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拘于爱情 连载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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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悬疑小说

作者:周靳砚著  

剧情简介

经典力作《不拘于爱情》,目前爆火中!主要人物有周靳砚郁宁,由作者"周靳砚"独家倾力创作,故事简介如下:她颧骨有擦伤,手臂被划开一道长长的口子,现在还缠着纱布但比起如今生死不明的郁宁,这伤不算重周靳砚避开了她的目光,语气淡淡:「没有,你还是回去休息吧」陆丝丝不走,她站在原地,红着眼圈望向他「你后悔了是不是?」「后悔什么?」「后悔和我订婚,后悔那天你抓住的人,怎么不是她!」周靳砚抿了抿唇,没有说话陆丝丝却立刻明白了:「周靳砚你搞清楚,她只是个为了钱自甘下贱的替身!」她拎着她的爱马仕,手上套着...

第12章

郁宁坠海后的第三天。

秘书打来电话,说搜救人员还是没有找到她。

最佳救援时间已经过去了,恐怕凶多吉少。

「陆小姐已经从医院过来了,正在门外等您。」

她迟疑地看着周靳砚,「您要见她一面吗?」

他站在落地窗前,望着外面将暗的天色,好一会儿才说。

「不了,让她回去好好休息吧。」

话音将落,陆丝丝径直推门进来,冷冷地望着他:「这是什么意思?你要把郁宁的死,怪到我头上来吗?」

她颧骨有擦伤,手臂被划开一道长长的口子,现在还缠着纱布。

但比起如今生死不明的郁宁,这伤不算重。

周靳砚避开了她的目光,语气淡淡:「没有,你还是回去休息吧。」

陆丝丝不走,她站在原地,红着眼圈望向他。

「你后悔了是不是?」

「后悔什么?」

「后悔和我订婚,后悔那天你抓住的人,怎么不是她!」

周靳砚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陆丝丝却立刻明白了:「周靳砚你搞清楚,她只是个为了钱自甘下贱的替身!」

她拎着她的爱马仕,手上套着粉钻戒指,浑身上下的行头加起来过百万。

鬼使神差地,周靳砚就想到他一次见郁宁的时候。

在灯光昏暗的酒吧,灯红酒绿的迷乱里,她穿着洗得发白的衬衣,头发留得很短。

客人有意调笑,把小费从她领口塞进去。

她平静地拿出来,仔细地收进兜里,还跟人道谢。

那双眼睛里,好像有火焰在燃烧。

包括后来。

她为了三十万,主动送上门,投怀送抱。

他在听闻有关陆丝丝的花边消息时,心生怒气,有意在情事间折磨她。

很多个弯下脊梁的时刻,她眼里的火焰或许有短暂的黯淡,却始终没有熄灭过。

周靳砚承认,他一开始是看不起郁宁的。

他和她的人生,遥远得像是两个世界。

第一个错乱的夜晚,他几乎是按着她在宣泄情绪。

郁宁一声不响,都受了,只在那盏昏暗摇晃的灯影里,她垂着眼,睫毛剧烈地颤,好像承受了莫大的痛楚。

第二天早上,她问他,能不能问他拿一笔钱。

「就当作是借我的。」


忽然觉得很荒谬。

他随手扔给上一任女朋友的分手费,是郁宁要的价格的十倍不止。

其实那个时候他就应该意识到了,她和那些人是不一样的。

靠近他,并不是因为贪慕虚荣。

而是走投无路。

后来他在郁宁身上发现了很多伤口,深深浅浅的疤痕。

她不太在意,说小时候上学要走山路,有时候下雨,会摔跤,就留了疤。

后来周靳砚曾经无数次地想过,那时候他心上忽然冒出的短促的痛楚,其实就应该是心动的开端。

只是被他强行忽略掉了。

他喜欢了陆丝丝那么多年,她就像一朵永远被精心呵护,不染一丝尘埃的花,骄矜倨傲是应该的。

而郁宁……

像是澄澈的湖水。

她总是沉默地跟在他身边,对他和朋友蓄意的刁难正义照单全收。

他们越轻视她,那双明亮的眼睛就越发倒映出他们的卑劣和不堪。

周靳砚有时会焦躁不安。

因为他觉得他从来都没有得到过她。

她只是为了钱,为了那可笑的三十万所带来的恩情,才被迫留在了他身边。

他知道她会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偷偷看书,好像在随时准备着离开他。

她看书时那样渴求的、热烈的注视,他从没有一秒钟得到过。

他只想让郁宁的眼睛里能容纳他,哪怕是讨厌和恨意也好。

于是一步错,步步错。

郁宁坠崖后的第十天。

所有人都说,她不可能生还了。

朋友劝他:「算了吧,已经这样了,别为了一个死人和丝丝闹不愉快。再说了,你不是说过,她只是替身而已吗?」

周靳砚抬起头。

他的眼睛里布满血丝。

陆丝丝在旁边掉眼泪。

她质问他:「林嘉入狱的消息已经放出去了,这时候你宣布取消订婚,不是在告诉别人,你是在陪我演戏吗?」

「阿砚,你真的不为我的事业考虑吗?」

这时候,她还是叫他阿砚。

用温柔哀婉的口吻,眼睛里是惹人爱怜的神色。

周靳砚忽然意识到,其实郁宁从来没有用这样亲昵的称呼叫过他。

一开始她叫他周总,后来在他的命令下,也只肯再进一步,连名带姓地称呼他。

客客气气,生疏至极。

周靳砚开始频繁地梦到郁宁。

梦里他没有那样羞辱轻视她,没有用报恩把她留在身边,于是她对待他的态度日渐温和,也肯卸下心房叫他一声「阿砚」。

他去科研所接她下班,车里藏着一大捧玫瑰。

她有点惊讶地接过花束,终于肯冲他真心实意地笑一笑。

可醒来时,什么也没有。

床头摆着郁宁曾经看过的书,写过的论文,暗自研究过的实验成果。

那是她的世界,他从未有一刻进去过。

就这样过了三年。

某天他在新闻里,某个国外的科研成果发布会上,不经意地一瞥。

角落里有个身影微微熟悉。

周靳砚惊得站起来,险些以为自己还在梦里。

他托人去查,对方很快回复,那个人不叫郁宁,是国外某大学生科专业的在读博士生。

好像从温暖虚幻的美梦中跌落,周靳砚沉默地盯着窗外,好久。

才一字一句地说:「她还活着。」

郁宁的尸体始终没有找到。

那意味着,她总有几分生还的机会,哪怕小得可怜。

周靳砚开始满世界地找她,就从那片悬崖开始。

那片海域流向哪里,谁去过那里,附近大大小小的医院。

一次又一次地燃起希望,又亲眼看见希望破灭。

他快被这种反复的拉扯折磨疯了。

整整两年,一无所获。

但他心里还抱着一丝期望,还在等。

等到未来有一天,她愿意出现在他面前。

或许是因为恨意和报复,那也没关系。


8

飞机滑入落地轨道。

短暂的耳鸣过后,我摘下眼罩,从行李架上取下箱子。

入住的酒店是活动方安排好的,会厅就在楼下。

我过去的时候,现场已经有不少人了。

唐悦之前跟我合作过一个项目,算是比较相熟。

她问我:「你知道吗?今天现场还邀请了几个大老板,据说有项目投资,带有商业性质的……」

她话还没说完,不远处就传来旁人热情打招呼的声音:「周总也来了!」

周靳砚微微颔首:「是,过来看看。」

唐悦看到了,话锋一转:「你看,那个人叫周靳砚,本来是做娱乐和IT产业的,这两年不知道为什么开始投资一些生物和医药项目了。」

我笑了笑:「是吗?」

她点头,继续八卦:「是啊,你知道他未婚妻吗?陆丝丝,本来是炙手可热的一线女明星,前两年不知道为什么,跑去整容了——」

说话间,周靳砚和他身边的人已经走到了我们近前。

「周总,这位是我们特邀回国的嘉宾,密州大学细胞生物学博士,岑郁星老师。」

一盏明亮的水晶灯下,周靳砚淡漠的目光掠过来,忽然死死定格在我脸上。

周围的人都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对劲。

他却恍若未觉,只红着眼圈看我:「我知道你没有死,我一直在找你——」

我后退一步,躲开了他想伸过来的手:「不好意思,你谁?」

气氛一时凝滞。

最后是工作人员过来打圆场,客客气气地请走了他。

周靳砚在贵宾席落座,目光穿过重重人群望向我,一刻也不肯移开。

唐悦好奇地问:「你认识周总?」

「不认识。」

我弯起唇角,「也许是他认错人了。」

一场活动很顺利地进行完毕。

最后是明城生科研究所的工作人员宣布特聘博士名单,我的名字赫然在列。

岑郁星。

我上台发表了几句感想,有那么一瞬间,眼神在半空中和周靳砚撞上。

「未来几年,我都会留在明城,希望能跟各位同行进行学术上的沟通交流。」

我鞠躬下台,坐回唐悦身边。

她忽然一拍大腿:「我想起来了!」

「郁星,你跟周总的那个未婚妻,就是陆丝丝整容之前,长得挺像的。他大概是把你当成陆丝丝了吧?」

我终于真心实意地笑了:「我想也是。」


9

活动散场后,我毫不意外地,在酒店楼下看到了周靳砚那辆劳斯莱斯。

他倚在车前,近乎贪恋地望着我。

「阿宁。」

我客气地点点头:「周总。」

他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你很恨我,是不是?」

「您别这么想,周总。」

我叹了口气,「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别走。」

他伸手抓住我的衣摆,声线发抖,像是某种哀求,「那天在悬崖边,我不是不想救你,只是、只是下意识抓住了陆丝丝。」

「后来我让人下去找你,他们都说,那悬崖很好,你手又被绑着,掉下去肯定凶多吉少。」

「可是那天,我在新闻里看到你了……」

我低头看了一眼腕上的手表。

时间快到了,我实在不想在刚回来的第二天,就站在路边听他的心路剖析。

于是礼貌地笑笑,打断了他:「不好意思,我还有事,先走了。」

他问我:「你去哪里?」

恰好这时,一辆亮橙色的保时捷停在旁边。

司机下车,拉开车门:「岑总已经定好餐厅了,让我接您过去。」

旁边的周靳砚,脸色瞬间惨白。

他看着我坐进车里,眼看车门就要关上,他忽然伸手撑住,问我:「岑总是谁?」

「这好像跟您没什么关系吧?」

我扯扯唇角,眼神落在他身后的劳斯莱斯上,还是没忍住刺了一句,「这么多年了,周总不换辆车,是不是不太符合您的身份?」

车开出去老远,还是能从后视镜里看到,他沉默地站在原地,望着我。

城市最中央的空中花园餐厅,岑羽绮在那里等我。

她靠着轮椅靠背,懒洋洋地望着我:「见到周靳砚了?」

我把事情简单陈述了一遍,末了自我检讨:「最后那句话,好像说得有点刻薄。」

「刻薄什么,我还嫌攻击性不够呢。」

她翻着菜单,随口点了两个菜,然后把菜单递给我,「下回见到他,记得把那些话原样奉还。」

「周靳砚,你就是个三流货色,别犯贱。」

我撑着桌面:「你真的很讨厌他。」

「当然讨厌了,你在国外读硕博,我就在国内跟他打擂台,抢了他好几个项目。你每做一次修复手术,我都要给陆丝丝安排一个黑热搜。」

她眯着眼睛笑,「你不记仇,我可是很睚眦必报的。」

暖黄的灯光照在她脸上,那双眼睛散发着熠熠光彩,神情锋芒毕露。

我第一次见到岑羽绮的时候,她就是这样。

双腿残疾,坐着轮椅,却半点看不出失落。

她笑着说:「是我让人把你捞起来的。」

「小朋友,你真的很聪明,被推下去之前自己割了绳子,偏偏还留着一点,谁都没发现你的小动作。现在周靳砚请了搜救队,正在那一片打捞你的尸体。」

「如果不是我的游艇正好在附近,你要游多久才能上岸呢?」

我浑身湿淋淋的,拢着身上的浴巾,低声说:「游多久都行。」

只要能让我彻底逃离周靳砚的身边,怎么都好。

她晃着高脚杯,慢悠悠喝完了一整杯红酒,然后问我:「我帮你,好不好?」


10

我给导师发邮件说,录取通知弄丢了。

他说没关系,只要人去报道了就好。

岑羽绮帮我改了名字,办了新的身份证,然后送我去医院。

手腕上是我用小刀割断绳子时留下的细碎伤口,还有坠崖时,撞击骨折的手臂,脸颊重重擦过礁石,几乎磨出了骨头。

后来做了好几次手术,才算修复完毕。

每一次愈合期,都漫长而痛苦。

一开始回到校园的时候,我已经不能适应那样的生活。

留在周靳砚身边的那三年,他和他的朋友把我的自尊和理想踩在脚底,碾碎,肆意取笑。

他们甚至没有把我当成一个平等的人。

我总是做噩梦,梦到周靳砚看到陆丝丝的花边新闻后,沉着脸把东西砸在我脸上。

按着我在满地狼藉中,毫不心软地发泄怒火。

梦到他朋友起着哄灌我酒,我喝到吐了一地,胃液里夹杂着血丝。

他就淡淡地看着我,说:「真没用。」

那不是我想过的生活。

永远都不会是。

我把所有的精力都用在了学术研究上,假期和周末都泡在实验室和图书馆。

以至于导师常常在组会时跟师姐师弟们感慨,说没有见过比我更刻苦的学生了。

但在这样的忙碌和疲惫中,我漂浮许久的心,反而踏实地落了地。

两年前我就知道,周靳砚在找我。

很多时候他追查的线索,是被岑羽绮断掉的。

她跟我说:「你好好念书,去追求你的理想和事业,其他的东西,我来摆平。」

我曾经问过她为什么。

岑羽绮沉默了很久,然后问我:「你知道我的腿是怎么断的吗?」

她大我十岁。

年轻的时候,也有自己追求的理想。

父母把家产交给哥哥继承,却又在公司出现危机时,强迫她去联姻。

末了,她轻描淡写地说:「既然是一群维持公司还需要我牺牲自己的废物,那干脆把家业交给我来管吧。」

她的腿,是被气急败坏的哥哥,从楼上推下去摔断的。

那天晚上,我和她面对面坐在阳台上。

她覆着我的手背,轻轻叹了口气:「如果我早点认识你就好了。」

「也不至于,让你为了区区三十万,就把自己人生宝贵的三年浪费在他身上。」

这次回国,我身上揣着专利项目。

研究所用九十万的年薪,聘请了我。

那是当初一筹莫展的、年轻的郁宁,想都不敢想的数目。

时隔五年,我很平静地接受了这份offer,签了合同,然后买红酒回来,和岑羽绮一起庆祝。

她喝酒,我喝牛奶。

反复发作的胃病,让我彻底把酒戒掉了。

我捧着牛奶杯,跟她道谢。

她说:「没什么好谢的。我只是在你身上,看到了年轻时候的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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