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盛玉姝的其他类型小说《囚凤于飞免费阅读》,由网络作家“盛玉姝”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父亲要我进宫,伺候大我三十岁的皇帝,为了给他疼爱的嫡女铺路。我是多傻才会答应?我自己的儿子做皇帝,我做太后不香吗?
父亲要我进宫,伺候大我三十岁的皇帝,为了给他疼爱的嫡女铺路。
我是多傻才会答应?
我自己的儿子做皇帝,我做太后不香吗?
1
我名盛玉姝,相府嫡出二小姐,父亲要我进宫,皇帝御极二十余载,不惑之年,做我父亲都绰绰有余,后宫妃嫔数百,皇子、公主为数众多,但凡我还有脑子,都不可能答应如此荒唐的事情。
一哭二闹三上吊,显得我极其没有教养。
想讲理,却没人为我主持公道。
我像一头困兽,挣扎不出这个牢笼。
母亲劝我:「你姐姐不如你聪慧,更不如你善筹谋,容颜姝色无双,她又与九皇子定下婚事,玉姝,你是个懂事的孩子,为了咱们这个家,为了你姐姐,也是为了九皇子,你就委屈一下自己……」
母亲的偏心,我一直都知晓。
只是没想到,她竟能脸不红气不喘的说出这番啼笑皆非的话来。
我冷冷淡淡地看着她,提醒道:「母亲,我也有订下婚事。」
侍郎家大公子谢培成。
公子翩翩,学识斐然。
他写过书信、诗词给我,信中言辞灼灼,情意深浓。
一副非卿不娶的架势让我颇为心动。
母亲被怼得说不出话来,脸色铁青地瞪着我,眼眸里有愤恨还有厌弃。
愤恨、厌弃。
呵。
一母同胞,长姐盛玉燕订婚天潢贵胄,我订婚三品侍郎嫡子。
偏心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
母亲铩羽而归之后,盛玉燕来了。
她今日打扮清雅,却像我窗台上那盆栀子花,风吹就散的香,路边易可见。不如牡丹雍容华贵、千娇万态破朝霞。
「玉姝,你实在不该出言顶撞母亲,传出去对你名声不好。再说能进宫伴驾,是多少女子求而不得的福气。」
「这福气给你,你要不要?」我漫不经心地反怼回去。
她嫁风华正盛、前途无量的皇子,我却要进宫伴驾。
相差近三十岁,他们真是狠心又无耻。
「你……」
盛玉燕被气走。
不过一盏茶工夫,我那嫡兄盛玉华来了。
我以为他也会厚颜无耻地劝我。
却不想他沉默良久后说道:「玉姝,圣上钦点,你逃不掉的。」
「不试试怎么知晓呢。」
我轻轻呢喃着。
抛却一切,破釜沉舟。
在盛家我亲缘浅薄,我想探一探情缘。所以我给谢培成送了信,约他城外十里亭见。
我知道贫贱夫妻百事哀,也知道穷家富路,所以我带了很多银票、珍宝。
随行是我奶娘一家子。
我不单单等来谢培成,还等来我嫡兄以及相府护卫。
我忽地笑起来。
那一点点奢望,瞬间破碎。
「二小姐,在下前来送还定亲信物。」
一块我亲自选料、亲自绘图、亲自找匠人的玉佩送到我面前。
曾经与谢培成见面,他都佩戴着。
心瞬间疼到痉挛,我麻木地接过,扯下脖子上的玉佩丢给谢培成。
转身用力摔碎那块玉佩。
「黄泉陌路、人间沧桑,风月不相关、生死两不见,自此是陌路。」
我知道走不了了,也不去看谢培成惨白的脸。
乖乖上马车回相府。
只不过马车停在了朱雀街临仙楼下。
「有贵人要见你。」
?
我凝眉不解。
是谁能让盛玉华这般伏低做小。
我下马车准备进入临仙楼。
盛玉华又道:「二妹,我们是骨肉至亲,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上去后说话要三思。」
我迈出的脚慢慢缩回来。
偏头去看他。
「从我有记忆起,这是你第一次喊我二妹。」
只那瞬间,我已经猜到楼上的贵人是谁。
我轻轻呵笑一声,迈步上楼。
翠竹要跟,被人伸手拦住。
「小姐。」翠竹惊呼,满目担忧。
她眼眶红着,眼泪啪嗒啪嗒直落。
「别担心,我会没事的,等我。」
即便不为自己,为了奶娘一家子。
该屈的时候,我也会屈。
他们千万要祈祷我不得宠,否则我第一个就让九皇子没了夺嫡的希望和资格。
让他们竹篮打水一场空。
才上楼,立即有人为我领路:「二小姐请。」
面白无须,声音尖锐,是宫里的太监。
雅间门开着,领路的太监越发恭敬:「二小姐请进。」
我略微犹豫后,进入雅间,对着站在窗户边的男人福身行礼:「臣女见过皇上。」
我进宫几次,也叩见过皇帝,但皆低垂着头,不敢抬眸直视帝王。
今日……
我没有掩饰地看过去。
长身玉立、坚毅宽阔,一点没有不惑之年的臃肿肥胖。
他似感觉到我的目光,侧身回眸。
剑眉星目,威严凛凛。双眸凌冽锐利,君临天下的气势磅礴,只一眼仿佛看穿我所有伪装。
我惊得一颤,红着脸忙低下头。
那点点荒谬的心思瞬间荡然无存。
「呵!」
轻笑声传来的时候,我惊慌失措。
牙齿咬着口腔肉,指甲掐住手心的疼痛,才没让自己腿软跌倒在地,失了仪态。
「你在害怕什么?」
声音低沉带着询问,还有几分莫名的关怀。
「皇上龙章凤姿,臣女不该窥视君仪,恳请皇上恕罪。」
我盈盈跪下,低垂着头,露出白皙、纤细的颈脖。
居高临下地看,便可以看见那两个精美的肩窝。
此刻的我并不知晓脖子在流血,肩窝、衣领上都是血迹。
只感觉一双精致华美的鞋子朝我走来,一步一步踩得我心乱如麻。
一只大手伸到我面前。
我抬头看去,泛红眸中皆是慌乱、诧异、犹豫……
我知道,把手放上去是什么后果。
但我还有选择吗?
不进宫,盛家会给我两条路,去做姑子、病死。
绝不会有第三条路。
眼泪滚落的时候,我亦没有察觉。
一只粗粝的拇指擦去我眼角的泪水。
「哭什么?被吓到了?」
帝王声音带着几分不解。
随即又是一句:「不愿进宫?」
我想说是。
但这一刻,我一边惧怕、慌乱,却又格外冷静地分析着利弊。
拒绝帝王被赐死,即便帝王宽容仁善,回到相府,我亦见不到明日的太阳。
左右都是死。
临死前,我也得为自己争取一二。
「我不想为妾。」
哪怕是帝王的宠妾,尊荣无双,我亦不愿。
「你想做皇后?」
我看着帝王。
他脸色未变,眸中波澜不惊,居高临下。
不像我,卑弱无助地跪在地上,扬着头、脖子都疼了。
却又倔强的吐出一个字:「是。」
中宫后位虚空六年,多少后妃、名门闺秀、文武大臣虎视眈眈。
论名声、才貌、身份,我配得。
端看帝王是否会给?
「你倒是敢要。」
帝王哼笑出声。
再次朝我伸出手。
「皇上同意了?」我满是诧异。
「不然呢?你就跪这儿一直哭?」
帝王说着,手朝我面前挪动些许,轻轻地嗯了声。
我听见了。
我咬了咬牙,把手放上去。
只瞬间就被他紧紧捏住,用力一拽将我拉起身,拥在他怀中。
他胸膛坚硬、撞得我眼泪都疼出来了。
尽管他怀抱像火一样,我却冷得骨子生寒。
「还有什么要求,一并说了。」
帝王在我耳边低语,即便声音很轻,我亦窥探到他对我的渴求。
我咬了咬牙,豁出去了般抓住他的衣襟:「我要从正阳门进宫。」
开国以来,无一个皇后从正阳门进。
从正阳门进,不单单是后位象征,更是帝王恩宠。
只要诞下皇子,那就是中宫嫡子,即便年龄小,太子之位也可以争上一争。
没有爱情。
权力总该有的。
他没有推开我,亦没有呵斥,就这么抱了我一会才去轻笑出声:「你父亲都不敢给你讨要个皇后位分,更别说从正阳门进,你倒是敢说。」
我听出他声音中的愉悦。
我推开他些许,抬眸去看他:「那皇上给吗?」
「若是朕不给,你意欲如何?哭吗?」
哭?
那绝对不是我盛玉姝。
我推开帝王,退后两步。
想拿帕子擦拭眼泪,却发现手心都是血,指甲也断了。
我默了片刻,走到窗户边,看着满脸着急、抬眸看来的盛玉华。
声音里都是委屈:「从小到大,父母、兄长偏心长姐、偏心弟妹,而我却永远被忽视。我也在想着,是否有一个人能包容我的胡闹、偏宠我……」
我眸中闪过一抹凉薄和算计,扭头看向帝王的时候,又是荏弱、倔强:「皇上,您是这个人吗?」
我声音轻得风一吹就散。
帝王没有言语。
只让人拿来干净的帕子、膏药。
他坐在椅子上,清寡道:「过来。」
我不想过去。
是本能的惧怕、心里抵触。
但我更知道,我反抗不了。
只能拖着像是坠了千斤的腿一步一步走过去,在锦凳上坐下。
「伸出来。」
帝王声音酝满不容置疑。
我忐忑着、颤抖着把手伸过去。
白皙纤细的手,细嫩的手心糊满血,几个指甲印,还有丝丝血丝溢出。
帝王一下捏住我的手,一手拿帕子擦拭。
他的大手粗粝有力,可他的动作却那么轻柔仔细。
我有些不敢置信地眨眨眼。
眼眶有些酸涩。
除了丫鬟贴心之外,好似从未有亲人这般温柔待我,仿若我是多么稀世的珍宝一般。
直到他擦洗好伤口,抹药、包扎打结。
我都没能回过神来。
他手伸向我脖子、触碰到我衣襟的时候,我吓得摔倒在地。
「……」
帝王沉凝着眉,气势凛然。
屈辱瞬间溢满心腔,眼泪不争气地滚落,声音哽咽:「皇上,不妥……」
我真怕。
怕他强行要了我。
无媒无聘,又无情意,只有索取和占有。
那我真是低贱到尘埃。
还不如一头撞死,至少死得干净。
「……」
帝王沉沉呼出一口气:「你脖子上有伤,朕想着给你擦拭一下上药,你却是误会了。」
「也罢。」
帝王朝我伸出手,他手上还有淡淡的药味,覆盖着血腥气,我犹豫着放上去。
这一次,他温柔许多。
伸手想扶住我的腰,却又缩了回去。
待我站稳后,他收回手,站在一边。
我退后几步,垂着头默默不敢言语。
我想走,又不敢开口。
帝王扯下一块令牌递给我:「拿着。」
我看一眼那令牌,连忙拒绝:「臣女不敢。」
「皇后高位敢要,从正阳门进敢开口,一块玉佩不敢要?」
我闻言,几乎是心一横,不带太多犹豫伸手接过:「谢皇上。」
帝王挥挥手。
我立即福身行礼:「臣女告退。」
不说屁滚尿流,至少是落荒而逃。
下楼后,脚软得都快站不住。
翠竹立即上前来扶住我。
「没事,回吧。」
上马车时,盛玉华要说话,我只把帝王给的玉佩往他面前一递。
他果然很识趣地闭了嘴。
我轻轻地哼了哼。
不过是欺软怕硬的伪君子罢了。
回到相府。
「我怎么会有你这般肆意妄为、胆大包天、辱没门楣的逆女。」
我那相爷父亲怒斥完,扬手就要打我。
我举起帝王赐的令牌。
他定认得。
看着他的手僵在半空不敢落下来,目露惊疑的样子。
可笑至极。
我忽地笑起来。
「哈哈哈。」
眼泪滚落脸颊。
我跌跌撞撞、又哭又笑地朝自己院子走去。
我在期待什么呢?
我到底在期待什么?
我一个劲地问自己,就像一个即将溺亡的人,想要抓住点什么?
我抓住手中的令牌。
亦代表权势。
翠竹帮我沐浴的时候,告诉我脖子伤了。
我淡淡地应了声,不为所动,亦感知不到疼痛。
看着包扎丑陋的手和手中的龙纹玉佩。
「翠竹。」
「小姐。」
「这块玉佩好看吗?」我问。
「好看,奴婢没有见过比这更好看的玉佩。」
何止翠竹没见过,我亦不曾。
但是盛玉燕有,且有好几样。
翠竹跪在我面前。
手覆在那玉佩上:「小姐,您去哪里,奴婢便去哪里,生死不惧。」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们能去哪里呢?」
一只鸽子飞落在窗前架子上。
我那笔友又来信了。
我看着信,他信中写了几首偶感的小诗。
皆是旭日东升、柳暗花明、未来可期……
我忍不住悲哀。
我还有未来吗?
起笔写下绝情的话语:「我即将进宫,往后不要再联系,至此一别,江湖不念。」
我又被禁足了。
外面风云变幻我不知晓。
盛玉燕来炫耀过几次,她与九皇子游山玩水、吟诗作赋。
「宫里好似不要你进宫了呢,可你又与谢家公子退亲,往后可怎么办呀?有哪户好人家肯要你做媳妇?」
我抬眸看向她:「要不我委屈点,替你嫁去九皇子府?」
「你,你不要脸。」盛玉燕气得拂袖而去。
终于安静了。
我轻轻嘘出口气。
那日,阳光明媚,父亲疾步来到我院中。
看我的眼神里似有打量,更有几分猜疑和忌惮。
我坐在凳子上不为所动,任由他看。
「你与皇上说要从正阳门进宫为后?」
「是。」
他一巴掌拍在桌几上,怒斥道:「你好大的胆子!」
我静默不语。
揣测着帝王到底要如何行事?是如我所愿?还是一顶小轿抬我进宫?
我总觉得是前者。
圣旨来的时候,我更确定了。
我跪在地上,听着宣旨的人念了一炷香溢美的词,晕乎乎地听到。
「以金册金宝立尔为皇后。尔其抵承懿训,表正掖庭。荣昭玺绂,永期繁祉之绥。」
我深深吸了口气:「臣女接旨。」
接下圣旨,我就是板上钉钉的皇后。
看着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又满目嫉妒的盛玉燕。
我回以一笑。
她想要做到皇后,怕是要经过很多轮拼搏厮杀,以后见到我,得伏跪在地,唤我一声皇后娘娘。
眸中都是深沉、不悦的母亲。
只要我过得得意,让九皇子远离朝堂,没有夺嫡的资格,就是对她偏心最大报复。
与宫中宣旨之人寒暄的父亲,我看着天上烈阳,扯出一抹沉冷的笑。
一万禁军开道、十六抬大轿,正阳门进宫的皇后,我是该狠狠笑一笑。
小人得志,不过如此。
我这般想着。
婚期却是越来越近。
帝王赏了无数珍贵珠宝,便是曾经求而不得的美玉、千金难求的东珠、深海珊瑚,都随意丢在角落。
我看着那架子上的凤袍,红绸上的凤冠。
伸出手摸上去。
这一刻,我对权势的渴望,无比浓烈。
父亲沉着脸过来的时候,我就站在凤袍面前,笑着问他:「父亲,你看这凤袍美吗?」
「……」
「如果你是来劝我入宫后,多多为九皇子美言,就别开口了,我不会。
「如果是要我伺候好皇上,更不必开口,我是中宫皇后,他是我的夫,我自万事以他为先。」
我把他所有话都堵了回去,不给他开口的机会。
他深深看了我片刻:「你好自为之。」
母亲更过分了。
她说:「以色侍君,焉能长久。」
「母亲说话总是前后矛盾,当初要我进宫,你夸我聪慧,如今又诋毁我空有容貌。
「可是母亲,你偏宠的盛玉燕不单单蠢,更连美貌都没有,岂不是更惨。」
好吧,三言两语,又戳中她的肺管子。
看着她气急败坏的样子,我心中痛快至极。
进宫那天,我只带了翠竹。
奶娘一家,伺候过我的人,我都赏了卖身契,给了丰厚的银子,让他们各自谋生去。
我坐在宽大的凤辇中,听着丝竹声声。
即便凤冠沉重,我依旧腰杆挺得笔直。
鞭子甩出的声音噼啪作响。
我听到文武百官跪下行礼:「臣等叩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盖头之下,我看不见这盛况。
但是血液却沸腾起来。
直到一只大手伸进凤辇,一道带着喜悦的声音传到我耳边:「梓童,来。」
我轻轻颤了颤,打了个激灵。
把染了大红丹蔻的手伸出去,被帝王握住扶出凤辇。
我听到阵阵抽气声。
是了。
今日敬天地祖宗,是皇后一个人的事情,帝王可以不来。
但是他来了。
从正阳门进,已是恩宠。
如今是面子、里子都有了。
他轻轻摩挲着我的手:「怕吗?」
「有皇上在,我……臣妾不怕。」
他低沉而笑:「那凤冠重吗?」
我想说重。
但这话不能说。
便委婉道:「欲戴其冠,先承其重。」
坐在未央宫的凤床上,龙凤呈祥的盖头被玉如意掀开。
我看向帝王。
他亦含笑地看着我:「可开心?」
「嗯。」
名利双收,怎么可能不高兴。
洞房花烛夜。
帝王的温柔和热情,确实让我猝不及防,难以招架。
我累极之时,被他抱去泳池。
再回到床上,我却格外清醒,窝在他怀中,羸弱又娇怜:「皇上,您可以唤臣妾一声姝姝吗?」
抱着我的手臂微微一僵。
温柔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姝姝。」
我不知晓帝王是否对所有后宫嫔妃都这么温柔,还带着缱绻缠绵,我面上感动,心里不为所动,静如止水。
但我要的就是这么一个特殊。
爱妃,满后宫都是。
皇后,也唤过别人。
只有特殊,才会长久。
我仰着头去看帝王,他亦低头看我。
「皇上,谢谢您。」我温柔低声。
「睡吧。」
他轻轻抚着我的长发,拍着我的背。
我心颤了颤。
从未有人待我这般,仿若我是他手心宝。
我是真的累了。
何时沉沉睡去都不知晓。
再醒来时天已大亮,身边已经没有人。
外间有内侍低声:「皇上,各宫娘娘已到了。」
「让她们候着。」
帝王的声音有几分漫不经心、理所当然。
我寻思了片刻后,索性闭上眼睛。
外间又传来内侍的声音:「皇上,皇子公主们也到了……」
我知道该起了。
只是一动,身子就酸疼得紧,仿佛被马车碾压过一样。
「嘶。」
「娘娘醒了。」
几个宫婢掀开床幔,谨慎、殷勤地伺候我起床。
被搀扶着,还是觉得有些走不动路。
我略有埋怨地看向外间,与帝王眸光触碰道。
我镇定地没有避开,想到昨晚种种,忽地红了脸,挪开视线之前,还瞪了帝王一眼。
「咳咳。」帝王低咳出声。
我垂眸,嘴角抿出一抹恰到好处的浅笑。
作为中宫皇后,今日要接受后宫嫔妃、皇子公主、各家命妇拜见。
虽不用向昨日大婚那般隆重,但也不能过于单薄。
而且帝王是否陪同,对于我来说,意义又不同。
几支九尾凤钗摆在红绸托盘上。
「娘娘,请您选今日要佩戴的凤钗。」
我抬手从几支凤钗上抚过,扭头看向帝王:「皇上。」
「嗯?」
帝王手里还拿着书。
「几支凤钗都极美,臣妾选不好,您帮臣妾选一支可好?」
我能听到几个宫婢吸气声。
也瞧着帝王略微一愣后,随手丢下书起身朝我走来。
他站在我身边,身上有淡淡的龙涎香气,眸光往托盘内扫一眼。
似都没瞧上:「王福,去把朕库房那支凤钗拿来。」
「是。」
我抬眸看向帝王,满是不解。
「这些往后戴着玩便是,朕那支凤钗与这些不同。」
「先用早膳吧。」
我不知道有什么不同,倒是伸出手让他扶我一把。
帝王握住我的手,一手扶在我腰上。
我几乎半靠在他身上,被他扶着走。
我脑海里想到昨晚他的手,掐住我的细腰,脸滚烫似火烧,耳根子都红起来了。
眼睛到处看,就是不敢去看他。
一桌子点心、小菜、粥羹,怎么也得有四五十样。
「皇上用过早膳了吗?」
我抬眸,眸中盈了水光看过去。
我这般看过翠竹,翠竹说她骨头都要酥了。
而帝王眸中染上的欲色,我便知晓,练了许久的凝视有用。
「陪你再用一些。」
我原本想着给他夹两样小菜以示贤惠,他却先舀了参汤递到我嘴边,压低声道:「昨晚是朕孟浪了些,伤了姝姝,朕借着这参汤道歉,姝姝原谅则个。」
伺候的人吸气声都重了重。
我红着脸,破碎着声回了句:「那皇上往后轻些。」
赶紧含了参汤。
掩饰我心中的不安,和一点点得逞。
在这宫中,不管你什么位分,有宠、无宠待遇天壤之别。
我既选择了这条路,自然是要得宠。
最好是独占盛宠。
早日诞下嫡子才是正事。
他喂了好几勺时我偷偷抬眸去看,帝王眸中都是笑意和宠溺。
我心突突地跳。
宠溺?
不至于。
莫非我容貌肖似谁?是帝王求而不得,所以拿我当替身?
那也就说得过去了。
等到王福把凤钗拿过来,我才知道所谓的不同到底在何处。
因为这凤钗之上缠了九条极细的小龙。
帝王拿过凤钗,插入我发髻间:「你年纪小,这凤钗倒是能为你添几分威仪,走吧,朕陪你一道过去。」
他牵着我的手,轻轻摩挲着我的手心。
又拿起看了看,掌心细嫩白皙,没有留下丝毫疤痕印记。
他又摩挲了几下,握紧了些。
我心中呵了声。
男人。
辛梓萌她老公脸色很不好。
他觉得辛梓萌在他家亲戚面前发脾气,就是不给他面子。
他二婶还在一边添乱:“哎呀,怎么提个建议就生气了,你要是不想要我们给你出主意,那你就说啊!二婶不是为你们好吗?”
“你别忘了你以前就是个超市员工,这几年运气好赚了点钱,指不定今年就不赚钱了呢!叫你买便宜点的房子也是为你好!”
辛梓萌的老公很不高兴的把钥匙钱包手机掏出来,随手往桌上一扔,鞋子一脱,踢到一边,然后靠在一边的沙发上,一副大爷的样子。
他说道:“二婶说得对。还有,今天你发稿费吧?记得转到我卡里来,省得你乱花了。”
二婶深以为然的点头。
辛梓萌的婆婆都跟她说了,说辛梓萌买一张面膜要一百块钱,什么前男友面膜。
她都想不通,一个女人结婚了有小孩了,还化什么妆护什么肤,老了不都一个样。
沙发上,辛梓萌一声不吭。
她拿着手机,登录网银。
没错,她这些年赚的钱都转给她老公,存在他银行卡里了。
每个月发稿费,他老公比她还清楚她哪个渠道发了多少钱。
划走得干干净净,美其名曰不让她乱花钱。
以前她不想计较这些,夫妻嘛!
但现在?
粟宝说得对!她赚的钱想怎么花怎么花!别人没资格指手画脚!
茶几上,她老公手机叮咚一声亮起验证码短信。
辛梓萌立刻把手机拿起来,输入二维码,拿着手机进房间,输入U盾。
一气呵成,瞬间把自己的几百万转回自己账上!(ps:大多数银行有单笔限额,但也有的银行最大单笔500万,这里就不细述,考究当轻喷。)
她老公还在外面皱眉道:“跟你说话呢?你拿我手机干嘛?”
辛梓萌冷笑着把手机扔在他脸上:“吃我的喝我的,花我的钱!还叫我把稿费转给你?我转个de
!”
她指着门口:“还有,买房是我要买我的房,你们一天这个说一句,那个说一句,问过我意见吗?你亲戚不是我亲戚,来做客我欢迎,瞎比比那就给我滚!”
熊孩子正在沙发上边喝牛奶边爬上爬下,沙发几个黑手印,牛奶也洒出来。
辛梓萌使劲,一脚踹翻茶几。
这个茶几是她婆婆买的,说是红木的,一百块钱一张,辛梓萌早就想扔了。
现在一脚踹翻,那叫一个爽!
她横眉一竖:“还有你!要吃就好好吃,信不信我把你扔出去!”
熊孩子吓懵了。
二婶惊呆了。
老公也愣住了。
听到动静出来就看到自己茶几被踹翻的婆婆,也一脸惊愕。
他们都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辛梓萌,硬气得让人恼火。
老公气怒道:“辛梓萌,你发什么神经?!好好跟我二婶说话!”
辛梓萌上前,几年的憋屈换成一巴掌,狠狠甩在她老公脸上。
啪!
“你先好好跟我说话!”
玉佩里,微不可查红光一次而过,支撑着辛梓萌。
她扬着下巴,牛气冲天。
那硬气,枪杆子都没她硬。
她老公气得直哆嗦:“你,你给我滚出去……”
辛梓萌反手又是一巴掌:“别忘了这房子也是我的,要滚也是你滚!”
二婶张大了嘴巴,手里准备拿给熊孩子吃的小蛋糕吧嗒一声掉在地上。
刚想说什么的婆婆,也愣是一句话都没憋出来。
辛梓萌老公赤红了眼,恶狠狠站起来,扬起手——
辛梓萌冷笑:“来,往这打,你打啊!”
她老公胸膛起伏,最终还是没能打下去,怒火冲天的拿起车钥匙,咬牙切齿丢下一句话:“你别后悔!”
辛梓萌冷着脸,扫了一眼二婶和地上的熊孩子。
二婶连忙抱起熊孩子,飞快的跟着跑出去。
婆婆怒火冲天:“辛梓萌,你发什么神经……”
辛梓萌抓起屏风阁上的一只9.9‘羊脂玉’花瓶,啪一声砸在婆婆脚下。
发神经发神经。
平时稍有争执他们就说她发神经!
今天她就真·神经给他们看看!
9.9羊脂玉花瓶在婆婆脚下砸得粉碎,露出里面泥土胚,婆婆气得直哆嗦。
一跺脚,也很生气的追着辛梓萌老公后面走了。
临走前还狠狠的把房门甩上,发出嘭好大一声。
二婶直摇头:“我真没见这种女人!谁不是为她好呀!还发脾气,真是好心当做驴肝肺……”
婆婆怄气道:“让她发,看她晚点怎么收场!”
到时候求他们回去,难看的是谁?
像她儿子这么好的男人,真的不多了!
又顾家,又不出去花天酒地,不赌博不乱搞,每天就老老实实去钓钓鱼。
她一个生过孩子的女人,还去哪里找对她这么好的老公!
几人怒气冲冲的开车回老家去了。
屋里,辛梓萌打出去一个电话:“喂,邱经理,你昨天给我介绍的那个房子,我要了!”
“对,那个新中式别墅,给我留着,我现在马上过去签合同。”
“还有,帮我把我现在这个房子卖掉!”
牛逼是吧。
她让他们都牛逼不起来。
一个下午,辛梓萌把别墅买了,全款一口价三百万。
这是她最喜欢的那一套,精装修拎包入住。
买完房子立刻去过户,她儿子女儿都是在她户口上,现在过户方便快捷,一个小时不到就搞定。
这过户的时间里她还请了个家政团队,以前家里都是她打扫卫生,现在她手指头都不用动一个,就把新房子打扫消毒得干干净净。
再请个搬家团队,把自己和孩子的东西都搬过来,至于老公婆婆的东西?
辛梓萌没那么绝,全都让人打包好给他们扔回老家去了。
她换了一身新衣服,化了个美美的妆,跟个女霸总似的穿着包臀裙、踩着高跟鞋戴着墨镜,拎着刚买下来给自己庆祝的香奈儿包包——去接儿子女儿放学!
一步到位,带着孩子直接去新家,然后出去吃大餐。
两个小孩都惊呆了……
“妈妈,你好酷!”辛梓萌的女儿说道。
儿子歪头:“妈妈,爸爸和奶奶呢?”
辛梓萌一勾唇:“你爸爸奶奶觉得乡下好,回去住了,你们是要跟妈妈住别墅还是回乡下跟爸爸奶奶住?”
两个小孩当即兴奋举手:“我要住别墅!”
辛梓萌笑了。
原来,也没她想的那么难嘛!
而且,巨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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