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程暖暖傅博言的其他类型小说《程暖暖傅博言》,由网络作家“傅博言”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傅博言一脸冷然:“难道要任由你欺负我们律所的实习律师,让她受尽委屈?”程暖暖脑子一嗡,一切的不理解在这一刻似乎都得到了解释。她用力眨了眨眼,不让自己的脆弱被他看见。“所以,你做这些是在为你的小律师报仇打抱不平?”
北京,华庭小区。
本该闲适的午后,此刻却气氛紧绷,压抑至极。
客厅内,一道含怒的男声乍响:“你非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
傅博言倏然起身,看着程暖暖,深邃眼里的不耐毫不掩饰。
又是这句话。
结婚四年,从一开始的蜜里调油,到现在动辄吵架,程暖暖已经记不清从傅博言的嘴里听到过多少次这句话。
她尽量保持冷静:“世科临签约前突然变卦要求加点,这件事本来就是他们的问题。更何况世科这个案子的委托律师根本就不是你,为什么要插手?”
傅博言一脸冷然:“难道要任由你欺负我们律所的实习律师,让她受尽委屈?”
程暖暖脑子一嗡,一切的不理解在这一刻似乎都得到了解释。
她用力眨了眨眼,不让自己的脆弱被他看见。
“所以,你做这些是在为你的小律师报仇打抱不平?”
傅博言皱眉看着她,表情越发不耐:“这些不重要。这里是我们的家,我不想因为公司的事和你在这里吵。”
这话一出,程暖暖嗓子突然像被捏住了般,说不出话。
明明一开始做出吵架气势的,是傅博言。
怎么现在却像是自己在无理取闹。
静默间,傅博言再次开口:“我们都先冷静冷静吧。”
说完,他转身朝外走,却在扯开门的瞬间,顿住了脚:“程暖暖,你没发现你变了吗?变得不可理喻!”
话落,门砰的一声关上,狠狠砸在程暖暖心间。
她茫然看着桌上已经冷掉的咖啡。
那是自己特意为傅博言做的摩卡,他却一口都没有动。
程暖暖默默伸手将冷掉的咖啡端起来,全部喝光。
她从来都不爱喝甜口咖啡,咽下满嘴甜腻,心里却愈发闷痛。
她环顾着两人的爱巢,随处可见的都是与傅博言之前的恩爱回忆。
程暖暖压着自己发涩的心口,忍不住开始反思。
真的是她太小题大做了么?
也许就像傅博言说的,不管什么样的事,他们都不该在家里争论。
程暖暖深吸一口气,翻出傅博言的号码,拨了过去。
电话响了十多秒,才被接通。
程暖暖放柔了声音:“博言,晚上有一场同学聚会,一起去吧。”
傅博言嗤讽声立刻传过来:“怎么,让大家都来看你怎么跟我无理取闹?”
程暖暖心狠狠刺痛一下,她的主动服软,人家并不领情。
她抿了抿唇,声音越发轻缓:“刚才是我钻牛角尖了,抱歉。”
电话那头傲慢的语气一顿,似乎也没想到她会道歉。
沉默半秒,傅博言一副施舍的语气回了句“晚上再说。”就挂了电话。
听筒显示盲音,程暖暖握着手机的手不断收紧,而另一只手上的文件已经被攥变了形。
呆坐很久后,她拿起茶几上一本挂式计分簿。
一页页翻过去,上面一片鲜红满满的“-1”。
程暖暖看的心里发苦,末了,还是拿起笔默默添上一笔——“减一分”。
看着计算下来最后的只剩“50”的分数,程暖暖蓦然心里一酸。
记得最开始把本子放在这里的时候,傅博言还好奇问过“这是什么?”
她当时很认真的回答:“这是给你专设的计分板,满分一百,你让我失望难受一次,我就扣一分。”
“等到分扣光了,我就会离开,让你再也找不到我!”
傅博言为此还放下豪言:“这辈子,我都不会让你有机会在上面扣掉一分!”
可什么时候开始,他变得越来越不在意,越来越漠然了?
呆怔了很久,程暖暖才敛起情绪工作。
直到夜幕降临,电话响起。
看着屏幕上的“老公”两字,程暖暖立刻拿起手机接听。
还没开口,就听到傅博言冷硬的话:“我还有个案子没忙完,你自己先过去吧。”
话落,通话戛然而止。
程暖暖连一个“好”字,都没来得及说出口。
她看着屏幕上短到不过5秒的通话记录,将满腔的苦涩生生咽下……
正五星级空中花园酒店。
程暖暖坐在角落的沙发上,看着眼前热闹的宴场,目光却一直流连在包厢门上。
同学聚会已经开始半个小时了,傅博言还是没有来。
出神间,傅博言的好友吴巩走过来:“小师妹,怎么没跟博言一起来?”
边上站在一起的同届校友跟着起哄:“就是,以前每次聚会都要被秀一脸的恩爱,今天你们夫妻居然分开行动了!”
程暖暖放在包包下的手微微攥紧,强撑着笑:“博言还有个案子没结束,我就先过来了……”
然而话音刚落,包厢门就被推开。
傅博言从外走进,声音低沉:“抱歉,我们来晚了。”
程暖暖下意识抬头,本来欣喜的表情却在看到他身旁站着的人,冷却了下去。
无视了程暖暖,傅博言转身对好友们介绍身边的人。
“这是我们律所的实习律师夏穗,也是我们的同校学妹。”
傅博言的几个好友互相对视一眼,客气的跟学妹打起了招呼。
后面的聚会上,傅博言一直带着夏穗和在场的人寒暄,互动,完全把程暖暖忘在了脑后。
在场的人没有不知道他们两人是夫妻的,以至于看向三人的目光中都带着复杂。
程暖暖掌心攥紧,面上却依旧保持镇定。
一直撑到晚宴结束。
送走了其他同学,傅博言终于看向程暖暖:“你自己打车回去吧,我先送夏穗回家,她住得远,一个女孩子不安全。”
然后便带着人上了车,疾驰而去。
程暖暖孤零零的站在黑夜中,望着那猩红的车尾灯,却不知道该往哪儿回。
那里还是她的家吗?
时间跳到零点,手机也突然响起。
接起,就听男人声音传来:“怎么还没回来?”
程暖暖迎着冷风,不答反问:“你今天为什么要带她来?”
“都是一个学校的,怎么了?”
他语气太过理直气壮,程暖暖却没办法维持冷静。
“那你有没有想过同学会怎么想?他们会怎么看我?你知不知道我今晚是怎么熬过来的……”
一句一句,压在心里的质问在这一刻像是开闸的洪水,再也收不住!
电话那头,傅博言脸色也越来越沉:“程暖暖,大晚上的你非要吵架吗,烦不烦?!”
烦!
一个字,像是锋利的针刺穿了心。
程暖暖所有的翻涌情绪在这刻,像是泄了气的气球,倏然消散。
寂静在两人间持续蔓延。
傅博言烦躁的深吸一口气:“这段时间我住外面,彼此冷静一下吧。”
程暖暖脑子一嗡。
还没来得及开口,傅博言那边已经无情挂断了电话。
呆呆望着泛着冷光的屏幕,她心里发凉。
他明知道自己在外面深夜未归,却一句担忧关心都没有。
“轰!”
惊雷乍响,瓢泼大雨倾盆而落,瞬间浇透了程暖暖。
冷意顺着冰凉的雨水侵入全身,却抵不过心底涌上的寒……
浑浑噩噩的飘荡回家。
开门的瞬间,属于傅博言独特气息的味道扑鼻而来。
程暖暖顿了瞬,就发现了家里的异样!
鞋柜,卧室,卫生间,衣帽间……
她一间间看过去,其中原本属于傅博言的东西,全部消失不见!
“暖暖,不管以后发生什么我们都不要分开,不论再怎么生气,也不许离开我们共同的家!”
结婚之初傅博言的话言犹在耳,可现在,最先食言的……也是他!
身上最后一丝力量被抽走,程暖暖这一刻终于彻底崩溃。
她伸手拿起茶几上孤独立着的计分簿,翻到最新页,然后落笔!
“-1”
“-1”
……
一连写了五个,她终是再写不下去,一把将笔砸了出去。
与此同时,一滴泪,落在纸上,浸湿,晕染……
这天之后,就像傅博言说的一样,他再没有回来过,也没有联系过程暖暖。
一晃一个星期过去。
这天,程暖暖正在工作,手机突然进来一条短信:
【今天你爸生日,晚上别忘了跟博言回来吃饭。】
程暖暖拿着手机的手微紧。
这段时间太忙,差点忘了爸爸的生日。
可……想到傅博言,她眼神黯了黯,末了还是选择拨去了电话。
冰冷的嘟声后,响起男人冷淡的问询:“有事?”
程暖暖握着手机的手一僵:“今天我爸生日,妈叫我们回去吃饭。”
电话那头,傅博言沉默了会儿:“我知道了。”
随即挂断了电话。
时隔一周的联系,最后以不到30秒落幕。
到现在,程暖暖都想不明白,她和傅博言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
深吸一口气,按灭屏幕,她强行收敛思绪,继续工作。
直到晚上,程家。
见程暖暖一个人回来,程母有些惊讶:“怎么就你一个人?”
她抿了抿唇,最后还是不想让父母跟着担心:“他忙,晚点到。”
闻言,程母理解的点了点头,拉着人往屋里走。
这也是程暖暖第一次对父母说谎,心里松了口气。
直到晚饭做好,傅博言才姗姗来迟。
饭桌上,程母看着分坐桌子两边,也不说话的两个人,轻声问:“你们最近怎么样?”
程暖暖心一跳,刚要回答挺好
旁边的傅博言先一步开了口:“我们分居了。”
餐桌上顿时陷入寂静。
之后的时间里,程暖暖甚至不敢抬头去看爸妈的表情。
压抑的用完这顿饭,两人离开程家。
院外,目送爸妈关上门后,程暖暖才看向身旁的男人。
“你为什么要把我们分居的事情告诉爸妈?”
“我只是在阐述事实。”
傅博言的态度,点燃了程暖暖一直压抑的怒气:“可这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情,你有没有想过他们现在知道了该有多担心?”
“既然你怕他们担心,为什么还非要跟我吵架?”
说到这儿,傅博言也有些恼火:“你看看你现在都变成什么样了,只会无理取闹!”
无理取闹。
程暖暖心中一阵刺痛,声音沙哑:“傅博言,我们俩究竟是谁变了?”
像是被这话刺到,傅博言彻底冷下了脸:“你还有完没完了程暖暖?!这日子能过你就过,不能过,那就离!”
离婚这话一出口,傅博言跟程暖暖两人都愣住了。
程暖暖茫然抬眼看着傅博言,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她攥着手,强压下喉咙里的颤抖,哑声问:“你刚刚……说什么?”
男人却没回,直接转身上了黑色保时捷。
只听引擎轰鸣,车子从身旁无情的飞驰而去……
程暖暖站在原地,只觉得吹来的风都是冷的。
寒冷中,她也不得不接受刚刚发生的一切。
不得不清楚的告诉自己,就在刚才,傅博言亲口说出了——离婚!
这一刻,程暖暖只觉得心像被人紧攥着般,喘不过气。
身后的院灯突然亮起。
程暖暖身子一僵,明明身后就是自己的家,却不敢回头,生怕被父母看穿!
最后,她只能僵硬着背脊,一步一步往前走,直至没入黑暗……
回到家。
程暖暖深深凝视着客厅里墙壁上最醒目的婚纱照挂画,目光哀恸。
末了,她沉默地爬上梯子,将其取下,小心翼翼的卷起,锁进抽屉里。
一夜无眠。
第二天,世科公司派了代表律师团来佳行签订最后合约。
作为佳行首席法顾,程暖暖强打起精神画了个淡妆来到会议现场。
一进门,程暖暖霎时一僵。
只见一身西装革履的傅博言背对她而坐。
这个案子不是他负责,她也没想到他会出现在这里。
视线落到男人身旁的夏穗,程暖暖喉咙里溢上几分苦涩。
他对那个小实习律师,还真是“关照有加”啊……
“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紧紧抿了抿唇,程暖暖藏匿住心绪,冷静走到傅博言对面坐下。
男人闻言只淡淡朝她瞥了一眼过来,就收回视线。
“程小姐客气,是我们来早了。”
夏穗身着干练的紧身西装,娇丽的脸上挂着谦逊的笑容。
程暖暖没有说话,接过助手递来的资料,恰巧看到夏穗与傅博言两人相视一笑的画面。
她倏地仓惶低下头,一页页的去翻阅检查文件,脸色却渐渐泛了白。
等资料全部翻阅检查无误,程暖暖将文件递给首位上坐着的老总。
直到合约签署完成,所有人都离开,她才终于卸下伪装,重重跌坐回座位上。
突然,门重新被推开。
傅博言去而复返,看着她苍白的脸色,眉心微皱:“你怎么了?”
程暖暖强忍着目眩淡淡道:“低血糖,坐一下就好了。”
闻言,傅博言绕过桌子来到程暖暖面前,伸手在她额头上一碰,脸色阴沉。
“程暖暖,你说一句实话会死吗?”
话落,他直接将人拽起,揽着她腰就往外走。
“你发烧了,我送你去医院。”
程暖暖靠在男人久违的怀里,心口泛涩。
傅博言,还是关心她的……
不想两人刚到停车场,身后突然传出夏穗的声音:“师哥!”
夏穗小跑着来到两人身边,她看也不看程暖暖,浅笑的眼睛定定看着傅博言。
“师哥!你有东西落在我这了。”
说着,她缓缓摊开手掌。
在傅博言怀里的程暖暖下意识看过去,脑袋却瞬间像是被重锤凿了一下,嗡嗡作响。
夏穗掌心里的,赫然是那枚本该戴在傅博言手上的……婚戒!
程暖暖脸色倏地煞白,僵直着推开傅博言。
她眼神透着难以置信的悲凄:“你能给我解释一下,为什么你的婚戒会在她手里吗?”
傅博言自己也不知道原因,又被这么质问,心头火起:“你要我解释什么?”
边上的夏穗看到这幕眼底划过一丝窃喜,佯装歉意解释:“程小姐千万不要误会。”
“昨晚师哥帮我改资料太晚了,就在我那睡了,今天早上又走得急才不小心把戒指落下了。”
说完,她委屈的看向傅博言:“师哥对不起,我不知道程小姐这么在意这个……”
“没事,跟你没关系。”
傅博言将戒指拿回来,随手塞进衣服口袋。
他走到程暖暖面前朝她伸手,忍着气说:“先送你去医院,有什么事等看完病再说。”
程暖暖却避开了傅博言的手。
她知道夏穗是故意这么说的,暗示自己他们有一腿,但却依旧控制不住去怀疑。
“婚戒戴在手上又不会碍事,你为什么会摘下来?”
听她这么问,傅博言耐心告罄:“摘就摘了,哪有那么多为什么!你能不能别无理取闹了?!”
程暖暖浑身都透着一股难掩的疲惫,靠着车身才将将站稳没有让自己露弱。
“我无理取闹……”
“傅博言,是不是在你眼里,不管我说什么做什么都是胡闹?”
傅博言脸色怒沉:“是!”
程暖暖心脏突然像是被人狠狠攥住,她用力咬了下舌尖,才将脑袋里的晕眩感击走。
她怔怔看着眼前这个男人,目光又落到他身后一脸得意洋洋的夏穗身上。
其实程暖暖明白,即使没有她这个导火索,自己和傅博言也迟早会因为性格的问题爆发矛盾,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她,怪不了任何人。
程暖暖收回视线,又深深看了一眼傅博言,拖着疲惫的身子转身一步一步离开。
傅博言被那充满情绪的眼神给愣了一瞬,又看到她的背影,怒从心起,干脆转身直接上了车。
夏穗唇角上扬,立刻跟上男人步伐:“师哥等等我!”
旋即,程暖暖就听到身后传来车子启动的引擎声。
紧接着,黑色轿车咻的一下从身边疾驰而过。
程暖暖顿在原地,定定的看着逐渐消失在停车场出口的猩红尾灯,全身力气在这一刻陡然卸掉。
她再也支撑不住无力的身体,朝地上栽去——
……
再睁眼,人已经躺在医院病床上了。
程暖暖抬眼去看,就看到护士正在帮自己换吊瓶。
护士感受到她的注视,低头看来:“你醒了?你发烧39度晕倒了,门口那位男士送你来的,他是你先生吧?”
程暖暖听到护士的话,转头看向门口。
恰在此时,傅博言从门外走进来,看到程暖暖醒了只是步伐略微一顿,便径直走到床边坐下。
护士换好药也离开了。
没人再说话,病房一下子就陷入沉寂。
傅博言看着窗外,手掌搭在桌上不耐烦的敲击桌面。
程暖暖被这动静弄得心烦意乱,转头刚要说话,却猝不及防看到他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
她怔了瞬,原本烦乱的心突然平静了下来。
程暖暖看着傅博言的侧脸,声音沙哑:“傅博言,我们好好聊聊吧。”
傅博言敲击桌面的手指顿住,沉着脸转头看向程暖暖。
“聊什么。”
程暖暖一静,刚才那句话脱口而出,但其实她也不知道要从何聊起。
病房再度陷入寂静。
傅博言看着她苍白的脸色,刚要开口,手机铃声突兀响起。
两人视线一同朝着柜面上的手机看去,上面显示的备注是——妈。
程暖暖抿了抿唇:“你先接电话。”
傅博言蹙了蹙眉,按下接听:“妈,有事吗?”
两人离得近,病房又安静的可怕,所以电话里傅母不悦的声音清晰传来。
“胡院长告诉我说程暖暖发烧住院了,怎么回事?”
傅博言垂眸,声音淡淡:“没什么大事,只是工作太忙没休息好。”
“她有什么忙的?!有那时间瞎忙活还不如赶紧辞职给你生个孩子,比什么都强!”
傅博言蹙眉,下意识看向程暖暖。
四目相对,他清晰看到女人眼底的受伤。
傅博言顿了下,开口打断老妈的喋喋不休:“暖暖还在生病,这事以后再说。”
电话那头,傅母一下就炸了:“什么以后!我告诉你,要是今年她还不生,你们俩立马离婚!”
听到离婚两个字,病房内的两个人,神色瞬间都变了。
程暖暖手指紧攥,指尖用力到发白。
傅博言也再听不下去,随便敷衍两句就挂了电话。
他看着程暖暖,眼神里略带着歉疚:“我妈的话,你不用放在心上。”
程暖暖没看他,只是垂眸盯着雪白的被子:“傅博言,我们本来有一个孩子的,但他是怎么没的,你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个世界上最没有资格催我要孩子的人,就是你妈。”
傅博言皱了下眉:“当年我妈也不是故意的,她又不知道你怀孕了。”
程暖暖恍然觉得周遭的空气好像都蒸发了,喘不过气来。
她缓缓转头看着傅博言:“所以如果我没有怀孕,她那么刁难我就没有错了吗?”
傅博言按了按眉心:“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斤斤计较?我后面不是跟你道歉了吗?”
程暖暖霎时哑然。
这一刻,她觉得眼前这个男人是如此的陌生。
“傅博言,迟来的道歉,有意义吗?”
程暖暖一句接一句的质问,让傅博言彻底冷下了脸:“那你想怎么样?让我妈,还是我,给你的孩子一命还一命吗?”
“程暖暖,这些年我已经尽量让着你,不跟你吵,你别太过分了。”
让?
程暖暖听到这个词只觉得荒唐,这些年他们到底是谁让谁?
因为他想当律师,傅母又希望有人能看顾家里,所以她放弃了律师转而做了时间更充裕的法律顾问。
这些年他们每一次争吵,又有哪次不是自己先低头服软,才和好的?
许是她沉默的久了,傅博言也不想再说下去。
他站起身:“我话就说到这儿,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然后,摔门离去。
门被“砰”的一声重力关上,程暖暖身子一颤。
她望着天花板,一抹泪无声的从眼尾滑落。
死寂蔓延。
许久,程暖暖拿起手机,给最好的闺蜜发过去一条短信。
“怎么办,这场婚姻,我好像坚持不下去了……”
林萧收到程暖暖的消息,担忧的立刻抛下手上工作赶来。
程暖暖看到好友出现,心里最后的防线彻底决堤。
“萧萧……”
这些年,程暖暖和傅博言之间的事情,林萧也知道的不少,也清楚自己这个闺蜜陷的有多深。
此刻多少有些恨铁不成钢。
“我早就跟你说过,傅博言不是什么好人,你非不听!”
程暖暖无力的将头靠在好友肩膀上,“萧萧,我好累……”
林萧心疼的将人抱在怀里,再也说不出责备的话……
打完吊瓶,她本来要送人回家。
但没想到,程暖暖先开了口:“萧萧,我想喝酒。”
林萧皱眉:“你还在生病。”
程暖暖没说话,只是看着她。
林萧被她眼底藏着的脆弱怔到,无法拒绝:“好,今天我陪着你,一醉方休!”
……
有间酒吧。
五彩斑斓的灯光里,程暖暖一口将刚倒满的酒喝掉。
林萧看在眼里,皱眉按住她手:“慢点喝行不行?我们才来不到几分钟,你这都第三瓶了。”
程暖暖目光涣散,她看着好友,指了指自己心口:“这里,痛。”
林萧一滞,看着甩开自己手继续喝酒的好友,眼里满是担忧。
然而就在这时,程暖暖拿酒的手,再次被按下。
傅博言看着明显喝多了的程暖暖,脸色难看。
他今天本来心情不好,偏偏律所的合伙人说要聚会,非把自己也拉过来。
他不好拒绝,本想喝一杯酒就先走,却没想到一进门就看到了正在灌酒的程暖暖。
傅博言扫了眼桌上的空瓶,眼露不悦:“谁让你喝这么多的?”
听到这熟悉的质问语气,程暖暖终于认出了来人。
但随着酒意涌起的,还有心中一直压抑的情绪。
她挣了挣手腕:“放开!”
傅博言察觉到她的抗拒,皱了皱眉,刚要开口,就听到身后一道女声响起。
“师哥,他们已经开好卡座了,都在等我们呢。”
夏穗走上前来,看到两人交握的手,眼神一闪。
然后像刚看到程暖暖一般,佯装惊讶:“原来是程小姐,你也来喝酒啊,好巧!”
一旁本来不想掺和他们夫妻之间事情的林萧,敏锐察觉到这个女人的威胁。
她冷冷接过话:“不巧!能跟你们碰上,真是倒霉又倒胃!”
夏穗一噎,旋即转身委屈的看向傅博言:“师哥……”
傅博言皱了皱眉,对林萧不悦道:“你说话能不能放尊重点?”
“尊重?你们两个也配?”
傅博言头一次这样被人指着鼻子骂,脸色难看。
他看向程暖暖:“你能不能管管她,别像疯子一样!”
疯子。
程暖暖手撑着桌子站起来,看了眼傅博言身后的夏穗,眼中情绪变化,最后沉寂。
“疯子,也比你们要好。”
闻言,傅博言皱了下眉:“我不想和你吵。”
扔下这话,转身就走。
程暖暖看着他背影,不知从哪儿涌上的情绪倏然开口:“傅博言,站住!”
然而,傅博言却像没听到般,脚步没有丝毫停顿,也没有回头……
就好像,是彻底的走出了她的世界……
第八章
再也待不下去的程暖暖拉着林萧朝外走。
脚步飞快,仿佛后面有鬼在追一样。
直到出了酒吧的那一刻,才突然泄了气。
林萧忙将人搀住:“暖暖!”
“萧萧,刚才……对不起。”
程暖暖心里清楚,要不是因为自己,傅博言根本就不可能那样对林萧说话。
林萧看着眼前的程暖暖浑身上下都透着惶然失措,有些心疼。
可再想到刚才傅博言的作为,脸色异常难看。
“你给我道什么歉?要道歉也该是傅博言给你道歉!”
“还有,刚才那个女的,跟傅博言到底是什么关系?”
程暖暖一梗,垂下眸子。
见好友这副表情,林萧猜到了什么:“你不回答是什么意思?”
程暖暖脸色苍白,张了张嘴:“……我不知道。”
林萧看到她现在这个样子,也知道逼问不出什么,但又不想看她这么栽下去。
她叹了口气:“你之前不是说要坚持不下去了吗?要不就放弃吧,放过你自己。”
程暖暖唇瓣抖了抖,茫然的看着林萧:“你是说……离婚吗?”
她话音刚落,耳畔就炸起道男声:“程暖暖,你说什么?!”
傅博言脸色冷沉,刚才在酒吧里,他离开只不过是去跟律所的人打个招呼,就和程暖暖回家。
却没想到一出来就听到这么一句。
林萧看到他,一把将程暖暖护在身后:“傅博言,你还有脸跟出来?”
傅博言没理她,目光死死盯在程暖暖脸上。
见她不敢直视自己,他走上前一把抓住她手臂,用力将人拽了出来。
程暖暖吃痛,下意识想要甩开。
傅博言察觉她的动作,怒气翻涌,直接拉着人转身就走。
林萧忙伸手阻止:“傅博言,你发什么疯,你弄疼暖暖了!”
然而傅博言只是冷冷看了她一眼:“我们夫妻的事,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操心!”
林萧被噎住,刚想反驳,却被程暖暖无声摇头阻止。
最终她只能眼睁睁看着傅博言将她带上车,然后疾驰离去——
回家的路上。
两个各怀心事的人都顶着张冷脸,将沉默贯彻到底。
一直到车停下,进到客厅。
傅博言一进门,就看到雪白的那面墙,本该挂在上面的婚纱照不见踪影。
他看向坐在沙发上的程暖暖:“为什么把婚纱照摘了?”
程暖暖抬眼看着傅博言生气的脸,突然就觉得很累:“重要吗?”
傅博言一愣,就听她又问:“你连戒指都不在意,这些都无关紧要不是吗?”
扔下这话,她站起身,就准备上楼休息。
可她这副样子,却深深刺激到了傅博言。
擦身而过的瞬间,他紧紧攥住了程暖暖的手臂:“你能不能好好说话?”
“你想我说什么?”程暖暖深吸了口气,缓缓道,“傅博言,我真的很累,让我静一静吧。”
却不料这句话一下子就将傅博言点燃,他脸瞬间阴下来。
“你想怎么静,离婚吗?”
程暖暖沉默一瞬,涣散的眼神看向别处:“……我不知道。”
一句不知道,彻底将傅博言最后一丝耐力蒸发。
他手上用力,直接将人甩进沙发,随即覆身而上——
程暖暖手攥拳抵着他胸膛,声音都带上了颤:“放开!傅博言你要干什么?”
男人只是扯掉领带,将她双手按在头顶:“我干什么,你看不出来吗?”
他低下头就要去吻她。
程暖暖用力挣扎着,转头头避开他的唇。
傅博言眼神一暗,大手死死钳着她下颚:“躲什么?我们还没离婚,这是你该尽的义务!”
程暖暖一震,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一刻,她只觉得眼前的男人好陌生,一点都找不到自己曾经深爱的模样!
对于程暖暖的想法,傅博言毫无察觉。
怒气下,他一把扯开女人的衣服。
衣帛撕裂声刺耳,程暖暖一下子回过神来:“不行!你不能!傅博言我不愿意!你快放——”
可已经被怒气冲昏头脑的傅博言哪里容得下一切反抗行为。
他直接捂住她的嘴,动作毫不留情。
之后的一切在程暖暖的记忆中几乎成为了一场噩梦。
她呆滞的躺在沙发上,放弃了挣扎,像个没有灵魂的木偶般承受着一切。
只有眼泪,无声的从眼尾滑落,没入鬓角……
然而,陷入疯魔的傅博言却完全没有看见!
一场折磨在死寂间结束。
傅博言的理智也终于缓缓归拢,看着狼狈不堪,双目紧闭的程暖暖,他狠狠一震,心中隐隐透出一丝慌乱。
他僵硬着起身退开,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能说什么。
而此时,原本闭目的女人缓缓睁开眼,通红的眼里一片死寂。
程暖暖看了傅博言一眼。
这一眼,让他呼吸一滞:“我……”
然而,程暖暖只是问:“够了吗?”
一瞬间,傅博言大脑一片空白。
地上到处散乱的衣服,鼻翼间一直萦绕不散的糜绯之味,无一不在提醒着自己刚刚做过什么。
第一次体验到不知所措的他,选择了落荒而逃。
关门声响起,程暖暖身体微不可查的一颤。
半响,才起身捡起地上的衣服一件件的套回到身上。
这全程,她都没有一丝表情。
最后,程暖暖呆滞的目光落到茶几上,最为醒目的计分挂板。
她默然拿起翻到最后一页,看到上面已经越来越低的分数,添上最后一笔。
刹那,所有分数,全部清零。
呆呆看着计分板上自己亲手留下的一笔一划,程暖暖在原地坐了很久,才操着发麻僵硬的腿,一步一步走向书房。
电脑前。
她一下一下敲写了一份离婚协议,从标题,到结尾的日期,没有半分停顿。
然后,将它打印出来,签上名字,塞进信箱,寄了出去。
做完这些,程暖暖才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一件一件,全部装在一个小小的行李箱里。
直到第二天天明。
程暖暖拖着行李站在客厅,疲惫的看着承载了她整整四年所有欢乐或悲伤的房子。
傅博言没有回来,她磨磨蹭蹭给彼此最后的时间也耗尽。
程暖暖攥紧了手,指间却突然被咯了一下。
她垂眸,视线落到自己的无名指上——
那枚婚戒,她戴了四年,这是第一次摘下,也是最后一次戴上!
程暖暖压着微微颤抖的手指,将戒指与钥匙一起,放在了茶几上。
然后转身离开,没有一丝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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