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品全集职场:高岭之花为她甘愿下神坛 连载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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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悬疑小说

作者:苗家 著  

剧情简介

男女主角分别是苑明皙曲知遥的现代都市小说《精品全集职场:高岭之花为她甘愿下神坛》,由网络作家“苗家”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完整版现代言情《职场:高岭之花为她甘愿下神坛》,甜宠爱情非常打动人心,主人公分别是苑明皙曲知遥,是网络作者“苗家”精心力创的。文章精彩内容为:(双洁身份悬殊近八岁年龄差高岭之花落神坛)27岁,在重组家庭长大,自卑社恐的曲知遥,多年辛苦积攒买下的小房子迎来的租客居然是来自省城、时年34岁的大人物苑明皙。自此之后,她房子内水电气暖频频发生故障,忙碌一天的她总会在傍晚时分接到苑明皙的投诉电话。她能明显感到,这位租客不太好伺候,可也只能忍气吞声,更不敢提前解约。再接着,习惯像只鹌鹑一样缩在人堆里的她,发现自己总是被无故推到人前:她通宵达旦写的调研报告不会再被别人抢了功劳;她小声嘟囔的创新点子也会被人听见。同事们都在议论,说是她交了上等的桃花...

《精品全集职场:高岭之花为她甘愿下神坛》精彩片段


计划没有变化快。当天下午,林振接到临时通知,去省里培训了。

曲知遥只等到舅妈的鲁晓梅,便硬着头皮,将事情的始末讲给舅妈听。

没想到,舅妈听完的反应竟然是:“你说什么,你提出分手还不算,居然还用杯子砸人家?遥遥,看你老实巴交的,还真令我刮目相看啊。你知道,人家宋文家是什么条件,你陈娟阿姨连你们的婚房都买好了,就在她们家小区,几百平的一栋大别墅。你以为自己考上公务员就很了不起了,你挣的那点工资,一辈子也买不起那样的房子。人家不挑你,你还要挑人家。”

“舅妈,不是的,是宋文总是误会我,他还和我动手……”

“苍蝇不盯无缝的蛋,你自己就一点问题都没有么?”

听见舅妈这么说,曲知遥已不想将淤青的胳膊给她看,也不想将自己被扯坏的西装外套给她看。

她想着既然对方不信自己,解释也没有用,就只是说了句,“我会给陈娟阿姨打了电话,告诉她我和宋文分手的事。”

不出所料,接到电话的陈娟吱哇乱叫起来,说着:“要不是看在你舅妈的份上,怎么会同意让我儿子同你这个破落户处朋友,你自己行为不检不说,还倒打一耙。我是看在你舅舅、舅妈面上,对你伤了宋文的事不追究了。我倒要看看,你一个单亲家庭出身,连陪嫁都拿不出的小公务员能找到什么样的男朋友!”

曲知遥被气得直哆嗦,一颗心在胸膛里翻上翻下,“你相不相信是你的事。只是别让宋文再来我单位闹。”

“你还尽想美事呢!我儿子什么样的女孩找不到,非要找你,非要去单位闹你?”陈娟肚子里墨水不多,二十几年前,是在家具市场起家的,和人吵架抢客户是家常便饭。见儿子可怜巴巴,便再也懒得维持长辈的风度。

这一晚,曲知遥如何能睡着?

她想着单位里的人会议论纷纷,想着宋文或许还会在外面泼她脏水。还想着自己的27岁就快要过完了,居然还连场正常的恋爱都没谈过,说出去,都没人相信。

当初还以为考上公务员就万事大吉了,谁知道,生活的艰险可比考公的压力大多了。

出了这么大的事,她自然要同闺蜜肖乐说。

肖乐是她的大学同学,枫市人,个子不高,生着一张圆脸,笑起来嘴角右侧有个小小的梨涡。性格和她截然相反,是个随遇而安的乐天派。考公时,肖乐本来要抓阄决定考去哪里,可见曲知遥报了静海县,也觉得静海县不错,再加上这是个小县城,竞争不是很激烈,于是喜欢与人打交道的她考取了窗口单位——静海县营商局。

肖乐的家境不错,人一到静海县,家里就给买了房子,小日子过得悠哉悠哉。

当听到曲知遥说同宋文分手时,她一点也不意外。

“遥遥,之前我暗示了你几次。上回吃日料时,你去洗手间,宋文转头就说你不好,走到哪里都愿意同男人搭讪,简直要每天盯着你才放心。可我想着,咱们北方男人在外面总爱说说大话,充充面子。再说,我知道你家里的情况……宋文家庭条件好,人带出去也有面子,我也就没深说。”

肖乐又道:“还有件事,我也是不久前知道的,宋文妈妈之所以会在咱们静海县建分厂,完全是冲着你舅妈的面子。据说,你舅妈已同县领导打了包票。你知道,他们领导层都有招商任务的。”

怪不得,舅妈听见这件事这么激动。知道了这层因由,曲知遥的心里便没那么委屈。她知道舅妈这人事业心重,又极爱面子。听陈娟阿姨方才的态度,很有可能因她这件事迁怒于舅妈。

没想到,看似大大咧咧的肖乐居然这么细心留意她的事情,也没有冒失地给建议,曲知遥心中很是温暖,眼圈也红了。

“遥遥,我看这是好事情。我可不愿意看你将来从大别墅里哭天抹泪地跑出来。怎么,全天下只有宋文一个男人了?这个周末你和我回枫市,我就给介绍个天字第一号好男人,保准各方面都碾压那个渣男!我看那个陈娟还有什么话说。”肖乐本想着平心静气,可越说越激动。

“你消消气,有这么个天字第一号的,你还是先把你自己打发出去吧!”曲知遥对自己的情况心知肚明,在静海县都要被人挑挑拣拣,更何况在省会枫市?她知道闺蜜对爱情很是向往,只是眼界太高,一般人她看不上。

“那你以后还打算在你舅舅家住么?要我说,还是搬出来的好,又不是没地方住,你不是说,之前那租客上个月到期了么?”

听了这话,曲知遥心里才有点底。

她想着,舅妈因表姐没考上公务员的事,加上又到了更年期,看她就不顺眼。这又出了这档子事,日后的相处肯定更加别扭。

在重组家庭生活多年,曲知遥最大的愿望就是有自己的房子,自己独立的空间。她从上大学时,就精打细算,妈妈给她汇的钱,她都存下了。再加上,她喜欢写网络小说,虽说名不见经传,可每月也能有将近一千元的收入。

大学四年,她竟攒下了四万多元。得知她要省考时,妈妈给她汇了三万元,用来参加培训班。她将这笔钱也攒下,暗暗下功夫,靠自己听讲座刷题通过了笔试,只在面试时报了个面授班。

曲知遥工作了一年半之后,便用公积金在肖乐住的玫瑰之约小区买了一栋七十平的小房子,静海县很小,房价很低,又因是第一套住房,利率很低。她的存款除掉付了首付,还余下钱做了简单的装修。当时,舅舅家的氛围还没有这么糟糕,舅舅又不放心她一个女孩子独自住在外面,她就先将房子租了出去。

“嗯,明天下班,我就去趟中介,把租房信息撤回来。”想着自己平白无故受了许多窝囊气,但总能有个地方落脚;想着工作再不如意,也总算是旱涝保收,身边又有这么个好朋友,曲知遥沮丧的心情才平复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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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知遥收到微信时,人已经到了川柳,坐在了自家的小超市里,听着父亲和继母轮番上阵,诉说着生意如何不好,钱如何难赚。

这些话,她早就听腻了,她一贯的做法是,完全不给任何回应,说的人往往也会自觉没趣,就住了嘴。

本是听得只想打瞌睡的她,见了这条微信,不由得挺直了脊背。就在这时,肖乐的微信也传了过来,一桌子的美味佳肴。

原来已是晚饭时间,他们几个也碰了头。

她打了一句,回老家了。可想了想,还是删掉了这句话。

倒是继母见曲知遥的表情有了变化,以为她听进去了自己的话,便继续卖力说道:“淘淘总是调皮,不好学习,我常说他,要像大姐学,以后考上公务员,有个铁饭碗,这一辈子就不愁了。遥遥,你还要多督促督促你弟弟啊。”

曲知遥小的时候对同父异母的弟弟曲淘淘很好。可是那孩子却从不领情,还是觉得自己是男孩,两个姐姐都要围着他转。连削铅笔这种小事都要曲知遥替她做,做了之后,还挑肥拣瘦。

看见这个有血缘关系的弟弟是这样,曲知遥便不再管他的事。

“遥遥,你说呢?”

“佟姨,你说什么?刚才我们领导交代了工作,我没听清你说的话。”

佟洁还想再开口,被曲铁山拽住了衣角。

“行了,行了。你别再说了,让遥遥歇一会。孩子难得回来一次。”

见了父亲的样子还算正常,不像是有病痛缠身。曲知遥放了心。曲家面积本来就不大,孩子又多。自曲知遥上班之后他,她的房间就被征用了。她想着,她在这个家里连房间都没有了。她留下还有什么意思?

简短地问候父亲两句。父亲问她和宋文相处的怎么样,她没有多说。父女相对无言,曲知遥便起身,说道:“爸,你没什么事情,我晚上就回去了。快过十一了,单位事情挺多的。这也是抽空回来的。”

“遥遥,爸也知道你工作忙。要是没有什么事情的话,也不愿意折腾你。可有件事,得和你商量一下。”

看着父亲脸上显出为难的神色,曲知遥心里也有些着急,“怎么了?你说吧。”

“你知道,你奶奶那栋的老房子。也不值什么钱。这赶上要拆迁。咱们这小地方房价也起不来,估计那房子也就是能值个三十万,也不是个大数。我合计着,咱们家现在有房子住。还是要赔偿款好一些,只是……”

见父亲开始支支吾吾,曲知遥隐约猜出了下文,“然后呢?”

“你妹妹年底要结婚,你也知道这些年你佟洁阿姨跟着我也吃了不少苦。佟童是她的女儿,这孩子不是我亲生的,总是我看着长大的。正因不是我的孩子,有很多双眼睛看着。佟童念书少,工作也一般,和你完全比不了。可她嫁的人,人自己有公司不说,买的婚房也是很大,咱们家也不能太寒酸……”

“爸,你到底想说什么?”曲知遥已有些不耐烦。

“我就想着给佟童买辆车,也算是你佟姨进了咱们曲家,辛苦一场,又生了你弟弟。”

“买车?爸,你要给她买什么车呢?”听了这话,曲知遥压制住了心头的无名火。

“现在不是都流行的开电车么,听说在自己家就能充电。那倒是省事。我听说,有个叫什么特什么拉的,样子很是好看,小姑娘开正好,你妹妹开着,在婆家也能有面子。”

“特斯拉?你要给佟童买辆特斯拉?”曲知遥简直要被气笑了,特斯拉最基础的款型都是二十大几万。这当真是有多少钱办多大事啊!

她见继母躲在门口探头探脑,便没有开口。

“爸知道,你的婚事也拖不了多久,可你和你妹妹不一样,你的工作拿的出手,你舅舅家静海县又是有头有脸的人家,宋文家也不会挑剔的。”

“买车是好事,我没意见。”曲知遥攥了攥拳头,又舒展开来,笑着说道,“要是没有别的事,我就先回去了。”

听到这里,佟洁乐滋滋地冲了进来,生怕曲知遥反悔似的,说道:“我就说么,遥遥不会计较这点事的,可你爸爸非说要和你说说。遥遥是吃公家饭的。和咱们这些平头老百姓是不一样的。再说,人家宋文家是做什么的,人家拔一根汗毛都比咱们的腰还粗呢!人家是相中遥遥这个人了。难道还会看中什么陪嫁么?”

曲知遥还是微笑着,没有说话。临出门的时候,倒是与继妹佟童撞了个正着。

“回来了?”佟童冷漠地打了招呼,她本是物流公司的一个小前台,自打同老板处上对象之后,气焰越发嚣张。见到曲知遥也不像以往那么热络。

“嗯。”曲知遥轻点一下头。见超市的门口有共享单车,便扫了一辆,骑去了火车站。

川柳到静海的高铁几乎一小时一趟。曲知遥等了二十分钟不到,就上了车。

坐在飞驰的火车上,她想起了妈妈离开之后,姑姑抱着她坐着火车出去游玩的情形。

她想着他们还没有拿到拆迁款,还以为是十拿九稳,可爸爸是将姑姑这人忘记了么?

姑姑曲梅原本是川柳市百货公司的营业员,因为长得漂亮,尽管家境不好,也被好多人追求。很可惜,曲梅当年选错了人,走错了路,陷进了一段见不得人的关系里。为了等那人离婚,曲梅整整等了六年。终于等到那人离婚。曲梅乐不可支,以为自己终于能披上婚纱。结果,对方的家里根本不同意这门婚事。

当时,曲知遥已经记事,因不爱回家,总会呆在奶奶家。她清楚记得,一个很是高贵的女人走进了奶奶家低矮的房子,捏着鼻子对奶奶说道:“门不当,户不对。别以为这样就能拢住了我儿子,趁早别打这种如意算盘。”

曲奶奶是个要强的人,受了如此羞辱,便认真看管起姑姑来,也时不时地骂她几句。姑姑也都默默听着,可话语越来越少。曲家后来才知道,那男人家里给他安排了结婚对象。等到那男人再婚之时,姑姑就发病了。随着时间的推移病情越来越重,五年前,在奶奶生病之后,姑姑也住进了三院。

姑姑是限制民事行为能力人,虽说爸爸是她的监护人,可是姑姑依然享有继承权。奶奶的房子怎么又会是爸爸独个的?

继母的如意算盘打得未免也太响了些!

曲知遥不知道父亲到底在想什么。没有什么大能力的他居然要拿出这么一大笔钱给继母充面子。他不管她可以,弟弟还小,他想不到也正常。可是姑姑无儿无女,又有病,身边有些钱傍身还好。若是没有钱,以后的日子怎么过?

她又一想,也许父亲并不担心姑姑没人管。他知道姑姑和她关系不错,若是姑姑有什么困难,她总不会看着不管。

她的亲生父亲,竟能完全不为她想一点么?

想到姑姑的惨剧,曲知遥的心揪到了一起。她想了想,删掉了同苑明皙的对话框。

这种危险人物,招惹一次是勉勉强强可以算是释放压力。可若是招惹第二次,就是她自不量力了。

再说,这个人也许就是因为晚间知道要同她和肖乐一起吃饭,没看见她,顺便问一声而已。

这种可有可无的对话,没有继续的意义。

多少羁绊是从闲聊开始的。

拒绝闲聊准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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苑明皙重重摔了房门,离开了。曲知遥悬着的一颗心下坠了。

她再度冲进去浴室,自虐似的搓洗着全身,妄图洗掉昨夜狂欢的痕迹,也妄图洗掉她生命中难得的一次由着自己性子的放纵。

她对自己说,调整好了之后,就要开始新的生活,她也不排斥接受生命遇到的其他的缘分,但前提是遇到的是正缘。

苑明皙扫雪卖力到连县城建局下属的环卫公司的工人们都自愧不如。

那些工人原以为县领导出来扫雪,只是走个过场,摆拍几张照片而已,哪里想到这位年纪轻轻的副县长干起活是如此拼。只见他不停地挥着铁锹,丝毫都不带喘息的。

静海县的县长薛明是70后,80年代末的中专生,学霸级的人物,文气很重。只因是农村出身,家里希望他能早日吃商品粮,便放弃读高中,读了中专。当时,中专的分数线比重点高中高了将近二百分。他常叹息着,若是读了高中,念大学,也许人生的路径就不一样了。

就像这位年纪轻轻的来挂职的副县长,才三十出头。他熬到副处时,儿子都已经读大学了。

他见苑明皙简直是忘我,便忍不住劝道:“小苑啊,不用这么卖力,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扫雪也需要有个过程啊。”

苑明皙无法解释是因自己心里烦闷,恨不得自己一个人将政府广场的雪都清扫干净。

“没事的,薛县长,我不累。”

“还得是年轻,还得是年轻啊!记得98年发洪水,是我刚参加工作不久的时候,那时候,还能帮着搬运物资,连轴转了好几天,也不知道疲倦……”到了知天命之年的薛明,两鬓微白,很喜欢忆当年。

对于这个省里来挂职历练的副手,他的态度是不远不近。可如今,常务副县长的位置空缺,县里的事情他难免会多过问一些。

因对这年轻人的行事风格,他早就有所耳闻。这年轻人想要成绩,就难道会触碰到一些人的利益,或者说是会打破他们原有的已经固化在舒适区的工作模式。

各部门,场乡镇的一把手都是县里的老人,谁要是有些微词,在他的面前说句什么,他也不能不听。正如那些人所言,谁又规定敢拼敢闯是正确的,周密稳妥就是错误的呢?不同年龄段处理问题的方式方法就是不同。就拿今天来说,苑明皙扫雪的这种节奏,又哪里是他们这帮老人能跟的上的?

正当他浮想联翩的时候,竟发现苑明皙又开出了一条路径。

曲知遥上班的时候才知道,原来不只是领导干部参与扫雪,他们文体局也被划分了一块儿分担区,而且面积还不小。

尤天放扛着铁锹从办公室经过的时候说道:“这就是大局的好处。男同志能干的活儿。就不劳烦你们女同志了。平时也都念着点儿领导们的好。”

曲知遥与王晶,张静面面相觑,这自然是好意不假,这大冷的天儿,谁愿意深一脚浅一脚的在外面扫雪?可是这好意吧,说来也奇怪,若是自己慢慢领会到的,便会觉得心中一暖,可是要是对方一股脑的剖白自己,听的人就会觉得没有太大意思。

“这一看就是没当过一把手的。这点儿事儿来回来去的念叨。”

“张姐,你不知道吗?他才来的时候,还自己在单位群里下通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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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来的男人个子不高,看上去比曲知遥大不了几岁,可穿着打扮极为成熟。曲知遥瞧这人有点眼熟,可一下子也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肖乐!”来人很客气地冲着曲知遥点了下头,就将目光越过她,叫出了肖乐的名字。

“哎呦!这不是马主任么!”肖乐与人打招呼,素来有一惊一乍的毛病。

“什么马主任,你叫声马哥就可以了。”马主任一笑,方才一本正经的气质瞬间消失了,仍旧是个小年轻模样。

“遥遥,这位是县政府办的马主任。”肖乐赶忙介绍,“马主任,这是我闺蜜曲知遥,县文旅局的。”

“我叫马燃,只是个跑腿的,你别学肖乐,叫我马哥就成。”马燃说道,“我说看着你面熟呢!原来也是县里的。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来找我。”

肖乐是个人精,看出马燃对曲知遥有些好感,也难怪,她这闺蜜要个头有个头,要身段有身段。只是穿着保守,性格又过于内向,导致交际面太窄。若非如此,又怎会因为没有男朋友天天被她那个舅妈念,又怎么要靠相亲认识宋文那个渣男?

这时,中介大姐冷冷道:“就说你们认识吧,还真没冤枉你们。”

三人听了这话,面面相觑。

“马主任,不会是你要租房子吧。”

“算是吧。”马燃打了个哈哈,将目光看向曲知遥,“这房子难道是你的?咱们这就签合同吧,我一会儿……”

“马主任实在是不好意思,这房子我不想出租了!”

“是的,我闺蜜有点难处。”肖乐也跟着帮腔。

“可是,之前不是这么说的啊!”马燃为难道,沉吟一会,才说:“也不瞒你们了,这房子不是我租,是办公室给省里来挂职的苑县长租的,他家是枫市的,在静海县没地方住。按理说,你们不租也无所谓,可偏巧苑县长看过这房子的图片和视频,也点头了……不过,若是你们实在为难,也没事的。”

肖乐问:“这苑县长是不是不会在咱们县里呆太久啊?”

“挂职么,一般是两年,若是有特殊情况,一年多也是很可能的。”

曲知遥刚要开口,就被肖乐扯了衣角,“遥遥,忍一忍,一年很快过去的。我妈妈整个冬天都要在海南呆着。你住在我那里就可以了。既然领导都看好、定好了,咱们再变卦,不是叫马主任坐蜡么?”

曲知遥欲言又止,心想,肖乐是干部家庭出身,这种事自然看得比她透。再说,副县长那种大人物,她也惹不起。只好机械地签好了合同。

马燃很高兴地同曲知遥加了微信。说以后房子有什么问题,会和她联系。

当晚七点半,仍在单位准备着十一活动方案的曲知遥手机铃声响了。

她见是异地号码,就掐断了。可又担心是行踪飘忽不定的妈妈打来的,又拨了回去。

“喂?”

一冷冽的男声传了来,这声音就像是来自冰窖里或是雪山顶端。

倒是让有些困倦的曲知遥精神了起来。

“你是?”

“我……刚才,是你给我打电话的。”听着来电话的人不是妈妈,曲知遥这才放了心,心想,对方八成是拨错了号码。

“刚才?”对方倒是沉吟了一会儿,才说道:“你是房东?”

“嗯嗯,我是。”

“浴室跳电了。”

“实在是不好意思,我这就过去修。”曲知遥撂下电话,就将已经完成的七七八八的稿子保存。再接着便关上了电脑。

她家的热水器是即热的,当时安装的时候只图节省空间和美观。却忽略了并没有预留出足够的电源线。她之前就想忍痛换掉,可之前的住户是位单亲妈妈,非常温和,总是说可以将就将就。

找人上门维修价格很高,曲知遥总是不舍得,她是个有心人,便学着自己动手。时日已久,她也熟能生巧,房子有什么水电气暖的小问题,她都不在话下。

此时的北方,夜幕早就降临了,综合楼的大厅只亮着应急灯,曲知遥靠着手机手电筒的光亮才勉强刷上脸。

走出政府综合楼后,她才后知后觉,方才打电话的人并不是马燃。

难道,那就是传说中年少有为、孙涵美赞不绝口的那位苑县长?

一向不热衷八卦的她加快了脚步,她有点好奇那位副县长到底是什么样子。


“那怕什么?咱们多点一些东西。坐着也就心安理得了。”何抗抗笑道,他心情当真是好,笑容收都收不住。

“何院长真是大手笔。不过丑话说在前头,今天晚上我请客。”肖乐在外面办事一向是慷慨,再说,这地方是她找的,饭局也是她张罗着,她压根也没想让别人付账。

曲知遥也说:“我请我请。”

他们三个停好车,往酒吧里走的时候还在争论着晚间谁请客的事情。

不想被来来往往忙活着的马燃听到了。

“你们还当真是捧场,这东西还没吃,酒也没喝呢,就要争着请客了。”

看着有陌生的男人同行。马燃的语气明显顿了一下,“这位是?”

肖乐马上说到:“何抗抗,我们的一个好朋友。”

“快快里面,给你们的位置已经留好啦!”

酒吧的风格颇有些失恋博物馆的味道,是曲知遥喜欢的调调,她同肖乐手拉着手转了好几圈,这才坐下点东西。

演出是晚上9点开始,还没等到演出开始,曲知遥已经喝了两杯她叫不出名字的酒。

有点晕晕的她,看见马燃急匆匆的走过来。

“肖乐,小曲,有个麻烦事,你们无论如何得帮忙!”马燃的语气很是为难。

“马主任,有什么事,你就直说啊?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

“是这样,我之前给单位同事发名片的时候正巧看见了苑县长,就给了他几张,也根本不奢望人家那种大人物会来光顾,结果,人苑县长刚才打电话说马上就到,让我给留个位置。可你们看哪里还有位置?但我总不能说,县长,没有位置了,你别过来了!”

“苑县长说他们就两个人,你们这是六人台,我合计,你们就勉为其难,和他拼一桌吧!要不然,我真是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

这是什么情况?

曲知遥的酒瞬间醒了。

苑明皙这种大人物居然要来这种地方?过元旦的时候,他难道不用回枫城和家人团聚么?

为何要如此接地气,来这种小酒吧?

她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就又问了一遍,“你说的苑县长,是咱们静海县的苑县长?苑明皙?”

马燃:“不是他还是哪个?”

“他,要来?他……要和我们坐在一起?”

马燃觉得曲知遥有些有些奇怪,好像是很为难的样子。他还以为只要他一说,曲知遥就会点头答应呢?

他也知道,和领导坐在一起,哪里又和朋友们坐在一起喝酒聊天自在,更何况苑明皙还是个很有压迫感的领导,和亲切随和完全不沾边。

可这是江湖救急的事情,他不得已才硬着头皮开口的,哪里想到曲知遥会这般支支吾吾,别扭至极。

肖乐似乎是喝懵了,后知后觉才反应过来,“苑明皙要来,你说他们是两个人?”

马燃:“嗯,说是和外地来的朋友。”

“外地来的?天,不会是我哥吧,我得打个电话问问。”肖乐说着话,便风风火火地给肖航打电话,“哥,你说什么?家里没出什么事,你没来安顺么,我抽风,抽什么风,还不能给你打电话了……”

正在肖乐和自家哥哥一顿掰扯的当口,马燃的电话又响了,“喂喂,小邱,你们已经到门口了,那里可以停车,你把牌子拿走就行,我这就出去迎接。”

他说完,又不放心地回身对曲知遥说:“小曲,有困难克服克服,苑县长到了。”

何抗抗也大概明白是谁要来,便说:“是你们领导要来吧,没事的,下了班,不用那么拘谨了,你不用考虑我到底的,人多人少我都不会不自在的。”


“领导,家里也没什么菜,你要吃什么?”曲知遥硬着头皮给他递了双拖鞋。再接着便伸出手接过他的大衣和手包。他大衣里面竟是短袖,这倒是让她有点惊讶。

客厅没有衣服挂子,卧室倒是有,可她也不好将他的衣服拿卧室去。可看着他的衣服价格不菲,也不好将其随意放在沙发上。她便抱着他的大衣往书房走去。

书房只有一写字台,一个多功能置物架,还有一简易的衣架。

可是曲知遥挂好衣服,转身出书房门的时候,却被一个高大的黑影堵住了。

这人凑近了,她才闻道他身上有淡淡的酒气。

“你喝酒了?”这酒精的味道让曲知遥有些惶恐。

“喝了点清酒。”苑明皙缓慢地呼着气,似乎是故意要把酒气都呼到她的脸上,“你放心,没喝多。”

这个距离让曲知遥很是不自在,她嗅到了可遇见的危险。

“领导,你不是说饿了么,我给你煮碗面吃。”

“遥遥,你就一点不想我么?”苑明皙用手拦着,不让她走出去。

曲知遥受不了他这个语调和她讲话,更是受不了他叫她遥遥。

他这么一叫,好像是两人认识了已好久,久远到她都不好意思说不想。

这暂时的静谧,让她清晰地听到外面的呼呼的北风。想也知道,外面一定很冷。

风大雪急的夜里闯进了一个宛如童话中走出的完美的男人。他为她排忧解难, 还用这么魅惑的声音和她说话。

这要有多么强大的定力才能把持得住?

曲知遥又不是圣人,“领导,你不要总是考验我。”她垂着头,实话实说。

“你,这是……”苑明皙顿了一下,才读出她的言外之意。他没给她思考的机会,便吻上了她的脖颈。再接着,移到她那小巧的耳垂上。

苑明皙又闻到了那股心心念念的桂花的味道,只想在最短的时间内将那甜腻都品尝。

他忽然弯下身去,将曲知遥打横抱起来。

“领导,你不能……”曲知遥的声音被呼啸的北风吞噬,她不自觉地勾住他的脖颈,被抱着去了自己的卧室,由着他用魅惑的声音一遍一遍地叫着她的名字……

那床单上绣着的淡粉色花朵此刻变得娇艳欲滴。

……

曲知遥还未搞清楚请客怎么请到床上的时候,苑明皙又开始新一轮的不知疲倦。如果是在枫城那次,她是喝了酒,迷迷糊糊。

对于那种事的体验,还以想象的居多。

可此次神志清醒的她将他每一个微表情都看在了眼里,此刻,她甚至有种错觉,这不是什么高高在上的大人物,而单纯是那个和她耳鬓厮磨的爱人。

特别是在这样的夜晚,被人拥着入怀的感觉是那么新奇而甜蜜。

两人折腾到半夜,曲知遥体贴地说:“我还是给你煮碗面吧。”

“不用麻烦了,就这么睡吧。”

“空腹喝酒容易伤胃,再说,家里只有方便面,也不是什么麻烦事。”

“肖乐的事到底是怎么平息的,你是不是……”曲知遥想问他是不是动用了什么关系,可又觉得这么措辞不太恰当。

“我没有做什么。完全是宋文家后院起火。”苑明皙将姜陵探听的情报转述给曲知遥听。

“领导,这是什么意思?那个叫冯宝玲的女人为什么当众拉扯宋文?难道她……”

“就是你想的那样。三十多年前,转业之后的宋大兴本来有个谈婚论嫁的女朋友,就是那个冯宝玲。可是一次偶然,来到安顺探望姑姑姑父的宋大兴,觉察到这里比他的家乡繁华得多。便托付姑父将他调转到安顺市来。本来他和冯宝玲约好,落脚之后就接她过来。可没想到在这过程中认识到了家里做炼油生意的陈娟。宋大兴无所不用其极,终于将陈娟追到手。可棋差一招,陈父很是理智,根本不承认这个姑爷。宋大兴竹篮子打水一场空。可这时,陈娟却将孩子生在了他的老家。”


国考之后,表姐林琳就从枫城的考公培训班搬回了家。

舅舅家面积不小,按理说,曲知遥和表姐也能做到互不干扰。

可因表姐不上班,作息和其他人不同。再加上家里人总是问她考试的事情,导致她的心情总是不太好的样子。

舅舅、舅妈可以正点上班,可曲知遥不行,她要早些出门,起来自然也早。难免会吵到黑白颠倒的表姐。

可矛盾的真正爆发还是源于一只流浪猫。

十月下旬,北方已经满是凉意,不耐冻的人甚至都要穿上棉袄。

加班回来的曲知遥整个人都缩在呢子大衣里。

路上还不住想着潘远图的话:“小曲啊,我也知道最近是忙了些。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小孙的腿伤还没好。这苑县长新官上任,难免想法多些,不过不要紧,再怎么说也是个挂职领导,能待多久?你也是辛苦这段时间,你的辛苦,领导们也都看在眼里呢,你放心,年底考核那个优秀我们也总是优先考虑工作踏实认真的人。”

她倒是不关心潘主任给她画的大饼,她知道自己在文旅局的服务时间也没满,目前也不能调动。还不如踏实将活干好,以后再想去别的地方,也是经得起别人打听。虽说舅舅在县里,可舅舅年纪还有不到五年时间就退休了。

人走茶就凉,余下的时间还要靠她自己才行。

可是有一句话,她却入了耳、过了心,就是那句,苑县长是挂职领导,能待多久?是啊,他能待多久?自那日仓皇从苑明皙怀里逃出,这人就和她再也没有交集,也没有再打扰她。

她觉得这样再好不过了。

直到前天,马燃找到她,告诉她,苑县长不住这个房子了。

“怎么?他要回省里了?是挂职提前结束了么?”

“不是,说是另有住处。”

曲知遥脑子想了想,他那天提到的别墅,想是他还是住不惯这个小房子,搬到他应该去住的地方了。

“马主任,我将租金退给你。”

“不是,小曲,不是这个意思。这房子我们租了也是租了,苑县长住不住其实也没多大关系。我就是来告诉你声,房子你自行处理。你愿意继续住也行,愿意再继续出租也可以。”

“这一年,我不会再往外出租的。再怎么说,这也是你们办公室给苑县长租的房子。虽说现在领导另有去处了,可咱们这个合同也没有到期,我再转租出去就不太好了。”

其实,马燃也是这意思,可是他愿意在曲知遥面前托大些,不愿意让她觉得他连两万元都做不得主。

“嗯,这样最好。苑县长的东西已经搬走了。你虽说可以搬进来了。”

“谢谢马主任。”

这对曲知遥来说,本是个利好消息。舅舅已经封闭培训回来,根据以往的经验,时日一长,她和表姐的矛盾就会升级。这时候搬出来是个明智之举。舅妈自然也高兴,可问题的关键在于舅舅总认为他有照顾她的义务,每次她提搬出去住。舅舅根本听不进去话。她也不愿意将自己和表姐之间的隔阂说出来,她知道说出来也没有用,舅舅也会以为这是小孩子之间的摩擦,根本不会放在心上。

这个问题也很是困扰她。

她边想着这些,边朝着舅舅家走,在楼道里却发现了一只白色的胖嘟嘟的布偶猫,静静地趴在那里,叫声很是凄厉。

曲知遥本不甚在意,继续上楼,可那猫却跟着她的步伐,紧紧随在后面。曲知遥原地站了会儿,见没有人找来,便拍了猫咪的图片发在小区的物业群里,可是也无人响应。

这猫咪不是被遗弃了吧。她认真观察了下,猫咪的爪子不是很脏的,身上的白毛也很是顺滑,看着是被精心饲养过的。

可怎么又会被遗弃了?

她想着应该将猫抱到苑明皙刚刚腾出来的房子,或是肖乐那里。可又想了一下,还是打开了门,并由着猫咪跟了进来。

这只猫很是无精打采,跟着曲知遥进了屋子,也并没有上蹿下跳。而是就趴在门口的脚垫上。

饶是这样,正在客厅看电视的林琳还是发现这个可怜的小家伙。

“曲知遥,你从哪里带回来的猫?”

“就是刚才,在楼道里看见的。”

“什么?你捡回来的流浪猫!”林琳拔高了声音,“捡的猫你就敢往家里领,它身上有跳蚤没,打疫苗没?你现在真是……爸,你看曲知遥把什么带回来了!”

“遥遥,这是怎么回事?”林振听着女儿吱哇乱叫,忙从书房里走了出来。

“舅舅,我看这猫很干净,应是谁家走丢的,我也拍了图片发到了图片,若是谁认领了,就再还给人家。外面太冷了,咱们能不能收留它一晚上?”曲知遥小心翼翼地问。

“你说什么胡话呢?你当这里是你家啊?”林琳没有任何迟疑,“爸,你要是听她的,你信不信这就离开?”

一直没吭声的鲁晓梅这才开口:“我的小祖宗,你要去哪里?”她和林振结婚八年,才有了身孕,所以林琳的年纪比同学家孩子都要小上一些。千辛万苦才生下这个宝贝疙瘩,她自然心疼。很怕女儿受委屈。

鲁晓梅之前对曲知遥也没有恶感,也觉得这孩子命不好,一大家子人,有血缘的、没血缘的,相处起来不容易。让这孩子住在她家,她也没什么反对意见。可坏就坏在,曲知遥一次就考上公务员,她本就担心自家闺女想起这些会心窄,可偏那个好面子的丈夫觉得女儿没考上是打了他的脸,没事就拿外甥女怎么就能一次就考过这种事来敲打闺女。让自家姑娘受委屈的事情,她可是零容忍。

“遥遥,这活物可不要随便往家里拿了。”

“嗯,我知道,可能不能就收留它一夜……”

“不行,不行,你马上让它走!你也走!”

“林琳,你说什么呢?这话哪里有你说的份儿?”林振斥道,他也想让外甥女将猫扔出去就算了,可又想着,小女孩就喜欢小猫,况且那孩子住进来之后,从来不提什么要求。这样开口阻挠,他也实在开不了口。

“舅舅,这样,我先带着她肖乐那里,等找到失主再说。”曲知遥说。

“我开车送你。”林振想着自家闺女,也只能无奈地说。

“不用,舅舅,你辛苦一天了。我用打车软件打车很方便的,到了之后我给你发微信。”


两个大姐作为局里的老人,对局里领导干部的去留,颇有些“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的观感,好像什么事都在她们的掌握之中,什么事她们都已经看透。

“我们北方人有哪个是怕扫雪的,谁又不是从小扫到大。多干点儿活儿,还能锻炼锻炼身体呢。”

这种话曲知遥没法接茬,便默默的打开了电脑。

这时她的手机响了。

令她有些意外的是,发消息的人是好些日子没联系的宠物医院的何抗抗。

他开门见山地说:“你在机关工作,文笔一定很好吧,我想求你一件事。”

“还可以。你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的?”曲知遥很快地回复了。

之前,为了满月的事情,何抗抗没少出力,不仅在价格上优惠许多,还经常给她科普些养猫的常识。如今,他开口相求,别说是写东西,就是再难办的事,她也会竭尽全力。

“那等你下班来店里,方便么?”

“可以。”

天公不作美。下午两点多钟,清晨已经停了的雪又纷纷扬扬地下了起来。

稍晚些时候,办公室接到通知,局里帮扶的县里最北部的大金镇建设村的一百多栋蔬菜大棚发生坍塌。

被帮扶的村子出现灾情,按照常理,他们应该第一时间赶到现场。尤天放刚提拔没多久,自然很重视这件事情。

曲知遥和交通部门沟通,得知这一路道路还算顺畅时,她便跟着局里的几位领导出发去了建设村。

没成想,这一路,雪下得越来越大。

有人提议折返,尤天放也有些动心了,说道:“这路况太糟糕了,咱们单位这个老爷车要是坏在路上,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也是麻烦事。”

“是啊,局长,若是咱们车坏在路上。不仅帮不了建设村的棚菜户,还会给救援人员增加工作量。”

可就在车辆准备掉头的时候,潘远图接到建设村村支书的电话,称县电视台的记者已经到了村里。

尤天放听了这话,马上改口说:“都是四个轱辘的车,既然人家能开过去,那咱们差什么?不要掉头了,一鼓作气直接开到建设村。”

曲知遥心中暗笑,心道,好在张静、王晶两位大姐没有跟过来,要不这又给她们增加话题了。

到了建设村,曲知遥这才知道,这边的雪下的更大一些。也是近二十年来下的最大的一场雪。受灾户都很沮丧,这些大棚多种的是尖椒。这一茬尖儿椒已经成熟,菜农们就是打算预备着新年时候上市,能卖个好价钱。

这一来什么都泡汤了。

他们一行人很快就加入了大金镇组织的清雪救灾志愿队,全力投入清雪战斗,帮助棚菜户们清除倒塌大棚上的积雪。

再度抡起铁锹的尤天放笑说:“这一天,倒是从上午扫到了下午。”不过他的卖力表现也被县电视台的记者捕捉到,甚至还叫他录了段同期声。

晚间时候,大金镇恳切留大家吃饭,可惜文旅局这班人已经累瘫了,实在没有力气应酬。

听见领导拒绝留下吃饭,曲知遥这才松了一口气,尽管工作近三年了,她还是不适应在乡镇吃饭。

乡镇的人接地气,讲话特别直接,尤其是年长些的女性,就喜欢握着她的手询问个人问题。她要是说自己是单身,那对方在很短的时间内就能提出好几个合适的人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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