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滴答咚!
凌晨00:00了。
程暖暖抱腿坐在沙发上,下巴抵在双膝的中间,她目光无神地看着桌面上逐渐融化的天蓝色蛋糕。蛋糕上面插的唯一一根蜡烛已经燃尽。
她的25岁生日,寂然落幕。
微微敛下眸,她松开双臂,下了沙发。长时间维持一个动作,导致她的四肢有些麻木。她走到桌边,看着那个被人遗忘的蛋糕,用食指挖了一块,塞进嘴里。
生日快乐。
她轻声对自己说。
接着,她便豪不犹豫地将整个蛋糕,扔进了垃圾桶里
:30,他回来了。
程暖暖微笑着看向自门关出走来的男人,回来了。
傅博言淡漠的目光晲向沙发上满身酒气的女人,眉头不悦地拢了起来,除了喝酒,你能做点正经事吗?
程暖暖摇了摇手中的酒杯,轻轻的笑了下,喝酒就是正经事啊。
她下了沙发,摇摇晃晃走到他跟前,酒是个好东西,来,你也喝一口她将酒杯送到他嘴边,双眼迷离地看着他,来,尝尝嘛!
男人眯起双眼,甩开了她的手,你该睡了。
程暖暖踉跄一下,险些摔在地上,杯中的红酒也晃出大半。
这么一甩,她倒是清醒了些。女人放下手中的杯子,捋了下耳边的头发,这才回过身看向他,嘴角挂了一抹淡然的笑。
今天是我生日。
听到这话,傅博言眸光微滞,只一瞬又恢复如常。
既然是生日,当然得有礼物。她轻轻的吐了一口气,你不送我,那就由我送你吧。
说着,她从沙发边的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递给他。
这是我送你的礼物。
男人的目光扫到文件的封面,离婚协议书几个字映入眼帘,男人的眉头蹙起,淡声问:你又想玩什么把戏?
我爸生前用计将你绑在我身边这么多年,委屈你了。你不是一直想着你的初恋吗,去找她吧。
想装深明大义?他嗤笑,程暖暖,结婚五年,你什么样的人,我还是知道的。
我是个什么样的人?心胸狭隘?强人所难?夺人所爱?是这样吗?程暖暖淡淡笑开,无所谓了,再恶心都好,以后都不会再缠着你了。
她将离婚协议书塞进他手里,在他没反应过来之前,踮起脚尖,蓦然吻上他的唇。
不过几秒,她便被他用力推开了。
这一次,程暖暖真切地感受到了身体碰撞地板的钝痛。
傅博言倒没料到她会摔在地上,她看起来挺虚弱的。
他眉心微紧,却也没扶她起来。
程暖暖忍着手臂穿来的钝痛,敛着眸道:夫妻做到我们这种地步,挺失败的。看来,我们真的不适合成为相伴一生的人。
傅博言的声音依旧很冷,如果当年你能这么想,我们也不用互相纠缠到现在。
是我的错。程暖暖勉强勾了勾嘴角,这份罪过,看来只能以死相抵了。
傅博言嘴角勾起冷酷的笑,你舍得死吗?
程暖暖的长睫颤了颤,声音微微低了些,我若是死了,下辈子,我不会再爱你。
等你死了再说。傅博言收回目光,直接转身,离开。
门嘭地一声,被甩上。
他又走了。
嘴角的弧度渐渐平缓,程暖暖捂着摔痛的左臂,站了起来。
他仍是那么讨厌她啊。
她苦笑,诀别的吻都被嫌弃了,程暖暖,你真糟糕!
坐到沙发上,程暖暖在抽屉里拿出另一份文件体检报告。
癌症晚期,几个让人窒息的字,被写在了报告的最后一页。
她闭上眼睛,好一会才睁开,而后将那份宣判她余生的报告,撕掉了。
纸屑散落一地,程暖暖看着无名指上的结婚戒指,指尖轻轻在上面来回摩擦,良久,她缓缓将婚戒摘了下来,放在桌面上
翌日清晨。
程暖暖收拾起自己所有的东西,扔到车上。连早餐都没吃,便要开车离开了别墅。
何姨见此,忙问:小姐,早餐准备好了,你还是吃点再走吧。
程暖暖停了脚步,抬眸看向何姨,轻声道:何姨,谢谢你这几年的照顾。
何姨愣了下,摇摇头,笑道:小姐客气了,这是我应该做的。
以后程暖暖顿了一下,语气带了不易察觉的丝悲怆,时皓就劳你多费心了。
我会的
最终,她还是没吃何姨给她准备的那顿早餐。
她开着车,一路往前,渐渐远离市区,上了环海高速。
打开车窗,迎面吹来的风冰冰凉凉的,程暖暖眯着眼睛,直视太阳。
再也不见了,傅博言。
方向盘往右侧打,她松开双手,油门踩到最大。
嘭!
车子极速撞上右侧的峭壁,车头严重变型,驾驶座的位置,鲜红的血从车底蜿蜒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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