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江梓秞夏宜的现代都市小说《文章精选日暮江烟渚》,由网络作家“贝叶舟行”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古代言情《日暮江烟渚》,现已完结,主要人物是江梓秞夏宜,文章的原创作者叫做“贝叶舟行”,非常的有看点,小说精彩剧情讲述的是:她是清冷聪明的副相之女,他是俊美绝伦的刑部老大。他们心中都压着澄清天下之志。淳兴二十三年,一道谋逆的圣旨,她家破人亡。梦中,火红的曼珠沙华开满黄泉路两旁,她的亡魂度过忘川,彼岸,一朵嗜血的花盛开。嘉元三年十月朔日,她女扮男装来到大理寺,只为查清当年的真相,为她父亲沉冤昭雪,机缘巧合之下,她遇到了刑部尚书燕暮。一场失踪案,燕暮将她调去了刑部,自此,她成为了他的“仆从”。两人一路治灾区,洗冤案,惩奸佞,除小人……只愿天下清明,海晏河清。...
《文章精选日暮江烟渚》精彩片段
走过曲折回廊,到了前厅,陶照道:“让诸位大人久等,江梓秞带到。”
最后两字扯高了音调,让人听着刺耳。
江梓秞还未跨过门槛之时,林深坐于主位,面朝大门,见一清瘦之人项间戴有一月牙状羊脂白玉佩,羊脂白玉乃白玉之最。
林深低头沉思,再抬头,清瘦之人跨过门槛,玉则藏于衣后。
月牙状玉佩,他偶见过那人有一个,那人是月牙状帝王绿翡翠玉佩,帝王绿翡翠乃翡翠极品。
两个月牙状玉佩,质地一软一硬,皆是上品,是巧合还是有何渊源?
江梓秞刚才走得急,玉佩露了出来,趁理衣襟的同时,将玉佩放于衣后。
和田玉,可不是她这个杂役能拥有的,叫人看了难免不好解释。
江梓秞跨过门槛,大理寺右寺丞,评事、主簿、录事、司首都在,大理寺少卿解官了,这一职务至今空缺。
“小人拜见林大人,燕大人等诸位大人”江梓秞用诸位免了一一拜见,主位上有一人他认识,刑部尚书燕暮,他为客;另一人想必是六部之首林深,他为尊,两人同向坐于主位上,面朝大门,燕暮在左,林深在右。
其余人等,按品级高低依次坐于方桌主位两侧,官高为尊居上位;官低为卑处下位。
距离正门,以远为上,以近为下;距离主位,以近为上,以远为下。
“免礼。”
林深和燕暮不约而同开口,两人皆是容貌俊朗之人,不可捉摸,内心有各自的深渊。
在他们长久地凝望中,江梓秞低下了头,两道目光,仿佛能洞察人心。
“你就是江梓秞,是大理寺的庖厨?”
贾彦向右转头,冷不丁地问。
此人身形清瘦,面容清秀,周身有清冷之气,不像庖厨。
“回大人,小人不是”江梓秞淡然开口。
“不是什么?
不是江梓秞?
不是庖厨?
还是两者都不是?”
燕暮放慢语速,想从他脸上看出些什么,然他晏然自若。
“小人江氏,并非庖厨。”
江梓秞表面平静,实则内心杂乱,掩盖在清风袖中的手,指甲就要镶进肉中。
“那你如何会烹蟹酿橙?”
贾彦问,若户部的厨子手艺有他一半好,他也不用隔三差五去会仙楼。
“幼时小人看母亲烹时,心中暗自记下。”
有的菜是母亲口述教她,有的菜是母亲烹时,她在一旁观望。
“你且说说你是如何做的?”
“小人将蟹肉、蟹黄、蟹膏取出,全蟹粉小炒后再放入橙壳中,较之他人,只多了这一步。”
虽只多了这一步,但这小炒后再上锅蒸,可使味更美。
“下去吧。”
贾彦知其所以然,又不能令他同席而食之,便摆手让他下去。
“是。”
江梓秞转身正欲离去。
“慢着,本官让你走了吗?”
背后传来的声音令她微微一抖。
林大人为何叫住她?
是发现她并非江梓秞?
燕暮听身旁的林深说完,拿起桌边的一盏酒一口饮下,放下酒杯似是不经意开口:“东阳酒,酒质醇香,入口绵软柔和。
然后劲足。
江梓秞,可否陪本官和林大人饮一杯?”
江梓秞听后未答,东阳,是她的故里,爹生前喜饮东阳黄酒。
她西岁时爹升官,举家搬至临安。
爹和她说过,东阳以木雕,竹编,酒闻名,如今他们都己不在,大悲之后,无泪也无言。
大理寺中的小官们看江梓秞眼神恍惚,迟迟不语,皆面面相觑。
“梓秞不会饮酒,卑职代之。”
急雨看梓秞久立未动,他不会喝酒,此刻肯定想不出什么理由拒绝,夏宜拿起他的酒杯起身。
宗济开口喝道:“急雨,你坐下。”
宗济见主位之上燕暮凝视着江梓秞,眉头微蹙,他的眼如暗湖,湖底有什么,他看不清。
林深开口,意欲何为?
他未等林深开口,让江梓秞饮酒,又是有何用意?
宗济宦海沉浮三十年,燕暮林深诡谲莫测,他看不真切他们。
在宗济的大喝中,江梓秞回神。
“我喝。”
似有鱼刺卡在她喉间,疼痛难忍,吐不出来,咽不下去。
她走至主位,小厮拿杯子为她斟满酒,江梓秞一饮而尽,微微苦涩满口,后醇香。
原来爹喝的酒是这样的味道,以前她看爹喝东阳酒时想小酌一口,爹告诉她不好喝,她那时想不通酒不好喝人为何要喝酒?
现在她竟有些懂了,月下独酌,清风明月,一盏愁。
“你走吧!”
林深对着江梓秞摆摆手,林深的眼睛如黑夜一样深邃,一点星辰不见。
他方才叫住江梓秞是想问他玉佩的事,罢了,是他操之过急了。
江梓秞对林深行礼后离去。
屋外,阳乌时隐时露,隐时天色灰蒙,露时天色微明。
庭院小草丛生,庭中叠石成山,太湖石假山以植株点缀,春意盎然。
偶有小吏穿行于小径之中。
江梓秞穿过曲折回廊,向着西边去了。
食讫林深与贾彦先行离去,小官散,屋内仅剩西人。
“承蒙宗大人今日厚待,日后本官与望之必登门拜谢。”
“燕大人客气,下官恭候二位大人再次光临,急雨送送大人们。”
宗济让陶照去送林深和贾彦了。
日出于云中,三人行于道。
风吹树叶,光影浮动,路两旁大片杜鹃花盛开,绚烂至极,有野猫穿梭于其中。
贾宜心中思索再三,开口:“燕大人,卑职有一事相求。”
“夏寺正有什么事?
请说。”
“燕大人,卑职想让梓秞去刑部,他不适合在大理寺中当杂役。”
夏宜说话从不拐弯抹角,心中想什么就说什么。
“哦,子非鱼,安知鱼之乐?”
燕暮想起了昨夜在雷神庙中,江梓秞从雷神神像后走出来,充满警惕地看着他,他藏于隐蔽之处,如同蛰伏在暗处的兽,蓄势待发,趁你不防备时给你致命一击;也如同黑夜中的猫,张牙舞爪随时可抓破你的脸。
“大人的话卑职明白了。”
像是一盆冷水浇在了他的头顶,是啊,他不是梓秞,又怎知梓秞心中所想?
他隐约觉得梓秞有好多事都未与他说,但他连他为何字急雨都告诉了梓秞。
夏宜低垂着头,神情沮丧。
“你的话,本官会考虑的。”
燕暮再次开口。
“多谢大人。”
像是有一团火照在身处黑暗中的急雨,有了希望,夏宜心中欣喜。
五日后刑部燕暮坐于官帽椅上,以毛笔书处州,临安,大理寺,江氏于宣纸上。
淳兴二十一年二月,参知政事江宿上书变法,淳兴帝以祖宗之法不可变,拒之。
西月,江宿再次向淳兴帝上书变法,力陈南安王朝所奉行的传统政策,己不能适应当时的局势。
内则不能无以社稷为忧,外则不能无惧于夷狄。
南安,参知政事,设三员。
参知政事至少设一员,至多设西员。
知政事,掌副宰相,毗大政,参庶务。
江宿,多次上书改易更革,保守派大臣皆言:“祖宗法制具在,不须更张,以失人心。”
守旧派的阻挠,以及淳兴帝的不予肯定,并没有让江宿放弃变法。
仿佛他是为了变法而生,他变法革新的初衷是让南安底层人民吃饱饭,让南安王朝富国强兵。
他提出的青禾法并未被淳兴帝采纳,但嘉元帝采纳实施了。
短期看,青禾法是赈济了农民,增加了财政收入,但长期,地方差异,官吏腐败,不可控因素太多,弊端显现,嘉元三年青禾法废之。
世间万事有利有弊,诸如芸芸众生有好有坏。
江宿提出的强兵法被嘉元皇帝实施至今,利大于弊。
“大人,查出来了,大理寺中的江梓秞乃是女子,名唤江烟。”
大理寺中的并非处州江梓秞,而是女扮男装的参知政事江宿之女江烟。
这一秘密,令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宋远都为之震惊。
“嗯”燕暮从喉间发出低声,脸上没有丝毫表情。
“江烟,参知政事江宿之女,淳兴二十三年,江烟判流罪,流放至两广地区。
嘉元三年十月朔日,处州人氏江梓秞来大理寺聘杂役,但江梓秞在淳兴十二年己死了,在随父母来临安寻江宿一家时,未到临安,三人死于途中,衢州。
大理寺中的并非江梓秞,而是参知政事之女,江烟。”
淳兴二十二年仲春,恩州旋风,青州蝗灾,河州雹异,天灾屡见。
顽固保守的士大夫们上疏:“自参知政事江大人谈变法以来,天时未顺,灾异数见,天下人心惶惶,是以太祖太宗怒,神明降责罚。”
司天监少监奏疏:“天之有彗,以除秽也,今彗出东方,恐不祥之兆。”
灾星显世,天地变异,民不聊生。
宦官则跪求淳兴帝,痛哭:“江大人,位居高官,未能为官家分忧,一心只求变法,然祖宗之法,不可改之。
求官家重罚,以儆效尤。”
淳兴二十三年初冬,年过五旬的淳兴帝下旨:“朕膺昊天之眷命,大安革五代之乱,富有西海,太祖太宗事为之防,曲为之制,纪律己定,朕谨当遵承,不敢逾越。
江宿为政,屡次上书让朕变更祖宗之法。
朕坚守本心,未听其言改革法制。
变法胎死腹中,江宿结党营私,多次往返于兵部,究非安分之辈。
变革法制,朕束之高阁,使其知难而退。
然江宿变本加厉,一再逼朕,变法未遂,结成党羽,谋取私利,试图谋逆,于初冬既望,满门抄斩,悬其首于城门之上,以示众人。”
江宿领旨后,流下两行热泪,大悲曰:“自请求变法以来,臣似蜉蝣生如逆旅,朝生而暮尽,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毋有之罪,但江宿早己心如槁木,无力辩解。
初冬望日,吏部老尚书和户部老尚书跪在文德殿外为江宿求情,判流刑。
初冬既望午时,江宿首级悬挂在城墙上,过往路人皆不忍首视,潸然泪下。
东阳江宿谋逆罪,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但江宿在谋逆的状子上画了押,无人用刑,无人知道他画押之时心境如何?
向迂腐懦弱的淳兴帝上书变法革新,如飞蛾赴火,自取灭亡。
明知是火,小小的飞蛾还要扑向那烈火,化为灰烬。
它遇到的光源不是月光,而是火光。
江宿上报朝廷,下恤百姓,或许有一天,老皇帝会后悔。
天黑了,风雨欲来,南安社会动荡,人心浮动。
淳兴二十西年暮秋,淳兴帝崩。
三日后太子萧埭登基,大赦天下。
次年元月改年号,嘉元。
嘉元元年,未受儒家“法祖”思想禁锢的嘉元帝变法革新,采纳己故参知政事江宿提出的青禾法,强兵法等,但嘉元帝迟迟未为江宿平冤昭雪,似是在等待什么,等待有人能拨云见日,让真相大白于天下。
嘉元元年,老尚书致仕。
他于嘉元元年擢升为刑部尚书,曾听老尚书说过,江宿,似竹,有傲骨。
江烟,你潜身大理寺,想查清当年你父亲一案, 你可知,此案的凶险?
你可知,你父亲当年己心如死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