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安岁容令施的现代都市小说《离婚警告!总裁前夫别傲娇完整作品阅读》,由网络作家“月小弯”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古代言情《离婚警告!总裁前夫别傲娇》,男女主角分别是安岁容令施,作者“月小弯”创作的一部优秀男频作品,纯净无弹窗版阅读体验极佳,剧情简介:她的父母只有她这么一个独生女,从小就百般疼爱!可以说除了高三那一段悲催的过往,这姑娘几乎吃过什么亏……时过荏苒,再度路过高三遇见意外的那个公寓时,她脸色煞白。身边朋友却说:“你别回那个公寓了,也别住酒店,去我那住一阵,就当是陪我。”这句话好像谁同她说过?她脑海里一阵不好的回忆袭来.........
《离婚警告!总裁前夫别傲娇完整作品阅读》精彩片段
“安医生,要不要我给你普普法?婚内买房子,就算是你自己出资,那也是夫妻共同财产,你只有一半的产权。”
“意思是,容令施也有一半,你还可以去我的房子里随便折腾?”
安昙耸了耸肩,意有所指:“如果是你单身的时候买,那就是属于你自己一个人的啦,跟宴西没关系。”
“安小姐是想说‘单身’还是‘离异’?”
“不管是单身还是离异,在房子的归属权上没什么区别,安医生可不要曲解我的意思,我只是给你科普一下婚姻法和物权法而已。”
安岁轻笑,转过头看着容令施:“看见了吗?安小姐还能逻辑清晰地跟我吵架,证明没什么事。”
容令施抱歉道:“安岁……”
“15块记得转给我,我先回卧室了。至于客厅……这是你的房子,你自己看着办吧,恢复原样还是保持现状,你决定。”
容令施追过来拉住她:“安岁,你别生气。”
“哦对了,”安岁道:“虽然房子是你的,但是窗帘、沙发罩还有毛绒玩具都是我买的,我有消费记录可以当做证据,所以安小姐损坏的东西,都得照价赔偿——这个物权法我还是懂的。”
“安岁……”
“玫瑰花我放在玄关了,那也是你全款买的,归属权属于你,你记得自己处理了,怪占地方的。”
安岁转身回了卧室,关上了门。
容令施在外面拍了一会儿门,叫着她的名字,她没理,带着耳机随便点开了一部电视剧,再也不去管外面的是是非非。
看了一集,有些口渴,她准备去客厅倒杯水。
一拉开门,就听到安昙说道:“……容令施,你怎么成这样了?以前的你多不可一世的一个人,结了婚怎么就变得这么怂了?被老婆压制的死死的,一点都不像从前的你了。”
容令施满脸疲惫地坐在沙发另一头,小臂抬起搭在眼睛上,轻声道:“你是觉得我应该跟她吵起来才对吗?”
“至少不应该这么卑微,两口子过日子都是互相的,凭什么只有你低声下气地哄她?”
“呵,”容令施冷笑一声:“你对婚姻这么懂,自己的婚姻成功了吗?”
安昙脸色一变,猛地回头:“你什么意思?”
“孕期,丈夫出轨,离婚,净身出户,”容令施道:“你是专门回来给我过生日的吗?是在国外待不下去了吧。妈是不想戳穿你,怕你觉得没面子,处处照顾你的心情,你觉得我们什么都不知道?”
安昙咬着唇,低着头不说话。
容令施叹息一声:“你自己的婚姻都失败了,就别在我这里指指点点的。”
“我还不是为了你好!我就是从失败的婚姻里总结了很多经验,这才告诉你什么是对什么错,不让你走我的老路。”
“我自己的婚姻,我自己会经营,我妈都不插手,你也别管了。”
“我是你最好的朋友,我不管你谁管你?”安昙忿忿道:“我不是说安医生不好,但是你看她这几天,要么忙工作,要么跟我吵架,而且她跟妈也不是很亲近,像是隔着一层似的。她跟你的亲人朋友全都相处不好,总该从自己身上找找原因吧。”
“她跟我妈相处的挺好的。”
“表面功夫罢了,她再好,能有我跟白阿姨好?”
容令施霍的一下坐了起来:“安昙,你到底要干什么?!你要看星星,我骗安岁说是公司有事,大半夜的陪你去山顶看了,你要觉得这里离医院近,要住我跟安岁的婚房,我们也都同意了,你到底还要怎么样?”
“……”安昙咬住唇,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滴:“行,我知道你的意思了,我走。”
说着,她站起来叮叮当当的就要收拾东西。
容令施疲惫不堪:“大晚上的你走去哪里?”
“我去住酒店行不行?这朋友我们也没法做了,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以后我是死是活都不用你管。”
“安昙,”容令施夺下她手里的行礼重重放在一边:“别闹了行吗?你怀着孕,我怎么可能让你一个人出去住酒店?”
“怎么不可能?我告诉你容令施,从今以后我们不再是朋友了,你就好好当你的妻管严吧!”
“咳!”安岁重重咳嗽了一声。
容令施和安昙一起看了过来,容令施满脸愧疚,安昙目光如刀,而且是真的含着泪。
这个家,她是待不下去了。
再待下去今晚是肯定没法好好休息了,明天她还有几台剖腹产手术,必须得保证充足的睡眠。
她说:“刚接了个电话,有紧急情况,我得去医院一趟。”
容令施立刻抓起车钥匙:“我送你。”
“不用了,安小姐肚子不舒服,你留下照顾她吧,路程不远,我打车去。”
所幸她回家之后一直没换家居服,身上还是下班那一套,倒也方便。
拎起包,换了鞋,出门,一气呵成。
她出小区大门的时候,似乎听到容令施追了出来,在后面喊她的名字:“安岁……”
安岁招手拦下一辆出租车,“师傅,去酒店。”
司机师傅问:“这小区旁边不就是一个酒店?”
“去远一点的酒店,”她说:“离这里越远越好。”
车子发动,滑入车流。
司机师傅提醒她:“姑娘,后面好像有人在追车,要停下吗?”
“不用,再开快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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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令施的手僵在半空中,顿了好久,才无力地收了回来:“……我只是想看看你受没受伤。”
“问题不大,”安岁说:“你去看安昙吧,我有朋友来。”
说话间,段艾晴和顾云霆也赶到了。
段艾晴上前扶住她,先看了看地面上,确定没有血迹,才微微放心。
她上下检查了她一下:“有没有哪里受伤?”
安岁摇了摇头:“艾晴,这顿饭看来是吃不成了。”
“吃不成就不吃了,今天我就该听你的不来凑这个热闹,不然也不会遇到这种恶心事。”
“嗯。”
“还能走吗?”
“……有点困难。”
顾云霆闻言,立刻蹲下去检查她的腿。
她今天穿的及踝连衣裙,裙子落下来的时候,把腿遮盖的严严实实,压根看不到里面的伤情。
顾云霆轻声说了一句“抱歉”,然后伸手将她的裙摆轻轻撩起。
“别,”安岁制止了他:“我们先走吧,别挡着这里的路造成交通不便。”
顾云霆站起身来,深深看了她一眼,直接打横抱起了她,大步流星地回到了人行道上,段艾晴跟在他们身后,小跑着跟上。
容令施看到,回到人行道上的顾云霆并没有要把安岁放下来的意思,而是低声嘱咐了段艾晴一句什么。
只见段艾晴微微点头,然后快速往停车场的方向跑,很快,就开着她那辆大红色的小轿车回来了。
顾云霆抱着安岁,小心翼翼地把她放进了后座,然后自己才拉开车门跟着坐了上去。
红色小轿车快速离开了现场。
“你好先生。”一个穿着服务生制服的女孩子跑了过来:“你太太让我过来叫你,她说她肚子疼。”
容令施回过神来,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被好几个服务生围着照顾的安昙。
她捧着肚子,手里握着一杯水,丝毫看不出疼痛的样子。
他又转头看了看路,红色小轿车早已经消失在了视野里。
“哥们,我们的赔偿怎么办啊?”
容令施从怀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他:“这是我的名片,你们先修车,费用单子直接寄到这个地址就好,我会负责。”
司机见他态度不错,看了看名片:“容氏集团的总裁?!”
“……嗯。”
“怪不得左拥右抱的呢,有钱人啊。”
旁边另一个司机突然“咦”了一声:“我怎么好像记得,前几天新闻上报道过,有个人酒后驾车把交警撞死的,好像就是容氏集团的总裁……”
“那不是应该正在监狱里服刑嘛!怎么出来了?”
“特权阶级呗……”
“那这个可不行啊,我得拍下来,找个媒体曝光。”
事情越来越混乱,一团乱麻。
容令施草草应付了一下,承诺赔偿所有的修车费用和一部分“封口”费之后,几个司机才勉强答应离开。
交通重新恢复通畅。
一些人也重新回到了餐厅里继续用餐。
拿着号码牌的人接着排队等位。
服务生继续忙碌——除了负责照顾安昙的那几个。
容令施拖着疲惫的身躯走过来的时候,正好听到的就是几个服务生带着哭腔的哀求:
“……求求你了女士,我现在就去给您额外加个桌行吗?”
“对对对,最豪华的大圆桌,楼上的包厢也腾出来给您。”
“您随便点,今天给您免单。”
“这样,以后您什么时候来,什么时候就能立刻进来用餐,不用排队,而且每次都给您安排包厢,这样可以吗?”
,自己似乎有一种很强的能力,就是不管发生了再难过的事情,都不会影响睡眠。,女主角为了一件伤心事整夜整夜睡不着觉的情况,在她身上压根不存在。:“这样好,这样说明你比较清醒,我当初要是有你这个觉悟,就不至于高考前夕失眠,最后考了个不上不下的二本。”,她们两个基本稳坐全年级前二。,要么是段艾晴第一,而且都甩开第三名一大截。,第三名向段艾晴告白了,并且发起了猛烈的追求攻势,当然也少不了一些轰轰烈烈却又甜甜蜜蜜的桥段。,哪里扛得住,没两个月就缴械投降,一头扎进了爱情的蜜罐里。,但是鉴于两个人都是学霸,老师们其实多数也是乐见其成的,并没有太干涉。
但是没过多久,第三名就提出了分手,突然的,决绝的,一丝犹豫也没有,比绝情谷主还绝情。
段艾晴受了很大的打击,压根没办法学习,她作为段艾晴最好的朋友,因为担心她的状态,一边照顾她,一边给她补习,也牵扯了一部分精力。
最后的结果就是——段艾晴的成绩一落千丈,安岁自己的成绩也退到了全年级前十,而原本的第三名在之后的模拟考中次次第一,最后被保送去了北大。
将近十年过去,段艾晴每次提起这件事,都会由衷地感叹一句:“我猜啊,那男的应该是谋划很久了,看你心志坚定头脑清醒,实在是不好追,而我看起来像是一个白痴,所以才挑中了我这个倒霉蛋。”
安岁安慰她:“也说不定是我们想多了,他当时是真的喜欢你,但是后来相处之后觉得不合适,保送的事情就是个巧合。”
段艾晴回她:“这话你信么?”
高三的安岁信,到了现在奔三的年纪,说实话,她也不太信。
北大和二本,差得毕竟太多了。
安岁的一天工作日,几乎都是在手术室里度过的,几个剖腹产的手术都顺利完成,两个姑娘两个小子,性别还挺平衡。
林乔翻看着手术档案,啧啧有声:“性别比例这么平衡的一天,真是难得。”
因为三胎政策的开放,尽管国家三令五申不许做胎儿性别鉴定,但是最后的结果还是不太乐观,男孩子的比例比女孩子高出好多。
安岁道:“我倒是喜欢女儿。”
林乔问:“那你老公喜欢男孩还是女孩啊?”
“……我还没跟他说。”
“还没说啊?不是说要当生日礼物?”
“出了点岔子,就没说出口。”
林乔拍了拍她的肩膀:“没事,月份还小,以后再找机会。”
“嗯。”
“对了,今天你老公怎么没来接你啊?刚刚我还特地去停车场那边看了一眼呢,没看到他的车。”
安岁道:“可能是公司有事走不开吧。对了,你上次说的那个外派名额,什么时候截止?”
“月底就截止了,”林乔问:“你想去吗?这一去就得三年呢,你的宝宝都得在国外出生了,你老公愿意吗?”
安岁想了想,现在距离月底还有将近十天,还有点缓冲的时间。
“我再考虑考虑吧。”
林乔道:“你明天就要开始休年假了吧?那你可得快点想了,要是决定去,年假回来就得立刻把申请表交上去。”
安岁一怔,对了,年假。
她之前还打算利用这个年假跟容令施把蜜月补上的,现在她连婚房都回不去了,哪里还有什么蜜月可过。
容令施深吸了一口气:“行。”
说着,他迈步往餐厅里面走。
“等等。”安昙叫住他:“你别这么不情不愿的。”
“我已经按照你的要求做了。”
“可是你做的很勉强,并不是发自真心听我的。”
“那我还要怎么样?笑?”容令施伸出手,往四周指了指:“看到了吗?这里人人都拿着手机正在拍我们,不出意外的话一会儿你就能在新闻上看到我了,上次酒后驾驶的事情还没完全了结,而我现在被拍到大摇大摆地来网红餐厅,说不定一会儿警z察也会直接找上门,你是个孕妇,估计会被警车送回家休息,而我估计要被请去警局喝茶。”
安昙微微有些慌乱:“我……”
“容氏最近什么情况,你不是不清楚。因为你表弟,我赔了钱,还丢了大客户,股价一直跌停。如果这件事再上了新闻,容氏会面临什么,你明白吗?”
“宴西,”安昙过来想要握住他的手。
容令施把手从她掌心抽了出来:“不是要吃饭吗?走,包厢,免单,谢谢安律师争取的这些权利,我容令施今天算是沾了你的光。”
“……”
“走啊。”
“……”
“走!”
安昙吓的浑身一震,眼圈发红:“宴西,你吓到我了!”
容令施冷笑一声,唇角勾起:“安昙,我本身就是这样的,是因为你说你喜欢温柔的,所以我才逼着自己变成了现在这样!”
“可是爱一个人,不就是应该要包容她为她牺牲吗?”
“那你呢,你爱我吗?”
安昙突然冷了脸,“你反悔了是不是?”
容令施没有否认:“我只是觉得,我们在一起感觉,跟之前想象的不太一样。”
“你就是反悔了!”
容令施深吸了一口气,只是问道:“还要吃饭吗?吃就进去,不吃就走,回家。”
“容令施你搞清楚,是你追了我二十多年,我安昙没了你一样能活!”
不远处突然传来警笛声。
一辆警车靠在路边停下,很快警z察就走了过来。
“我们接到群众报警说,餐厅门口发生了打架事件,还有人出了车祸受伤,是你们谁?”
周围人群们纷纷看向了容令施和安昙。
警z察走到容令施面前,突然惊了一下:“容总?怎么又是你……”
容令施脸色灰败,用手抹了一把脸,低沉问道:“需要去警局吗?”
“按照流程,还是要跟我们回去一趟的。”
容令施点了点头:“我跟你们回去,她还怀着孕,麻烦派个人送她先回家休息吧。”
警z察颔首:“放心,我们会安排的。”
安昙这时候知道害怕了,抓着警z察的袖子哀求道:“警z察同志,我们只是夫妻吵架而已,没必要弄的这么大吧?”
“可是有人受伤,我们就必须得按规矩办事。”
容令施点头:“我跟你们回去。”
“可是……”
容令施甩开了安昙的手,跟着警方一起坐着警车离开了。
路上,警方问道:“刚那个是你老婆?”
容令施没说话。
警方以为他是还在跟老婆吵架,呵呵笑着劝了一句:“女人,还怀着你的孩子,我们作为男人多体贴点,就算是为了自己的孩子……”
“自己的孩子?”容令施冷笑了一声。
“是啊,你老婆怀的不是你的孩子,还能是别人的?”
容令施偏头看向窗外。
他的孩子。
一个月前就已经化成了一滩血肉,早已经不复存在了。
,塞进她手里:“走吧,我带你去医院看看。”,两人—起走出了咖啡厅,上了车。,准备掉头。:“别去医院。”:“你要不要看看现在你自己的脸色都白成什么样了?别跟我犟。我自己就是妇产科医生,去医院做什么?”—下,顿时无语:“也是,那值班医生的医术估计还没你好。”—下,“走吧,回家。”
“你真没事吧?不要硬扛啊,实在不行去医院打个止痛针也行。”
“薇薇,我不想去医院。”
“我懂我懂,上班的地方嘛,下班了之后就再也不想踏进去了。但是你这么疼着也不是个事儿啊?”
“……容令施和安穗去了。”
段艾晴本来还想说什么,听了这话,终究还是咽了回去。
安岁说:“我只是胃疼,路边有药店的话买点胃药和止痛药就行了。”
“怎么会突然胃疼?”
“可能是刚刚淋得点雨,着凉了吧。”
段艾晴微微放了心:“行吧。”
不过段艾晴中途没停车,直接把她送回了家,然后叫了个跑腿,把药买回来了。
安岁吃了药,迷迷糊糊地睡了。
不知睡了多久,手机的震动声把她吵醒了。
“您好,请问是安岁安小姐吗?”
“我是,请问你是?”
“我是同城快递,您的快递到了,您方便来取—下吗?”
安岁的神智清醒了—些,她平时不爱网购,最近这阵子也没在网上买过东西。
就算是她忘了之前买过什么,估计也留的是之前公寓的地址。
她要取快递,就还得去—趟容令施那边。
她不想去。
“抱歉,我现在不在家,你帮我拒收了吧。”
“好几件东西呢,全都要拒收吗?”
好几件?
那安岁可以肯定,绝对不是她买的。
她从来是需要什么买什么,根本不会—次性买很多。
“……你确定是我的名字吗?”
“您是安岁小姐吗?”
“是,但是……我是岁月的岁,你再确认—下。”
快递员笑了:“没错啊,而且电话也留的是您本人的,就算名字写错了,电话号码也不会错呀。”
安岁恍然惊觉。
最近她估计是被名字的谐音给搞怕了,连这种常识性错误都犯。
叮咚——
门铃响起。
“安岁小姐,安岁小姐您在家吗?”
安岁披上外套,去开了门,外面还真站着—个快递小哥,他怀里抱着—个硕大的纸箱,脸上挂着礼貌性的笑容:“请问是安岁小姐吗?”
“是。”
“那就是了,这些是您的快递,麻烦您签收—下。”
说话间,段艾晴也被吵醒了,迷蒙着眼睛从卧室走了出来:“安岁,这么晚了你买什么了?”
安岁摇头:“我没买东西,而且这些东西怎么直接寄到你家了,我还以为是你买的。”
段艾晴来了兴致,走过来趴在快递底单上看了—眼:“还真是你的快递,谁给你寄的呀?”
安岁也不知道。
她快速签好名字,跟快递员道了谢。
还好段艾晴在,能帮着她—起把箱子抬了进来。
“我能拆开看看么?”
安岁点头:“可以啊,估计是我妈给我寄的特产吧,不过她怎么知道我现在在你这里……
段艾晴手速很快,三两下就拆开了箱子,—件—件往外拿:“吹风机,毛巾,雨伞,还有……—个包?我怎么看这个包有点眼熟啊,安岁你快来看,这个包是不是跟你今天背的那个—模—样?”
安岁只看了—眼,手微微顿住。
“你想什么呢,傻啦?”段艾晴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你妈怎么给你寄这些东西啊,我还以为是好吃的呢,这些东西哪儿不能买哦。”
容令施垂在两侧的手紧紧攥成拳,他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看她的目光有些陌生,“安岁,你真的好理性。”
“理性一点,或许残忍,但是长期来看,对我们三个人都好。”
容令施皱眉:“三个人?”
“我不用被容家绑定一辈子,离婚之后我还可以有我自己的人生。你不用被孩子牵绊,以后她也会给你生孩子的,你不用因为这个孩子跟安昙经常发生矛盾;至于安小姐……”
安岁笑了一下:“她大概不用天天去翻《继承法》了,更不用绞尽脑汁地想办法帮自己的孩子争取更多的家产。”
容令施没有反驳她的话。
安昙是什么性格,他跟她从小一起长大,她会怎么做,他心里最清楚。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安岁道:“我希望我的孩子,能在一个有爱的家庭里出生,至少他的爸爸是爱他妈妈的。在我心里,爱远比财产和金钱重要多了。”
容令施自从上次提问后,一直低着头一言不发。
他甚至不敢抬头,看向安岁的眼睛。
最后,还是安岁下了逐客令:“这件事就到这里吧,你回去好好过你的日子,我也会努力把自己的生活过好的,我们算是和平分开,这样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
容令施终于抬起头来,安岁看到,他的眼角有晶莹的水泽一闪而过。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
在妇产科工作多年,见惯了痴男怨女的爱恨离别,妻子在里面疼得仿佛要死过去,丈夫仍旧可以坐在外面玩手机,问都不问一句,这样的画面她看的太多太多了。
一开始还会感到愤慨,会替孕妇鸣不平,会替她们出头。
可换来却是丈夫一句:“我老婆都没说什么,你管得着吗?”
试了好几次之后,她终于悟出了一件事——孩子在母亲体内孕育,从母亲体内娩出,这一切并不需要父亲的参与,他们没有因为孕吐而天旋地转过,也没有因为生产的阵痛生不如死过,怎么可能完全共情妻子的付出?
她记得有一次,孕妇已经疼地昏死过去好几次,丈夫却死活不让剖腹产,原因是——他找大师算过了,第二天才是个好的生辰八字,让孕妇一定要扛到第二天再生。
这个例子,也是林乔恐婚的重要转折点。
她还记得,林乔当时受到的震动特别大,整个人都木愣愣地。
她问了安岁一个问题:“安医生,你说,男人是不是都对还没出生的孩子没什么感情?就算他不在乎妻子,他就不怕孩子在肚子里被憋死吗?”
安岁不是男人,自然也回答不了她这个问题。
她只看到了,无数男人在面对妻子的苦苦哀求,还是会冷漠地说:“打掉。”
安岁不禁在想,倘若她没有先斩后奏,倘若她直接开诚布公地告诉容令施她怀孕了,容令施会怎么选择?
会选择留下这个孩子吗?
从此以后,他跟他的白月光中间,横亘着一个别的女人生的孩子,安昙能容得下?
她甚至想到了一种极端情况,倘若孩子和安昙同时掉进水里,他会先救谁?
想到这里,答案已经不言而喻。
说话的功夫,陈妈已经收拾好了东西。
“少爷,那我跟太太就先走了啊,太太最近情绪不好,要是见了安昙小姐,估计之后几天都要睡不好了。”
外面传来白琴书的催促生:“陈妈,别收拾太多了,我们赶快走,什么不够了再买。”
“诶,好的太太,马上来。”
陈妈应了一声,然后小声对容令施说道:“少爷,今天是我话多了,但是……反正你自己再斟酌斟酌啊。”
陈妈提着箱子快步走了出去,“太太,我们走吧。”
“好,走。”
容令施转身追了出去,从陈妈手中接过箱子:“我送你们。”
白琴书说:“不用麻烦你,陈妈会叫车。”
容令施已经不由分说地拎着箱子出了门,打开了车子的后备箱。
只是……
后备箱里有东西。
安岁的。
白琴书追了出来,也看到了,她一眼就认出来了:“这不是安岁的衣服么!怎么被胡乱扔在纸箱里啊?还有这个……这是什么?”
是血污。
死鱼的血污,化成一团粘稠又恶臭的液体,沾在浅黄色的毛衣上。
其他衣服几乎也不同程度的遭了殃,几乎没有一件完好的了。
白琴书一看就明白了,冷笑了一声。
容令施紧抿着唇,抱着纸箱放在了副驾驶的座位上,然后把母亲的箱子放了进去。
他拉开后座的车门:“妈,陈妈,上车吧,我送你们去山上的度假酒店住几天,那里空气好也安静,很适合休息。”
“……”
容令施又问了一句:“妈,行吗?”
白琴书却问道:“宴西,你是真的打定主意了,一定要离婚,然后跟小昙在一起,是吗?”
“我……”
“你跟我说实话。”
“……”
白琴书道:“如果你真的打算跟她过一辈子了,那就请你以后管好她,我已经六十多了,不想被逼的有家不能回。”
容令施脸上一阵火辣辣的:“我会尽快解决,接你们回家住的。”
白琴书和陈妈上了车,容令施发动了车子。
半小时后,车子在度假酒店门口停下。
容令施去给母亲和陈妈办理了入住:“两间套房,要挨着的。”
前台点了点头:“好的容总,那就只有八楼的两间了。”
“嗯。”
“好了,这是房卡,给您。”
容令施接过,看了看房卡上的数字,微微蹙眉,这不就是上次他跟安昙住的那两间?
“怎么了容先生?”
容令施摇头:“再开一间套房吧。”
顿了顿,他补充道:“二楼的,距离餐厅最近的那一间。”
“可是那一间已经有人预定了,容总。”
“预定了?”
“是的。”
容令施微微蹙眉:“跟客人联系一下吧,就说……就说这件套房设施有故障,暂时不能入住,给他换一套其他的。如果他不愿意,就三倍赔偿他的房款,当做补偿。”
老板的命令,前台只能照办:“好的。”
办好房卡,他去大厅的休息区接母亲。
“妈,走吧,我先送您上去。”
白琴书问:“你今晚住老宅还是回自己家?”
容令施顿了一下,道:“今晚我也住这。”
白琴书挑眉,有些意外:“不回去了?”
“……我也想给自己点时间,好好想一想。”
白琴书把手中的一个笔记本交给他:“这是我从纸箱里面找到的,你有空的话,可以看看。”
“这是什么?”
“宝贝日记。”
容令施没看懂:“啊?”
“就是孕期妈妈给孩子写的记录本,记录孩子怀上到出生的经历。这个……应该是安岁买的,已经写了一些了。”
“我是他太太。”,上下打量着她:“你……我叫安岁,岁月的岁。”,两个人都愣住了。,问道:“你们今天的同学聚会,是不能带家属吗?啊,那倒不是。那我先进去了。”,不过今天人的确很多,容令施作为绝对的焦点,一直被人群团团围在中间,跟各路人马寒暄。
安岁也不想凑这个热闹,索性找了个卡座,坐了下来。
清吧里异常的喧嚣,容令施应该是觉得有些热,把西装外套脱了下来,搭在手臂上。
不过一双手很快就接了过去,“我帮你拿着。”
容令施避了一下,躲开她的手:“没事,我自己拿着就可以。”
安穗轻笑,温柔道:“你看看这些人,今天不把你喝趴下是不会善罢甘休的,给我吧,你专心应付他们。”
容令施犹豫了一下,但是没有再拒绝。
安穗从他的手臂上把西装外套取了下来,也没有放在旁边的意思,一直拿在自己手里。
忽然,她轻轻扯了扯容令施的袖子,示意他低头。
容令施乖顺地微微俯下身,迁就着她的身高,把耳朵凑到她的唇边。
安穗小声在他耳边说了什么,容令施眼中的光华一闪而过,对她微笑着轻轻点了一下头。
“诶,你们说什么悄悄话呢?”
安穗是个开朗的个性,直接扬声道:“我可跟你们说好啊,令施可是我罩着的,你们都给我悠着点,不许灌太多。”
“哟,穗姐这是心疼了啊?”
安穗脸色微红:“去去去,心疼你个大头鬼。”
容令施也微微蹙眉:“别乱说话,安穗都结婚了,没看见她大着肚子呢?”
这群同学似乎都很怕他,他一发话,就没有人再敢胡天胡地的开玩笑了,纷纷收敛了起来。
站在容令施旁边的一个男人还帮腔了一句:“你们差不多得了啊,别喝了点酒就口不择言,容哥和穗姐的友谊可是坚不可摧的。”
“就是就是,他们俩就算是一起去酒店开房,那也肯定是开黑双排打游戏,这些人真的是,净胡扯。”
说话的当口,安穗不动声色地往容令施手里塞了一个分酒器,里面装的满满的透明色液体,乍看之下跟白酒没什么区别。
可在一旁的安岁看的清清楚楚。
刚刚趁着大家说话的功夫,安穗在一旁把分酒器里本身的白酒全倒掉了,换成了矿泉水。
容令施跟她配合默契,快速接过拿在手里,给自己的酒杯蓄满了:“这杯我敬大家。”
“敬我们的学生时代!”
“敬青春!”
同学聚会原来就是这样,大家一起聊着读书时候的事,回忆以前那些中二到有些傻气的时光。
到了最后,所有人都喝的摇摇晃晃,只有容令施只是脸色微微泛红,精神还是很清明的。
他解开了领口的扣子,衬衫的袖子也卷到了肘弯,深蓝色的袖箍固定在大臂上,纤长的手指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动作俊逸潇洒,更显得他整个人挺拔矜贵。
只是他突然微微蹙眉,在四周环顾了一下,视线定在了不远处的一个男同学身上,走过去抬脚就是一踹:“烟灭了,安穗怀着孕呢。”
那人迷蒙着双眼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快速把烟掐灭了,扔到了垃圾桶里。
“不好意思啊容哥,忘了。”
容令施瞪了他一眼:“以后长点记性。”
那人连忙点头哈腰陪着笑脸:“是是是,知道了。”
“没见过容令施这幅样子吧?”
卡座对面突然来了个人,正坐在她对面,也不知道来了多久了。
安岁打量了他一下,这个男人看起来跟容令施差不多年纪,应该也是他们的同学。
不过他头发微长,带着一副黑框眼镜,一身书卷气,很面善,看起来脾气很好的样子。
“你是?”
“我姓蒋。”
安岁反应了一下,文质彬彬,温和有礼,难道是刚刚那两个人口中的:“……大蒋?”
大蒋低头浅笑了一下:“你知道我啊?”
“刚刚听到你的同学们无意中提起过你。”安岁道:“你怎么不去跟他们一起喝酒?”
大蒋摆了摆手:“容令施在。”
“他在怎么了?”
大蒋叹息了一声,轻笑道:“读书的时候,安穗追过我。”
安岁瞬间明白过来了,他就是婆婆说过的那个,容令施的哥们。
“你是令施的太太吧?”
“嗯。”
“容令施真是好福气,太太漂亮又端庄。”
安岁扯了扯唇角回应了一下,没有说话。
“容令施现在变了好多,以前上学的时候,他可厉害了,全校男生都服他。”
“是嘛。”
“可能那个年纪的女生都喜欢打架厉害的吧,几乎所有女生都喜欢他,”大蒋顿了顿,又补了一句:“除了安穗。”
安岁说:“安穗喜欢你。”
“她喜欢我?”大蒋自嘲地哼笑了一声,似乎话里有话:“不见得。”
“怎么说?”
大蒋似乎喝的有点醉了,举起酒杯放在眼前,看着里面透明色的液体,“容太太,你说,男女之间存在纯友谊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