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晨朗小满的其他类型小说《八十老贵妃》,由网络作家“销宝卷”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是个年老色衰的贵妃。在我八十岁这年,七十七岁的皇上突然翻了我的牌子。记得上次他翻我的牌子,还是五十年前。想当年……我也曾是宠冠六宫的贵妃,是皇上心尖尖上的宝贝,是让他爱到无法自拔的女人……一夜之间,突然就失宠了,我已经想不起来原因。而这一失宠,就是五十年。五十年后,皇上他竟又想起了我。
又过了半年,平静的生活出了点小波澜。
当朝皇上,驾崩了。
三个月国丧,整个京城禁市,挂白幡,居民禁着鲜衣。
我的红裙子,也收进箱子里了。
其实皇上死不死的,跟我们这些草民没啥关系。不管谁坐天下,我们的日子都是苦的。
而晨朗却越来越深沉。经常夜里我醒来,发现他坐在桌边沉思,紧缩的眉头,幽暗的目光,不似一个天真少年。
他发现我正在观察他,神色蓦然变得柔和,「娘子,没睡啊?」
「醒了,没你抱着,冷。」
他笑了,过来抱着我。他的身子又宽又暖,我像个猫咪一样团在他怀里,好舒坦。
「娘子,我的那块牌子,你还留着吧?」他突然问道。
「留着呢留着呢,没敢卖,怕被你揍,哈哈。」
「那你明天拿来给我吧。」
我心里一突突,有种不太好的感觉。
那块金牌牌,就像是我牵住他的绳子。当初他为了金牌牌追着我满街跑,为了金牌牌和我结为夫妻,然后我们相依为命,一起长大成人,我替他存着金牌牌,他乖乖留在我身边。
如果我把金牌牌还给他,他会不会……就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飞走了呢?
他掐了一下我的屁股,「瞎想什么呢?以为我要跑是吧?我这辈子是赖定你了,你赶我都赶不走。」
第二天,我把金牌牌还给晨朗。他注视着它很久,才郑重地伸手接了过去。仿佛这块小牌子,承载着某种很沉重的东西。
又过了几天,我正在做饭,晨朗在床上睡懒觉。
忽听屋外一阵喧闹,我打开门,好家伙!
一大伙官兵,站在我家门口,那威风凛凛的气势,简直要把我家的茅草屋给压倒。
街坊邻居都消失不见了。本条街最凶的狗都夹着尾巴在墙角哆嗦。
我预感到,这伙人,是冲着晨朗来的。
我还是赶紧把他交出去,我锅里饭要糊了。
「晨朗,出来!」我喊他。
他懒洋洋地坐起身,不高不低地问了一句:「来者何人?」
那伙官兵向两旁分开,走出来一个身穿华服、头戴官帽的老者,神色沉顿,不怒自威。
他站在门口,回答道:「来者,太师霍风。」
太师?完犊子了,来要夜明珠的。
我什么也不知道,我什么也没做,跟我没关系。我转身回去做饭,饭要糊了。
「当啷」。我听到有声响。回头一看,是晨朗把那块他视如珍宝的金牌牌扔到了门口。
太师捡起金牌,看了两眼,一撩袍摆,跪了!
哗啦啦啦——其余官兵一齐跪下。
太师道:「参见皇太孙殿下!」
「参见皇太孙殿下!」官兵齐喊,响声震天。
我感觉茅草屋晃了两晃。
晨朗缓缓站起身,理了理衣摆。他穿的是破旧麻布衫,胳膊肘还有我给他缝的两块补丁,可他整个人,却显出一种高贵不凡的气度。
这种贵气,不是乔张做致,而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优越气度,天生的贵人之姿。
蓦地,我觉得这个晨朗好陌生。
我跟他相处多年,在我面前,他就是个可爱、平凡、温暖又小无赖的丈夫。可现在,面对这些足以把小老百姓吓死的官兵和太师,他变成了另一个人。
他们刚才叫他什么来着?皇太孙。
他走到门口,弯腰搀起太师,「太师,不必多礼。」
太师道:「这么多年,委屈太孙殿下了。今日,老臣奉先帝遗命,恭迎太孙回宫!」
晨朗没有回复他,却转过头望向我。
我傻乎乎地,问了一句废话:「你可以不走吗?」
「你当然跟我一起走。」
我不想走,我舍不得这个家。
可我知道,晨朗是一定会走的。而没有他的家,就不是家了。
我在屋里磨叽了半天,把这个小家的每一处都摸索了一遍。最后只带走了一样东西:晨朗送我的红裙子。
我们坐上了宽敞豪华的马车,官兵开道,行人避让。我从未想到,有朝一日我会以如此气派的行头进入皇宫,这天底下最森严禁密之地。
一晃进宫已经三日,我没再见过晨朗。
我被安顿在一座豪华的宫殿里,有很多人伺候。他们对我毕恭毕敬,可我问他们晨朗在哪,他们都当没听见。
只有一次,一个老宫女私下跟我说:「太孙要做皇上了,夫人您将来就是皇妃,不要心急,等着享福吧。」
皇妃?我怎么觉得这个词听着有点刺耳呢。
放在普通的有钱人家,不就是小妾吗?
第四天晚上,晨朗终于来找我了。
我差点没认出他。
一身黑锦黄龙锦袍,头戴金冠,脚踏赤色蛟龙描金靴,被侍卫和宫人簇拥着,泼天的尊贵豪横。
他屏退众人,空荡荡的宫殿里独留我们两个。
我都不敢靠近他。他衣服上那条龙太可怕了。
「娘子,生我气了?」他主动过来要抱我,「娘子,你别这样拉长着脸啊,我好怕。」
好吧,这一开口,还是我的晨朗。
我扑到他怀里,狠狠地掐他捏他,「想死你了我的臭男人,四天不来见我,你死哪去了?」
「他们抓着我不放,一会儿要我去给先帝扶灵,一会儿去祭拜太庙,一会儿又接见大臣,好多好多事,我睡觉都睡不成。」
「你要当皇帝了?」我仰起头,发现他胡茬长长了,个子好像又长高了,我现在只到他的胸口了。
曾经比我矮大半个头,骑在我背上乱摸我的七岁小屁孩,如今长高了,长大了,竟然还要成为那个高高在上,遥不可及的皇帝了。
我多么希望这是在做梦。一梦醒来,我和他还躺在茅草屋窄窄的木板床上,相依相偎,打情骂俏。
他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拉我坐到榻上,搂着我,「娘子,我跟你讲讲我的身世吧。」
好吧,憋了这么多年,现在终于要跟我坦白他的底细了。
在乱葬岗见他的第一眼起,我就知道他身世不是很一般。但我从来不问。
「娘子,我的父亲刘润,是先帝的嫡长子,周岁就被封为皇太子。而我,刘晨朗,是父亲的嫡长子,周岁就被封为皇太孙。所以我生来就是要做皇帝的,没有人曾怀疑过。直到……」
直到,他的祖父,也就是驾崩不久的先帝武宗,越老越糊涂,宠上了一个姓姜的宫女,还把那宫女封为了贵妃。
姜贵妃很争气,在先帝六十五岁时,生下了皇子。先帝老来得子,非常得意,把姜贵妃母子宠得不着边际,皇后和太子都受到冷落。
渐渐地,年老体弱的皇帝,对年富力强的太子起了猜忌之心,总怀疑太子想谋权篡位。
而姜贵妃为了上位,整日煽风点火,挑拨太子和武宗的关系。
她还使出一个毒招——构陷皇后用巫蛊之术咒皇帝早死。
武宗怒不可遏,命皇后自裁。
太子为母争辩,更激化了父子矛盾,武宗决定废掉太子。
在满朝文武的强烈反对下,这个荒唐的决定一时无法实现,武宗便下令封禁东宫,将太子一家圈进在东宫内,听候处置。
一番折腾之后,武宗病倒了。
朝政大权,暂时落到了姜贵妃的哥哥,尚书令姜牧手里。
就在这期间,朝中亲太子的大臣遭到了或明或暗的排挤和清理。
不久之后,一个天干物燥风疾的夜晚,东宫失火。
很多人至今难忘那晚的惨象。东宫之内,火光冲天,浓烟弥漫,呼救声、嚎叫声,惨绝人寰。可禁卫军称没得到皇上谕旨,拒不开放东宫宫禁,也不进去救火。任凭东宫内二百多条性命,葬送在火海中。
太子,太子妃,以及太子的两子一女,无一幸免。
「其实,还有一人幸免,那就是我。」晨朗说。
东宫后院有一个洞,正好够他瘦小的身子钻进钻出。以前他常瞒着嬷嬷从这里溜出去玩,这次却成了他的逃生之路。
逃出火海后,他扒上一辆往宫外运送尸体的马车,离开了皇宫。
从此以后,不会再有皇太孙刘晨朗这个人了。虽然那时他还小,已经隐隐约约知道,姜贵妃不会喜欢他活着。皇宫这个家,他再也回不去了。
他被人当作尸体扔到了乱葬岗,这就像一个昭示:皇太孙刘晨朗已死。重生过来的,是一个什么都不是、什么都没有的人。
唯一能证明他过往身份的,就是那个「金牌牌」——武宗御赐的皇太孙符信。
据说,武宗病愈清醒后,听闻东宫噩耗,默默良久。此后多年,他都没有再立新后,也不立新太子。
后来他猝然驾崩,皇位由谁继承,就成了个问题。
姜贵妃想把自己的儿子推上皇位,就在这时,霍太师找到了流落民间的皇太孙,坚称他才是皇位的正统继承人。
听到这,我有一个疑问:「霍太师怎么知道你还活着?他是怎么找到你的?」
晨朗看着我,不说话。
我好像猜到了什么。
「那年,你去太师家偷夜明珠,其实是?」
其实,他不是去偷夜明珠的,而是去找太师求救的。
晨朗赧然,「娘子,你很聪明……」
晨朗告诉我,他小时候经常去太师家玩耍,与太师相熟。那晚他壮起胆子,去找太师相认,太师见太孙竟还活着,与他抱头痛哭。
但那时,姜贵妃的权势如日中天,武宗的态度也讳莫如深。太师让晨朗先蛰伏等待,万万不可过早暴露。
武宗驾崩后这些天,经过激烈的角力,太师一派获胜,姜贵妃被逼给武宗殉葬,她的儿子也被外放藩国。
蛰伏多年的皇太孙,终于重获本属于他的皇位。
听完晨朗的故事,我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原来是我天真了,我以为这些年只有我和他相依相守,其实他身后还有霍太师的暗中保护和支持。
我心思单纯地跟他过日子,人家却是在卧薪尝胆。皇宫才是他心中真正的家,那个茅草屋,并不是。
我第一次,对我的夫君有了不一样的看法。
明天他就要登基了。而这对我意味着什么,我还没有想明白。
「娘子,为何愁眉苦脸?」晨朗看出我脸色不对,「你该高兴才对,我当了皇帝,你就是皇后,天底下最幸福的女人,我跟你许诺过的。」
「哦,是吗?我可以当皇后吗?」
「当然!」
「那你会纳妃子吗?」
「当然不会!不管我是皇帝还是平民,我都只爱娘子你一个人。」
我扯了扯嘴角,靠在他怀里。
第二日,正式举行登基大典。我的夫君刘晨朗,成为大云朝第四代帝王。
我在宫殿里枯坐了一整天。直到夜深,正准备睡下,忽听太监唱道:「皇上驾到——」
当了皇上,派头果然不一样了。
眼前这个身穿明黄龙袍的人,我很难把他与那穿麻布补丁衣衫的少年想象成同一个人。宫女提醒我跪地行礼,我都不知该怎么跪。
晨朗连忙说:「你不用跪我,以后都不用跪。你是我娘子,我是你相公,你我之间,永远不变。」
「娘子,我已经跟太师说了,要尽快立你当皇后。」他亲昵地拉着我往寝卧走,又回头瞪那些宫人,「你们别跟着了,我要跟娘子单独待着。」
我问他:「太师会同意吗?」
「同意不同意,由不得他。你是我的妻,这是不争的事实,难道当了皇帝就可以不要结发妻子了吗?」
……
大出晨朗所料,霍太师反对我当皇后。
理由是:没有理由。
不管晨朗怎么说怎么求,他就是不同意。晨朗虽然是皇帝,还没到亲政的年龄,目前由太师佐政,太师说一不二,晨朗竟也毫无办法。
他只能跟太师死磕。
有一天中午,我正打盹儿,霍太师亲自来见我了。
他往太师椅上一靠,也不看我,倨傲至极。
在他心里,我大概就是个不值一顾的贱民。
「你与皇上,是夫妻?」他问我。
「是。」我不卑不亢地回答。
「可曾有父母之命?」
「没有。」
「可曾有媒妁之言?」
「没有。」
「可曾有纳彩、问名、纳吉、纳征、请期、迎亲的六礼?」
「没有。」
「呵,那这婚姻可不作数,你,充其量只是个妾,还是个贱妾。」
我问道:「太师家中,可有纳妾?」
他瞥我一眼,「这是我的家事。」
「她们陪您生活起居,为您生儿育女,为您操劳一生,她们也是有血有肉的人,可在您眼里,她们就只是轻贱的物件儿?」
霍太师道:「没错。连同她们所生的子女,都是贱的。」
我点点头:「我明白了,原是我不配。」
霍太师道:「你自幼陪伴皇上,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封个妃子,本本分分待在后宫,还是可以的。」
我说:「我会劝服皇上,在立后一事上听从您的安排。作为交换,也请您帮我两件事,可以吗?」
「你讲。」
「第一,送我出宫。皇上他不会放我走,我需要您的帮助。」
霍太师这才正眼望向我,略带惊讶:「你要出宫?」
我说:「皇上爱我可深了,您希望将来我把皇后的宠爱都争走吗?」
他恍然,似是想到了姜贵妃的前车之鉴。
「好,我答应你。第二件事是什么?」
「这第二件事,是您要答应给我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现在还没想好,您只要答应给我就行,放心,您给得起。」
「好,我答应。」
「太师您是个爽落之人,那就一言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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