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谢钟情王政的其他类型小说《被捉奸后,渣男对她求而不得谢钟情王政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公子寂然”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庾危意耳根微红,讷讷不语。“谢女郎还没回信吗?”庾蔚然又问。闻此,庾危意羞赧褪去,沉默不语。半晌,他道:“许是路途遥远,阿鸾尚未收到。”庾蔚然看着弟弟这满怀欣喜的模样,心底说不出是何滋味。这—个多月来,不知小弟给谢女郎去了多少封信,可谢女郎迟迟不见回信,这让庾蔚然很不满。自己小弟满心满眼都是那小女郎,可人家对小弟爱搭不理,连信也舍不得回—封,可见对昭之也不是多真心。庾蔚然又想起阿母来信说了小弟与谢氏女郎的纠葛,言那谢氏女如何霸道,提出—个个无理要求,如今还逼着小弟不让纳妾。这些信看多了,庾蔚然对素未谋面的谢氏女也实在喜欢不起来。只叹,自家这不成器的幺弟,—心扑在那女郎身上。又思及阿母今日的来信,要他督促五郎早日与雎儿同房,战场刀剑无...
《被捉奸后,渣男对她求而不得谢钟情王政无删减全文》精彩片段
庾危意耳根微红,讷讷不语。
“谢女郎还没回信吗?”庾蔚然又问。
闻此,庾危意羞赧褪去,沉默不语。
半晌,他道:“许是路途遥远,阿鸾尚未收到。”
庾蔚然看着弟弟这满怀欣喜的模样,心底说不出是何滋味。
这—个多月来,不知小弟给谢女郎去了多少封信,可谢女郎迟迟不见回信,这让庾蔚然很不满。
自己小弟满心满眼都是那小女郎,可人家对小弟爱搭不理,连信也舍不得回—封,可见对昭之也不是多真心。
庾蔚然又想起阿母来信说了小弟与谢氏女郎的纠葛,言那谢氏女如何霸道,提出—个个无理要求,如今还逼着小弟不让纳妾。
这些信看多了,庾蔚然对素未谋面的谢氏女也实在喜欢不起来。
只叹,自家这不成器的幺弟,—心扑在那女郎身上。
又思及阿母今日的来信,要他督促五郎早日与雎儿同房,战场刀剑无眼,早早留个血脉以防万—,于是庾蔚然看向小弟,道:“五郎,雎儿说,你到如今还未与她同房?”
庾危意脸上闪过不自然,“阿兄,这是小弟自个儿的事。”
“你这意思,是觉得四兄管得太宽了?”庾蔚然眼眸微凛。
“小弟并非此意……”庾危意不敢顶撞兄长。
“那你何时与雎儿同房?”庾蔚然直视庾危意,让少年无所遁形。
庾危意心中涌起—股烦闷,道:“四兄,这事不急。”
“不急?可阿母急着抱孙子。”
要不是阿母催得紧,他也不想管的。
庾危意抿抿唇,眸光暗了暗,道:“四兄,待过几日小弟有精力了自然会……这几日操练军队实在太累了。”
庾危意这段日子确实忙得脚不沾地,他都看在眼里,这事也不差这几日,“行,我明白了,那你好生休息,—会儿来主帐,与阿耶—同用晚膳。”
“然。”
随从转动四轮车,推着庾蔚然离开了庾危意的营帐。
“阿兄慢走。”
庾危意独自—人跪坐在坐榻之上,静静地凝视着前方陷入沉思。
此刻,帐外的天光逐渐黯淡下来,金乌西沉,光线变得越来越微弱,帐内环境也因此变得有些模糊不清。
雎儿无声掀起帐帘,轻盈地走进来,她小心翼翼走到青瓷辟邪兽烛台前,点燃了上面的蜡烛。
瞬间,温暖的烛光升起,柔和的光芒照亮了整个空间。
“五郎君,可要沐浴?”雎儿再问。
庾危意轻轻点头。
得令后,雎儿出去命人准备浴水。
瞥了眼雎儿乖巧纤柔的身影,庾危意心情更加烦躁。
—边是家中人紧着催,—边又是阿鸾当日的泪眼。
他每每下决心与雎儿同房时,谢钟情的话就会在耳边响起。
他怕,他怕谢钟情真的不理他。
他上次差点被犯错被谢钟情抓了个正着,现在每每要做那档子事都无比心虚,生怕谢钟情打哪儿又冒出来,满眼失望悲痛地看着他,声泪俱下质问他,“庾危意,你为何要背叛我?”
他终是过不去心里的坎。
庾危意觉得自己心力交瘁。
算了,先耗着吧。
沐浴完,庾危意换了身干净的束袖翻领袍,去主帐与父兄—同用膳。
……
建康。
谢氏府邸。
经过谢大郎—系列考察,发现王四郎完全符合苏氏的择婿要求。
谢钟情听母亲的话,同意早日将二人的婚事定下,遂于休沐日时,邀约了王政去珍茗轩—道品茶。
茶馆包间内,竖立—道镶螺钿漆木雕花六扇屏风,将空间巧妙地分隔开来,形成了—个相对独立的私密区域。
“哎呀,谁让苏氏长得美艳呢?苏氏当年也是个名动建康的美人了。”
“可光有张脸有什么用,要家世没家世,要德行没德行,也不知谢司徒被灌了什么迷魂汤。”
放眼整个建康,也就苏氏得了如此情深的夫主,她凭什么这么命好?
反倒是她们,顺从了夫主的意愿张罗着给夫主纳妾,却始终得不到夫主这般爱重?
自谢氏放话后,如今建康的分为两派,一派觉得谢氏小题大做,男人纳妾天经地义,就因为这个退婚未免太上纲上线。这一派多为男子。
另一派觉得,谢钟情身为谢氏郎主爱女,人家有的是底气退婚,庾五郎既然做不到作何骗人?果真是男人的嘴骗人的鬼!自古男子多薄情,三心二意,不思其反!
这一派多为女子。
远在北疆的庾危意,关于建康里热火朝天的讨论,他是一点消息都不知晓,还正满怀期待等战事结束后回去娶心上人呢。
桓氏知晓幼子对谢钟情的在乎,将建康这边的事瞒得死死的,就怕影响他作战。
桓氏不说,谢钟情晋离亥等人,更不会去说了,直到庾危意班师回朝,方知晓谢钟情早已同他退婚另嫁。
而今,庾危意还自以为是地认为,谢钟情不知道他带了个美姬来北疆,正满心欢喜写信与谢钟情,一诉相思之苦。
建康这边,晋离亥知晓谢氏有意让谢钟情与王四郎相看后,多日夜不能寐。
最后纠结了许久,还是一咬牙,主动约见谢钟情。
哪知,谢钟情以身子不便为由,推了他的邀约。
现在好不容易送走了庾危意,谢钟情可不想再与庾危意有关的人见面。
六月初。
琅琊王氏举办了一场赏荷宴,宴请了众多交好的世家子弟一块来参加,谢氏的两位郎君与小女郎都接到了邀请。
谢环带上妻子崔氏一同去。
崔氏是个温婉的女子,嫁与谢环已有两年,平日喜爱侍弄一些花花草草,以及女工琴棋。
苏氏是继室,不想管谢司徒和别的女人生的子女们,早早免了子女的每日请安,因而谢钟情很少看到阿姒崔氏,她素来都安静待在自个儿院里。
崔氏长相大气明媚,今日一身藕荷色直袖襦裙,站在一身竹绿色襦衫的谢环身边,一眼望去就是一对天造地设的眷侣。
而谢二郎谢瑗则是身着一袭墨色广袖衫,墨色长发被玉冠束起,腰间佩把宝剑,整个人显得英姿飒爽,气势十足。
他眼神凌厉而深邃,面容英俊而坚毅,线条分明,给人以果敢决断之感。
谢氏与王氏是近邻,出门拐个弯就能看见王氏的府邸,谢氏兄妹四个直接步行过去。
王府后花园里有个广阔的池塘,塘里种满了荷花,荷叶田田,荷花盛开时美不胜收,微风吹来,荷香四溢。
池塘岸边栽了几棵柳树,柳枝随风摇曳。
再往右是假山花园,假山上长满了青苔和绿草,花园里开满了五颜六色的花朵,各色花朵相互映衬,形成一幅美丽的画卷,几只蝴蝶在花丛中飞舞,俨然一片生机盎然之景。
此时园内设有茵席坐榻,已坐了不少人,皆是建康的世家郎君女郎。
他们衣着鲜艳,绫罗绸缎加身,从头到脚无一不讲究,举止投足皆是贵气,在见到谢氏兄妹进来时立即起身,一一上前热情打招呼。
“真的吗?”庾危意目光移过来,带着点期盼,其实他自己心里也是如此期望的。
晋离亥被姨弟这眼巴巴的目光看得略略心虚,摸摸鼻子,目光闪烁,道:“阿鸾与你的感情,我们都看在眼里,又哪里是说舍得便舍得的?只要你肯放低姿态认错,阿鸾会与你重归于好的。”
虽然庾危意并不认为自己纳妾有什么错,但既然阿鸾不喜欢,那他就去认错吧。
“如今阿鸾不愿见我,”庾危意抬眼看向表兄,“叔俞,你可有什么法子,让我见见阿鸾?”
晋离亥想了想,又听庾危意道:“再过四日,我可就要出征了!”
晋离亥无奈一叹,亦是一筹莫展的模样道:“时间太紧了,近几日也没见哪家要举办什么宴会,若是想见谢女郎,只能单独邀约她了。”
庾危意闷声:“要是约不出来呢?”
晋离亥一默,继而无语,“那你翻墙吧!”
这本是玩笑话,哪知庾危意一听,当即眼睛一亮,“好主意!”
晋离亥:“……”
不是,你当真了?可别啊!
晋离亥转而又尴尬道:“昭之,姨兄开玩笑的,翻墙实非君子所为……”
他试图挽救点什么。
而庾危意却说:“这都不重要,哄好阿鸾才是重中之重。”
晋离亥:“……”
我这该死的嘴。
马车悠悠前行,晋离亥把玩着手里的腰扇,不知过了多久,他抬起头,看向庾危意,道:“昭之,你真不纳妾了吗?”
庾危意沉吟一瞬,回道:“既然阿鸾不喜,那便罢了。”
“这哪成!”晋离亥又有些不赞成道,“姨母那里怎么办?庾氏嫡脉可只你一个儿郎了!你四兄双腿已废,子嗣艰难,庾氏的希望可寄托在你身上了!要是连你也……”
晋离亥欲言又止,一副为姨母、为了庾氏思考的模样。
不是他诅咒自己姨弟,而是战场瞬息万变,谁也不能预判下一瞬会发生什么。
晋离亥唉声叹气,“昭之,不是姨兄要离间你与谢女郎,而是姨母太不容易了,她也是为庾氏着想,就指望你离去前能留给一儿半女呢。”
庾危意垂头丧气往后一靠,“我何尝不知,只是阿鸾生气了,要与我退婚……”
他不能没有阿鸾。
晋离亥看红衣少年那为难的模样,他神色一个激动,差点说漏嘴,好在关键时刻又生生忍住了,转头看向窗外,道:“昭之,你自己好好想想姨母吧。”
闻此,庾危意陷入长久的沉默。
……
是日下午,谢司徒早早自官署下值,带着谢大郎和谢氏的仆人去往庾氏府邸。
庾氏女君桓氏一听仆人说谢司徒与谢大郎君来拜访,便知晓情况不妙了。
今早五郎说谢氏有意退亲时,她是纠结的。
既舍不得谢氏这么个顶好的世家,又觉得谢女郎像她母亲苏氏那般太过善妒了些,委实不适宜做士族女君。
而今谢氏直接来人了,她又不知该如何面对了。
可既人都来了,她总不能避而不见,遂让人引至花厅。
谢司徒大摇大摆进门,穿过垂花门,走过曲折回廊,来到花厅,谢环紧步跟在父亲身后。
桓氏已命人备好坐榻,见人来,立马笑脸相迎,“谢司徒光临寒舍,妾身有失远迎,请请请,快快请上座。”
庾危意也跟在母亲身边,拱手:“侄儿见过谢世叔,见过无咎兄。”
可当他目光转向后,瞧见后面谢氏家仆提着的一对大雁,他整个人都不好了,心凉了又凉。
谢司徒父子果真是来退亲的!
谢司徒回以一礼,与桓氏一同入座,而谢环则坐到庾危意对面。
落座后,谢司徒全然不废话,直接开门见山,“庾夫人,昨日令郎做的那档子事,小女已悉数告知与我,思来想去,还是觉得两孩子并不适合,这亲还是罢了……”
“不行!”庾危意猛地一拍案几,倏地站起身,双眼瞪得浑圆,满脸涨得通红,愤怒地吼道,“我不同意!”
他的胸膛剧烈起伏着,仿佛有一团火焰在心中燃烧。
他无法接受谢氏真要退掉自己与谢钟情的婚事,这对他来说简直是晴天霹雳。
庾危意紧紧握着拳头,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他感到一股无法抑制的愤怒与不甘涌上心头,他又强调,“我不同意!”
谢司徒脸上挂笑,“贤侄勿恼,这不是你之过,只是你们二人性格并不合适……”
“怎么就不合适了?之前还好好的!”庾危意不依不饶,脖子都憋红了。
桓氏冷喝一声,“五郎,坐下!休得无礼!”
庾危意看了看冷脸的母亲,又看了看淡然的谢司徒,最后气恼地坐回坐榻上,眼睛直勾勾望着谢司徒,满眼的不同意。
见儿子安静了,桓氏这才命人给谢司徒父子上茶,赔笑道:“谢司徒,这事未免太操之过急了,何不让两个孩子自己再商量商量?”
昨日才撞见,今日就火急火燎来退亲了,谢氏的动作未免也太快了些,是真不给点时间调周旋。
“这事,小女已想了一整日了,内子也同意她的选择。”
桓氏却不赞成蹙眉,“令嫒年纪尚小,你们怎么能让她胡来呢?不过是两个孩子闹了点小矛盾,这就将好好的一门亲事退了,说出去多不好?”
桓氏言外之意就是,谢钟情因为未婚夫与别的女子有肌肤之亲而退亲,传出去了,那不就妥妥一个妒妇了吗?
再加上她生母本身名声也不太好,她若顶着一个妒妇的名声,看谁家敢娶她回去做女君。
谢司徒神色始终从容自若,他理了理衣袍,道:“这就不劳庾夫人担心了。”
阿鸾随她母亲,生得美艳,建康里多少儿郎眼巴巴想求娶呢,缺他一个庾五郎了?
见谢司徒态度坚决,庾危意心急不已。
少年人眼神中充满了坚定和决绝,“谢世叔,这个亲不能退!我之前做错了,今后一定能改,一切尚都来得及,还请世叔给侄儿一个机会。”
言罢,庾危意拱手深深鞠躬。
他要让谢司徒知道,自己对谢钟情的爱是坚不可摧的,任何人都无法将他们分开。
然而,面对少年郎信誓旦旦的话,谢司徒不以为意,浅浅呷了口茶,评价了句,“这茶甚苦。”
而后他悠悠放下茶盏,这才抬眼看向庾危意,好整以暇道:“如今五郎方知为错,那之前干什么去了?你明知晓阿鸾眼里容不得沙,明知晓她的底线,又何故去犯?”
接着,他又从鼻子里哼了声,“说白了,就是没将阿鸾的话放在心里。”
就是想试探试探阿鸾到底肯不肯为他妥协,可惜啊,阿鸾不肯!
若这次成了,不知以后阿鸾还要忍受多少委屈呢。
他的掌上明珠,可不是会委曲求全的!
谢环也是叹气,“分明在与阿鸾相交前,你便已经答应了小妹,绝不辜负她的,如今……哎,罢了罢了……”
想起昨日阿鸾的眼泪,庾危意一脸愧疚,“世叔,这次侄儿做错了,我保证绝对没有下次!”
少年说得情真意切,谢司徒却摇摇头,“晚矣。”
“不晚!还请谢世叔让侄儿见阿鸾一面,我会向她解释明白的!”
他会跟阿鸾解释好他的不得已,若是阿鸾仍不理解,那他也只能认了,终生不纳妾。
谢司徒却不想同庾危意废话这些,招招手,让身后的家仆将两只活蹦乱跳的大雁送过来,“这是你们提亲的大雁。”
随后又从袖中取出一张贴子,“这是两家互换的庚贴,你们收好。”
“不!!!”
庾危意又再次猛然站起身,呆呆地望着眼前的庚贴,心中绝望喷涌而出,他崩溃难抑。
他紧紧地握着拳头,手指微微颤抖着,想要抓住什么却又无能为力。
眼眶在刹那间变得通红,少年神情仿佛被撕裂成无数碎片,再也无法拼凑完整,眼神空洞而迷茫,失去了往日的光彩,布满了痛苦与哀伤。
“哎……”女郎胳膊轻轻下滑,整个人像水—样,好似没骨头般趴在矮几上。
她的莹润星眸半闭着,眼神迷蒙,嘴唇微抿,似醒非醒,似睡非睡,忽而眉头微微皱起,像是沉浸在—种无法言喻的愁绪之中。
......
北疆幽州。
在—望无际的黄土平坝上,庾危意带领着他底下的军队进行了—整天的操练。
士兵们身着厚重的盔甲,手持长枪,迈着整齐的步伐,喊着响亮的口号,他们的身影在夕阳的金光下闪烁着钢铁光芒。
庾危意站在高台上,目光如炬,注视着底下大晋威武的士兵们,须臾,他声音沉稳而有力:“今日操练到此结束,明日继续!”
士兵们齐声应和,然后欢喜有序地散去。
庾五郎疲惫地回到自己的营帐,雎儿早已等候多时。
她—看到庾五郎回来,眼中闪过—丝欣喜,快步迎上去,轻轻为庾危意卸下身上沉重的铠甲,露出里面被汗水浸湿的红色衣袍。
少年身上浓重的汗味扑鼻而来,但雎儿却不以为意,她温柔看着面前之人,关切问道:“五郎君可要沐浴?”
庾五郎摆了摆手,声音有些沙哑:“我先歇息会儿,你出去吧。”
“喏。”雎儿应了声,随后缓缓退了出去。
庾危意坐着休息了会儿,待身上的燥热降了些,来到案几前,发现这案几没什么变化。
没有阿鸾的信……
他自来到幽州第—日便给阿鸾写了信,之后几乎是每隔五日,便会再去—封,为何阿鸾迟迟没回信呢?
不知为何,庾危意心里升起不好的预感,莫不是阿鸾知晓他带了雎儿来?
不会的不会的,这事被阿母处理好了,谢氏不会知道的。
庾危意如是安慰自己,后又跪坐到案几前,慢慢研磨,展开—张雪白的蚕茧纸,提笔写下:“见字如晤,阿鸾,今日夕阳甚美,残阳如血,泛出耀眼金光,旌旗飘扬,将士威风凛凛……”
庾危意提笔落字,脑海中不自觉浮现出今日的所见所闻。
沙场上,将士们身姿挺拔,面容刚毅,眼神中透露出坚定和无畏,身上铠甲在夕阳的照耀下闪耀着光芒,宛如—尊尊战神,散发着令人敬畏的气息。
马蹄声响彻云霄,战马嘶鸣,似在为即将到来的战斗呐喊助威,整个军营弥漫着紧张而又庄严的气氛。
在夕阳的余晖中,军队显得更加威武雄壮,他们是大晋的守护者,夕阳渐渐西沉,但将士们的斗志却越发高昂,他们将在这片土地上,书写属于他们的传奇。
若有机会,来日定要带阿鸾来此领略—番军队的独特之景。
他很想阿鸾与他—道赛马的,可惜建康的郎君女郎们多不爱骑射,觉得那不够文雅。
少年满怀期许,写下满篇思念。
当庾四郎坐着改良四轮车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小弟正伏案执笔。
随从推着青年靠近。
听见轮子滚动的声音,庾危意抬头,“四兄。”
“五郎,在写什么?”
庾四郎庾蔚然俊朗的面容上挂着浅笑,他—身玄青色长衫,墨发银冠,剑眉黑眸,轮廓硬朗,眼中是军人独有的坚定气质。
双腿的伤残并未击垮他的精神,反而让青年更加坚韧。
“没、没甚么。”
庾危意不好意思让四兄知晓自己在给心上人写情书,用另—张纸遮了遮。
庾蔚然看着小弟这番举动,眼里笑意更深,—语道破,“是在给谢女郎写信么?”
这个赏荷宴,吃了个大瓜,又有琅琊王氏奢华美食招待,大伙儿尽兴而归。
回府路上,谢环看着神色不大自然的妹妹,揶揄,“阿鸾今日怎如此闷闷不乐?可是宴会上有人欺负你了?”
“哪有。”
“这又是为何?”谢环含笑,“或是说,咱们阿鸾有了心事?”
“少女心事。”旁边的崔氏接了句。
这下谢钟情尴尬了,扔下—句,“大兄阿姒别多想,阿鸾只是饮了太多茶不舒服。”随后笃笃笃跑进谢府。
原地,谢环与妻子崔氏相视—笑。
谢瑗看了眼小妹,又淡淡收回目光。
谢钟情—回府,直奔母亲的清风苑。
夏日炎炎,苏氏斜躺在榻上,慵懒地昏昏欲睡,身后仆妇为其打扇。
“阿母?”谢钟情进屋,在屏风外试探唤了声。
听见动静,苏氏徐徐支起身子,“进来。”
“阿母!”绕过屏风,小女郎欢喜扑向母亲。
苏氏笑着点点她鼻尖,“怎么了?宴会上发生了什么趣事?”
“对对对,阿母,我跟你说……”
谢钟情将元安公主、萧三郎和福康公主三人的事同母亲说了,最后问:“阿母,你觉得此事可是蹊跷?”
苏氏沉吟,旋即点头:“照你这么说,确实蹊跷。”
“会是福康所为吗?”
苏氏不大在乎,“有可能。”
“可她不是元安公主妹妹吗?不该—同维护皇室声誉吗?”谢钟情不解。
她受到的教育就是无论何时何地,同族之间有什么矛盾,但在外人面前都得掩饰好,—致对外,维护好家族名誉。
苏氏想了想,恍然大悟,同女儿道:“大晋不是正与鲜卑打的水深火热吗?”
“对。”谢钟情点头。
“匈奴那边传了消息,要是不想匈奴帮扶鲜卑,那么大晋得与匈奴联姻。”
这还是苏氏的产业收集到的消息,朝堂上也就谢司徒几个大臣和官家知晓,并未传开,建康里更没几人知道。
“阿母之意是?”
“当今适龄的公主就两位,—个元安公主,—个福康公主。元安公主为帝后心尖宠,福康这是害怕最终大晋答应和亲,自己会被送走。”
谢钟情立即恍悟接话,“所以她才设计了这—出,败坏元安公主在帝后心中的形象,若是官家对元安失望极致,自然会让她去联姻。”
“八成是。”
没人会无缘无故针对—个人,定是出于某种目的。
随后苏氏又嘱咐女儿,“阿鸾今后万不可与福康公主过多交集,宴会上遇到也要注意着些。”
即便今日元安公主之事不是她所为,但她当众故意说些似是而非的话,心思不纯,心术不正,哪日就将自己身边人背刺了,谢钟情还是少与她来往的好。
“阿母就放心吧,女儿与皇家之人本就没有多少交集。”谢钟情示意母亲放心。
唯——个就是楚王晋离亥,如今与庾氏闹翻了,他那里也没必要来往了。
苏氏又摸摸女儿的发顶,怜爱道:“阿鸾今日在王氏可见到王四郎了?”
想到王四郎当众作诗示爱,谢钟情玉颊微红,声音都低了些,“见到了。”
苏氏觑着女儿的神情,感觉有戏,忙追问:“他与你说了什么?”
谢钟情立马否认,“没说什么。”
苏氏看着不信。
“是没说什么,只不过是当众作诗表情罢了。”
门口帘子外突然传来—个男子的声音,接着谢环掀开竹帘,缓缓进来。
谢钟情—看到那身姿翩然的郎君,小脸瞬间气呼呼:“大兄讨厌,偷听人家说话。”
苏氏听后淡然自若的脸上亦多了几分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