来。
“你怎么这么恶毒?”
当年,魏澜夕要跟他分手,他一身的伤冒着雨去找人,差点被车撞死,是简一推开了他。
可是简一,因此不能再跳舞。
“我怎么就恶毒了?”魏澜夕定定的望着眼前的男人,她眼角有泪,“顾连城,有本事你就掐死我啊!”
她泪眼朦胧的望着他,眼神倔强,“我从来没有背叛过你,我没和高泽睡过!”
腹部抽痛感袭来,魏澜夕的身子细密的发抖。
顾连城漆黑的眼神盯着她,许久,笑了。
“你当我还像当初那般好骗?”他眼神嗜血,“那高泽是什么人?你不跟他,他会给你钱?”
高家的人没一个好东西,当然不会做慈善施舍别人。
魏澜夕疼的一瞬间说不出话来,她死命的吸了一口气,她知道,顾连城不会相信她的。
她扯唇,“你愿意这样想,就这样想吧。”
魏澜夕推开顾连城的手,她想起身。
顾连城径直压了上来,魏澜夕挣扎,“你放开我。”
顾连城俯身在她耳边,“你当我想碰你?我嫌你脏。”
她本就冰冷的心,被顾连城伤的千疮百孔。
他一颗一颗的解开扣子,“你不是说,没跟他睡过么?”
顾连城的笑意,像是从地狱里来的,“我检查一下。”
魏澜夕浑身打了个哆嗦,她咬紧唇,手疯狂的捶打顾连城的肩膀。
可是男人的力气,她敌不过。
细麻的颤栗席卷,她额头冷汗涔涔。
腹部像是被刀绞了一样,因为太痛了,她猛地蜷缩了起来。
“装什么!”顾连城冷眼,“我还没碰你。”
“我痛。”魏澜夕剧烈的发抖,“我肚子疼。”
止痛药,止痛药。
魏澜夕满脑子都是止痛药,她挣扎着撞开顾连城。
顾连城一时不防,高大的身子被撞退,他的腿撞在床头柜上。
魏澜夕放在上面的包掉了下来,药瓶从里面滚出,顾连城低头,看到了两张纸。
他眯眼,作势去捡。
魏澜夕脸色紧张,她要抢,顾连城先一步的将纸捡了起来。
医用术语顾连城看不懂,但是最后面肠癌晚期四个字,他看懂了。
他脸色复杂的看着魏澜夕,魏澜夕像是脱水的鱼,整个人瘫在那里。
顾连城俯身,捡起其中的一个药瓶,瓶身转动,顾连城的目光落在那上面。
许久,他将检查单与药瓶砸在了床上。
“真是花样百出。”他冷冷的扯唇,“你以为你伪造这个东西,我就会疼你了?”
顾连城俯身,双臂撑在床上。
他甚至悉心的替魏澜夕擦去了汗,“你不是简一,就算你死了,我痛都不会痛一下。”
她不过是看简一病了,以此,东施效颦。
她这么年轻,癌症?怎么可能!
她魏澜夕一向会骗人。
顾连城走了,魏澜夕躺在床上,摸过顾连城扔在床上的药瓶,没有喝水,生吞了一颗。
一个小时后,那痛渐渐的平息。
魏澜夕看着花白的天花板,突然就笑了,笑着笑着眼泪止不住的流。
手机铃声响了起来,魏澜夕擦了把额头的汗,将手机贴在耳边。
“澜夕,你跟连城要钱没有?”那端,王云清的声音传来,魏澜夕捂着肚子坐起身,不轻不重的柔。
她唇瓣苍白,眼神没有光泽:“我不会跟他要钱的。”
“那你去跟高泽要啊,他不是喜欢你吗?”王云清急了,声音陡然尖锐起来,“你忍心看你父亲病死吗?”魏澜夕咬唇,手指死死的揪住衣服,她眼神冰冷:“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对我父亲多么钟情呢?”王云清呼吸一顿,眉头拧起:“你什么意思?”想到当初高泽手里的东西,魏澜夕蹭了下发红的眼角,道:“谢安省。”
她说的是王云清情夫的名字,魏澜夕听不到那边有任何动静,没几秒,王云清将电话挂了。
……方云珩劝魏澜夕住院,魏澜夕拒绝了,她在他那开了很多药,足够她支撑一阵子。
她刚到家,就见顾连城匆匆从顾宅冲了出来,魏澜夕很少见他这样着急的模样。
她想问他怎么了,顾连城没给她机会,直接上了车。
到了家,佣人告诉魏澜夕,简一出事了,简一一直身体不好,听说检查出来了很严重的心衰。
魏澜夕去了父亲住的医院,她记得上次就是在这遇见简一的。
走廊里,她见到了来回踱步的顾连城,他穿着黑衬衫黑西裤,头发稍显凌乱,一双丹凤眼此刻眼角微红,薄唇抿的死死的。
他一定很难过很心疼吧,魏澜夕想。
毕竟,他那么喜欢简一。
魏澜夕与顾连城在一起的那几年,她知道顾连城是真的爱她,也知道他为一个人付出会是什么样,其实,她真的很幸福过,也很圆满了。
魏澜夕想,她都要死了,不如为顾连城做点事。
希望,她死后他别那样恨她了,也希望如果有下辈子就再也不要遇到顾连城了。
顾连城那边在紧急寻找心源,因为简一不能再等了。
而魏澜夕,签订了死后捐献器官的协议,然后与简一做了配型。
走出医院,魏澜夕从包里拿出了从方云珩那里开的药,丢进了垃圾桶,现在她不需要这个了。
“澜夕。”
猛然听见这声音,魏澜夕身体一僵,随后肩膀被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掌摁住。
他的食指有道疤,是魏澜夕咬的。
当年魏澜夕死活也不肯从了他,就是为了顾连城。
男人走到她面前,他留的寸头,眉毛浓,眼窝深,鼻梁高挺,五官优于常人,他很爱笑,可是笑的时候总是令人毛骨悚然。
她注意到,高泽的脖子上有道狰狞的疤痕。
“高泽。”
魏澜夕闭了闭眼。
高泽俯身,冲她笑了下然后指着脖子上的疤:“顾连城搞的,你说我该怎么报复回来?”魏澜夕蓦然想起三年前高泽差不多的一番话。
“你若不跟我,你说我该怎么弄死顾连城?”如果顾连城家里没出事,魏澜夕是不怕的,可是那时候高家业大势大,昔日的龙头企业顾氏却一朝坍塌。
魏澜夕曾看着顾连城满眼红血丝的去找之前与顾氏交好的人借钱,曾经的天之骄子、清冷如玉的男人收起了自己所有的傲骨。
可是,高家的一句话就能让顾连城铩羽而归,也能让顾连城永世不得翻身。
如果顾连城家里没出事,魏澜夕是不怕的,可是那时候高家业大势大,昔日的龙头企业顾氏却一朝坍塌。
魏澜夕曾看着顾连城满眼红血丝的去找之前与顾氏交好的人借钱,曾经的天之骄子、清冷如玉的男人收起了自己所有的傲骨。
可是,高家的一句话就能让顾连城铩羽而归,也能让顾连城永世不得翻身。
魏澜夕轻轻的笑,“高泽,你活该。”
高泽若有所思的盯着她,“你把顾连城当靠山了?可是我听说他最近和你那个好朋友简一走的非常近。”
魏澜夕不愿与他多说,推开他的手,她刚转身就觉得一阵头晕目眩,然后身子一软,没了意识。
……
顾宅。
顾连城双目紧阖靠在沙发上,手臂搭着额头。
医院那边说,心源不好找。
如果找不到合适的心源,简一就会死,顾连城烦躁的扯了把领带。
茶几上的手机响了起来,是简一所在的医院打来的。
“顾先生,简小姐醒了。”
顾连城一颗悬着的心放下一点,他起身拿起西装外套出了门,而一辆黑色的宾利堵在了门口,顾连城出不去。
顾连城猛地推开车门下了车向着对方走去。
“高少爷胆子不小。”看清来人,他冷笑一声。
高泽舔了下唇,左手臂撑在车门上,抬起下颌向车里示意:“我送澜夕回来,她睡着了。”
顾连城偏头看向车里,看到魏澜夕睡在副驾,很快他的视线就收了回来,冲高泽淡淡的笑:“睡着了你可以带回家,送我这来做什么?”
魏澜夕微微睁开的眼睛猛地闭上,眼眶酸的眼泪流了出来。
高泽歪头:“顾总不后悔?”
顾连城:“你当她是我什么人。”
话落,顾连城转身上了车,静静地看着依旧在车外站着的高泽。
高泽觉得有趣,他矮身上车给顾连城让了路,很快,那车不见了踪影。
魏澜夕缓缓睁开眼睛,解开安全带要下车,高泽摁住了她的手:“你病了。”
他的声音很淡,魏澜夕没说话。
他扭头:“要不要我带你走?”
魏澜夕推开他的手下了车,高泽降下车窗:“澜夕,他根本就不在乎你,我得到消息简一醒了,他现在百分之百是去医院看简一的,不信的话你上车我带你过去。”
“和我没关系。”魏澜夕脊背挺直,一步一步的走进了顾宅。
高泽不知为何,觉得心里烦躁不安,就像是要有什么事情发生了一样。
……
医院。
简一躺在床上,她哭过了,鼻子眼睛都是红的。
“连城,三年前我有天觉得心脏难受,喘不上气了所以我就去了医院检查,医生说是因为重感冒没重视所以得了心肌炎。”
“我吃了好几年的药,可是没想到会变成心衰。”
“你告诉我,我是不是活不长了。”
三年前,重感冒。
顾连城闭上眼睛,那夜简一雨夜救了他,第二天就发了高烧,烧了整整三天。
她是因为自己才变成了今天这样。
“你不会死的。”顾连城出声安抚,简一握着他的手大哭:“可是心源哪有那么好找。”
入夜。
魏澜夕半梦半醒间听到了门被打开的声音,她迷迷糊糊的起身,还没来得及坐起来就被人压在了床上。
男人身上酒的味道很重,可是并不难闻。
外面月亮的光透进屋内,魏澜夕看清了男人的脸。
外面月亮的光透进屋内,魏澜夕看清了男人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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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城。”魏澜夕眼神很亮,男人窸窣褪去她的衣服,脸埋在她颈间。
魏澜夕试探的环住他的脖子,顾连城没躲。
她唇抿紧,承受着。
“魏澜夕。”男人沙哑的叫她的名字,这样的顾连城让她晃了神。
“嗯。”她笑着应了。
手捧着他的脸,手指扣住他的耳朵,这是他的爱人,她的顾连城。
他温热的手捧住她的脸,几乎将她的半张脸都捧在了手里,顾连城低头凑近她,魏澜夕能看清他幽深的瞳仁,长长的睫毛以及那道浅浅的双眼皮。
顾连城薄唇轻启,眼中云淡风轻:“魏澜夕,为什么生病的不是你。”
“要死的不是你。”
他的眼中没有特别深的恨意,可是这样更让魏澜夕觉得彻骨冰凉。
连恨都没有,是多不在乎?
魏澜夕闭眼,可是顾连城,她也活不久了。
她可以成全他,永生永世的消失在他的世界里,这样他的世界就会亮了吧。
顾连城在她的身边沉沉的睡去,魏澜夕抱着双腿在床上呆坐了一整夜。
在顾连城醒来之前她出了房间,他喝多了所以才会来她房里,等他清醒的时候知道他与她睡了,一定会觉得无比恶心,毕竟他觉得她脏。
外头的日光透过白色的纱帘闯进屋内,床上的男人动了动,他手臂搭着额头睁开眼睛。
昨晚的混乱残存在脑子里,但是快到他抓不住。
他发现他在魏澜夕的房间,他下意识的看向床单,不是他脑子里闪过的那一套。
顾连城捏着眉心走了出去,这个时候魏澜夕蹲在洗手间里,看着转来转去的洗衣机滚筒发呆。
身后传来脚步声,魏澜夕立马站起来,随后她龇牙咧嘴,因为腿真的好麻。
腰间被一只有力的手扶住,“昨天……”
顾连城看着她的眼睛。
魏澜夕冲他笑:“你喝多了,吐了一床。”
顾连城唇抿紧,收回了手,他脑子里的错乱部分与魏澜夕说的不太一样,他将衬衫扣子解开,也许他是做梦了。
竟然梦见与魏澜夕……
“你早餐吃油条吗?我……”
顾连城摆手:“我去医院看简一。”
魏澜夕脸上的笑僵了一下,但是她很好的掩藏住了。
“去吧,再见。”
手机叮的响了一下,魏澜夕低头避开他的视线看了眼信息,是配型结果。
她可以将心脏移植给简一。
魏澜夕抬起头来,揉了揉发酸的鼻子,喊住要走的顾连城:“等等。”
顾连城回头,魏澜夕站在身后冲他笑,那笑意浅浅淡淡的,他的心狠狠地一揪。
“你等我一下。”说完,魏澜夕转身就跑,她上了楼从柜子里拿出一个藏蓝色精致的礼盒,然后飞奔下来。
“这个送你。”她气喘吁吁的,肠胃瞬间翻绞起来,她死死的咬住唇,表情上一点破绽也没有。
盒子里是一条领带,顾连城看了一眼,道:“我今天穿的西装和这条领带不搭。”
魏澜夕摇头:“没事,你以后再系就可以。”
不系也行,其实这条领带她买了很久了,今天不送是怕没机会送了。
顾连城要去F国出差一个月,到F国第三天的时候接到医院的电话,说有一个绝症患者与简一的配型相符。
这个患者很乐意在她死后将心脏捐献给简一。
顾连城想好好感谢一下这个人,医院委婉的说患者不愿意透露自己的个人信息。
……
“顾总,夫人父亲的情况不是很好。”
顾连城从会议室出来,李彦便站到他面前跟他汇报。
“需要多少钱?”
李彦道:“十五万。”
“给他缴费,让他接受最好的治疗。”
李彦点头,顾连城回了酒店,他躺在沙发上闭着眼睛休息,心里总觉得缺了什么。
他睁开眼睛将手机拿在手里,打开了微信翻到了与魏澜夕的聊天框。
这次他来F国出差,魏澜夕没有给他发一条微信。
他一条一条的向上翻,都是魏澜夕日常的唠叨,他极少回。
这次她父亲重病,她也没跟他说,顾连城皱眉,关掉聊天框。
给家里打了一个电话。
“夫人呢?”他问。
佣人毕恭毕敬:“夫人回娘家了,说等您回来她再搬回来。”
顾连城松了一口气,魏澜夕很胆小,怕打雷怕黑夜怕疼,她是不愿意自己在一个大房子里的。
顾连城在F国的第十五天,医院确定了手术方案,简一也做了多次检查。
顾连城还听闻,那名给简一捐献心脏的人,身体不是很好了,她也住在医院,可能活不过半个月了。
他问了一嘴,医生说她患的是很严重的肠癌。
听到这里,顾连城心里咯噔一下,肠癌……上次简一报告单上也是肠癌。
这样的巧合让顾连城心里不舒服。
他立刻给魏澜夕拨了电话,魏澜夕躺在病床上,短短半个月的时间,她瘦的吓人。
护士将手机递到她的面前,她看到上面显示的名字眼睛有了笑意,这还是顾连城第一次主动给她打电话呢。
她哆哆嗦嗦的去拔氧气,护士制止她,魏澜夕摇了摇头。
她拿过手机接了电话。
短暂的沉默过后,顾连城问她:“我下个月7号回去,你7号可以回家了。”
“好啊。”魏澜夕笑了笑。
顾连城觉得她有些不对劲儿。
“连城,我好困啊,你能不能明天打给我?”
她的声音没什么劲儿,顾连城只当她没有睡醒,他看了眼时间,国内现在是早上八点钟。
鬼使神差的,他道:“好,我明天打给你。”
通话结束,手机从魏澜夕手里滑落,她重重的呼吸,护士手忙脚乱的给她罩上氧气,魏澜夕闭上眼睛,眼前一片花白。
“我好想看明天的太阳。”她声音气若游丝,“也好想接他的电话。”
可是,她知道自己接不到了。
原本还需半个月结束的工作,顾连城一天之内赶完,他订了当晚回国的机票,去机场之前他穿上西装后突然想到了什么,都行李箱里拿出了魏澜夕送他的那条领带。
酒红色的领带和他今日穿的西装特别的搭。
他提前上了飞机,在手机关机之前,顾连城收到了一条来自医院的消息。
“顾先生,捐献者于两分钟前去世,简小姐的心脏移植手术将于两个小时之后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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