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司央裴霆禹的现代都市小说《军魂甜宠:军王娇妻她有空间全集小说》,由网络作家“丰年”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网文大咖“丰年”最新创作上线的小说《军魂甜宠:军王娇妻她有空间》,是质量非常高的一部古代言情,司央裴霆禹是文里涉及到的关键人物,超爽情节主要讲述的是:他谈恋爱了?我们直接结婚。”秦贞贞刷地白了脸“可我国的法定结婚年龄是女孩要满二十岁,你才十八呀~”“是吗?那就再等两年直接领证,你以后可得离他远点,毕竟他可是你未来姐夫。”司央说完就要走,可却又被迎面走来的白甜拦下了。“秦司央,你刚才的话是认真的?你要嫁给我哥?”“我没时间跟你们纠缠,你还是问你哥去吧!我可不想要你这么傻的表姑子。”......
《军魂甜宠:军王娇妻她有空间全集小说》精彩片段
嘿嘿~
“秦司央,不想被狗咬,你最好给我跑快点。”裴霆禹不知什么时候,牵着狗出现在了司央身旁。
司央忙不迭地往后退了一步,这个狗男人牵狗来是为了……为了逼她显出原形吗?
“裴霆禹,你给姐姐等着……”
“汪——”
三千米徒手跑刚一开始,裴霆禹手中牵着的军犬就像离弦的箭,直奔司央而去。
司央见势本能地拔腿狂奔,军犬气势逼人,始终匀速跟在她身后半米远。
司央边跑边回头骂狗“臭狗,你倒是也换个人追一追啊……”
可那狗偏就“独宠”她一人,对旁人视而不见。
原本被狗吓到的其他人一开始也跑得飞快,可看清狗只追司央后,便纷纷看起了笑话。
“哈哈……那狗怎么就逮着她一个人追?”
“坏事做多了呗,狗都看不惯了……”
司央边跑边看向旁边那个笑容邪魅不羁的狗男人。
“裴霆禹,你才是真的狗啊!等着瞧吧,姐姐我睚眦必报……”
她原以为裴霆禹只是嘴上说说,没想到他竟真敢放狗追她。
逼得她硬是跑出了长跑冠军的速度,一路绝尘将其他人足足甩开了近乎一圈的差距。
毫无悬念,她最终以全场最快的速度,第一个完成了三千米徒手跑这个项目。
紧随在她后面的第二名是乔振刚,或许是一心想在秦贞贞面前表现,所以格外卖力吧。
后面跟上来的陈自强也只落后他三秒,而秦贞贞和白甜也堪堪卡着及格线达到了要求。
仅仅一个三千米长跑就刷掉了三分之一的人,接下来的项目还有四百米障碍,一百米冲刺等。
司央直接找到裴霆禹拒绝了接下来的考核。
“裴连长,我们无冤无仇,你就非要坑我是吧?”
裴霆禹脸上挂着耐人寻味的兴致,锋锐清隽的眉眼煞是好看。
“坑你?”
“难道不是吗?你就因为怀疑我是特务,所以不惜搭上自己的名声,也要给我找麻烦。”
“你明知自己身份可疑,就更应该拿出诚意来为自己洗脱。接下来的项目好好表现,要是没通过,就连夜给你单独安排一个十公里急行军,我亲自监督。”裴霆禹沉缓慵然的语气却带着明显的威胁,说完便扬长而去。
司央独自站在冷风中,瞪着他的背影暗骂出声:“狗男人,这是你逼我的……”
她刚一转身,就看见了秦贞贞那张虚伪造作的脸。
“姐姐,那传言该不是真的吧?你跟裴连长……你们……”
司央挑眉冷嗤“你羡慕啊?”
秦贞贞被噎了一下,倒是没料到司央居然承认了。旋即便又露出震愕之色,捂着脸满眼不可置信,可心里却气得发狂。
是啊,她岂止羡慕,简直是嫉妒!
裴霆禹那样的男人,外形条件无可挑剔,又是吃公粮的现役军官,哪有女人不想嫁的?
“可是姐姐,兵团不是有规定,三年内不允许谈恋爱吗?”
司央漫不经心地转了转手腕“谁说我跟他谈恋爱了?我们直接结婚。”
秦贞贞刷地白了脸“可我国的法定结婚年龄是女孩要满二十岁,你才十八呀~”
“是吗?那就再等两年直接领证,你以后可得离他远点,毕竟他可是你未来姐夫。”司央说完就要走,可却又被迎面走来的白甜拦下了。
“秦司央,你刚才的话是认真的?你要嫁给我哥?”
“我没时间跟你们纠缠,你还是问你哥去吧!我可不想要你这么傻的表姑子。”
六连连部,史连长正信誓旦旦地向押送乔振刚和陈自强回来的巡逻队长再三担保。
“老徐,你放一万个心,那两个小子就是一时好奇才跑去了边境线的,绝对没有叛国的意图。”
“这件事可大可小,必须上报团部。”徐队长态度强硬。
“别啊老徐,这么点儿事就别惊动团部了。”史连长立刻上前将人拉住。
“你也知道的,团部要是知道了,事情处理起来就很复杂了。我那里有两瓶好酒,你定个时间我陪你喝两盅......”
史连长死皮白赖地拉着巡逻队长软磨硬泡了半晌,总算把乔振刚两人捅下的篓子兜住了。
陪着笑将人送走后,他瞬间拉下脸“去把那两个惹是生非的玩意儿给我带来。”
乔振刚和陈自强进来后,看着史连长那张黑脸,不由自主就联想到了他“死贱人”的名号。
所以不仅没觉着害怕,反而格外想笑。
乔振刚更是没憋住,直接笑出了声。
“笑?还笑?谁让你们跑去边境线上闲逛的?你们知不知道自己差点闯大祸了?”
两人不以为意“您不是也说还差点吗?这不就得了,干嘛非絮叨个没完呢?”
“你说什么?合着你们还不服是吗?”史连长气的鼻孔冒烟。
乔振刚理直气壮地回呛“本来就是,我们又没过边境线。再说了那都没个警示牌,我们哪知道不能去啊?”
史连长听后也算是明白了,这俩货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他当即决定把二人关去禁闭室反省,然后组织一场批斗会,让全连知青来批评教育他们。
乔振刚当即表示不服,他不认为在自己祖国的边境遛个弯有什么错。
史连长一气之下怒骂道:“你的战备队队长是不是不想当了,我随时能给你撤下来!”
乔振刚这才悻悻闭嘴。
二人刚被带出去,在门口就碰上了前来汇报羊群事件的司央。
司央是被薛指导员带来的,乔振刚本想呲她几句,却还是忍住了。
“这偷煤的来找连长干什么?”陈自强好奇地嘀咕。
乔振刚冷讽“还能干什么?八成把羊放丢了呗!我看都不用我们动手,她就能把自己玩儿死。”
办公室里,史连长刚把火炉上的水壶提起来倒了一盅开水,就见薛指导员领着司央进来了。
“连长,秦司央同志有重要的情况要向你汇报。”
史连长一听,脑瓜子嗡嗡响,他这是摊上了一群活祖宗啊!
怎么问题一茬接一茬的?
不用问,他也能猜到出了啥事,他也不急着开口,而是回到椅子上坐好后才看向了司央。
“说吧?丢了多少只啊?”
司央上前两步敬了个标准的军礼“报告连长,羊圈应到绵羊八十二只,实到一百四十三只。”
“嗯...”史连长吹了吹滚烫的热茶,猛然反应过来。
他当即起身皱眉困惑地看向司央问:“你说啥?你这咋还多出那些来了?”
多了几只新生的羊羔很正常,可这一次多了大几十只就不能理解了。
司央也是无奈,本来是打算私吞了的,但谁让叫人撞见,这下也只得实话实说了。
“是我放羊的时候,对面S国的安哥拉山羊跟着跑来了。”
史连长眸色微凝“你是说多出来的羊是从S国过境来的?”
司央立马开始表演“是啊,我也不知道那些羊干嘛非要跟着我的羊跑,我当时都懵了。”
史连长听后复杂的神情凝固了好一会儿,却陡然又露出个大快人心的表情。
“哈哈哈,好哇!往年都是咱的羊往那头跑,终于也有他们干瞪眼的时候了。”
他兴奋地说着,立刻让司央带他去羊圈亲眼看看。
几人来到羊圈外,就看到一大群安哥拉山羊都快把羊圈挤满了。
史连长转身第一次细细打量起司央来“秦司央同志第一天放羊,就帮连部收获了一笔意外财产,记你功劳一件。”
司央干笑“谢谢连长。”
她这明明是打算犒劳自己的,被迫上交而已。
算了,你们高兴就好。
“连长,这么多羊要还回去吗?”旁边有人问。
史连长瞪他一眼“还个屁!S国那群混账羔子,这几年在咱们的地盘上作威作福,偷的东西还少吗?咱收他一群养咋了?谁让他们的羊自动投敌的?”
“那总得上报团部吧?”
史连长耷拉的眼皮下闪过一抹机灵“上报肯定要上报,但是少报一头,咱给连里的战友们尝尝鲜。”
司央再次回到连长办公室,把收获羊群的经过详细讲了一遍,由专员做了书面记录后,回到宿舍已经天都黑了。
由于还没恢复供电,加上夜里更加寒冷,宿舍里除了白甜和高梦琴外,其她几名舍友都已经上炕睡下了。
司央虽然在空间洗了头发洗了澡,但还是再仔细洗了个脸,又给全身抹了层保湿膏,最后贴上免洗的全吸收面膜才上炕了。
睡炕容易皮肤干燥,她现在这么年轻,当然要做好护肤。
司央的床位在最里侧靠墙,另一边挨着她的是张晓娥。
“司央,你抹的什么呀?好香。”
光线昏暗,张晓娥看不见她脸上的面膜,却能闻见她身上独特的香味。
“没什么,就是自己做的香膏。”
“你还会做香膏啊?明天给我抹点吧,我在那养猪场里都快臭死了。”
“好,明天给你匀点。”司央应了声,困得睁不开眼了。
这时刚回来的高梦琴正好听到两人对话,当即就呲了她们一句。
“小资主义,来兵团就是接受改造的,还在想着资本家小姐那套作风。”
司央闭着眼睛懒得看她“有本事你把自己的雪花膏和珍珠霜都扔了吧?”
“你……”高梦琴被噎了。
一夜无梦,出早操的哨声响起时,司央脸上的面膜已经全部被吸收了。
又是新的一天,出完操天也大亮了。
史连长在晨会上,当着全连战友的面表扬了司央后,同时宣布要组织一场批斗会,希望所有同志积极批评乔正刚和陈自强自由散漫,无视兵团纪律的行为。
这时,才有人发现乔正刚和陈自强没在队伍里。
不远处的禁闭室里,二人正冻得瑟瑟发抖。
禁闭室里没有暖炉更没有火炕,就是两张木板床外加一床薄被子,两人冻得一晚上都没能睡着。
这会儿两人贴在窗边,亲眼看着司央在全连的掌声中享受着荣誉的褒奖,他们却还要接受全连批评。
乔振刚当即就怒了,他一拳砸在桌子上“那臭女人是走的什么狗屎运?”
陈自强无奈“我说你为啥非跟个女人过不去?她怎么招你了?”
乔振刚怒不可遏“她招惹了贞贞就是招惹了我,我答应了贞贞不会让她好过,是男人就要说到做到。”
“那你想怎么做?”
“等着吧,我会收拾她的……”
原主怒急反抗,将烤鸭掀翻在地的动静惊动了秦家夫妇。
夫妇俩一现身,秦贞贞就柔弱倒地,泫然欲泣。
“爸爸、妈妈…我是好心拿烤鸭给姐姐吃,她不领情,还要把扔在地上踩过的肉硬塞给我吃。”
“秦司央,你的心怎么这么恶毒啊?我们都说好了的,你们两个只要谁的成绩达到要求,就奖励谁吃烤鸭,你自己没本事还要把怨气撒到贞贞身上吗?”
原主被狠狠训斥了一顿,秦贞贞则躲在暗处露出得逞的微笑。
在秦家三年,他们每个月都会吃烤鸭,可都是奖赏秦贞贞的优秀。
这烤鸭对原主来说是羞辱,更是屈辱……司央知道,秦贞贞更明白。
所以,她故意借烤鸭的事来暗中激怒她。
因为原主从前就是个很容易被激怒的人,可她不知道自己越生气,就越是着了秦贞贞的道。
因为秦贞贞就是要原主在情绪失控之下,做出一些过激的事,以此来衬托她的懂事。
这样才能更好离间原主与家人的感情。
可惜啊!她已经不是原主了。
司央勾唇哼笑道:“你还是自己吃吧,毕竟要一直戴着面具演戏也挺辛苦的。”
她说完直接将肉夹起来,远远地扔回了秦贞贞碗中。
“姐姐,你就这么讨厌我吗?”秦贞贞委屈极了,眼中泪花蓄满眼眶,欲坠不坠,好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
秦凌霄脸色一沉“秦司央,你能不能懂点事?贞贞好心夹给你,你闹什么脾气?”
司央冷嗤出声“让你的好妹妹收起好心吧,我可消受不起!好不容易摆脱她那恶毒的亲妈,我可不想又被她这阴险的女儿给害死。”
司央此言一出,气氛尴尬极了。
“姐姐,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能不那么恨我呢?”秦贞贞又开始表演了。
司央面无表情“我想一巴掌把你扇到墙上,抠都抠不下来的那种,可以吗?”
“秦司……”一旁的白甜忍不住想要替秦贞贞打抱不平,却被裴霆禹射来的一道死亡凝视吓蔫巴了。
白甜这段时间在裴霆禹的教育下,大小姐脾性已经收敛了许多。
她匆匆吃过饭,就赶着去上思想政治课了。
桌边的裴霆禹自始至终都是个置身事外的看客,听着身边叽叽喳喳的议论,眼神却饶有兴致地盯着司央。
听到她牙尖嘴利地呛人,他的唇角几度止不住地上扬。
秦贞贞在司央这里吃了瘪,为了缓解气氛,就又对着秦凌霄表现起来。
“哥,不管你平时多忙,都要记得按时吃饭呀,自己胃不好又不是不知道,还非要让人担心。”
秦贞贞嗔怪一句,就将自己碗里的那块烤鸭又夹到了秦凌霄碗中。
“贞贞,你都瘦了,还是自己多吃点吧。”
“哥,我是女孩子,不用吃那么多肉,你是男人,男人要多吃肉的。”
俩人当众上演了一出“兄妹情深”。
秦贞贞原以为,让司央看到她的亲大哥体贴养妹,一定能气死她,不成想司央竟看笑了。
“姐姐,你笑什么呀?”秦贞贞不解。
司央的目光在她贫瘠的胸口扫了一眼,肉眼可见的鄙视毫不遮掩。
“我笑你从小长在秦家,肉食补品吃了不少,怎么这身材还跟块搓衣板似的呢?”
“~哈……”裴霆禹没忍住笑出了声。
“我……你……”秦贞贞尴尬到无地自容,可为了维持自己乖巧懂事的人设,她却只能默默忍受。
白花花的饺子,黄澄澄的鱼,这一顿堪比过年。
逼仄的小屋很快被诱人的肉香填满,嗅着味儿来的猫儿蹲在窗外的屋檐下,想讨一口吃的。
几人围坐在温暖的炕桌边,满足地享受起丰盛的晚餐。
饭后,司央和张晓娥起身要回牧场了,香草娘追到门外,硬要塞一大包东西给司央。
青布袋子满满当当,却看不见里面装了些什么。
司央自然不会收下,三人一来二去地拉扯了一番,她最终还是成功溜掉了。
张晓娥倒是装了一盒没吃完的饺子回来,司央看她乐滋滋的样子,就猜到这盒饺子八成是要进那冯医生的肚子了。
这几天在食堂吃早饭时,司央总发现张晓娥在偷看冯医生。
而冯医生偶尔接触到她的目光后,也会对她回以微笑。
司央的洞察力很敏锐,这两个人目前的关系很暧昧。
冯医生二十三岁,家住在吉城下面的一个县城,距离他们兵团有五个小时左右的车程。
他身形高高瘦瘦,戴着斯文的方框眼镜,五官不算俊朗,倒也端正。
兵团不允许知青谈恋爱,司央也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有结果。
如果冯医生是个良人,张晓娥要争取自己的幸福,她也是祝福的。
凌晨六点,出早操的哨声准时吹响,司央条件反射似的穿衣下炕,她正刷着牙,张晓娥就捂着肚子跑来了。
“司央我来倒霉了,偏偏这时候是真倒霉呀。”
“快去收拾一下,实在来不及,我会帮你跟裴连长请一会儿假。”司央道。
“嗯……”张晓娥忍着腹痛往厕所跑去。
司央洗漱完毕梳好两条发辫还不见张晓娥回来。她正准备去集合,就见同宿舍的舍友陈凤娇急匆匆地找到了她。
“秦司央,张晓娥的秋裤脏了,让你帮她送条裤子,再带些卫生纸去。”
现在距离集合的最后时间还有三分钟,她没有犹豫,立刻在张晓娥柜子里找出了秋裤,再拿上卫生纸就跑向了女厕。
她刚进去就听到隔间里传出张晓娥的啜泣。
意识到不对,她大步过去一看,就见张晓娥瑟缩成一团,头上全是水,一摞整齐干净的卫生纸也湿透了掉在她脚边。
“是不是高梦琴她们干的?”司央怒问。
“砰咚——”女厕所的门突然被从外面锁上。
门外传来高梦琴得意的叫嚣“两个贱人,在里面好好享受吧!我们先集合去了……”
“司央,她们是故意的,故意把我们关在这里,好让我们迟到被裴连长惩罚,现在怎么办?”张晓娥哭得更大声了。
司央试着拉了拉门,纹丝不动。
她扭头看向一旁距离地面两米多高的小窗,心中有了主意。
想坑她?简直做梦……
早操集合的时间已经过了,司央却并不着急。
她脱掉鞋子,一个助跑就爬上了高处那扇通风窗。
张晓娥看到这一幕惊得汗不敢出,直叫她要小心。
窗外有一棵光秃秃的树,她利用树干很轻松就下去了。
不到三分钟,张晓娥就听到女厕门外传来了响动。
她兴奋地跑过去等着,以为马上就能出去时,却听到了类似落锁的声音。
“司央?是你吗?你快开门呀……”
门外的司央没有理她,在确认将门锁好后,她又趁着连里人都在出操,回了趟宿舍,然后才利用厕所旁的树,原路返回了女厕内。
司央这话并不假,原主这身体的确因为受了寒,落下了一些病根。
裴霆禹短暂失神,又蓦地收回眸子“凭那两人的身手,别说你一个女人,就是你哥也未必能同时对付他们两个,这足以说明你的身手不简单。”
“连长就别夸我了,我可没有那么厉害。俗话说软的怕硬的,硬的也怕不要命的,我不过就是拿命搏一场而已。再加上他们当时因为长时间被困在树林,身体冻得僵硬了,自然就没有那么灵活,我才能侥幸制住他们。”
裴霆禹深眸轻敛,眸底又阴沉了几分“那你为什么要故意隐瞒,甚至故意误导我,阻止我查明真相?”
司央弯唇坦然一笑“因为我不想被裴连长选去那个什么武装团,我只想在牧场放羊,做条咸鱼。”
“咸鱼?那是什么意思?”
两个男人的眉头都跟着皱了起来。
“就是又闲又多余的人,比如躺着放放羊什么的,我就喜欢过那样的日子。”
司央这话可没半分掺假,当咸鱼就是她的理想人生。
“连长,你敢说你空降下来,不是为了组建武装团吗?”司央认真地问。
裴霆禹脑子里突然浮现出当初亲眼看她躺着边嗑瓜子,边放羊的场景。
他玩味冷笑“你倒是挺狡猾。”
“我只是前面十几年混得太惨了些,所以往后人生,想让自己悠闲自在点儿。”司央又恢复了往日天真,轻轻拽了拽裴霆禹的袖口眼巴巴恳求道:“连长你会成全我的吧?”
裴霆禹没有回答她,而是抬眸去看秦凌霄,就见他的脸色黑如锅底。
“能进武装团,是对你能力的肯定,也是为国家效忠的机会,你居然只想着偎慵堕懒,简直给秦家丢脸。”
司央听后神色一顿,旋即脱口便道:“那我现在起就不姓秦了,反正我也不是你秦家的人。我明天就去百家姓里随便选一个姓,哪个好听用哪个,没爹没娘就是好,够自在!”
“秦司央——”
秦凌霄气得拳头都捏碎了,要不是想到司央悲惨凄苦的童年遭遇,他是真忍不了一巴掌下去了。
裴霆禹看着这个平日里稳重如山,从不喜形于色的男人,今天却被自己妹妹气得接连失态的样子,差点笑出了声。
司央唇角高高扬起,看着两个男人道:“你们要是没有其他证据能证明我有特务身份的话,放我出去吧!本咸鱼的吃饭时间到了……”
司央被从禁闭室放了出去,裴霆禹和秦凌霄相对沉默了片刻。
“她说的话,你怎么看?”秦凌霄朝裴霆禹投去一道平静的眼神。
裴霆禹均匀修长的指尖敲击着桌面“半真半假。”
“比如呢?”
“你见过暴雪天去挖人参的?至于其他的就应该问你了,你这个妹妹曾经经历过什么?是否属实?你都应该比我清楚。如果她说的那些都是真的,一个被残酷岁月磋磨出来的女人,掌握一些求生自保的能力也说得通。”
裴霆禹说完,划开火柴拱手拢住火光,点燃了一根香烟。
烟雾升腾弥漫,一缕缕飘散,他抬眸依稀中又看见了司央那双眼睛。
那双时而单纯,时而凄楚,时而又冰冷、讽刺的眼睛……
他知道,她眼睛里有很多故事。
秦凌霄在沉默中久久不能回神,他在回想司央说的那些话,在回想她回到秦家后发生的一些事。
他知道她受了很多苦,他也想要弥补她,可她却活像只骄傲的刺猬。
司央刚在食堂吃完早饭,就见有人在将几十袋粮食和一些生活物资往两辆马车上搬。
“牧羊女,看什么看?还不去放你的羊。”趾高气扬的高梦琴路过她身侧时,还不忘嘲讽一句。
司央看了眼她故意挎起步枪在她面前显摆的样子,不禁冷笑出声。
“你笑什么?”高梦琴分明从她的表情中看到了明显的鄙视。
“我笑有些人枪都不会拿,还在瞎嘚瑟。就算给她捆头猪在树上,她都打不死,不知道在得意什么?愚蠢!”
“秦司央,你什么意思?你凭什么这样说?我不会拿枪?难道你会拿吗?”
“有机会的话你会知道的。”司央想起自己曾经当枪王的日子,不由冷笑一声,转身离开了。
高梦琴不屑“哼,装腔作势......”
这次负责运送物资的除了马号的兄妹俩,还有战备分队的白甜、高梦琴,以及刚被从禁闭室放出来的乔振刚和陈自强。
眼看就要变天,他们必须要赶在大雪封路之前,将物资送达。
“早去早回,路上谨慎点!”史连长亲自交待道。
“是,连长!保证完成任务!”
六个人赶着两辆马车出发了。
路上,陈自强的目光一直在前面的白甜和高梦琴脸上来回逡巡。
“你觉得这白甜和高梦琴谁更漂亮?”陈自强压低声音问乔振刚。
“你能不能把心思放在伟大的革命事业上,现在是想女人的时候吗?”乔振刚一反常态。
“你可拉倒吧!我知道你心里只有那个秦贞贞。那个女人长得也不算多好看,个性还像坨屎,甚至都没有秦司央招人疼,不知道你看上她哪儿了?”
“你他妈给我闭嘴!秦司央那个不知廉耻的贱人也配跟贞贞比?”乔振刚一气之下大骂出声。
“怎么?为了个女人要翻脸......”
“轰——”陈自强刚一开口,就被突然跳下马车冲过来的香草撞开了。
“喂!你是不是个男人啊?居然在背后辱骂女同志?司央她怎么得罪你了?你骂那么难听!”
乔振刚看她气势汹汹的样子,不由怔了一瞬,他没料到这个放马的野丫头居然认识秦司央。
香草见他不说话,又忿忿警告道:“我告诉你,你今天在这里辱骂革命战友的事我会告诉连长的,还大城市来的知青呢,跟我们屯里那缺德长舌妇一样一样的。”
“死丫头,你说谁是缺德长舌妇呢?我不说话你还蹬鼻子上脸了是吧?”乔振刚怒了。
“怎么?想动手打我妹吗?”一个身形魁梧的北方汉子,一把将香草拉到了身后。
“哥,他欺负我。”香草扭头就告状。
“我看他敢?”铁牛握起拳头,眼中怒意涌动。
乔振刚把头顶的帽子一揭,往雪地上重重一扔。
“想打架?怕你不成?”
眼看两个男人就要打起来, 剑拔弩张之际,白甜和高梦琴赶忙过去阻止。
“你们别这样?我们还在执行任务呢?”白甜急得拦到了二人中间。
“滚开!收拾了这两个一身马粪臭的兄妹,一样能完成任务!”
“你说谁臭?谁臭也没你嘴臭!”香草跳起来回呛。
“香草,这件事因你而起,你快劝劝你哥呀!”白甜急忙朝香草喊道。
香草一听怒意更甚“啥叫因为我?要不是这个人嘴臭!能有这些事吗?”
“他可没骂错,那个秦司央本来就是个贱人!”一直沉默的高梦琴突然开口了。
“你会替她说话,是因为你不了解她,你要是知道她都做了些什么恶心事,就会知道她是活该挨骂了。”
寒冷的空气有一瞬的冷寂,香草回想和司央相处的点点,不相信她会是个坏女孩。
但看这些人义愤填膺的模样又不像是在说谎,她不禁好奇,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为什么他们都讨厌司央?
与她同样好奇的还有白甜,她也想知道为什么有那么多人非要针对秦司央。
一场险些爆发的“内战”因为一方的主动退让而平息了。
马车继续在雪道上谨慎前行,高梦琴开始讲起了秦司央那恶毒又龌龊的不堪过往。
白甜和香草听后,都各自沉默了良久。
半晌后,白甜率先开了口“没想到她居然是这样的人,看来是我又看错人了。”
她说完,转身就向高梦琴道起了歉“对不起梦琴同志,我上次不应该去找连长告你们的状,以后我会和你统一战线的。”
高梦琴听后满意地勾了勾唇,转眸又期待地看向了香草。
“我不相信司央会是你说的那种人,除非她亲口承认。”
香草拉开袖子,看着司央昨天送给她的那条红绳铃铛,固执地选择了信任司央。
这一行为无疑招来了其他几人的鄙视,高梦琴更是讽刺她天真犯蠢,早晚吃大亏。
一路上,兄妹二人愈发和几名知青格格不入。
好不容易坚持到了目的地,卸完物资返程时,风雪变大了。
马车上吹着雪风的几人都冻得牙齿发颤,而身为地道北方人的香草兄妹却似乎早已适应了这样的环境,仍旧面不改色。
就当马车在风雪中穿梭时,高梦琴和乔振刚同时发现了下方杨树林里跑过去了两个可疑的人影。
“难道是那两个想非法出境的漏网之鱼?”
原本还觉着快冻僵的几人,顿时激动起来。
要是能逮住犯人,那他们可就立下大功了,到时候进武装团,就是板上钉钉的了。
四人非常有默契,当即决定去追人,他们都有枪,即使遭遇上了也不怕!
可他们刚跳下马车,香草就高声阻止道:“你们不能去!那林子可大了,很容易迷路,要是遇上野狼怎么办?”
“我妹妹说得对!你们应该尽快回连部把发现可疑人员的消息报告上去,而不是冒险去追,这很危险!”铁牛当即下车去劝他们。
“报告上去?你当我们像你一样傻啊?等我们报告完,犯人早跑远了。再说了,立功的机会难得,我们可不想让给别人。”
乔振刚说完,检查了一下步枪上膛的情况,头也不回地向林子方向追去了。
只要跟着雪地上的脚印,一定能追上。
后面的三个人也没犹豫,马上跟了上去。
显然,他们都已经被立功冲昏了头。
“哥,怎么办?”香草感觉很不安。
“香草,你先回连队把情况报告给连长,我去追他们,这林子我熟,一定能把他们平安地带出来......”
乔振刚一行四人跟着树林里的脚印一路追踪到了林子深处后,暴风雪越来越大。
能见度变低,加上大雪覆盖导致雪地上的脚印几乎消失了。
等他们开始后悔想回头时,却已经迷路了。
几人慌乱中一通乱窜,带头的乔振刚不慎掉进了猎户的陷阱中。
陷坑有近三米,坑壁太湿滑,乔振刚徒手根本爬不上来。
几人想找来树枝拉他上来,可没有带工具,很难找到合适的,只能站在陷阱上方干着急。
陈自强冻得直哆嗦“冷死了...我们搞不好要冻死在这里,然后被狼吃掉。”
“闭上你的乌鸦嘴!要死你自己死去,别带上我们。”高梦琴虽然害怕却不愿承认。
“你放心,真要死的话,老子一定带上你!”
“陈自强你有病吧?”高梦琴大怒。
“对,老子有病怎的?你能治啊?不能就闭嘴吧!”
陈自强通过最近与高梦琴的接触发现,这个女人除了皮相好点儿,个性真是屎都不如。
所以早前那不多的好感,如今荡然无存。
“陈自强,你怎么跟我说话的?”习惯被人仰望的高梦琴还没受过这种气。
“呸!蝙蝠身上插鸡毛,你算什么鸟?少拿你资本家小姐那套出来压人,没人惯着你!”
“你骂谁资本家小姐......”
“你再跟我嚷嚷?我可没有不打女人的贱毛病!”
“你们别吵了,都是我不好,我刚才应该拦着大家的,这样就不会身陷险境了。”白甜自责到掩面大哭。
陈自强见状,立刻上去安慰“你别哭啊!我来想办法,一定不会让你有事的。”
白甜仰起脸,却还在低声啜泣“我相信只要我们不放弃,一定能想到办法的。”
“你说什么都对!”陈自强看着她含泪的双眼,心生出无限勇气,转身就去不远处掰树枝了。
也就在他好不容易拉断一截树枝时,却忽听后方传来一声震耳的枪响。
呼啸的风雪在那一声枪响中显得微不足道了。
怎么回事?
一回头,就见高梦琴手中的枪落在了雪地上,她整个人也像丢了魂似的瘫软在地。
“为什么开枪?出什么事了?”陈自强忙跑过去问。
“我杀人了......”高梦琴颤抖的手指向自己开枪的方向。
陈自强和白甜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就隐约看见一个人倒在了雪地上。
陈自强立刻抓起旁边的步枪,几人的神经都跟着绷紧了,却又有股子期待和兴奋不受控制地往头顶翻涌。
就在他们以为抓住了特务时,却听到倒地的男人大喊一声。
“别开枪!是我——”
那隐忍着痛苦的声音似乎有些耳熟。
几人面面相觑一番,这才反应过来。
那人正是香草她大哥,铁牛!
铁牛一路好不容易找到他们,没想到刚要现身就让自己人给打了一枪。
但不幸中的万幸是,高梦琴因为手被冻僵,加上枪法奇差的缘故,子弹只是从他大腿外侧擦了过去。
“你没事吧?”陈自强上去将铁牛拉了起来。
“腿被擦伤了,没多大事。”
这时,白甜和高梦琴也赶了过去。
高梦琴见铁牛还能站起来,张口就指责道:“我说你这人怎么回事啊?为什么一声不吭地钻出来,都差点把人吓死了知不知道?”
铁牛“......”
“我说你开枪误伤战友,不是应该道歉吗?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陈自强气得表情都扭曲了。
高梦琴一脸鄙夷“我凭什么给他道歉?是他自己冒出来的,我还没让他给我道歉呢!”
陈自强听了她这强词夺理的一番歪理,险些没忍住要动手。
白甜立刻上前拽住了陈自强的胳膊“我代替梦琴同志向铁牛同志道歉,梦琴同志她也不是有意的,好在没有铸成大错,就算了吧?还是先救出乔振刚同志要紧呀。”
眼看天色不早了,他们必须在天黑前离开林子,铁牛暂时也不便过分计较。
铁牛用自己的马鞭将被困陷坑的乔振刚拉了上来。
然后就带领他们从他一路留下的记号往回走。
可一行人刚走了不到一里远,就被一群野狼盯上了。
冬季食物匮乏,这群野狼已经饿急了眼,见到猎物就不顾一切往上扑了。
它们速度之快,让冻僵的几人根本没机会开枪。
乔振刚大喊一声“快跑——”
铁牛还想提醒那边是断崖,可几人早已撞开他跑过去了。
狼群见状紧追不舍,铁牛没了退路只能跟着他们跑。
可他腿上有伤行动速度大大受限,伤口渗出的血顺着腿淌进了鞋子里,他每走一步就会留下一个血脚印。
狼群嗅着这股血腥,愈加兴奋。
乔振刚几人原本打算上树躲避,可冻僵加上过度紧张的缘故,根本爬不上去。
他举起枪朝狼射击,接连几枪下去,子弹都与跳跃闪躲的狼擦身而过。
果然,平时打死靶和实战是两回事。
一通乱射之下,不仅没有击退狼群,反而激怒了它们。
陈自强捡起被刮断的树枝,奋力抵挡着狼群前进。
“呜呜...怎么办?我们真的要死了吗?”白甜吓得直哭。
“找人去引开它们,其余的人就能趁机逃跑。”乔振刚的声音比冰还要冷。
几人在沉重的气氛中沉默了一会儿。
要牺牲谁呢?
高梦琴陡然高声喊道:“让这个放马的去,他受了伤还在流血,狼都是他引来的。”
“你他妈是不是人?他是被哪个不长眼的蠢货打伤的?亏你说得出口,你怎么不去死呢?”陈自强怒骂。
高梦琴斜睨他一眼“我要是受伤了,不用你说,绝不会连累别人的。”
铁牛攥紧拳头,心里的愤怒却堵在了喉咙上。
他知道,狼群会优先攻击受伤的猎物,他这样的伤者,狼口逃生的希望本就渺茫。
或许她是对的?
“铁牛,你表个态吧!与其大家一起死,你还不如给我们一线生机!”高梦琴开始催命。
“可这样做是不是太残忍了,对铁牛同志不公平呀。”白甜哭的更大声了。
“铁牛同志你别犯傻,你的命也是命!”陈自强还没放弃抵抗。
铁牛深吸口气,似有释然“我来引开它们,你们跑吧!”
乔振刚听后,眼神中陡然升起一抹兴奋“既然他愿意牺牲自己拯救大家,我们就不能浪费机会。”
“那你倒是快去啊!非要我们陪你死在这里才满意吗?”
高梦琴一副心安理得的样子,丝毫不觉有何不妥,反而觉得这是他应该做的。
白甜害怕的眼神中透着不忍,可她却还是沉默了。
或许在她看来,一个人的牺牲,如果能为更多人换取生存的机会,那就是值得的。
唯有陈自强上前表示了强烈反对“铁牛,你没必要为了我们这么做,我们一起跑,还有机会的!”
铁牛抓过陈自强手中的枪,转身就一瘸一拐地跑向了断崖方向,狼群见状果然追了上去。
“快...快跑......”乔振刚和高梦琴抓住机会,转身就跑。
白甜犹豫了一下还是跟了上去,陈自强看着先后离开的三人,心里就像压了块巨石,格外的压抑。
“砰砰——”
断崖边响起两声枪声,紧随而来的是恶狼的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