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总,夫人说这婚迟早要离 连载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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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悬疑小说

作者:风羽轻轻  

剧情简介

男女主角分别是陆怀序盛渺的现代都市小说《陆总,夫人说这婚迟早要离》,由网络作家“风羽轻轻”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陆怀序盛渺是现代言情《陆总,夫人说这婚迟早要离》中涉及到的灵魂人物,二人之间的情感纠葛看点十足,作者“风羽轻轻”正在潜心更新后续情节中,梗概:结婚三年,他对她弃如敝履,却待白月光如珍似宝。他冷落她、苛待她,他们的婚姻犹如牢笼。盛渺全部忍耐,因为她深爱陆怀序!直到那晚大雨滂沱,他抛下怀孕的她飞往国外陪伴白月光,而盛渺却双腿流血,爬着出去叫救护车……她终于释然:有些人的心永远捂不热。盛渺写下一纸离婚协议,悄然离开。……两年后盛渺归来,身边追求者无数。她的渣前夫却将她按在门板上,步步紧逼:“陆太太,我还没有签字!你休想跟别人好!”盛渺笑颜淡淡:“陆先生,我们之间再无关系!”男人眼眶微红,颤着声音说出结婚时的誓言:“陆怀序盛渺这辈子不离不弃...

《陆总,夫人说这婚迟早要离》精彩片段


电梯内,彼此沉默。
最后,是陆怀序先开的口:“怎么自己配药了?陆氏集团研发的避孕药……”
盛渺自嘲:“都是避孕药有什么区别?”
她看向他,很是风轻云淡地问:“怎么跟下来了?你不用陪伴你的情人吗?……白筱筱看起来很需要你的陪伴!”
陆怀序眸色深深。
他盯着她的脸,研判她的表情。
许久,他挪开目光对着镜子整理了下领带,又调整了下领针的位置。他的视线跟她在镜中交汇,随即他像是很不经意地问:“那你呢陆太太,你不需要我的陪伴吗?”
盛渺没有逃避他的目光。
她看着他的眼,语气淡淡:“我有陆太太的名分就够了!”
明显,这话把陆怀序惹毛了!
陆怀序盯着她瞧了半晌,声音冷冷的:“那我真该感谢陆太太的大度。”
……
他们不欢而散。
陆怀序乘着电梯回去时,对着镜子忍不住扯掉叫他欣喜了半天的领针和那副领带……还不小心让领针扎了手。
于是他心情就更差了!
秦秘书看着他面色沉如水,猜出是在盛渺那儿碰了软钉子,她可不敢招惹他!
白筱筱其实也挺有眼色的。
只有白母自作聪明,她看陆怀序回来,以为他更在意自家女儿。
于是她厚着脸皮说:“陆先生,其实您跟筱筱虽然没有夫妻名分,但是许多事情我们筱筱……”
“妈!”白筱筱脸色涨红。
她其实很清楚,陆怀序对她没有那种心思,他看她的表情都是淡淡的。
但他看陆太太,是男人看女人的眼神。
白筱筱几乎要哭出来!
白母不敢再说了,她小心翼翼地打量陆怀序的脸色,陆怀序正在火头上呢,当下就不高兴地对秦秘书说:“以后白家的款项,你收紧一些。”
白筱筱脸色苍白。
最近两年,因为陆怀序的照顾,白家过得相当奢侈。
俗话说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如果陆怀序真的收紧,他们白家的日子就难过多了,这时她又不禁想起了盛渺身上穿的衣裳,还有她手里拎的包……她看过杂志说是全球限量版要60多万。
她心里不平衡……
于是抖着嘴唇说:“陆先生,我妈她不是故意的。”
陆怀序语气冷淡:“我不希望再有下次!”说完他就带着秦秘书离开了。
因为医院给白筱筱用了一种新药,他过来看看,不想碰见盛渺又惹出不痛快来。
陆怀序离开,白母双腿还在打颤。
白筱筱哭闹:“妈,你为什么惹她?你看陆先生都对我冷淡了!”
……
傍晚,陆怀序开车回去。
黑色宾利停在别墅院子里。
熄了火,陆怀序抽了一根香烟才下车,今天约莫是会议室空调开大了,他有些不舒服,应该是发烧了!
走进大厅,他问佣人:“太太呢!”
佣人接过他手中外套,很殷勤地回道:“太太下午就回来了,这会儿可能在睡午觉!”
睡午觉?
陆怀序抬手看了下时间,轻嗤一声。
他举步上楼,身子总归不爽利,不如从前轻快。
走到二楼,推开主卧室的门,
盛渺午睡醒了,正靠在落地窗前的沙发上看书,整个人看着懒懒的……于是陆怀序就更不舒服了,看来医院那场争执她并不放在心上。
他解开两颗衬衣扣子,朝着她走去。
盛渺抬眼看他。
陆怀序很放松地靠在沙发另一侧,头微微向后仰,黑眸也闭起来。
他的喉结,轻轻滚动。
他原本就生得好看,这样一幕在暮光里,可以用赏心悦目来形容……盛渺看了几眼,心忖他真是有本钱,难怪白筱筱不离不弃。
“帮我揉下太阳穴。”
男人开口,声音嘶哑不堪。
盛渺放下手里的书,倒是没有跟他置气,她倾身过去给他按摩,从前她体贴他工作辛苦,是特意学过的。
但她才碰到他,就轻轻蹙眉:“陆怀序你发烧了!”
陆怀序睁开眼。
因为生病,他的黑眸不似平时清亮……他的手掌忽然就摸她的细腰,像是要跟她做那个事儿。
盛渺按住他的手,不让他乱来。
陆怀序不轻易生病,但每次生病脾气就不太好,过去盛渺很是让着他的……不但精心照顾他,偶尔也会由着他胡来。
陆怀序身子不舒服,身体又得不到满足,他就更不痛快了,黑眸直勾勾地盯着盛渺:“怎么了?不想给我弄?”
盛渺主动坐到他身上。
她探手摸到医药箱,就着这个姿势给他量了体温。
果真是烧到39度!
她没跟病人计较:“我去给你拿药,再煮份消火败毒的汤茶送上来……陆怀序,你的身子现在不能做这种事情。”
陆怀序没停,他一边撩拨她,黑眸盯着她瞧。
他的眼神性感又下流。
片刻,他懒懒收回手掌,靠向沙发似乎是首肯了。
盛渺起身整理了下衣裙,确保不被家里的佣人看出来,陆怀序是男人不在意,但她还要在家里生活的,太过浪荡,佣人会在背后议论。
瞧着她小心翼翼的样子,
陆怀序忍不住轻哼:“夫妻之间大白天做一次也没有什么,家里的佣人都是上了年纪的,不会说什么!”
盛渺却很在意,但她没有反驳。
她下楼拿药,让佣人煮了茶,一起送到楼上。
此时,天色擦黑,最后一丝暮色也被黑暗收走,卧室里一片幽暗。
盛渺开灯时陆怀序醒了。
他烧得有些迷迷糊糊的,只感觉到盛渺喂他喝水时很温柔,她的身子软软的,他忍不住又有点想要,捉住她的手按向他的皮带。
他开口,沙哑嗓音带着不满。
“汤不是你煮的,盛渺,从前都是你亲自煮给我喝!”
“过去,你也不会拒绝我!”
……
即使不做,也会帮他解决掉。
盛渺却不肯,她推着他的身子:“陆怀序你在生病!”
陆怀序脸色冷了下来。
他盯着她看,好半天就冷冷地笑了一下:“过去我也生病,你也不是这样待我的!”
盛渺声音淡然:“你也说那是过去!”
气氛僵住!
陆怀序稍稍坐起身,他拿过一旁的烟盒,抖出一根香烟点上……薄薄烟雾升起时,他静静望着她问:“盛渺,因为不爱所以你都懒得应付我了,对吗?”
他甩出一张照片,丢在她跟前。
盛渺目光看去。
那是她和林双,只是林双只出镜了个背影。
陆怀序声音冷漠:“跟别人都是谈笑风生,对着我就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陆太太,能告诉我他是谁吗?”
盛渺不敢置信:“你派人跟踪我?”
陆怀序没有回答,他修长手指夹着香烟,狠狠抽了一口后掐熄……
盛渺来不及跑,就被他困在怀里。
陆怀序单手扣着她的双臂,他一边吻她一边嘴里说着不干不净的话:“上次在会所,你说你没有喜欢的人了!陆太太,一会儿当你舒服地叫唤的时候,别说一句喜欢,多下流的话你都能说得出来!”
盛渺呆愣一下。
而后,她就拼命挣扎起来,陆怀序他疯了!
她不想,她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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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渺的反抗都是徒劳。
陆怀序即使生病,也轻易将她困在身下。
盛渺渐渐没有了力气,后来她干脆不挣扎了,精致小脸埋在深色的英式沙发内侧……不看他,也不回应他。
陆怀序在气头上,不免逞凶。
修长手指捏住她尖美下巴,逼迫她看着自己,嘴里的话也不好听:“陆太太,好好比较一下是谁更让你有感觉!”
盛渺觉得羞辱。
她愤然别过脸,但是陆怀序捏得牢牢的,她根本就逃不开。于是她只能湿润着眸子、鼻翼微张,被迫注视着他英挺面孔……
灯光晕黄,打在陆怀序的四周,像是给他染上一层淡淡的光晕,很柔和。
但他对她没半分温柔,
额头侧脸跟脖颈,也都是汗津津的,
陆怀序有点儿上头身心都很投入,终于在情感到达了临界点时,他伏低了身子,咬在她的耳畔性感低喃:“盛渺,还喜不喜欢我?”
没人喜欢被强迫!
何况陆怀序一点儿也没有克制,他弄出很大的动静,盛渺知道楼下的佣人肯定都听见了……
盛渺眼角带泪。
这一刻她不是冷静自持的陆太太,她只是被强迫的女人。
她望着他的眼,喃喃反问:“我为什么要喜欢你?”
陆怀序稍稍抬眼。
盛渺再说了一次:“陆怀序,我为什么还要喜欢你?”
她的情绪忽然就激动了起来,方才软下的身子再次挣扎,似乎一刻也不能忍受他的碰触跟占有。
她的声音几乎是从喉间迸发出来,带着一抹悲愤跟哀鸣:“明明我有了新的生活,你却又将我拉回来,你让我穿你喜欢的衣服,发型也是你喜欢的黑长直,哪怕是在床上的声音你都有偏好!陆怀序,我为什么还要喜欢你?我是犯贱吗?”
沉默,安静。
只有外头,夜风拂过树梢的沙沙声响。
卧室里,明明彼此的汗水还没有凉透,但是心都凉了。
盛渺是……陆怀序也是!
陆怀序翻身坐到沙发另一边,从烟盒里摸出一根香烟来点上,静静吸了几口。
他侧头注视着盛渺:“没有我,你哥哥能回来吗?陆太太,你现在是过河拆桥?但是我提醒你一句,这河盛时宴还没有过呢,孟燕回那边我随时能撤了!”
盛渺脸色苍白。
她捡起散落在沙发上的睡衣,掩住难堪,轻声反问:“所以陆怀序,我们不是各取所需吗?是你说任何东西都有价码,是你说感情和婚姻都可以交换,所以我回来!……现在你在做什么呢?除了身体跟必要的应酬,陆怀序,你还想要什么?”
陆怀序靠在窗前。
他穿了雪白衬衣,他英挺好看,外面的黑夜竟吞没不了半分。
他盯着他的陆太太,听着她的伶牙俐齿。半晌,他轻嗤一声:“真够心硬的!”
盛渺知道这一场争执接近尾声。
她稍稍松懈下来,小脸别开望向外面的黑夜。许久许久,她才低低地说:“远远不及陆先生的万分之一。”
否则,三年婚姻,
她那样爱他,就是一颗石头也给捂热了,又怎会走到今天?
……
两人闹不愉快。
当晚,即使盛渺照顾他,给他放洗澡水拿衣服,陆怀序都不领情。
夜里他也没有碰她,摸都没有摸一下。
盛渺难得睡了个好觉。
清早醒来的时候,陆怀序不在床上,倒是外头的庭院响起汽车发动的声音,盛渺挺意外的……陆怀序他今天这么早?
她披上晨缕,走到露台上看。
车子还没有走,陆怀序也没有上车,他站在黑色房车边上吸烟。
金秋十月。
他一身的黑色,外面罩了同色系的薄风衣,曦光打在他的侧脸,清早的微风吹起他修剪得整齐的发梢,好看得格外出众。
约莫察觉盛渺在看他,
陆怀序微微抬头,目光跟盛渺撞上。
谁都没有挪开目光,陆怀序甚至微微眯眼,像是要将她看得更清楚一些……他看见他的妻子站在微光里,正对着光,他能窥见几分春色。
陆怀序喉结微动,深吸了口香烟,两颊因为用力而深陷,极具男人味。
而后,他轻嗤一声。
似是嘲弄!
这时,秦秘书提着行李从玄关走出来,司机将行李放到后备箱里,盛渺才知道陆怀序是要出差……卧室里手机响了起来。
盛渺走回去看。
电话竟然是秦秘书打来的,秦秘书客气又生疏:“陆太太,麻烦您将陆总的感冒药送下来!”
盛渺知道,秦秘书现在不敢指使她。
是陆怀序的意思。
她不多说,换了套稍稍正式的衣服,将昨晚散落在沙发上的药盒收拾了一下……要离开时目光还是顿住了。
昨晚陆怀序乱来,沙发都给他弄脏了,细看,有一小块污白。
盛渺下楼时想,一会儿她得自己处理一下,这种东西最好不要让家里的佣人看见,否则又是饭后闲聊的谈资。
她到了停车坪的时候,陆怀序已经上车了。
但后座车窗降着。
盛渺将药盒递给他,声音细细地告诉他,一天两顿每次一颗。
陆怀序漫不经心地听。
等到盛渺说完,他才淡声开口:“不问我去哪儿出差?去几天?”
他存心为难,盛渺哪里会不知道。
她好脾气地说:“在外面注意身体!……秦秘书,请多照顾陆总!”
车窗在她面前升了起来。
当着司机跟秘书的面,陆怀序一点也没给盛渺面子,想来应该又生气了……盛渺不知道他生的哪门子气。
可能真是更年期提前了吧!
……
陆怀序出差,盛渺难得放松。
当然,她每天还是会尽责地关心她的丈夫,提醒他吃药注意秋凉,她就像是他完美的贤内助,陆怀序生意场上的合伙人偶尔听见,都夸陆太太会疼人。
陆怀序挂了电话,眸子微冷。
盛渺会疼人?
她现在是巴不得他疼吧,越疼越好。
陆怀序出差第四天,闹出了点儿绯闻。
头天晚上9点,盛渺给他打电话时,是个年轻的女性接的:“陆先生人在洗澡,可能不方便接电话,要叫他吗?”
盛渺确定不是秦秘书。
但她也没有意外,毕竟白筱筱的外形不算漂亮,陆怀序年轻精力充沛……再去寻找小四小五,也很正常。
她没有表明身份,只是很温和地开口:“陆怀序还有点儿低烧,让他注意不要剧烈运动。”
那边的女子,惊讶眨了眨眼。
她猜出是陆太太,那陆太太的意思是……
她手机被抽走。
是秦秘书,秦秘书内心是有些慌张的,刚刚陆总在跟这位一线女星谈代言合作,中途陆总衬衣被服务生弄脏,便另开了套房在浴室冲洗了下,她去给陆总送衣服,想不到这位女星竟然私接了陆总电话。
秦秘书看看手机,已经挂了。
电话是盛渺打的。
秦秘书正不知道怎么处理,陆怀序跟着进来,一眼就见着秦秘书拿着他的电话,他猜出有事,拿了过来刷了下来电,漫不经心地问:“盛渺打电话来了?都说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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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渺样子不堪。
陆怀序却仍是衣冠楚楚,只有深色西裤上,沾染了一点点润泽。
显出几分香艳浪荡。
盛渺的手抖得不像话,好几次,她都捉不住那米粒大小的精致扣子。
陆怀序站在一旁睥睨,没有帮忙的意思。
他习惯性地抚摸袖扣,却未摸着,眉头不禁一皱。
那对袖扣,他还是没有找着,但这当口他也不可能拉下脸问。
许久,盛渺终于整理好。
她抬眼看着陆怀序,陆怀序亦在看她,目光深邃得让人看不懂,但盛渺也不想弄懂,她的语气带了些心灰意冷:“陆怀序,我真的累了!我们好聚好散吧!”
说完,她打开门走出去。
这一次,陆怀序没有再拦着她。
他只是站在那里,看着盛渺离开的背影,许久,他垂眸笑得凉薄——
离婚夫妻,大多鱼死网破,
哪有那么多的好聚好散!
*
盛渺离开陆氏大楼时,腿还在颤抖。
被陆怀序摸过的肌肤,依旧灼热如火烧,仿佛还残留着陆怀序手掌的触感……她的脑海里,也不断地回荡着陆怀序说过的话。
跟我回家,你仍旧是陆太太!
你是觉得陆家大门可以随便进进出出,还是我陆怀序脾气好,可以让人轻易摆布!
……
那些话,让盛渺喘不过气来。
她在外面缓了许久,才回到租住的房子。
60平米的老旧小区,只有最粗陋的家具,跟从前的盛家别墅相比,简直天差地别。那天,沈姨站在狭窄的厅里沉默了很久。
盛渺知道她不习惯,但是目前,她也只有这个能力。
厨房里,沈姨又在煲汤。
见盛渺回来,她放下手上的活:“你哥哥怎么样了?”
盛渺没提陆怀序那一茬,她在门口低头换鞋子,轻声说:“哥让我找个叫孟燕回的律师,说他可以帮我们打官司。”
“孟燕回?”
沈姨一脸沉思:“好像听过这个名字!总之不管怎么样,想办法找到这个人,他要是真有本事,你哥哥也能出来。”
盛渺嗯了一声:“刚刚打电话给林萧了,让她帮我打听。”
她跟林萧打小认识。
林萧大学毕业后当了模特,全世界各地跑,人脉路子很广。
听见林萧的名字,沈姨神情复杂。
从前她不喜欢盛渺跟林萧来往,觉得林萧算是娱乐圈里的人,成分复杂……想不到现在也有用到人家的时候。
沈姨沉默了一会儿。
她给盛渺盛了碗汤:“喝了滋补下,这阵子你人都瘦了。下周你不是要去培训机构上班的吗?”
盛渺低头看着汤,轻道:“不去了!另外再找工作。”
沈清跟着坐下来:“怎么回事儿?”
盛渺不想她担心,假装轻松的样子:“是陆怀序!他跟人打了招呼……那边把我回掉了!没关系的沈姨,我可以再找工作,报纸上招聘信息那么多,总能找到的。”
她以为沈清会责备。
但沈清沉默了半天,只说了句:“你哥哥出来就好了。”
她起身去厨房。
但一会儿,厨房里传来沈清的声音,带了些压抑:“盛渺,你以为我那么心狠,非逼着你看陆怀序脸色生活,他是什么样的性子我跟你爸爸怎么会不知道,可是能怎么办呢!万一你哥哥出不来,你以后怎么办?”
沈清说着说着,就哭了。
盛渺心里也难过,但她还是强压着情绪,来到沈清背后轻轻靠着她的肩:“沈姨,我长大了!没有哥哥,我一样能担起这个家的。”
沈清放声大哭……
盛渺找了几天,没找着适合的工作。
她心里明白,但凡高端些的机构应该都被打了招呼,不可能要她。
于是,她放低要求去了一家演出公司。说是公司,其实就是跑开业周年庆场子的,按表演次数拿钱。
盛渺长得好看,小提琴拉得好。
负责人给她单场300,活儿多时盛渺一天要跑三四场。她每天至少拉6个小时,纤长手指,起了薄茧跟水泡。
日子辛苦,来回奔波,但是盛渺从未后悔。
她没有给陆怀序打过电话,陆怀序也没有……偶尔她也会看见他的新闻,参加晚宴、收购公司。
每个场合,陆怀序都是英挺矜贵的。
这些场合,过去盛渺也会偶尔陪在他身边,看着他英姿勃发的样子,悄然心动。
但如今再看这些,盛渺只觉得遥远陌生。
……
傍晚,医院顶楼。
盛渺静静坐着,身边放着一昕才从小卖部买来的冰镇可乐,若是从前她不会喝这种饮料,因为不健康,但现在她偶尔会喝一点。
贺季棠就是这时候过来的,身高齐长,一件外科医生的白大褂。
他站在盛渺身边,静静地陪她看日落。
最后一丝金光消逝,
盛渺掉头,看见了贺季棠,她连忙站起身略带局促:“贺医生。”
贺季棠看着她的目光,带着久远的记忆,很温和。
盛渺不安。
这时,贺季棠目光投向远处,轻声开口:“渺渺,你小时候都叫我季棠哥哥……夏天夜里,你喜欢睡在小帐蓬里,我妈总给你送冰粉,这些年她挺想你的。”
盛渺怔了良久,终于想起来……
她喃喃叫了一声:“季棠哥哥。”
这四个字,她说出来时带了一丝心酸,因为有“季棠哥哥”的年岁,盛渺无忧无虑,还是娇贵的盛家小公主。
再见面,却是物是人非。
贺季棠侧头,静静看她。
随后,他从衣袋掏出一张银行卡:“这里面有200万,密码是你生日,应该够叔叔的医药费了。”
盛渺不肯收:“我自己能挣钱的,真的。”
贺季棠看着她的手,上面贴了好几个医用胶布,不似从前青葱水嫩。
他喉咙微紧:“渺渺,可以不用那么辛苦的。”
他拿了药膏,给她处理伤口。
等弄好了,盛渺轻轻蜷了细白手指,低低开口:“从前,我都活在旁人的庇佑下没有自我。是,我现在是一无所有,可是我才24岁,我想自己重新开始。”
说完,她仰头看向贺季棠。
他一如既往,目光温和,带了些许深邃。
……
盛渺在医院只待了两个小时,晚七点时,她赶去一间酒吧开业。
结束的时候,已近凌晨。
盛渺背着小提琴,走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一阵凉风吹过,她抱紧身子才不至于瑟瑟发抖。
深夜,霓虹暗淡。
摩天大楼的巨大屏幕,播放着花边新闻,支撑着夜晚的繁华。
B市商业巨擎陆怀序,特意飞往H市,陪红颜度过浪漫中秋。
画面里,秦秘书推着白筱筱,被记者堵在电梯间。
一旁,陆怀序一脸不耐。
盛渺想,大概是被拍到,他挺恼火。
后面,是白筱筱的采访。她对着镜头笑得甜蜜:“这个中秋节很开心,接下来希望我的腿能治好,另外,我还希望能跟音乐鬼才魏老师学习小提琴……您问陆先生?陆先生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
说完,白筱筱眼里有一丝心虚。
四年前,她冒充了盛渺,让陆怀序以为每天拉小提琴的是她。
她害怕陆怀序发现。
但是很快,她说服自己,陆怀序醒来的时候,是她白筱筱抱着小提琴坐在病房里,陆怀序不会知道的。
……
深夜B市街头。
盛渺安静站着,微仰着头,注视着大屏幕里陆怀序对别人的呵护。
直到身子冰凉。
她才恍惚回神,轻轻喃语:“原来,中秋到了。”
她背着小提琴,转身离开。
路两旁的路灯,将她的身影拉得好长好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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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是白筱筱太高调,终于还是惊动了陆夫人。
陆夫人找上了盛渺。
当时,盛渺正在一家超商表演,身上穿着演出公司租来的廉价礼服,拉小提琴的手也贴了好几个创口贴。
如果不说,谁能想到这是陆氏集团的少夫人?
陆夫人站在台下,神情有些严厉。
盛渺看见她,指尖一顿,但随即她就专心拉琴。
中场休息时,陆夫人走了过来语气冷淡疏离:“外面有家咖啡厅,我在那里等你。”说完人就离开了。
盛渺继续擦琴。
旁边的同事不放心,凑过来低声说:“盛渺,你是不是有麻烦了?刚才那女的看着不好惹的样子!”
盛渺摇头淡笑:“没事!是认识的一个……长辈。”
那人半信半疑。
盛渺换了自己的衣服,去门口的咖啡厅。
陆夫人坐在靠窗的位置,因为太贵气,所以很显眼。
盛渺过去坐下。
陆夫人给她点了一杯柠檬水,淡淡道:“喝咖啡对皮肤不好。”
她又看着盛渺的衣着,忍不住责备道:“你要体验生活,我可以给你安排最好的乐团!这是什么地方、是你这个陆太太该来的吗?还有……你身上穿的什么衣服,在陆怀序回来之前,必须一切回到原位!真是乱了套了。”
她说了许多。
盛渺就安静地听,末了她很淡地笑笑——
“我觉得这样很好。”
“还有,我跟陆怀序要离婚了,他去了哪您难道不清楚吗?”
……
陆夫人一窒。
这是盛渺首次,用这样的语气跟她说话,而且盛渺没有叫她一声妈。
过去,不管陆怀序怎么冷淡她,盛渺见了她都是很尊重的。
一时间,陆夫人有些不习惯。
盛渺索性把话说开了:“我知道您不喜欢我,所以您今天过来找我,我挺惊讶的,我一直以为您比较希望我跟陆怀序离婚。”
陆夫人静静打量她。
许久未见,盛渺是不一样了。
不再唯唯诺诺,变得伶牙俐齿。
但陆夫人毕竟在上流圈子几十年,自然有些手段,闻言她笑了。
笑得风轻云淡。
片刻,陆夫人收起笑意:“是,我确实不大喜欢你!长得太漂亮了……太漂亮的女人不好!但是相比之下我更不喜欢白筱筱进门,那种乱七八糟的出身也敢肖想爬进陆家大门。”
她蓦地又笑了下:“不过她没机会了!腿断了又离过婚,平常的男人都不会要,何况是陆怀序!”
盛渺听了全身恶寒。
陆夫人却是从从容容。
她轻摸盛渺的脸蛋,低叹:“你很美!难怪陆怀序恨着恨着,都放不开手了!”
说完,陆夫人起身。
她环顾四周,淡淡道:“我会跟陆怀序谈谈!让他接你回去。”
末了她又挺嫌弃:“这里不适合你!”
陆夫人走出咖啡厅,外头,早有一辆黑色房车在等着。
司机恭敬打开车门。
陆夫人坐上车后,靠着奢华椅背缓缓舒了口气。
她知道盛渺怎么想的。
无非是不自由、如豢养的宠物,丈夫不尊重自己……可是谁不是从那样子过来的呢?又有谁年轻时不是容色倾城,依旧栓不住丈夫的心。
盛渺还是太年轻、太冲动!
想到这个,陆夫人又是一阵嫌弃,她靠窗而望……却看见一个人熟悉的人。
成熟英挺,气质出众,在人群中相当耀眼。
但是在陆夫人眼里,却如同眼中钉、肉中刺。
她喃喃自语:“这个小杂种!”
前头开车的司机,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夫人怎么会说出这样粗俗不堪的字眼,他一定是听错了。
……
陆夫人离开。
咖啡厅里,盛渺独自坐了几分钟。她没有时间去哀悼什么,因为她很忙,忙于生计忙于奔波。
深夜,回去时下起了雨。
怕小提琴淋湿,盛渺脱了外套包着,快步跑向公交站台。
她难得舍得打车。
但是下雨天,车很不好打,站在阴雨绵绵的深夜半小时……盛渺冻得发抖,最后准备跑回去。
但才跑了两步,她看见了陆怀序。
正前方,水光陆离的马路边上,停了一辆黑色锃亮的高级车子。
车窗半降,露出陆怀序那张矜贵的脸。
他穿着一袭黑白经典西装,样子像是从哪个正式场所才出来的,全身带着一抹淡淡的松弛感……衬得盛渺更为狼狈。
隔着雨夜,四目相对,静静凝望。
盛渺冻得双唇颤抖。
她的手死死抱着小提琴,像是抓住生命里最后一根浮草……她心里清楚,这是陆怀序给她的台阶。
现在,她只需要服个软,坐上车。
她马上会有干净的毛毯和热水,明早不需要再去商场表演,她会在豪华柔软的大床上醒来,当回那个陆太太。
但,那不是她要的!
盛渺站在雨里,静静与他相望。
雨势渐大,沾湿了眼睫,也模糊了彼此的目光。
约莫一分钟时间,她单手挡着头顶,在雨里向前奔跑……
雨水溅起,溅在名贵的车身。
她与他,在雨夜错身而过。
深夜的街头,盛渺在雨中奔跑的声音,一声声敲在陆怀序的心里……淡淡的,闷闷的。
他没有下车,他任由盛渺擦身而过。
他看见她的脸,没有一丝血色。
他看见她漂亮的手指贴上了医用胶布,他看见她身上朴素的衣裳,也看见她全身上下没有一件像样的首饰。
但即使如此,盛渺也没有向他低头。
雨,继续下……
车挡玻璃前,雨刮器不停左右摆动。
车内,司机跟一旁的秦秘书都默不作声,因为都看得出来陆怀序心情很不好。
良久。
终于,陆怀序轻声开口:“秦秘书,你能解释一下,为什么盛渺不在那家机构上班而选择这种不体面的演出公司?她是喜欢吃苦?”
秦秘书心头大震。
她斟酌半响,才低低地说:“我以为……这样能让太太早点回家!陆总,我可以去向太太解释,说这并不是您的意思。”
幽光中,亮起一点猩红在陆怀序指间。
他吸烟的样子很矜贵。
薄薄的灰色烟雾中,陆怀序语气带了一丝嘲弄:“在她心里,你做的跟我做,有什么区别吗?”
秦秘书心里一松。
但是随即,陆怀序侧身将烟头熄掉,声音变得冰冷凉薄:“下车!”
秦秘书愣住:“陆总,外面下着雨。”
陆怀序靠向真皮座椅,微微仰头,幽暗中他白皙的脖颈,喉结有力隆起。
他嗤笑了一声。
“盛渺都能在外面跑,你不能?”
“秦秘书,哪一点让你觉得,你比盛渺要娇贵些?”
……
秦秘书难堪不已。
她心中知道,这是陆怀序对她的惩罚,因为她自作主张打压了盛渺。陆怀序的意思很明白,要么下车跑要么就从陆氏滚蛋。
她,低估了盛渺在陆怀序心中的地位,也高估了她自己!
秦秘书颤着腿下车。
雨很大,打湿了她的职业套裙。
她满头满脸都是水,一咬牙,脱下高跟鞋。
冒雨奔跑!
前头开车的司机,看得一愣一愣的,要知道平常秦秘书最是高傲了,仗着自己是陆总的学妹,可瞧不起人。
想不到,她竟然也有这天!
陆怀序靠在后座,亦静静地看着,但他心里却在想盛渺。
他在想,为什么非得让盛渺回去呢!
盛渺的性格太柔顺,不是他喜欢的。事实上,他陆怀序至今没有喜欢过谁,即使婚前有过娶白筱筱的意思,也不过是因为醒来时,记忆中对小提琴声的惊艳。
只是后来,白筱筱拉的,他都不爱听了。
听了头疼!
至于盛渺,应该是习惯吧!
前些天他有对袖扣,一直没有找着,若是盛渺在会在第一时间告诉他具体位置,还有昨天清早,他去衣帽间换衣服,被衣柜上的金属拉手电了一下。
这是结婚以后第一次。
盛渺在的时候,她很注意家里的湿度,每到秋冬,她会将所有容易起电的东西用阻隔套包好……有盛渺在的生活,其实很舒适。
但他一边享受,一边不在意她。
雨夜,陆怀序靠在车里,想着盛渺的种种。
最后他确定,他之所以想让盛渺回去,是因为她适合当陆太太,而不是他喜欢上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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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渺没跟他对视,
她靠在床头,很轻地开口:“我想,昨晚你提的那些价码,也包括我对白筱筱以及未来的情人装聋作哑,不是吗?”
陆怀序没有出声。
盛渺继续道:“陆怀序,当你选择跟白筱筱沾染的那一刻,就已经不需要再考虑我的心情!再说,我们是夫妻吗?不是吧,就像是你说的那样我们只是……我们只是婚姻合伙人罢了!”
他说那么清楚了,
她再摆出一副痴与怨,未免可笑。
盛渺说完,陆怀序嗤笑出声。
他来到她身边,轻握着她的下巴,一根修长食指轻抚她红润的唇瓣,他注视着那糜糜之色嗓音微哑:“真是伶牙俐齿!”
盛渺不堪,想别过脸去。
陆怀序却蓦地倾身将她抵在床头,他高挺的鼻梁紧抵住她,嘴唇亦是,那柔软的触感十分诱人。
陆怀序垂眸盯着,喉结情不自禁地上下滑动。
“总有一天,我要尝尝这滋味。”
盛渺不是单纯的小姑娘了,她跟陆怀序有过三年的夫妻生活,男人话里头的意思她稍稍想想就能明白……
婚后,有时他应酬喝了酒,那方面上头时他让她帮他做那个事儿,但是她一直不肯,他稍稍强势盛渺就把头埋在枕头里哭,所以三年来她真的没有给他做过那个。
过去不肯,是女人的矜持。
现在不愿意,是因为她不爱他了,自然不肯为他做这种事情。
盛渺嘴唇轻颤……
陆怀序松开她,走进洗手间换上昨晚来时穿的衣物。
出来后他淡淡道:“我等你的回复!陆太太,不要让我等太久。”
盛渺抬眼,
她的眼睛红红的,充满了委屈和屈辱。
陆怀序哼笑一声,掉头离开。
走到一楼,司机早就等着了,黑色加长型房车在晨光下名贵耀眼。
司机打开车门,扶住车顶问:“陆总!是去公司吗?”
陆怀序没有出声。
他转身看向了楼上的方向,他看见盛渺站在落地窗前,静静地看着窗外,那些窗棱的投影打在她身上,道道光影很像禁锢住她的丝带,也给她添上些许诱人的脆弱感。
只有窗外,一枝枫树的枝叶,伸展过去。
红枫似火。
生机勃勃。
看了许久,陆怀序轻声对司机说:“去公司吧!”
坐上车后,他靠着真皮椅背,闭目养神。
他想着盛渺,
他想着她的选择,他想着她对于白筱筱的事情装聋作哑,他想着等她回来,他们就会当一对貌合神离的夫妻,白天他们装成恩爱夫妻,夜晚互相解决一下生理需求,或者再过几年他会让她生下陆家的继承人。
但是没有爱!
他不爱盛渺,盛渺也不爱他了!
挺好,
其实他们这个圈子里的夫妻,大多都是这样也很和谐,等到丈夫对生育过的妻子身材不满意时,便会往外发展,做妻子的也不会多说什么,聪明的总会装聋作哑,再懂事点儿的还会帮着丈夫掩饰甚至打发外头的情人。
挺好,大家都是这样!
……
陆怀序去了公司。
秦秘书心情特别好,因为最近陆怀序极少来公司,他都在医院陪着盛渺。
她心里有些嫉妒。
下午六点,秦秘书敲门进来道:“陆总,我跟魏老师的助手确认过了,七点半在心缘酒店见面,我们现在可以去接白小姐了。”
陆怀序微微皱眉,把笔拧上。
他又想起白筱筱用餐时,发出的声音了,他是能忍受就是不知道魏老师会不会介意……
秦秘书真不愧是职场老鸟。
陆怀序眉头一挑,她便猜出他的心思来,于是殷勤地说:“陆总放心,待会在车上我会提醒白小姐的,让她注意餐桌礼仪……魏老师是书香门第出身,对这个应该挺在意的。”
陆怀序没有答话,
秦秘书肯定自己猜的没错,她心中就更是看不起白筱筱,吃饭跟猪一样,还想跟陆总结婚,做梦想屁吃!
但明显,白筱筱不这么想。
她是特意打扮过的,一件白色的蛋糕裙,层层蕾丝花边浪漫美丽,衬得那小脸跟花似的。
秦秘书推着白筱筱的轮椅下楼,她居高临下地睨了一眼,心里鄙视得要命!
土包子!
本来就矮,还这么穿,真是又土又矮!
坐到车上,白筱筱挺高兴的,因为秦秘书坐在副驾驶的位子,而她有资格跟陆怀序一起坐在后排。
她抬眼看着陆怀序面无表情的脸,鼓足了勇气问:“陆先生,你觉得我身上裙子怎么样?魏老师会喜欢吗?”
前面秦秘书,轻咳一声。
陆怀序则是礼貌性地看了一眼,淡道:“还可以!”
白筱筱就更有自信了。
她姆妈说,男人最喜欢女人穿白色了,一看就冲动。
今天她是有任务的,她不但要跟魏老师吃饭,她还要想办法跟陆先生回家……到时她装醉留宿,她相信是个男人都把持不住的。
等她跟陆先生有了身体上的事情,她就能名正言顺地要求他离婚了。
反正他不爱那位陆太太。
白筱筱沉浸在自己的美梦中,想着想着,车就停下了。
她以为,陆怀序会抱她下车。
上次他就抱自己的。
但是,陆怀序却径自下车了,过来抱她的是50来岁的司机,白筱筱就委屈地不肯下车,秦秘书扶着车门,语气冷淡:“白小姐,我们陆总时间很宝贵的!”
这时,陆怀序已经走远。
秦秘书说话更不客气了,她直接说:“白小姐结过婚,被前夫家暴打到残疾,陆总是同情你才安排你治疗和实现梦想。至于其他……白小姐就不要多想了!”
她又提醒一句:“你母亲上次打了陆太太,陆总很不高兴。”
白筱筱不信:“怎么可能?陆先生他并没有责备。”
秦秘书冷笑。
真是天真!不责备是因为怕掉身份,这蠢货难道没感觉到陆怀序的冷落吗?最近提起白筱筱,陆总总是有些不耐。
女人最是敏感,直觉告诉秦秘书,陆怀序的心在盛渺身上。
否则,怎么会又不离婚了?
就在言语纠缠时,魏老师的助理从酒店出来,看见陆怀序热情得很:“陆总,我们魏老师久仰您的大名,想跟您结识很久了!今天第一次见面,魏老师准备了陆总最爱喝的桃花酿,今日定要不醉不归。”
陆怀序俊眉轻挑。
他轻挽袖扣,淡道:“我与魏老师萍水相逢,魏老师怎会知道我这小小爱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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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渺离开时,腿都是软的。
但她尽量忍着,她不想让陆怀序看出来,免得更不堪。
其实有什么呢?
一场男欢女爱罢了,过去三年,多少不堪的姿势陆怀序都在她身上用过,现在不过是多加一笔罢了。
何况又没有真的做!
楼道里依然幽暗,残存着男女纠缠的暧昧气息,盛渺忍着不堪捡起那盒掉落的手工水饺,还有被冷落的小提琴。
她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家,正要开门,一道声音响起:“盛渺!”
楼道灯忽然亮了。
盛渺看见熟悉的脸,无意识地喃道:“林萧。”
半晌她回神:“你怎么找到这儿来的?”
“我去了趟医院,沈姨给的地址。”
林萧说着抬了下巴:“才下飞机就过来了,快弄点儿吃的给我,我都饿了快12小时了,飞机餐太难吃了!”
盛渺打开门,让她进去。
林萧提着行李才进去,鼻子就酸了下——
她回头抱住盛渺。
盛渺知道她在想什么,也不禁微微哽咽:“没关系的林萧,真的,我住得挺习惯的。”
林萧没出声。
她知道盛渺在撒谎,这种地方盛渺怎么能习惯呢,盛渺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从前盛家的洗手间都比这个大。
她缓了很久……
等平静下来,林萧故作轻松:“弄饭给我吃,我先洗个澡!今晚我就住你这儿……咱俩好久没见了可以好好说说话。”
盛渺忍不住又抱了抱她。
盛渺很会做菜,林萧洗个澡的时间,她已经将饺子重新热了,又做了两份意大利经典意面和一份德式烤肠。
两人坐下吃饭。
林萧为了缓和气氛凑到盛渺身边,低低地说:“刚刚我等你的时候,你们这楼道里有动静。”
盛渺抬眼:“……”
林萧表情更神秘了些,她轻咳一声:“就是男女那档子事呗!太黑我看不清,但是我估摸得错不了,那男的喘得真带劲儿,还有那女的叫得可媚了……我猜,那男的活儿肯定好!”
盛渺蓦地想起,方才楼道里的就是她跟陆怀序。
想不到,会被林萧听见。
她当然不愿意承认,但是林萧是狗鼻子来着,看她表情再加上……凑过去闻闻,盛渺颈侧有股淡淡的男性须后水的味道。
林萧眼神直勾勾的:“是你跟陆怀序啊!”
盛渺低头吃面。
半晌,她轻嗯一声:“是,他来过!”
林萧叉着面,气得要命:“你们都闹成这样儿了,他还想要过夫妻生活不成?再说,再怎么样也不该在楼道里就动手动脚啊?我看他平时装得一副性冷淡的样子,私底下玩这么花啊!”
陆怀序在床上那些,盛渺没脸说。
林萧心疼她,把陆怀序跟白筱筱拉出来,大骂一顿。
出了气后,她将手放在盛渺手背上,正经开口:“家里的事情沈姨都跟我说了!盛渺,你老在那些地方拉琴不是办法,咱们得珍惜羽毛不是。”
林萧说着,取出一根细长的女士香烟。
点着,缓缓吸了一口。
林萧是模特,人特别瘦,她吸烟时整张脸有几分烟视媚行的样子,很吸引人。
她盯着盛渺看……
半晌,林萧说:“你去路靳声那儿吧!怎么着也是个正经六星酒店,在那儿表演观众档次也高点儿。我跟他说过了,每晚2000少一个子儿也不行,每月休息四天。”
林萧跟路靳声那点儿事,盛渺知道。
她想拒绝。
但林萧却异常坚决。
她红唇含住烟头,缓缓喷出淡灰色的烟雾,一副不在意的样子:“我跟他老早就睡过了,谈不上牺牲不牺牲的!”
盛渺没好意思接话。
林萧拍拍她的手:“倒是有件事情,你得上心!你还记得魏老师吗?我听说国内有个大款设了个项目基金,邀请他回来主持,条件是让魏老师带带他的小三儿!”
盛渺嗯了一声:“我知道!是陆怀序请的。”
林萧惊到了:“那个小三儿就是白筱筱啊?……盛渺你说这两个人怎么这么阴魂不散呢!当年若不是那个意外,你早就跟着魏老师出国深造了,哪还用得着侍候陆怀序!”
林萧吸了口烟,压压惊。
最后她吐槽:“他陆怀序就是金刚钻,这睡一觉的代价也太他么大了!”
她以为盛渺会退缩。
盛渺却淡声开口:“魏老师给我打电话了。他说希望在国内的四年,我能跟着他学习。”
林萧挺激动的,把香烟给熄了。
“这机会要是错过,盛渺,我第一个不放过你。”
盛渺浅笑:“我知道。”
心情总算是松了些,盛渺将碗盘收拾好,又洗了澡回到床上。
林萧已经睡着了。
盛渺躺到她身边,忍不住将头靠在林萧肩侧……她太想林萧了,只要有林萧在,似乎什么都不是难事儿。
……
第二天一早,林萧就把盛渺带到路靳声名下的酒店。
B市最高端的皇霆酒店。
准六星。
平时这种事儿,轮不到路靳声操心,但是为了表示对林萧的“重视”,路靳声还是亲自见了盛渺,给她安排了工作。
每晚8点到11点,
三个小时的工作时间,月薪六万,可以说十分优渥了。
盛渺心里知道,路靳声是看在林萧的面子上。
她看向林萧。
林萧冲她抛了个媚眼。
路靳声睨了她一眼,叫来酒店的经理,让他带盛渺去熟悉环境……等人离开,路靳声走到门口,将门反锁上。
这间办公室,附带了休息室。
但他偏偏不用,直接在办公桌上就把林萧给上了。
开始林萧不乐意,死死咬着他的肩头。路靳俯低了身子,薄唇附在她耳后根嗤笑一声:“两个月没碰你,会咬人了?”
他很久没沾女人,自然激烈了好几回,
林萧被折磨得死去活来。
事毕,他也不管她,直接抽身把人丢在那儿自己去冲澡了。
浴室里传来水流声音……
林萧慢慢从办公桌上下来,也不管身上有多不堪,直接点了根细长香烟,有一下没一下地抽着。
她知道路靳声不能理解,她这样儿的人,为什么对盛渺这么好。
其实,是盛渺对她好。
她跟盛渺初中就认识,那会儿她爸妈沉迷赌博,家里能卖的东西都卖了,就差卖她林萧了。
后来她爸妈输光,跳了。
她成了孤儿,没有地方住又交不起学费。同学们疏远她,用看怪物的眼神看她,终于有一天她忍不住站到了天台。
是盛渺把她从天台拽了下来。
是盛渺偷偷把她带回了家,给她换了衣服,给她洗热水澡,又去厨房拿了满满一大盘子的食物……那是林萧至死难忘的味道。
盛渺藏了她三天,
后来,盛渺央着盛时宴给她租了房子。
是盛渺……养了她六年,
没人知道盛渺对于她的意义,只要盛渺需要,她林萧什么事儿都愿意做,什么东西都可以放弃。
林萧吸完一根香烟,拉上衣服,利落走了。
路靳声洗完澡出来。
林萧早就走了。
他缓缓走到办公桌前,盯着办公桌上那一小滩水渍,微微勾了勾嘴角……其实林萧挺聪明的,他这里,陆怀序都会卖个面儿。
就是不知道,陆怀序有什么反应。
应该没有吧,
路靳声多多少少有耳闻,陆怀序跟盛渺的婚姻开始得不愉快,结婚好几年了一直不冷不热的,孩子都没有要一个。
圈子里甚至都在打赌,陆怀序什么时候会和盛渺离婚。
外头,不是说养了一个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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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氏集团。
秦秘书敲门,得到首肯后,推门而入。
陆怀序正在接电话,电话是陆夫人打来的,谈话内容正是秦秘书想跟陆怀序汇报的。
陆怀序,你就让盛渺这么抛头露面?
路靳声什么人?
还有那个叫林萧的,名声差成那样儿,盛渺绝对不能跟她来往!陆怀序,你得管好你的太太。
……
陆怀序语气带了一丝漫不经心:“妈,盛渺正跟我闹离婚!怎么管?”
陆夫人最在意陆家名声。
她说了半天儿子都油盐不进,气得挂了电话。
陆怀序放下手机,看向秦秘书:“盛渺去了路靳声那儿?”
秦秘书才想说话。
蓦地,她看见陆怀序手边放着一只丝绒盒子。她认得那只盒子,里面是盛渺的婚戒。放在手边,那一定是闲时打开看过的。
而陆怀序的无名指,一直戴着银色的婚戒。
陆怀序不爱盛渺,却时时戴着婚戒,提醒其他女人他已婚身份……
秦秘书手指微蜷。
片刻,她浅淡一笑:“是!是林萧介绍的!就是那个……名声不太好的模特儿,也不知道陆太太跟她怎么攀上的交情。”
陆怀序不在意林萧,也不在意路靳声。
他想起了贺季棠,
贺季棠看盛渺的眼神,完全是男人看漂亮女人的样子,什么年少时的邻居……不过是幌子罢了!
陆怀序身体靠后。
他随手翻看文件,语气淡淡的:“今晚跟黎睿的应酬,安排到皇霆酒店。”
秦秘书又一次意外。
因为陆怀序应酬,一般只约在商务酒店,乏乏可陈得很。
这次例外,是因为盛渺?
她半天没出声,陆怀序抬眼看她:“有问题?”
秦秘书连忙俯首:“陆总,我立刻安排。”
……
晚八点,皇霆酒店56层。
黎睿那拨人已经先到了,包括路靳声,一圈儿坐着打牌。
男人身边,大多坐着年轻女孩儿。
小明星、小模特儿!
他们这一拨子,算是B市最有权势的二代了。陆怀序在里面又算是顶尖儿的,所以他过来时,有好几个还特意站了起来。
等陆怀序坐下,
路靳声亲自给他倒了杯酒,调侃道:“你可是我这里的稀客,不过,还有个更稀罕的人,陆怀序你肯定想不到!”
陆怀序猜到了是谁,无非是贺季棠。
正不高兴着,盛渺出来了。
盛渺像往常一样架好小提琴,正准备拉曲子。
蓦地,目光凝住……她看见了陆怀序。
奢靡大厅内,灯光幽暗。
陆怀序靠在英式沙发上,周身都是矜贵,冷睨着她。
他的眼神,很像在卧室的那张大床上,他折磨她时看着她独自陷入情玉的模样……即使盛渺已经跟他提出离婚,但是对视时,她还是情不自禁地颤了一下。
她拉琴时,亦微微颤抖,但仍是好听。
陆怀序有些意外。
他不涉音律,但是这首《小夜曲》被盛渺拉得极好,好听之外又有那么一丝熟悉……似乎在哪里听过!
陆怀序确定婚前与婚后,他都没有听过盛渺拉小提琴。
那是在哪里呢?
正思忖着,一首曲子结束了,四周响起掌声。
台下,黎睿也没想到会撞见盛渺。
他跟盛渺有点儿过节的,当初他妹妹黎倾城也曾热烈追求过陆怀序,但是被盛渺快了一步,失去陆家这么一个联姻对象,黎睿能痛快么?
他存心为难盛渺,侧身笑笑,有点儿试探的意思:“陆怀序,盛渺也在啊!”
陆怀序把玩打火机,没吭声儿。
黎睿便笃定,陆怀序不在意盛渺,于是朝着台上的盛渺招呼:“盛渺!”
盛渺望了过来。
她知道黎睿没安好心,但是路靳声也在那儿,她得给路靳声这个面子。
盛渺过来,黎睿就给她倒上三杯红酒。
黎睿说得客客气气的:“盛渺,想不到会在这里遇见你!当年你跟陆怀序结婚,倾城不懂事儿,闹了点儿脾气,今天我替她给你赔罪!”
黎睿经常应酬的,什么酒量啊?
三杯红酒,跟喝白开水似的。
喝完,他直勾勾看着盛渺:“盛渺,你这个陆太太不会看不起我,不给我这个面儿吧?”
路靳声坐着,一根修长手指顶着下巴。
原本,盛渺是他这儿的人,他该出面的。但是陆怀序都没有吭声,他出什么头,再说他也想看看陆怀序的反应。
他朝着陆怀序看过去。
陆怀序靠着沙发,仍在把玩打火机,黑眸微垂看不出情绪。
一副没想管的样子。
路靳声心想,看来陆怀序和盛渺确实是要离婚了,他正想劝解两句。
盛渺却端起了一杯红酒,她静静注视着黎睿,轻声问:“是不是喝完这三杯酒,以后不管什么情况,你都不会再为难我?”
黎睿微微眯眼。
对,他是想在盛渺跟陆怀序离婚后,好好为难盛渺来着。
真没想到,盛渺比他想象的聪明得多。
不过,三杯酒也够盛渺受的!
黎睿挺轻地笑了一下:“行,我答应你,喝了这三杯红酒咱们过去的事儿一笔勾销,即使你跟陆怀序离婚,我也不为难你。”
盛渺多少了解他一点,不怕他赖账。
她低头,看着手里的红酒。
她酒量差一杯就倒,但是她却不得不喝……盛家摇摇欲坠,她不能再多个敌人。
盛渺仰头,喝掉了一整杯红酒。
喝完,白皙脸蛋泛起淡淡绯红,一直晕染到耳根后头。她的眉眼,平添了几许平常没有的女人韵味,那模样介于女孩和女人之间,其实很招人。
黎睿心里微微悸动。
他自己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感觉。
盛渺喝完两杯,路靳声开口了:“黎睿差不多行了!”
黎睿却没松口,仍要出气的意思。
盛渺其实已经不大行了,但她还是端起了第三杯酒,握着酒杯的纤细手指都在微微打颤……
正要喝,陆怀序淡声开口:“够了!”
在场的人,都挺意外的。
陆怀序从沙发上起身,一手捉住盛渺的细腕,一手拿过她手中的红酒杯,他看着黎睿,语气带了几分不悦:“最后一杯酒,我替我太太喝了!”
他仰头喝掉红酒,就带着盛渺离开了。
现场沉默……
都不傻,都看得出来,黎睿这是把陆怀序给得罪了!
半晌,路靳声拍拍黎睿:“看走眼了是吧!别说你,就是我也没有想到陆怀序会出手!但是仔细想想,如果他真的一点也不喜欢,盛家倒的时候就该离婚了,这都坚挺一年多了!”
黎睿靠向椅背,拿手挡住眼睛。
他忽然心里很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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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怀序居高临下看她。
看她小巧的鼻翼嗡动,看她渐渐陷入沉沦的样子。
他做得好了,她会情不自禁搂着他的肩膀,在他颈侧轻轻喘息……也只有沉沦时刻,她的小脸才不会那么冷淡,才鲜妍生动起来。
就像是,从前的盛渺回来了!
陆怀序俯低身子,跟她接吻,特别上头。
……
陆怀序旷了许久,连做了三回,才算是稍稍舒解。
两人身上都是汗津津的。
静静相拥,平息情潮。
许久,盛渺身子微动,坐了起来。
陆怀序拽紧她的腰身,嗓音有着情事过后特有的沙哑:“怎么了?”
“我去吃药。”
盛渺用手指梳理了下及腰长发,淡淡解释:“刚才你没用套子,我去拿药吃。”
陆怀序微微怔了下。
不生孩子,是他跟盛渺的共识,但是现在她用这样淡然的语气说出来,不知道怎么的,他就有些不高兴。
他跟着坐起来:“偶尔一次也未必怀上。”
盛渺披上浴衣。
拿了药和水吞下后,她才淡声说:“还是保险一点儿好!再说,你不是说想再玩几年的,现在怀上很麻烦。”
陆怀序靠在床头,盯着她看。
盛渺是真的变了!
她变得从容,她的情绪很稳定,在她身上甚至还能看见一丝李太太的影子……
陆怀序看了许久,忍不住讥诮。
他说:“既然吃药了,不如再做一次,反正保险。”
他以为盛渺会拒绝。
但是盛渺却轻轻放下了杯子,走到他这边的床边上,很柔顺地把手搭在他的大腿上,倾身跟他接吻……她甚至还主动碰他的身子。
陆怀序黑眸染上风暴。
下一秒,盛渺被他按在身子底下,薄被被粗暴抽开。
黑发散落在雪白的背上,
情态不堪。
她的样子,就像是上次在希尔顿的套房,被摆出难堪的姿态……开始时,盛渺还是挣扎了两下的,但是很快她就没再抗拒,她轻伏在柔软的大床上,由着陆怀序的性子来。
这一次,陆怀序才算是真正享受。
他向来喜欢粗暴一点儿。
……
夜里,大概是太久没有同床共枕,两人都没怎么睡好。
陆怀序做了个梦。
他梦见盛渺跟他离婚了,嫁了贺季棠……醒来伸手一摸,身边空空的。
“盛渺!”
这时,衣帽间里传来细微声音,陆怀序翻身下床径自走进去。
衣帽间里,灯光暖黄。
盛渺帮他准备了上班的衣服,挺括的雪白衬衣,烫得笔挺的西服,配饰也都一一找好,放在那儿就等男主人佩戴。
陆怀序看向盛渺。
她穿了件浅粉系带真丝睡袍,腰带系着显得腰细细的,长发随意扎了起来,露出一小块白皙细嫩的肌肤,她在帮他挑腕表。
听见脚步声,
盛渺猜出是陆怀序起床了,轻声问:“就这块爱彼,怎么样?”
陆怀序没有说话。
他从后面拥住她的身子,头低着面孔跟她侧脸贴得很紧……他们这样子很像是新婚的恩爱夫妻。
盛渺由着他拥抱……
陆怀序亲吻她耳后软肉,声音有些沙哑有些热,他轻喃着说:“陆太太,我喜欢你帮我挑选衣服的样子!”
男人清早,精力旺盛。
这么地摸着,陆怀序难免想要一次。
盛渺昨晚被他缠了大半个晚上,到现在那个地方还有些隐隐的痛,她轻声拒绝:“今天我有事儿,没有力气陪你。”
陆怀序并未立即松开她。
他将她抵在衣柜门上,大掌探进她的睡袍,跟她轻摸调情:“什么事儿比我还重要……嗯?”
这种男人的伎俩,盛渺怎么会不知道?
她微微仰头,承受着他的撩拨,偶尔她也会忍不住轻哼一声。
缓过那阵子,
她的眸子里浸染着湿气,声音亦是:“陆怀序,我说过你不要想着关着我!我去哪儿、我做什么事情,都是我的自由。”
陆怀序没问到,
他松开她,轻哼一声:“看来我们的陆太太,是要做一番大事业了!”
接着,他就当着她的面将浴衣脱掉,开始着衣。
陆怀序身材很好。
骨架高大而修长,覆了一层薄而自然的肌肉,没有多余的赘肉但也不是那种健身房练出来的肌肉块。
他脱得只剩下一件黑色内裤。
那儿包裹着的东西,叫盛渺稍稍别开脸,脸上微微带了些红晕,浸染上女人韵味。
陆怀序很喜欢她这样儿。
他轻摸她的脸,哼笑:“昨晚,你不是被弄得挺舒服的!”
……
或许是因为舒服过了,又或者是因为盛渺的柔顺,陆怀序心情很好。
秦秘书明显感觉到了。
走到办公室门口,秦秘书犹豫了下说:“陆总,夫人一早就过来了!她已经等您半天了!”
陆怀序的好心情消失怠尽!
他推开门,果真,他的母亲正在沙发上喝茶。
陆怀序手握着门把,挺淡地笑了下:“妈,您怎么到公司来了?跟奶奶又不对付了?”
相对于陆怀序的放松,
陆夫人明显紧绷很多,她看了眼秦秘书,让她出去。
秦秘书为难。
陆怀序侧头:“先出去!”
等到外人走干净,陆夫人开始质问儿子:“我知道你跟盛渺最近感情不好,你希望她回来我也能理解,毕竟陆家需要一个儿媳。但是我不能理解的是,你为什么要赠与她陆氏集团百分之2的股份?”
陆怀序坐下,淡淡一笑。
“您的消息真灵通!”
陆夫人厉声开口:“陆家女人,从未拥有过陆氏股权!陆怀序,对太太好要适当有度,你不要把盛渺给惯坏了!”
陆怀序轻描淡写:“自己的太太娇惯一点儿,没什么的!”
陆夫人盯着自己的儿子看。
半晌,她冷冷一笑:“陆怀序你不是想宠着她吧!你是因为那个杂种!你发现盛渺跟他有来往,你怕跟盛渺离婚后盛渺跟那个杂种在一起!这对你来说,是多么难以忍受的事情?”
“所以无论花多少代价,你都要留住她。”
“陆怀序……你是不是疯了?”
……
偌大的办公室里,只有他们母子两个,他们撕开了体面,撕开了文明的外衣。
陆夫人神情,没有了华贵气度。
如同市井妇人。
陆怀序早就见惯,他静静看着自己的母亲,亦轻声冷笑:“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这不是您教我的吗?”
陆夫人气得离开。
她走后,陆怀序独自站在落地窗前,眺望着整个B市。
他心情很不好,
因为想起了让他心情不好的人,也因为他的母亲揭穿了他心中最晦暗的一面。
一整天,陆氏集团上下都小心翼翼,生怕触到陆总逆鳞。
下午五点,陆怀序决定提前下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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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怀序回到别墅,佣人见他回来,有些意外。
“太太呢?没出门?”
陆怀序往楼上走时,随口一问。
佣人连忙说:“太太还在家里,不过刚刚吩咐了司机,说是一会儿就要出门。”
陆怀序脚步顿了下,没说什么。
他走到二楼推开主卧室的门,就看见盛渺换好衣服,一副要出门的样子。
真丝衬衣,配了件鱼尾裙。
有点儿禁欲的美感。
陆怀序不禁多看了几秒,随即他脱下西装外套坐到沙发里,黑眸直勾勾地望着她:“才回来就有应酬?推了陪我吃晚餐。”
盛渺是跟魏老师约好的。
肯定不能推了。
但她也不想惹恼陆怀序,就温言道:“我不知道你提前回来,陆怀序,以后你想跟我一起晚餐可以提前告诉我,我好准备一下。”
陆怀序的心情实在不好。
他伸手一拉,盛渺跌进他的怀抱。
他低头用高挺的鼻梁抵住她的,肉与肉相贴,显得过分亲昵暧昧,但是他说出来的话却略带轻嘲:“什么时候想跟陆太太吃顿饭,也要预约了?”
盛渺是有眼色的,她看出陆怀序心情不好。
但她并不关心。
她甚至懒懒地想:也许他是跟白筱筱吵架,失意了?
她应付性地吻了下他的嘴角,嗓音放得柔柔的:“陆怀序我约好了人,再不走真要迟到了!”
陆怀序握着她纤细的软腰,揉弄两下。
正要放手,盛渺手机响了,是魏老师的助理林双给她发的用餐地点定位。
盛渺没看手机。
陆怀序拉伸了下脖颈,声音带了些慢条斯理:“怎么不看手机?怕我看着?”
盛渺语气浅淡:“陆怀序,你要查看吗?如果你要查看的话,以后我每接到一条微信都可以给你过目。”
这实在是不愉快的谈话,
但是陆怀序却笑了。
他轻抚盛渺薄薄香肩:“随便说说罢了,放心里去了?快去吧……不是说要迟到了么?”
盛渺起身离开后,陆怀序脸上笑意敛了起来。
他微低着头,
灯光打在他五官轮廓分明的脸上,轻易勾勒出一道道淡淡阴影,让他整张脸显得晦暗难懂。
……
盛渺坐上车,才松了口气。
陆怀序脾气不好而且疑心深重,回到他身边以后,跟他的每一次接触,其实都不轻松。
司机侧头轻问:“太太咱们去哪?”
盛渺看了林双的微信,轻道:“南海渔村酒店的喜会咖啡厅。”
司机轻踩油门,他语气轻快:“那家的甜品很有名呢!我家太太和孩子都很喜欢。”
盛渺微微一笑。
半小时后,车子到达南海渔村。
盛渺下车后,司机正准备将车停到地下停车场,置物柜中的手机响了,一看竟然是陆怀序打来的电话。
司机连忙接起:“陆总,我已经将太太安全送到地方了,请您放心。”
陆怀序语气寡淡:“发定位给我,稍后我接太太。”
……
喜会咖啡厅,林双特意订了雅座,点了盛渺爱吃的甜品。
盛渺一来,
林双就起身迎接,含笑道:“总算把你给盼来了!小师妹好大的面子啊,也只有你能让魏老师心甘情愿等上十分钟了。”
盛渺连忙告罪:“走的时候,正巧遇上点事儿。”
林双消息灵光。
他知道盛渺回到了陆怀序身边,猜测是那人的原因。
但是他并未提这个,反而替盛渺拉开椅子轻快道:“坐下尝尝,特意为你点的!咱们边吃边聊。”
魏老师笑:“是很久未见了!”
盛渺坐下后,魏老师给她倒了杯咖啡,他说:“我是真喝不惯这洋玩意儿!一股苦味还睡不着觉!但是没有办法啊,总有推不掉的应酬,总有需要装品味的时候!”
盛渺连忙说:“老师自谦了。”
她并不是恭维,魏老师在圈子里德高望重,国际上也享有声誉,地位自是超然。
魏老师向来喜欢她,
他看着林双笑道:“渺渺的马屁,我就爱听。”
林双给他倒茶,一边附和:“趁着今天,您就好好儿地聊聊放松放松!也不用拘着了,上次见那位白小姐……叫白筱筱是吧?您那眉头可紧皱着,花多大力气才不让人看出嫌弃。”
魏老师拍他手背:“哪壶不开提哪壶!提她干什么?”
林双一副恍惚大悟的样子。
他连连向盛渺抱歉:“是我不对,没有考虑周全!我跟小师妹赔礼道歉。”
盛渺又不傻!
他们两人一唱一和,其实就是想勾出白筱筱的事情,她猜测是陆怀序带了白筱筱见过了魏老师,魏老师看不中人,但是又看中了陆怀序口袋里的钱。
她浅淡笑笑:“我能理解老师的。”
她一松口,魏老师开始吐槽了。
他喝了口茶,直言不讳:“那个小姑娘拉得可真难听!我听说陆怀序昏迷时她天天给他拉小提琴来着,确定陆怀序不是被她吵醒的吗?”
盛渺低头,
轻轻搅着咖啡,她倒是想起了往事。
那年陆怀序车祸昏迷,盛渺当时才20岁,她吓坏了……她每日过去看陆怀序,她还让护士将自己录下的小提琴音乐放给陆怀序听。
只是没有想到,最后唤醒陆怀序的,会是白筱筱。
魏老师收起玩笑。
他看着盛渺正色道:“渺渺,你是我最看好的学生,我希望你能在我身边学习……只是因为经费的原因,我也不得不向万恶的资本低头啊!”
盛渺知道他的难处。
她轻声安慰:“老师,我能理解的。”
片刻,她略带苦涩地说:“过去我很在意那人,现在其实也没有那么在意了!”
魏老师又许诺了种种。
两小时,一顿简餐,谈妥了许多事儿。
盛渺谢绝了林双送她的好意,她跟魏老师道别,而后离开了咖啡厅。
行至酒店中庭,她遇见了一个熟人。
是贺季棠。
盛渺跟他相隔两步距离,她斟酌了下轻道:“贺医生!”
贺季棠目光深邃。
他跟一位故友相约,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盛渺,她不再叫他季棠哥而是叫他贺医生,明显有些刻意疏离。
他注视着她,华服名包,但是她并未有一丝轻快。
她不快乐!
贺季棠有些心疼,他没有为难她,他跟她一样用淡淡疏离的语气说话:“回去后,过得还好吗?”
盛渺嗯了一声:“还可以!”
为了不失态,她跟贺季棠匆匆告别,她说司机在外面等着她了。
两人擦肩而过,
盛渺眼里带了一抹淡淡湿润,她不是舍不得贺季棠的温暖,她只是……因为身不由已的人生。
到了酒店外头,盛渺没有想到来接自己的不是司机,而是陆怀序。
满天的霓虹。
陆怀序穿着白色衬衣,坐在黑色宾利车里,侧颜英挺矜贵。
正刷着手机,
看见盛渺出来,他倾身打开车门:“上车!”
盛渺回神后,默默坐到了副驾驶座上,想了想侧身问他:“你怎么过来了?司机呢?”
陆怀序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他修长手掌,轻轻碰触她的面容,冰冰凉凉的。
她的眼里也都是水汽。
陆怀序黑眸晦暗,开口时嗓音略微紧绷:“哭过了?是见到什么人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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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陆怀序回到B市。
傍晚,暮色四合,锃亮的黑色房车缓缓驶进别墅,停下熄火。
司机给开了车门。
陆怀序下车,反手关上后座车门,看见司机要提行李他淡道:“我自己提上去。”
才进大厅,家里佣人就迎了上来:“前几天亲家公公出了事儿,太太心情不好,这会儿在楼上呢!”
盛家的事情,陆怀序已经知道。
他心里带了些烦闷,提着行李上楼,推开卧室门,就见盛渺坐在梳妆台前整理物品。
陆怀序将行李放下,拉松领带坐在床边,打量妻子。
结婚后,盛渺一直很喜欢做家事,收纳整理、做小点心……若不是她顶尖的脸蛋和身材,在陆怀序心里真跟保姆没什么两样。
好半天,盛渺没有说话。
陆怀序出差回来也有些累,见她不说,他也懒得说……他径自走进衣帽间拿了浴衣去了淋浴间,冲澡时他想,以盛渺那样软弱的性子等他冲完澡出来,她大概早就消气帮他收拾行李,然后继续当个温软的妻子。
他这么笃定的……
所以当他走出浴室,发现他的行李箱还在原处时,他觉得有必要跟她谈谈了。
陆怀序坐到沙发上,随意拿了本杂志看。
半晌,他抬眼看着她说:“你爸爸的病情怎么样了?那晚的事情……我已经责备过秦秘书了。”
他说得轻描淡写,很没有诚意。
盛渺放下手里的东西,抬眼,跟他在镜子里对视。
镜子里的陆怀序,五官英挺,气质矜贵。
一件浴衣,也被他穿得比旁人好看。
盛渺看了许久,直到眼睛都酸涩了,才很平静地说:“陆怀序,我们离婚吧!”
陆怀序明显一愣。
他知道那晚的事情盛渺肯定是不高兴了,后来他知道盛家出事也在第一时间让秦秘书赶去医院了,只是盛渺没有接受。
这是她第一次违背他,过去她都很柔顺。
陆怀序侧身从茶几上拿了烟盒,从里面抖出一根来含在唇上,低头点上火。
片刻,薄薄烟雾缓缓吐出。
他淡声开口:“前几天你说想出去工作,怎么……才过几天你又闹离婚?”
“陆太太当久了,想出去体验生活?”
“盛渺你出去看看,外面多少人拿几千工资都要加班加点、看人脸色,盛渺,你住着2000平米的别墅当着陆太太,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
他的语气无情又凉薄。
盛渺终于忍不住了,她颤着嘴唇恍惚一笑:“陆太太?有我这样的陆太太吗?”
她忽然起身,将陆怀序拉到衣帽间,哗的一声拉开柜门。
里面是一整排首饰柜,但全都是上了密码锁的。
盛渺不知道密码,这些归秦秘书管理。
盛渺指着那些,笑得自嘲讽刺:“有哪家的太太哪怕用一件珠宝,都需要向丈夫的秘书报备登记,有哪家的太太用每一分钱都要向丈夫的秘书写申请单,有哪家的太太出门,身上连打车的钱也没有?陆怀序,你告诉我,陆太太就是这样当的吗?”
“是,我家倒了,你每月会补贴给我十万。”
“可是,每一次接过支票,我都觉得自己就像是廉价的女人,只是供人发泄过后的恩赐罢了!”
……
陆怀序冷冷地打断她:“你是这样想的?”
他轻轻捏住她的下巴:“有像你这样不懂取悦男人的廉价女人吗,连叫都不会,只会像小奶猫一样乱哼!想要离婚?……你觉得你离开我,能过什么样的生活?”
盛渺被他捏得生疼,抬手想把他拨开……
下一秒,陆怀序捉住她的手,目光冰冷盯着她空空的无名指:“你的婚戒呢?”
“我卖了!”
盛渺语气悲凉:“所以陆怀序,我们离婚吧!”
这句话几乎耗尽了她全部的力气,陆怀序是她爱了六年的男人,如果没有那个夜晚,如果没有看见那漫天的烟花,或许她还会自缚在这段没有爱的婚姻里许多年。
可是她看见了,她不想跟他过了。
或许离婚以后,会比现在要苦,会像陆怀序说的那样为了几千块看人脸色,但是她不后悔。
盛渺说完,轻轻抽开自己的手。
她拖出一个行李箱,开始整理自己的东西……
陆怀序脸色难看,盯着她孱弱的背影,他从未想过盛渺会有这样叛逆的一天,竟然这样义无反顾地说要跟他离婚。
他心头升起一股无明火。
下一秒,盛渺被他抱了起来,快走几步把她扔到了床上。
陆怀序修长身子压住她。
他的脸紧抵着她的,眼睛对着眼睛、鼻尖顶着鼻尖,灼热而浓烈的气息萦绕在彼此之间。
半晌,他的薄唇移到她耳后软肉危险轻喃:“你跟我闹,不就是因为白筱筱?盛渺,坦诚一点不好吗?这个陆太太不是你处心积虑得来的吗?怎么……现在不想当了?”
盛渺在他身下颤抖。
直到现在,他还认为当年的事,是她做的。
或许是因为身体的接触,又或许是因为她柔弱的姿态,总之,陆怀序忽然就来了兴致,他盯着她的眼神染上深意,随即就捏着她的下巴跟她接吻,一手探过去松开她身上的真丝睡衣。
盛渺很美,身子更是晶莹剔透。
陆怀序不碰还好,若是碰了没有两三回是绝对收不了手的,他吻着她细嫩的脖子,将她双手按在身子两侧,十指相扣。
他在床笫间向来强势,盛渺往往反抗不了,都是由着他的性子来。
但现在他们要离婚了,怎么还能做这种事情?
“不行,陆怀序……不行……”
女人声音震颤,在床第间显得尤其柔弱,如墨乌发更是铺了满枕,美得让人想撕碎占有。
陆怀序抵着她软嫩的红唇,肆意侵占,一边说着不干不净的话:“我们还是合法夫妻,怎么就不行了?每次弄你你都说不行,但是哪次是真不行了……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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