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刘武刘备的现代都市小说《扭转乾坤完整文本阅读》,由网络作家“直上孤峰顶”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军事历史《扭转乾坤》是作者““直上孤峰顶”诚意出品的一部燃情之作,刘武刘备两位主角之间虐恋情深的爱情故事值得细细品读,主要讲述的是:穿越成了刘备的长子自幼南征北战,劳苦功高,赤壁大战后终于有了一块立足之地,可刘备竟要立仅有七岁的刘禅为世子。你宁立扶不起的阿斗,都不愿立我刘武!当年你自诩汉皇后裔,瞧不上贩猪卖枣之徒,是我苦劝你那二人有英雄气,并非庸徒,这才让你收得关张虎熊之将!当年檀溪遇险,我身披白袍冒着箭雨将你救走,你却传什么:【的卢神异,救天命英主!】你两顾茅庐,诸葛亮两次闭门不见,是我去隆中跪了三天三夜,感动了孔明,这才让你得了隆中对,请出了卧龙!这一刻刘武才明白!自己所珍视的亲情,不过是别人眼中的草鞋罢了。刘大耳,你无情,不要...
《扭转乾坤完整文本阅读》精彩片段
“杀!”
“压过去!压过去!”
“云梯!快,云梯!”
西陵城下,喊杀之声震天,血流成河,尸积如山。
可即便如此,依旧有数不清的曹军向着西陵城冲去。
他们跨过同伴的尸体。
他们踩着同袍的残肢。
喊杀声中,他们五官扭曲,目眦欲裂,他们只有一个念头,攻下西陵城!
但迎接他们的,却是冷冰冰的箭雨,以及滚烫恶臭的金汁。
嗖嗖嗖!~
轰!~
犹如乌云般的箭雨,带着尖利刺耳的破空声,将冲到城下的曹军射成了一只只刺猬!
沉重的滚石、擂木从十余丈高的城头狠狠砸下,在一声声短促的惨叫中,将曹军砸成了肉泥肉饼!
偶尔有几支云梯搭上了城墙,曹军士卒刚兴奋的爬到一半,就被连人带梯狠狠的推了下来。
城下堆积的尸体越来越多,西陵城墙好像是一座绝壁,根本没有登上去的任何可能。
恶臭的金汁混合着满地浓烈的血腥味,在曹军士卒的鼻尖飘荡,终于有曹军士卒绝望了:
“冲不过去,根本冲不过去。”
“莫说爬上墙头,就连靠近城墙都难。”
“真特娘的见鬼了,这都攻了一个时辰了!城上的箭雨,滚石,金汁就没停过,西陵城的那帮混账不知道疲累吗?”
“照这般打下去,莫说破城,咱们怕是得先累死!”
……
“快!”
“你们这帮山越要想活命,就得跟咱们一起出力,挡住城下的曹军。”
“要是挡不住,曹军杀进来,你们定然第一个遭殃。”
“击退了曹军,你们个个有赏!”
西陵西门城头上,魏延一边调遣士卒守城反击,一边继续对山越威逼利诱。
大批的山越人或是拿起了兵刃弓弩,或是奋力搬起滚石、擂木对准城下的曹军砸去。
望着和西陵士卒一起守城的山越,魏延心中长长的松了口气,有了这批山越的加入,城上的压力确实大为减轻。
魏延将五千山越分为五支千人队,东南西北四处城门各放一千山越,助西陵士卒守城,剩下的一千山越居中策应,随时替换其他千人队休息。
如此一来,五支山越千人队互相之间轮流顶替,人人都能得到修整,精神愈长,长此以往下去,攻城的曹军如何能耗得过城头的山越?
魏延望着城下疲惫已极的曹军,冷冷一笑:“耗吧,倒要看看你们有多少力气能耗!”
……
咚咚咚!~
曹军战鼓隆隆作响,催战不停。
但中军大纛下,曹仁的脸已经铁青,他在远处看的很清楚,曹军的攻势已经缓下来了。
“我军屡次强攻,士卒用命……”
一名将领站在曹仁马前,低头禀告:“奈何城上的西陵军实在是坚韧,开战至今已然两个时辰,对方箭雨,滚石,并擂木,金汁,竟是无有丝毫停歇。”
“将士们死伤惨重,疲惫不堪,军心沮丧,实在是攻不动了。”
啪!~
一记马鞭狠狠抽在那将领的背上,疼的他龇牙咧嘴,却动也不敢动。
“荒唐!”
曹仁的话语中,是不加掩饰的暴怒:“军旅逢山开路,遇水搭桥,攻城陷地!岂有攻不动的道理!”
“传我将领,大纛前移,本将亲自督战压阵!有后退者斩!”
唏律律!~
将领愕然抬头,只见曹仁狠抽胯下坐骑,竟是真的跃马朝城下冲去。
那杆曹字大纛,紧随其后飞速朝西陵城移去。
“大纛前移,将军亲自督战压阵!有后退者斩!”
“大纛前移,将军亲自督战压阵!有后退者斩!”
“大纛前移,将军亲自督战压阵!有后退者斩!”
数十名传令兵,在偌大的战场上四下纵马奔走,口中大声呼喊着曹仁的军令。
咚咚咚!~
战鼓声愈发急促,愈发猛烈。
好似山崩地裂一般!
所有人都看见了,尘土飞扬中,那杆硕大的曹字大纛从密密麻麻的曹军士卒身边掠过,离西陵城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大纛之下,那顶盔掼甲的身影,迎着如蝗箭雨,催马向西陵城冲去。
“子孝将军?真的是子孝将军!”
“子孝将军为丞相从弟尚不惜命,何况我等?”
“不好,那是子孝将军的亲卫,也是军法督战队!”
“攻城!攻城!”
“杀!杀!!”
曹仁亲自冲到了城下,督战攻城,原本气势已经迟滞的曹军,瞬间气势大阵。
一时间,整个战场上都回荡着曹军士卒的嘶吼声。
本来许多士卒望而却步的城墙下,此刻再次出现了层层叠叠的曹军身影。
嗖嗖嗖!~
城楼上的箭雨越来越猛烈,砸下的滚石擂木越来越多,城墙下曹军士卒的尸体也堆得越来越高。
但顶着箭雨滚石,冲到了城墙下活着的士卒同样越来越多。
砰砰砰!~
终于,又有云梯架到了城头上。
一架,两架,三架……
虽然也有云梯被推到,但架在西陵城头上的云梯却是越来越多!
……
西陵城楼,
一只手,艰难的扒在了城垛上。
一名曹兵从城墙外露出了脑袋,满脸兴奋:“先登!我是先……”
咔嚓!~
一口利刃从他的脖颈上平削而过,那颗满脸兴奋的脑袋,带着满腔热血飚射到了半空中。
越来越多的曹军士卒,爬上了城墙。
“杀!杀光这些西陵贼!”
“夺下西陵城,我们就是首功!”
“哈!西陵贼撑不住了,他们挡不住我们了!”
“不好!曹军冲上来了!”
“快!拦住他们!”
大批的曹军士卒,在城头上和西陵士卒战成一团,刀来剑往,城头上的守卒终于开始出现了伤亡。
两名曹军士卒联手刺伤了一名西陵守军,他们正要狞笑着刺死那名守卒。
噗嗤~
一口大刀自他们背后斜劈而下,两人脑袋连着肩膀,被一刀生生砍下!
魏延抹去脸上的血迹,他亲自下场了。
“顶住!”魏延一声大吼,手中大刀挥舞,亲自冲杀在前。
手起刀落间,直杀的曹军人头满地乱滚。
一瞬时,城头上西陵军军心振奋,竟是生生将已经攻上城的曹军压的往城墙边上退去。
须臾,战局竟是又僵持了起来。
……
“杀!”
“冲上去!”
城头上,先爬上去的曹军人头不断地往城下掉,但依旧有大批的曹军不顾一切的顺着云梯爬上去。
因为他们身后就是中军大纛!
他们身后便是曹仁,曹子孝!
此刻,曹仁跨马而立,距离前方城门不过二百余步。
笃笃笃!~
数名亲卫举盾在前,将曹仁严严实实的护在身后,一根箭矢也伤不得他。
“将军!此处实在是太危险了!”副将满头大汗的劝着曹仁:“此处距城门不过两百步,那西陵贼军主将甚是骁勇,一旦他开了城门,顺势杀出,只怕……只怕我等挡不住他。”
曹仁冷笑:“开城门?我巴不得他开城门!他只要城门一开,我大军就能顺势冲进城内,倒也免得费功夫攻城了!”
“况且,他再骁勇也不过是百人敌而已,我如今三万大军都在这里,难道他还能以一敌万么?!”
“呵呵,若真如此,我曹子孝便是为他所擒也不冤。”
……
曹军斜后方,黑压压的曹军依旧在疯狂的朝着西陵城门冲去。
噔噔噔!~
忽然,周遭曹军士兵感到脚下一阵震颤。
“怎么回事?”
“哪儿来的动静?”
“这是……不好,有骑兵!”
轰!~
恰在此时,一道黄尘猛然自曹军斜后方飚射而起。
黄尘弥漫中,大片骑卒若隐若现,犹如一柄利刃,轰然朝着曹军刺来。
正是刘武的一百陷阵精骑!
“这,这得有多少骑?”
“快!挡住!挡住!”
“结阵!快结阵!”
这个时候,一支数量不明的骑兵忽然自后方杀来,这其中的意味着什么,一众曹军根本不敢想。
他们慌忙结阵,试图阻挡,但已经来不及了!
唏律律!~
几个呼吸之间,刘武已然领着百骑以雷霆万钧之势冲了过来、
轰!~
数名曹军直接被撞飞,生死不知。
刘武冲在最前发,手中画戟前伸……
噗嗤!~
纵马高速冲击下,锋利的戟刃轻易的穿透数名曹军的身躯,他随手一振画戟,数名曹军尸体直接被甩飞,砸到了大片的士卒。
一时间,
鲜血飞扬,肉泥四溅!
刘武和他的一百精骑,就像是一支强弓射出去破甲箭!
刘武便是箭矢,陷阵精骑则为箭杆,所向披靡,势不可挡。
刘武和百骑所至之处,仿若劈波斩浪,曹军士卒纷纷败退让路,根本组织不起有效的反击。
“这如何是好?挡不住!”
“快!调更多的人来!”
“此贼所往之处是……是子孝将军所在,他要对子孝将军动手!”
“拦住他!一定要拦住他!”
周遭的曹军,犹如波涛汇聚一般,向着刘武涌来。
刘武纵马高速狂飙,手中大戟横拍竖砸,挡在前方所有的曹军,就像是被车轮压过的野草一般。
呼!~
江畔的狂风,吹到了战场上。
吹的曹军战阵中,血腥之味大盛!
吹的刘武满头发丝飘扬!
刘武面色漠然,他的眼睛紧紧盯着前方大纛之下的身影。
突进!
再突进!
冲锋!
再冲锋!!
血肉飞舞之间,他离着那面大纛终于近了……
……
大纛之下,亲卫环绕之间,曹仁冷冷看着前方的西陵城。
他说过,今日下西陵,那今日就必然要攻下西陵!
忽然,
身后传来一阵喧哗,那声音初时还很远,但很快便如奔袭而来的大浪,轰然大作!
曹仁眉头紧蹙,怎么回事?
正在此事一名亲卫满脸惶然的飞马而来:“将军!后方有……”
“有什么?”曹仁茫然回头。
恰在此时,一声暴喝如霹雳:“曹子孝!你安敢背信弃义?!”
曹仁终于看见了……
他看见了那道如噩梦般的身影,向自己纵马驰骋而来!
他看见了那道手持画戟,如魔如神的身影,朝自己呼啸而至!
他措手不及!
他肝胆欲裂!!
“快!护住将军!”
四周的亲卫们状若疯魔,不顾一切的扑上去,要拦住刘武。
吼!~
刘武手中戟运转如风,好似天龙咆哮。
画戟所至,人马俱倒,鲜血飚射!
一名名亲卫被刘武大戟劈开,肠肚乱滚,马踏成泥!
亲卫们温热的鲜血,溅到了曹仁的脸上,他一个激灵,终于清醒了过来。
但此刻,他面前再无一个亲卫。
唏律律!~
刘武纵马直奔曹仁而去!
犹如下山猛虎,恰似出海蛟龙!
“你……”曹仁脸色惨白,下意识的猛然拔剑。
嗡!~
那软绵绵的长剑,悲吟着被大戟挑到了空中。
二马一错间,刘武竟是直接伸手,将这位三万大军的主将,轻飘飘的提过马来!
曹仁犹自挣扎:“恶贼,我必杀……”
“聒噪!”
砰!~
刘武懒得听他废话,对着曹仁面门一掌拍下,霎时间曹仁安静了。
刘武将曹仁按在马上,马不停蹄,领着百余骑继续向前突进,他要冲出战场,只能继续顺着这条道冲到底。
若是再调转马头,还得原路再杀一遍,纵然人受得了,马也吃不消。
一时间,百骑精锐所向,竟是生生冲出了一条血肉之路,方才冲出了战场!
众目睽睽之下,刘武领着百骑,也不回西陵城,竟是在战场外调转马头,挟持着昏迷不醒的曹仁,顺着这三万大军来时的方向绝尘而去……
偌大的战场上,原本冲天的喊杀声骤然降了下去。
所有曹军呆呆的望着这一幕,就在刚才,主将曹仁似乎是被敌军突到了大纛之下,给劫走了?
本来督战各部的将领们,此刻同样不知所措。
他们只觉自己如在梦中……
太快了,太突然了!
三万大军还在这,主将没了?
这仗打还是不打?
一瞬时,曹军诸将都懵了:
“这,这如何是好?”
“大军停在这里,是战是退?”
“这西陵城还攻不攻?”
“犹记当初关云长曾说他三弟张翼德,万军从中取上将首级如探囊取物,我一直以为他是夸大其次,不想世间竟真有如此人物?!”
……
“好!好啊!主公的计策成了!”
西陵西门城楼上,陆逊激动的拍着城墙交好,所谓擒贼先擒王,这就是昨日刘武定下的计策。
虽然确实行险,但陆逊也得承认,这是眼下最合适的办法。
毕竟城外可是三万大军,西陵守军根本吃不下,主公麾下的将士就算再精锐,也不能这么糟蹋家底!
现在,主公的计划终于成功了!
噌!~
陆逊猛然拔剑在手,扬声高喝:“诸将听令!魏延!”
陆逊发号施令间,倒也颇有几分日后东吴大丞相的风采。
魏延:“末将在!”
陆逊:“着你领麾下三千兵马从东门杀出,打出刘备旗号,曰:刘皇叔帐下大将魏文长来也!!”
魏延拱手:“领命!”
陆逊又望向还在被架着的甘宁:“甘宁!”
甘宁紧绷着脸,草草一拱手:“在。”
陆逊:“着你领三千山越从西门杀出:打出江东旗号!曰,江东第一猛将甘兴霸来也……”
说到此处,陆逊猛地长剑前挥:“好教曹军知晓,孙刘联军已至!!”
城外,漫天风雪呼啸。
刘武顶风冒雪,跨马而立。
那手执羽扇的俊逸身影,带着淡淡的笑容,从容走向刘武。
其人,
正是刘备三顾茅庐,如鱼得水的麾下军师,卧龙先生!
正是刘武跪了三天三夜,才肯出山的天下奇才,诸葛亮!!
呼!~
雪势更疾,好似梨花肆虐飞舞。
刘武翻身下马,信步向前:“先生,这是要和我一起走?”
“……”原本面带微笑的诸葛亮,神色一僵,随即满脸苦笑:“公子,还是这么让人出乎意料。”
当年为了请自己出山,这位大公子出乎意料的在自己草庐前,生生跪了三天三夜。
如今,他又出乎意料的离开了公安城。
诸葛亮一生识人无数,可唯有这刘武,他总是看不透,以前看不透,现在……依旧看不透。
“自吕奉先丧命白门楼后,其绝技天龙戟法已成绝响。”卧龙先生轻摇羽扇,声音稳润如玉:“却不知公子,从何处学来的这套戟法?”
茫茫大雪,刘武负手而立:“当年,虎牢关前,三英战吕布!刘武亦曾观战……”
“吕温侯于十八路诸侯前,尽使三十六式天龙戟法,我早已牢记于心,这许多年来,我日夜揣摩,得其精妙奥义,方略有小成。”
刘武言语间,满是轻描淡写,似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诸葛亮手中轻摇的羽扇,猛的停下来……
天下间,见过吕布天龙戟法者,何止千万?但见过一次,便把这套戟法学到手的,却只有刘武一人!此人武学天赋,当真惊世骇俗!
这等奇才,实乃天下名将之姿,可惜……
诸葛亮默然良久,忍不住开口相劝:“如今主公全据荆州在即,大业成就之机已现……”
“公子天纵奇才,当此用人之际,正是大丈夫建功立业,一展宏图之时!”
“若此时公子弃主公而去,亮实为公子惋惜。”
这些年,刘武虽然一直充当刘备的影子,极少公开在外人面前露面,但他为刘备做下的桩桩大事,诸葛亮却都看在眼里。
无论是刘武当初在自己的卧龙岗上,苦跪三日三夜,还是不久前,他暗中谋划,让刘琦暴毙而亡……刘武做事果断沉稳,眼光毒辣,可见一斑!
更难能可贵的是,其对刘备忠心耿耿,只要有利于刘备的事,无论有多脏,他都会毫不犹豫的出手。
遍观刘备麾下文武,能为他做到这等地步的,除去刘武,再无他人。
呼!~
风声愈急,却遮不住刘武的声音:“先生这是要强留我?”
诸葛亮神色肃然:“若是强留,便能留下公子继续为主公效力,亮未尝不可一试。”
没有谁比诸葛亮,更希望刘武能留下来……
如今刘备虽然已经得了荆南四郡,但他要面临的形势,依旧很严峻。
东吴孙权对荆州垂涎已久,岂能眼睁睁的看着荆襄九郡,近乎过半落入他人之手?
曹操虽败,但他也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荆州这块到嘴的肥肉,就这么被人夺走,其必有后手。
当下若有刘武辅佐、效力,刘备或能轻松挡住这些危机暗潮。
尤其是在得知刘武武力高绝,隐隐间已有昔日吕温侯风采,堪称天下第一流武将,诸葛亮更不愿放走这员猛将。
刘武声音平淡:“先生想要强留我,我亦想强行带走先生。”
“先生是刘武请出山的……正如我适才所言,先生不妨与刘武一起走。”
刘武三言两语,便让诸葛亮僵在原地,这位大公子行事向来出人意料,谁也不敢打赌他是认真的,还是玩笑话。
良久,诸葛亮无奈苦笑:“适才不过与公子相戏尔,亮已修书一封,与魏延魏文长将军。”
“当日,公子在卧龙岗上,苦跪三日三夜,如今我与魏延一封书信,也算是偿还了公子昔日的情分……”
……
哒哒哒!~
银装素裹的雪夜,刘武逆着风雪,已然纵马远去。
望着刘武逐渐消失的背影,诸葛亮神色复杂……
刘武不但办事稳妥,才堪大任,甚至连吕温侯的天龙戟法都学会了,可称是天下第一流的武将!
这等人才,无论在哪方势力手中,都是视若珍宝的栋梁大才。
可这般栋梁之才,如今已然离自家主公而去……
主公要立那七岁的阿斗为世子,那毕竟是主公的家事,自己虽得玄德公敬重,但终究身为臣子,不好在这件事上多说什么。
可为了一个七岁的幼童,逼走了如此大才的长子,这当真值得吗?
哗~
轻摇的鹅毛羽扇,第一次失去了以往的轻松写意。
诸葛亮眉头紧皱,喃喃自语:“主公啊主公,但愿你日后,不为今日之举悔恨才好……
……
“驾!~”
风雪交加之中,刘武一人一骑,在这雪夜纵马狂奔。
不知不觉,他离公安城越来越远。
从今夜起,他不再是任何人的影子。
从今夜起,他将建立自己的功业!
离了这公安城,离了刘备,这大汉天下,万里山河何其广阔?!
唏律律!~
忽然,他再次勒马而立。
踏踏踏!~
前方似是有脚步声?
刘武坐在马上,放目远眺,远方有大批的身影起伏不定。
声音越来越大,影子也越来越清晰。
终于,密密麻麻的红缨,出现在刘武的面前。
军士!
至少数千全副武装,手持戈矛盾牌的军士,向着刘武迎面而来!
轰隆隆!~
刀枪如林,旌旗猎猎。
整齐划一的脚步声,合在一处,震的四周积雪,无力落下。虽是在朔风大雪之中,这支军队的肃杀之气,竟是要比这凛冽寒风,更让人心头战栗。
老卒!
非是百战余生的精锐老卒,不会有这等铁血肃杀之势。
刘武的目光,扫视着这些向自己缓缓逼近的士卒,寒风吹过,卷起中军那杆大旗,上书一个斗大的“魏”字。
正在此时,大旗之下的军士们,如劈波斩浪一般分开。
一将顶盔掼甲,跃马而出:“哈哈哈……公子雪夜出城,岂能忘了我魏文长?!”
人如龙,马如虎!
来将面如重枣,目似朗星!纵马如飞,一人独骑,直奔刘武而去,正是魏延魏文长。
魏延策马至刘武面前,不待对方开口,便抱怨了起来:“若非军师修书致信,延竟不知公子今夜出走公安。”
“延虽不才,愿随公子鞍前马后!”
“今麾下两千精锐,皆听公子调遣!!”
风雪中,
刘武策马走向魏延:“文长兄可要思量清楚。”
魏延咧开大嘴笑了:“公子未免太小瞧了我魏文长!”
“这公安城我本就待的憋气,你我又是结拜兄弟!你要走,我自然以你马首是瞻。”
年前关羽取长沙不下,刘武暗中潜至长沙,相助关羽,遂与魏延相识。
刘武助魏延斩了韩玄首级,献城立功,魏延欣喜之下便和刘武歃血为盟,结拜为兄弟。
可刘备不喜魏延反叛故主,诸葛孔明说魏延脑生反骨,不可重用,差点儿没斩了他。
魏延因此一直在刘备军中很受排挤,要不是刘武暗中为他周旋,只怕魏延的境遇还要不堪。
当魏延收到了那封信,几乎没有任何犹豫便点了本部兵马,在这大雪中等候刘武的到来。
魏延似乎要将这些时日,心中所有的不痛快都倾诉出来:“刘玄德不喜我斩杀故主,可他怕是忘了,我为谁才杀的韩玄?还不是为他刘皇叔?!”
“韩玄死了,长沙郡也落入他刘玄德囊中了,结果他翻脸不认人,还要拿反叛旧主的罪名来治我的罪?!要不是你大公子在其中周旋,我魏文长的脑袋早不在了!”
“刘玄德打压我也就罢了,可他现在对你也越来越过分!”魏延越说越激动,一张枣红脸涨得通红:“让一个七岁稚子做世子?”
“他置你这长子于何地?公子立下多少汗马功劳?刘玄德竟是视而不见!”
说到这里,魏延竟是破口大骂起来:“他刘玄德就是个是非不分的糊涂蛋!就是个一肚子坏水的伪君子!”
“刘备是公子的父亲,我这般骂他,公子大可拿刀斩我之头……可即便如此,我还是得骂他,刘备实在是欺公子太甚!”
“魏某话说完了,公子要若想取我头颅,尽管来取!”
魏延骂的酣畅淋漓,自从他降了刘备之后,处处受到排挤,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痛快过。
刘武听着魏延对自家老爹的谩骂,脸上一片平静。
他声音淡然:“文长,我们走吧。”
“驾!~”
话音落下,刘武已经纵马驰骋向前。
魏延微微一愣,随即紧随其后:“公子,等等我!”
霎时间,军伍开拔。
厚厚的积雪,在两千士卒的踩踏下,漫天飞扬,好似白蛟舞风,远远缀于二人身后……
……
刘武领着魏延和那两千兵马,赶了数十里路,忽然停了下来。
魏延诧异:“公子,为何不走了?”
刘武:“他们来了。”
来了?
谁来了?
魏延满脸愕然,忽然,他猛地扭头看向正前方。
哗啦!~
那是甲叶撞击之声传来。
前方,一片黑压压的黑影,压了过来,这是一支不满千人的军阵。
他们手持戈矛。
他们人人披甲!
他们一言不发,就这么缓缓向前移动着。
虽然只有数百人,但那汇集起来的气势,就像是一座山岳般,缓慢又坚定的向前推移,似乎要将前方的一切来犯之敌,碾成齑粉。
魏延麾下的两千士卒,就像是遇到了天敌一般,脑中的那根弦,瞬间紧绷到了极致。
弓上弦!
刀出鞘!
手中枪矛紧握!!
大颗的汗珠从他们脸上滑落,这些百战老卒的直觉告诉他们,自己遇上了强敌,这种紧张到极致的感觉,是他们这一生从未经历过的!
咕咚!~
魏延艰难的咽了一口唾沫,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浑身汗毛耸立,对方传来的压迫感,让他如临大敌。
“公,公子,他们是……”魏延望向旁边的刘武,眼神中满是心虚。
刘武满脸平静:“我的八百部曲。”
这叫部曲?
这简直就是精锐中的精锐!
即便隔着老远,隐隐间,魏延已经感觉自己的口鼻,被一股腥甜气息围绕,只有尸山血海中杀出来的强兵,才能有这股气势。
自己麾下的两千士卒,虽然也是精锐,但魏延很清楚,自己那两千兵马真要与前方军阵交战,只怕对方一个冲锋,自己的精锐便要被冲散了阵脚!
“驾!~”刘武主动策马而出,向着对面的军阵而去。
对面军阵最前方的一名将领,同时纵马迎了上去。
两人走近,将领翻身下马,拱手低头:“末将高顺,见过主公。”
来者,
正是当年吕布麾下,陷阵营主将,高顺!
眼前的这支军阵,是高顺仿效当年陷阵营,所编练的强军。
高顺的余光,一直在打量着刘武身后的那支大戟,他眼神中满是复杂,似乎又想起了当年的那段往事……
那一年,曹孟德大军进攻徐州,吕奉先丧命白门楼。
张辽降了曹操,高顺因不愿背主,被曹操押出斩首。
同样是大雪纷飞的雪夜,本该命丧黄泉的高顺,却被一个少年暗中救了下来。
“你能为吕布效命,为什么不能为我效命?”刚刚救下高顺的少年,等待着对方的选择。
高顺一声冷笑:“我效命吕布,是因为吕布乃天下第一强者……”
“可你算什么?难道要我向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卑躬屈膝?笑话!”
“速杀我!”
下一瞬,
嗡!~
少年掣出大戟,呼啸飞舞,大戟自下而上,犹如神龙腾空,冲天而起……
原本满脸不屑的高顺,瞬间僵住了,他颤颤巍巍的开口:“这,这是天龙戟法第一式,琵吾式!”
“这不可能,这是温侯的戟法,你……”
大戟攻势一变,呼啸旋转,森森寒衣,浸人骨髓。
“摇旗,这是摇旗!”高顺嘴唇发干。
拨草寻蛇,
乌龙摆尾,
白蛇生风……
一式式天龙戟法,从刘武手中使了出来。
“温侯已死,你到底跟何人学的这套戟法?!”见证这一切的高顺,失魂落魄,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虽然这套天龙戟法,不少地方使的还有些晦涩,但无论如何,这少年竟真的学会了温侯的武艺!
铿!~
少年拄戟,昂然而立:“我又何须跟人去学,虎牢关前,三英战吕布时,我看了一遍,自然就会了。”
高顺如遭雷亟,呆在当场。
这少年只是看温侯使了一遍天龙戟,就全学会了,可他才多大年纪?
以这少年的资质,日后成就必远在温侯之上!这注定威震天下的强者,正是值得我高顺投效的主公!
高顺看着少年,眼中又泛起了光芒……
……
“高将军这些年助我练陷阵营,又帮我印证温侯的天龙戟法,辛苦了。”刘武望着高顺,轻轻点头。
刘武当年虽然记下了吕布的戟法,但毕竟有许多重要关窍,光看是学不会的。
高顺是吕布心腹,常看吕布练戟,许多地方自然看的更为透彻。
在高顺的帮助之下,刘武才算是真正的掌握了这套戟法,才能游刃有余的挡住了关羽三十合进攻。
“驾!~”
两人正在交谈,一直在后面的魏延,早就按捺不住,想看看统领这支强军的主将是个什么人物。
魏延翻身下马,冲着高顺豪爽的一拱手:“在下魏延,本是刘玄德帐下大将,如今效力于公子麾下。”
“如今你我俱是公子麾下同僚,还不知兄弟大名?”
高顺一拱手:“并州高顺。”
“并州高顺……”魏延下意识的念叨着。
忽然,
他猛的瞪大了眼睛,呆愣愣的望着对方:“并州,并州高顺?!”
“陷阵营主将,高顺?!!”
那个领着八百陷阵营破小沛,打的刘备抛下妻儿逃命的高顺?!
那个大败曹军,射瞎了夏侯惇一只眼,纵横中原,声名赫赫的陷阵营主将,高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