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谢昭昭云祁的现代都市小说《重上花轿,疯批王爷当众劫新娘》,由网络作家“千与千寻”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精品古代言情《重上花轿,疯批王爷当众劫新娘》,赶快加入收藏夹吧!主角是谢昭昭云祁,是作者大神“千与千寻”出品的,简介如下:前世错认贼人为夫君,被害惨死!重生到嫁人路上,可谁料一睁眼……“本王是来抢亲的!”“你的人本王抢了。”那个男人,那个前世与我互为冤家的男人,带着无数玄兵,为我而来……...
他昨晚和夫人前去看望了谢昭昭。
谢昭昭说起楚南轩,简直是满脸的幸福,以及对婚后生活的憧憬和向往。
他还笑话了一声“女大不中留”,被夫人瞪了好几眼呢。
这还不到十二个时辰,态度竟然是天下地下的转变?
“他参与劣质军械的事情!”谢昭昭看着父亲,“爹爹戎马半生,最讨厌的便是在军械战马粮草之上动手脚的宵小之辈。”
“我自幼受爹爹教导,自然也恨死这种人了!”
谢昭昭又说:“而且还是在我出嫁的这一日,有一些马车是从咱们谢家出来的,也不知道咱们家会不会被牵连。”
她这么一说,谢威的脸色也变得很不好看,手扶额头垂眸细思,再没有吭声。
楚南轩怎么会和劣质军械有关?
怕不是被别人算计了。
也不知背后是谁……
谢昭昭瞧他神色便猜到他依然信任楚南轩,心里暗叹了口气。
楚南轩这个人实在太会伪装。
他待人接物滴水不漏,谢家满门上下,除了大姐姐以外,就没有一个不喜欢他的。
谢昭昭也知道,自己方才的话只是暂时引开了父亲的注意力,说不准没一会儿他回了神,还是会觉得她对楚南轩的态度古怪。
毕竟,她和楚南轩这些年情深义重,是外人眼中的金童玉女,一对璧人。
但现在要她装作深情,装作担心楚南轩痛哭流涕,她却是做不出来。
车内静懿。
车轮轧轧和马蹄哒哒的声音有节奏的响起。
谢昭昭抬眸,掀起车帘看着外面的街道。
今日先是玄甲军堵路,后又是禁军搜查。
百姓人心惶惶,街上人不多,且都行色匆匆。
不见前世车水马龙的热闹,但这街头的建筑,却让人熟悉的有点恍惚。
不远处,凉国公府的门楼巍峨耸立,已经能看见门前握枪站岗的守卫,以及好些衣着锦绣的女子。
“久违了……”谢昭昭低声喃喃。
我的亲人。
还有——仇人!
*
谢昭昭是凉国公幺女,今日她出嫁,府上开了中门,披红挂彩,一片喜色。
但如今婚事出了变故,宾客尽散。
此时站在门前巴望着的,是谢家的女眷们。
瞧着马车停在门前,站在最中间那雍容贵气的妇人甩开嬷嬷们的扶持,扑到马车边去焦急唤道:“昭昭——”
“娘。”谢昭昭从马车上跳下来,扑入妇人怀中,“我没事。”
“怎么没事?”凉国公夫人于氏哭道:“出了这么大的事情……”
“好了好了!”谢威这时候也从马车上下来,“站在门口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
于氏一眼瞪过去,“老娘就爱流眼泪,你有意见吗?”
“呃……”谢威赶紧赔笑脸,“为夫不敢有意见,这不是门口风大,怕夫人和老七受凉。”
“老七什么老七!”于氏骂道:“她是个女孩儿,她有名字!不是个老爷们!”
谢威讪讪:“夫人教训的是,嗯,为夫口误……”
于氏身边站着一个三十多岁的美妇人和一个十八九岁的美丽女子。
两人五官有五六分相似,连气质也是出奇的一致。
都是娇柔楚楚,温软惹人怜的模样。
美妇人——二房夫人窦氏掩面啜泣:“本来好好的大婚……如今搞成这样,殿下当街抢人,竟是一点也不顾及昭昭的名声。”
“还有南轩……他可是咱们都看着长大的孩子,他能犯什么事情,就这样不明不白被忽然下大狱。”
“是啊。”
一旁的温软美人谢星辰黛眉紧蹙,看着谢昭昭时双眸也盈满泪水。
她倒是比谢昭昭这个事儿主还难受哀痛,“昭昭妹妹,你不要在意那些百姓议论什么,这件事情不是你的错,都是殿下他任性妄为……”
云祁喜欢谢昭昭的事情不是秘密。
五年前还为了谢昭昭找过楚南轩许多次麻烦,每一次动静都闹得不小。
百姓愚昧无知,五年前便绘声绘色地议论过一段时间。
好听点的便说皇长孙英雄难过美人关。
不好听的直接说谢昭昭是红颜祸水。
表面上和楚南轩成婚,背地里还吊着英明神武的皇长孙,简直是水性杨花。
有的甚至是污言秽语,不堪入耳。
谢星辰此言一出,谢威和于氏都想起当初的事情来,脸色也都沉了下来。
显然夫妇二人都对云祁很是憎恨。
“二姐姐。”谢昭昭淡淡地看着谢星辰,眸底闪过幽冷暗光,“你今日可曾离过府?”
“我……”谢星辰愣了一下,“不曾啊,三妹妹怎么这样问?”
“你既然不曾离过府——”谢昭昭声音忽冷:“那你怎么知道百姓都在议论呢?你是长了一双顺风耳,能听到街头巷尾那些人的议论不成?!”
“还是你恨不得别人把我当谈资,每日议论个不停?”
谢星辰错愕:“我只是猜测,我是想安慰你……”
“明知道女儿家的名节有多重要,你便偏要在这大门口说百姓议论我。”谢昭昭冷笑道:“往别人的伤口上撒盐,你就是这样安慰我的?”
谢威夫妇,以及站在不远处的谢家两个儿子都朝谢星辰看过去,神色古怪。
谢星辰脸色刷白。
“还有二婶。”
谢昭昭转向二夫人窦氏,“你说楚南轩下狱不明不白,你在隐射什么?他下狱是皇上亲自下的圣旨,你难道怀疑皇上的圣明?”
“我——”窦氏脸白的跟鬼一样,“我不是那个意思!”
谢昭昭冷冷说道:“二婶须知祸从口出。”
“是、是……”窦氏涩声说道,“都是我太担心昭昭了,这才一着急失了分寸,还望大哥大嫂莫怪。”
谢威的视线从谢昭昭转到窦氏母女身上,沉声说:“好了,大门口不是说话的地方,都进去吧。”
“走。”于氏牵着谢昭昭往里走,不露痕迹地离窦氏母女远了些。
国公府门边站着个身怀六甲的女子,瞧着谢昭昭一眼,淡淡说:“既然没事,那我回府了。”
那是谢昭昭的大姐姐谢嘉嘉,姐妹俩关系素来不睦,见面动辄吵闹,动手也是有过的。
父母头疼的厉害,但偏偏又没办法。
谢威瞧她真的要走,也不好挽留,便喊了老六谢长安去送她。
谢昭昭瞧着姐姐的背影,微垂眼帘。
不急,先解决了府上的祸患,再与姐姐修复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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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府上之后,二房的窦氏笑容温婉地说道:“今日出了大变故,昭昭定然是心情不好,大嫂,你陪昭昭回望月楼去,好好说说体己话。”
“嗯。”于氏点点头,视线扫过满院子的彩绸:“这些都劳烦弟妹了。”
“没事没事,家中一向是我负责,我知道怎么做,大嫂就放心吧。”
谢星辰站在窦氏身边,也温顺乖巧。
两人似乎都没为谢昭昭方才犀利的言辞生气。
谢昭昭将她们二人的表情看在眼中,心底一片憎恨。
就是这样温柔大方的模样,迷了多少人的眼?
谢昭昭和于氏母女离开之后,谢威和因为军械案的事情将谢家老五谢长渊叫到了书房去商议。
窦氏走到无人处,脸上的笑容尽数消失,“贱蹄子!”
那凶狠憎恶的表情,和方才的温柔简直判若两人。
“娘,这还在院子里,别让人看到了。”谢星辰拉了拉窦氏的衣袖,“现在不是恼火谢昭昭的时候,轩哥哥那里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咱们得想办法打听一下。”
“不错!”窦氏也担忧起来。
那可是她女儿的金龟婿,宝贝金孙的父亲,她们母女二人以后全部的依仗啊,现在怎么出了这种事?
……
谢昭昭在府上的居所叫做望月楼,高三层,一楼是会客花厅,二楼是她的闺房,三楼则用来摆放珍奇宝玩还有书籍。
望月楼的院子也很大。
院内有清凌凌的洗砚池,有紫藤花树盘出的秋千架……
一切的一切,便如同前世一样。
作为凉国公谢威最小的女儿,谢昭昭自小受尽父母兄姐疼宠长大。
却偏生被楚南轩那个披着人皮的豺狼算计殆尽。
“昭昭?”于氏诧异地问:“怎么站在这里不走了?”
“没事。”谢昭昭朝母亲微笑,牵着母亲一起回到了二楼的闺房之中。
门一关,谢昭昭轻轻投入母亲怀中,“娘。”
于氏只以为她担心楚南轩,抱着女儿的肩膀柔声说:“昭昭啊,你别怕,南轩的事情你爹会去想办法的,他迟早会出来的,到时候再给你们补办婚礼!”
谢昭昭在母亲怀中摇头,“我不想嫁给他了。”
“什么?你在跟娘开玩笑吗?”
“我是认真的。”谢昭昭抬眸,表情严肃。
“为什么啊?”于氏愣了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们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又是皇上亲自赐的婚。”
“你等着嫁给他这一日等了五年那么久——”
“我在花轿上做了一个可怕的梦。”谢昭昭说:“梦到……他根本不喜欢我,一切只是做戏。”
“他只是为了让父亲扶持他,等咱们谢家没了利用价值,他便露出了豺狼面目,我们全家都死在他手上,每一个人都没有好下场,那画面太可怕了。”
于是错愕,“这……”
她本想说,梦境怎么能当真。
可看着女儿惨白又痛恨的脸色,于氏还是闭上了嘴,“昭昭乖,不怕不怕,爹娘都在呢,还有你哥哥姐姐,没有人能伤害你。”
谢昭昭双眸微湿,“娘我不要嫁给他!”
“好好好,你说不嫁就不嫁!”于氏以为她被梦境吓到,连声安抚。
却不想,谢昭昭因为终于回到母亲怀抱,才激动地哭了。
于氏担心谢昭昭的情况,陪到很晚才离开。
两个大婢女香桂和香玉进来服侍谢昭昭洗漱更衣,准备休息。
谢昭昭坐在镜子前,却透过镜子,不露痕迹地观察着两个婢女。
香桂一切如常,动作温柔地帮谢昭昭取了发髻上的精巧珠花。
香玉却眼神躲闪,时而咬唇,时而捏紧袖角,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
谢昭昭心中了然,垂下眼眸吩咐:“香桂,你去休息吧,让香玉服侍便是。”
“是。”香桂恭敬地退了出去。
留下的香玉顿时更加紧张,捏着梳子的手都有些发白,“小姐,奴婢帮您梳头。”
“嗯。”谢昭昭淡淡地应了一声,便安静地由她整理头发。
一切做好,香玉暗暗松了口气,福身要退下的时候,谢昭昭忽然说:“你为何给我下药?”
“小姐!”香玉眼神躲闪:“奴婢听不懂您在说什么——”
“我上花轿之前就有点头晕,坐上轿子之后没一会儿就昏过去了。”谢昭昭视线平平地看着香玉,那双美丽漆黑的眼睛透着锐利的光华,“出门之前,只有你端过一份糕点给我。”
香玉僵住。
谢昭昭说道:“你只要老实交代,这件事情我不会追究。”
“是、是……”香玉白着脸说:“是定西王府的嬷嬷找的奴婢,给了奴婢那份糕点,一定要奴婢在小姐出门之前让小姐吃了。”
“他们抓了奴婢的家人做威胁——”香玉膝行到谢昭昭面前去,“小姐,奴婢不敢不从啊!”
“好吧。”
谢昭昭点点头表示明白,“你先退下。”
香玉看了谢昭昭好一会儿,拿不准她的心思。
她感觉,小姐回来之后好像变了一个人,以前活泼灵动,现在却安静的厉害。
“我要休息了,退下。”谢昭昭走向床边,又说了一遍。
香玉咬了咬唇,只得起身离开。
啪嗒。
门板拍合,谢昭昭盘膝坐在床头,试着聚拢内力,却发现丹田空空。
试了几次都是这般。
谢昭昭看着水红色的床帐,长吸了一口气。
他这不会是给自己下了什么化功散吧?
她头疼地闭上眼,琢磨着云祁这厮到底是怎么回事。
前世可没有下药这回事,更没有劣质军械。
云祁前来抢亲,被自己打下马丢尽脸面。
且带玄甲军进城犯了律法,身为皇长孙,明知故犯罪加一等。
大秦的开国皇帝素来是赏罚分明,对云祁也毫不客气,直接重则一百军棍,罚了禁足思过三个月。
下药让她无法反抗。
进宫之后又牵出劣质军械,还当场搜到了证物,一连串的事情似是早有筹谋,精准打击。
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变故?
而且云祁现在对她的态度也和前世完全不同。
前世他喜欢她,却因为她厌恶他而小心翼翼,躲避退让。
如今却放肆张扬,把那套对待外人的混世魔王手段也用到了她的身上来。
谢昭昭大胆猜测,自己都可以重生回来,云祁会不会也是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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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婶,我劝你把账本好好拿出来,咱们相安无事,不然我只能得罪了。”
“你想干什么!”窦氏啪一下把笔拍在桌上站起身来,指着谢昭昭的鼻子:“我是你的长辈,你敢在我这儿放肆我决不轻饶!”
谢昭昭静静地看着窦氏,那幽若寒星的眸子里冷光迸射,片刻后,她忽然笑了:“那我就看看,二婶您这位长辈,如何对我决不轻饶。”
“谢昭昭,你——”窦氏被看的心里发毛,正要问她想干什么,就听谢昭昭淡淡下令:“给我搜!”
“是!”
红袖应了一声,带着一队身着暗红色劲装的武婢冲进了怡兰苑内。
武婢们和男兵一样用宽发带把长发束在头顶,配着软甲和长剑,气势汹汹冲进来,便在怡兰苑内开始翻找。
吓得怡兰苑内的丫鬟们争相避让。
窦氏脸色铁青:“你这是把你在军营里那套拿到家里来对付我?”
“是啊。”谢昭昭笑容温软乖巧,语气也很是无奈,“我也很想和二婶好好说,奈何二婶不配合,我这是没办法了。”
“你这个忤逆的——”窦氏气的脸色铁青,“我会去找大伯评理!大伯绝对不会放过你!”
谢昭昭笑意加深,“爹爹晚上才回家呢,您白日里可得多做点儿准备,想好去了如何哭闹如何痴缠……不过,寻常人家里,哭闹痴缠这事儿,都是上不得台面的妾室的拿手好戏。”
“二婶好歹是二房正头夫人,如此精通哭闹痴缠,叫外人知道了,也不知道怎么想。”
“要是被九泉之下的二叔看到了,也不知要如何气恼愤怒。”
窦氏只觉眼前阵阵发晕,咚的一声,竟是被气的昏了过去。
“娘、娘!”谢星辰扑过去扶住都是,满脸焦急。
谢昭昭扬了扬眉,倒没想到她这样的不禁气。
她轻飘飘地说:“给二婶请个大夫来。”
谢星辰眼见着那些武婢把自己的房间翻的乱七八糟,东西摔的到处都是,如同土匪过境一般,她也是气的浑身发抖。
她和窦氏不愿意给账本,当然是因为那是本烂账,怎么能拿出去?
但谢昭昭打定了主意,今日必定是要掘地三尺。
就算找不出账本来,也不会叫窦氏这对母女舒坦。
“小姐!”二楼上,红袖朝下唤了一声,“这里的暗格里面发现了一只木箱,带了锁。”
“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谢昭昭看向谢星辰,“二姐姐,你不然开开锁让我瞧瞧,要是账本,我这就撤了。”
言下之意,如果不是,那我还得继续找。
谢星辰到底是年轻,不像窦氏那样见多了风浪。
平素里又是没见过谢昭昭如此跋扈蛮不讲理,吓得脸色青白,竟然是不知道作何反应。
谢昭昭淡淡扫了她一眼,“红袖,把这箱子砍了。”
“是。”
红袖“铮”一声抽剑出鞘,一剑斩下。
咔。
木箱子裂成两半,里面掉出几本账册来。
“呦,账本。”谢昭昭扬了扬眉,语气轻柔,又淡淡地扫了谢星辰一眼。
那一眼看起来,像是十分遗憾不能在这怡兰苑继续大闹一般。
“既然搜到了东西,那便走吧。”谢昭昭客气地朝着谢星辰一笑,“二姐姐好好照看二婶,也劝劝她,年纪大了要少生点儿气,修心养性才能益寿延年呢。”
话落,谢昭昭带着一群武婢扬长而去,留下了满目狼藉的怡兰苑。
……
谢昭昭找到的,便是真正的账本。
回到春和楼的时候,于氏已经让人把府上所有管事全部叫来,立即便照着账本上的数目依次检查对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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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昭昭坐在旁边盯着。
于氏对于窦氏中饱私囊早有心理准备,但这账本一对之下,她依然是大吃一惊。
窦氏每个月基本上都要用各种名目,将公中的银子往外转。
少的时候几百两,多的时候几千、上万两。
不但动了谢威这些年的赏赐和俸禄,开平王于镇南给于氏送来的,窦氏也没客气。
于氏气的柳眉倒竖,直接带着管事们又点算库房。
等所有一切都点算清楚,于氏已经怒发冲冠,脑中嗡嗡作响。
窦氏管家六年有余,如今照着账面上和库房里的情况来看,有起码五成银钱宝物都进了窦氏自己的口袋。
这还是保守估计。
谢昭昭陪在于氏身边,轻轻地拍着于氏的后背帮她顺气,低声细语道:“深呼吸,气坏了自己不值得。”
“昭昭。”于氏猛然吸了一口凉气,咬牙切齿地说道:“你说咱们这些年养了一对什么样的白眼狼?”
她原本以为,窦氏就算搞了个小金库,也就是给她两个孩子存一点体己,人都有私心,这个无伤大雅。
谁知道她竟然这么贪!
“总是咱们的银子,她怎么吃进去的,怎么吐出来便是。”谢昭昭淡淡说:“现在把帐算清楚了,便冲她讨要。”
于氏何尝不是这样想的。
但是——
“哪有那么容易的事情,她都不知道把银子花在什么地方了!而且就她那哭缠的手段,只怕咱们还没开口,她便委屈的要死要活。”
“你爹是个什么性子你也不是不知道,到时候又是高高拿起轻轻放下。”
“我自有办法。”谢昭昭微笑着安抚,“娘就放心吧。”
于氏气得不轻,也没工夫思忖谢昭昭到底有没有办法,满心都是后悔。
为什么这些年就这么放心地把家交给窦氏去管?
因为账目的问题,于氏迁怒谢威,好几日都没有好脸色。
谢威在外面威风八面,在家却是个怕老婆的,夫人这么生气,他自然很是有眼色的夹起尾巴做人。
他每日嬉皮笑脸,怡兰苑那边也是凡事不问。
还早出晚归。
于氏找了几次茬,谢威都是夫人英明夫人神武夫人最大的姿态。
最后于氏也哑火了。
谢昭昭依然每日不出门,就在自己的望月楼里,最常做的事情,就是坐在二楼的窗口,看着阁楼院子里的景物出神。
云祁说好了要送软筋散过来,却是一直没送到。
苗先生说是在配药,但这一段时间也没有配出解药来。
谢昭昭每日都试着提气,丹田空空如也。
随着日子一天天的过,心中也焦急起来。
没有武功的日子,她周身不舒爽,心中也毫无安全感。
云祁这厮,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是遇到了难处送不进来,还是根本就是出尔反尔哄骗她?
哒哒哒。
绣鞋踏在楼梯上的声音响起。
片刻后,吱呀一声响,香桂捧着一碟精致的点心送到谢昭昭的面前,“小姐,您午膳就没吃多少,吃些糕点垫垫肚子吧。”
“没胃口。”
谢昭昭看也没看那糕点一样,黛眉轻蹙。
香桂知道谢昭昭是为了武功尽失,还有窦氏母女的事情,心里也暗叹了口气。
武功尽失这事儿,挺敏感的,她不敢随意安抚,便只好说怡兰苑那头。
“上次小姐说要让那边还银子呢。”香桂好奇地问:“不知小姐打算怎么做?”
“要等机会。”
谢昭昭淡淡说:“不是上下嘴皮一碰就能办得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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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驻守西北五年,原以为能叫他磨练磨练心性,如今看来他是一点都没变。”
一道低沉却威严的中年男音想起来。
接着便响起一道女子叹息:“阿祁他还小,耽与儿女情长也难免,今日是殿下的好日子,您千万别生气。”
“有什么不愉快的,等晚些父子两人坐下好好分说。”
“就怕他根本不想坐下好好分说……”中年男子声音极冷,“让人传话叫他到明华楼,他到现在都没到,还如五年前那般不将孤放在眼里。”
“殿下莫气,阿祁他……”
女子柔声劝服着,两人声音越来越远。
假山内,云祁后退两步,懒懒靠在假山山壁上,唇角含笑。
“听到没有,你拦我问话,耽搁了我的时间,这下我那装模作样的继母和威严的父亲有话说了。”
“……”
谢昭昭抿了抿唇,这会儿也冷静下来,“抱歉。”
但道完歉又不是滋味。
“你如果好好说话,不要戏耍我,也不至于耽搁时间。”谢昭昭冷冰冰地说:“软筋散你是不打算给我吗?”
“看你态度。”
云祁笑了一声,“不过现在我没时间,重新约个时间见吧,走了。”
话落,云祁潇洒转身,很快消失在亭台楼阁之间。
谢昭昭也从假山内出来,盯了他背影半晌,才忍不住抬手抚上刚才被掐过的下颌。
继而想起她方才冲动地从人家嘴巴里面抢药,迟来的羞恼涌上心头。
“这浑小子。”
谢昭昭轻咳一声掩饰尴尬,招呼红霞回去寻于氏和谢嘉嘉。
一路上,她试着提了几次气,都和以前一样毫无反应。
但若学着云祁那般,捏住手臂天井穴再提气,便有了反应。
谢昭昭心中惊疑不定。
他给她下的这到底是什么药?
……
谢昭昭在花园内找到了谢嘉嘉和于氏,便随着其他女眷一起入了席。
如今大秦沿用前朝礼制,男女宾分席。
女宾这边,于氏母女三人和其他人素来不合群,被排挤针对是家常便饭,次数多了于氏也能冷静以待。
谢嘉嘉则从小就很安静,早熟的很。
旁人的眼光影响不了她,她一向是该干什么干什么。
唯有谢昭昭,让于氏时刻担心。
因为这些年,谢昭昭都有些冲动,禁不住旁人挑衅。
发做起来,场面当真不好看。
因此于氏时不时地瞥两眼,想着若是谢昭昭又生气发作的苗头,那就赶紧按下来。
谁知道盯了好一阵子,谢昭昭都平静淡然的像是和谢嘉嘉传染了一样。
于氏也逐渐安下了心。
看来这乖女的确是变了很多啊。
“这红豆酥不错。”谢昭昭把一盘点心送到谢嘉嘉面前,“姐姐尝一尝。”
“哦。”
谢嘉嘉淡淡应,捏着红豆酥咬了一小口,漫不经心地说:“快要入伏了,天气还这么热,要是有冰棍雪糕吃就好了。”
谢昭昭微愣:“那是什么?”
谢嘉嘉盯着谢昭昭,“解暑的,你不知道?”
“倒是第一次听说。”谢昭昭摇头,笑着靠近谢嘉嘉,“姐姐素来懂好多新奇玩意儿,想必会制那解暑的什么冰糕吧?”
“到时候分我一点。”
谢嘉嘉目光深深:“好早以前听人说起这些东西,我自己是不会制的。”
“那太遗憾了。”谢昭昭难掩失望。
圣京的夏天很热的,如今那些解暑的家伙什其实用处都不大。
每年夏天对谢昭昭来说,都是最难熬的时间。
谢嘉嘉心里也有些失望。
看来这个身体里的人,不是和她来自同一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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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她怎么忽然转了性子?
以前的谢昭昭也是聪明的,但却没有如今的谢昭昭这样洞察秋毫,这般犀利。
并且谢昭昭一直受二房和楚南轩蒙骗,深信不疑。
如今却是直接不过问楚南轩的死活,还和二房撕破了脸。
为什么?
谢嘉嘉那方想着谢昭昭突然的变化缘故。
谢昭昭这方思忖解暑的问题。
两人各怀心思,安静的很。
最开心的莫过于于氏。
那些人眼神再怎么不安分,你不要去理会她们,她们便没了意思。
你越是不能和她们干休,倒显得你越是在乎她们嘴里叨咕的那点事儿,她们也只会越是变本加厉。
果然那些贵妇人们瞧着谢昭昭三人安静的毫无所觉,都很是没趣的收回视线。
毕竟,今儿寿宴如此盛大。
男人们自然是来和同僚联络感情,为自己的仕途做打算。
女人们则考虑婚嫁之事,看看有没有门当户对的未嫁男女。
今日富贵云集,江宁侯夫人此时坐在比较角落的位置,眼神十分不善地盯着于氏母女三人。
她和于氏的梁子结下已久,这辈子应该都不能善了了。
于氏无所畏惧地回视着她,还扬眉挑衅,无声地说:有本事你来咬我!
江宁侯夫人气的发抖,但也没招,只能悻悻地别开脸。
男宾那边忽然传来一串中气十足的大笑:“臣来晚了,太子殿下莫怪!”
那来迟的人是谢威。
此方女宾们的眼神都落到了于氏母女身上,不约而同地浮起一个念头。
谢家这一门,还真是都懂得拿乔,女眷来迟,身为一家之主的凉国公也姗姗来迟。
未免不将太子殿下放在眼中。
“谢公来的不迟。”
接着便响起太子浑厚威严的声音:“正好,快入座吧。”
谢昭昭低头看着茶杯。
相比于太子妃王氏摆出的好人面孔,这位太子却是当真宽仁贤德,礼待能臣。
他上马能战,下马能谋,威信极高。
朝中开国元勋不少,但都唯太子马首是瞻。
这样的能人,却出了个云祁那般混世魔王的儿子,也不怪他这些年头疼不已,父子关系恶劣。
只可惜前世他死的太早。
前世太子是得急病死的,发病到咽气就三日功夫,实在是有些蹊跷了。
他一死,宣武皇帝一夜白发,悲痛哀绝,倒是让其余野心勃勃的藩王给钻了空子。
谢家落得那般凄惨的下场,太子暴毙也算是一个原因。
想到这件事情,谢昭昭皱了皱眉。
这事是要提醒云祁一下吧。
那边隐约传来太子和谢威寒暄的声音。
男人们更多看到谢威如今的身份地位,自然是讨好的多些。
谢威在朝中混了二十多年,自有一手应对的法子,装糊涂的本事更有一手,三言两语将话题引到太子巡视江宁之事上去。
朝臣们自然是连番夸赞,声称太子英明。
坐在寿星主位,被夸的天上有地上无的太子殿下眼底一片平静,半点没有被这些恭维的话说的飘飘然。
他淡笑着应对大臣们,眼神慢吞吞从谢威身上扫过,心里哂笑一声“老狐狸”。
不过转而又想到云祁和谢昭昭以及楚南轩纠缠不清的事情。
太子脸色微沉,看向坐在自己身侧不远处的云祁。
云祁一身玄黑色竖领锦衣,斜肩箭袖。
他眼帘半垂,坐姿稍微有点散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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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靠着圈椅后靠,手肘支在扶手上,带着薄茧的食指和中指点着额角,其余手指微蜷,似在思忖什么事情。
然而就这副散漫不羁的坐姿,却生生让人感受到了隐匿在其轻松外表之下,随时都有可能毕露的锋芒。
他的身边气流都冷凝冰寒了起来,让坐在左右的官员下意识地躲避到了安全地带。
五年时间,瞬时万变。
这当初闹腾着追在谢昭昭身后,为了娶她无所不用其极的混世魔王,如今像是一把随时要出鞘的绝世神兵。
让人心生畏惧。
太子殿下眯了眯眼,慢慢收回目光,和身边的官员说话。
自从云祁进来之后,便只是拱了拱手就坐那儿了。
太子和云祁这对父子没有多说半个字。
不少人猜测,太子是不想在这样的好日子训斥儿子,给自己也给儿子留点颜面吧。
大家也都心照不宣,收敛眼神和心思。
说话的人很多,但谁的话题都没引导云祁的身上去。
……
女宾席上的谢嘉嘉淡淡说:“果然高人一等是不一样的。”
“什么?”于氏回头问:“谁高人一等?”
“觉得太子殿下厉害。”谢嘉嘉微笑着回了于氏一句。
于氏笑着说:“那是。”
谢昭昭眼眸动了动,却是听懂了谢嘉嘉的话。
太子一人之下万万人,本身又是德才兼备。
就算云祁不好,旁人也不敢说云祁。
别说是当面,背后议论的都少。
但谢家不一样。
谢威再怎么军功卓著,那也是臣。
谢昭昭和云祁以及楚南轩的事情,大家不能怪云祁,只能把错算到谢昭昭和楚南轩身上。
楚南轩又是大将军楚鹏程的儿子,当年楚鹏程在战场之上救过宣武皇帝性命,因此很得宣武皇帝喜欢,是圣京城数一数二的青年才俊。
而谢昭昭,和贞静柔婉的圣京贵女们格格不入。
她随着父母走过名山大川,江河湖海。
她不会拘泥在闺阁之中绣花品茶,时常带着自己麾下武婢扬鞭跑马,潇洒肆意。
这种特立独行,引得京中青年才俊们刮目相看,也引得闺中女眷们厌烦不齿。
女人又素来喜欢嚼舌头。
于是他们三人这些事情的错处,就全落到了谢昭昭身上。
她前世自从十五岁后,名声就没好过。
前世她也将这些全部怪罪到云祁身上。
但如今——
云祁也不过是受谢星辰挑拨,她知道罪魁祸首是谁,必要叫她付出惨痛代价!
“你怎么了?”
坐在一旁的谢嘉嘉皱眉,“忽然冷脸,不喜欢与我坐?”
“不是。”
谢昭昭垂眸,周身冷气也瞬间收敛,叹道:“只是想到自己名声不好。”
谢嘉嘉“哦”了一声,“去揍他一顿,叫他解决!”
那他自然是说云祁。
谢昭昭摇头不语。
“怎么?”谢嘉嘉好奇,“你以前不是经常这么干,现在不敢了?”
“嗯。”
谢昭昭点头,“打不过。”
谢嘉嘉柳眉高挑,狐疑地看着她,“不是以前都打得过吗?”
“是啊,但他这两年在西境长进了,我在京里养的懒怠了。”
谢昭昭说完这话便不吭声,低头吃糕点去了。
仿佛那糕点是什么样的绝世美味。
谢嘉嘉皱眉一阵,猜不透她想法,便回过头去。
谢昭昭却兀自还在想,这几次和云祁动手的事情来。
纵然最近这几天她内力尽失,手脚乏力,但就几次交手看来,云祁身手敏捷。
她便是好着的时候也未必是他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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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年次次能赢,怕不是他在让她吧。
谢昭昭心情复杂。
前世她死后跟在他的身边,眼看着他为她报了仇,最后困守皇位孤独终老。
深情看在眼中,她自然感动不已。
重生而来,也想过要和他好好相处。
他喜欢她,那便以身相许又如何?
可是云祁这家伙——
下药废她武功,还屡次三番耍弄调戏。
这惹得谢昭昭心火旺盛,那一点浅淡的以身相许的想法直接被扼杀在了摇篮里。
或许他和她一样,人活两世,觉得自己前世痴傻蠢笨,这一世便不想重蹈覆辙,对她的感情也淡薄了吧。
谢昭昭唇角一扯,把最后一块糕点塞入口中。
她素来就不喜欢把事情想的太复杂。
既然云祁这般恶劣,那就随他去。
她也不必揣什么以身相许的念头。
前世他收敛谢家尸首,安葬家人的恩情,她可以用别的报,命也可以。
宴会到晚上才结束。
朝臣们推杯换盏,好不热闹,不愿散去。
谢昭昭让谢氏先走,只说等一会儿父亲谢威。
于氏皱眉:“可你一个人,万一遇到不长眼的编排……”
“放心吧。”谢昭昭微笑,“我等在那边花园小道隐蔽的地方,看到爹爹喊他回家就是,不到人来人往的地方。”
“而且姐姐大腹便便,今天也着实累了,娘先送姐姐回去。”
于氏一听,顿时不再多说,交代谢昭昭小心,然后带着谢嘉嘉走了。
谢昭昭目送她们离去,也果然如自己所说,到花园隐蔽处,却是吩咐红袖等着谢威,她自己往月亮石门那儿等云祁去了。
片刻后,云祁迈步而来。
看着月亮门后半截裙摆,他停下脚步,示意玄明退走。
玄明剑眉高挑,盯着那裙摆嘀咕:又来?
还真是缠殿下缠的紧啊。
看来殿下的法子很对。
玄明沉默退走后,云祁说:“出来。”
谢昭昭从月亮门后走出,双手交握放在身前,月色合着昏黄的灯笼打在她的身上,瞧着娴静淡雅,就像是旁人口中的大家闺秀。
但云祁知道这人凌厉起来是何模样。
他懒懒说:“有什么事情快点说,这次可真的不能耽误时辰。”
“嗯。”
谢昭昭点头,“咱们怎么约?软筋散怎么给我?”
“我找人联系你。”
“好吧。”
“还有事吗?”
谢昭昭欲言又止:“还有就是……今日听太子妃和夫人们说起,太子最近这几年身体不适,她要好好为太子调养一下。”
“太子似乎是宿疾,需不需要我请苗先生前来帮他看看?”
谢府府医苗先生,人称医鬼,号称能活死人肉白骨,本事凌驾太医院的太医们之上。
云祁忽然眼眸微眯,负在身后的手手指陡然一捻,盯住谢昭昭。
那目光凌厉如刀剑一般。
前世今生,谢昭昭都不曾见过云祁这样的神色。
谢昭昭背脊微僵,面色却如常。
她无所谓地说说,“本是为了软筋散给你卖个好,你既然不需要,那就算了。”
话落,谢昭昭转身离去,独留云祁立在月亮门前。
他和谢昭昭的关系,早就恶劣如同仇人了。
最近谢昭昭反应却很平淡。
当真是发现了楚南轩和谢星辰的丑事,所以心如死灰?
可她怎么发现的!
这帮太子看病的意义,也当真是为了卖好吗?
云祁拧眉,眼神暗沉。
“殿下。”玄明从暗处出来,“快些吧,这次再去的迟了,只怕太子真的要生气了。”
“嗯。”
云祁回过神,迈开长腿,往明华楼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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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不能在父母面前撕破脸让爹娘难受。
“是啊。”谢昭昭微笑着上前,牵住姐姐的手,还俯身下去听了听谢嘉嘉的肚子,“我记得姐姐怀孕七个月了,这小崽子平素踢不踢姐姐?”
“娘那时候说,她怀姐姐的时候,姐姐四个月刚过就会动了,我便懒怠些,六个月才偶尔动一下。”
谢嘉嘉微僵,没想到谢昭昭会这样亲近自己。
于氏也愣了一下,看看大女儿又看看小女儿。
谢昭昭直起身子来,“姐姐,以前是我不懂事,你原谅我,好不好?”
谢昭昭论样貌,和于氏还有谢威都不太像。
远山眉,剪水瞳,鼻头挺翘,红唇如花。
她安静的时候,便看着乖巧娇柔,像是易碎的瓷娃娃,让人恨不得捧在手心里娇宠。
骑在马上舞动长枪的时候又英姿飒爽,凌厉如风。
她那双剪水双瞳,笑时如同明媚春阳,和煦而充满生机。
不笑时便如同一年之中最清冷凉薄的月光,让人后背发寒。
而此时,谢昭昭乖巧温顺,眼底含着真挚。
抱歉是真挚的。
求原谅也是真挚的。
于氏看着,心里也软绵绵的,略有些欢喜地看向谢嘉嘉,欲言又止。
“……”
谢嘉嘉抿了抿唇,“谁叫你年纪小呢?我不与你计较。”
“那我空了若去姐姐府上叨扰姐姐,姐姐可得欢迎我。”谢昭拉着谢嘉嘉的手说。
谢嘉嘉点点头:“好。”
“不得了了,定西王殿下来给太子祝寿了,天下红雨了!”
不远处,一个奴仆风一样地跑过去,丢下这么一句话。
花园里来去的仆役们都傻住。
这对父子五年前,就因云祁非要娶谢昭昭的事情撕破脸了。
云祁为那件事情先挨宣武皇帝一百棍,禁足三月。
刚好了一点又死性不改,以此事祈求太子,惹得太子大发雷霆。
后来云祁请帅驻守西北,其实不过是皇家对他另类的放逐。
五年,这对父子不曾通过一封信。
今日云祁竟然来祝寿?
会不会是来砸场子?
于氏也听到了,想起云祁以前干的乌糟事,忍不住皱了皱眉。
谢嘉嘉倒是面无表情。
谢昭昭垂着眼,暗忖他还真来了,那必须堵到他,问一问解药和软筋散的事情。
母女三人又说了会儿话,谢昭昭便找了个更衣的借口离开了。
亭子里,于氏轻声说:“如今昭昭儿变了好多,应是真心和你道歉求原谅,你是做姐姐的,别和她一般见识。”
“嗯。”谢嘉嘉又点了点头头,实则心里却是冷笑一声。
她和谢昭昭关系恶劣又不是一天两天,这么容易就来她面前求原谅,她又怎么会信?
只是不愿意叫于氏担心。
她不想说谢昭昭,就问起于氏家中事务来。
于氏一下子沉了脸,说起二房乌糟事。
谢嘉嘉听的眼皮直跳,“小七她当真如此?”
“娘哄你做什么,自然是真的。”于氏冷声说道:“这些个吃里扒外的,真是气死老娘了!”
谢嘉嘉一边安慰母亲,一边心里疑窦存生。
人的性格不可能一夕之间忽然转变,谢昭昭这变得毫无征兆,为何?
谢嘉嘉想起某事,眼神忽然微妙起来。
……
谢昭昭离开花园之后,便到假山僻静处等着。
红袖刚才已经找六哥谢长安问过了,现在云祁在前头。
而太子此时也刚从宫中回府,正在明华楼更衣。
得知云祁前来,太子遣了人传唤云祁前去。
云祁要去明华楼,必定经过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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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守株待兔。
不过半盏茶功夫,果然不远处传来沉稳有力的脚步声,伴着云祁清淡低沉的嗓音。
“陆汉秋那里你——谁?出来。”
后两个字,云祁声音转为阴冷。
一截裙摆如蝴蝶蹁跹,划出一抹漂亮的弧度。
谢昭昭从假山中迈步而出,“我找你有事。”
“哦。”
云祁眉梢微挑,修长的手指随意摆了摆。
跟在身后的玄明立即退走。
“什么事?”
云祁上前来,微低着头发问。
“你知道的。”谢昭昭迎着他的目光,“解药,软筋散,这是你答应了我的。”
“是吗?”云祁皱眉,“不好意思,不小心给忘了。”
谢昭昭:“……”
她深吸口气,忍耐地说:“那现在记起来也是一样,请问殿下,解药何时配好,软筋散何时给我?”
“唔……你先与我说说,你为何非要一份软筋散?”云祁眼露好奇。
“我要拿去给苗先生配解药。”谢昭昭盯着他,“因为殿下总是贵人多忘事,说不准会一直忘记我的解药,那我岂不是要一直手无缚鸡之力?”
“哦,原来如此。”云祁点点头,“我不信。”
“爱信不信随你。”
谢昭昭被他这恶劣的态度搞得恼火,“何时给我?”
“昭昭。”云祁笑起来,头也在此时又低了低,几乎对上谢昭昭的眼睛,“你有求于我,倒还这么凶悍?”
谢昭昭顿了顿,一时抿紧了唇瓣,半晌才说:“我求你你给我吗?”
云祁直截了当:“不给。”
“……”
谢昭昭额角青筋跳动,双拳紧握。
要不是现在四肢无力,恐怕那拳头要砸到云祁脸上去了。
云祁看着谢昭昭气得要死,但还不能把他怎么样的表情心情甚好,英挺的眉目都柔和了两分。
但这看在谢昭昭眼中,当真是恶劣至极,欠揍至极。
谢昭昭沉了脸,“怎样才能给我?”
“我想想。”
云祁轻笑着,深沉如夜的眼眸盯着谢昭昭那双冒火的眼,“那天的糖丸好吃吗?”
“什么?”
“若我说,这个——”云祁手指间捏着一粒玉白色的药丸,放在谢昭昭面前,“就是解药,你信是不信。”
谢昭昭眯了眯眼。
她不是没有怀疑过,但吃下去都好些天了,身体根本毫无反应。
“看来你是不信。”云祁轻叹,手却忽然在谢昭昭上臂某处一捏。
与此同时,谢昭昭丹田之内生出一股热气。
谢昭昭一惊。
内力!
“糖丸还是很好吃的。”
云祁轻笑一声,将那玉白色药丸喂入口中。
谢昭昭反手去抢。
奈何云祁的手本就握在她的手臂上,先发制人,便将谢昭昭双手折到后背。
谢昭昭心里头一急,猛然踮脚咬了上去。
云祁眼底闪过一抹错愕。
他赶紧松开她的手,捏向她下巴,另外一手猛力一收,把谢昭昭压在怀中,让她手脚不得动弹。
他捏住谢昭昭牙关,唇抵着谢昭昭的唇:“怎么又想咬我,你也不是属狗的。”
他声音清晰低沉,也不知是已经把“糖丸”咽了,还是根本没吃。
谢昭昭的脸阴云密布,因为被他捏着下颌说不出话来。
“哎。”云祁轻叹一声,双臂夹住谢昭昭企图乱动的手。
手一挥,变戏法一样。
他指尖竟然又出现了一粒玉白色药丸。
云祁将药丸送到了谢昭昭口中。
谢昭昭僵在那儿,咽也不是,吐也不是。
云祁将唇靠到她耳畔:“有人来了。”
谢昭昭也果然听到了对话声由远及近的过来。
一时之间发作不得。
假山缝隙极小。
为了躲避外面的人,云祁往里跨了好几步,两人紧紧相贴。
谢昭昭双手一得自由,立即抬起挡在自己和云祁中间,瞪着云祁的衣襟,可谓满腔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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