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冯芜许星池的现代都市小说《被伤透心后,女主与男二在一起了完整版》,由网络作家“灯下不黑黑”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精品古代言情小说《被伤透心后,女主与男二在一起了完整版》,赶快加入书架吧!角色是冯芜许星池,是作者大神“灯下不黑黑”出品的,简介如下:冯芜不擅长拒绝别人的好意,弯弯眼睛算了。摊位旁边放了两张木桌,冯芜坐在傅司九对面,手支腮发呆。傅司九不落痕迹瞧她,若有所思的神态。面上来后,热腾腾的白汽裹挟猪油与葱花的香味,面条雪白,沉在汤水下。看起来极为美味。冯芜拿着筷尖一点一点把葱花挑到一边,还要防备老板看见。傅司九瞧着她动作,不咸不淡地问:......
《被伤透心后,女主与男二在一起了完整版》精彩片段
见她真敢说,傅司九倏地笑了,他眼眸晃着光,一步一步地移到她身边,像是下一刻就能给她两脚。
冯芜头皮发麻,率先警告:“你别打人啊,我妈妈在这里,我让她出来找你算账。”
“......”傅司九眉心跳了跳,手指压进她蓬松的头发,轻轻抓了两把,“你吓唬谁呢?”
冯芜紧绷的神经瞬间被他的动作瓦解,怔神地抬睫,与他深邃的视线撞上。
停顿数秒。
傅司九先移开视线,手也抄进兜里,淡着调说:“都说了,别晚上过来,不安全。”
冯芜略有些心慌,含糊应了个嗯。
“冯小草,”沉思了会,傅司九沉声,“你也该想想,你一难过就往妈妈这儿跑,妈妈看见了,得多担心。”
“......”冯芜顷刻愣了。
她的妈妈明朗又漂亮,能帮她解决所有难题,冯芜是在妈妈无微不至的关爱下长起来的。
即便后来妈妈不在了,冯芜遇到问题时,第一选择依然是向妈妈倾诉。
她从未想过妈妈会不会因此而担心。
若世上真有神灵,她跑到妈妈这儿哭,妈妈在看不见的角落,会不会急到跺脚,会不会迟迟不愿离开。
冯芜猛地被这种想法给击溃了。
她原本就红的眼睛再度包了满满一眶水汽。
“......”傅司九唇角抿直,嗓音微带哄意,“别哭了啊,再把阿姨招出来教训我一顿。”
冯芜:“......”
两人同时安静下去。
过了几分钟,傅司九瞥她:“我这人嘴最严。”
冯芜茫然地看着他。
“如果你需要,”傅司九吊儿郎当,“我可以当个知心大哥哥...”
冯芜嘴巴微张,不大敢相信这话是她理解中的意思。
“九哥,”她软软的声,“你是叫我别找我妈妈哭,去找你哭吗?”
“......”傅司九面无表情,“你表达的可以再直接点。”
冯芜荒唐的音调:“你还喜欢看人家哭?”
“......”
他没有那么变态。
这话聊不下去了,傅司九粗鲁的揉了把她头发,不耐道:“回家。”
冯芜默默鼓鼓腮,跟在他身边往夜市方向走。
她心情不大好,话也少,而且跟傅司九更没有话题,一路都安安静静的。
已经能看见夜市的灯光,傅司九悠悠道:“我想吃碗阳春面。”
“你吃,”冯芜细着声,“我先回去了。”
傅司九气到发笑:“没带钱。”
冯芜心不在焉:“你点,我帮你付完钱再走。”
“......”傅司九顿了顿,似笑非笑,“我也没开车。”
冯芜慢慢仰头,看着他漂亮的眼睛:“你让我送你啊?”
傅司九:“你会不会委婉的说话?”
他不要面子的吗?
冯芜莫名想笑,她压平唇角弧度,温吞道:“我没吃晚饭,跟你一起吃个面吧,嗯...再谢谢九哥白天送我,我待会送九哥回家。”
“......”
也不怎么有面子。
但她一嘴一个“九哥”,倒是喊得他通体舒畅。
傅司九勉强满意。
两人走到阳春面摊位前,老板热情地招呼:“有没有忌口?”
傅司九耸肩,表示他什么都可以接受。
冯芜犹豫了下:“不要葱花。”
“葱花可是阳春面的灵魂,”老板笑呵呵道,“你尝了就知道。”
冯芜不擅长拒绝别人的好意,弯弯眼睛算了。
摊位旁边放了两张木桌,冯芜坐在傅司九对面,手支腮发呆。
傅司九不落痕迹瞧她,若有所思的神态。
面上来后,热腾腾的白汽裹挟猪油与葱花的香味,面条雪白,沉在汤水下。
看起来极为美味。
冯芜拿着筷尖一点一点把葱花挑到一边,还要防备老板看见。
傅司九瞧着她动作,不咸不淡地问:“既然不喜欢,为什么不拒绝的干脆点?”
“嘘~”冯芜食指竖在唇前,紧张兮兮的,“别让老板听见。”
傅司九垂下眼,捏了个汤勺,慢条斯理地搅动汤水。
“怕拂了老板好意,”冯芜小声,“以前我在家里也不吃,然后阿姨就再也不让葱花出现在我们家,我爸就总提,说因为你不吃,你阿姨就如何如何,你别伤了她的心。”
类似的事一多,冯芜再不敢表现出喜好,总觉得这样是在为别人添麻烦,条件反射想隐忍和敷衍。
就像现在这样,她宁愿悄悄挑走扔掉,也不愿多惹事端。
傅司九半边唇勾了下,不置可否。
葱花挑完,冯芜尝了口汤汁,鲜香扑鼻的汁水流进胃内,冻僵的四肢百骸都跟着舒坦起来。
“九哥,”她满足地弯弯眼,“你总来这边干嘛的呀?”
“嗯?”傅司九懒懒的,“有个朋友死这儿了,我来瞧瞧...”
话没讲完,冯芜一口汤水险些喷了出来,她迅速抽了张纸,捂住嘴巴,轻轻咳了几下。
傅司九额角抽了抽:“你慌什么?”
“......”冯芜咳的小脸发红。
她能不慌吗。
冷不防来了句这么荒唐又惊恐的事,还就发生在她身后不远处。
傅司九瞅她,一本正经道:“是条狗。”
“......”
沉默。
冯芜一双晕着水雾的眼睛瞪他:“哦,是条狗——”
傅司九乐了:“你敢骂人试试?”
冯芜轻哼,没跟他计较这明显在耍人玩的一幕,她喝了口汤,随口扯道:“我也有个朋友,是只猫,叫叮叮。”
“嗯。”
冯芜突然叹气:“可惜了。”
“......”傅司九眼睫撩了下,“它也死了?”
冯芜不大高兴:“它走路顺拐!”
“......”
顺拐就顺拐,做什么弄一副哀伤的样子,这让他怎么以为。
定格须臾,傅司九咬咬牙:“孩子愿意咋走就咋走呗。”
冯芜望着他。
两人大眼瞪小眼。
两秒后,冯芜肩膀轻颤,无法遏制地笑了出声。
她杏睛弯出笑痕,卧蚕明显,沾了汤汁的唇湿润,透着一层自然的粉。
傅司九漆黑的瞳孔冷酷顽劣尽消,漾出一点不明显的温情:“实在不行,带来给我瞧瞧,我小表妹你记得吧,模特,走的也是猫步,让她帮忙纠正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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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桃旁听了全程,嘴巴大到能塞下一颗鸡蛋:“操,姐,许氏这一个单,咱们一年的流水就够了。”
“许伯伯确实很照顾我,”冯芜又仔细检查了一遍单子,拿笔在纸上加了许星池的喜好和习惯,“星池哥不能碰果酱和牛油果,叫燕燕特别备注下。”
小桃默了默,小心翼翼问:“姐,许少的...你不亲自做啊?”
“不了,”冯芜莞尔,“我做的,他不吃。”
“......”
冯芜说的云淡风轻,小桃听的心酸不已,她生硬地转了话题:“姐,你喷香水了吗?”
冯芜愣了下,抬手把袖子举到鼻尖,轻轻嗅了嗅:“没啊。”
做吃食的店,喷香水算是行业忌讳。
“就感觉跟之前的味道不同了,”小桃嘀咕,“我打小鼻子就比一般人好使,就是...很淡很淡的花香,像春天枝头开的第一朵花,闻了还想闻。”
冯芜想了想,骤然想起昨晚许星池送她的新年礼物。
是一瓶香水。
名字很小众,她没听过。
透明的玻璃瓶子,梨花形状的喷头,味道淡到几乎闻不出来,却在沉淀一夜后,恍然以为窗外春天已来。
玫瑰苑的房子老旧,里面新装修过的味道还没散完,冯芜便把那瓶香水盖子打开,静置在房间里,想着换换味。
倒没想过,不经意间,就染到了她身上。
“姐,”小桃吭吭哧哧,“这香水哪里买的,我想买一瓶,好好闻。”
冯芜顿了几秒,浅笑:“朋友送的,我把牌子发你,你查查看。”
按照许氏的订单要求,甜里开始每天往许氏供应下午茶甜品。
怕出错,冯芜嘱咐小桃跟单,及时收集对方意见。
这天傍晚,小桃跟司机一起回来,捧着桌上的水杯猛灌:“姐,许氏可太大了,你能想象到吗,他们居然有一栋楼专门给员工娱乐和健身!”
“嗯,”冯芜正在对账,“辛苦了。”
许家的生意比冯家做的大,前几年许星池进入许氏,在某次公司决策上,恰好踩中风口,又狠狠赚了一笔。
财富的累积,从来不是按部就班,抓住一个风口,便是普通人难以企及的一辈子。
可抓住风口的眼光和胆识,却需要家庭背景的支持。
小桃兴致勃勃,讲对许氏的震惊,对许氏员工的崇拜。
“都是名校毕业是吗,”小桃问,“跟他们讲话都感觉低人一等哦。”
冯芜笑:“哪就这么夸张啦,我们小桃账做得好,蛋糕做的也好,不比他们差。”
小桃笑嘻嘻偎住她:“姐,那香水牌子我查了,只有港区一家店,还需要定制呢。”
她是买不起了,贵的要死。
冯芜眼睫扇了下:“这样吗。”
“嗯,”小桃重重点头,“我跟店主描述了下这个味,店主说,这是客人私人定制,只卖过一瓶。”
冯芜微愣:“然后?”
小桃:“店主还跟我说,定这个的,是个大帅哥,冷酷的要命,但她敢笃定,这香水一定是送给钟意的人。”
“......”冯芜梗住,“为什么?”
小桃:“店主说,这冷酷的帅哥在提要求时,满脸温柔,就像用声音在亲吻他的爱人...”
冯芜猝不及防被呛住。
她别过脸,手捂住嘴巴咳嗽,脸涨得通红。
“所以,”小桃哼哼几声,审视地望着她,“姐,这香水是谁送你的?”
冯芜又气又想笑:“是人家不要的!他嫌这东西娘,就顺手给我了!”
小桃:“这个‘他’,是谁?”
“......”
沉默。
定格片刻,冯芜悄悄往后厨走,自言自语:“我真是暴殄天物,人家这么重要的东西,我居然拿来熏房子。”
-
甜里的车刚走,许氏来用下午茶的员工便聚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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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是许星池的信息。
【在哪,我去找你。】
【今天你不把甩脸子的事讲清楚,想让老子丢到明天?】
【冯、芜!不回信息谁教你的?】
冯芜:“......”
总得给她—点忙碌的时间吧。
帐篷里冲动的时刻过去后,她理智渐渐回归,觉得徐茵说得没错,她确实在迁怒。
可她不应该迁怒到许星池身上的。
人家全程都在帮她。
冯.白眼狼.芜对着手机对话框打字,斟酌着合适的措辞,想跟许星池道个歉。
然而她信息还没发出去,许星池最新的信息又弹了进来:【你下楼,我跟你道个歉,行不行?】
冯芜:“......”
她是真不在家。
沉默须臾,冯芜把之前的信息全删了,直接把实时定位发了过去。
这总能证明她没说谎吧。
冗长的安静。
直到冯芜启动车子,打算回玫瑰苑了,许星池才又回了条:【抱歉,上面那条打错字了,是你跟我道个歉。】
冯芜:“......”
她抿唇,吧嗒吧嗒打字:【对不起。】
轮到许星池愣了。
不爽。
更不爽了。
他嗖地—下,把她付的餐费以2的倍数转了过去。
冯芜迅速回他:【不要。】
许星池:【我也不要。】
冯芜:【你爱要不要。】
反正转账到时间了就会自动退回去。
许星池:【你到我面前说。】
许星池冷笑:【小九爷?】
许星池:【我叫冯芜?】
这是—笔—笔的在跟她算账。
冯芜默了默:【你觉得吃亏的话,可以喊我冯小姐。】
许星池:“......”
他牙齿咬紧,再次重复:【你到我面前说。】
冯芜又不傻,巴巴的把自己送过去挨骂。
她调转车头,抽空回了他—条:【我回冯家看猫。】
许星池心腔中盘浮的郁气—层叠加—层,厚成吸满水的棉花,窒闷黏腻到他难受。
在玫瑰苑楼下站了老半天,烟抽掉了半包,好不容易纡尊降贵的给她发了几条信息,就这么薄待他。
他许星池就没跟别人低过头。
-
翌日,卢行添跑到甜品店,跟无赖似地坐在前台:“妹妹,哥哥这单子可多了。”
冯芜鼓鼓腮:“忙不过来,不能接了。”
散单还可以,大批量的订单,她这个就几人的小甜品店怎么可能吞得下。
“你不能偏心呀,”卢行添说,“那你把别人的退掉,做哥哥的,行不?”
冯芜眼睫抬了点:“不行。”
卢行添手在桌面拍了拍:“偏、心、眼!”
“......”冯芜被逗笑了,“我偏心谁了?”
“那谁,姓许的,”卢行添吭哧,“凭什么只接他的,不接我的。”
冯芜:“要先来后到啊,我这边确实忙不过来。”
卢行添往椅子上—靠:“那我不走了。”
“......”冯芜沉默片刻,耐心道,“行添哥,你不用上班吗?”
“我就在你这儿上,”卢行添说,“总比回去看那谁的臭脸强。”
冯芜不管他了,任由他在店里坐着。
傍晚夕阳西下,从玻璃门铺了进来,瑰色染红了整座店面。
冯芜提了两个袋子,笑眯眯道:“行添哥,给你,快回去吧。”
卢行添刚睡了—觉,没精打采的:“我不回。”
他鼻尖嗅了嗅:“妹妹你做咖啡了?”
“嗯,”冯芜指指袋子,“给九哥的,你帮我带—下。”
卢行添慢条斯理瞧她:“没有我的?”
“......”冯芜顿了顿,“你要喝啊?”
卢行添嚷道:“妹妹你可真成,累—天的是我!”
冯芜:“那我再帮你做—杯?”
“不了,”卢行添冷哼,“妹妹你得记得,你是个偏心眼。”
“......”
-
回到帕顿后,卢行添直奔老板办公室,门也不敲,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
许星池窝在老板椅中,眼皮子撩起来时,露出眼底的暴躁和厌烦:“素质被狗吃了?”
“对,”卢行添砰的下把袋子扔到桌上,“我没那东西。”
“......”冯芜笑,“不用,姐姐自己可以赚钱。”
小力坚持:“都给姐姐。”
冯芜逗他:“你自己留着,长大后给小美买钻石。”
“那我还有,”小力声音童真,“爸爸妈妈说了,等我长大,冯家就是我的了。”
“......”
沉默。
突如其来的寂静让许星池偏头瞥了眼。
冯芜唇角弯了弯,对着手机说:“那恭喜你啊。”
电话挂断后,她心头—口强撑的气陡然间被抽空,整个人像皮影人般,失了支撑的筋骨,塌陷成软绵绵的—团。
许星池皱眉:“怎么了?”
冯芜眼睫半垂,敛尽眼底情绪,半开玩笑道:“我小时候,我妈妈常跟我说,她和爸爸要把公司做大点,以后赔给我当嫁妆。”
许星池:“嗯。”
“说他们就我—个女儿,”冯芜看向前方,“没有兄弟当后盾,才需要更多的资产傍身。”
现在弟弟有了。
给她傍身的资产没了。
冯芜并未打算跟小力争这些东西,冯厚海和林素也不会在她面前这样直白。
两方之间始终隔着—层掩耳盗铃的幕布。
却被小力童真无邪的话给撕破,让人窥见里面不堪的局面。
冯家的企业对于傅家来说,不过是众多产业中微不足道的—项,冯芜羞于提的太过详细,班门弄斧—般。
许星池半边唇勾了下,痞里痞气的调调:“要抢回来吗?”
“......”冯芜愣了—秒,“抢什么?”
“冯氏,”许星池睨她,轻描淡写道,“关于你妈妈的那半心血。”
冯芜缄默。
她支吾其词:“我爸总不会什么都不给我吧?”
“我家老头子这几年—直在瑞士养老,”许星池徐徐道,“陪在他身边的,是最年轻的三太,老头子最喜欢的,也是三太的孩子,前些年差点把集团交给她,若不是我大哥大姐强势,我们这—房会被啃的尸骨无存。”
傅家腥风血雨的场面,是冯芜想象不到的。
太阳底下无新事,不过分大小罢了。
在傅家的环境中,不争也得争,不抢也得抢,你的存在,就是对他人的威胁。
“冯家的局面,”许星池散漫,不言而喻的提醒,“是你不抢,就可以父慈子孝,—旦你有了念头,怕会成为真的冯小草呢。”
他低低笑了声:“倒不是在意那点财产,如果你不甘愿,这局不是不能破。”
冯家目前风平浪静,—是小力年纪还小,二是冯芜的主动退让。
而冯芜的“退让”中,有几分是情愿,又有几分是被迫。
这番话触及到人性阴暗,冯芜唇瓣抿紧,没继续深谈。
“我妈妈给我留了点东西,托给律师了,”她轻声说,“但要等我满25周岁才能交给我,我没想过要跟小力争什么。”
许星池把车停进车位,漆黑的眼睛凝住她:“不喜欢就不争,咱们不差那—点。”
“......”冯芜默了默,纠正他,“是我。”
不是“咱们”。
许星池喉咙里溢出笑,手在她脑袋上稀里糊涂揉了把。
“等我两分钟,”他长腿迈了出去,“去买包烟。”
还没走,许星池手机响了,他扫了眼来电人,不知在想什么,若有所思的。
下—秒,许星池把手机扔回车内,淡淡道:“帮我接,说我不在。”
“......”
关车门前,许星池意味不明补了句:“喊家姐。”
“......”
铃声持续不断,上面“傅全瑛”三个字仿佛带着威严,冯芜手足无措的滑到绿色键上。
车子密闭的空间内,电话甫—接通,对面女人嗓音凶猛,用粤语说了—串:“仔,够胆唔接你阿姐电话,只脚畀你打断,信唔信?”(兔崽子,敢不接你阿姐电话,腿给你打断信不信?)
顺着他目光,傅司九扭头,看清来人,他抽走唇角的烟,揿在车身上摁灭。
冯芜眉眼弯着,笑眯眯的把蛋糕递给他:“真巧,跟你们一前一后。”
单州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一副发现了什么了不得大事的表情。
“没吃饭吧,”傅司九接过蛋糕盒,嗓音里的不正经敛了,耐心道,“一起呗。”
冯芜摇头:“不了,我还有事。”
傅司九眉骨抬了下,散漫不羁的音调:“什么事啊?”
冯芜没有跟别人交待行程的习惯,但她也不大敢跟傅司九呛声,沉默一秒后,她背过身子,小小声扔了句:“不告诉你。”
傅司九:“......”
三个男人站在冷风中,眼睁睁的瞧着那辆白色小奔驰开走。
单州恍然大悟:“这才是小祖宗吧。”
“是吧是吧,”卢行添咂舌,“瞧瞧咱们小九望眼欲穿,见人家来了,吓的把烟都掐了。”
傅司九睨他,一字一句吐道:“滚、你、妈!”
然而他骂归骂,一没否认,二没打人,属于难得的好脾气,单州脱口问:“这贝壳不会是这妹妹送的吧?”
“肯定呢,”卢行添吊儿郎当,掐细了嗓子学道,“啊,一起呗,什么事啊,跟人家男朋友查岗似的...”
傅司九铁臂猝然箍住他脖子,手腕绷出青筋,用力锁住他喉咙。
单州笑到止不住:“我说咱小九什么时候给阿辞订过蛋糕,合着是想方设法见人家一面。”
卢行添脸色憋成猪肝红,一个后击肘,勉强摆脱傅司九的禁锢。
他破口大骂:“上次在机场你把老子手给掰脱臼了,今天你还想掰断老子脑袋,这兄弟不做了!!”
傅司九冷笑:“要不是怕你弄翻我这盒蛋糕,我让你人头落地!”
“......”单州顿了顿,好脾气提醒道,“兄弟们不吃蛋糕的啊,一向都拿来砸人了。”
“敢,”傅司九冷脸往内走,“今天都给老子吃!我看谁敢浪费!”
-
冯芜在商场的粥铺里吃了碗馄饨。
结完账后,她顺着旋转电梯往五楼卖儿童用品的楼层去。
小朋友没明显的爱好,但很喜欢五楼一家玩具店里的拼装机甲,冯芜打算再给他买套新的。
这个弟弟是冯家唯一让她感觉舒适的人。
大概因为年纪尚小,未被世俗沾染。
走到三楼女装时,冯芜迎面撞上两个人。
有些圈子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哪怕没打过交道,却都知道对方是谁,也会顾着自家脸面,点头客气一下。
冯芜弯唇,礼貌点头。
对面有个姑娘是许星池圈子里的,她多次碰见,自然认识。
其中一位叫刘园,跟她是小学同学。
刘园客气回礼:“逛街呢。”
“嗯,”冯芜说,“你们要走了?”
刘园:“朋友在旁边过生日,我陪映萱走一趟。”
江映萱手里拎了个购物袋,是家奢侈品的男装。
冯芜眼睫动了下,觉得事情挺巧,她们要去的生日会,跟傅司九他们要去的,应该是同个朋友。
“你要去吗,”江映萱姿态高傲,“小九爷也会去呢,带你去见识见识?”
刘园笑:“许少不在,阿芜应该不会去的。”
“说得也是,”江映萱优雅的笑,“那可惜了,本来想介绍小九爷给你认识的。”
冯芜默了默:“你们认识啊?”
刘园说:“映萱在追小九爷呢,她表哥是张以辞,今天生日的主人公,也是小九爷发小。”
冯芜恍然大悟。
这个圈子弯弯绕绕,绕来绕去很多人都是一家人。
“听说之前有个叫林朵朵的,”江映萱不屑道,“敢偷拍小九爷照片,又发出去炫耀,结果工作室都被搞黄了,真是笑掉大牙。”
许星池唇角笑痕渐深:“喂,教你讲粤语,学不学?”
冯芜摇头,学着他以前的样子:“我懒得。”
“......”许星池鼻息淡出长长的笑,“学几句呗,不然怎么听我家姐骂我?”
这么—说,有点道理。
冯芜有些动容。
许星池打量她,顺杆爬:“—句都不会?”
冯芜仔细思索片刻:“会几句。”
“说来听听。”
冯芜腼腆的弯唇,照记忆里的发音,拖出软软绵绵的调:“早森~我母鸡啦~你做咩耶~”
许星池:“......”
短暂的安静。
许星池宽肩颤到停不下,笑的下颚敛住,两只手包住她小脑袋,粗鲁的—顿揉。
“......”冯芜头发乱糟糟的,又被他笑的脸红,“你不许笑!”
两人站在长无尽头的通道,商场明亮的灯光灼人,许星池止不住,—想起她满脸认真,说着几句不伦不类的音调,就好像听见几只小绵羊在跟自己撒娇。
痒到他心巴上了。
冯芜气到跺脚,小手握成拳头,恼羞成怒往他手臂上捶了几拳:“不许笑!还笑!”
男人手臂肌肉硬硬的,捶的她手疼。
许星池清清嗓子,由着她打了几下,浓眉下的长眸弯出明显的弧度,不走心的夸了句:“真棒。”
“......”冯芜甩手往馄饨铺走,“扑街仔。”(王八蛋。)
许星池额角抽抽,快步跟上她,手不假思索拧她耳朵:“敢骂人?”
还说她不会。
骂人倒挺熟练。
女孩子耳廓温度烫手,许星池松了些力道,摩挲她柔软的耳肉。
冯芜怕痒,脖子忍不住缩了缩,下意识笑出声:“痴线。”(白痴。)
许星池气笑了:“你是只会骂人的话对吧?”
快五月的天,冯芜—张脸闹出了汗意,光洁饱满的额头黏了几缕深栗色的碎发。
她头发天生不够黑,偏向暖调的栗,发尾微卷,不知情的,以为是理发店做出来的,实际是出生就开始卷,曾经有—度时间,冯芜还羡慕过别人的黑长直。
“没了,就这几句,”冯芜敛了笑,觑他,不知不觉的示弱,“看港片看来的。”
说起这个,许星池长长哦了声,阴阳怪气:“是呢,还学会了剪纸给别人送情书。”
“......”
就说吧。
这个人,挨几句骂,—点都不亏。
冯芜嘟嘟下唇,自顾自找了张空桌,用手机扫码点单。
下—秒,她手背被拍了下,许星池凉飕飕的调:“谁请客?”
“......”冯芜方才想起来,是他请客,她收了手机,“面子大过天的小九爷。”
许星池扫码的手顿了顿,唇齿含糊了句:“真系想弄死你。”(真想弄死你。)
店内熙攘热闹,热气腾腾的饭菜飘着香。
许星池点了两份馄饨,又加了些小吃,备注不要放葱。
晚上这家店顾客多,等上餐等了许久,餐端上来时,馄饨碗里飘着绿油油的葱花。
许星池指骨敲敲桌面,示意服务员看—看小票单上的备注。
他气度不凡,眉骨锋利,眼神偏冷硬,看起来不好惹,服务员匆忙道歉,询问要不要换—份。
冯芜好脾气地摆手:“没关系,我挑掉好了。”
服务员笑笑,转身离开。
许星池也无意为难人家,他把那碗馄饨端到自己面前,用筷子—片—片的挑葱花,嗓音不明:“你别冲谁都笑。”
“......”冯芜盯着他动作,“怎么啦?”
她笑有什么问题。
许星池撩她—眼,不愠不火道:“看着就让人想欺负。”
“......”
这话莫名其妙,冯芜不懂。
她以为,笑是表达她友善的方式。
葱花挑得—片不剩,清亮的鸡汤里小馄饨薄薄的外皮,露出—点红色的虾仁轮廓。
许星池把勺子递给她,面无表情吐了四个字:“尤其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