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隋淮程衔林年肆的其他类型小说《衔来果》,由网络作家“隋淮”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以为我会爱隋淮很久的,如果没有看到裴栀的那条微博的话。她发了一张从车内往外看的雨景图,配文是——这么多年,还是只有你愿意花三个小时等我下班。发布的时间,是我生日那天。
发布的时间,是我生日那天。
而那天,我在家里等了隋淮三个小时。
我知道隋淮爱裴栀,不只是我,全世界都知道。
他们轰轰烈烈爱了四年,如果不是毕业裴栀出国留学,也许他们根本不会分开。
而我跟隋淮在一起,除了我们两个,没有人知道。
因为太喜欢,我以为自己可以等。
等到守得云开见月明,等到隋淮心里的那棵大树长出的每一片叶子都刻上我的名字。
可是直到看到那条微博我才明白,我等不到了,因为隋淮的心里,从来没有种下有关于我的种子。
我发愣的片刻,开门声响起,携带着一股冷气,消融在温暖的房间之中。
隋淮脱掉外套,看到我后突然顿了顿,而后说道:药我忘记买了。
我的生理期一向很难熬,总是要靠吃药度过,今天下午我疼的连路都走不了,家里的药偏偏又没了,我只能躺在床上,拜托隋淮回家时带上一盒。
换作平常,我大抵会很理解地点点头,还会说上一句没关系呀毕竟你工作忙」。
可是现在我突然发现自己不想再为他开脱了。
我在想,如果现在躺在床上肚子疼得要命的人是裴栀,他还会把这件事这么不放在心上吗?
不会。
他只是不爱我而已。
所有的开脱都是自作多情,其实我早就知道答案了。
我没有说话,站起身来独自往门边走去,擦身而过的瞬间,隋淮拉住了我的手,他皱起眉头,语气像是不满。
你生气了?
他的意思仿佛是在说,你凭什么生气,你在无理取闹什么。
我好想告诉他,我真的希望我只是在无理取闹,真的希望我们能像一对普通的情侣一样,会吵架,会和好。
可我知道不是的。
因为我悲伤的发现,我连一丝难过的情绪都没有了。
我只是想越过他去买一盒药,我想说,如果你不肯对我上心,那么至少我要对自己的身体负责。
门被关上的那瞬间,冰冷的空气涌进鼻腔,让我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
我突然想,我好像,不爱隋淮了。
楼下的便利店二十四小时营业,可是等我走近时才发现灯已经暗了。
这世界好像不太真诚,连承诺二十四小时营业的便利店也能在半夜就熄了灯,又怎么能怪隋淮不爱我呢?
更何况他从来没有承诺我什么。
明明手里的塑料袋只装了一盒布洛芬,可是拎在手里只感觉格外的重。
我呼出了一口气,在冰天雪地里缓缓飘散在空气中。
太冷了。
突然,我看到了一个倚靠在门旁的身影。
隋淮没有穿大衣,只穿了一件黑色的高领的羊绒衫,双手插着兜看我。
我愣了愣神,而后低下头继续往小区里头走去。突然,一只手伸出来拿过了我手中的塑料袋。
他把塑料袋递到另一只手上,左手牵住了我。
怎么这么冷?
温热的感觉从我的右手处传来,隋淮拉着我的手,他的手很大,手指关节处还有一些坚硬的茧。
那一刻我突然感觉到一阵鼻酸,因为我发现我甚至想不起来上一次和隋淮牵手是在什么时候。
他不愿意跟我一起逛街,就算偶尔去外头吃饭,也总是走得很快,他不喜欢其他小情侣卿卿我我的模样,于是我也很懂事的不黏他。
工作占据了他生活的大半部分,我曾经心怀侥幸,以为就算他忙,闲下来的时候也许会想起我,可是我发现自己错了。
一个不爱人的,就是一粒尘土,是没有用的空集,是随处可见的不知名野草。
哪怕时不时在眼前出现,也是无关紧要的存在。
我低下头,声音闷闷的嗯」了一声。
隋淮大概是没想到我会回答得如此简略,毕竟换作以前,如果他开口关心我,那么我一定会当场高兴地蹦起来。
隋淮抿了抿嘴,又说道:今天是我不好,以后我不会忘记了。
听完这句话,我有些意外的抬头看了他一眼,一时间很难置信他居然会对我说出这样的话。
可是除了难以置信,我似乎吝啬的再也生不出其他感情了。
以后?以后这个词有什么用呢,该疼得都疼过了,该失望的也失望过了。
我点点头,谢谢你。
隋淮看了我一眼,皱着眉头张了张嘴,他似乎有话要说,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于是到最后什么都没说。
黄色的路灯照下来,拉长两个人的影子,我的右手炽热,左手冰凉。
我跟隋淮在一起三年。
读大学的时候,隋淮是全校女生的梦想,我一辈子都忘不了他作为新生代表上台发言时的模样。
礼堂的灯光照亮舞台,所有人都处在黑暗之中,只有他站在光亮之下。
那一瞬间,金光四溅。
而当时他与裴栀可以说是学校里最让人眼羡的情侣。
大四那年,裴栀的家里送她出国,顺势之下她提出了分手。
我想不通为什么会有人抛弃那么优秀那么好的男孩子,难道她看不出隋淮有多伤心吗?
但我仍然要感谢她。如果不是当初她走得那么决绝,跟隋淮提出分手时那么绝情,也许隋淮都不会答应我的表白。
他点头的那一刻,我激动的手都在颤抖。
我想裴栀不爱他没有关系,我会爱他,我会好好爱他。
可是那时的我似乎忘了,一厢情愿的感情从来没有好结果。
就好像人人都以为自己会是打开门的最后一把钥匙一样。
可是如果当初我没有向隋淮表白呢?
三年了,我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可是如果呢?
当年的学校里,也不是没有人追求我,他们虽然不如隋淮优秀,可是日久生情,或许总有一天我也会喜欢上他们呢?
两情相悦,我们也会像一对普通的情侣那般平凡的相爱。
如果呢……
我猛地坐起来,摸了摸额头上的虚汗。
做噩梦了?
隋淮难得这个点还在家,他也坐起身来,侧过头看着我,一脸担忧。
我对上他的目光,点了点头,而后又迟疑地摇了摇头。
隋淮拉开被子,我去给你做个早饭。
不用了。」我叫住他,厨房里有吐司。
隋淮扭过头,表情似乎有些诧异。我也是这时才意识到,隋淮从来没有给我做过一顿饭,而今天我却拒绝了。
我看着隋淮,正猜测着他是不是要生气了,结果下一秒,却对看到了隋淮的笑脸。
既然你想吃,那就吃吐司吧。
饭桌旁,隋淮从厨房出来,递给我一瓶牛奶,喝这个。
我伸手接过,又从旁边捞起一片坚果吐司。
隋淮愣了愣,说道:你不是坚果过敏吗?
我支起眼皮看了他一眼。
坚果过敏的是裴栀,你记错了。
那个名字从我口中说出来的那一刻,空气就仿佛凝固住了一般。
隋淮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收回微笑,他皱起眉头,脸上露出微怒的表情。
你提她做什么?
我看着他猛地涌上来的情绪,突然悲从中来,我觉得好无力,我已经什么都不想再说了。
没什么,是我说错话了。
隋淮一怔,似乎是没想到我这么快就跳过了这个话题,他靠上椅背,在地板上发出刺耳的一声响,而后起身道:我吃饱了,你吃吧。
随着门被关上,我露出一丝苦笑,看着手边的那瓶牛奶。
隋淮,三年了,你还是没记住我乳糖不耐受吗?
我和隋淮沉默了整整一天,待在同一个房子里却安静得不像话。
傍晚的时候他带上大衣出了门,不过一会儿,我的手机收到一条消息——
今晚我有事,不吃饭了。
我只看了一眼,就关了屏幕。
一种呼吸困难的窒息感再次涌了上来。
我大概知道是什么事,毕竟裴栀刚发了一条说自己晚上要加班的微博。
他们可以一起出去吃个饭,隋淮就在楼下等她下班,到了晚上……
晚上,隋淮还会回来吗?
我深呼吸一口气,也拿着钥匙出了门。
冬天还没有过去,空气又涩又凉,树上的叶子都光了,只是还没下雪。
我漫无目的地走着,明明已经晚饭的点,我却还是没有感到一丝饥饿。
我胡乱地想着,隋淮这个时候跟裴栀在干什么呢?
应该刚刚吃完饭吧,以前我跟隋淮出去吃东西,我喜欢吃火锅吃烧烤,可是隋淮对这些重油重辣的东西总是嗤之以鼻。
如果换成裴栀,他应该会心甘情愿陪她吃一切她想吃的东西吧?
过去的我一直看不透,其实这么多年的爱意早就变成了一种执着,一种不甘。
每当我和隋淮在一起时,我就会想起隋淮和裴栀。
如果说裴栀是隋淮心头的玫瑰,那么她就是深深扎进我心脏里的刺。
这三年里,那些刺越扎越深,直到我完全免疫。
走着走着,我路过一家酒吧,驻唱歌手的声音从敞开的大门飘了出来。神使鬼差般,我提步走了进去。
酒吧里的人很少,大概是时间还早的缘故,歌手坐在舞台上,抱着吉他低头调音色,偶尔出声唱两句。
我往吧台要了一杯甜酒,坐在远处眯着眼看向舞台。
灯光昏暗,让人看不清身边人的脸。
一杯酒下肚,我的脸已经开始发烫,我自知酒量并不好,于是喝完那一杯就往门外走去。
出门时夜色更暗了几分,天气也更加寒冷,我打了个哆嗦,正要拿出手机打车,可是摸遍口袋,也没有找到自己的手机。
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声音——
果果!
我随之一愣。
果果是我高中时的昵称,那时候脸蛋圆,又时常红彤彤的,于是高中的同学就给我起了这样一个外号。
我回过头,看到一个向我奔来的身影。
我眯起眼睛一看,从衣着上才看出这正是刚刚坐在台上的驻唱歌手。
我站在原地等他跑近,他的嘴中呼出热气,好不容易把气喘匀,就把手机往我手里一塞。
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还是这么粗心。
我看看手机,又抬头看看他,用眼神表达的疑惑。
他似乎很意外地挑了挑眉,不记得我了吗?我是程衔啊。
程衔?
我怎么会不记得。
我高中时的同桌,喜欢打篮球喜欢睡懒觉,还喜欢在早自修顶着蒙眬的睡眼找我要作业抄。
老师对他的行为总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程衔的人生,用一篇《我的区长父亲》就可以书写。
当时所有人都以为他会有一帆风顺的人生,直到高三那年他吵着要去玩音乐,一气之下与家中决裂跑了出去,从此退学,销声匿迹。
他看着我的表情,笑了笑。
怎么样?想起来了吧。
我点点头,又把围巾往上拉了拉捂住自己的下巴,好久不见啊,你在这儿工作吗?
程衔摇摇头,我朋友的酒吧,歌手临时请假,找我来帮忙。
我点头,下一秒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曾经遇到过很多同学,他们在成长的过程中无一例外的变得成熟而寡言。
曾经勾肩搭背一起上厕所的兄弟,变成了酒局上互相吹捧的青年人;曾经深夜倾听对方伤心事的姐妹,结婚时连请帖都不曾发上一封。
人们都说这是常态,这就是长大。
而在这被大流裹挟的常态中,好像只有程衔一直站在原地。
他右手一揽,说:走啊我送你回家。
仿佛一瞬间回到十年前,我们十六岁,他打完球后懒洋洋地揽过正在写作业的我,走啊陪我去小卖铺。
只是那时的我点头说好,十年后的我只能努力地想着托词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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