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温侯 连载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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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悬疑小说

作者:佚名   

剧情简介

男女主角分别是的美文同人小说《重生温侯》,由网络作家“佚名”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已TJ,慎入。...

《重生温侯》精彩片段


“头戴三叉束发紫金冠,体挂西川红棉百花袍,身披兽面吞头连环铠,腰系勒甲玲珑狮蛮带;弓箭随身,手持画戟,坐下嘶风赤兔马:果然是“人中吕布,马中赤兔”!——罗贯中《三国演义》”
“吕布有虓虎之勇,而无英奇之略,轻狡反复,唯利是视。自古及今,未有若此不夷灭也——陈寿《三国志》”
吕文节颇有惋惜地轻叹一声,合上手中的笔记,侧过头,望向窗外如瓷般湛蓝的天宇。飞机的窗外,各式云层舒卷,平铺在苍穹上,遮挡着刺目的阳光。
吕文节是一位大三的学生,在北京一所知名大学的人文系就读,这次放寒假,单身一人从北京搭乘飞机返回家乡江苏。
吕文节的眼神有些呆滞,并没有随着那些各式的云彩而漂移,他的思想还沉浸在先前笔记本上记载的内容。此次寒假,吕文节的班导布置了一个任务,要求班里每个人按自己喜好挑一段历史,并对其中的某一个历史人物进行客观全面的评价。从小玩三国游戏长大,酷爱三国史的吕文节毫不犹豫地选择了三国。而英雄豪杰辈出的三国史中,吕文节又毫不犹豫地选择了三国第一猛将——吕布。
吕布,骁勇无敌,善战无前,虎牢关前,以一人之力镇住十八路诸侯,独挑三英而立于不败,单论武力而言,吕布毫无疑问是三国中的最强者,赵云,典韦等都无法与之比肩。可是,有万夫不当之勇的吕布又偏偏勇而无谋,暴而不仁,反复无常,不重情义。
“唉。”吕文节苦笑着摇了摇头,若是吕布真是有勇有谋,重情重义,又能采纳谏言,重用手下的陈宫等人,那么,以后的历史还真不好说,三国,恐怕真得要自此改写了。
虽说吕布为人不堪,好色无谋,可是在当今,吕布依旧拥有超高的人气,被无数青少年仰慕,当成战神一般来崇敬。毕竟,在人命如草的乱世三国中,只有拥有足够强大的武力或智谋,才能活的有声有色,笑傲一方。而在热血的青少年中,当然是崇拜超绝武力的更多。
吕文节也是个普通的青年,骨子里对武力的崇拜,使他从心底里仰慕飞将吕布。而且在他看来,吕布也并非如众人传言的那般恶劣、不堪,与貂蝉的倾世之恋,谁敢说吕布无情,能获得陈宫的青睐,又有谁敢说吕布没有人格魅力?
吕布杀丁原,斩董卓,背负上不义之名,冠上“三姓家奴”之称。在吕文节看来,这些也并不是什么大错。毕竟,良禽择木而栖,吕布杀丁原与董卓也是为了能在这个乱世中获得一席更好的地位,况且,就以吕文节所知的,丁原与董卓对吕布都不怎么样,董卓就曾经因为一件小事用手戟扔掷过吕布,若不是吕布手脚敏捷,恐怕便因此丧命在他“义父”手中了。
到后来,又由于貂蝉的缘故,以及王允等人的劝说,吕布才奋起,于金殿上斩杀了董卓。暂不论吕布是为了儿女私情,私仇旧怨,还是国家大义才杀了董卓的,但必须要承认,那时候,以尚父自居,藐视汉廷,残暴不仁的董卓的确是该死了。吕布只是在正确的时候,做了一件正确的事罢了。
出于心中的种种念想与认知,吕文节想要写一个与众人口中不一样的吕布,一个有野心,有情义,有大局观的吕布,只是吕文节自己也知道,关于吕布的野心、情义与大局观,这些还真是乏善可陈。
无奈地一笑,吕文节自己都感觉到自己定的内容颇有难度,光是史料方面的寻找与确认就要花费一大段时间,而且还要理解那些繁复难懂的古文,并从中整理出自己想要的内容,最重要的,还要写出一个不一般的吕布。
一想到这,吕文节头都有些大了,自嘲地拍了拍脑袋,眼角不由看到了一旁正好奇却又略带羞涩地打量着自己的女孩。
突然触碰到吕文节的眼眸,女孩一惊,连忙低下头去,盯着手中一本久久未曾翻过页的曼昆的经济学原理。
注意到女孩有些不自然的作态,还有左耳处如玉般白皙的皮肤上泛起的一层淡淡红晕,吕文节也连忙收回视线,免得有些尴尬的气氛继续持续。不自然地咳了声,便低头重新打开笔记本读了起来。
由于临近春节,在北京读书、工作、游玩的人也开始陆续返乡,因此原本还有些惨淡的航空业又迎来一年一度的旺季,当然,在目前阶段,返乡的人还是以学生居多。而在枯燥烦闷的旅程中,能有一个可爱的女孩陪伴在旁,虽然不曾相识,没有言语,但只是闻着那淡淡的女儿香,吕文节也是乐此不疲,一扫旅途的烦闷。
“倒是个认真的女孩子呢,在飞机上都在学习,看样子应该还是刚进学校的大一学妹吧。不知道是哪所大学的。”吕文节不着痕迹地观察着一旁的清秀女孩,瞥了眼那本已经翻过一页的褐色书本,心中嘀咕着。
窗外的蓝天白云依旧是那般万年不变,沉默地俯瞰着世间,而在这个永恒的天穹中,时间却是一分一秒毫不含糊地过去。离开北京已经过去了大半个小时,吕文节也终于撑不住那沉闷的气氛,渐渐靠头浅睡过去了。
飞机平稳地飞行着,轻柔的音乐缓缓地流淌在安静的机舱内,营造出一股详和恬静的气氛。昏沉睡去的吕文节不知不觉中开始构织起了自己的梦境。
不知何时,隆隆的马蹄声,威武嘹亮的呼喊声充斥在吕文节的耳边,遮天蔽日的金戈戟林,一望无尽的旌旗甲士成了吕文节眼中的唯一。吕文节有些愕然地发现自己正骑坐一匹雄壮的血红马匹上,马儿的响鼻清晰可闻,一个将军打扮的汉子正嘴唇开合,一脸肃然地对自己说着什么,并不时举起手中的马鞭遥指不远处平原上的那一片黑影,一片由数万人构成的黑影。
吕文节有些无措,他能清晰地听到胯下马儿的响鼻,听到身后数千骑兵的嘹亮呼喊,可是却偏偏听不到近在眼前的汉子的话语。吕文节想开口和那汉子说话,却有些愕然地发现自己似乎都无法控制自己了,哪怕是张嘴都是种奢望。
正当吕文节茫然不知如何的时候,他却发现马匹上的自己高举起了右手。就如同约好的信号一般,身后的数千骑兵一下子便安静了下来,沉默了数个呼吸后,随即又爆发出了一阵更猛烈的呼喊。“将军!将军!”。多达数千人的呼喊声震天动地,回荡在狭窄的天地间,震得吕文节的耳膜都一阵嗡嗡作响。
马匹上的“吕文节”似乎满意地勾起了一丝弧度,只是那一抹弧度却让吕文节有些不寒而栗,不自觉地联想到了找寻猎物的孤狼,凶残而狠戾。
高举的右手狠狠地挥下,带起了一片嗤嗤的作响,数千激昂的骑兵就如同寻找到发泄口的洪流,漫山遍野地冲锋着迎下不远处早已严正以待的黑影大军。
“吕文节”狂傲地大笑了起来,两腿夹紧马腹,马儿仰头一声长嘶,如同风驰电掣一般,一马当先地从山头驰下,左手一把足有两米长的画戟交到右手,锐利的锋芒前指,迎着金色的日光洒下一片冰冷的气息,眨眼间,数千铁流便强横地与那数倍大的阴影冲击在了一起,荡起一片金铁交织声,扬起一阵艳红飞洒色……
一阵剧烈的抖动从肌肤处传来,梦到这也戛然而止了,吕文节震惊地睁开双眼,有些庆幸、也有些遗憾地发现这一切都不过只是个梦,自己还是在平稳宁静的机舱中。轻柔的音乐飘荡,告诉着自己刚才的那一切,那激昂的金戈铁马都不过只是梦中的遐想罢了。
一块洁白的丝质手帕突然出现在眼前,一朵秀气的红莲娇羞地绽放在手帕的中间,吕文节一愕,疑惑地看向身旁腆着微红脸蛋的女孩,这才发觉额上早已布满了细腻的汗珠。自嘲一笑,没想到刚才不过短暂的一个梦境,竟然还让自己如此紧张。
吕文节也不敢接过女孩的贴身之物,虽然现在风气开发了,但平白接受一个女孩的手帕,多少还是不合礼节的。
礼貌地对那女孩一笑,从随身的黑色双肩包中取出了一包纸巾,点头说道:“谢谢,不过还是不要脏了你的手帕的好。”
女孩似乎也意识到不妥,也急忙收回了手帕,一想到刚才自己把亲手织就的手帕递给了一个陌生男子,脸蛋便越发滚烫了,红红的,熟透了,低声说了句“不用”,便逃一般地别过了头。
吕文节也不好多看眼前害羞的青涩女孩,想起刚才将自己从梦境中唤醒的震动,有些好奇地从外套口袋中掏出一只精致的黑色MOTO,却有些诧异地发现手机上并没有什么异样,飞航模式下,不可能会有电话与短信,也不可能有什么任务提示之类的。“难道是错觉?”吕文节自言自语道。
“你刚才手机也震动了吗?”女孩突然说话了,声音如其人一般,青涩细语,只是微微低垂着头,不太敢看吕文节的眼睛。
“嗯,可是似乎没什么事情,难道你刚才手机也震动了?”吕文节好奇地问向女孩。
女孩点了点头,似乎鼓起了勇气,抬起了脑袋看向吕文节,双眼一接触,女孩便是一阵慌乱,连忙转向了别处,羞涩地点了点头道:“恩,是的,不过手机上也没什么显示。”
吕文节“嗯”了声,两人之间便此再无话语,气氛一下子尴尬了起来。正当吕文节准备寻些话题,排解下尴尬的气氛时,一阵悦耳的女声却打断了吕文节的美好打算。
“各位乘客请注意,飞机即将进入到一片雷云层,请大家系好安全带,请勿在走道内走动。谢谢大家的配合。”
众人们一阵利索的动作,交头接耳的议论了几句,便将座椅上的安全带系好了,在厕所中的乘客也急急忙忙地赶了回来。
“会有危险吗?”女孩明显有些紧张,不安地问向一旁的吕文节,此时倒也不再害怕与吕文节对视了。
“没事的,飞机有时也会遇上恶劣的天气,不过一般都没什么事。要知道,飞机失事的概率可比其他交通工具低多了。”吕文节笑着安慰道,发现女孩的眼睛很明亮,很有神。
看着吕文节阳光的笑容,女孩明显还是有些局促不安。吕文节心底苦笑了声,便转头望向窗外。
原本明媚的天宇已经渐渐暗淡了下来,天空中尽是一片片灰黑的云层,遮天蔽日,偶尔从云层夹缝中还会透露下一两丝金色的光辉,昭示着太阳的存在。
吕文节侧头,贴近明亮的窗户,仔细地向飞机前方打量过去。不远处,一抹厚重的黑云压迫在正前方天际,几丝闪亮的电光如银蛇般潜伏、舞动,乌云滚滚,电蛇嗤嗤。
吕文节有些不好的预感,但出于对科技的信赖,吕文节还是强压下心中的不安,相信不用多久,飞机便能穿越过这片云层,那时自然是一片朗朗晴天了。
此时,飞机的驾驶舱中,机长与副驾正利索地做着调试。飞机的机长是一位有着十七年飞行经验的老飞行员,年轻时还曾在空军中服过役,如今已经能冷静地面对各种突如其来的变化了。眼前的雷云层也没有让他的心跳加快几分,沉稳有秩地命令着有些紧张的年轻副驾做完最后的调试后,机长便深吸一口气,控制着飞机毫无花俏地一头扎进了雷云层中,霎时间,飞机便从天空中失去了踪影。



距离飞机三百公里外的一处大型机场的通讯所内,十数名衣襟整齐的员工正有序地忙碌,不时接通手中的设备,向遥远的飞机通报最新的天气情况,或是指挥着即将到来的飞机进行降落,通讯所内一片繁忙景象。
通讯室内后方一张舒适的沙发内,一个有些发福的中年人正安然地翘腿坐着,眯着有些细小的眼睛打量着眼前忙碌的下属们,似乎正在找寻偷懒的家伙,心中其实却在盘算着春节时要给几个领导送什么礼物才好,既不落人口实,也不显得下乘。
突然,一个有些慌张的声音打断了中年人的思绪。中年人皱了皱眉,不悦地望向不远处一个一脸紧张的小伙子,那个小伙子是月前刚刚调来工作的,负责与驾驶员进行联络和对飞机的跟踪定位,有些嫩,也有些缺乏经验。
“年轻人就是这么没大没小、大惊小怪的,太缺少锻炼了。”中年人心中不满地骂了两句,但还是将翘着的腿放下,摆出一副威严的模样,好整以暇地问道:“小张,有什么事?”
叫小张的小伙子一愣,没想到自己刚才着急之下大声的叫喊,整个通讯所的人几乎都听见了,自己的上司竟然没听见。可是,看着所有人都一致诧异地望向自己,小张只能硬着头皮,尽量减缓语速,一字一句道:“主任,所里和一架波音757失去了联系,无法对其进行跟踪定位。”
“失去联系?无法定位?”中年人有些不敢相信地惊呼道。做了数年的通讯所主任,这种事情他也是第一次遇到。
“是不是设备有什么问题?”中年人疑惑地问道。
“设备运转正常,应该不是设备的问题。”小张快速地回答着。
“怎么可能?上一次联系是什么时候?”中年人已经坐不住了,站起来问道。
小张强咽了气,回道:“上一次联系是七分钟前,飞机即将进入一片雷云层。而电脑显示,上一次定位是在五分钟前,是飞机即将进入到雷云层前。之后,便没有消息了。”
“那你的意思是,那架757自从进入了雷云层便没信号了?”中年人不敢置信地问道,大睁着的眼睛更是如死鱼眼一般紧紧瞪着小张。
看到小张点了点头,想到事情的严重性,中年人强压下心中的惊慌,连忙对所有人下达了命令。
“所有没事做的人立即设法对那架757进行联系和定位,还有小张,调出757最后一次定位时的地点,联系航路上的几家机场,让他们也帮助定位。快,所有人都动起来!”中年人近乎嘶吼地低声喊道,看到众人都忙碌起来后,才颓然地陷进在舒适的沙发中,背上早已是一片冷汗,打湿了贴身的白衬衫。
遥远的乌色雷云层中,一架波音757正安静地航行着,音乐流淌的机舱内,吕文节不安地望向窗外浓重的乌色。进入雷云层已经有十数分钟了,凭借先前的观察,吕文节认为在这段时间内,以飞机的速度,早就应该飞出这片云层了,可是为何,飞机还停留在黑暗的云层中?
“还要多久?”一旁的女孩也不安地望向窗外,见到一道电弧突然从远处云层中划过,有些受惊的她轻声问向吕文节。
“放心,快了。”吕文节心中也没有几分底气,但还是柔声安慰着女孩。
突然,上衣口袋中传来一阵熟悉的震动,吕文节有些好奇地从口袋中摸出那只黑色的MOTO,却愕然地发现,手机上原本漂亮的背景已经变成了一片混沌的黑暗,几行混杂的乱码在正屏幕上不停地闪烁着银色的光彩。
吕文节眉头烦恼地蹙在了一起,手指齐动,连连按下十数个键,可是手机依旧是那般模样。“死机?”有些不敢确定地嘀咕着。微微侧头,发现一旁的女孩也掏出了一只可爱的粉色索爱,精致的屏幕上竟也是和自己手机一模一样!
“你的手机也这样?”两人几乎同时出声问道,就像一对早已熟悉的情侣那般富有默契。两人尴尬地对视了一眼,都不由笑了起来。
吕文节甩下心中的疑惑,趁着气氛柔和,微笑着说道:“不好意思,做了半个多小时的邻居,都还没做个自我介绍。我叫做吕文节,今年大三。”
女孩有些欣喜,有些羞涩,细声细语道:“不好意思,我也没介绍。我今年刚刚大一,我叫……”
正当吕文节满怀期待地等着女孩报出芳名时,突然,整个机舱一下子沦为一片黑暗,流淌的音乐戛然而止,吕文节只觉得一阵彻骨的酥麻与疼痛瞬间流经全身,整个意识便一下子断绝了……
公元168年,东汉第十一位皇帝——汉灵帝登基的第一年,史为建宁一年。
北方并州五原郡郡治五原县内的一处染织作坊中,一个高壮汉子正焦急地跺着脚,不时绕着不大的院子逛圈,一旁闻讯而来的亲友们正小心地劝慰着,可这些都丝毫不能减少他心中半点的焦虑。
“伯勇,阿琴怀了这孩子都有十二个月了,平时千等万等都不见有什么动静,今天拗不过阿琴,让她来了趟作坊,可偏偏就遇上生产。但她进去都足有半个时辰了,都不见任何动静,这怎不让人着急。”汉子一脸急色地对身旁的年轻人说道。
被叫做伯勇的年轻人是汉子的朋友,见况也只能和声安慰:“大哥,嫂子吉人自有天相,此回定然是母子平安。”
吕良轻叹了口气,终于停下了脚步,转过头,神色紧张地望向门房紧闭的木屋。正当此时,一抹厚重的乌云突兀地出现在一碧如洗的晴空中,将整个天宇都映照成一片乌黑,整个五原县一下子沉沦在了遮天蔽日的黑暗中。乌云中不时有几抹耀眼的银光划过,搅动起一片赫赫风雷。
不多时,滚滚乌云比来时更快地消失在了天宇中,整个天空再度放晴,一弯艳丽的彩虹出现在西北方,光彩夺目,绚丽明艳。
在院中焦急等候的众人正咄咄称奇,交头接耳地议论着眼前的奇象,突然,一阵剧烈的震动从脚下传来,众人受之不及,接二连三地倒在了震动的黄土地上,一时哀呼之声不绝于耳。在这一刻,整个五原县都在山崩地裂,地动山摇。
吕良小心地平衡着健壮的身子,多年的习武,使他并没有随众人一样脆弱地倒在地上,想到还在屋内生产的妻子,着急之下,连忙一个箭步冲进房内,撞开并不厚实的木门,正好听见里头传来一声喜悦的叫喊。“太好了,终于生了。”正是接生婆婆的声音。
吕良心中一喜,三步并作两步,挑开作坊内重重的布帘,终于来到了里头,却没有注意到,此时,整个五原县都在山崩地裂,却惟独这间小小的房屋并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吕文节有些艰难地睁开双眼,视野还有些朦胧,小心地适应着,终于看清了眼前一个一脸喜色、穿着古朴的年轻汉子,粗犷的络腮胡子长满了下颌,依稀能辨别出几分俊朗的模样。
汉子正小心地抱着自己,不时转头与一个脸色苍白的妇人说着几句,妇人无力地躺在一张木板拼凑的床架上,两颊的嫣红却昭示着骨子里的喜悦。
“抱”?吕文节这才反应过来,震惊地发现此时的自己已经变成了一个半大婴儿,稚嫩的身躯在汉子的两只大手中显得那般幼小。
妇人有些困难地从汉子手中接过吕文节,小心翼翼地为吕文节裹上一块夹杂着点点血迹的青色粗麻布,欣喜地说道:“夫君,我们的孩儿出生在布上,不如就取名为布吧。”
汉子眼眶中充满了无尽的溺爱与喜悦,笑声道:“一切依夫人便是了。我吕家也终于有后了,哈哈哈哈!”
“夫君?夫人?”吕文节的小脑袋一下子轰得炸了开来,双眼茫然地扫视过一周,古衣、古语、古发式,一些都要冠上一个“古”字。此时,短路、晕厥、浑噩、空白,都不足以形容他的状态了。
吕文节还清晰记得前一刻,他还在飞机上与一个巧笑嫣然的可爱女孩聊着天,正要问她的芳名时,似乎有一道突兀的闪电了结了他的生命。然后下一刻,他便重生到了这个婴儿身上。
对,就是重生,吕文节终于有些弄清楚状况了,可他依旧不明白,为何他的重生还保留着前世的记忆,为何他会穿越到古代重生。以一个接受过高等教育的二十一世纪大学生来看,这一切似乎也太神奇了,甚至是匪夷所思,怪诞不经!
可是,布儿,吕家,吕布。这个名字怎么如此熟悉。吕文节的脑袋已经转不过弯了。
吕布!吕文节突然意识到了这个名字的不凡,或者说是历史上那个人物的不凡。
“难道,是前世的执念太重,才导致了今生的因缘?”吕文节心中不敢置信地念叨着。
看着窗外逐渐浓郁的晚霞,吕文节无奈一笑,笑容有些苦,但也有些庆幸与期望。



吕文节的父亲叫做吕良,字子善,在五原郡太守郭鸿手下任职。听吕良说,他的祖父叫做吕浩,是戍边的越骑校尉,汉朝的八校尉之一。不过,在他出生的两年前死在与鲜卑人的战斗中了。
吕文节的母亲黄氏,闺名为琴,知书达礼,善于染织,当初生下他的那个染织作坊便是黄氏在经营。
总的而言,吕家在五原县虽说不上大富大贵,但也是颇有资产,结交甚广。
这一切都是吕文节在重生后的五年中所了解的,而这一年,也是汉灵帝登基后的第五年,熹平一年。
与脑海中知道的三国史相照应,吕文节也终于确认,自己似乎就是三国第一猛将——吕布了。
史料记载,吕布为五原郡五原县人氏,祖父是守边的校尉。这与他的背景一般无二。
搞清了状况,吕文节也不再感叹命运弄人,他本是一个乐观的人,既然前世的自己已经死了,再自怨自艾也是无用,还不如把握现在,好好地活下去。
“想然历史上的吕布也不可能是自己两千年后穿越来的,自己应该只是一个突发的变故罢了。”吕文节不敢猜想自己的横插一腿对历史会产生多大的影响,毕竟吕布在历史上不是一个无名小卒,他的一举一动都可能给后世造成一个不一样的局面。
可吕文节终究不会逆着自己的意思,为了与历史吻合,就去杀了丁原与董卓,然后被曹操吊死在白门楼,最后还要再被后人评上一个奸诈反复,冠上一个“三姓家奴”。
既然现在他吕文节是吕布,那自然就不可能再重现历史了。
只是,吕文节有些苦涩地想到,前世的名字似乎只能沉沦在日渐淡薄的记忆中了,今生他只有一个名字,吕布,吕奉先。
奉先这个字是吕布的祖父吕浩在生前就为自己将来的孙子定下的,取自尚书中的“奉先思孝,接下思恭”一句,也就是希望自己的孙子能成为一个孝顺之人。关于这件事,吕布也是早就知道了,而且也已经在当地流传开来,成为了一个佳话。
当然,关于这个吕布,吕奉先,众人知道更多的却是他的十二月怀胎、出生时的天降异象,以及五年来的种种神异,而他也早就被当地愚昧但憨厚的乡民奉为神童了。
对此,吕布自是洒然一笑,他总不会发着傻,扯着嗓子,对整个世界的人叫嚷,自己是二十一世纪穿越重生过来的,自己接受过高等的素质教育,学习过党的先进性思想,是新世纪的新好男人,坐过飞机,乘过火车,就差搭火箭登月球了。
吕布当然不会发傻,他今生的目的只是想活出个不一样的“吕布”。前世是想要写出来,今世却是想要活出来,眨眼间的变化,却是天差地别。
不过,口号永远是喊起来简单,做起来却是别有一番难度。吕布前世是个文科生,今生注定不可能给这个世界带来飞机大炮重火力,也不可能带来催泪弹毒气弹原子弹这种大规模杀伤性武器。
唯一与生俱来的资本,便是前世对三国史的了解。也就是说,吕布比别人多出来的信心便是对三国的熟悉,对大局发展的把握,和对各个历史人物的了解。
但是,吕布今生最大的底气,并不是这一份熟悉与了解,毕竟他穿越来后,三国史可能已经不再是他熟悉的那个三国史了。他最大的依仗,便是他自己,三国第一猛将——吕布!
虽然还只有五岁,但无论精力还是体力,都足以比得上县里十几岁的大男孩了,而且他还未到身子急速发育的青春期。吕布深信,等到他长大成人,那绝对是一个不世出的猛将,这才是真正的吕布!
但在此之前,吕布还是要扮演好自己的角色,神童也需要做得低调些。
此时他的角色便是一个要认真听讲的学生,黄氏正严肃而认真地教导着他学习孔夫子的论语。
这册论语还是吕良从张秦,也便是张伯勇那处借来的。黄氏虽然比寻常人多识得些字,多读过几本书,但教导起孔夫子的论语还是比较困难的。
黄氏也只能挑些简单易懂的句子教导吕布,不过即使如此,吕布还是依旧发现黄氏讲了好几个错误。
正当吕布一脸认真,实则极度无聊地挥磨着时间时,一个温和的声音突然从院子外传来,“嫂子在家吗?”
“是伯勇吗?快进来。”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黄氏连忙起身,招呼着张秦进来,寻了个干净的马扎让他坐下,倒了壶热茶,笑说道:“伯勇,你怎么过来了?子善还要等会才能回来。”
张秦是个身材高削的年轻人,客气地说道:“嫂子,我不是来找大哥的,我是特地来找奉先的。”
闻之,黄氏一愣,吕布却是心中陡然一跳,凑着个脑袋,发着还有些童稚的声音问道:“叔父,有什么事吗?”
张秦笑着摸了摸拍了拍吕布,看着一脸惘然的黄氏,连忙说道:“嫂子,没什么事,只是想带奉先出去一趟,帮奉先去弄一匹幼马,好让他开始学习骑术。”
“骑马?”黄氏震惊,看着还不过五岁的吕布,有些犹豫地说道:“可是伯勇,奉先毕竟还小,是不是等些日子?”
“嫂子,这是大哥让我做的。你也知道大哥的心愿,大哥就是想奉先成为一个弓马娴熟的武人,如果还能获得一官半职,那便是光宗耀祖了。奉先虽然还小,但向来懂事,有我和大哥照看着,不会出什么问题。况且当初伯父的官职便是越骑校尉,大哥说了,吕家人,什么都可以不会,但一定要会骑术。”张秦很是诚恳地说道。
黄氏微叹口气,无奈一笑:“年初的时候,子善已经和我说过了,但没想到这么快便要学习了。既然如此,就拜托子善了。”
张秦连忙说道:“嫂子客气了,我与大哥情同手足,我待奉先也是亲如子侄,做些事是理所当然的。”
黄氏心中默然,张秦与吕良是生死之交,自然无需多说。看着隐隐有些兴奋的吕布,黄氏吩咐道:“奉先,也别收拾什么东西了,现在就和你叔父出去吧。”
吕布乖巧地点了点头,立马起身整了整衣衫,和黄氏打了招呼后,便和一脸和善的张秦一起向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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