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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畅销书目离婚后,大佬对我虎视眈眈》精彩片段
今晚不知是不是他生病的缘故,分外的温柔,特别顾及她的感受,过程相当好。
以至于前两次撑不到一半就累的昏昏欲睡的她,今天到最后她竟然还有些意犹未尽。
她很想看看他到底长什么样,虽然很肯定他一定是个大帅哥,但就是好奇是什么样的帅哥。
外面天色渐亮,但厚重的窗帘严丝合缝的透不进一丝光亮。
算了,她知道他身材很好,鼻梁也很高,睫毛欣长,吻她的时候甚至有时能刷到她肌肤,主要声音也好听,总之确定他长得不丑,就足够了。
只是情人关系,床上合拍就好,其他的都不重要。
慕景琛以为她睡着了,轻柔的拿出她脖颈下自己的胳膊,正准备起身离开时,怀中的人儿再次缠了上来。
“还想要。”她声音本来就娇软,经过一夜带了几分沙哑,软软糯糯,娇气的要命。
黑暗中她听见他轻笑了声,揉了揉她头发,“有你这么对待病人的吗?”
阮嫆不满的嘟嘴,“你昨晚可不是这么说的。”
慕景琛扫了眼床头电子时钟。
起身利落的穿好衣服,俯身亲了亲她光洁的额头,“今早不行,晚上我尽量早点回来。”
他今早有个很重要的会议,现在必须回去换身衣服,然后去公司。
阮嫆知道他白天还有正经工作,跟她这种自己当老板的不同,下意识觉得他是个打工人,迟到是不太好。
阮嫆起身,伸手勾住他的脖颈,跪在床边,柔软的身子隔着他的衬衫贴着他坚硬的胸膛,“亲一下。”
慕景琛声音含笑,问,“亲哪儿?”
……
慕景琛到公司时,会议已经开始。
助理邹宇焦急的等在会议室门外,急的如热锅上蚂蚁。
看到自家老板出现时差点泪流满面,他再晚一点出现,他都不知道怎么面对偌大会议室的各位董事了。
大屏幕上不断刷新着各类数据图表,安静的只余翻动幻灯片页面的控制键声。
还有自家老板偶尔压抑的咳嗽声……
会议结束,路骁将一堆需要批阅的文件抱进总裁办公室。
看到虚握拳抵在薄唇边轻咳的自家老板,他忍不住劝道,“慕先生,要不还是去医院挂个点滴吧。”
“文件放着,你出去吧。”
正处理公务的人连眼皮都没抬。
“您觉得没事,万一传染给阮小姐……”
他家老板工作起来一向不要命,路骁跟了他这么多年,自然明白自家老板性子,但凡他还能动,绝不会去医院。
他试探的另辟蹊径。
果然,坐在办公桌前的人终于有所动静,慕景琛签字的手微顿,“跟供应商谈判结束后,距离下午酒会能空出多久?”
“一个小时。”路骁如实答。
“好,就约这个时间。”
医院内
阮嫆踩着细跟银色高跟鞋,身着暗色薄毛衫,修长匀称的腿包裹在蓝色牛仔裤里,只露出纤细白皙的脚踝,外罩件Prada秋冬系列羊绒大衣,手里提了果篮。
四下看了看,没看到指示牌,于是走到护士台,“你好,请问1305病房怎么走?”
护士闻声抬头,就见面前长得分外好看的女人,眼眸含笑礼貌询问。
她愣了瞬忙道,“直走右转第三间。”
“谢谢。”
护士看到背脊笔直,身形婀娜走远的女人,不由的多看了几眼。
今天她特意来拜访一家合作方的老总,对方单位老总年近六旬,身体不好,近期一直在住院。
她干脆来医院探病,顺便谈合作。
为期十年的合同快要到期,从她爷爷那里开始,两家公司一直在合作,这位老总也算是她爷爷好友,她接手后两家公司合作的一直很顺利,就算不为工作,也理应探望下老人家。
另边慕景琛抽空输完液,准备去下场活动。
路骁快走几步提前按好电梯,等自家老板进去。
在电梯门快要关上时,一道纤瘦婀娜的身影快步走来。
高跟鞋触及地面‘嗒嗒’作响,步伐坚定又优雅。
“请等一下。”声音娇软,温温柔柔。
路骁正欲按电梯开合键等下后面的人,手刚触及按钮,脑中犹如什么炸开了一样。
突然反应过来,这声音是……
路骁连忙快按关门键,恨不得把按钮戳烂。
慕景琛清冷的眉微蹙,他自然也听出来人是谁,没人比他更熟悉了。
在电梯门即将合上时,一只捏着最新款鳄鱼皮爱马仕包的白皙小手伸来,挡住了电梯门。
“啊……”
虽然被包挡着,猝不及防胳膊还是被夹了下。
慕景琛身形微动,插在西裤里的手微蜷,硬生生忍住想上前的动作。
黑眸轻描淡写的瞟了路骁一眼。
路骁却感受到了自家老板眼神里的森森寒意。
下一瞬路骁已背过身去佯装看风景,顺便将衣领立起,脑袋埋的都快低进了尘埃,还好这是冬天,有得遮一下。
阮嫆揉了揉被撞疼的胳膊,看向旁边的人,也就是刚才狂按电梯,导致她胳膊被夹的罪魁祸首,他背对她而立,恨不得钻地板里去,奇奇怪怪,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正对她而立的人一身黑色大衣,单手插兜,身材高大修长,五官棱角分明,一双如幽潭的黑眸冷漠又薄情,浑然天成贵气外溢,让人不由的有种距离感。
他的眉眼间堆满了默然,眼神平静的划过她,未在她身上多停留一秒。
仅一眼她就认出来了面前人是谁。
不正是凌也的好友——慕景琛。
国内唯一顶奢梵慕的总裁,慕家唯一的继承人。
她立在慕景琛身侧,电梯里空气静谧,谁都没有说话。
从她见慕景琛的第一眼起,她就清楚的认识到这个男人不喜欢她,每次见她不是冷的如冰冻三尺,就是对她视而不见。
还记得第一次跟凌也参加活动遇到他,她好意笑盈盈的端着酒杯同他问好,这人理都没理她,转身就走。
后来见着了,她也不乐意热脸去贴冷屁股。
他们就是相互厌恶,谁也不想搭理谁就对了。
她这个亲孙女儿反而被晾一边,她甚至都要吃醋了。
坐在她正对面的男人,神色自然,模样仍旧淡漠而矜贵,背脊笔直,好看的长指端着腕,慢条斯理的吃着饭,自带养尊处优的优越感。
与生俱来的自信气质,莫名叫人觉得他连吃饭也是件赏心悦目的事。
饭桌上的亲戚们也都没闲着,问这问那,恨不得将人家祖宗八代户口查个遍。
那一向寡冷疏离的人,教养极好,没有一丝不耐,多离谱的问题,都能有条不紊的答两句。
阮嫆有一下没一下戳着自己碗中的米饭,时不时美眸带怒的悄悄瞪他一眼。
今天他身着一件纯手工定制的白衬衫,黑色长裤,袖口规整的紧扣着一枚深色宝石蓝袖扣,颈间衬衫扣子解开两颗,刚好露出线条流畅的锁骨,整个人慵懒而矜贵。
都说袖扣是男人身上的珠宝,他将这件配饰功能发挥的淋漓尽致,腕间的袖扣光泽饱满低调,被他佩戴的高贵大气。
接着就见那只好看的手,从容淡定的夹了块排骨放到了她的碗中,清绝的声音低声道,“别光顾着看我,好好吃饭。”
他这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将整个饭桌的目光成功全部转移给了她,瞬间所有人都齐刷刷的看着她。
阮嫆僵住,面色一红,他这句话很容易误导别人……她哪儿是在看他,分明是在瞪他。
“嫆嫆,现在你可不光是一个人,是要好好吃饭,小慕又跑不了,不差这一时半会儿。”
“……”
“……”
其他人你一言我一语。
阮老爷子看他俩感情和睦,脸色稍霁,终于在饭桌对她开口说了第一句话,“可不能饿着我的小重孙儿,要养的白白胖胖的才好。”
对面一派矜贵清冷的男人将战火转移给了她,自己一派悠闲地吃着饭。
阮嫆勉强扯出一抹笑,硬着头皮应答。
她越想越怒,越看他越不顺眼,不动声色的在桌下用足了力道,狠狠的踹了他一脚。
谁知对面的人无恙。
坐在他俩中间主位上的老爷子‘哎呦!’痛呼一声。
老爷子疼的脸都皱成了一团,一群人惊的起身,关切阮家这位老泰山。
阮嫆惊的碗都没端稳,连忙一把扶稳在桌上打着旋的花纹精美的骨瓷碗。
她声音都发了颤,“爷爷,您没事吧……”
老爷子年逾古稀,平日里鬼精鬼精,是个精神抖擞的老头子,一口气翻两个单双杠都不带大喘气的,被她这一脚踹的岔了气,疼的额上冷汗直冒。
老爷子甩开她的手,满面通红怒斥,“你是嫌我命太长了!”
“……”
她跟慕景琛一块从阮家老宅出来时,这人还憋着笑。
夜晚寒冬的风将四周挺立修剪整齐的花草树木吹的猎猎作响,冷嗖嗖的风如针一般刺着她白嫩的肌肤。
阮嫆怒火攻心,细白的纤指胡乱撩开被风吹乱了的打理精致的长发,已顾不上顾及形象问题,努力压抑自己怒火。
这个罪魁祸首,他还敢笑。
他擅自做主进入她的生活已不是第一次了,这被人捏在掌心的滋味并不好受。
把她好不容易归于平静的生活搅的翻天覆地。
她走了几步远,立在阮家老宅外的古老花坛旁,回身厉声质问,“慕景琛,你到底想做什么?”
慕景琛立在离她几步远的地方,长身玉立,一袭同色不同款式的黑色大衣,被他穿的如漫长的电影镜头港派男主,浑身气质疏冷贵气,零星飘落的雪花落在他黑曜的短发,宽阔的肩上,他手插在大衣口袋里,远远的看着她。
美眸无奈的闭了闭,又睁开,看着老爷子表演。
她就知道老爷子知道她跟凌也离婚后会这样。
“我有喜欢的人了,我怀了他的孩子。”阮嫆淡淡的开口。
在老爷子故意放大哀嚎的呻吟中,语调轻又淡,却如平地惊雷。
阮老爷子忘了哀嚎,嘴都忘了合上,林氏跟林芸也一脸震惊。
老爷子目瞪口呆的望着她。
“你说什么?”老爷子不敢置信的问。
一定是他耳背听错了。
“我说,我有喜欢的人了,我还怀了他的孩子,孩子已经两周了,中医把的脉,说还有可能是个男孩。”阮嫆又轻描淡写的重复了一遍。
“表,表妹……这种事可不能开玩笑。”
她的话信息量之大,打的林芸都措手不及,她原本想要是阮嫆要复婚,她可以借着帮阮嫆的名头借阮氏打压葛蔓蔓,跟阮氏攀上亲后扶摇直上。
可现在剧情完全不按她计划的发展了。
阮嫆看都不看林芸一眼,仅对老爷子道,“爷爷,我有我自己的规划,您别想太多,一定不会让阮家绝后。”
老爷子半晌都没回过神来,愣愣的问,“我要当曾爷爷了?”
“我要抱上小重孙了?”
老人家激动的心情难以言喻,跟方才还无病呻吟的人判若两人。
他完全忽略了她口中那个喜欢的人是谁。
“好好好,太好了。”老爷子压抑不住的喜悦,眉飞色舞的道,“哎呀,有心仪的人,这是好事,夫妻两过不下离婚的多了,离了就离了,你还年轻,以后日子还长能找到两情相悦的人过一辈子,这是爷爷发自内心希望的啊,这么好的事瞒着爷爷干嘛呢。”
“还有啊,爷爷不是重男轻女的人,什么男孩女孩,男孩女孩一样好,你看看我家嫆嫆不就不比那男孩差嘛。”
老爷子一下打开了话匣子,喋喋不休起来。
整个办公室都是老爷子硬朗开心的笑声。
阮嫆有些哭笑不得,自家这老爷子有时候老一辈思想,固步自封,一旦哄好了转变的也快。
有了重孙,显然已经将她离婚的事抛之脑后了。
她见哄好了老爷子,正欲送这尊佛走,就听见林芸小心翼翼的问,
“表妹,你喜欢的人是谁啊?”
这句话也给沉浸在喜悦的老爷子提了个醒。
将阮老爷子已开心的飞到天际的心情拉回现实。
“对啊,嫆嫆,你的对象可不能随便挑,阮氏这么大的企业,你毕竟还是个小姑娘,万一被别有用心的人利用怎么办,现在想飞上枝头的凤凰男可太多了。”林氏义正言辞的附和。
阮老爷子果然已沉下了脸。
阮嫆瞟了那母女二人一眼,暗自咬了咬后槽牙,她记得并没有招惹过这母女俩,怎么今天就跟她杠上了,故意叫她过不去。
“是哪家的小子?改天叫来家里一块吃个饭。”老爷子道。
她不动声色的勾起唇角,唇边两个浅浅的梨涡,故作娇羞,显得分外娇俏又乖巧,“他很优秀,叫来家里吃饭可以,不过还没到时候,爷爷您就先别问了,您放心。”
阮嫆面上镇定,心里却在打鼓,不过大致已有了规划,老爷子不是个追根究底的人,等孩子一出生,老爷子专心带重孙去了。
到时候她再说两人不合适,也就过去了,重孙也有了,阮家有后了,老爷子不会深究。
阮嫆好说歹说,连哄带劝这才送走了阮老爷子这尊大佛。
阮嫆推开客卧房门的时候,就看到一道修长的身影就立在窗前,听到动静,他回过身来。
看不清他的脸,但隐隐绰绰能看见宽肩窄腰,身高腿长,光是这个身形就能看出是个大帅哥,尤其立在那里看她时,莫名的带着几分疏冷的气质,她很喜欢。
不等她开口,他已走到了床边。
空气静谧,他也没说话,想到他们两个还是初次见面的陌生人,阮嫆有瞬间的尴尬。
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她清咳了声,打破寂静,先开口道,“你过来,抱我去床上。”
她既然花了钱,就要享受最好的服务。
坐在床上的男人顿了顿,起身向她走来。
走过来的一瞬她闻到一股沐浴露木质的清香味,分外干净,他很高,走近时给她一股压迫感,莫名的熟悉的感觉再度袭上心头。
不等她反应,他已弯腰打横抱起了她。
她很轻,在他有力滚烫的手掌下显得分外娇小。
他动作轻柔的将她放在床上,默了半晌问她,“接下来呢?”
听见这道声音清冷疏离,阮嫆皱了眉,这声音好像在哪儿听过。
她身处名利场,见过的人多了,兴许是说不准在哪儿见过吧,但也无所谓,他们很清楚,彼此各取所需。
他图钱,而她图他的身子。
她伸出一根纤纤玉指,去勾他皮带,屋里地暖很热,他仅穿了件白色衬衫,黑色西裤。
她没想到现在服务行业这么到位,来见客户还穿正装。
离得近,眼睛适应了黑暗她看到手中皮带标志性的标识,好家伙,还是爱马仕的。
难怪学历那么高还干这行,就这虚荣劲儿,估计是个奢侈品爱好者,不过只要表现令她满意,以后得他的奢侈品各类消费她都包了。
她手顺着他的西裤去拉拉链。
刚触到拉链,就猛的被他一把攥住手腕。
清冷的声音带了几分喑哑,“你想清楚。”
到底是谁想不清楚?她疑惑的抬头去看他。
映着月色,从她这个角度能看到他线条硬朗的下颌角,还有上下滑动了下的喉结。
她用行动直接回答了他,再拉拉链时,他手虽然还握着她纤细的手腕,却没再用力,也不再阻止。
她有些紧张的咽了咽口水,却没勇气再去进行下去。
“后悔了?”他问。
“谁后悔了。”
她是有一点点,但死鸭子嘴硬,强撑着面子。
“那就好。”
说完他细长有力的手臂一捞,就将她捞进了宽阔温暖的怀里。
木质清香更深,似渗透了她整个人,她很喜欢这个味道。
“还是我来吧。”
说完他微凉的唇向她压了过来。
阮嫆反应不及,触到他唇,慌忙的侧头避开。
因她突如其来状似的嫌弃,他也猛的顿住。
霎时空气都弥漫着尴尬。
阮嫆唇上似还停留着他带着清甜薄荷的味道。
这举动是有些伤人,她想开口解释,却又觉得没有必要,她是雇主,一切按她喜好来理所应当。
虽然都已经到这地步了,但她是有点点洁癖的,他们这种关系只管做该做的就行,倒不必像恋人一样接吻。
他仅一瞬的怔愣又恢复如常,倒也没自讨没趣问她什么,似懂她心中所想一样,接下来的吻刻意避开她的唇,往她下颌而去。
她的鼻尖都萦绕着他清冷好闻的香气。
这个男人虽然是做这种见不得人的职业的,但品味真不俗,每个点都踩在她的喜好上。
“……”
密密麻麻的吻落在她脖颈,锁骨上,吻得分外虔诚,想再往下时,他停住,声音沙哑的问,“可以吗?”
她都请他来这儿了,他倒是说可以不可以?这人是不是头一天上班。
阮嫆嫌他磨磨唧唧,她干脆自己手绕到后面去解。
“我来。”
他接替她手中的工作,有些生疏的解了好几下,才解开。
不过阮嫆完全没注意到,因为这瞬间她想的是,刚才她说了模棱两可的话,又挂了凌也电话,现在他该气死了吧。
别看他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实际有暴君的潜质,容不得别人忤逆。
突然被警告的轻咬了一口,“从今以后你是我的,不许再想别的男人。”
“……”
白色在暗夜里也模糊可见,隐隐约约能看见他身上白色衬衫还在。
不知何时她的衣服已不知所踪,而他衣冠楚楚,上半身衬衫估计连个褶皱都没有。
这不公平。
她伸手去解他衬衫纽扣,手轻颤,试了几次竟然没解开。
最后还是他自己解的。
阮嫆眼巴巴的看着眼前男人脱衣服。
但无奈光线太暗,根本看不清他身材。
但触手的就是腹肌,阮嫆很满意。
果然跟她要求的一样,甚至超出她的预期,因为他不是那种纯肌肉男,一摸就是经常健身,却训练有度,路骁每次办事都叫她放心。
两个人纠缠着倒回床上。
“……”
“叫我声老公听听。”他沙哑着声音,语气稍顿。
阮嫆听见这话神色变冷,热情逐渐退却。
在她上方的人明显感觉到她的变化。
清冷的声音压抑,带了丝不易察觉的失落,“逗你的。”
下刻阮嫆后悔了,觉得方才一切都是假象,明天她要狠狠的将路骁骂个狗血喷头,什么活很好。
她低声骂,“骗子。”
不过还好,他有点职业道德,顾不上自己,先低头轻吻她,轻声不断安抚。
语气带着莫名其妙的一丝喜。
“……”
他分外照顾她的感受。
房间里一片旖旎。
“……”
只听娇软的声音道,“你做什么?”
花了大价钱为的什么,这人还有没有点职业道德。
“等婚后再要。”
他埋首在她脖颈,含含糊糊的道。
阮嫆脑子还处于空白状态,根本没听清他在说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阮嫆累的迷迷糊糊睡了过去,只感觉身上男人动作轻柔起身,如抱着什么易碎的宝物,抱她去浴室替她整理干净。
又换了床单。
阮嫆舒适的轻哼一声,滚回舒适的大床上。
梦中有一丝不满,不是她熟悉的大床,还是主卧的床更舒适。
等她再醒来时,那男人已不见了。
唯有一室的凌乱,和满身的吻痕和疼痛提醒她昨晚一切不是梦。
阮嫆伸手去床头摸手机,摸了半天没摸到,这才发现昨天把手机放在了主卧,闹钟也没响,看外面天色,她一定是睡过了。
他一点也没有赤裸裸的尴尬,慢条斯理的捞过一旁的深色真丝睡袍穿上,系带松垮垮的随手一系,既矜贵又透出一股色气。
他走过来,替她整了整身上长至腿弯的男士笔挺西装外套,慢悠悠道了句,“这件就挺好。”
“慕景琛!”她低声呵斥,什么时候了他竟然还开玩笑,她现在窘迫境地是拜谁所赐?!
黑眸扫了眼将她整个人包裹起来的外套,她身材高挑,但穿着他的衣服显得又娇又小,且她在他的这件外套下什么都没穿,真空。
大清早她这是在挑战一个男人的自制力。
他俯身凑近她问,“想让我帮你吗?”
“你有什么条件?”阮嫆几乎咬牙切齿的问,她知道他绝不会无条件帮她。
他似乎挺满意她这么上道。
直起身,不紧不慢的开始提要求,“第一,在记者会澄清你跟那个人关系,你们已经离婚了,现在未来都毫无瓜葛。”
阮嫆气恼的看他,“不用你说,我知道怎么做。”
慕景琛挑眉点点头,“第二,从今天开始搬来我这里住。”
“慕景琛你不要太过分了。”
“那算了。”他很好说话的道,越过她往浴室而去。
阮嫆连忙拽住他,后槽牙都快咬碎了,“好。”
他回身,眸里带了笑意,骨节分明的手指食指指腹一下又一下,轻柔摩挲着她耳后柔嫩的肌肤。
这是她的敏感点,阮嫆微微颤栗了下,美眸里满是警告。
“第三,我送你过去。”
“不可能,你想都不要想。”他们的关系已经够乱了,让他送她过去,岂不是相当于已公开,她不可能在这种情况下让事情变得更复杂。
他似乎早已预料到她不会答应,没半分意外的继续道,“梵慕为师大附中捐了栋图书馆已完工,下周图书馆竣工剪彩仪式,你陪我一起去。”
阮嫆微微皱眉。
不等她开口,他似乎已经考虑到了她的疑虑,继续道,“放心,只是陪我出席,媒体是梵慕旗下新闻媒体公司,不会有多余报道。”
阮嫆沉吟了下,有些猜不透慕景琛目的是什么,眼下却没有更好办法,多家新闻媒体已等候在会场,她这个时候迟到或者放各家媒体鸽子,对阮氏极为负面。
她硬着头皮道,“好。”
慕景琛凉薄的眉眼藏了星星点点笑意,抬手轻捏了下她脸颊,跟哄猫儿狗儿一般,道了句,“真乖。”
黑眸看了眼她手中的手机,将她手机从手中抽出,长指不紧不慢的替她开了机。
阮嫆眼睁睁看着手机屏幕从开机画面,跳转到她的主页面,上面电量格处显示还有60%的电量。
她猝然怒火攻心,倏地提高了音量,“慕景琛!”
慕景琛非但没一丝愧疚,眉尖微扬,眉眼里满是戏谑,“我帮你了啊,帮你开机。”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阮嫆扑过去恨不得跟他同归于尽。
慕景琛一点也没躲,顺势将她接个满怀,搂住她不盈一握的腰肢,一手握住她后脖颈,迫使她抬头,低头落下一个缱绻而绵长的吻。
阮嫆被吻的意乱情迷,恍惚间听到门外门铃声音。
她连忙推他,低喘,“有人敲门。”
慕景琛这才不情不愿放开她。
阮嫆听见门外来了一群人,声音嘈杂。
“慕先生,这些都是各大品牌当季最新款服饰。”
“嗯,进来吧。”
听见外面声音,阮嫆凑到门边,从里往外望去,就见几名统一制服sa,将各类奢侈品最新款各式各样女装,整齐有序的推了进来,占据了偌大客厅,就差把整个专柜搬到家里来了。
魏易初被骂的脑袋瑟缩着不敢再回一句嘴,凌也跟阮嫆是八字不合,但压死骆驼的最后根稻草兴许就是他那个局传出的绯闻。
“阿也,要不我跟阮嫆去解释解释?”魏易初试探的问。
青色烟雾后透过凌也冷静阴狠的表情,他紧咬着后槽牙压抑着自己怒气,额上青筋隐隐浮动,他狠声道,“解释个屁,老子离了她还不活了,今天我们已经结束了!从今往后不许再提那个女人。”
魏易初惊愕的点点头,不知是谁刚刚还要叫那个女明星跟阮嫆解释他们的关系,转眼又说跟阮嫆结束了,当真男人心海底针,就他这模样,他能结束得了才怪,反而阮嫆像是真要跟他结束了。
他不禁有些同情起凌也,在这场爱情游戏里,凌也以为自己是主导者,却从未发现自始至终阮嫆才是主导者,当初追求凌也的是她,提出联姻的也是阮家,就连公布离婚消息都是阮嫆。
兴许阮嫆已经朝前看不再回头,独留他一人在原地。
他有些心疼好友,阮嫆那女人有毒,沾上就跟戒不掉一样,他只想帮好友尽快走出来。
魏易初轻拍了拍凌也的肩,劝道,“你俩真不合适,朝前看吧兄弟。”
凌也挥开他的手,神色阴鸷,“能闭嘴吗你。”
——
阮嫆今天一直留在办公室,她没有回慕景琛的住处,也没有回南屏别墅。
她不知中了什么邪,世上男人那么多为什么非得找慕景琛,让彼此都陷入尴尬的境地,对于凌也她不想再沾染,对慕景琛也连带的有些却步。
阮嫆将手头工作推至一旁,捏了捏眉心,她在考虑怎么结束她跟慕景琛这段关系。
她跟凌也这辈子都不可能了,至于慕景琛严格意义上来说跟凌也是同类人,她惹不起。
正头昏脑涨时办公室门叩响。
她瞟了眼时间,这个时间除了大楼安保人员,其他人都已经下班了,还会有谁找她。
她拧眉道了句,“请进。”
下一刻门被推开,门口立着道身着黑色大衣欣长挺拔的身影,男人五官俊美,鼻高,唇薄,漆黑如深渊狭长的眸目光正落在她的身上。
现在不是办公室时间,室内仅开了顶上氛围灯,微暗的灯光投下光影,将男人身影拉的很长,孑然独立,宛若黑夜的鹰。
他带着锋利寒意的眸透出几分温和,清冷的声音道,“不回家吗?”
阮嫆脑中还在盘算着怎么跟他开口。
慕景琛已走了进来。
他垂眸瞟了眼阮嫆纤细白皙腕上的红痕,薄唇边挂着抹微笑,但眸中却毫无笑意,“阮嫆,你答应过我的我都当真了,你现在敢抛下我,你可以试试。”
他双手插在高定黑色大衣口袋,整个人一派云淡风轻。
他张开大衣外套,声音蛊惑的叫她,“过来,回家。”
阮嫆目光微微一凝,半晌没动。
他已走了过来,俯身替她理了理柔顺精致的长发,看着她眼睛道,“我有这么拿不出手吗?”
“慕景琛我想我们该结束这段关系,趁事情还能回到正轨。”她恳切的回视他道。
他微微侧头,霎时余光寒冷如冰,“因为凌也?”
问出的话语气含着丝丝寒气,“你还喜欢他?”
阮嫆也凝了眉,“当然不是,我们这种关系仅是露水情缘,这段时间你也没什么损失。”
慕景琛闻言菲薄的唇笑容渐盛,眸色却越来越冷,“阮嫆,你把我当什么了?”
她原以为最差也就这样了。
万万没想到有个连网名都没改,仅是一串数字的初级陌生账号,在她评论区评论下发了句,“我见过本人,她说的是真的。”
这不算什么。
主要梵慕官博在这个陌生账号底下跟了句,“捞下老板。”
当时场面可以用爆炸两个字形容。
他轻描淡写的几个字,却比什么都管用。
一瞬间评论逆转,清一色全变成了,“什么情况,梵慕总裁,慕先生?天呐,有生之年还能看见活的慕先生。”
“家人们,慕大佬刚注册的微博,就为力挺自己老婆,还不磕吗?”
“不是传言这两人不对付吗?这是什么邪门CP。”
“等等,楼上的,阮氏千金不是跟凌氏联姻的吗?什么时候成梵慕总裁老婆了,我有点晕。”
“瓜都过期了,前三个小时前新闻爆料早就离婚了,新欢肯定是梵慕总裁。”
“什么下堂妇,富婆姐姐会缺男人吗?姐姐看我看我,求包养。”
“慕先生,楼上表示随200,伴手礼可以送梵慕旗下最新款腕表,或者珠宝吗?我不挑,都可以的。”
这条评论下一群人哈哈哈哈哈的跟帖,
“好家伙,狮子大开口啊这是。”
最热的一条评论是,“睡吧,梦里啥都有。”
原以为大家嬉笑一下就过去了。
结果就看到这条评论下,已换了ID名,慕景琛回,“私信官博发个地址,我个人买单。”
评论瞬间炸裂。
“卧槽卧槽,真的吗?”
“是慕先生本人吗?”
“天呐,慕嫆夫妻是真的,都给我按头磕。”
“……”
“……”
阮嫆觉得自己还撑着一口气,是为掐死慕景琛。
到了下班的点公司楼下还是围的水泄不通。
媒体记者全扎堆在公司楼下,就为蹲守她。
阮嫆觉得自己没脸见人了,自卖自夸被人拆穿也就罢了,结果被慕景琛这么一闹腾她彻底成了所有人的焦点。
要是慕景琛现在在她面前,她一定毫不犹豫掐死他。
这人早上嘴上妥协,心里恐怕早就有了自己的主意,慕景琛堂堂慕氏当家人,怎么会甘心做别人地下情人。
她一时色迷心窍,给自己惹上的是个什么样的麻烦。
天色渐暗,城市热闹喧嚣的霓虹灯笼罩在雾蒙蒙的雪色中。
阮嫆立在宽阔透明的落地窗前,双手环胸,右手食指在纤细的手臂上一下又一下的轻叩,细微的举动透露了她的烦躁。
外面冰天雪地却不能阻挡记者挖掘新闻八卦的热情,这个时间点还死守在外面,集团的公关部和董办也只好仍在加班,今天一整天惊心动魄,就怕又出什么岔子影响阮氏的股价。
集团公关部联合安保部门正在应对楼下大批的记者,但想清走这些人却很难。
最终她转身走向办公桌前拨通内线电话。
“明天帮我召开个新闻记者会,让他们有什么疑问留到明天。”阮嫆利落的交代完挂了电话。
这事总要了结,不如趁此机会对外做正式说明。
刚挂上内线电话她的手机就响了。
竟然是路骁。
他受慕景琛指使欺骗她的事还没找他兴师问罪,这个节骨眼他还敢打电话来。
划开接听键。
开口她语气便称不上好。
路骁听她语气不善,尽量小心翼翼的道,“阮小姐,地下停车场西侧记者已被清理干净,您放心下楼,我在出口等您。”
阮嫆虽然惦记着要跟他算账,但犯不着跟自己过不去。
阮嫆出门时,慕景琛的车已经等在门外。
他的助理邹宇也在,一看她出来,笑容可掬的问好,“阮小姐早上好。”
随后自然而然的替她打开车门。
阮嫆脚步顿住,好看的眉眼蹙起,这人是不是不明白什么叫地下情人?
还没等她开口,就见后车窗降了下来,露出一张轮廓分明,干净硬朗的俊脸。
“只送你到你们公司附近,不会有人看见。”
他声音很淡,全然没了在床上时的慵懒沙哑,又恢复了平日里那个疏冷漠然,俨然一副在人前划清界限的模样。
阮嫆想了想,昨天被欲望冲昏头脑,有很多事还没有说清楚,趁这个时间正好约定一下。
她上了车,车门合上,豪车内宽敞舒适,只是坐在慕景琛身边无端有些压迫感。
无论床上多么放肆,现实生活中他们并不熟悉。
慕景琛好似没半分不自在,他手中翻动着文件,也没有刻意要跟她说话。
他照例递给她一份纸袋,里面是她喜欢的另一家早餐。
阮嫆惊讶的看了慕景琛一眼,她喜欢的东西买一次是碰巧,买第二次……未免有点太了解她了。
她捏了纸袋迟迟没有打开,酝酿了下,决定跟他说清楚。
“慕先生,我觉得有必要约定下我们之间的其他事项。”
“我还是最初的目的,想必路骁跟你说过,你也知道我刚离婚,没有再进入下段感情的打算,所以如果要保持这段关系,就只是私下,而且也不用每天来我那儿,到排卵期我会提前通知你,我怀孕后就结束这段关系,你以后也不用接送我上下班。”
“如果慕先生做不到,我们就趁早结束。”
她噼里啪啦说了一堆,半天都没得到回应。
骨节分明的手指不紧不慢的翻了一页文件,深蓝色袖扣如璀璨星空沉稳干练,在他动作间发出冷硬的光芒。
他凉凉的道,“我是听出来了,下了床就想翻脸不认人了?”
他冷淡的语气带着几分讥诮,仿佛是在嘲笑她的自欺欺人。
“慕景琛。”
阮嫆听见他的话,脸色霎时变得不大好看,瞟了眼正在开车,一副两耳不闻,什么也没听见模样的邹宇。
还有外人在,他要说的这么直白吗?
他合上手中的文件,随意的扔在一旁。
按下车内按钮,车内挡板升起。
阮嫆警惕的盯着旁边清冷矜贵的男人。
他眸色变冷,先前的温柔体贴好似全是他的伪装,此刻全然不见了踪影,不给她任何反抗的机会,他拽着她纤细莹白的手腕就将人一把扯了过来。
阮嫆毫无防备的跌坐在他怀里。
对上他狭长幽冷的眸,他的眸里满是促狭,“得寸进尺是不是?真当我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鸭?”
在男人绝对的力量面前她的反抗不值一提,阮嫆身体紧绷,如受惊小鹿的眸里满是戒备,开口却一点也不退让,“慕先生既然不愿意,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阮老爷子快回来了吧。”
阮嫆睁大眼眸,难以置信他竟然敢威胁她。
人的直觉一向是准确的,第一眼见到慕景琛时她就觉得这个人阴冷而危险,又怎么会因为他们短暂相处时流露的温柔,就认为自己直觉是错误的。
他就如披着羊皮的狼。
他若以为他能拿捏住她,那就错了,这世上还没人能威胁,强迫她去做她不想做的事,越是被压迫她越要触底反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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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婚后,大佬对我虎视眈眈这书写得真是超精彩超喜欢,作者阿法把人物、场景写活了,给人一种身临其境的感觉,小说主人公是佚名,《离婚后,大佬对我虎视眈眈》这本离婚后,大佬对我虎视眈眈现代言情、豪门总裁、甜宠、佚名现代言情、豪门总裁、甜宠、 的标签为现代言情、豪门总裁、甜宠、并且是现代言情、豪门总裁、甜宠、类型连载中,最新章节第179章 番外:尾声,写了361459字!
书友评价
作者大大写的真好!!!简直甜到爆了!!!
慕景琛的多年暗恋,终于得偿所愿!!!
少年深藏起来,无人触及的秘密,这刻终于窥见天日。
原男主感觉可以写重生类型然后哈哈哈哈还是追妻火葬场,
现男主真的很宠!!基本上两个人都有嘴!!没有什么是做完还不和好的!
但凡男主有半点对不起女主的地方我一个女主亲妈都不会觉得她配不上男主的深情,但男主做的所有努力都仅是为了和女主在一起。
受不了了,女主又当又立,还死要面子,再见(;一_一)
热门章节
第34章 你想什么都可以
第35章 慕嫆CP成真了
第36章 我只要她
第37章 你是我祖宗
第38章 回去收拾你
作品试读
有几个认不全的,还好其他亲戚帮忙介绍了下。
林氏母女也在,林芸看到她,为上回的事有些羞愧的垂下头,不敢看她。
林氏却好似没事人一样,很亲热的拉着她坐在一旁,“嫆嫆,这么好的女婿怎么不带回家让大家瞧瞧呢,慕家可一点都不比凌家差,你人脉广,接触的生意上人也多,有合适的对象也帮忙给你表姐介绍介绍。”
林氏讨好的模样,哪儿还有上回信誓旦旦告诫她不要被凤凰男骗了的半分模样。
林芸有些羞恼的低声叫了句,“妈!”
林芸很嫉妒这个表妹,虽然没见过她几回,可她那种高高在上的姿态一见她总让人感觉自卑。
她是阮家独女有钱有势,后来又嫁给凌氏集团凌家大少爷,她过得好像一直很惬意,顺风顺水。
后来听闻婚姻期间生活并不幸福,直到她离婚,才终于觉得她也不是事事顺心,可没想到这才多久,转身又勾搭上了梵慕总裁慕先生,当真令人嫉妒的面目全非。
另一远亲道,“嫆嫆,你这对象长得可真是一表人才,又礼数周全,你爷爷分外满意。”
“听你爷爷说你已经有孕啦?怀孕初期可得仔细,要先稳胎,胎教课预备上了没?”
“我看你方才进来怎么还能穿高跟鞋呢,哎呀,你们年轻人不懂,我跟你说一定要……”
阮嫆坐在一众亲戚里,听他们你一言我一句,耳朵嗡嗡响。
最后还是薛姨拯救了她。
给她端来一盘果盘,笑的意味深长的道,“老爷和慕先生在书房下棋呢,我厨房正忙,你帮我去给他们送个果盘。”
阮嫆接过果盘的瞬间捕捉到了薛姨话里的重点,眉骤然拢紧,声音都拔高了几度,“慕景琛也在??”
薛姨笑着小声对她道,“是啊,一大清早就来了呢,老爷子可喜欢的紧。”
阮嫆立在书房门口时就听见老爷子开怀的笑声,中间偶尔夹杂着清冷低沉的男性嗓音说几句,听不太清他说了什么,却逗的老爷子哈哈大笑。
阮嫆气血直冲脑门,一大清早就来了?她怎么记得他们早上一块出的门呢?她竟然一点都不知道。
为防止待会儿见他后不被气吐血,她做了做心理建设。
抬手敲了敲门。
里面传来老爷子威严的声音,“进来。”
她推门进入,只见那高大修长的身影正盘腿坐在棋盘前,棋盘对面坐着阮老爷子。
两人笑意未减,却在见到她的瞬间,老爷子鼻子不是鼻子的,眼睛不是眼睛的哼了声,不搭理她。
她好似个外来闯入者,破坏了他们间和谐的氛围。
阮嫆见老爷子面色不善,不知道又哪儿惹到了他老人家,她唇畔扬起个笑容,笑着道,“薛姨叫我给你们送点水果。”
老爷子拉着脸,对她道,“放着吧。”
说完自顾自的收拾棋盘,不再理会她,而是对慕景琛和颜悦色的道,“景琛,来,先吃西瓜。”
“一会儿再来一盘,可不许再让我。”老爷子神色傲娇,佯装威严的对慕景琛道。
“您棋艺高超,运筹全局,我可没让着您。”
慕景琛疏冷淡漠眸里含着笑,冲淡了他周身冷清的气质,说出的话更叫人瞠目结舌。
就她爷爷那个臭棋,从小她就没见她爷爷下的过谁,又菜又爱玩,到他嘴里都快夸出花了,真能吹。
“方才我那个偏将解围怎么样?”老爷子兴致勃勃的回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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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
冬日寒风涤荡去沉沉的暮色,下了一夜的雪停了,房间内暖气和窗外寒冷抵抗了一夜,在窗户上留下晶莹剔透的霜花。
一阵闹铃声,硬生生将阮嫆从梦中叫醒。
阮嫆不情不愿的睁开眼,准备起床时才发现她脚踝换过药了,他也已经走了。
伤筋动骨一百天,虽然休息了一晚上,脚踝得伤不怎么疼了,但也不敢太使劲儿。
她颇有些艰难的收拾好自己,扭伤了脚不好再穿高跟鞋,难得换了双柔软的平底鞋。
推开门一股寒风袭来,吹的她呼吸一窒,外面白茫茫的一片。
阮嫆这才想起,最近几天她都是自己开车,昨天干脆给张叔提前放年假,让他回家过年。
现下她扭伤了脚,开不了车,现在她怎么去公司……
南屏别墅有一小段山路,并不好打车。
犹豫了半晌,她咬咬牙,伸出拢在毛茸茸皮草里的小手,用拇指食指撑着一旁冻得硬邦邦的栏杆,小心翼翼的往台阶下挪。
还没走几步,不远处响起一道汽车鸣笛声,她抬眸看去,就见是慕景琛的助理邹宇。
邹宇从驾驶座倾身到副驾,看着立在雪地里纤细精致的人礼貌询问,“阮小姐,要不要我们顺路送您?”
阮嫆瞟了眼黑色宾利紧闭的后车窗,她知道慕景琛也在。
想不通他们怎么在这儿,虽然不愿意跟慕景琛走太近,眼下却也没更好的办法了。
她脚不方便,在雪地不敢走太快,但又好让人家多等。
佯装镇定背脊挺的笔直,忍着疼一跛一跛的向黑色宾利走去。
邹宇已从驾驶位下来,贴心的替她打开了后车门。
车内慕景琛一身笔挺的黑色西装,肃冷倨傲,矜贵的不显山露水,双腿交叠,黑色西裤包裹的修长的腿上放着一份文件,他正垂眸翻看,半分目光都没分给她。
阮嫆有些尴尬,想跟他打个招呼客气一下,但看那冷冰冰不近人情的侧脸,她打消了这个念头。
转而跟邹宇说话,“怎么会在这里遇见你们?”
邹宇八面玲珑,熟络的道,“慕先生住这边,哦,就在您隔壁,搬来很久了,估计您不知道。”
阮嫆有些惊讶,她一直以为她隔壁空着没人住,原来竟是慕景琛的房子。
这么久也是第一回遇上他。
阮嫆看了眼时间,已经是早上9点半,比她通常上班的时间要晚很多,她没话找话,活跃气氛问,“慕先生一般都这个时间上班?”
原本没指望慕景琛答话,却听见他破天荒的道了句,“今天不用去那么早。”
邹宇瞟了眼后视镜,对上自家老板警告的目光,他忙识趣的噤声,他不会告诉阮小姐,他们从7点20分等到现在,才等到她老人家出来。
阮嫆总觉得慕景琛声音莫名的熟悉,昨天在医院时就有这种感觉。
好像那个人……
她心中一惊,忙甩掉自己脑中的想法,凑巧罢了,慕景琛什么人,怎么可能做那样的事。
一只冷白修长的手递来一个纸袋,“早餐,应该有些凉了。”
阮嫆诧异,他怎么知道她没吃早餐。
“邹宇买的,我不想吃。”
慕景琛眼睛看着文件,手指翻页继续看,淡声解释。
阮嫆打开纸袋竟然是她最喜欢的那家余记的豆浆和油条。
余记要很早去排队才行,去晚了买不到,她起不了那么早加上又忙,一年也吃不了几回,可见应该是邹特助很早去买的,不想放到现在还有些余温。
她向邹宇道谢,“这家很难买吧?谢谢邹特助。”
邹特助从后视镜观察自家老板脸色,尴尬接受阮嫆谢意,分外有眼色的道,“顺路顺路,阮小姐不必客气。”
他不会说是他家老板自己去买的……
而且他家老板一向讨厌别人在车内吃东西,尤其还是有些油腻的油条,和随时说不准会洒出来的豆浆,不想现在不光让吃,还主动投喂。
慕景琛不是多话的人,邹宇虽然健谈碍于自家老板没发话也不敢再开腔。
阮嫆看他还在处理公文,识相的自然也不再说话,车内只余她如小仓鼠吃东西细微的咀嚼声。
“你脚受伤了不方便,晚上让邹宇来接你吧。”慕景琛突然不经意的道。
阮嫆忙道,“我打车,不用麻烦邹特助跑一趟,谢谢慕总。”
慕景琛也不再坚持。
她吃完后袋子不知道放哪儿,一直捏在手里。
骨节分明的手从她手中自然而然将袋子接了过去。
温柔的让她心中一颤,这还是她认识的那个慕景琛吗?
车停在阮氏集团楼下,邹宇已快步下车替她打开车门,阮嫆对慕景琛道谢,下了车。
一接触到大理石铺设的地面她就觉得为难起来。
大理石光滑的地面积雪已打扫干净,却被新降的小雪覆盖,化成带着些薄冰的雨水有些滑,加上她现在腿脚不方便,一时举步维艰。
她面带微笑决定目送他们先离开再进公司,免得走路不慎滑倒了在慕景琛面前社死。
可慕景琛没有半分要走的意思,反而降下车窗,挑眉用眼神询问她还有什么事?
阮嫆只好笑着道,“慕先生,邹特助再见。”
转过身立马就收敛了笑容,就没见过这么没眼力劲儿的上司员工。
她小心翼翼的往前走了两步,就听见身后车门响动的声音。
不等她反应高大修长的身影已立在她身侧,下一秒她手肘被稳稳的拖住,慕景琛看都没看她,道了句,“走吧。”
慕景琛很高,立在她身旁很有压迫感,大手却意外的温暖,掌心温度透过她单薄的大衣传来,将她扶的稳稳当当,叫人又很有安全感。
慕景琛一路将她送到大楼门口,幸好现在不是上班时间没那么多人,却也已有不少人在侧目悄悄打量他们。
阮嫆一到门口立马抽回了自己胳膊,道了句,“多谢慕先生。”
慕景琛收回手,深深看了她一眼,说了句意味深长的话,“都是邻居,以后见面的机会很多,不用客气。”
阮嫆如被那灼热的眼神烫到,她忙移开视线,随口应付了一句转身往大楼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