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
景婳拼命地逃,还是没能躲过身后追来的人,被一把套住了头。
她生来体弱多病,小产过后,更是虚弱,根本抵抗不了。
她无力地挣扎两下,还是被人装进了麻袋。
“我是宴墨岐的夫人……咳咳,你们要是害我,他不会放过你们的、咳……”
“哈哈哈!”
歹徒有恃无恐:“你不知道宴大帅早就烦你了吗。嫁进来三年也没有生下个娃,还不让娶妾,大帅就指望着我们把你弄死呢!”
“你死了,阮小姐才能光明正大地进门做正室。那可是阮将军的女儿,还有一身医术本事,这才配得上宴大帅!”
“别废话了,处理干净点,不能耽误宴大帅娶妻……”
那一字一句,都像是刀子一样剜着景婳的心,寸寸入骨,遍体是伤。
怪不得,她滑胎奄奄一息,宴墨岐连看也没有看一眼,满眼只有那个阮诗诗。
他口口声声说,那是恩师阮将军的女儿,委托他照顾,让她别多想。
如今想来,宴墨岐是早就打定主意另娶了。
宴墨岐发达了,当上了大帅,还结识了将军的女儿,自然看不上她……
他大概也想不到,她病着熬了这么多年,就是死不掉。所以才等不及了吧。
景婳心如死灰,闭上双眼。
“扑通……”
她被连人带麻袋一起扔进湖中,瞬间沉下去,没了声息。
——
海虞少帅府。
衔月小筑。
精致雕花大床上,一道身影安静地躺着,突然惊坐起。
“不要!”
乐儿推门走进,“夫人怎么了?”
景婳悠悠转醒,看着眼前人,错愕又惊喜:“乐儿,你还活着?”
“夫人说什么?烧糊涂了吗?”乐儿一脸担忧地伸手摸了摸景婳的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不烫了呀。”
皮肤温热,乐儿是活人。
景婳惊得张大眼。
莫非,她重生了?
景婳第一反应就是去摸自己的小腹,小心翼翼。
这时候,孩子应该还在,来得及。
突然,景婳看到乐儿端来药碗,她立即回想起被阮诗诗算计喝药害得滑胎的景象,面露恐慌。
“不要!”
“砰”的一声,她伸手将碗打翻。
宴墨岐转头地吩咐乐儿。“重新倒一碗药。”
“我不要……”
宴墨岐不听她的,“喝!”
他端着乐儿重新热好的药,送至景婳的嘴边,目光强势不容拒绝。
景婳不敢赌这碗药里有没有下东西。
更不敢赌宴墨岐是不是早就知道阮诗诗做的手脚。
她只能紧闭着双眸向后退,双手拼命地挥舞着挣扎。
一时不察,宴墨岐被扇了一巴掌。
“啪……”地一声,药碗碎了一地,宴墨岐的脸色黑了几分,不耐烦道:“有完没完。”
他粗鲁的抬手,捏住了景婳下巴,狠狠往前一拉,对着那张倔强的脸扬起了手。
景婳看着他,眼里一片死寂。
“你打我好了,我不喝……”
宴墨岐愣住,扬起的手始终没有落下,良久,转握成拳,重重砸在床上。
“好,你自己躺着等死吧。”
他一甩袖,转身大步离去。
即便景婳知道他巴不得她死,听到这话还是心里一紧,疼得厉害。
乐儿紧张地凑上来,眼里全是担忧:“夫人,您这样顶撞少帅只会惹他生气,把他推得更远。阮小姐那边眼巴巴地盯着呢……”
景婳低下头,小心地摸了摸肚子。
她现在只想护住自己的孩子。
她没想再跟宴墨岐纠缠。她人微言轻,没有背景,在这府里熬着,斗不过他跟阮诗诗。
景婳对乐儿说:“你帮我请一个大夫过来,记住,不要声张。”
乐儿不明所以,但很快就请了常常给她看病的裴景焕从后门进来。
府里人人都知道景婳身体不好,没有引起太多注意。
裴大夫诊完脉,神情喜忧参半。
景婳反而很平静。
“大夫,我是不是怀孕了?”
裴大夫惊讶道:“是,夫人。只不过,您的身体不好,胎象不是很稳。”
“那就麻烦为我开些保胎的药。”景婳神色坚定。
裴大夫忙说:“好,容我先向大帅报喜。”
“先别。”景婳垂下眼说,“我带着病,一直怀不上,好不容易有这一胎,我怕保不住,空欢喜一场……”
她之前就想好了说辞:“先保密,等稳定下来,再说吧。”
裴大夫听她这么说,也觉得有理,点点头。
他心里暗叹,宴墨岐确实不怎么把这位病恹恹的夫人放在心上,着实可怜。
景婳让乐儿送裴大夫出去。
安胎药煎好了,确认没有其他人经手,景婳才喝下,然后早早地歇了。
等到宴墨岐穿着一身军装驱车回来,就发现,少了什么。
宴墨岐打量一圈,才意识到,景婳没出来迎他。
以前,那个女人都会在门口等他,不管发生了多大的争吵,她都会来等他。
不论他多晚回来,回不回来,她都一定会等。
这次是怎么了。
阮诗诗住进少帅府,她就这么容不下?
宴墨岐皱了皱眉。
这时,一个女人的身影映入眼帘。
宴墨岐忍不住说:“还知道来。”
结果听到一声“墨岐哥哥”,他才知道是阮诗诗,不是景婳。
他面上划过一丝失望。
“墨岐哥哥,怎么了?”阮诗诗一愣。
宴墨岐回神,淡淡道:“没事,你嫂子呢?”
阮诗诗听宴墨岐第一句就是问景婳,面色不太好,低下头说:“我不知道,她一直待在屋里。墨岐哥哥,她这样是不是因为我啊,要不然,我还是搬走吧……”
宴墨岐神色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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