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沈清越夏里的其他类型小说《我的死对头》,由网络作家“佚名”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飞机直飞拉斯维加斯,从进门到登记注册结婚,只花了三个小时。他把结婚登记证书摆在我脸上说,“从现在开始你是老子的人。再敢传绯闻,老子就把这张证书公布在各大网络平台。”
我睡了我的死对头。
我睁开眼的时候,他正对着我笑。
半脸春风得意,半脸春心荡漾,手里还拿着DV机,镜头正对着我,说“笑一个。”
他全身光溜溜,一丝不挂。
我看了看被子下的自己,一样光溜。
他摇了摇手里的DV机,说,“全程记录,一帧镜头都没少,Discovery channel都拍不了这么真实的纪录片。”
我让他开条件。
他说结婚。
我说滚。
他欣欣然直起了身,站在床边说,“那我去楼下的酒店大厅裸奔。”
我轻蔑的翻了个白眼。
他开始往脸上套玩偶头套。
我冷笑。
套完头套,他开始用口红在自己肚皮上写字。
写的是我的名字,然后他甩着小鸟往门口走。
我有点慌。
他的手搭在门把手上。
我怂了,说,“结!”
他把我从被窝里扒了出来,催促我穿好衣服。
然后直奔楼顶,顶上有一架私人飞机。
飞机直飞拉斯维加斯,从进门到登记注册结婚,只花了三个小时。
他把结婚登记证书摆在我脸上说,“从现在开始你是老子的人。再敢传绯闻,老子就把这张证书公布在各大网络平台。”
妈的,谁敢相信,这之前,我俩还是死对头,老死不相往来的那种。
为争一部电视剧的番位,双方粉丝打得死去活来。
我俩的经纪人亲自下场,在微博上打嘴仗。
我俩的法务代表在同一天给对方发了警告信。
上半年他抢了我4个代言,下半年我抢了他6个影视合同。
现在,我俩是婚姻关系。
这个世界怎么了?
装饰的像婚车,车头系着粉红色的纱,衬托着丘比特造型。
说是我请全剧组的工作人员吃牛排,随便吃管够。
剧组同事纷纷来到我跟前表示感谢。
我脸都笑僵了。
这时我的死对头打来的电话,说,“我们的结婚礼物怎么样。”
我挂了电话,走出房车,看着外面毒辣的太阳,只觉得透心儿凉。
电视剧的拍摄进行到一半。制片人说,有人增加了投资,需要改剧本。编剧说要再拉一条人物线出来。
中途追加电视剧的投资,时有发生。
带资进组的人,总会有一些特权。
这部戏的女主终于被编剧写死了。我有点儿伤心。女主其实是一个不错的女孩子,我喜欢的类型。
我的死对头终于名正言顺的以大男主的身份住进了剧组。
编剧改了很多故事情节。吻戏打戏,谈情戏,拥抱戏,甚至床戏一场不落。
制片人忧心重重的说,不知道能不能过审。
死对头躺在躺椅上搓着牙花子,说,“别担心,我广电有人。”
闻言,制片人笑成了一朵花,鞍前马后开始伺候起来。
电视剧开播,反响意外的好。
舆论说一部剧造就了两个顶流中的顶流。
我和我的死对头不得不一起参加各种颁奖礼,各种访谈,各种代言活动。
镜头前我俩是友好的同事关系,彬彬有礼。
回到房间关上门就打的死去活来,有时候战场是床。
我意外的发现他做饭的手艺相当好。
诡异的是,他知道我不吃辣,不吃葱花和姜丝。
所以他给我做的饭里面从来没有这几样。
小区封闭的那天早上,我刚刚从外面拍戏回来。
疫情已经扩散到可怕的程度。
我最怕的事情终于发生了,那天早上常规体温测量,39度。
我被迅速的送到隔离医院集中治疗。
虽然医生们都很认真负责,但死亡的阴影依然笼罩着迟迟未能散去。
死亡率很高,身边的病床上已经换了好几个人,我不知道下一个会不会是我。
死亡面前人人平等,也许没有人会记得我。
医院的三餐非常朴实,作为大众口味,葱丝和姜丝必不可少。
非常时期,医院不可能按个人口味定制三餐,我也不愿给志愿者添麻烦,硬着头皮吃了下去,有时候吃完会吐,但没关系,最起码能活着。
这天吃早餐的时候,意外的吃到了一盒熟悉的皮蛋瘦肉粥,里面没有葱丝和姜丝。
一抬头,旁边打扫卫生的志愿者隔着防护,笑意盈盈的冲着我挤眉弄眼。
竟然是我的死对头。
他一边拖地,一边走到我身边,抱怨说“这年头,找到一个志愿者名额进来可真难呀。”
我静静的看着他,一时语结。
原来,寻寻觅觅,停船靠岸的码头,就一直在这里。
孤岛上终于不再我一个人了。
死对头捏着我的下巴,细细打量一番,“哟,感动哭了?”
我打掉他的手,说,“明天早上我要吃小笼包,没有葱和姜的那种。”
死对头笑着说,好的。
我的体温终于恢复了正常,医生说再观察几天就可以出院了。
护士小姐姐表扬我乐观,并且号召大家向我学习,说每天像我一样保持好心情,就能有利于早日康复,早日出院。
只有我知道,医生拯救我的肉体,是他救了我的灵魂。
他每天出现在我的病床前,我的灵魂才没有一直往深渊里坠落。
我出院的那天早上,死对头被调往另外一个区做清洁工作。
他说完成了这一班的交接工作就回来陪我。
我打开门打扫卫生,给床上换了新的床单。
厨房里炖了鸡汤。
感觉有一种新的生活,悄悄的向我走近。
打开电视,正在直播一条消息。
我刚刚离开的那家医院,有一个尼日利亚病毒携带者拒不接受治疗,并咬伤了几个志愿者。
我的心一下子悬了起来。
被咬伤的名单里有我的死对头。
这下全世界都知道了,那个闪闪发亮的超级顶流明星竟然隐姓埋名,默默的做志愿者。
舆论一片沸腾。大家都在为他的伤势祈祷。
20天过去了,他还没有回来。
由于感染病毒,他白皙的脸在记者探访镜头里变得黢黑。
第35天,他的身体被蒙上了白布。
粉丝们在他的医院门口,堆起了成吨的花束和蜡烛。
他的名字被各大媒体纷纷报道宣传偶像正能量。
他的事迹被人们纷纷传说。
没有一个明星能像他一样为这场疫情做到这种地步。
青少年们封他为榜样。
全世界都知道,他为这个世界付出了多少。
但没人知道,他曾经是我的爱人。
毕竟,我们的爱为世俗不容。
沈清越的反应超乎我的想象。
我就随口一提,他就答应了。
站在外面太久,我身上早就出了薄薄的汗。
沈清越的体温,比晚风还要燥热,压在我后腰,隔了一层睡衣,也像什么都没隔。
他盯着我看了一会儿,脸便压下来,黑沉的眸子里是一成不变的坦然。
他似乎,并不打算停止。
我慢慢攥紧了衣服,心跳不受控制地加快。
突然,铃声从沈清越裤兜里传来,打破了此刻怪异的氛围。
我松了口气,忙故作淡定地拉开距离,「你电话响了。」
沈清越掏出手机,这个角度,我能轻易看见屏幕上的联系人。
林希。
「哦,没断干净啊……」我不冷不热地开口,像打趣,却不那么热情。
沈清越直接挂断。
再打,又挂断。
到最后,沈清越撤掉撑墙的手,起身,「我有女朋友了,别打了。」
林希细弱的哭声从电话里传来。
「清越哥哥……你在哪儿啊?」
我垂下眼,有些无聊地拢好被风吹乱的长发。
「清越哥哥,我没有和学长在一起……你误会我了。你能不能听我解释啊……」
沈清越一把拽住即将离开的我,打断她的话,慢条斯理道:
「我看脸,她比你漂亮,明白我的意思了?」
那头彻底没了声音,过了一秒,传来嘟嘟嘟的忙音。
「我要回家了。」
显然,我刚才被当成工具人了。
沈清越低下头,「还没做什么呢。」
我推开他,学着林希的口吻阴阳怪气:「清越哥哥,下次再有这种事,我打爆你的头。」
夏日的天亮的很早,假期我没有设闹钟的习惯,一般睡到自然醒。
今天却是被一通电话吵醒的。
「喂……」
睡意朦胧地接通,那头顿了下,「还没醒?」
是沈清越的声音,他的声音有些独特,字后会拖一段尾调。
闺蜜不止一次在耳边念叨,说沈清越适合当声优,咬字清晰,音色悦耳。
然而此刻作为叫醒闹钟,这声音一点都不美好。
我哼唧了半句,含混道:「有屁快放……」
「下楼,带你吃早点。」
我半睁开眼,墙上的挂钟指向 7 点 50,我没压住起床气:「要吃你自己吃,我要睡觉——」
几分钟后,卧室门被敲响。
「夏里,你男朋友来了。」我哥的声音清晰透彻,还带着一股子兴奋,「今天约会,别让清越等。」
本来我不想理会,然而我低估了我哥的耐心。
五分钟后,我心情极差地起床,刷牙洗脸,开门。
沈清越一身白衬衣,潇洒帅气地依着门框玩手机。
迎头撞上他,把我吓了一跳。
沈清越抬起眼,自然而然地勾住我的脖子,「哥,人我带走了。」
我哥摆摆手,「记得晚上 8 点前,人给我送回来。」
「放心。」
我还没彻底清醒,就被沈清越带出门。
他抓住门挤了进去,半天没说话。
我盯着他有点不自在。“我要收取利息。等你还了,利息另算。」
毕竟沈清月的家人也帮过我们。
3万美元对他们家来说只是九牛一毛。我知道没什么用,但总比让沈清月睡在粗陋里强。
沈清月认真地盯着我看了很久。“我会打一张欠条。」
怕他不舒服,我把纸笔递给他,笑着说:“还不够……”
沈清月把借条一张张写好,按了手印。
“谢谢你。”这是沈清月告诉我的最后一句话。
从那天起,沈清月就消失了。
我在一堆学习资料中找到了他的笔记。
好像是熬夜造成的。
我想感谢他。他的手机关机了。
闺蜜听到这话,提醒我:“别被他骗了好吗?一辈子在男人身上花钱会倒霉,还一次扔三万。」
“他不是那种人。」
“你怎么知道的?」
我低头拿着树枝在地上乱涂乱画。“我就是知道。」
至少他一起长大。他不能骗钱。
我闺蜜的心思根本不在这上面,她好奇地凑过来。“你和刘念航进展如何?」
我一愣,然后摇摇头,“我拒绝了他。」
“为什么?」
我想了想,“那股子热劲,没感觉。」
或许,我们之间有点缘分不足,被一个乌龙球打断,就彻底分手了。
空空旷的篮球场上,我无聊地盯着远处打球的少年。
旁边刷手机的闺蜜突然尖叫起来,“沈清月怎么了?」
我的心怦怦直跳,我靠了过去。
战斗
新闻的标题刺痛了我的眼睛,后面是一张薄薄马赛克的图片,根本遮不住沈清月的五官。
眯着眼看完新闻后,我最好的朋友总结道:
“据说沈清月救林西的时候,踢了小混混一脚。小混混伤了头和颈椎,成了植物人。」
“为什么过了这么久才爆发出来?小混混自己说的?」
有些新闻纯属捏造,引人关注。
我不敢相信这一切。
“我怎么会呢?现场就三个人,沈清月,林,,还有小混混…一个蔬菜会说什么?”我最好的朋友打断了她的手指,“所以出来的只能是——”
“林西。」
“你知道他在哪里吗?」
把闺蜜的照片放大,仔细研究后,她无奈的摇了摇头。“警察局?不像啊……”
“但是做出这样的事情,学校必须给他处分…会打电话给父母。」
她后来说的话我一句也没听进去。
当务之急是先找到沈清月。
我打电话给他几个玩得开心的朋友,他们都不知道他要去哪里。终于,我找到了我的哥哥。
“喂,怎么了?我正忙着和你嫂子约会。快点。」
我犹豫了一下,说道,“沈清月出事了,你知道吗?」
“什么事?」
我告诉了他整个故事。
“你先回家,我马上回来。」
到了楼下,远远的就看到门口挤满了人。
他们背着相机,拿着话筒,一脸迷茫。
我一言不发,穿过人群,打开了防盗门。
突然他们围住了我:“同学你好,你认识沈清月吗?」
我一脸茫然。“你是谁?」
接着,一条胳膊从后方伸过来,拿起我手中的账单,「269,怎么付?」
我回头,发现沈清越不知什么时候站在我身后,垂目打量我。
我匆忙打开二维码递给他。
沈清越熟练地给我结了账,「去哪?」
我愣了一秒钟,意识到他在问我,「哦,有人给我送东西。」
沈清越一声不吭。
「你感冒好点了吗?」
沈清越哼了声,「好了,谢谢关心。」
清醒状态下的沈清越态度冷淡,显然默认了我们分手的状态。
我没有问他为什么要出来当服务员,接过小票,跟闺蜜嘱咐了几句后推开餐厅大门。
「夏里。」一只手撑在门上。
沈清越穿着寻常的衣服走出来,「我跟你一起回。」
我愣了下,「好。」
一路上,我们谁都没有开口说话,为了缓解尴尬,我故作轻松地笑着问他:
「你缺社会实践证明啊?跑来这里打工。」
「不是。」沈清越两手插兜,语气随意,「缺钱。」
我噎住了,不知道怎么把话接下去。
他家遇到什么困难了吗?
还没想好该怎么继续,沈清越突然脚步一顿,眯眼打量着远处:「来找你的。」
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陆念杭抱着一沓资料站在树荫下,对着我招手。
我如释重负地舒了口气,小跑过去,「学长,麻烦你多跑一趟了。」
陆念杭笑笑,「路过而已,不麻烦。」
那沓资料显然是精心整理过的,还做了标记,我顿时觉得欠了他个大人情,「学长,我改天请你吃饭。」
陆念杭看了眼远处的沈清越,笑着说,「好啊,明天怎么样?」
明天?
这么赶?
沈清越走过来,「明天有雨。」
「我知道。」陆念杭微笑以对,「有个地方,适合下雨的时候去,在女孩子中人气很高。」
沈清越懒洋洋地勾起嘴角,「哦,是吗?我就喜欢女孩子多的地方,带我一个呗,学——长。」
眼看气氛不对劲,我匆忙打住,「其实我们可以改——」
楼下的包子店生意红火,老板年见我俩同时进来,惊讶道:「天阳打西边出来了,你俩一起?」
沈清越嗯了声。
还记得上次,我跟沈清越就在门口的小桌上吵起来。
具体因为什么忘了,但绝对做不到那么和谐。
老板因此记住了我俩。
「这次……坐一桌?」老板打量着我俩脸色。
「对。」沈清越看都不看菜单,「两个豆浆,一杯加糖一杯不加,酥饼一个红糖的,一个猪肉的。」
我还处于困倦的状态,迎着老旧的挂壁电风扇,眯眼吹风。
老板娘反复叮嘱:「你俩打架别把我桌子掀了。」
沈清越笑着伸开腿,将我拦在墙角,「放心,我俩处对象呢。」
饭很快来了。
红糖和甜豆浆被老板娘轻车熟路放在我面前,这两样是我每次必点。
我刚想拿筷子,沈清越便递过来。
我想拿吸管,沈清越已经插好。
见我傻愣着,他弯唇挑衅似地嘲笑我,仿佛在说:真没见识,这不是基本操作?
真是够……浪的。
经验挺丰富吧?
沈清越突然甩来两张电影票,「别人送的,去不去?」
生死时速。
虽然我之前给别人的朋友圈点过赞,但这也不能说明我想去看。
然而第一次约会,我也不知道该干点什么,就点头答应了。
直到在电影院门口遇见林希和学长陆念杭,我才明白,合着是林希喜欢。
沈清越都舔到这儿了。
多多少少有点过分。
四个人打了个照面,气氛有些尴尬。
林希挂在陆念杭胳膊上的手突然抽出来,乖乖巧巧跟沈清越打了个招呼。
沈清越随意嗯了一声,仿佛没看见她,把我揽在怀里,「咱们进去吧。」
我第一次,平心静气地跟沈清越坐在一起看电影。
过一会儿,旁边传来一阵窸窣的动静,林希和陆念杭也跟进来。
还是同一排。
要说不是安排好的谁信?
我坐在最里面,沈清越坐在我旁边。
林希主动坐在沈清越身边,陆念杭挨着林希坐。
四个人一字排开,谁都没有说话。
我默默捡爆米花吃,决定静观其变。
第二天,我睡到日上三竿,又被拽出来看比赛。
有意无意跟闺蜜打听:
「你知道林希和沈清越怎么好上的吗?」
「怎么,有情况啊?你喜欢沈清越啊?」
「别废话。」
闺蜜笑眯眯看着远处打篮球的小帅哥,悄悄和我说:「听说是沈清越把林希救了,林希以身相许呗。」
「啥意思?」
「林希被小混混打劫,沈清越刚好经过。」
「没别的了?」
闺蜜眨眨眼,「没了。」
那就奇怪了,他到底有什么把柄落在林夕手上?
闺蜜突然拽住我,「哎!我家宝贝球进了!」
「哪个?」我一脸问号。
「蓝衣服的,昨天刚认识。」
「……」
今天沈清越没来,一早人就不见了。
我也不知道人去了哪儿,反正关系就僵在这里,不尴不尬的。
闺蜜执意要给我介绍她新男朋友,订了家比较贵的餐厅。
「你是认真的?」
闺蜜拿着菜单,趁男朋友上厕所的空挡对着我挤眉弄眼,「对啊,这次是认真的。」
她举起手,对着远处喊:「服务员,点菜——哎?那不是沈清越吗?」
我顺着她目光望去,愣住。
他什么时候出来打工了?
「他缺钱?」闺蜜有些诧异。
「不缺啊……」
我们两家都奔小康了,平常课业繁重,不太需要勤工俭学。
而且沈清越那个臭脾气,怎么可能啊?
然而不远处,正低头挨训的,不是他还能是谁?
他家欠外债了?
我们这桌的呼叫铃响,沈清越抬头那一刻,我突然拿菜单挡住脸,匆忙站起,「我去个洗手间。」
「哦,你慢点啊……」
闺蜜笨手笨脚地给我让地方,等我挪出去,身后已经传来脚步声。
「夏里。」
沈清越冷静平淡的语气叫得我头皮发麻。
沈清越的电话立刻就打了进来。
「在哪?」声音断断续续,信号不好。
「回家了。」
「身体不舒服吗?」
一阵刺耳的电音,我拿远了手机,「你别管了。」
「夏里,给我个理由。」
我笑了,只觉得他此刻明知故问的态度讨厌极了。
直接把林希和我的聊天截图甩了过去,「你还想我说的多明白?」
这段关系只是一个调剂,是我自取其辱。
「你等——」
嘟嘟嘟嘟……
通话中断,我也没有回拨过去的欲望,一路沉闷到家。
哥哥看见我,一脸惊奇:「这么快就结束了?」
「昂……没什么意思。」我扔下钥匙,换掉鞋,准备去洗澡,情绪出奇的平静。
在浴室里待了很久,直到泡得头昏脑涨,我才穿好睡衣出来。
餐桌上多了两杯冰茶。
「哥,你点外卖了?」
我哥从厨房探出头,「不啊,沈清越送来的。」
「你能不能别这么自来熟啊……送什么你都要。」
「我俩本来就很熟啊。」
「……」
很熟不知道我被甩了。
我瞪了他一眼,把冷饮扔进垃圾桶,重重关上门。
然而这个夜晚,我还是失眠了。
晚上 11 点,我翻了个身,起床上厕所。
看见我哥站在玄关,衣着得体,精神矍铄。
「你干什么去?」
「约会。」我哥拍拍我的头,「爸妈寄来的特产到了,取一下。」
我不懂他一个奔三的人,为啥天天出门约会。
最近小区快递多,11 点了小哥还在工作。
我揉揉酸胀的脖子,换衣服下楼。
向快递小哥报了手机号,一回头被旁边长椅上黑漆漆的人影吓了一跳。
借着模糊的灯光,我一瞧。
这不沈清越吗?
他侧躺在长椅上,闭着眼,一动不动。
三更半夜,他躺在这儿,也不怕被人拐了?
快递小哥骑着小车摇摇晃晃消失在小路尽头。
四周重新陷入昏暗,只有路灯洒下并不明亮的光辉。
我咬咬牙,佯装没看见经过,好一会儿重新折回来:「喂,沈清越……」
他缓缓睁眼,不动声色地看着我,似乎在等待我的下文。
「你没地方去吗?」
「钥匙丢了。」他不厌其烦地用着同一个理由,大有你爱管不管,不管我就躺在这里的意思。
我沉默了半天,把快递丢给他,「帮我搬上去。」
看在两家交好的份上,我做不到让他露宿街头。
然而也仅止于此了。
沈清越难得没有嘴贱,顺从地从长椅爬起,抱住快递盒跟我上楼。
进了家门,我都换好了拖鞋,一回头,沈清越还站在门口,一动不动。
「进来,你在干吗?」
「有退烧药吗?」
「什么?」
沈清越嗓子干哑地说:「我发烧了。」
「……」
我忍住想骂他的话,翻开医药箱,找出退烧药扔给他。
「水在桌子上,自己倒。」
沈清越经过垃圾桶,看到被我扔掉的果茶,沉默了一会儿,移开眼睛。
「我哥今晚不在,你睡他卧室吧。」
「不用,我睡沙发。」沈清越精神不太好,往沙发里一趟,很快闭上眼。
我找了条毯子给他盖上,又拿了个体温计,「待会记得量体温。」
沈清越哼哼了几声,意思是他知道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沈清越今晚有点颓废。
我回到卧室,刚拿起手机就看到了林夕给我的消息:
「你跟清越哥哥说什么了?他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我怎么知道。」
「下午还好好的,现在连微信都拉黑了。不是你从中作梗谁信啊。脚踩两条船也能干得出来?」
本来我可以直接拉黑她,现在突然就不想了,打开门对着沙发上的沈清越拍了张照片传过去。
「他睡了。」
外面传来门锁转动的声音,把我拉回了现实。
赵越站在门口,眼神复杂地朝我们这边看过来。
她的眼神带着些尴尬,还带着些洞悉的愧疚和怜悯。
让我感觉像有一股闷气堵在胸口,黏糊沉重,喘不上气。
赵越看到我,又看了眼陆河,迟疑了一秒,立刻解释说,昨晚她来得匆忙,是陆河好心收留了她。
这会儿她过来,是昨晚有东西不小心落在客房了。
说这话时,赵越特意加重了「客房」俩字。
隔了一会儿,陆河才说:「好,我拿给你。」
我默默听着他们拙劣的说辞,僵硬地扯了扯唇角。
目光一转,正好看见赵越手上那串熟悉的钥匙。
脑袋顿时「嗡」地响了一下。
看来就连这个,我也不是唯一的。
陆河很快就拿着一个袋子从房里出来了。
赵越伸手去拿袋子的时候,陆河突然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
「医生不是说症状很轻吗,怎么过敏还没好?」他眉头皱得很紧,语气却很柔和。
这种柔声细语的体贴,就算是和我最暧昧的这两个月里,陆河也没有给过我。
赵越的手腕很白,长了些红疹子,很小,几乎看不出痕迹。
她微挑了下眉,对陆河笑了笑:「快好了,已经不肿了。」
陆河紧紧盯着她,紧绷的唇线终于松了松,「那就好。」
两个人就站在客厅里说话,旁若无人。
让我一时间有些微的恍惚。
陆河在面对她的时候,好像一直是这样。
每一句话,每一个眼神,都带着热烈的情意,跟对我的敷衍截然不同。
后来两人分手,陆河假装自己已经放下,却拒绝任何人的靠近。
现在,两人破镜重圆了。
陆河终于可以卸下层层伪装,几乎是刻意、强势地让赵越知道,他不愿再失去她。
那一刻,我清晰地体会到了一种挠心的嫉妒。
这时,团子蹭到我脚下开始疯狂撒娇,应该是饿坏了。
直到我找出猫粮喂完团子,那两人还在说话。
不想继续留在这里,尴尬地看他们叙旧情,我收拾好东西,准备赶紧离开。
走到门口的时候,想了想,掏出口袋里的备用钥匙,放在门边的柜子上。
有些话,我不想听他说出来,那太难堪。
身后却突然传来陆河的声音:「赵越对猫毛过敏。」
我转过头去看他,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陆河只是稍稍抬了抬眼,语气淡淡的,听上去却毋庸置疑:
「你把团子带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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