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美人,贵妃她持美行凶 连载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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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悬疑小说

作者:纪云舒   

剧情简介

男女主角分别是纪云舒许瞻的美文同人小说《替身美人,贵妃她持美行凶》,由网络作家“纪云舒”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后宫嫔妃众多,他记住她无非是因着她出众的美貌;只是宫中向来不缺美人,翻来覆去就那几个花样,时间久了也就腻歪了。许瞻记得自己已经大半个月不曾踏足后宫了,没想到昨日宴会和群臣畅饮放纵了些,迷迷糊糊中就被纪婉仪勾来了,还要了一次又一次。想起昨日身下娇软的身躯,倒是与往日不同的美味。

《替身美人,贵妃她持美行凶》精彩片段


正是梅雨时节,绵绵细雨下了多日都未见停歇。

巍峨的宫墙在雨幕中更显威严,朱红的颜色经过雨水的洗礼愈发鲜艳,立于高处的古朴的凶兽隐藏在雨中变得朦胧,高耸的城墙隔绝了墙里墙外人所有的念想。

身着天青色马褂藏蓝色内袍的郑全如飞快在青石板路上走着,身后三两随侍的小太监为他打着伞,一行人行色匆匆往宣宁宫赶去。

守在偏殿的起居郎(记录皇帝日常言行的官职)见郑全如来了,忙笑脸相迎,主动把起居注递了上去,点头哈腰道:“郑总管,您来了。”

“嗯,”郑全如淡淡应了一声,接过起居注翻看起来,确定里面没有皇上的不当言论,这才递还回去,状似无意问道:“昨个儿圣上叫了七次水?”

“是呢。”起居郎陪笑道,“要说纪小主也是个厉害的,生生缠得圣上到寅时才歇下。”

“这纪小主未免也太不知节制了些。”郑全如皱眉,对纪云珠难免多了些恶感。

后宫美人无数,当今圣上喜美色却不沉溺于美色,许多美人进宫后三五年都没个动静,只是这宣宁宫的纪婉仪倒是个有本事的,不过短短五年光景,便一跃三级,从一个小小的才人爬上这婉仪之位。

虽还在偏殿住着,可风光一点也不比主殿那位差。

只是这半年皇上刚有些腻味,昨日宴会结束,她便趁着皇上醉酒不知使了什么手段勾了皇上过去。

郑全如不是不喜欢有心机的人,他只是不喜欢不知节制、勾得皇上误了正事儿的人。

思即此,他便高声提醒道:“陛下,时辰已到,大人们已在太和殿候着了。”

“嗯。”低沉好听的男声从殿内传出,如磬初鸣,又似美梦初觉,带着微微的嘶哑,“进来吧。”

宫人们鱼贯而入,郑全如也踏入了偏殿,乖乖立于屏风一侧。

鎏金浮雕花卉纹三足铜炉的香已燃烬,余香萦绕在室内,驱散了酒气,更添了几分旖旎。地上还散落着几件小衣,女儿家的肚兜虚虚搭在床沿,无端叫人红了脸。

郑全和眼观鼻鼻观心,绝不把视线放在不该看的地方,只恭恭敬敬立在一旁,等待宫婢为许瞻更衣。

一只素白的手挑开了帘子,像只柔弱无骨的美人蛇,缠在许瞻腰间,把明黄色的寝衣抓得皱巴巴的。

手的主人似乎还不大清醒,抓住人后隐约发出几声呓语。

郑全和惊骇,这纪婉仪也太不守规矩了,按理说也是陛下身边的老人了,怎么做出如此轻狂的举动?

谁人不知,当今圣上性情凉薄,最是看重规矩,合宫内外,谁面对圣上时不是规规矩矩,生怕行查踏错惹了圣上不快,怎么这纪婉仪这么大胆子,做出此等事情来?

怕触怒龙颜自己也受牵连,郑全和不由出声:“纪小主,现在已到了陛下上早朝的时辰了,还请纪小主自重,莫要痴缠陛下了。”

纪小主?纪?

宿醉荒唐后的脑袋仍是有些混沌,许瞻在脑海中搜寻了片刻,才想起床帏中那人是纪家的女儿。

后宫嫔妃众多,他记住她无非是因着她出众的美貌;只是宫中向来不缺美人,翻来覆去就那几个花样,时间久了也就腻歪了。

许瞻记得自己已经大半个月不曾踏足后宫了,没想到昨日宴会和群臣畅饮放纵了些,迷迷糊糊中就被纪婉仪勾来了,还要了一次又一次。

想起昨日身下娇软的身躯,倒是与往日不同的美味。

许瞻眸色沉沉,昨晚朦胧的春光令他小腹一热,洁白的藕臂还搭在他的腰间,白里透粉的肌肤似在发出无声的邀请。

他到底没舍得发怒,也没舍得直接抽身离开,只是一板一眼扣着袖口的扣子,声音清清淡淡,“纪婉仪,你逾矩了。”

纪云舒只觉得浑身好似散架,身子的疲软令她没有一丝挪动的力气,下意识抓住身边的物什,却被头顶冰冷的声音下退。

细白娇嫩的小手缩回帐中,纪云舒浑浑噩噩,只觉得大抵是在梦中,毕竟,她已经好多年没有听过这个称谓了。

纪婉仪,纪婉仪。

上次听到这个称谓时她刚及笄,还是初进宫不久的惶恐不安的少女。

况且,这个称谓从来不属于她,而是属于她的长姐,纪云珠。

纪云珠是纪家的嫡长女;虽说是嫡长女,可其实是纪家收养的女儿;平白担了纪家大小姐的名头,在纪云舒养病这些年,一直代替她在京城照顾。

因着两人接触不多的缘故,两人关系并不亲厚;若真是亲厚,纪云珠也做不出把纪云珠藏在宫中给自己的替身的事了。

她纪云舒本是纪家娇养的嫡女,可因为纪云珠,她到死都没有自己的名分......

是了,她该是死了,死在了那个暗无天日的耳室里,死在了她替纪云珠生下皇子的那一日.....

那一年的冬天可真冷啊,纪云舒下意识蜷缩起身子,却被两腿间撕裂的疼痛惊动,怀中的薄被还残留着酒气与龙涎香的气息,少女的肌肤滑嫩,纪云舒恍惚间有种不知今夕是何年的感觉。

她是重生了吗?可世上真有此等荒谬之事?

那是梦吗?可梦中的一切又是怎么回事?

纪云舒把自己埋在床褥中,紧紧抱着锦被来汲取温暖,似乎这样才能有一丝安全感。

床帘外的身影高大伟岸,纪云舒默默注视着那道身影,整理着脑海中纷杂的思绪。

是了,她约莫又回到了前世第一次被纪云珠算计的时候。

说来也是前世自己眼盲心瞎;前世的这个时候,大选在即,纪云舒作为新晋的秀女准备入宫;已是婉仪的纪云珠忽然写信招她入宫,说什么长时间不见小妹甚是思念,强留她在宫中住上几日,趁着皇上酒醉的机会把她送上了龙床——以纪婉仪的身份侍寝,自此失了清白,受纪云珠拿捏,在宫中扮演她十余年,一步步送她上妃位,诞下皇嗣,让她风光无量,却被她害死在囚禁她十余年的耳室.....




正是梅雨时节,绵绵细雨下了多日都未见停歇。

巍峨的宫墙在雨幕中更显威严,朱红的颜色经过雨水的洗礼愈发鲜艳,立于高处的古朴的凶兽隐藏在雨中变得朦胧,高耸的城墙隔绝了墙里墙外人所有的念想。

身着天青色马褂藏蓝色内袍的郑全如飞快在青石板路上走着,身后三两随侍的小太监为他打着伞,一行人行色匆匆往宣宁宫赶去。

守在偏殿的起居郎(记录皇帝日常言行的官职)见郑全如来了,忙笑脸相迎,主动把起居注递了上去,点头哈腰道:“郑总管,您来了。”

“嗯,”郑全如淡淡应了一声,接过起居注翻看起来,确定里面没有皇上的不当言论,这才递还回去,状似无意问道:“昨个儿圣上叫了七次水?”

“是呢。”起居郎陪笑道,“要说纪小主也是个厉害的,生生缠得圣上到寅时才歇下。”

“这纪小主未免也太不知节制了些。”郑全如皱眉,对纪云珠难免多了些恶感。

后宫美人无数,当今圣上喜美色却不沉溺于美色,许多美人进宫后三五年都没个动静,只是这宣宁宫的纪婉仪倒是个有本事的,不过短短五年光景,便一跃三级,从一个小小的才人爬上这婉仪之位。

虽还在偏殿住着,可风光一点也不比主殿那位差。

只是这半年皇上刚有些腻味,昨日宴会结束,她便趁着皇上醉酒不知使了什么手段勾了皇上过去。

郑全如不是不喜欢有心机的人,他只是不喜欢不知节制、勾得皇上误了正事儿的人。

思即此,他便高声提醒道:“陛下,时辰已到,大人们已在太和殿候着了。”

“嗯。”低沉好听的男声从殿内传出,如磬初鸣,又似美梦初觉,带着微微的嘶哑,“进来吧。”

宫人们鱼贯而入,郑全如也踏入了偏殿,乖乖立于屏风一侧。

鎏金浮雕花卉纹三足铜炉的香已燃烬,余香萦绕在室内,驱散了酒气,更添了几分旖旎。地上还散落着几件小衣,女儿家的肚兜虚虚搭在床沿,无端叫人红了脸。

郑全和眼观鼻鼻观心,绝不把视线放在不该看的地方,只恭恭敬敬立在一旁,等待宫婢为许瞻更衣。

一只素白的手挑开了帘子,像只柔弱无骨的美人蛇,缠在许瞻腰间,把明黄色的寝衣抓得皱巴巴的。

手的主人似乎还不大清醒,抓住人后隐约发出几声呓语。

郑全和惊骇,这纪婉仪也太不守规矩了,按理说也是陛下身边的老人了,怎么做出如此轻狂的举动?

谁人不知,当今圣上性情凉薄,最是看重规矩,合宫内外,谁面对圣上时不是规规矩矩,生怕行查踏错惹了圣上不快,怎么这纪婉仪这么大胆子,做出此等事情来?

怕触怒龙颜自己也受牵连,郑全和不由出声:“纪小主,现在已到了陛下上早朝的时辰了,还请纪小主自重,莫要痴缠陛下了。”

纪小主?纪?

宿醉荒唐后的脑袋仍是有些混沌,许瞻在脑海中搜寻了片刻,才想起床帏中那人是纪家的女儿。

后宫嫔妃众多,他记住她无非是因着她出众的美貌;只是宫中向来不缺美人,翻来覆去就那几个花样,时间久了也就腻歪了。

许瞻记得自己已经大半个月不曾踏足后宫了,没想到昨日宴会和群臣畅饮放纵了些,迷迷糊糊中就被纪婉仪勾来了,还要了一次又一次。

想起昨日身下娇软的身躯,倒是与往日不同的美味。

许瞻眸色沉沉,昨晚朦胧的春光令他小腹一热,洁白的藕臂还搭在他的腰间,白里透粉的肌肤似在发出无声的邀请。

他到底没舍得发怒,也没舍得直接抽身离开,只是一板一眼扣着袖口的扣子,声音清清淡淡,“纪婉仪,你逾矩了。”

纪云舒只觉得浑身好似散架,身子的疲软令她没有一丝挪动的力气,下意识抓住身边的物什,却被头顶冰冷的声音下退。

细白娇嫩的小手缩回帐中,纪云舒浑浑噩噩,只觉得大抵是在梦中,毕竟,她已经好多年没有听过这个称谓了。

纪婉仪,纪婉仪。

上次听到这个称谓时她刚及笄,还是初进宫不久的惶恐不安的少女。

况且,这个称谓从来不属于她,而是属于她的长姐,纪云珠。

纪云珠是纪家的嫡长女;虽说是嫡长女,可其实是纪家收养的女儿;平白担了纪家大小姐的名头,在纪云舒养病这些年,一直代替她在京城照顾。

因着两人接触不多的缘故,两人关系并不亲厚;若真是亲厚,纪云珠也做不出把纪云珠藏在宫中给自己的替身的事了。

她纪云舒本是纪家娇养的嫡女,可因为纪云珠,她到死都没有自己的名分......

是了,她该是死了,死在了那个暗无天日的耳室里,死在了她替纪云珠生下皇子的那一日.....

那一年的冬天可真冷啊,纪云舒下意识蜷缩起身子,却被两腿间撕裂的疼痛惊动,怀中的薄被还残留着酒气与龙涎香的气息,少女的肌肤滑嫩,纪云舒恍惚间有种不知今夕是何年的感觉。

她是重生了吗?可世上真有此等荒谬之事?

那是梦吗?可梦中的一切又是怎么回事?

纪云舒把自己埋在床褥中,紧紧抱着锦被来汲取温暖,似乎这样才能有一丝安全感。

床帘外的身影高大伟岸,纪云舒默默注视着那道身影,整理着脑海中纷杂的思绪。

是了,她约莫又回到了前世第一次被纪云珠算计的时候。

说来也是前世自己眼盲心瞎;前世的这个时候,大选在即,纪云舒作为新晋的秀女准备入宫;已是婉仪的纪云珠忽然写信招她入宫,说什么长时间不见小妹甚是思念,强留她在宫中住上几日,趁着皇上酒醉的机会把她送上了龙床——以纪婉仪的身份侍寝,自此失了清白,受纪云珠拿捏,在宫中扮演她十余年,一步步送她上妃位,诞下皇嗣,让她风光无量,却被她害死在囚禁她十余年的耳室.....





纪云舒握拳,如今木已成舟,想要扭转局面只能另寻破局之法,只是这一次,她一定不会让纪云珠如愿。

她注视着外面俊秀挺拔的身影,突然有些怀疑,都说年轻的帝王英明神武,在上一世的十余年里,纪云珠白日走动,她夜晚承宠,两人终有不同,年轻的帝王真的从未起过疑心吗?

心思转圜间,却见人影走动,忽然旋身至床前,伸手就要挑帘。

纪云舒骇得连忙缩进了被子中,学着纪云珠的语调,柔柔地说:“陛下,嫔妾现在蓬头垢面,实在不堪入目,还是莫要惊扰了陛下。”

许瞻要挑帘子的手一顿,昨日的种种仿佛南柯一梦,顿时失去了兴趣,便也放下了帘子,转身离开了。

房中守着的宫婢也退了出去,屋中又恢复了宁静。

纪云舒长舒一口气,悬在嗓子眼里的心终是安定了下来。

房间里新换上的熏香依旧未驱散屋内迷乱的气息,趁着晨光熹微,纪云舒赶紧起身,去寻自己的衣物。

刚着地,脚下一软,纪云舒险些跌坐在脚垫上。

身体上的疲惫加上方才劫后余生的庆幸,险些令她寸步难行。

陛下实在是太可怕了,她甚至不知道她哪里暴露的,竟引起了他的疑心。

前世的她这个时辰还在昏睡,陛下也没有逗留就直接走了。

这一世,好像事情变得不一样了。

要不是刚刚陛下还未酒醒,只怕她早就暴露了。

纪云舒想起了前世,自己承宠的夜晚。每一次回房,她都要小心翼翼,提心吊胆扮演着另一个角色。

那时候,她已经将纪云珠演得很好了,可即使那时,她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更何况是现在。

纪云舒浑身上下说不出的酸痛,自嘲地笑笑,造化弄人,重来一世,她又回到了悲剧发生的开始。

收起乱七八糟的思绪,她拖着疲惫的身体,穿好衣衫走了出去。

不知道是不是纪云珠吩咐过,门外只有一两个值守的宫人,纪云舒学着纪云珠的语调把他们支开,这才飞快跑回了自己的住处。

在进宫的这几天里,她一直住在最右侧的一间听雪堂里。她强撑着身子才走了过来,到了门口的时候,双腿都软了。

“白芷,白芷。”她倚在门边,轻声呼唤。

“小姐。”门开了,白芷赶紧上前将她扶了起来。

见白芷一脸虚弱,她连忙关上门,将她扶了进去:“小姐,你怎么了?”

“你一夜没回来,我还以为你……”白芷一边说着,一边帮她脱下了身上的衣裳。

伸手去解外罩的斗篷的时候,纪云舒的双腿还在微微颤抖。

白芷浑身一震,握着披风的手微微颤抖。

纪云舒的衣裳被撕得破破烂烂,白皙的皮肤上,也露出了一片青紫。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这………”白芷看了看纪云舒,又问,“小姐,到底发生了什么?”

“谁,谁欺负小姐了?”

纪云舒凝视着白芷,没有说话。

白芷捂住嘴巴,瞪大眼睛,一脸的不敢置信。

想来也是,除了陛下,这后宫中还有谁敢这么大胆?

“这件事,绝对不能告诉任何人。”纪云舒看着白芷的表情,便知晓白芷已经猜到了是谁。

彼此心照不宣的答案。

虽然她相信白芷,可为了保密,她还是提醒了一句:“这事若是传出去,纪家的名声可就毁了。”

纪家虽说是勋贵世家,可家风清正。若是传出去,纪家嫡女勾引陛下,祖宗几代的名声都会毁于一旦,待字闺中的纪家女再难寻到夫家。

前世的纪云珠正是凭借这一点,才能让她心甘情愿的为自己做事。

一夜荒唐,饶是纪云舒无意登上龙床,可事实既定,为免纪家受到牵连,她只能成为纪云珠的提线木偶。

白日里,纪云珠盛装打扮,步步高升,成了后宫里最受宠爱的妃子,受人羡慕。

夜幕降临,陛下翻牌,便由纪云舒来承了这份君恩。

这一承恩,便是十年光阴,每一次点名纪云珠服侍的时候,都是她躺在龙床上。

纪云舒知道这件事荒谬至极,生怕皇上知道后,纪家上下都会被砍头。

每次上床的时候,她都会打扮成姐姐的样子。

就连说话的姿势,她都学会了,一举一动,都像极了纪云珠。

即使如此,她也是心惊肉跳。也不知道是因为后宫里的妃子太多,还是因为皇帝根本就没将她放在眼里。

就连床上躺着的人,都没有察觉到。

纪云舒本以为,自己会成为后宫众人争相模仿的对象,却没想到,自己竟然成了别人的替身。

可是,就在她怀孕十个月的时候,纪云珠却用匕首割断了她的喉咙……

那种钻心的疼痛感,依旧存在。

纪云舒伸了一只手,手指有些颤抖的抚上了自己的脖子。

脖子上光滑如玉,没有一丝伤痕。

“是,是。”白芷咽了口唾沫,忙不迭的点头:“我这就去给小主送水过来。”

时间不早了,几个嬷嬷端着热水进来,便让人退了出去。屋子里只剩下纪云舒一人,她脱下衣裳,只觉身上火辣辣的疼。

水里冒着热气,纪云舒这才看清自己身上的淤青。

月光下,她白皙如玉的肌肤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斑点。却掩饰不住她身上的妩媚,像是一夜之间绽放的花朵。






纪云舒握拳,如今木已成舟,想要扭转局面只能另寻破局之法,只是这一次,她一定不会让纪云珠如愿。

她注视着外面俊秀挺拔的身影,突然有些怀疑,都说年轻的帝王英明神武,在上一世的十余年里,纪云珠白日走动,她夜晚承宠,两人终有不同,年轻的帝王真的从未起过疑心吗?

心思转圜间,却见人影走动,忽然旋身至床前,伸手就要挑帘。

纪云舒骇得连忙缩进了被子中,学着纪云珠的语调,柔柔地说:“陛下,嫔妾现在蓬头垢面,实在不堪入目,还是莫要惊扰了陛下。”

许瞻要挑帘子的手一顿,昨日的种种仿佛南柯一梦,顿时失去了兴趣,便也放下了帘子,转身离开了。

房中守着的宫婢也退了出去,屋中又恢复了宁静。

纪云舒长舒一口气,悬在嗓子眼里的心终是安定了下来。

房间里新换上的熏香依旧未驱散屋内迷乱的气息,趁着晨光熹微,纪云舒赶紧起身,去寻自己的衣物。

刚着地,脚下一软,纪云舒险些跌坐在脚垫上。

身体上的疲惫加上方才劫后余生的庆幸,险些令她寸步难行。

陛下实在是太可怕了,她甚至不知道她哪里暴露的,竟引起了他的疑心。

前世的她这个时辰还在昏睡,陛下也没有逗留就直接走了。

这一世,好像事情变得不一样了。

要不是刚刚陛下还未酒醒,只怕她早就暴露了。

纪云舒想起了前世,自己承宠的夜晚。每一次回房,她都要小心翼翼,提心吊胆扮演着另一个角色。

那时候,她已经将纪云珠演得很好了,可即使那时,她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更何况是现在。

纪云舒浑身上下说不出的酸痛,自嘲地笑笑,造化弄人,重来一世,她又回到了悲剧发生的开始。

收起乱七八糟的思绪,她拖着疲惫的身体,穿好衣衫走了出去。

不知道是不是纪云珠吩咐过,门外只有一两个值守的宫人,纪云舒学着纪云珠的语调把他们支开,这才飞快跑回了自己的住处。

在进宫的这几天里,她一直住在最右侧的一间听雪堂里。她强撑着身子才走了过来,到了门口的时候,双腿都软了。

“白芷,白芷。”她倚在门边,轻声呼唤。

“小姐。”门开了,白芷赶紧上前将她扶了起来。

见白芷一脸虚弱,她连忙关上门,将她扶了进去:“小姐,你怎么了?”

“你一夜没回来,我还以为你……”白芷一边说着,一边帮她脱下了身上的衣裳。

伸手去解外罩的斗篷的时候,纪云舒的双腿还在微微颤抖。

白芷浑身一震,握着披风的手微微颤抖。

纪云舒的衣裳被撕得破破烂烂,白皙的皮肤上,也露出了一片青紫。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这………”白芷看了看纪云舒,又问,“小姐,到底发生了什么?”

“谁,谁欺负小姐了?”

纪云舒凝视着白芷,没有说话。

白芷捂住嘴巴,瞪大眼睛,一脸的不敢置信。

想来也是,除了陛下,这后宫中还有谁敢这么大胆?

“这件事,绝对不能告诉任何人。”纪云舒看着白芷的表情,便知晓白芷已经猜到了是谁。

彼此心照不宣的答案。

虽然她相信白芷,可为了保密,她还是提醒了一句:“这事若是传出去,纪家的名声可就毁了。”

纪家虽说是勋贵世家,可家风清正。若是传出去,纪家嫡女勾引陛下,祖宗几代的名声都会毁于一旦,待字闺中的纪家女再难寻到夫家。

前世的纪云珠正是凭借这一点,才能让她心甘情愿的为自己做事。

一夜荒唐,饶是纪云舒无意登上龙床,可事实既定,为免纪家受到牵连,她只能成为纪云珠的提线木偶。

白日里,纪云珠盛装打扮,步步高升,成了后宫里最受宠爱的妃子,受人羡慕。

夜幕降临,陛下翻牌,便由纪云舒来承了这份君恩。

这一承恩,便是十年光阴,每一次点名纪云珠服侍的时候,都是她躺在龙床上。

纪云舒知道这件事荒谬至极,生怕皇上知道后,纪家上下都会被砍头。

每次上床的时候,她都会打扮成姐姐的样子。

就连说话的姿势,她都学会了,一举一动,都像极了纪云珠。

即使如此,她也是心惊肉跳。也不知道是因为后宫里的妃子太多,还是因为皇帝根本就没将她放在眼里。

就连床上躺着的人,都没有察觉到。

纪云舒本以为,自己会成为后宫众人争相模仿的对象,却没想到,自己竟然成了别人的替身。

可是,就在她怀孕十个月的时候,纪云珠却用匕首割断了她的喉咙……

那种钻心的疼痛感,依旧存在。

纪云舒伸了一只手,手指有些颤抖的抚上了自己的脖子。

脖子上光滑如玉,没有一丝伤痕。

“是,是。”白芷咽了口唾沫,忙不迭的点头:“我这就去给小主送水过来。”

时间不早了,几个嬷嬷端着热水进来,便让人退了出去。屋子里只剩下纪云舒一人,她脱下衣裳,只觉身上火辣辣的疼。

水里冒着热气,纪云舒这才看清自己身上的淤青。

月光下,她白皙如玉的肌肤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斑点。却掩饰不住她身上的妩媚,像是一夜之间绽放的花朵。





纪云舒一直知晓自己是美的,她一直满意自己的身段和容颜;可承恩后,她的身材,却让她看起来更加的妖娆。不过是刚及笄的身子,却有着寻常妇人的妩媚。

纪云舒知晓在美人云集的后宫,自己依旧是那么的耀眼。

也正因如此,纪云珠才会生出一些不该有的心思。

她撒了个弥天大谎,想办法让她当自己的替身,每天晚上替自己侍奉陛下。

若非如此,前世的纪云珠又怎么可能进阶得这么快?

纪云珠只是个养女,之所以能被选入宫中,也是因为她的名字里,有一个“纪”字。

这些年,她能在后宫混得风生水起,背后,肯定有纪家的功劳。

但即使如此,她也不甘心。

她让她以身侍君,还想让她有个贤良淑德的名声。表面上一副天真无邪的模样,背地里却是做了一肚子坏水。

因为是纪云舒代替她,所以,她的一举一动,都被她看在眼里。

知其聪慧,心机深沉。有了这些手段,现在宫里那几个耀眼的妃子,怕是要倒台了。

最终,纪云珠会一飞冲天,成功成为四妃之一。

纪云舒双手紧握成拳,整个人都泡在了浴桶里。

白芷低着头,手里拿着帕子,压低了声音道:“小姐,该起来了。”

再这样下去,她会头晕目眩的。

纪云舒已经没有了力气,被人搀扶着出去,脸上火辣辣的。滴滴水珠从她曼妙的身躯上滑落,却怎么也遮掩不住她身上的伤痕。

她的眼眶红红的:“太浪费时间了。”

纪云舒垂眸一看,不动声色。

皇上下手一向很重,前世的纪云舒,早已经习惯了。

只是因为她的皮肤是白色的,所以看起来格外的明显。看起来触目惊心,尤其是那洁白无瑕的锁骨上,有一道深深的牙印,触目惊心。

纪云舒瞪大了眼睛,看着那面铜镜。

即便是早有心理准备,可当事实摆在眼前的时候,她还是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她只记得,陛下最喜欢的就是这个地方,每次回来都会亲一口。

这也是为什么,整个夏天,纪云舒都不敢穿露脖子的原因。

上辈子只觉惶恐,如今细想来,一切有迹可循。

黄梅六月,她第一次进宫,就是在那个时候。

因为喝醉了酒,所以才会和陛下做了那件荒唐的事情。

从那以后,纪云珠在纪云舒的帮助下,一飞冲天,地位越来越高。

而她,纪云舒,这辈子,都只是一个替身。至死,也是在那个寒冷的冬日里。

怎么会这样?

纪云舒看着镜子里那个云鬓斜簪的美人儿,将手中的梳妆盒合上。

她为什么要给别人当替身?

而纪云珠,却能享尽荣华,荣华富贵?

心中恨到了极点。

今生今世,纪云珠想要的一切,她都会得到。

太阳升起,一道金色的光芒从乌云中射出。

昨天晚上下了一夜雨,墙角的海棠已经枯萎了。

天刚蒙蒙亮,便有一人在门口等候。

“舒小姐醒了吗?”

从江南回京都的时候,纪云舒只带了白芷。这一次进宫,她身边只有一个侍女。

从小到大,她都是个单纯的丫鬟。这会儿看到辛夷,伸出手来擦了擦眼角:“辛夷妹妹。”

她挤出一丝笑容,乖巧道:“小姐还在睡觉。”

听到里面有人,辛夷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他连忙松开手,道:“婉仪小姐说,舒小姐可能是被昨晚的雷声吓到了。”

“他让我来看一看。”

白芷有些不情愿的将门打开,嘴里嘀咕道:“小主昨夜没睡好,你下手轻点。”

辛夷进了屋,用叉子把窗户打开,花鸟图案的窗棂刚一拉开,房间里顿时亮了起来。

她转过身,小心翼翼的喊了一声:“舒姑娘。”

躺在床上的纪云舒,慢慢的睁开了眼睛。一听这声音,她就知道是谁来了。

辛夷是纪家的家生子(父母都是府中下人生下的后代),从小就跟在纪云珠身边。

这一次的事情,纪云珠没有相信任何人,只告诉了自己最信任的几个人,就是李代桃僵的事情。

辛夷便是其中之一。

上一世,纪云珠惺惺作态,说什么怜惜妹妹,把辛夷派到她身边服侍。

可两人心里都门清,说是服侍,其实是监视。

纪云舒受的苦,不仅仅是因为她,更多的,是因为这个男人。最后,纪云珠在她脖子上划了一道口子,而她身边的人,却将刀子递了过去。

“舒小姐,你醒了?”

宫女的脚步声很安静,很快,辛夷就出现在了她的身边。

昨夜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过荒唐,外面都是皇帝的贴身侍卫,他们不敢靠近,一夜过去,也不知道有没有成功。

辛夷先是环顾了一下四周。

陛下昨夜喝醉了,明明是小主把陛下带到了宣宁宫。

而眼前的舒小姐,则是给她灌了一副药,送到了她的面前。

但今天一大早,却是空无一人。

“天亮了,奴才来服侍你梳洗。”外面传来辛夷的声音。

纪云舒躺在床上,伸了个懒腰,声音清脆,“你就是辛夷妹妹?”

纪云舒年纪不大,又是在江南长大的,说话的声音很好听,也很好听。

她的声音似小猫踩奶,软软的落在人心上,软绵绵的。

辛夷闻言,脚步顿时加快,停在了床边。

厚重的帘子拉了下来,将里面的景物尽收眼底。




纪云舒一直知晓自己是美的,她一直满意自己的身段和容颜;可承恩后,她的身材,却让她看起来更加的妖娆。不过是刚及笄的身子,却有着寻常妇人的妩媚。

纪云舒知晓在美人云集的后宫,自己依旧是那么的耀眼。

也正因如此,纪云珠才会生出一些不该有的心思。

她撒了个弥天大谎,想办法让她当自己的替身,每天晚上替自己侍奉陛下。

若非如此,前世的纪云珠又怎么可能进阶得这么快?

纪云珠只是个养女,之所以能被选入宫中,也是因为她的名字里,有一个“纪”字。

这些年,她能在后宫混得风生水起,背后,肯定有纪家的功劳。

但即使如此,她也不甘心。

她让她以身侍君,还想让她有个贤良淑德的名声。表面上一副天真无邪的模样,背地里却是做了一肚子坏水。

因为是纪云舒代替她,所以,她的一举一动,都被她看在眼里。

知其聪慧,心机深沉。有了这些手段,现在宫里那几个耀眼的妃子,怕是要倒台了。

最终,纪云珠会一飞冲天,成功成为四妃之一。

纪云舒双手紧握成拳,整个人都泡在了浴桶里。

白芷低着头,手里拿着帕子,压低了声音道:“小姐,该起来了。”

再这样下去,她会头晕目眩的。

纪云舒已经没有了力气,被人搀扶着出去,脸上火辣辣的。滴滴水珠从她曼妙的身躯上滑落,却怎么也遮掩不住她身上的伤痕。

她的眼眶红红的:“太浪费时间了。”

纪云舒垂眸一看,不动声色。

皇上下手一向很重,前世的纪云舒,早已经习惯了。

只是因为她的皮肤是白色的,所以看起来格外的明显。看起来触目惊心,尤其是那洁白无瑕的锁骨上,有一道深深的牙印,触目惊心。

纪云舒瞪大了眼睛,看着那面铜镜。

即便是早有心理准备,可当事实摆在眼前的时候,她还是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她只记得,陛下最喜欢的就是这个地方,每次回来都会亲一口。

这也是为什么,整个夏天,纪云舒都不敢穿露脖子的原因。

上辈子只觉惶恐,如今细想来,一切有迹可循。

黄梅六月,她第一次进宫,就是在那个时候。

因为喝醉了酒,所以才会和陛下做了那件荒唐的事情。

从那以后,纪云珠在纪云舒的帮助下,一飞冲天,地位越来越高。

而她,纪云舒,这辈子,都只是一个替身。至死,也是在那个寒冷的冬日里。

怎么会这样?

纪云舒看着镜子里那个云鬓斜簪的美人儿,将手中的梳妆盒合上。

她为什么要给别人当替身?

而纪云珠,却能享尽荣华,荣华富贵?

心中恨到了极点。

今生今世,纪云珠想要的一切,她都会得到。

太阳升起,一道金色的光芒从乌云中射出。

昨天晚上下了一夜雨,墙角的海棠已经枯萎了。

天刚蒙蒙亮,便有一人在门口等候。

“舒小姐醒了吗?”

从江南回京都的时候,纪云舒只带了白芷。这一次进宫,她身边只有一个侍女。

从小到大,她都是个单纯的丫鬟。这会儿看到辛夷,伸出手来擦了擦眼角:“辛夷妹妹。”

她挤出一丝笑容,乖巧道:“小姐还在睡觉。”

听到里面有人,辛夷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他连忙松开手,道:“婉仪小姐说,舒小姐可能是被昨晚的雷声吓到了。”

“他让我来看一看。”

白芷有些不情愿的将门打开,嘴里嘀咕道:“小主昨夜没睡好,你下手轻点。”

辛夷进了屋,用叉子把窗户打开,花鸟图案的窗棂刚一拉开,房间里顿时亮了起来。

她转过身,小心翼翼的喊了一声:“舒姑娘。”

躺在床上的纪云舒,慢慢的睁开了眼睛。一听这声音,她就知道是谁来了。

辛夷是纪家的家生子(父母都是府中下人生下的后代),从小就跟在纪云珠身边。

这一次的事情,纪云珠没有相信任何人,只告诉了自己最信任的几个人,就是李代桃僵的事情。

辛夷便是其中之一。

上一世,纪云珠惺惺作态,说什么怜惜妹妹,把辛夷派到她身边服侍。

可两人心里都门清,说是服侍,其实是监视。

纪云舒受的苦,不仅仅是因为她,更多的,是因为这个男人。最后,纪云珠在她脖子上划了一道口子,而她身边的人,却将刀子递了过去。

“舒小姐,你醒了?”

宫女的脚步声很安静,很快,辛夷就出现在了她的身边。

昨夜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过荒唐,外面都是皇帝的贴身侍卫,他们不敢靠近,一夜过去,也不知道有没有成功。

辛夷先是环顾了一下四周。

陛下昨夜喝醉了,明明是小主把陛下带到了宣宁宫。

而眼前的舒小姐,则是给她灌了一副药,送到了她的面前。

但今天一大早,却是空无一人。

“天亮了,奴才来服侍你梳洗。”外面传来辛夷的声音。

纪云舒躺在床上,伸了个懒腰,声音清脆,“你就是辛夷妹妹?”

纪云舒年纪不大,又是在江南长大的,说话的声音很好听,也很好听。

她的声音似小猫踩奶,软软的落在人心上,软绵绵的。

辛夷闻言,脚步顿时加快,停在了床边。

厚重的帘子拉了下来,将里面的景物尽收眼底。



纪云舒目光盯着逢春的背影,眼神之中逐渐变得冰冷。

到了晚上,伺候的嬷嬷们送来了药浴。

屋外的梧桐树干燥的吹不起一丝风,蝉鸣声渐渐变得嘶哑。

纪云舒坐在浴桶中,泡了没一会儿,浑身如雪般细腻白皙的肌肤便渐渐浮出潮红。

身后一只手落在她肩头上,热气腾腾的药浴顺着肩膀滴滴往下坠落。

热气蒸腾之下,纪云舒一张脸越发娇艳欲滴。伺候的嬷嬷只觉得口干舌燥,不敢多看赶忙拿来了棉巾。

如玉般的肌肤刚包裹上,那边就派人来催促了。

“姑娘可好了,陛下已经去洗漱了。”这事隐蔽,也唯独只有陛下洗漱之前能找个机会。

将纪云舒安安稳稳的送到床榻之上。

纪云舒到的时候,纪云珠已经准备好了。室内点着春归子,隔着一道浴门里面隐隐传来水声。

“快过去。”纪云珠看了她一眼,闻到她身上的药香点了点头。

纪云舒别的不说,但胜在乖巧听话。纪云珠压低声音道:“陛下快好了。”

纪云舒看着纪云珠这副理所应当的表情,人没往里走,反而抬手落在自己的小腹上。

她抬起眼睛,乌黑的瞳孔中一片晶亮,咬着唇看着纪云珠:“长姐,我怕是去不了。”

“今晚还是你伺候吧。”

纪云珠耳郭一嗡。

什么叫做伺候不了?陛下人都过来了,纪云舒不进去伺候莫非换她吗?

她要是可以,还用的着纪云舒?

纪云珠僵硬的看着纪云舒半晌,目光落在纪云舒的脸上,渐渐地过了会儿才找到声音。

“你。”她顺着纪云舒的手死死的盯着纪云舒的小腹。

这才几回,就有了?

纪云珠心中升起巨大的狂喜,她期盼了那么久,要的就是纪云舒怀有身孕。

只要有了身孕,成功怀上子嗣,到时候无论是公主还是皇子,这后宫中都有她的一席之地。

纪云珠的眼神渐渐变得火热,眼看着就要喜极而泣。

纪云舒这才扬了扬嘴角,猫戏老鼠似的落下轻飘飘的一句话:“是啊,我来小月子了。”

纪云珠期待的表情瞬间僵硬下来:“小……小月子?”

不是有了身孕,而是因为小月子?

纪云珠脸上的神色难堪至极,偏生纪云舒当做没看见,歪了歪头调皮道:“长姐不要怪我,阿舒也是刚刚才发现的。”

隔着屏风,水声逐渐的停了下来。纪云舒看着纪云珠还未回神的样子,贴心的催促道:

“陛下快好了,长姐快去吧。”

室内烛火微晃,纪云珠穿着寝衣却只觉得手脚冰凉。

从天堂到地狱不过如此了。她刚刚以为纪云舒有了身孕,如今就瞬间坠入冰窖。

湖水绿的织金绒毯上渐渐传来脚步声,纪云珠使劲掐了掐掌心,这才勉强挤出笑意迎上去:“陛下。”

许瞻对上那抹笑后,脚步跟着停了下来,那股凌厉的目光往纪云珠那精心打扮的脸上时,明显有几分错愕。

“怎么是你?”

纪云珠听到这话,面上的笑意渐渐的僵住:“陛下说笑了,不是嫔妾还能是谁呢?”

她几乎是瞬间就明白,今晚陛下过来,是以为伺候的人是纪云舒。

倒也并非是陛下急色,而是自古后宫中这样的事实在是不少。

嫔妃们为了争宠可谓是各种法子都试过,为了巩固地位,将亲生姐妹送上龙床的事实在是不少。

宫中就有这么一对姐妹花在。

前两日陛下还在她这儿看到纪云舒,只怕同样误会了。

意识到这点,纪云珠挣扎了几下恍惚回神。咽下喉咙里的苦涩:“时辰不早了嫔妾伺候陛下休息吧。”

她擅自去拿陛下手中的棉巾,殷勤的上前要替陛下擦拭。

只是手还未碰到,陛下便偏头躲开了。

纪云珠伸出去的手落了空,许瞻看着身侧的人,眉心却是紧皱着。

挪开目光抬手喝了口凉茶:“你先睡吧,无需伺候了。”

刚入夏,闷热的发燥,他素来苦热,今晚干燥的半点儿风都无,于他而言实在是难熬。

刚洗漱后的寝衣瞬间就湿了,发潮的发尾滴着水。

前几日来宣宁宫她都在在床榻上等着,今日从床榻上下来,无端给人一种不一样的感觉来。

况且……陛下摩挲着大拇指上的玉扳指。

纪家两姐妹都在后宫,今晚他来是以为伺候的人是纪云舒。

纪云舒是秀女,本就是要入宫选秀的。

既是留在了宫中,自也是存着何种盘算。许瞻想到林中一别,又想惊鸿一瞥。

今晚梦热的似是要下瓢泼大雨,可他依旧还是来了。

倒是没想到,落了场空。

窗外雷声惊响,闪电落下来时纪云珠的面色渐渐变得发白。

她看着陛下那带着不耐烦的眉眼,喉咙里滚了滚,几番话都快吐出嘴边了,却还是没有说出口。

“万……”她鼓起勇气正要上前,门口传来两道敲门声。

雷声之下,郑全和弯下身小声儿道:“陛下,淑妃娘娘那儿派人来邀您过去。”

纪云珠几乎是瞬间转头往陛下那儿去看。

只可惜,却只看见了陛下的背影。

棉巾落在地上,陛下转身披上长袍,毫不犹豫便抬脚大步出门。

淅淅沥沥的雨水瞬间砸了下来,瓢泼大雨之下,纪云珠身子摇晃了晃。

双膝一软,彻底跪在地上。

昨日晚上陛下宿在淑妃娘娘宫中。这消息一出,整个后宫都知晓了。

至于之前是从宣宁宫的纪容华屋子里走的,自然也是整个后宫人尽皆知。

“算她活该!”宣宁宫中,祥贵嫔狠狠地将手中的茶盏放在桌面上。

自打她上回丢了脸面,肉眼可见的就憔悴了许多。

穿衣打扮也显得素净了,与往日里盛气凌人的样子要相差不少。

碧桃看着自家娘娘这幅样子,心中微微叹气。这几日祥贵嫔不知骂了纪容华多少回,可那又如何?

分明最关键的还是纪容华那个妹妹。

“娘娘,您想想,如今为今之计还是不能让纪容华她那个妹妹入后宫。”

说实话,纪容华入宫都多少年了,陛下看腻了,自然也不新鲜了。

可她那位妹妹可是不一样。

碧桃那日都没看清楚仔细,却隐隐觉得那女子比淑妃娘娘还要貌美。

若是当真儿入了宫。

碧荷担忧的看着自家娘娘的脸,祥贵嫔在这后宫中只是清秀之姿,对上纪容华暂且讨不到半点儿好。

若是与她那位妹妹站在一起,那只怕是云泥之别。

碧荷心中叹了口气:“她们姐妹两个都生的如此好,若是联起手来,怕是不容小觑啊。”

祥贵嫔揉着眉心的手放下,心中提起警惕。

因为三皇子的缘故,她素来知道陛下对待自己是不同的,可那日分明只是件小事,陛下偏偏对此不依不饶。

如今只怕是整个后宫都在看自己的笑话。

“姐姐也好,妹妹也好。”祥贵嫔摊开手,看着自己的掌心,嘴角浮出冷笑:“得罪了本宫,都得给本宫一一还回来。”

陛下一连几日留宿在淑妃娘娘那儿,之前传闻纪容华得宠的消息渐渐地不攻自破。

祥贵嫔仗着自己一宫主位的身份,每日里天不亮就让纪云珠去采摘刺梨。

纪云珠采了三日,人被晒黑了不少不说,掌心也被刺破了。

一双手鲜血淋漓的,瞧着极为吓人。

“长姐知道你是真心想帮我。”纪云珠坚持了三四日,到底还是撑不住了。

再这样下去,祥贵嫔怕是要折磨死自己。为今之计,只有将陛下再次哄来才是。

可后宫妃嫔多,纪云舒哪怕是再美,一时片刻也勾引不到陛下。

纪云珠想到之前陛下看纪云舒的目光,强忍住烦躁,拉着纪云舒的手细细道:“只是如今长姐得罪了祥贵嫔,今后的日子只怕是更加难过了。”

纪云舒看着纪云珠这番摸样,就知道她下一句话必然是给自己下套。

她故意撩起眼眸,黑白分明的眼神里一片纯真:“那……长姐,该如何是好呢?”

纪云舒轻咬着唇,一脸无措:“都怪我,若不是我昨日,祥贵嫔也不会如此欺辱长姐。”

纪云舒这话简直就为纪云珠替话,刚要瞌睡,纪云舒就给了枕头。

她唇角勾起一丝笑,怜悯的看向她一脸的愚蠢:“为今之计,只有将陛下请来了。”

“什……”纪云舒自是要接近陛下,如今差的就是没有机会。

巴掌大的脸微微扬起,纪云舒差点儿要笑出声儿来。

纪云珠想到昨日陛下看纪云舒的目光,心中酸涩难堪,嘴上却是道:“只要陛下多多来我们这儿,就算是祥贵嫔也对我们毫无办法。”

“那……”纪云舒装作一脸纯洁,歪了歪脑袋,眨着眼睛问道:“那长姐有法子?”

“长姐心中自是有的。”纪云舒生的这样美丽,却又实在是愚蠢。

纪云珠感叹佛祖的公平,她抬手压了压头上的金簪,略带着不好意思道:“只是长姐不知该不该说出口。”

纪云舒看着纪云珠这幅摸样,立即就知晓她打的什么注意。

她故意装作吃惊的样子故意道:“莫非长姐是要自己去邀陛下?”

纪云珠喉咙里的话硬生生咽了回去。

她去有什么用?纪云珠恨不得翻个白眼,她去若是就能将陛下请来的话,也就轮不到纪云舒什么事了。

“不是长姐。”纪云珠亲亲热热的握住纪云舒的掌心,拍了拍她的手道:“傻阿舒,是你去。”

“我去?”

纪云舒眨了眨眼,心中当真儿是佩服纪云珠的厚脸皮程度。

白日里用她来引陛下过来,晚上再让她躺床上代替侍寝。

纪云珠渔翁得利,好事倒是都给她独占了。

“我不行的。”纪云舒垂下眼眸,故意道:“长姐才是陛下的妃子,应当是长姐去才是。”

她去没用啊!

纪云珠恨不得喊出来,可看着纪云舒这番摸样,还是拉着她的手将食盒送到她掌心里:“你只需去。”

她看着纪云舒这张勾魂摄魂魄的脸,笃定道大:“陛下必然会来的。”

****

乾清宫

纪云舒站在门口,乾清宫的侍卫们素来眼高于顶,逢春哀求了许久还是摇了摇头:“陛下不在,我们还是回吧。”

纪云舒松了口气。

纪云珠让逢春跟着一起来,就是不放心她。说实话,纪云舒也没想那么快见到陛下。

这里是皇宫,不多跑两次,哪有那么容易。

她点头带着逢春往回走,只是才刚转身,却见陛下的銮仗正往这赶来。

隔着远远儿的,郑全和早就看见了纪云舒。这整个后宫里,面上带着薄纱还能如此招人眼眸的也就只有这位纪云舒姑娘了。

只是前几日陛下刚从宣宁宫中出来,郑全和也瞧不出陛下究竟是个什么心思,目光往纪云舒的身上来回转悠了几圈,到底还是禀报道。

“陛下,纪云舒姑娘来了。”

隔着帘子,銮仗内,许瞻半阖的眼帘渐渐睁开。

听见纪云舒二字时,脑中立即就想起那日女子娇怯无辜的目光。

只是……修长的指尖摩挲了几下玉扳指,陛下眼眸中一片深沉。

前几日他去宣宁宫中闹了场误会,之后连着后宫都不太爱去了。

原以为是自己多想,倒是没想这才几日,纪云舒又自己送上门。

郑全和在銮仗外盼了半晌,见里面没什么动静,心中这才算是有了数。

看来陛下对这位纪云舒姑娘兴致也没多少。

也是,后宫嫔妾不少,陛下宠爱的淑妃等人又都是绝色。这位纪云舒姑娘虽是生的惹人怜惜,可三番两次的拒绝,陛下只怕也没了心思。

郑全和眼神一闪,正要目不暇视的离开。

这时,銮仗之中却是传来声响:“让她过来。”

话音落下,就连郑全和都愣住了。他惊讶的往前方卡了几眼,急忙咳嗽了几声,小跑着往纪云舒那儿走去。

弯着腰恭恭敬敬的道:“纪云舒姑娘,陛下让您过去。”

纪云舒听到这话一脸迷茫,身侧跪着的逢春没忍住惊讶的看着她。

她看了看身侧大气都不敢喘的郑全和,再看着停在她眼前的銮仗。

若是这个时候她上了銮仗,只怕是要传的后宫人尽皆知了。

纪云舒僵硬不肯上前,这时,丈青色的窗帘掀开一道缝隙。

帝王那双凌厉的目光就这么落入纪云舒的眼中。

他目光看了纪云舒半晌,低沉的嗓音让人不容拒绝:“朕让你上来。”



銮仗之内,纪云舒刚进去便感觉一阵凉气袭来,浑身那股燥热感瞬间清爽了许多。

室内放着冰鉴,正中央的镶金麒麟炉中兽口中香雾袅袅。

纪云舒站在角落处,双手乖乖巧巧的拎着食盒。

目光落在前方,动也不敢动。

她知晓陛下必然是在看着自己,从进来开始纪云舒就乖乖的立在那儿。

一张脸上哪怕是戴着面纱,也克制不住的局促。

纪云舒乖乖的站在那儿等了许久,銮仗中的人却未曾发出一点儿声音。

除了沉稳有力的呼吸声之外,听不出任何的声响,就像是睡着了。

过了好一会儿,纪云舒才悄悄掀开眼眸。目光试探的往那丈青色的帘子那儿看去,纪云舒盯着那晃动的珍珠,灵动的双眼在这四周好奇的打探着。

悄悄的似是要靠近角落中的冰鉴。

她伸出手,掌心刚要碰到那丝凉气。隔着帘帐,里面的人传出一声呢喃。

帝王的嗓音沙哑暗沉,仔细一听还能听见里面的干哑,似是喝醉了酒带着几分醉气。

纪云舒听见这声,心中惊慌,伸出去的手立即收了回去。

她下意识的扭头往里去看。

薄纱之上,一双眼睛带着几分无措。娇怯怯的无端惹人怜惜。

隔着那晃动着的珠帘,许瞻清楚的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副模样。

他眼中浮出丝笑,捂着唇又故意咳嗽了一声。

纪云舒双眼惊讶的瞪大,随后反应过来,立即低下头。

拎着食盒乖乖巧巧的站在原地,装的一副规规矩矩的模样。

许瞻摩挲着大拇指上的玉扳指,开口的嗓音故意放的低沉了些:“是谁让你来的。”

纪云舒知晓,陛下从宣宁宫中离开,必然是因为那晚的事让帝王发了怒。

这个时候纪云珠再派自己来,无非就是想利用她打消陛下的怒火。

她低垂着眼眸,漆黑的眼睫颤了颤。

声音夹着几分颤抖:“长……长姐。”纪云舒软糯无辜的嗓音一开口,随后又懊恼似的咬了咬唇。

似是想起他的身份,纪云舒立即行礼跪了下来:“臣女纪云舒叩见陛下,给陛下请安。”

她是这届秀女,入宫之前在家中必然也是学过规矩。虽开口的嗓音带着几分紧张,可屈膝行礼的时候可谓是行云流水,自带气势。

许瞻斜坐在软榻上,漆黑的目光深深地落在纪云舒的脸上:“抬起头来。”

纪云舒脸上带着薄纱,巴掌大的脸一点点扬起,下垂着的眼眸压根儿不敢落在帝王的眼中。

陛下深深地看了她几眼,那凌厉的眼神落在纪云舒的脸上。那目光分明无实物,却又仿佛带着钩子。

凌厉的眼神落在她脸上薄纱上,静静地半晌不说话。

纪云舒跪在原地,被那目光看的脸颊一红。她侧过脸想要躲开,只是才刚动却又咬唇止住了。

“万……陛下……”纪云舒求饶似的目光落在陛下的双眼中。

那双眼睛含着水雾,娇怯灵动,楚楚可怜。

只可惜,对面之人却是铁石心肠。许瞻的眼神落在纪云舒的脸上,薄唇微启,命令道:“拿下来。”

沙哑的嗓音中明显带着酒气。

纪云舒指尖一阵颤抖,对上那凌厉的目光,到底还是伸出手落入耳后。

薄纱从脸上一点点滑落,随即猛然露出纪云舒的那张脸。

娇俏妩媚,精致的令人挪不开眼睛。犹如副精心雕琢的水墨画,无一处不美,无一处不精致。

一撇一捺竟是风情。

许是他看的太久,纪云舒颤抖着的眼帘渐渐地掀开。眼眸睁开的瞬间,像是有一滴墨落入画卷,水墨画瞬间染上了重彩。

精美绝伦,微颤着的眼眸之下,是那种直逼人心的美。

屋内一时没了动静。

直到纪云舒抬手要将薄纱重新戴上,许瞻这才挪开目光。

銮仗中传来轻轻地一道咳嗽声。

陛下挪开眼神,目光落入窗外:“你与你长姐到是生得十分像。”

眨一眼看去,几乎到了以假乱真的地步。

孪生姐妹也没那么像的。

纪容华的容貌放在整个后宫都是排的上号的,后宫美人众多,纪云珠的容颜放在美人如云的后宫也是令人惊艳的存在,可想而知有多好看。

只不过纪云舒却更加出色。

分明是长极为相似的脸,纪云舒却要更加精致许多,便犹如有人拿着一点一滴精心雕琢,那张脸上美的哪哪儿都挪不开眼。

许瞻呼出一口气:“你来找朕可是有何事?”

纪云舒察觉到陛下的眼神,也知晓他对自己容色的喜爱,心中哪怕是有了准备,可到底还是松了口气。

以色待人虽不长久,可若是陛下连看你一面的机会都没有,那就更加不用谈以后了。

如今陛下这幅摸样,哪怕是有天人之姿的纪云舒,也跟着放下心来。

“长姐……”纪云珠给了她一个光明正大接近陛下的机会。



纪云舒拎着手中的食盒,咬了咬唇,巴掌大的脸上浮出几分羞涩:“长姐说陛下这几日处理朝中事务辛苦了,让纪云舒来给您送点汤水。”

女子双手拎着食盒,面上一脸的不知所措。巴掌大的脸上眼神巴巴的落在他的眼里,无辜又显得极为动人。

许瞻搭在扶手上的指尖扣了扣。

目光落在那满是单纯的眼里,颇有几分头疼无奈。

她究竟知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送糕点汤水这一事对后宫中的嫔妃而言无非就是争宠罢了。

送的是糕点汤水,实际则是接着送汤水的之名,夺帝王宠爱。

不过是换了个名称,讲的好听些罢了。

这样的手段摆在后宫几乎是明面上的,明晃晃奴才知晓,主子也知晓。

眼前这个小姑娘究竟是知还是不知?

陛下的指尖渐渐敲打着桌面,纪云舒举着食盒等了许久,见陛下没反应,忙道:“陛下您尝尝,这是长姐亲手为您做的。”

纪云舒眨着眼睛,一脸的单纯,面对着陛下极力的说着她长姐的好话。

“长姐一早就为这些开始做准备了,汤是亲自熬的,糕点也是亲手做的。”

似是唯恐他不吃,纪云舒咬着唇,竟是拎着食盒直接朝他走来。

“陛下,您就赏脸尝尝。”

许瞻还未见过如此胆大的女子,后宫中的嫔妃哪一个见了他不是小心翼翼,战战兢兢的?

唯独她。

不知是胆子大,还是因为未曾入后宫的缘故,纪云舒见他多回,都没那般小心翼翼。

许瞻下意识的就想训斥一句,可抬头看着女子的脸,巴掌大的脸上眼神娇怯无辜,那双玲珑剔透的双眼满是期待的往他脸上看去。

喉咙里的话不知为何就说不出了。

许瞻抬手敲了敲桌面,淡淡道:“朕尝尝。”

身侧的女子眼睛瞬间就亮了起来,漆黑的眼眸逐渐的亮起。

整个人肉眼可见的变得欢快。

“多谢陛下。”纪云舒急忙将食盒放上来,小心翼翼的打开。

纪云珠准备的还当真儿不错。

夏日天炎,她特意准备的都是些解暑又不腻的糕点,有冰冰凉的燕窝糕,酸甜开胃的八珍糕,刚出锅的珍珠翡翠汤圆,甚至还有一大盅冰糖马蹄莲子。

纪云舒看着这满满一桌子的东西眼见的愣了眼。

身侧,许瞻眼看着身侧女子露出一脸吃惊的样子,差点儿摇头失笑。

刚刚还说呢,如此胆大,如今看着这满满一桌子东西,可是慌了神了。

戴着薄茧的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敲打了几下,许瞻故意道:“朕该先用哪一个?”

纪云舒眼睛瞬间瞪的老大。

目光在桌面上,又往陛下那儿来回看了几眼,犹犹豫豫的脸上满是纠结。

许瞻一脸笑意的看着她。

微微敲打着的指尖无声的催促。纪云舒犹犹豫豫了好一会儿,随后试探的指着那一碟子燕窝糕:“陛下要不要试试那个?”

说实话,纪云舒还当真儿不知道陛下喜爱哪一种。

毕竟她伺候的都是床榻上,其余的时候纪云珠连让她靠近都不允。

纪云舒对陛下的喜好丝毫不知。

只是她却瞧的出陛下的表情,陛下心情舒爽,喜爱什么时眉心会下意识轻轻挑起。

反之,若是不悦了,则是会微微一皱。

纪云舒注意的看着陛下的摸样,见他眉心一皱。

“陛下可是不喜欢?”纪云舒刚要放下来,桌面上又传来几声敲打声。

陛下的目光落在她的红唇上,面无表情直接开口:“猜错了,你就要吃掉。”

他素来不爱吃那种黏腻的糕点,只不过他的喜怒却从不轻易泄露。

至于眼前这几样,则是他近来在宣宁宫中用过的,纪容华心细,见他用过两回一下子就记得了。

意想到这儿,许瞻却无半点儿动容。后宫中的女子太过于聪慧也不见得是件好事。

纪云舒不知陛下心中想的什么,只是陛下说让她用,她也不敢不从。

执着银箸,小心翼翼的从中挑了一块燕窝糕。目光对上陛下,她又撒娇般的道:“当真儿要吃?”

女子眼神里满是期盼,一脸哀求的对着自己。

许瞻铁石心肠,敲打着的桌面的指腹放快了些,无声催促:“你猜错了,自是要罚的。”

这哪里是罚,分明是陛下故意戏弄她。

纪云舒敢怒不敢言,小心翼翼的张开唇,一口对着糕点吃了下去。

纪云珠是有几分手艺在身上的。

燕窝糕一口咬下去香甜软糯,外层软糯的仿若入口即化,可吃到里面便涌出里面流淌着的燕窝来。

纪云舒眼睛瞬间瞪的老大,随即毫不犹豫的将剩下的一口气吃掉:“好吃。”

她吃的毫不做作,面上的表情又十分享受。

许瞻刚醉了酒,见她吃的如此香甜,倒是当真有了几分食欲。

只是他不讲,指尖敲着桌面。又指着剩下的几个,淡淡道:“继续。”

上次猜错了。

这回纪云舒就变得谨慎许多,目光从那些甜滋滋的糕点上略过,随后夹了里面唯一咸口的牛肉酥出来。

“陛下可要尝尝这个。”

小姑娘的确是聪明,才试过一回就知道挑不甜的。许瞻眼里带着笑,面对着她略显得意的眼神,却是摇了摇头:“刚过酒,嗓子干哑,吃不得这个。”

“啊。”

小姑娘眼中的得意一下子消失了。

她瞪大双眼,巴巴的看了陛下几眼,瞧不出任何动容之后,才一脸不情不愿的咬了下去。

只是纪云珠的手艺实在太好。

比起刚刚的燕窝糕,这道牛肉饼也是十分不错。纪云舒也是个不爱吃糕点的人,这两道糕点吃起来可谓是心情愉悦。

许瞻眼看着她毫不矫揉造作地吃完,随后目光又看向了桌面上。

“陛下还想尝尝什么?”比起刚刚的不情不愿,纪云舒这回明显是乐意多了。

她先是往桌面上转了一圈,灵动的眼睛一一看过去,明显是对着那道马蹄莲子羹有了兴趣。

许瞻看着她的眼睛,将她的想法猜了个十成十。

果然,她亲手舀了一小碗冰糖马蹄莲子羹:“陛下……”

纪云舒双手都没往他那儿送。

话还未说完就直接拿起了勺,只是刚低头,勺子还未碰到唇边。

面前一只手伸出来,抬手就将她掌心的碗执了回去。

“万岁?”纪云舒掌心空空的,再看却见那一小碗马蹄莲心羹已经到了陛下的掌心里。

许瞻看着她这幅呆呆愣住的模样,只觉得心中好笑。

他低着头,轻轻搅弄着碗中的勺子:“你猜的真准,朕就爱这个。”

许瞻不过是故意逗她。

单手执着碗也没打算真的喝,只是才刚动,銮仗忽然一颤,纪云舒站在他对面,受不住惊呼出声。

脚腕一扭,下意识的直接冲着陛下扑了上去。

许瞻看着来人下意识的伸手去接,满满满的一碗汤水直接冲着两人身上泼了个干干净净。

空碗落下来,砸在地上滚了几圈。

銮仗外,郑全和吓得跪在地上,掀开帘子往里面看了眼,瞧见里面的动静吓得面色一白:“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纪云舒这才像是回过神,她愣愣的看着陛下的身上,再又低头往自己身上瞟了一眼。

双眼发黑,膝盖一软,吓得直接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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