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江风叶长淑的现代都市小说《全集小说推荐少年青衣》,由网络作家“久之糖”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小说《少年青衣》,相信已经有无数读者入坑了,此文中的代表人物分别是江风叶长淑,文章原创作者为“久之糖”,故事无广告版讲述了:江风穿越到富庶人家,却没想刚过来就碰上了,突厥人南下!血战匈奴三百里,而后隐姓埋名凯旋而归,做起了富家小公子。什么?!未过门媳妇儿要悔婚?莫欺少年穷啊!江风道:算了,丢了一枝花却拥有一整片花丛,美哉。江风不过想要成为个咸鱼纨绔,花花世界,却总事与愿违。“皇上,我是真不想当官啊!”“公主,我是奉行一夫一妻制的啊!什么?你说你可以做小?!”“诶,不过做点小买卖,怎么就成了姜国首富……”...
《全集小说推荐少年青衣》精彩片段
“江景润这个逼,是吃错药了吧?”
“少爷,不许说粗鄙之语~”江风疑惑的问道:“你听得懂?”
“虽然不知少爷说的是什么意思,但是婉儿还是知道这不是什么好话的!”
江风笑道:“妈的,这家伙不知道抽了什么疯,吓了老子一跳,改日让大伯送他去看看脑子才行。”
“少爷,不许说粗鄙之语!”
这回婉儿听得懂了。
徐管家匆匆跑来,“少爷,老爷来了?”
江风努了努嘴:“已经走了。”
徐管家顿时懊恼不已:“哎呀!
老奴没用啊!
方才有些账目还没算清楚,耽搁了一会儿,没能给老爷请安!”
江风拍了拍徐管家的肩膀:“老徐啊,你做得很好嘛~大伯对你很满意,说让你好好干!
喏,奖励你的!”
江风递给了徐管家一颗糖枣。
徐管家疑惑的舔了一下,开心道:“多谢少爷赏!”
这可是糖啊,就算是大户人家,也只有家里的主人才能享用,江家虽然优待下人,但是徐管家也就逢年过节的时候得过几回赏。
将糖赏给下人,这是极大的赏赐了。
“别谢,生产基地里的老人和孩子都有,徐管家年事已高,您自然也有。”
徐管家一愣,顿时不住老泪纵横:“少爷,是老奴哪儿做的不好,您要辞退我吗?”
江风也是一愣:“没有啊,我什么时候这样说了!”
“少爷您为何无故提起老奴年事已高……”江风哭笑不得:“我就是体谅你,你可以稍微把事交给下面的人去做,你看你,我听厨房的厨娘说,徐管家你都没空吃饭。”
徐管家摆摆手道:“少爷,这乃是老奴本分之事。”
江风笑道:“好好干,少爷给你涨钱!”
“老奴只是尽责,不敢让少爷偏爱。”
徐管家擦了擦眼泪,将一本账本递给了江风。
“这是生产基地开工以来所有的支出。”
只是支出便已经耗费了徐管家一天之中的大部分时间了。
可见八千人的吃喝以及建设到底多么巨大。
徐管家说话的时候还有些忧愁在脸上,毕竟现在还没有收入。
“别慌,徐管家,以后肯定让你数钱数到手抽筋!”
徐管家根本不信,叹了口气:“少爷您别把家业败光就好了…啊,老奴失言,老奴告罪。”
江风无语,这徐管家终于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少爷,有贵客到。”
江风有些不耐烦:“又有贵客到?
还能不能有点清净了?”
“怎么了?
江风,你好像很不欢迎我的样子?”
那声音已经到了近前,从江风的背后传来。
江风回头,已然是堆起了满脸的谄媚。
“哎哟,姜叔叔,您来了呀!”
此时江风内心盘算着是不是应该组建个城管队了。
毕竟这生产基地几乎媲美一个小镇了,再叫保安大队似乎有些不太合适。
“你小子刚才还开口抱怨,一扭头竟然满脸灿烂,小小年纪千人千面!?”
姜灵月躲在父皇身后,吃吃的笑着。
江风谄媚道:“哪能啊,您可是咱们姜王江生产基地的大金主啊!”
姜元胤哭笑不得:“姜王江又是哪冒出来的?”
江风解释道:“这是以三个持股股东的姓氏命名的,您作为皇室,自然排在第一位,王老作为长者,自然在第二位,我作为微末草芥又是后辈,自然排在最后。”
姜元胤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你知道我是皇室?”
“哈哈,姜叔叔,你和王老一样,都以为我不知道?
我猜到的,若是你与我同姓,我大伯势必会与你拜访结交,但是我从未听过大伯亲自到谁府上去拜访过,那么你就只有一个身份了,皇室!”
姜元胤心里松了口气,这小子看来并不知道朕是当朝皇帝,不然现在应该已经跪下来了。
姜元胤忽然觉得十分好笑,如果江风这小子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不知道会作何反应。
要知道,之前江风对姜元胤说的那些话,随随便便一句都是大不敬。
但仁轩帝偏偏就挺喜欢如今这般随意的关系。
江风笑道:“这么说来,姜姑娘就是郡主了。”
“你大可不必把我的身份放在心上,我说了,王庭坚的友人便是我的友人!
我与王庭坚不也从未拘礼?”
江风笑道:“我也是这样想的,不愧是姜叔叔,真与王老一般心胸豁达!”
“你可别拍我的马屁了!
我来就是想看看,一个整个京城都在骂的,不堪造就的交白卷的纨绔,到底赚到钱了没有!”
江风摊了摊手,无赖的说道:“没有,这才几日,基础建设还没弄出来呢。”
“那你还好意思要求我和王庭坚帮你弄这弄那的?
你这张稚嫩的脸到底是如何练就出一幅老赖的脸皮的?”
姜元胤笑骂道。
江风干笑道:“姜叔叔,你也不能这样说,这样,你过来,我给你看个好宝贝!
你绝对会拍手叫好!”
江风招呼道:“婉儿,你把少爷做的冰糖葫芦跟姜小姐分享一下,顺便带她游览一下我们的生产基地!”
江风随后带着姜元胤来到一个羊皮帐内。
帐内有火盆,十分温暖,姜元胤看到书案上有不少图纸,吃惊的问道:“这都是你画的?
这,这是什么?”
姜元胤虽然看不懂,但是却能感觉到,这些图纸上的精密程度绝非寻常之物。
江风先是搓了搓手,在火盆旁烤了一会儿,然后拿起火盆旁的一壶茶水,倒了两杯热茶。
“这个啊,这是沼气系统,是生产基地内民生建设的重要环节。”
“何为沼气?”
“等建设好了,我再请你来看,言语说来怕你不信,因为这沼气在如今的时代,简直就是神奇!”
姜元胤越发好奇了,“你要给我看什么?”
江风拿出一张图纸,递给就姜元胤。
姜元胤扫了一眼,不以为然的说道:“这不就是犁吗?
你以为我不操农事,我便不知道吗?”
江风道:“是犁,但是你看看,这是你所见过的犁吗?”
姜元胤又仔细看了会儿,便皱起了眉头:“你这犁……”姜元胤好像看出了些许门道,但又好像云里雾里。
江风便解释道:“此物名为曲辕犁,是我在直辕犁的基础上改造而成的,首先我将直辕和长辕改变成了曲辕和短辕,使得整体的架构变得轻便了,便于操作和调转方向,人力和畜力都得到了极高的节省!”
姜元胤瞪大了双眼,吃惊的看着江风。
“此话当真?”
姜元胤作为皇帝,虽不事农桑,但是却也知道,此物对于天下民生来说,到底是意味着什么!
这意味着,花同样的力气,可以耕种更多的田地!
粮食的产量也能增加,甚至翻倍!
江风得意的捧着热茶,阴阳怪气的说道:“哎哟喂,这不就是犁吗?
某人不是说过了,某人虽然不事农桑,还是知道这是犁的,有什么好奇怪的?
瞧瞧,瞧瞧,你那没见过世面的样儿!”
姜元胤又好气又好笑:“你少给我吊儿郎当的!
你知道你这东西,对于天下百姓,是多么大的一个福音吗?”
江风捧着茶,脑袋微微上扬,高深莫测的说道:“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
创新是引领发展的第一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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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儿抬着小脑袋,望着江风,虔诚的回应着江风对她的宠爱。
江风佯装生气的捏了婉儿的小脸一下:“谁说你只是一个丫鬟了?
以后不许说这样的话,记住了,你就是少爷的亲人!”
江风又将白糖推回了婉儿的怀里,说道:“这是少爷给你做的,谁也抢不走!
少爷还是婉儿的少爷。”
婉儿昂着脑袋,紧紧抱着这碗白糖,心里怀揣着那一份小小的少女确幸,嘴里化开的糖好甜啊,但是此时婉儿的心里更甜,还暖呼呼的。
这辈子,能遇到少爷真好~婉儿捏着袖口,踮起脚尖给少爷擦了擦脸,“少爷忙了半天了,脸都花了,我给少爷做点吃的吧!”
江风摆摆手:“既然都已经开火了,今天就我坐,你给我老老实实坐那等着!
不许反对!
听少爷的话!”
婉儿愣在那儿,小小的人儿,消瘦的身子。
江风走进厨房,回头看了眼她,笑道:“不知不觉,婉儿都快有少爷那么高了。”
婉儿噘着嘴道:“少爷才是最高大的!”
这个时代没有炒锅,烹调的方式十分单调,但江风还是凭借着自己高超的手艺做了一桌子色香味俱全的好菜。
婉儿还嚷嚷着要学,不然的话,以后怕少爷嫌弃。
江风笑着敲了敲的她的脑袋:“好,明天教你!
不过,以后还是得把锅弄出来!”
婉儿疑惑的看了眼江风,不解的问道:“少爷,厨房不是有锅了吗?”
“此锅非彼锅,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秋越深越凉,他抬头看了眼夜空,不经意的说道:“今夜很冷,不知城外的那些人能否安稳度过。”
婉儿低声道:“虽然外面没有吃的,但是还是有些柴火的。”
江风笑了笑:“婉儿,你此前去看过这些难民吧?”
婉儿不知所措的望着少爷,一时间没敢说话,不知道少爷是不是在怪罪她。
“…少爷,对不起,我,我…”江风捏了婉儿的脸一下:“我家婉儿就是心善,我当然知道,少爷又不是在责怪你,只是你该早些告诉我的。”
婉儿低下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似的小声说道:“我怕少爷怪我多管闲事,所以才没有说…”江风站起身来:“走吧,随我去一趟城外,去看看那个孩子的母亲。”
婉儿重重地点点头,挽着少爷的胳膊搀扶着他,“这些秦川府道的百姓真有福气,还有少爷挂念他们……少爷小心点,您身子不好。”
江风哭笑不得的看了眼婉儿,个头还没有自己高的小侍女倔强的搀扶着自己,似乎真的把那天晚上连杀五人的江风给忘了。
婉儿紧紧的挽着少爷的手,似乎害怕少爷一下子就会消失不见了呢。
婉儿小声道:“少爷您知道吗?
婉儿小时候,就跟小囡年纪差不多的时候,还只是饥荒之年里的一个小小的饥民,我知道挨饿的滋味是怎么样的…”江风微微一怔,轻轻的抚摸着婉儿的小手,没有说话。
“那时候,多得是易子而食的场面,婉儿那时与父母走散了,好在婉儿太瘦了,没有人想要吃了婉儿,婉儿那时学着别人,插了根稻草在头上,跪在路边,想要把自己卖了,换一口吃的。”
“但是婉儿实在太瘦了,没有人想买婉儿,比婉儿好的女孩太多了,婉儿饿得快没力气叫唤了,这个时候少爷出现了,少爷让婉儿抬起头来,可是婉儿饿得直不起腰了…少爷走到婉儿的跟前蹲下来,指着婉儿的脸说就要婉儿了,如果不是少爷,婉儿就饿死在那一年了。”
婉儿抬起小脸,眼里满是泪水,“少爷,婉儿只是看着那些难民,想起了以前的事,所以…”江风打断道:“婉儿,我没怪过你,你放心,少爷会一直在的,以后都不会有挨饿的时候了。”
“我知道!”
婉儿擦去眼泪,道:“少爷从来没有亏待过婉儿…少爷就是你最亲的人,少爷会一直在你身边的,别怕。”
江风轻声道。
“嗯!”
江风揉了揉婉儿的脑袋,这终归不过是一个孩子,自然会害怕再回到那种无依无靠的惨痛中去。
对她来说,少爷,就是她的天。
她生怕惹了少爷生气,生怕少爷不要她了。
……“囡囡…娘亲!
你醒了!”
女孩稚嫩的声音略带激动的沙哑。
“囡囡,你别管娘亲了,你爹呢?
让你爹带你回通州去吧…”女人气若游丝,声音虚弱。
“娘亲,你别怕,有囡囡在,我遇到了一个好心的哥哥,他请了大夫给您看病了!
您很快就能好起来了!”
这个八九岁的孩子似乎一夜之间便长大成人,用瘦弱的小小身子给娘亲一点依靠,让娘亲不要害怕。
“对了,娘亲,好心的哥哥还给我们留下了吃的,我这就煮给你吃!”
“你吃过了吗?”
“囡囡吃过了。”
囡囡强撑着不让身子发颤。
但是她这个孩子信誓旦旦的话,谁又忍心相信呢?
“孩子,你快吃些东西,是娘亲对不住你,是娘亲拖累了你…”女人早已是泪流满面。
囡囡故作坚强,用脏兮兮的小手,将一个包裹里的饼小心翼翼的拿了出来。
小女孩倔强的说道:“娘亲你不要这样说!
我刚才就吃过了,等我喂你吃了,我再吃,贵家哥哥给的食物还多着呢!”
囡囡蹲在了火堆旁,看着瓮里的水冒起气泡,她年纪太小了,生不起火,旁边的老人见她可怜,便帮助她将火升起来了。
难民营里的人都饿得面黄肌瘦了,但是没有人去打这个孩子手里的饼的主意,这是这个孩子,自己换来的,是她娘亲救命的食物。
一个痞里痞气的男人走向了女孩,看到囡囡怀里的饼,眼睛一下就直了。
“哟嚯,你竟然还藏了个饼!
快,我饿极了,把饼给我!”
囡囡害怕的看着泼皮李三,这个泼皮是难民营臭名远扬的混混恶棍,只知道欺软怕硬,平日里就知道欺负那些男人进城找活路的女人们,所有人都敢怒不敢言。
尽管囡囡十分害怕,但是却紧紧的护住了手里的饼,畏惧的蜷缩蹲在地上。
“这,这是我娘亲要吃的,我娘亲已经很久没吃东西了…不,不能给你。”
“少废话!!
把饼给我,我还能给你留一小口,不然的话,我一脚踢死你这个赔钱的小东西!”
想着想着,婉儿又心疼的掉了泪。
婉儿揉了揉眼睛,哽咽的问道:“少爷,疼么?”
江风摇摇头,疼么?
倒是不太疼,突厥鞑子想要在自己的身上留下一道伤口,就得死不知道多少人才能近了自己的身。
开玩笑,前世老子可是业内标杆的存在!
这身手,可是杀同行杀出来的。
江风还沾沾自喜呢,突然疼得龇牙咧嘴的。
“嘶!”
江风回头拍了婉儿脑袋一下:“婉儿,你上药的时候别盯着少爷我的脸看行吗?”
婉儿连忙道:“少爷对不起,少爷您没事吧!”
看到自己这个小侍女傻乎乎的样子,江风又不忍心责怪了,只好说道:“没事,婉儿给少爷吹一吹就不疼了。”
“真的吗?”
婉儿天真的还信以为真了,俯下身子,轻轻的吹在了江风的伤口上,一边吹还一边对伤口道:“不疼哦不疼哦!”
江风看着婉儿的模样,不由得露出一个满足的微笑。
这样的生活,多好啊。
江风揉了揉婉儿的脑袋,婉儿疑惑的抬头看了眼少爷,也笑了。
“少爷笑起来的样子,可真好看呢!”
江风轻笑道:“婉儿可真是越来越会说话了。”
“奴婢说的可都是实话!”
“说了多少次了,不要自称奴婢了。”
“可这是规矩啊。”
“什么狗屁规矩,少爷这儿没有规矩!”
“少爷,不要说粗鄙之语~”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王庭坚也一日日的来。
江风看着门外,大伯在与王庭坚攀谈时,叹了口气。
王庭坚这老匹夫真是顽固不化,枉自己教他狂草,他还非得硬是把那些腐朽的学问塞进自己的脑子里。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这句话真是让王庭坚贯彻落实了。
王庭坚话别了江百顺后,来到屋内,笑道:“江风啊,你天赋极高,学东西很快,之前的讲学你基本上都掌握了,只是临近了秋闱,我们得加快进度了,以后我每日都来。”
江风瞪大了眼,道:“王老,这跟我们说好的不一样啊!”
“你大伯说了,若是你在秋闱无法过关的话,那陛下就会废除你的这一纸婚约。”
王庭坚瞪了江风一眼,自己这个小友什么都好,就是真的实在太过于惫懒了!
江风欲哭无泪:“原来是因为这个!
王老,那婚约废了就废了呗!
你说你何必用这等学问来折磨我?”
王庭坚哭笑不得:“真是荒唐,天下人都想向我求学,你却嫌弃万分,真是,太荒唐了!
你若是秋闱不过,那你就成了笑话了!”
江风无奈的摊了摊手:“说得好像我现在就不是个笑话似的。”
王庭坚好言相劝道:“你就算不为你,你也要为你家大伯,他待你这个侄子,是极好的!
他望你成才啊!”
江风叹了口气,点点头:“我知道……来吧,开始今天的折磨吧!”
王庭坚笑骂道:“去你的!
这天下,能让我王庭坚劝着学的,你还是第一个!”
“王老,读完这些书,真能治理这个天下吗?”
王庭坚点点头,理所应当的说道:“那是自然,古往今来,这些文学典籍,是多少读书人读的滚瓜烂熟的经典!
如今朝廷之中,上到宰相,下到县令,都是这么过来的。”
“是嘛。”
江风嗤笑一声。
“怎么?
你好像很不屑的样子?”
江风摆摆手道:“没有没有。”
王庭坚来气了:“那敢问江风老弟你有什么高见?”
江风摆摆手:“没有没有。”
王庭坚怒道:“有话直说!”
江风笑了笑,“王老别生气,我就寻思着,你说,读书为了啥?”
“自然是为了考取一番功名,成就一番抱负!”
“也就是为了做官,那么做官是为了啥?”
王庭坚正想要回答,却发现一直都这小子在问,自己在答,好像这小子总憋着什么坏话没说。
“好像我说的很不合你心意!
你说,读书是为了什么?”
“是为了明事理、辨是非、知廉耻!”
王庭坚十分意外的看了眼江风,十分满意的点点头:“没想到你能说出这真理!”
江风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随口说说。”
“随口说说就能解了天下读书人为何读书的难题,你这小子真不一般啊!”
王庭坚笑道:“但是你小子怎么好像一点都不知廉耻的样子?”
江风哈哈一笑道:“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岩中,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
王庭坚听完,长舒一口气,“好诗啊,梅兰竹菊四君子,你这诗,写的是竹吧!
君子如竹,不折不挠,寒风凛冽,我自岿然不动!
江风,你到底还藏了多少学问?”
江风笑着摆摆手:“没有没有!”
“没有?
你小子还在我面前藏着掖着!”
王庭坚看向窗外的秋叶,道:“你说,我辈读书人之意义是什么?”
江风笑道:“怎么?
王老读了一辈子书,还不知道自己何在?”
王庭坚抿唇摇头:“不知,我读了一辈子书,都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读书的意义是什么?
我似乎就像庭外的落叶,漂泊而下,似乎是顺应天地规律,但是却好像由无根无萍。”
王庭坚冲江风笑了笑:“老夫失态了,我是看你这人,心神澄清明镜,或许能有不一样的见解。”
江风有些怜悯的看着王庭坚,这老先生有点可怜,意志消沉只怕会郁郁而终。
如果不给他一个目标,一点动力,只怕这会是王庭坚的一个心结。
江风沉了口气,“那王老,你可就听好了。”
“你辈读书人,生在此盛世,自当是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夜幕悄然降临。
王庭坚回去的路上。
脑海中浮现出,江风那副严肃的样子,不由得想笑。
“你辈读书人……好小子,你是怕我把你也算上?
你可真是懒到了极致!”
马车驶过闹市。
看着窗外的行人匆匆,王庭坚脸上的笑容渐渐敛藏。
王庭坚叫停了马车,走了下来,看着熙熙攘攘的人流,嘴里不住的呢喃着:“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我王庭坚活了一辈子,竟还不如一个少年透彻……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说得好,说得真好!”
不知不自觉间,王庭坚眼前的灯火模糊了,好像在眼前蒙上了一层琉璃。
一滴泪水落在了青衫上……“老爷,老爷!
您怎么了?”
驾车的小厮慌了神。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
“啊!!!!”
王庭坚站在人群中,老泪纵横,癫狂般又哭又笑,时而开怀大笑,时而嚎啕大喊,痛哭狂笑间手舞足蹈。
似乎为了发泄这一生蹉跎,这位已有八十岁高龄的老者,使出了全身力气,仰天怒吼。
笑,笑老来闻道。
哭,哭一生蹉跎。
“我王庭坚,可不就是为了这一句话么?”
叶长淑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不,不可能!
丧将军怎么会是这样的人?
不学无术,不知进取!
以江风这个纨绔与丧将军做对比,简直就是对丧将军的侮辱!
二者身份天壤之别,根本不可相提并论!
再说,丧将军已经死了。
他再也……回不来了。
叶长淑幽幽叹了口气,伸手轻轻抚摸着白马上的丧将军,又看了眼神态依旧平淡的江风一眼,眼中多了几分厌恶。
江风这种不知感恩的富家纨绔,枉顾丧将军救他性命!
面对整个通州的恩人,整个大姜的英雄!
他怎能做到如此冷淡?
他怎么敢!
如今丧将军之名,誉满京城,谁人提起丧将军不称一声当世豪杰!
叶长淑失望至极,呵斥道:“江风,你若有半分骨气,就该像个通州男儿!
去参军,报效国家!
丧将军与你都是通州人,差别怎么如此之大!
与你这样的人有婚约在身,我引以为耻!”
说完,叶长淑甩手就走。
江风独自站在原地,紧了紧自己身上的披风,他本来对这桩门不当户不对的婚事就不太感冒,退了就退了吧。
“这种事有必要把我带到这种地方说吗?
直接在我家门口说了不就完了吗?”
江风苦笑着摇摇头,眼中一抹锋芒敛藏蛰伏。
“前世杀人,今世也杀人,打打杀杀的干什么?
好好做一个纨绔子弟难道不香吗?”
此时这副躯体之中的意识,早已不是原来的那个通州纨绔了,而是来自地球的一个穿越客。
前世江风以一手神乎其技的杀人技闻名业内,休假时登顶华山失足掉落,睁开眼时,就成了通州第一纨绔。
当今江家家主的亲侄子,父母失踪,因此从小备受疼爱,黄发垂髫时便能在花楼调戏姑娘,一个彻头彻尾的二世祖。
江风前世厮杀了一辈子,这样生活就是他梦寐以求的!
于是江风很快就接受现状,但是安定的生活没多久,就传来了边关遭突厥入侵的消息。
凭借着前世对军事上的理解,江风判断突厥此次一定会直指秦川府道,往通州而来!
之后便有了说动大伯江百顺举家迁徙……江风看着叶长淑的身影,寒风萧索之中,身穿一身劲装,是京城圈子里赫赫有名的奇女子,容貌与才华皆是一绝!
更别提她的家世,父亲乃是当今兵部尚书!
“不愧是将门之女啊,身体就是好,也难怪她会喜欢丧将军,可惜,丧将军早就死了,活着的,只有一个叫做江风。”
江风又仔细打量了两眼,护国大将军府邸前的这尊雕像,扁着嘴摇摇头:“不像,真的不像,我的胳膊没有那么粗,身子也没有那么魁梧。”
如果让人听到了江风这番话,只怕是江风这纨绔的又要在京城里被人人喊打了。
谁能想到,当今护国大将军,战场上那白衣染血的丧将军,如今竟是一个弱不禁风的少年郎?
谁知将军本白衣,谁知将军是少年。
江风回到了自家的车驾上,一个小侍女冻得小脸通红,还非得站在车边等他。
“少爷,叶家小姐寻你可是为了退婚?”
婉儿紧张的问道。
江风笑了笑:“噢?
你看出来了?”
婉儿有些忧愁的说道:“何止是我看出来了,整个江家都知道!”
江风点点头:“哦。”
婉儿着急的说道:“少爷你怎么一点也不着急啊?
要是你真被退婚了,那对少爷您的名声可是有极大的损害的!”
“你这话说的,好像少爷我的名声很好一样。”
江风面带微笑,一把将小侍女给拽上了马车,并把一个手炉塞到她的手里。
“少爷您身子不好,您还是自己拿着吧。”
江风故作生气道:“让你拿着你就拿着!
让你在马车里等我就行了,你还非得下车,你看你冻得脸都红了。”
婉儿心里甜滋滋的捧着暖呼呼的手炉,自从少爷病了一场后,少爷真的变了,变得越来越好了,她是少爷的贴身侍女,虽然名为主仆,但少爷待她就如同妹妹一样。
也正因为少爷对她好,她才会着急少爷的事儿。
江家的车驾与叶家车驾擦肩而过,江风的目光透过窗户与叶长淑的目光相撞,叶长淑便冷冷的别过脸去。
姜朝以武开国,以文定邦,历经几代帝王,重文轻武,如今有了丧将军大破突厥,朝中武将扬眉吐气,通州男儿尽皆参军,举国上下掀起一阵参军热潮。
人人皆颂丧将军,人人皆崇丧将军!
江风回到了江府,刚想赶紧回到自己的被窝里暖和暖和,但是刚进门就碰到了等候多时的江家家主,江风的大伯,江百顺。
江风只好老老实实的行礼:“大伯!”
江百顺手中拿着一封书贴,眉眼中忧愁问道:“风儿,叶家小女找你,去了哪儿?”
江风一愣,看了眼大伯手里的书信,心中已有定数。
“叶长淑带我去了护国大将军府。”
江百顺叹了口气,“我也不瞒你了,叶家小女是想退婚。”
江风看着大伯为了自己的婚事操劳神伤,一时间心里不是滋味。
江百顺慈爱的说道:“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受委屈的,叶家小女兴许是受了丧将军救命之恩……唉,谁不是呢?
若是丧将军在世……”江百顺顿了顿,说道:“其实叶家小女能有这等想法也算正常,不过大伯想,如果你能有功名在身,那叶家小女应该就没有借口可以再推脱了。”
江风愣了一下,脸色忽然变得奇怪起来:“大伯,您……不会是想让我去参加科考吧?”
这时,一个声音打断了二人之间的交谈。
“父亲,明日便是丧将军的头七了,我等想去祭拜!”
来者是江家江百顺的儿子,江景润,也是江风的堂哥。
江景润对自己这个堂弟十分厌恶,认为他败坏了江家的门楣名声。
江景润对江风没什么好脸色,江风也不想跟他打交道,当下说道:“大伯,我先回房了。”
“慢着!”
江景润叫道。
江风回头疑惑的看了他一眼,心里不明所以,自己这个堂哥还能有什么指教?
“明日丧将军头七,你也一起去!”
江景润没有半点商量的意思,毋庸置疑的说道。
江风摇摇头:“我身体不适,不想去,不去了。”
“江风!!
你可还有半点良心?!”
王庭坚奉旨传教天下圣言!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此四句,一经公布,引起天下轩然大波!
整个天下的读书人皆将目光聚集在了姜国!
文人学士,只觉此句,振聋发聩!
无数人听闻此圣言,无不是嚎啕大哭,声称自己读了大半辈子书,如今才知,读书之真意!
天下读书人纷纷拜倒在王庭坚门下,但王庭坚出面澄清,此言绝非出自他之口!
所有人皆是目瞪口呆,追问之下,王庭坚却不言语。
王庭坚只说,他已承诺他人,绝不外传此言作者身份,此言乃是杨师亲自定为天下圣言!
杨随风虽是姜国人,但他的圣人身份,乃是天下公认的!
天下读书人皆以杨随风为师,无论谁人,是否听过杨随风讲授,皆要尊称一声:杨师!
甚至可以说,虽说人有国界,但是圣人无国界!
杨随风,是天下的杨随风!
而非,姜国的杨随风!
“此句,已刻在十三楼前!”
当然,这些事,江风毫不关心,只要不要波及到自己,那都无所谓,他可不想每天早上一出门就被一群文人酸腐围在中间。
不过,除去此事外,有一件小事,被‘圣言’风波盖了过去,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但唯独江风注意到了。
陛下下旨,彻查城外赈灾粥厂贪腐。
连斩十二下级官员,全都是基层的父母官!
以往砍头这种事,在行刑场总是大批的百姓围观,但是天下圣言一事,刑场竟然门可罗雀。
只有江风一人站在行刑台下,看着十二颗人头落地。
他没有让婉儿跟来,而是独自一人站在鲜血淋漓腥臭冲天的刑场下。
刑场上哭嚎遍地,十二颗头颅的主人不断的哭嚎。
江风冷冷的看着刽子手砍下一颗又一颗的头颅。
就连监斩官都不住的好奇看向了台下的少年郎。
砍头的画面十分血腥,就连他们这些见惯了生死的人都做不到杀人不眨眼。
而台下的少年,面色冷然的望着台上的一颗颗人头落地,丝毫没有惊恐之意。
反而,平静得令人有些害怕。
好像,已经见惯了生死一般。
十二颗人头落地,那少年还在那里。
监斩官不禁疑惑的走下去,看着眼前的这个富家子弟。
京城中最不缺的就是富家子弟。
哪一个不是娇生惯养?
哪一个见过如此血腥的场面?
“少年,你在看什么?”
江风合起手掌,放在嘴边哈了口气,露出了一丝欣慰的微笑:“大人,天凉了,但这一幕,却让我感觉到了几分温暖。”
“什么?”
监斩官有点懵,更是有点毛骨悚然的!
“当朝皇帝是个好皇帝,这是今年我听到的最好的消息。”
监斩官听到这话顿时吓得赶忙说道:“胡说什么呢?
陛下自然是个好陛下!
今年比这消息更好的还多了去了!
丧将军大破北凉,我姜朝出了天下圣言!
哪一个不是比这更好?”
“在我看来,只有这件事最好!”
监斩官感觉这少年无处不透着古怪,但他还是不住的好奇问道:“为什么?”
“为什么?
砍了这十二个狗官的人头,表示当朝皇帝还是在意他的子民的!”
“这十二个狗官,贪污灾民的救命粮时,怎么没有嚎啕大哭?
灾民哀鸿遍野饿殍遍地的时候,他们怎么没有嚎啕大哭?”
“现在好了!
他们死无全尸,不得下葬,恶狗啃尸,不知死后是否会下无间地狱!”
江风说完,笑着离开了刑场。
留下监斩官满脸错愕的望着这奇异少年的背影出神好久。
“好可怕的少年啊…”江风独自回到了车驾上,让车夫驾车回家。
一开门,江百顺站在家门口等着了。
江风有些错愕:“大伯,您这是……风儿,你去哪了?”
江百顺皱了皱眉。
“没去哪啊。”
“为何身上带着血腥。”
江百顺可是上过战场的人,自然对这味道熟悉无比。
“去了刑场。”
“你去刑场干什么?”
“看了十二只狗被杀。”
江百顺皱了皱眉,忽然有些担忧的望着自己的侄儿,这侄儿脑子不会有病吧?
江风笑道:“大伯,您不是因此而等候我回来的吧?”
“长淑来了,在你院子里等你呢。”
江风刚进自己的小院子就看到了一脸怒容的叶长淑。
江风摸了摸自己的脸,笑问道:“怎么了?
我又做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儿了?”
“你还好意思问!”
叶长淑美目间十分愤怒的走到了江风的面前。
“你为什么要放弃科考?”
江风笑问道:“你是听到了外面的人骂我了吧?”
“你别打岔,你说,你为什么要放弃秋闱!”
“谁说我放弃了?”
“你半天便从考场出来了!
你难道不是放弃了?”
叶长淑生气的说道:“你知道,你如此公然放弃秋闱,是对皇帝陛下多大的挑衅吗?
若是陛下生气,你会被终身禁考,甚至还会降罪与你!”
“你可知道,如今姜朝文风之重,你如此,乃是在挑衅整个文儒群体!
文臣之中无人能为你说话!
你已然是众矢之的!
甚至,你可能会被流放千里!
对于你,形同死刑!”
叶长淑说着说着,红了眼眶。
“罢了,我这就进宫去替你求情。”
江风一愣,“你不怕被我连累?”
叶长淑回头看了眼江风,轻咬下唇,梨花带雨,惹人怜爱。
“可我不想你死。”
江风温润笑道:“傻瓜,我怎么会死?
北凉之乱都活下来了,我怎么会死?”
叶长淑急得又要哭:“你还笑得出来!
你知道外头多少人想要你的命吗?
我必须去,我娘拦着我不让我出门,便是想要你死了,这样,我爹便不会坚持这婚约了!”
江风疑惑的问道:“你……”叶长淑愤怒的指着江风道:“我的心意你还不知?
你若死了,你要我嫁给谁!
宋青松那等酸腐小人之流吗?”
江风有些错愕,他虽然看出叶长淑的心意,但也没想到,叶长淑能如此直接。
都说叶长淑是英姿飒爽的奇女子,如一匹纵野的白马,却没想,这匹白马能烈到如此!
江风笑道:“放心吧,只有在黑暗中呆的够久了,才会更加珍惜自己的生命,巧了,我这个人,在黑暗里挣扎得太久了!
自然会无比珍惜生命,那卷子,我其实已经写完了。”
叶长淑皱着眉,看向了江风。
“你不信啊?
哎哟,怎么那么多人都不相信啊?
你就想想,如果我真的弃考了,估计我在秋闱当天就被推去刑场砍头了。”
叶长淑惊疑不定,皱着黛眉盯着江风直看。
“真的?”
叶长淑楚楚可怜的望着江风,似乎带着几分祈求,祈求这是真的。
江风笑道:“当然是真的!
就连最后那道术数题我都写了,也不知道杨随风是谁,脑子真是进水了!
他就算是金子做的,也值不了十亿两银子啊!”
叶长淑擦了擦泪水,终于是破涕为笑,“恶人!
你不早说!
还惹我哭!”
江风无辜的摊了摊手:“你也没问啊!
是你一上来就质问我来着!
你还讲不讲理了?”
叶长淑嘟着嘴道:“我不管,你弄哭我了!
你得赔!”
江风想了想,从口袋里取出了一颗糖枣:“喏,本来是带给我家婉儿吃的,现在送你了!”
叶长淑从未见过如此晶莹透彻的糖枣,一时间宝贝得不得了。
江风望着眼前欢喜的叶长淑,觉着她可爱极了。
“我把我最好的给你了,你是不是该回礼呀?”
叶长淑一愣,送礼回礼,这倒也附和礼数,于是便问道:“你想要什么…”话还没说完,便冷不防感觉到自己的嘴唇被某个恶人一口含住。
叶长淑瞪大了眼睛,浑身僵硬的站在那儿,任由江风轻轻含着自己的下唇。
二人的呼吸,在交织缠绵。
但叶长淑的呼吸不自觉的停止了,江风温热的气息扑打在她的脸上。
江风双眼闭起,面容十分安静好看。
可叶长淑却欣赏不了,她呢,此时站在原地,任由江风作乱,任由他的索取。
好久好久,江风才笑着离开了这两片薄唇。
此时,叶长淑的耳垂都红透了。
“我,我,我还得回家呢!
我,我走了!”
叶长淑逃也似的跑出了西厢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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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
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轰!!!
仿佛是晴天一颗炸雷,在三人脑海中炸开!
沉默半晌,姜元胤终于是吐出四个字:“好字!
好诗!”
只有四个字,难以抒出姜元胤内心之震撼!
这首诗!
这幅字!
绝对是当世第一!
江风有些沾沾自喜,当然是好字,北宋宋徽宗自创的字,能不好?
虽然宋徽宗不是个好皇帝,但是他是个好文人啊!
姜元胤眼中闪烁着激动,好字!!
好诗!!
“瘦硬有神,用笔细劲,结体疏朗,天骨遒美,逸趣霭然,有如屈铁断金,特见文人之风骨!
好极!
妙极!
美极!”
三个极字,足以形容姜元胤此时内心的激动。
此时姜元胤和王庭坚内心里只有一个想法。
江风此子…乃是天纵之资!!
这首诗,是写我的?
姜灵月的脸庞浮起一抹少女娇羞的红晕。
云想衣裳花想容…整首诗,没有一个美字,却无处不透着一股美到了极致的仙气。
若非群玉山头见,会见瑶台月下逢!
这是在把她比作瑶池仙境中的仙子么?
姜灵月悄悄的把自己小女儿的心思收敛在怀,轻轻的将纸张捧起,道:“江公子真的好文采!”
“江小姐过奖了。”
江风淡淡笑道:“说好了,你们可不许把这事儿外传!
不然的话,天打五雷轰啊!”
“嘶!!”
“你小子是真的毒啊!”
王庭坚敲了江风的脑袋一下。
“早前看王老竟给江公子倒茶研墨,我心中还讶异万分,如今一看,江公子确实有这般资格!”
姜元胤十分欣赏的望着江风,仿佛是在看一件完美璧玉,心里不住的想,叶长淑那小妮子倒是立了首功一件,若非是她,朕还真没法发现这一块完美璞玉!
王庭坚这才反应过来,赶忙解释道:“实不相瞒姜先生,老夫其实与江风,实为挚友!”
“挚友?”
姜元胤吃惊的看着王庭坚。
“是啊,您也看见了,我这小友满腹天纵才华,但是生性怠惰惫懒,不愿抛头露面,所以,才以师生相称。”
“原来是这样,那江公子秋闱魁首,岂非十拿九稳了。”
姜元胤更加坚定了自己让江风这小子入朝为官的想法。
“没有没有…”江风惭愧的摆摆手。
“江公子莫谦虚了,都知道你乃天资,区区秋闱而已…”姜元胤还没说完,王庭坚就苦笑道:“姜先生您有所不知,江风所言非虚,他虽然满腹诗书,才华天资,但是……经纶典籍几乎没有读过。”
姜元胤错愕的望了一眼江风,哭笑不得的指了指他:“你啊你,朕……我真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好!”
这一块完美璞玉,必须为朕所用,回去之后,朕得提点一下宋听涛!
别到时候坏了这璞玉的婚约,看这少年与叶长淑那丫头,倒是绝配。
要是坏了他俩的姻缘,到时候,这小子记恨上了朕,就他的性子,以此来做事端,不愿入朝为官了可如何是好?
别看这小子嘴上说着不在意,但是,自古英雄怎会不爱美女?
姜灵月躲在了自己父皇身后,偷眼看江风清秀姣好的少年面庞。
她现在越发觉得,江风长得,是极好看的!
“还是得好好读书!
明日,我整日都会在江府,督促你的功课!”
江风苦着脸道:“您不是病了吗?”
王庭坚瞪了江风一眼:“我怎么病的你不知道啊?”
姜灵月又问道:“方才正想问呢,江公子就来了,还不知王老为何告病?”
王庭坚返身从书柜中,拿出一卷裱装好的笔墨,姜灵月赶紧将桌上的宣纸拿开,这是江风写给她的诗,绝不能弄坏了!
王庭坚将纸卷摊开,姜元胤只是看了一眼,便瞳孔微缩,内心猛地震了一下。
“此言……可是圣人说?”
姜元胤瞠目结舌。
王庭坚摇摇头,看向了江风。
姜元胤更加震撼,指着纸上四句:“这是你说的?”
江风厚着脸皮道:“献丑!”
“这可不是献丑…千古以来,多少文人前仆后继,上下求索千经百转,就为此言!”
姜元胤看向江风的目光越发复杂了起来,方才在心中冒出来的想法,再一次的坚定了。
此子,必须为朕所用!
忽然!
姜元胤脑海中想起一件事。
“江风,不知你可听说过最近名满京城的半阙词?”
这话一出,姜灵月和王庭坚都眼前一亮。
是啊,当日那在祭典人群最后的锦衣少年,莫非就是江风吗?
江风近日来每日被婉儿吵闹得耳朵都起茧了,当下一听到‘半阙词’三个字,顿时一个激灵,心里想到了一个不太好的可能。
“没有,没听说过。”
江风摆摆手,矢口否认。
“你肯定听说过!”
姜灵月叫道。
“我整日在家中养伤,不曾出门,也未曾听过什么半阙词!”
江风据理力争。
“那这半阙词,肯定是你所作!”
姜灵月脆生生叫道:“不然的话,你为什么那么紧张?”
江风注意到,姜灵月这话刚说完,江叔叔和王庭坚都满脸惊喜的看着他。
江风赶紧矢口否认:“我没有作过词!”
姜元胤意味深长的望着他,眼里尽是笑意。
王庭坚也一把抓住了江风的手,开心的大笑道:“我此前怎么从未想到你?
此前在你小院,你那婢女可还吵嚷着什么满江红!
满江红是什么?
是词牌名么?
我怎么从未听过这词牌?”
姜元胤笑道:“江公子出门身边肯定带了婢女吧?
把她叫进来问问就好了。”
江风闻言,顿时败下阵来,苦笑道:“好好好,是我是我!
王老啊!
我这清闲日子,自从遇到了你,就一去不复返了!”
王庭坚把江风拽到了书案前:“废话少说,你先用狂草把半阙词给我补全了!
不然今天你休想离开我家!”
江风无奈,冲姜灵月招手道:“好吧,来,你帮我研墨。”
姜灵月蹦蹦跳跳的就过去了,一边研墨,一边窃笑。
‘好你个有眼无珠的叶长淑,若是你知道这半阙词,就是江公子所作,真是难以想象你的表情会有多精彩!
’王庭坚这才意识到,姜灵月可是怀宁公主啊!
江风你可真是个人才,当世也就只有你敢让公主研墨了。
江风写完后,叹了口气,扭头看了一眼姜灵月,姜灵月的小嘴张得很圆。
姜灵月直勾勾的看着纸上龙飞凤舞的狂草。
‘这狂草,原来,出自他手!
哈哈哈,好你个有眼无珠的叶长淑啊!
’但是一瞬,姜灵月又恍惚惆怅。
可是…他怎么偏偏与长淑有婚约在身…江风失笑,伸手挑了一下姜灵月的下巴,“口水都要掉下来了。”
姜灵月小脸一红,她还是第一次被少年如此亲昵的触碰,但此时她心中一点也不抵触。
姜灵月又偷眼看了一下江风。
这少年,真是好看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