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路红途 连载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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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网游小说

作者:不否   

剧情简介

男女主角分别是石更段子润的现代都市小说《官路红途》,由网络作家“不否”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叫做《官路红途》的小说,是作者“不否”最新创作完结的一部小说推荐,主人公石更段子润,内容详情为:从未想过做领导的小伙,因为一次就医而改变命运轨迹,步入仕途。...

《官路红途》精彩片段

大汉不慌不忙,向后退了一步便躲开了。

“你挡我路也就算了,还敢打人,你也太猖狂了!”

“老子就这么狂!今天弄死你!”

寸头说着话,抬腿就是一脚。大汉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就在脚快要踹到他的一瞬间,他抡起就是一拳,正中寸头的脚踝,然后就听“嘎巴”一声,寸头便倒在地上抱着脚踝直打滚。

大汉过来的时候,坐在桌前的两个大长头发就警惕了起来。这会儿见寸头被打了,两人二话不说,抄起啤酒瓶子就往大汉的脑袋上抡。

大汉早有防备,不等二人打到他,他回身就是两脚,两个大长头发双双倒地。动作之快,力道之狠,都让一旁的石更叹为观止。

也不知道是谁报的警,这时忽然从外面进来几个警察,寸头见状来了一个恶人先告状,指着大汉说道:“他打人,快把他抓起来!”

另外两个大长头发也随声附和:“没错,就是他把我们给打了!”

警察看了看躺在地上的三个人,又看了看大汉,问道:“这怎么回事?”

大汉不卑不亢:“这三个人调戏女服务员,打伤饭馆老板在先。我吃完饭走人,他们挡我的路,用酒瓶打我在后。我是打了他们,但我的行为属于自卫,我要是不打他们,他们就得打我,我没有办法。”

“谁能给你证明?”

大汉看着远处站着的饭馆老板:“他能,他最清楚是怎么回事。”

寸头从地上爬起来,用凶狠的目光看着饭馆老板:“没错,你最清楚,所以你最好想好了再说,警察在这儿呢,你可不要乱说。”

“我……我……”饭馆老板看看寸头,又看看大汉,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警察看着饭馆老板说道:“你实话实说,不许隐瞒。”

饭馆老板又瞥了大汉一眼说道:“我不知道。我刚从外面回来,脑袋是不小心摔的。”

说完,饭馆老板就低了下头。

大汉一听非常生气,刚要上前质问,旁边的石更用餐巾纸擦了擦嘴,站起身说道:“饭馆老板确实刚从外面回来,他对刚刚饭馆里发生的情况一无所知。”

见大汉正在怒视着他,石更又说道:“不过他说的也不是假的,只是他看花眼了,他们打的不是饭馆的老板,而是另外一个人,那个人已经跑了,不知道去了哪里。”

听到石更的话,除了警察,所有人都很疑惑。

警察看着石更问道:“你目睹了整个过程?”

石更点了点头。

警察说:“走吧,都去派出所一趟,把事情弄清楚。”

到了派出所,每个人报了各自的名字。寸头叫季春生,两个大长头发分别叫刘平刘立。大汉名叫谷勇。

季春生他们三个坚称是谷勇打了他们。谷勇则说没打,石更也说没打,并且坚称季春生打的不是饭馆老板,而是另外一个人。

由于各说各的理,又没有其他证人,警察也不好判断究竟孰是孰非。最后只是让谷勇给寸头三十块钱医药费,谷勇没有,石更就帮着先垫上了。

从派出所出来,季春生单腿着地,双手扶着两刘平刘立的肩膀,看着石更和谷勇说道:“我记住你们两个了,来日方长,咱们走着瞧。”

石更根本没把他们放在眼里,嘴上没说什么,眼神中却满是轻蔑。

谷勇双手插兜,不屑地说道:“好啊,想断胳膊断腿,可以随时来找我,我免费帮忙。”

三个人走远后,谷勇看着石更没好气的质问:“你为什么不实话实说?”

石更反问道:“你想过实话实说的后果吗?”

谷勇一愣,不明白石更什么意思。

石更说道:“饭馆老板说假话是迫不得已的,如果他说实话,你觉得他的饭馆还保得住吗?我没有揭穿他,也无非是想帮他保住饭馆而已。你既然已经选择做了好人,那就好人做到底,不要斤斤计较了。我想饭馆的老板一定会感谢你的。”

石更话音未落,就见饭馆老板从远处跑了过来:“兄弟,让你受委屈了,真是对不起你,我不是人,对不起你……”

饭馆老板来到谷勇面前说道:“我不应该说假话,可是我真的没有办法,我惹不起他们,我……”

谷勇打断道:“行啦,行啦,别说了,我知道了。”

谷勇听了石更的以后想了想觉得也是,如果饭馆老板说实话,搞不好那三个流氓哪天就得把饭馆砸了。他受委屈,怎么也比饭馆被砸要强。

这么一想,谷勇心里也就不别扭了。

“谢谢你兄弟,谢谢你兄弟!”饭馆老板又来到石更身前说道,“兄弟,也谢谢你了。”

石更笑着说道:“举手之劳而已。”

“你们俩都是好人,我也没什么好报答你们的。这样吧,只要我的饭馆开一天,你们去吃饭就免费,怎么样?”

石更和谷勇对视了一眼,谁都没说什么。

把饭馆老板打发走以后,谷勇问道:“你在哪儿上班?”

石更说道:“县委办公室。”

“改天我会把钱还给你的。”

“算了吧,就当交个朋友。”石更根本就没想过再要那三十块钱。

“我这个人不喜欢欠别人东西,尤其是钱。”谷勇说完便大摇大摆地走了。

石更看着谷勇的背影,心说这个人有点意思。

周一早上,石更在一楼等着段子润下来的时候遇到了张悦。石更询问了一下她的身体情况,张悦说她已经好了,并且又一次感谢了石更。

“你认识张主任?”段子润看到了石更和张悦说话,见张悦走了,便来到石更身边问道。

“周六我值班,她身体不舒服,我就把她送到了医院。”石更没有隐瞒。

“哦。我还以为你跟她很熟呢。”段子润左右看了看,小声说道,“张主任可不简单。”

“怎么了?”

“住在三楼的都是什么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她能住在三楼,不是很说明问题吗?”

“你知道原因吗?”石更对这件事也很好奇。

段子润摇头:“我只知道她丈夫是县卫生局的局长。那形象你是没见过……反正以我的眼光来看,他们俩是不般配。所以我就怀疑她丈夫的家世不简单,不然就凭她的身高长相和学历,能嫁给一个还没她高的男人吗?”

石更觉得段子润说得有道理,很有可能就是如此。这又不禁让他想到了沈叶叶和张向远,看来女人都是很现实的。

进了办公楼,迎面走过来一个女人,二十八九岁的模样,长得很清秀,就是身材很一般,胯宽屁股大,腿也比较粗。

段子润看到李丽珍,打趣道:“珍姐,两天不见又漂亮了。”

李丽珍与段子润是综合一科的同事,两个人在办公室里挨着坐,平时没事就开个玩笑斗个嘴什么的,李丽珍早就习以为常了。

“那必须的,天生丽质没办法。”李丽珍笑着接了一句,然后就快步朝楼梯走了过去。

“一起走啊,那么着急干什么?”

“我手头儿还有点活儿没干完。”

段子润冲石更努了努嘴,然后伸手指了指李丽珍扭来扭去的大屁股。

石更喜欢屁股翘的女人,不喜欢屁股大的女人,所以李丽珍这种女人不是他的菜。

“这栋楼里有三个第一。第一美,第一骚,第一炮,你知道都是谁吗?”段子润诡秘道。

石更摇头,他哪里知道。

“第一美是张主任。第一骚就是刚才那个,她叫李丽珍。至于第一炮嘛……”段子润故意说到此处故意卖起了关子。

“谁呀,赶紧说。”

“黄县长。”段子润看到县长黄风帆从楼上下来了,笑着打了个招呼。

“黄县长。”石更也叫了一声。

黄风帆笑着点了下头,从两个人身边走了过去。

“谁是第一炮啊?”石更追问道。

“我说完了。”段子润诡秘地笑了笑。

石更愣了一下,然后扭头向楼梯下看了看。

临近中午下班时,石更肚子有点不舒服,去了趟卫生间。

蹲坑的时候,听到外面有两个人在聊天。

“最近黄县长好像心情不错啊,见谁都是一副笑脸。”

“都要当一把手了,心情能不好吗?”

“他肯定能接孙书记的班?”

“八九不离十吧。除非空降一个新书记,否则县里能接班的除了黄县长,你觉得还有别人吗?”

“那倒是。”

中午去食堂吃饭,打饭和吃饭时,石更又听到有人在议论黄风帆将接任书记的事情。

“孙书记真要走了?”石更看着对面的段子润问道。

段子润一边吃着东西一边说道:“嗯,他的任期到十月份。”

“你也觉得黄县长能接书记?”

“除了他还能有谁呀。别看他当县长这几年县里的经济发展没什么大起色,可是也没出什么大乱子,一直安安稳稳的,作为省会的第一大县,这就是一种能力的体现。无事就是本事嘛。”

“他要是接书记,你说谁能接县长?”

段子润想了想说道:“如果上边不派的话,最有可能的还是王县长吧,他各方面条件都合适。其他人就差点意思了。”

“卞书记没有机会竞争一下县长或者书记吗?我看他好像还挺年轻的,应该还有进步的空间吧。”石更假装很随意的样子说道。

段子润不敢苟同地笑了笑:“卞书记来县里有三四年了,据我所知他在来之前,在另一个县就已经担任了将近三年的副县长,也就是说他三十出头的时候就已经干到了副处级,可见他应该是上面重点培养的干部。按理说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即使不干个书记,也应该干个县长了,可他却一直在副处级的位置上原地踏步。就拿未来几个月即将要进行的人事调整来说,我认为他接县长的机会都没有即将满五十岁的高书记大。”

“为什么?”

“两点。第一,能力有限。反正通过我在县里这几年对他的观察,我是没看出他有什么水平。当然,也许是位置的原因,没有他施展的机会和空间。第二,不会跟上面搞关系。虽然是上面重点培养的干部,可是跟主要领导私底下也不能少了感情沟通啊。官场之上,其实搞关系往往比能力更重要。如果能力没有,还不会搞关系,那不就是死路一条吗?”

石更点了点头,他对段子润的分析与观点都很认可。

傍晚快下班时,周文胜拿着一沓材料走出了办公室。

石更见状,起身紧忙跟了出去。

关上门,石更叫住了周文胜:“周科长。”

周文胜停住脚步问道:“有事?”

石更来到周文胜身前小声问道:“您晚上有时间吗,我想请您吃个饭。”

周文胜想都没想便说道:“哎呦,今晚还真不行,今晚我女儿过生日。下次吧,改天再说。”

这是石更第三次提出请周文胜吃饭被拒绝了,都说事不过三,但愿下次周文胜不会再拒绝他。

石更转身刚要回办公室,就被从办公室里出来的张悦给叫住了:“石更你等一下。”

周文胜正要去找张悦,见她出来了,就走过去把手中的文件交给了张悦,两个人就聊了起来。

石更站在一旁看着两个人,心想张悦叫他干什么呀?

大约两三分钟后,周文胜转身回了办公室,石更走到张悦面前笑着问道:“您找我有事?”

张悦同样笑着问道:“你晚上有事?”

“没事。”

“那你七点以后去一趟我房间吧。”张悦说完就走了。

去房间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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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后到食堂吃完晚饭,回到宿舍待了一会儿。七点钟一到,石更就去了三楼。

在三楼的楼梯口,石更碰到了卞世龙。

卞世龙原本脸色如常,可是见到石更后脸色当即大变,他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说道:“我不是说过了吗,没事不要上来找我,你怎么回事,听不懂我的话吗?”

“我……”石更刚要解释,就被卞世龙给打断了。

“赶紧下去。”

石更有点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的感觉。卞世龙让他下楼,他不敢不下,只好回到了二楼。

卞世龙瞪了石更一眼,就朝一楼走了去。

石更很窝火,也很费解。他是卞世龙从省报社调到伏虎县来的不假,可是说到底,也不过是一个工作调动而已。他又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即便所有人都知道了他们认识,对卞世龙也不会有什么影响,卞世龙害怕的究竟是什么,他怎么想都想不明白。

石更觉得卞世龙这个县委副书记当得真是够窝囊的,这点事都让他怕成这个样子,难怪会在副处级的位置上原地踏步了六七年呢。确实不是一个能成大事的人。

趴着窗户看到卞世龙离开了宿舍楼,石更马上跑上三楼来到了张悦房间的门前。

敲了三下门,时间不长,房门开了。

张悦身上穿着一件粉色的睡裙,由于睡裙很修身,所以将她曼妙的身材展现得淋漓尽致。

不知是刚洗完澡,还是刚洗完头发,此时张悦右手正在拿毛巾擦着头发,看到石更,又露出了她那如花儿一般的笑容。

石更不禁有些发愣,因为这与平时上班穿正装时的张悦完全不同,眼前的张悦在他看来要更加有女人味,更加漂亮。

“进来吧。”张悦说道。

石更进了屋,在心里悄悄提醒自己,一定不能胡思乱想,张悦可是他的领导,不是其他人,再喜欢也不能乱打主意。

这是石更第一次进三楼的房间,进去之后他大吃一惊,难怪三楼的房间会这么少,原来是别有洞天。他扫了一眼,看到这是个套间,有两个卧室,不仅各种家电一应俱全,还有独立的卫生间,星级酒店也不过如此了。

还是当领导好啊。

“坐吧。”张悦拿起水壶给石更倒水。

“我不渴,您别倒了。您就说找我有什么事吧。”石更客气道。

张悦倒了一杯水放到茶几上,说了句“你等一下”,就朝卧室走了去。

“啊!”

从卧室里传来张悦一声痛苦的尖叫。

石更紧忙起身过去观看。

张悦弯着腰,整个人几乎成九十度角,她一只手捂着腰,一只手拄着床。

“您怎么了?”石更问道。

张悦蹙眉道:“我的腰扭了。”

“现在怎么办?我扶您坐下?”石更不敢轻易去碰张悦,倒不是男女授受不亲,而是腰伤不同于其他地方,他怕万一弄不好会导致腰伤加剧,所以先询问张悦该怎么办。

“不能坐着,只能趴着,你扶我一下。”

石更扶着张悦的胳膊,张悦先是慢慢让胯部挨到床上,然后再慢慢转身趴在床上。

“您要是觉得很严重就去医院吧?”石更看张悦表情挺痛苦的,似乎是伤得不轻。

“不用,老毛病了。自从前几年不小心从楼梯上摔下去扭伤了腰以后,只要姿势一不对劲儿,就会伤到腰,现在已经成为习惯性扭伤了。”

“您没去医院看过吗?总扭伤哪行啊。”

“看了,医院也没有太好的办法。”张悦指着床头柜说道,“那里面有膏药,你帮我拿一下,每次扭伤我都贴那个,然后再休息一下就没事了。”

石更拉开抽屉,从盒子里面拿出了一贴膏药。

“我现在动不了,麻烦你帮我贴一下吧。”张悦现在感觉自己哪儿都动不了,稍微动一下腰都会疼。

石更傻眼了,张悦穿的是裙子,怎么贴啊?

张悦见石更站在那儿一动不动,问道:“怎么了?”

石更支吾道:“是……是隔着裙子贴吗?”

“怎么能隔着裙子贴呢,当然是……”张悦这才想起她穿裙子不是很方便。

张悦有点为难,她现在的身体情况不允许,根本没法自己贴。可是要让石更给她贴,就意味着要把裙子掀起来,那岂不是……

石更转了转脑子说道:“要不我下楼找个女的上来帮您贴吧?”

张悦觉得那样太麻烦了,另外她也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她有伤,所以一咬牙说道:“算了,还是你帮我贴吧。”

张悦的想法是石更只是帮她忙,她又没一丝不挂,也没与石更面对面,双方都不会太尴尬。

张悦趴在床上,石更的眼睛就没离开过她,听了张悦的话他就更激动了,以至于某些部位开始蠢蠢欲动。

“这……这不太好吧?”石更心里始终不忘张悦是他领导这件事,所以他不敢轻举妄。

张悦故作轻松道:“有什么不好的,不就是贴个膏药吗?我一个女人都不怕,你一个男的怕什么?”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快点吧。”

张悦这么说,石更心里就踏实了。

张悦趴在床上,身体呈现出的曲线极其优美……

石更屏住呼吸,像揭晓最后悬念一般,将张悦的裙子掀到了腰部的上边。

原本张悦的双腿是开立的,但她为了不让石更看到不该看的地方,就忍着疼痛将双腿并拢,也显得两条白皙的长腿更长了。

面对如此景致,石更根本不能自已。

虽然没有光着,可是被一个男的掀起裙子,张悦还是很不好意思。她将脸紧紧贴在床上,说道:“贴到正中稍左边一点的位置就可以了。”

石更将手放在张悦所说的部位上后,身体顿时就像过电了一样。

“是这里吗?”石更强作镇定,但他还是觉得自己说话的声音已经发颤了。

“嗯,就是这里。”张悦被石更的手一碰,身体也是本能的一震。

石更慢吞吞地将膏药撕开,轻轻将药膏贴在痛处,又用手抚了抚,才依依不舍地将裙子放了下来。

“我去一下卫生间。”

石更进了卫生间,看了看下面,然后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大口呼吸。这也就是张悦,要是换成其他女人,石更觉得他可能早就扑上去了。

不过换个角度想想也不是坏事,这对他的定力也是一种锻炼。不是所有女人都能碰的,即便反应强烈也要克制自己,不然很可能会因小失大。

在卫生间里待了一会儿,收费站才把杆放下,停止收费。

“您还没说叫我过来干什么呢?”石更重新回到卧室问道。

石更不说,张悦差点都把这茬儿给忘了。她左右看了看,最后在身体的右侧找到了信封:“你把那个信封拿起来。”

石更从床上拿起了信封,虽然很薄,但他能摸出来里面有东西。

“里面有三百块钱,是之前你给我垫的住院费和医药费,你收起来吧。”张悦说道。

石更还以为张悦叫他过来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呢,敢情是要还他钱。

“不用了张主任,也没多少钱,就算了吧。”石更是真不想要这个钱,虽然这钱对于他来说不是个小数目,可是他深知,要是能和领导搞好关系,别说是三百,就是三千花了也值。

“怎么能算了呢,这可相当于你好几个月工资呢。赶紧拿着。”张悦用命令的口吻说道。

怎么才能不收这个钱,又能让张悦满意呢?

石更灵机一动,说道:“我这个人平时大手大脚惯了,攒不住钱。要不我就先把这三百块钱先暂存在您这儿吧,如果我有需要,我再跟您要,您看怎么样?”

张悦想了想也好,就同意了。

……

周五傍晚临近下班时,张悦来到综合二科把石更叫了出去,问他下班后回不回市里?要是回市里,她可以顺便把他带回去。

石更当然回市里了,他从周一就开始盼着周五的到来。不过想到张悦一定是坐贾政经的车回去,就问是否方便?如果不方便就算了,他可以坐长途汽车回去。

张悦说没什么不方便的,除了她和贾政经之外没有其他人。石更又问能不能再带上综合一科的段子润?张悦想都没想就同意了。

下班后从办公楼里出来,石更看到卞世龙独自开着车走了。

“谢谢啦。”段子润一手拍在石更的肩膀上,感谢道。

石更笑着说道:“谢什么呀,坐个车而已。”

“我在这儿工作三年,跟张主任都不熟。你才来半个月,跟她关系就这么好。还是你厉害呀。”

“只是碰巧她生病我把她送到了医院而已,跟厉害没关系。最多算是运气还不错。”

“你是运气不错,第一次值班就能碰到这种事。我就从来没碰到过,这就是命啊。”段子润苦笑着摇了摇头。

张悦和贾政经在大门口的车里等着他们,上了车,打了个招呼,车就离开伏虎县回了春阳市。

到了市里,贾政经想把石更和段子润分别送回家,但是两个人谢绝了好意。车停在路边后,两个人下了车就各自走了。

石更没有回家,他直接去了俞凤琴家。

卞世龙是提前离开伏虎县的,按理说应该已经到家了,可是石更来到俞凤琴家楼下,并没有看到卞世龙的车,不过这正合他意。

上楼敲门,门一开,俞凤琴便扑进了石更的怀里,捧着石更的脸就是一通亲。

石更很警惕,吻的同时眼睛还不忘观察屋里的情况。

亲吻过后,俞凤琴迫不及待地拉着石更就往屋里走。

“他没回来?”石更心里一直惦记着这个事,他很担心会被卞世龙撞见。

“回来了,刚刚又走了。”俞凤琴一边脱石更身上的衣服一边说道。

“一会儿还回来吗?”

“出去办事了,十点之前肯定回不来。”

石更一听,伸手就把俞凤琴推倒在了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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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伏虎县石更不敢用办公室的电话跟俞凤琴联系,打公用电话又要跑好远,所以这半个月可是把他难受坏了。

大约两个小时以后,两个人的身体像被掏空了一样躺在床上……

休息了半个小时,俞凤琴爬起来穿上衣服去厨房做饭了。石更躺了一会儿也起来了。

“怎么样,到那边工作和生活还适应吗?”俞凤琴一边忙活着一边问道。

石更从身后抱住俞凤琴说道:“都还好,就是不能每天见到你,这是我最郁闷的。”

石更不是故意挑好听的说,让他两三天不碰女人还成,时间长了真是浑身难受。虽然上周值班是他没想到,可是一周的时间对他来说也是挺难熬的。

俞凤琴笑着说道:“天天想女人可不行,你还年轻,得多把心思放在事业上。事业干得好,还愁没有女人吗。”

石更叹气道:“没去之前我真是满心欢喜,寻思有卞世龙的关照,我肯定错不了。可是到了以后我发现我太天真了。”

“怎么了?”

“卞世龙他不仅不关照我,连平时见到我,都好像见到瘟神似的,就好像谁要是知道了我认识他,他就会马上出事一样。我实在想不明白这是为什么。”石更觉得他指望卞世龙提携他恐怕是难了。

俞凤琴玩味地笑了笑:“你想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吗?”

“我当然想知道了,为什么?”

“先把碗筷拿上桌,再去把手洗了,然后我就告诉你为什么。”

饭菜上桌后,石更心急地问道:“赶紧说吧,为什么?”

俞凤琴坐下给石更夹了块肉放在了碗里,不紧不慢地说道:“他想往上爬呗。你在伏虎县待了半个月,不会连这个都不知道吧?”

“他往上爬跟我有什么关系?”石更不解。

“他从部队转业到地方政府,之前一直都是上级重点培养的对象。可是由于他这个人无论干什么都急于求成,又不会做人,导致慢慢被边缘化,以至于在副处级的位置上已经原地踏步了好多年了。伏虎县不是马上要进行人事调整了吗,他把这看作是他进步的唯一机会,他不想再错过。在这个时候,他一定是不希望任何人任何事情影响到他的。”

石更冷笑道:“我不过就是个普通办公人员,怎么可能影响到他往上爬呢,他还真看得起我。”

“其实他的心情我还是能理解的。他当年的照片你也看到了,算得上是仪表堂堂,不然我也不会嫁给他。可你再看现在的他,与当年完全判若两人。他之所以会这样,完全都是因为想往上爬又爬不上去闹的。”俞凤琴看到卞世龙今天这个样子,心里其实也挺不舒服的,可是她又帮不上什么忙,也只能是干着急。

“那你觉得他这次有戏吗?”

俞凤琴摇头道:“用人要早交,现用现交是不行的。何况他在伏虎县的常委班子里,本来就没有什么竞争力,想要脱颖而出是非常困难的。”

俞凤琴看着石更说道:“不过我倒认为这是你的一个机会。”

“什么意思?”石更不知所云。

“你现在虽然进入了官场,可是若没有人提携,你也很难往上爬。在伏虎县,如果有一个人能提携你,这个人就是卞世龙。但前提是他得好,他要是不好,你也很难好,所以你得想办法先让他变好才行。”

石更难以置信地指着自己:“我?我能有什么办法?”

俞凤琴笑着说道:“事在人为嘛。机会与挑战是并存的,我觉得你可以试一试。”

石更很清楚自己几斤几两,他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的县委办公室科员而已,他哪有能力帮助卞世龙往上爬呀。他都是靠卞世龙才去的伏虎县,现在反过来让他帮助卞世龙,这不是笑话吗?

不过有一点是肯定的,如果没有人提携他,他想在官场上混出来难度将是非常大的,当一辈子科员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但这显然不是他的初衷,他进官场的目标是很明确的,就是为了出人头地,否则他就老老实实在报社待着了。

难道他真的要去帮助卞世龙?

石更怎么想都觉得这件事是不可能的。

吃完饭,他没有留宿,回到了自己家里。

躺在床上,思绪万千,脑子很乱,无论想什么都是一团糟,最后索性大被蒙头进入梦乡去找周公了。

早上醒来的时候已经十点多了,起床后石更先简单地收拾了一下屋子,半个月没在家,屋里落了不少灰尘,他这个人爱干净,看不了屋子里脏乱。

收拾完,洗漱一番后,石更就出门骑着自行车去了关琼的小卖铺。关琼见石更来了很高兴,马上给方立斌打电话,叫他过来一起吃饭。

方立斌过来后,关琼也懒得做饭,关了门,三个人就去了附近的一家饭店吃饭。

聊天的话题基本都是围绕着石更在伏虎县这半个月来的工作与生活。

几杯酒下肚,石更话锋一转,看着方立斌问道:“我拜托你的事你没忘吗?”

方立斌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石更说的是什么:“怎么能忘啊,一直替你盯着呢。人家两个人现在感情非常稳定,我看离结婚已经不远了。怎么着,你还打算拆散人家不成?”

“只要沈叶叶一天不结婚,我就有机会。再说,我为什么去伏虎县,你不知道吗?”石更看着方立斌说道。

“我知道,可是有什么用啊?你什么时候才能达到张向远他爸那个级别呀?就算你达到了,那你得多大岁数了?沈叶叶得多大岁数了?你到时还能看上沈叶叶了吗?十八哥,真的,咱还是算了吧。”方立斌在桌子底下踢了一下关琼。

关琼看了方立斌一眼,然后看向石更说道:“我也不建议你继续在沈叶叶的身上浪费时间和精力了。既然进入了官场,就把心思多用在工作上,你要是真当了大官,你还怕没有漂亮女人啊?等你遇到更好的,你就会发现沈叶叶其实并没有你想象得那么好了。”

石更干掉杯中酒,态度坚定地说道:“在沈叶叶这件事情上你们就不要劝我了,不达目的我是绝对不会罢休的。立斌,你继续给我盯着,一会儿我把我办公室的电话告诉你,有消息你就给我打电话。”

方立斌看着关琼无奈得直摇头。

吃完饭,石更到关琼小卖铺的阁楼睡了一觉,醒来时已经下午四点多了。

从阁楼下来,石更忽然想起一件事,就往俞凤琴家打了个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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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位?”电话是俞凤琴接的。

“我是石更。他在家吗?”石更问道。

“在,在卧室里躺着呢。你要过来?”

“我不过去,我想问你个事儿。你认识治腰疼特别好的中医吗?”

“你腰怎么了?是不是昨天闪着了?”俞凤琴很紧张,她以为是石更的腰出了问题。

“我的腰没事,是我的一个朋友。她之前摔了一下,之后腰总是习惯性扭伤,我想问问你认不认识能治疗的中医。西医她看了很多,但是都没有太好的办法。本来昨天就想问你来着,结果给忘了。”

石更心里记挂着张悦的腰疼,他想看看能不能找到比贴膏药更好的治疗办法。

俞凤琴一听不是石更,才松了一口气。她想了想说道:“我大学有个同学,他家四代行医,在治疗骨科方面疾病有非常高的造诣,在春阳很有名,据说还给省里的领导看过病。不过我还真不知道他爸的诊所在哪儿,这样吧,我先打个电话问一下,然后我再给你回过去。”

也就是十来分钟,俞凤琴把电话打了回来,石更拿起笔把地址记了下来。

“万和路在哪儿?”石更没听说过这个路。

“前面那条街就是。”关琼指了一下说道。

“那我先走了。”

“你晚上在我这儿吃吧?”

“不了,我去趟诊所,然后就回家了。”

石更来到万和路,找到了“正骨堂”诊所。推门进去,看到一个身穿白大褂,头发和胡子花白,年纪至少在七十岁的老者,正在给一个老妇按摩肩膀。

一旁的长条椅子上坐着两个等着看病的人,石更也坐了下来。

等了将近半个小时,才轮到石更。

石更把情况一说,老者让石更趴在床上,把衣服掀起来露出腰部。

老者伸手放在石更的脊椎上一边摸,一边说道:“这个位置,俗称算盘子,也有叫腰子眼的,记住了,哪个突出就用两个大拇指按住,用劲猛压,最多两次。然后让病人用手抓住床头,用力拉脚后蹬,每晚睡觉前做一次,少则三五天,多则一周就会有效果。”

石更把老者的话一一记在了心里,又确认了一下按摩的位置,然后才离开诊所。

晚上石更煮了点面条,对付了一口。吃完饭,无聊的他拿出了小时候最爱看的《资治通鉴》翻了起来。

没翻几页,脑子里就又出现了昨晚俞凤琴在饭桌上说的话。心里一有事,就看不下去了,石更放下书,在屋子里来回踱步,翻来覆去地想接下来自己该何去何从。

如果抛开卞世龙,自己能不能通过和其他人,比如和县长黄风帆搭上关系,从而得到提拔重用呢?

想了又想,石更觉得可能性微乎其微。

他到伏虎县的时间太短,又不在县政府那边工作,想成为黄风帆的心腹嫡系是很难的。如果他身上有黄风帆所需要的价值还好,可是他似乎并没有,所以黄风帆也就没有任何理由提拔重用他。而且黄风帆一旦接了书记,届时围绕在他身边溜须拍马的人一定会非常多,根本就轮不上他。而除了黄风帆,跟其他人搞好关系也没什么大用。

也就是说他想在伏虎县有所作为,只能靠卞世龙,除此之外别无他法。可是卞世龙帮他之前,他还得先帮卞世龙,怎么帮呀?

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石更心情郁闷,一筹莫展。

转天下午回到伏虎县,石更上楼敲张悦的门,敲了半天也没有动静。刚要走,这时张悦出现在了走廊里。

“我还以为您早就回来了呢。”石更笑着说道。

“我是早就回来了,去办公室处理了一点事。”张悦来到门前拿出钥匙开门,“你找我有事?”

石更跟着张悦进了屋:“昨天我经朋友介绍去了一个老中医开的诊所,问了一下如何治疗腰的习惯性扭伤。老中医教了我一个办法,我想告诉你怎么做。”

张悦听了不禁为之动容,她没想到石更会这么有心:“谢谢你石更。”

“一件小事而已,您不用放在心上。是一个按摩的办法,我现在给您演示一下?”

“好啊。”

张悦按照石更所说,趴在床上,露出了腰部。虽然只露出了一巴掌宽的肌肤,却足以让石更想入非非了。

石更按照老中医所说演示了一遍。张悦由于现在腰不疼,所以她也不知道石更的办法到底管不管用,不过完事之后她发现腰部确实挺舒服的。

“说是三五天就会有很好的效果,如果您方便的话,以后每天晚上我过来给你按一下。”石更说道。

张悦欣然接受:“好啊,那就麻烦你了。”

“不麻烦,举手之劳而已。”

周二临近中午下班时,石更和周文胜前后脚进了卫生间方便。

周文胜先一步从卫生间里走了出来,石更从后面叫住了他:“周科长。”

周文胜停住脚步问道:“有事?”

石更笑着说道:“晚上一起吃个饭吧。我想您今天晚上肯定没有事。”

周文胜是真不想出去和石更吃饭,可是石更说了好几次了,他要是总拒绝也不太好,毕竟是一个办公室的同事,石更这小子人又不错。

所以犹豫了一下,周文胜说道:“好吧。”

上次去瑞来饭馆吃饭,石更觉得那里做的饭菜还挺不错的,所以晚上就请周文胜去了那里吃饭。

点菜的时候,石更让周文胜点,周文胜说什么也不点,石更只好挑比较贵的点了四个。不过在点酒的时候,周文胜却主动提出喝白酒,石更就要了一瓶白酒。

周文胜说是科长,实际上就是个股级干部,跟石更比起来就是资历比较深,级别其实和石更一样。所以石更请他吃饭显然不是为了能够得到提拔重用,而是单纯的敬重。石更还发现周文胜也是一个很有才华的人。

第一次在一起吃饭喝酒,两个人也没什么主题,就是随便聊,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不过谁都没提关于县委县政府里面的事情。

正聊着的时候,从门外进来一个人,石更一看,感觉很熟悉,仔细一想,是他上次来吃饭时,被谷勇打的两个大长头发之一,不过他不记得这个人是叫刘平还是刘立了。

石更避免被认出来,就用手挡着脸,透过指缝进行观察。

大长头发站在门口往左看右看,最后眼睛定格在了靠角落的一张桌子上。石更定睛一看,竟然是谷勇,没想到他也在。

大长头发来到谷勇身前,也不知道说了什么,谷勇起身就跟着大长头发出去了。

回想上次的事情,石更心里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

“您慢慢吃,我去趟卫生间。”

石更起身来到门口,他将门推开一条缝隙往外一看,只见有六个七个人正在围着一个人厮打,被围打的人不是旁人,正是谷勇。

从场面上来看,谷勇并不怎么吃亏,可要是一直打下去就很难讲了,毕竟好虎也架不住群狼围攻。

正当石更犹豫是冲出去帮谷勇,还是打电话报警时,几个警察过来把谷勇等人分开了,之后问了几句,就把所有人全都带走了。石更觉得应该没什么事了,就去了卫生间方便。

吃完饭,结账时老板说什么也不要钱,石更只好说先记账,以后他过来再给。

在饭店门口与周文胜分开后,石更溜溜达达地往县委县政府的方向走。一阵小风吹过,拍打在石更的脸上,让喝了酒的石更感觉非常舒服,非常惬意。

快到县委县政府时,石更忽然想起了之前在饭馆门口打架的谷勇,也不知道他被放了没有?

虽然与谷勇没什么交情,可是通过上次那一件事,石更就认定谷勇是个可交之人。今天打架,肯定是季春生为了报复而指使人干的,而且是有预谋的,石更担心没有人帮谷勇,即便进了派出所,谷勇一个人也很容易吃亏。于是他就没有回宿舍,而是直接去了派出所。

“什么事?”值班民警问道。

“之前有几个在饭店门口打架的人被带到了派出所,其中有一个人叫谷勇,是我的朋友,我想问一下他被放了吗?”石更说道。

“他被拘留了,时间为半个月。”

石更皱眉道:“是那伙人主动找茬打他,怎么把他拘留了?”

值班民警绷着脸说道:“拘留他自然有拘留的道理,跟你没有关系。你要是没有其他事就走吧。”

“我可以看看他吗?”

“可以,不过他已经被带到拘留所了,你要是不嫌远你就去,离这里也就四十里地吧。”

这会儿已经快九点了,石更琢磨他要是走着去走着回,估计就得后半夜了。

从派出所出来,石更越想这件事越觉得不简单,他怀疑很有可能是季春生与派出所串通一气,先故意与谷勇打架,然后派出所去抓人,再将谷勇拘留,以此达到报复的目的。

不管怎么样,得先想办法把谷勇弄出来才行。

石更首先想到的是找卞世龙帮忙,但他马上又打消了这个念头。卞世龙连他现在都拒而远之,又怎么可能帮谷勇呢。

卞世龙不行,还有谁能行呢?

忽然,石更脑海中跳出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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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以为你今天不来了呢。”张悦开门说道。

之前石更每天晚上一般都是八点到八点半之间到张悦房间来给她治疗腰伤,今天张悦见时间过了九点了石更迟迟没来,就以为他不会来了,没想到他还是来了。

石更进屋说道:“我和一个朋友出去吃饭了,刚回来。”

张悦进了卧室,把衬衫掀起来露出腰部,然后趴在了床上。

张悦身上的衬衫是白色的,很薄很透,可以清晰地看到里面黑色的衣服。要是放在往常,面对这种犹抱琵琶半遮面的诱人景象,石更的下半部分一准会起立向张悦致以最崇高的敬意。可今天由于他心里有事,所以很安静。

“张主任,我能求您件事吗?”石更小心翼翼地问道。

“什么事?”张悦问道。

“我有个朋友打架被派出所抓起来拘留了……”石更把上一次和今晚发生的事情详细地说了一遍。

“你是想让我帮忙把他放出来?”

石更点了点头:“我知道让您帮这种忙有些无理,可是我真的没有其他办法,而且我觉得谷勇就这么被拘留半个月实在太冤了。”

张悦笑着说道:“我的下属喜欢助人为乐,我这个当领导的要是袖手旁观,这要是传出去,肯定得被人笑话吧?”

“这么说您同意帮忙了?”

“对呀。不过今晚太晚了,我明天我再打电话吧。”

石更起身对张悦深鞠一躬道:“谢谢您张主任,我也替谷勇谢谢您。”

“你帮了我不少忙,我帮一次也是应该的。再有,我们之间以后就不要再说谢这个字了。”

“嗯,我听您的。”

第二天早上到了办公室,张悦给县公安局局长曹振华打了个电话,把事情一说,曹振华表示马上让拘留所那边放人。

张悦想了一下又说道:“中午放就可以。县委办公室有个谷勇的朋友叫石更,他挺担心谷勇的,他想亲自去拘留所接谷勇,中午你派个车把他送过去吧。”

其实石更根本没有说过他要去接谷勇,张悦之所以这么做,完全是顺水人情,她的目的是想让谷勇知道是石更帮的忙。

由此可见张悦非常会做人。

给曹振华打完电话,张悦到综合二科把石更叫了出来,告诉他中午公安局的人会开车带他去拘留所接谷勇。石更当然不会不明白张悦的用意,心里对她的好感就又增加了不少。

昨晚谷勇被叫到外面,他以为只是季春生单纯地想要找他报仇,他根本就没放在心上。直到到了派出所以后,他才知道自己中计了,原来是季春生等人与派出所合谋故意整他。

但即便如此,他也不以为然,不就是在拘留所待半个月吗,有吃有喝的也挺好,反正他在哪儿待着都一样。

中午的时候,谷勇被管教叫了出去,当他听到自己被放了的时候,他的脑子完全是呆的。

从拘留所出来,当他看到石更的时候,他才明白是怎么回事。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谷勇很奇怪。

“昨晚我也在瑞来饭馆,我看到你被叫出去了。”石更笑着说道。

“那你为什么要帮我?”

“敬重你是一条汉子。走吧,一起吃个饭。”

回到县城,由于担心去瑞来饭馆吃饭老板又不要钱,石更和谷勇就去了其他饭店。

酒菜上齐后,石更给谷勇倒上了一杯酒:“我下午还得上班,就不陪你喝酒了,你自己喝吧。”

谷勇也不客气,接过酒一口就干了,石更见状就又倒了一杯。

“你是做什么工作的?”石更问道。

“无业。”谷勇又喝了大半杯酒,然后拿起筷子就吃了口菜。

“没做过任何工作?”

“十七岁当兵,干了八年武警,后来因为酒后把连长打了,被部队开除了。已经回来快一年了。”谷勇说得极其轻松,就像在说别人的事情一样。

石更点了点头,难怪身手那么好,原来是武警出身。

“有什么打算吗?”

谷勇摇头:“没什么打算,过一天算一天吧。”

石更觉得像谷勇这么好的身板,又有这么好的身手,要是不干点什么,就这么闲着,实在是暴殄天物。

蓦然,谷勇低着头说道:“今天谢谢你啦。”

石更笑了笑说道:“上次过后我就已经把你当成是自己的朋友了,所以今天帮你也是出于朋友情义,你也就不要跟我客气了。以后有事可以到县委去找我,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只要我能帮得上的,我绝没二话。”

谷勇什么都没说,但从他的神情可以看得出,他被石更的话感动了。

吃完饭,石更叫过服务员把账给结了。

谷勇感觉很不好意思,按理说石更帮了他,这顿饭钱应该由他出,可他实在是囊中羞涩,拿不出钱来。

从饭店出来,谷勇忽然想起一件事,说道:“我欠你那三十块钱……”

“什么时候有什么时候给,没有就算了。”石更问道,“我要想找你的话,去哪儿找?”

“青园小区三栋三单元403。”

周五下午,综合一科科长通知李丽珍这个周末值班。

李丽珍听了愁眉苦脸:“怎么又轮到我了,这周我还打算去春阳买换季的衣服呢,真讨厌。”

一旁的段子润笑着说道:“珍姐,知道为什么你值班的次数比其他人要多吗?”

李丽珍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段子润问道:“为什么?”

“说明你的工作能力强啊。你想想,一般周末往县委打的电话,基本都是突发的急事要事,否则谁没事闲的大周末打电话啊。领导经常安排你在周末值班,恰恰就说明你处理大事的能力强。真的,不是吹捧你,我觉得你很快就要升了。不是生孩子啊,是升官。”

李丽珍喜形于色,但嘴上却说:“你可拉倒吧,要说生孩子还真有可能,我是打算最近要二胎呢。要说升官,我是一点戏都没有。”

李丽珍说着话的同时,看着站在走廊里正在与别人聊天的科长。

段子润往门外瞥了一眼,小声说道:“你的能力这么强,一个小小的科长算什么呀,要我说,你至少能干个副主任。”

李丽珍笑着说道:“但愿吧。”

傍晚临下班,张悦给综合二科打电话找石更,问他和段子润下班后回不回春阳?要是回的话,跟上周一样,下班后到大门外坐车。

石更不知道段子润回不回,他挂了电话到综合一科找段子润,段子润将他拉到一边,说也正想找他呢。

“你找我干什么?”石更问道。

“你想不想看点有意思的事?”段子润坏笑着看着石更。

石更一愣:“什么?”

“你要是想看,今晚就别回家,在这儿住。”

石更一周就盼着周末呢,再想让他半个月回一次家,他可是受不了了:“我不想看,我想回家。”

“第一炮的事儿你也不想看?”

第一炮?那不是……

石更左右看了看,非常严肃地说道:“这种事情可不能乱说,传出去是容易惹麻烦的。”

段子润一脸轻松:“我知道,我没跟别人说呀,我这不就跟你说呢吗?”

“你不是开玩笑?”

“我能拿这种事开玩笑吗?你就说你想不想看吧?”

石更当然想看了,这种事情谁不想看?

石更忽然想起一件事:“咱们俩第一次在一起吃饭时,你要跟我说一件关于黄县长的事,结果来人了,你就没说。是不是这件事?”

段子润点了点头:“就是这件事。据我所知,整个县委县政府,目前就只有你我二人知道,亲眼见过的只有我一个人。”

“他和谁呀?”

“什么都不要问,先留个悬念,明天你就什么都知道了。”

石更很想回春阳,可是这件事明显对他的吸引力要更大一些,所以他决定今晚先不回了,明天再回。

周六一早,不到六点,段子润就把石更叫起来了。

“干什么呀?”石更揉着惺忪的睡眼问道。

“得先去办公楼那边做点准备,快起来。”段子润催促道。

周末该回家的全都回家了,不回家的基本都在睡懒觉,根本没有这么早起床的。所以石更和段子润离开宿舍到办公楼,没有一个人看到。

来到三楼,段子润说道:“你到你们科室往我们科室打个电话。”

石更不解:“干什么呀?”

段子润说道:“别问那么多,让你打你就打,记住了,我这边接了以后,你那边别挂断,等着我跟你说话。”

进了各自科室,石更往综合一科那边打了一个电话,段子润接起电话,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带有双面胶的两个小泡沫后,他把泡沫粘在了话筒的两边,然后放下话筒,话筒与挂断键之间就出现了一个小小的间距。

段子润趴在话筒边上说道:“能听见我说话吗?”

石更回道:“能听见。”

段子润说道:“好啦,把听筒放下,不要挂断,出来吧。”

石更来到综合一科,段子润指了指电话,石更仔细一看,才发现话筒下面的玄机,同时也明白了段子润这么做的目的。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走吧,咱们先去吃口东西,然后再回来。”段子润搂着石更的肩膀离开了科室。

吃了口东西,两个人回到办公楼,进了综合二科。拿了两把椅子,坐在门口,等着主角登场。

等了将近二十分钟,就听到走廊远处传来了高跟鞋的鞋跟敲击地面的“嗒嗒嗒”的声音。段子润冲先是冲石更做了个“嘘”的手势,然后示意赶紧蹲下。

石更从来没干过这种事,第一次多少有点紧张,心跳得很快。

声音越来越近,直到最后在耳畔消失。

段子润用手指了指隔壁,意思是进了综合一科了。石更想起身出去看一下是谁,段子润拉住他,叫他别着急,等第二位来了再看也不迟。

大约过了十分钟,走廊里又传来了脚步声,这一次声音不是很大。

段子润光张嘴不出声:“第一炮。”

声音消失后,段子润示意石更可以去看了,他则起身朝电话走了过去。

石更轻轻拉开门,探头往外面看了看,确定没人后,他起身踮着脚尖走了出去。

综合一科与综合二科只有一墙之隔,石更从里面出来,一步就来到了综合一科的门前。

伏虎县委县政府只有领导的单间办公室门上没有玻璃,剩下其他的办公室门上都有玻璃。石更屏住呼吸,慢慢站起身,透过玻璃往里面看,里面有一男一女。

男的是黄风帆了,女的石更仔细看了又看,才认出是李丽珍。

此时黄风帆和李丽珍正在说话,说的是什么石更听不见,但黄风帆的一只手在李丽珍的衣服里抓摸石更倒是看得一清二楚。

蹑手蹑脚地回到综合二科,来到电话旁,石更把耳朵贴到话筒上,与段子润听了起来。

“你是越来越受女人喜欢了,我听说你和政府办的一个小姑娘最近走得很近啊。”李丽珍醋味十足地说道。

黄风帆否认道:“哪有啊,是她主动总往我的办公室跑,我根本就没看上她。她那干瘪的身材怎么跟你比呀,你瞅瞅你,一看到我就饿。”

“哎呀,轻点。”李丽珍娇嗔道,“你马上就要当书记了,这个时候肯定会有不少人主动靠近你,巴结你。男的我就不管了,女的你可得离她们远点,然后我饶不了你。”

“我知道了宝贝。赶紧的吧,我都等不及了,快把衣服脱了。”

“你急什么呀,慢点,又没人跟你抢。我跟你说,我的职位也该动动了,我都当了多少年科员了,你要是当了县委书记,我也怎么也得干个办公室副主任吧?”

“我知道了,我可能亏待你吗?”

说着黄风帆就将李丽珍按在办公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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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分钟,黄风帆与李丽珍之间几乎没有任何语言交流,只是偶尔能听到两个人发出“啊”和“嗯”等本能的一种声音。

听得石更和段子润口干舌燥的。

两人对视了一眼,决定到此为止。

挂了电话,两人来到门口,脱了鞋出去后,拿着鞋在地上一直爬到走廊的尽头,才穿上鞋下楼。

出了办公楼,石更问道:“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段子润说道:“去年下半年的时候,好像是刚过完十一,具体哪天我忘了,但肯定是一个周末。因为如果周末不是我值班,我周五下了班肯定就走了。但那个周末我没走,因为领导交给我的活儿没干完,我就寻思周六上午加个班,等中午的时候再回春阳。结果早上到办公室的时候,看到两个人正在办公室里忙活着,我这才知道两个人有事。”

“李丽珍每次值班黄风帆都过来?”

“应该是吧。反正自从两个人搞到一起去以后,李丽珍周末值班的次数比谁都多。你想想,如果她不是为了和黄风帆干事,那她就是有病,大周末的谁愿意值班啊。”

“他们在别的地方有过吗?”

“我看过他们在车里有过。但那还是去年的事,我闲着无聊跟踪李丽珍发现的,之后还有没有其他地方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我觉得除非去外地,否则在县城里,很多人都认识黄风帆,他要是去开房,太容易被人发现了。所以我估摸除了在办公室,应该就是在车里了。”

到了汽车站,段子润提醒并叮嘱道:“他们的事情你绝对不能往出说,黄风帆马上就要接书记了,要是让他知道了,咱们俩以后在伏虎县可就没法待了。”

石更笑着说道:“你就把心放肚子里吧,我又不傻,怎么可能跟别人说呢。”

上了车,石更脑子里不断的回荡着黄风帆和李丽珍在一起的画面,以及他们之间的对话。

蓦然,石更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能不能利用黄风帆和李丽珍的事情去帮助卞世龙呢?

这个念头让石更有些激动,一路上他都在想这件事的可行性。

经过周末两天的思考,石更认为可行,但光靠这一件事,恐怕难以保证让卞世龙上位。要么不出手,出手就要十拿九稳才行,所以计划还得再丰富一下才能付诸行动,绝不能贸然行事。

至于为什么要帮卞世龙?自从进入官场的那一刻,自己就已经打上了卞世龙的标签,他对自己如何不重要,重要的是只有靠山硬了,自己才能水涨船高。

转天回到伏虎县,晚上石更给张悦按摩的时候,两个人闲聊天,聊到了周文胜。

“您觉得周科长这个人怎么样?”石更问道。

张悦说道:“很好啊。虽然平时话不多,但在待人接物方面都很得体,对待工作也是非常认真负责。最重要的是非常有才华,你看过他写的文章吗?”

“没有。”

“有时间你看看吧,他的文章经常上市报,文笔非常好。其实以他的才能和资历,仅仅只当个科长,实在是有些大材小用了。他完全应该到更重要的工作岗位上去。”

“他不被重用应该是有原因的吧?”石更觉得县里的主要领导不可能不知道周文胜的能力,知道而不用,必然有其原因。

“我也是听说。据说之前孙书记挺看好他的,一些稿子也点名让他来写,私底下大家也都觉得他前途不可限量。可是后来好像跟孙书记之间发生了矛盾,孙书记对他的态度一下子急转直下,被打入冷宫的他也就再没有得到被重用的机会。”

张悦一直挺为周文胜感到惋惜的,这么有才能的一个人,却得不到重用,实在是一件可悲的事情。

按摩完,张悦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说道:“你平时可以多和周科长接触接触,在他身上你可以学到很多有用的东西。”

石更点了点头,一脸感动地看着张悦说道:“您对我可真好。”

张悦笑着说道:“这就算对你好了?你倒挺容易满足的。”

“您不容易被满足吗?”石更只是顺嘴搭音儿那么一说,但说完之后发觉这话容易让人产生误解。

张悦听了俏脸一红,还真误会了。

无心之语惹得张悦羞涩,也算是意外收获吧。

为了避免尴尬,石更转移话题问道:“按摩一周了,您的腰有没有感觉比以前好了很多?”

“确实好了很多,以往都不敢轻易弯腰,现在就不是很怕了,这都是你的功劳啊。”

张悦说的都是实话,她没想到不打针不吃药,只是每天按一按就能祛除她的疾患,真是多亏了石更,不然她还不知道要被腰伤折磨多久呢。

“只要您身体健康就比什么都强。如果您认为有必要的话,我以后每天晚上继续过来给您按,您要是觉得没必要我就不过来打扰您了。”

“怎么是打扰呢,我巴不得你每天晚上过来呢。”话一出口,张悦意识到她的话也挺容易让人误解的,便马上解释道,“我的意思是我的腰伤已经困扰我好多年了,虽然最近没犯病,可也不代表就已经完全好了。就算好了,也需要巩固治疗一段时间。”

看到张悦不自然的表情,闪烁的眼神,石更心说她不会是对自己有意思吧?

这个想法一闪而过,石更没敢多想,因为别说不确定,就算是真的,他也不敢轻易把张悦推倒。

张悦和其他人女人不一样,不仅是他的领导,似乎还有着深不可测的背景,除非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否则他绝不会为了一时痛快而毁了自己的前程。

周一上班,想到昨晚张悦说的话,石更就以请教写作方面的问题为由,再次提出晚上请周文胜吃饭。

通过上次吃饭聊天,周文胜发现虽然他与石更在年龄上有一些差距,可是他们却有共同的话题,很聊得来,使得他对石更的好感也增加了不少,所以这次他也没有拒绝石更。不过他说晚上必须由他来请客,石更要是不同意,他就不去了。石更没跟他争,只说一切都听他的。

晚上在饭店里,周文胜针对如何把文章写好一事侃侃而谈,说了很多他的心得体会,石更听了不禁竖起大拇指,一通夸赞。

石更有恭维之意,但也是发自内心的,他的笔杆子本来就硬,所以周文胜说的在不在理,有没有水平,他一听便知。

在他看来,周文胜的文学造诣,即便去省报社也是一等一的高手,窝在小小的县城里真是屈才了。

聊个人聊着聊着,就从写作文学方面聊到了伏虎县官场。

“现在大家都在私下谈论孙书记走了以后由谁来接班的问题。很多人都说黄县长的机会最大,您也这么觉得吗?”石更问道。

周文胜从不谈论官场中的事情,听到别人谈,他也是敬而远之从来不听。但今晚他高兴,外加又喝了不少酒,就破例聊了聊。

“除了省里的一二把手以外,市县两级政府的一二把手,基本上都来自本市本县,所以从常规而言,黄县长接班的机会是最大的。不过也不排除上级会下派,官场上的事情总是瞬息万变的,不到正式的任命下来,谁都说不好。”

周文胜说到此处,就不由得想起了他自己的亲身经历。之前他当县委办公室副主任的事情可以说都板上钉钉了,但在最后关头又付诸东流,他由此知道,只要正式的任命一天不下来,就可能存在变数。

“一个重要领导干部的任命,一般都会受哪些因素的影响呢?”石更对这方面不太懂。

“这可就多了。比如说在前一个工作岗位干得怎么样,资历如何,群众基础好不好,在工作和生活中是不是时时刻刻都保持着一个党员应有的本色。拿黄县长来说,如果上级想任命他当县委书记,组织部门在考察的时候,还会找孙书记询问他的情况。孙书记评价的好坏,也会对黄县长的任命产生一定影响。”

“真的吗?”石更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周文胜。

“当然了。你想啊,两个人在一起搭班子工作了那么长时间,彼此一定是很了解的。如果孙书记说黄县长某些方面不行,甚至是不适合当一把手,上面是不可能不考虑他的意见的。不过这只是从常规而言,如果黄县长人脉关系硬,即便他有一些负面的东西,也不会对任命产生影响。”

“那黄县长的关系硬吗?”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我想应该是没什么关系吧。他比孙书记还大三岁呢,如果他上面真有人脉,关系还硬,不可能现在才捞到当一把手的机会。”

“这么说孙书记上面的关系挺硬啊。”

周文胜笑了笑:“不硬的话,能从县委书记升任市委副书记吗。”

周文胜的话令石更受益匪浅,在如何帮助卞世龙一事上,石更不仅思路一下子清晰了,计划也变得更丰富了,这让他非常兴奋。

石更举起酒杯说道:“周科长,我敬您一杯。”

回到宿舍,石更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他把计划从头到尾的过了一遍又一遍,看哪里想得还不够周全,还需要进一步完善。确认完全没有问题之后,他才安然睡去。

周二晚上吃完饭,石更到外面的公用电话给俞凤琴打了个电话。

石更问道:“卞世龙跑官的事情怎么样了?”

俞凤琴说道:“跟我预想的一样,没有任何进展。”

石更说道:“我想出了一个可以帮助卞世龙上位的计划……”

石更言简意赅地把计划说了一下,俞凤琴笑着说道:“好好好,非常好。亲爱的你太棒了,我就知道你一定能想出帮助卞世龙的办法来。”

俞凤琴的一句“亲爱的”,叫得石更心神荡漾,让他恨不得从电话里钻进去,马上见到俞凤琴,痛痛快快的爽一次。

可惜他只能想想,而且还不能多想,不然干憋着那股滋味真是谁憋谁知道。

石更说道:“我今天晚上想找卞世龙谈谈,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俞凤琴说道:“我没什么想好的,但我知道卞世龙要是知道了你能帮他,一定会欣喜若狂的。”

临挂电话前,俞凤琴不忘又撩拨了一下石更的心弦:“周末回来我会好好犒赏你的。”

回到宿舍,石更先去张悦那做了按摩,做完之后他去了卞世龙所住的304房间。

石更敲了半天门,一直没有动静。他猜卞世龙一定是故意的,就不停地敲。

十分钟以后,门终于开了。

“你要干什么?”卞世龙面对石更一如既往的没有好脸色。

石更平静地说道:“我有事跟你说。”

“周末回春阳再说。”卞世龙说着话就要关门。

石更伸手推住门说道:“我要跟你谈的是关于你升官的事情,你真要等到周末再谈吗?”

卞世龙一愣,石更跟他谈他升官的事情,他没听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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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病房出来已经过了十一点了,石更琢磨张悦也该饿了,他要是走了,张悦吃饭就成了问题。于是他决定给张悦买点吃的再走。

向医生询问了一下张悦吃东西方面的禁忌,问清楚了以后就到医院外面买了一碗粥送到了病房。

张悦以为石更已经回去了,当看到石更给她送来一碗粥时,她眼睛一下子就红了,感动之情溢于言表。

“石更,真的非常感谢你。”张悦强忍着才没有让眼泪掉下来。

石更笑着说道:“您别这么客气,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晚上,石更又来到了医院,这次他不仅带了吃的,还买了一些水果,张悦心里感觉暖暖的。

张悦说道:“花多少钱你都记好了,等我出院了,我把钱给你。”

石更坐下来说道:“回头再说吧,不着急。您肯定饿了,赶紧趁热吃吧。我也得吃了,我也饿了。”

石更给张悦买吃的时候,顺便也给自己买了一份。

两个人边吃边聊,慢慢就打开了话匣子。

“你是当兵转业分配到的县委办公室?”张悦问道。

石更摇头:“不是。我是大学毕业之后先被分配到了省报社,工作了一年半以后才来的县委办公室。”

张悦没想到石更还上过大学,便问道:“你哪个大学毕业的?”

“吉宁大学。”

张悦又问道:“什么专业?”

“中文。”

张悦很惊讶:“真是中文系?”

“对呀,如假包换。怎么了?”石更不知道张悦为何会有如此反应。

张悦笑着说道:“我是吉宁大学中文系毕业的。”

这回轮到了石更惊讶:“真的?”

张悦点了点头:“嗯,我是恢复高考后吉宁大学的第一届学生。”

“那这么说咱们是校友,我应该管你叫师姐。”

“没错,你确实应该管我叫师姐。”

两个人谁都没想到他们竟然是同一大学同一专业的校友,这层关系把他们之间的距离一下子拉近了不少。

“据我所知,省报社可不是谁都能进的,你能被分配过去,说明省报社一定是非常认可你的能力。那么好的单位为什么不好好待下去,反而跑到这里来了?”张悦很不解。

石更显然没法实话实说:“省报社是不错,只是我觉得发展空间有限。到政府机关就不一样了,会有无限可能。”

张悦明白“无限可能”的意思,她说:“政府机关的发展空间确实巨大,不过想要往上走,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石更点了点头,没有就这个话题继续聊下去。

时间在两个人聊天的过程中不知不觉流逝,很快就过了九点钟。

张悦见时间已经晚了,便说道:“时候不早了,你早点回去休息吧。”

“我今晚不回去了,就在医院陪您了。”石更来之前就想好了,他要趁热打铁,利用好张悦这次生病住院的机会,彻底与她挂上关系。

“不用了,我又不是行动不便,再说还有护士呢,你在这儿也帮不上我什么。”

“我可以陪您聊天啊,您一个人在这儿待着多没意思啊。再说我也没有什么事,回去我现在也睡不着。”石更话锋一转,说道,“除非您烦我,不想让我待在这儿,那我就只能走了。”

“我怎么会烦你呢,我只是……”

“您要是不烦我,那我就留下了。”

转天晚上,石更又带着吃的来到了医院。

在病房门口,石更看到在病床前坐着一个男的,三十五六岁的样子,长得其貌不扬,正在和张悦聊天。

“张主任。”石更叫了一声张悦。

“你来了。”张悦笑着回应。

“没有再疼吧?”

“没有,挺好的。”张悦看了一眼坐在床边的男人说道,“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爱人贾政经。他叫石更,是我县委办公室的同事,就是他把我背到医院来的。”

假正经?石更心说什么破名字。

“谢谢你把我爱人送到医院来。”贾政经起身同石更握了握手,感谢道。

石更笑着说道:“您客气了,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石更听贾政经的声音,跟昨天往县委办公室打电话的那个男人的声音很相似,猜想昨天就应该是贾政经打的电话。

近距离仔细看贾政经,石更觉得不仅长得不如他,好像个头比他还矮一点,让他不由得想到了“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这句话。张悦长得这么漂亮,怎么就嫁给他了?真是让人费解。

贾政经来了,石更自然不会傻乎乎的留下,他说道:“饭我买了双份的,你们赶紧吃吧,我就先走了。”

“时间还早,你再待一会儿吧。”张悦挽留道。

“不了,我也饿了,得去吃饭了。”石更婉拒道。

张悦看着贾政经说道:“你送一下石更。”

石更说不用送,但贾政经还是把石更送出了病房。

从病房刚一出来,就见两个中年男人满脸堆笑,老远就伸出了手,来到贾政经面前说道:“贾局长,你过来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啊,我好到医院门口去接你呀。”

贾政经同他握了下手说道:“我不是来检查工作的。我爱人得了急性阑尾炎,我过来看一下。”

男人一脸紧张,就好像张悦生病是他的错一样。他看着身旁的人,眼神中透着不满:“张主任来医院的事情我怎么不知道?”

身旁的人不知如何作答,脸憋得通红。

男人很生气:“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去安排一下。”

贾政经笑着说道:“不用了,病情已经控制住了,明天就可以出院了。”

“我先走了。”石更冲贾政经点头示意。

“你慢走啊。”贾政经说道。

贾局长?

石更回想了一下昨天他值班时,打电话的人说张悦要是回市里就让她去卫生局。看来贾政经很有可能是县卫生局的局长,不然那个人见到贾政经不会是那副嘴脸。

从医院出来,石更已经饥肠辘辘了,他在附近找了家名叫“瑞来”的小饭馆,点了一个菜两碗饭就吃了起来。

与石更相邻的饭桌前坐着三个人,这三个人中,两个留着长头发,一个留着寸头,他们一边喝酒一边聊天,十句里面有七句都带脏话,而且整个饭馆里说话就他们的声音最大,其他桌上的人没有一个拿好眼神看他们的,但都是敢怒不敢言,没有一个敢上去提醒或制止的。

石更坐在他们旁边纯属没办法,其他桌子都有人了,只能挨着他们。

石更对他们也是烦得不得了,可是见其他人都忍着,他也只好假装什么都没听见。

“这是你们点的韭菜炒鸡蛋。你们的菜已经全都上齐了。”女服务员将一盘韭菜炒鸡蛋放在了三个人的桌子上。

之前给他们上菜的是另外一个女服务员。寸头见这个女服务员颇有姿色,在酒精的催化下,当即就起了色念。

女服务员转身离开时,寸头伸手就在她的身上狠狠地抓了一把,对面的两个长头发见了哈哈大笑,寸头自己也是一脸坏笑。

女服务员又气又羞,瞪着寸头质问:“你干什么?”

“妹子,一会儿跟哥玩去怎么样?哥不会亏待你的。”寸头不怀好意的上下打量女服务员,把女服务员看得浑身不自在。

“谁跟你玩去,你自己玩去吧!臭流氓!”

女服务员骂了一句就要走,寸头可没打算让她走,起身从背后抱住女服务员,双手在其上下一通乱摸:“别走啊妹子,我的话还没说完呢……”

女服务员受惊不小,使劲挣脱:“你放开我,你放开我……”

饭馆老板听到有人叫喊,就从后厨出来了,见寸头在拉扯女服务员,他赶忙上前制止。

“兄弟,兄弟,是不是服务员做错事了?我批评她,你别跟她一般见识。”老板将寸头和女服务员分开说道。

寸头正在兴头上,老板突然出现让他感觉很扫兴,便很不爽地推了一把老板:“谁裤腰带没系好把你露出来了?我跟她玩呢,赶紧滚蛋!”

寸头说着话又要伸手去抓女服务员,老板冲女服务员使了个眼色,女服务员就抹着眼泪跑进了后厨。

寸头要追,老板一把拦住,赔着笑脸说道:“兄弟,她就是一个服务员,像你这种档次的人,跟她玩掉价。你还是赶紧吃饭喝酒吧,不然菜一会儿就凉了。”

老板认识寸头,知道他是县里有名的混混无赖,一般人根本惹不起他,所以只能跟他好说好商量,绝对不能来硬的。

寸头不买老板的账:“你一口一个兄弟,谁跟你是兄弟?你谁呀?我告诉你,麻溜把那个小妞给我叫出来,让她好好跟我玩玩,让我高兴了,怎么样都行。你要是让我不高兴了,我直接砸了你的饭店,你信不信?”

女服务员就是一个普通人,老板也不可能让别人欺负她,何况这个女服务员又是老板的侄女,老板哪能依寸头的。

“今天哥仨这顿饭我请了还不行吗?你就放过她吧,她还是个孩子……”

“你废话真多!”寸头回身抄起一个啤酒瓶子就砸在了老板的脑袋上,当时就出血了。

见到这一幕,其他桌上吃饭的人,吓得全都站起来跑到收银台结账走人。

此时整个饭馆里除了两个大长头发那一桌外,还有两个人没有动,一个是石更,一个是靠角落的桌前坐着一个人。

石更气愤不已,哪有这么欺负人的,寸头也太狂了!

就在石更琢磨要不要挺身而出、拔刀相助的时候,坐在靠角落的那张桌前的人站了起来。

此人二十五岁的年纪,浓眉大眼,方头方脸,身高在一米八五左右,虎背熊腰,非常强壮。

他晃晃荡荡的朝寸头走了过去,在与寸头擦肩而过时,石更注意到他明显故意撞了一下寸头的肩膀。这一下看似轻描淡写,没怎么使劲,却把寸头撞了趔趄,差点没摔倒。

不等寸头先发作,大汉率先发难:“哎,你挡我路干什么呀?好狗可不挡路。”

“你敢撞我,找死!”

寸头攥着手中的半截酒瓶就朝大汉刺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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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黄县长事,他……”

段子润刚要往下说,这时饭馆里进来三个人,段子润一见,就紧忙把嘴闭了起来。

三个人站在门口扫了一眼,然后走到与石更和段子润斜对面的一个空桌前坐了下来。

石更回头瞥了三个人一眼,小声问道:“怎么了?”

段子润趴在桌子上小声回道:“他们是县政府办公室的人,都是黄县长的嫡系。”

段子润怕被听到不说了,情有可原。可却把石更的胃口给吊了起来,黄县长到底什么事呢?

石更打算等回到宿舍再问段子润,没想到段子润喝醉了,要不是他搀扶着,段子润自己根本回不了宿舍,黄县长的事情也就没问成。

周一上班,石更正式报到,他被分到了县委办公室综合二科,主要负责起草各类文件。

综合二科科长叫周文胜,今年四十岁整,人比较和蔼,他拿了一些文件给了石更看,让石更先熟悉熟悉工作,说有什么不懂的随时可以问他,他要是不在,可以问其他同事。还叫石更不要着急,进入工作状态需要一个过程,着急只会适得其反。

周文胜没有自己独立的办公室,他和综合二科的其他工作人员在一间办公室办公,不同的是他有一张独立的写字台,其他人则是几个人共用一张大的写字台。

一上午石更向周文胜请教了不下四次,周文胜每一次都是特别耐心地指导,告诉他不同类型的文件应该如何写,以及应该注意哪些问题等等,使得他对周文胜的好感倍增。

石更不禁想起了当初刚参加工作,到省报社的时候,何志国对他的关照。

上过班的人都知道,要是能遇到一个好领导,简直是一种福气。要是碰到一个坏领导,不仅不照顾你,可能还变相整你,那就生不如死了。

中午石更想请周文胜到外面吃个饭增进感情,但是被周文胜拒绝了。周文胜说他家里来客人了,中午必须回去,早上就说好了。

没请成周文胜,石更就去找段子润去食堂吃饭,结果段子润不知所踪,没在办公室,也没在宿舍,石更只好一个人去了食堂。

打完饭菜,找了个地方坐下就吃了起来。

“知道孙书记要去哪儿吗?”

“听说是去鼓山当市委副书记。”

“嗯。那你觉得谁会接书记?”

“目前县里要是论资历级别年龄,肯定是黄县长,其他人都没戏。黄县长也快干满一届了,孙书记一走,应该就是他了。不过也不排除上面派下来一个书记。官场上的事情哪说得好呀。”

“我也觉得黄县长接书记的可能性最大。其实相对于书记,我更关心谁能当县长。我更看好王县长。首先他是常务副县长,其次他在当副县长也有六七年了,资历也有了,另外四十多岁年纪也正合适。”

“我跟你的看法一样。王县长转正的几率最大,其次是高书记。高书记虽然年纪大了一点,可是经验丰富,论资历谁也比不过他,所以让他干一届县长也不是没有可能的。至于卞书记,我看他是没戏。论资历他比不过高书记,论成绩他比不过王县长,估计还得继续原地踏步。”

石更瞥了一眼坐在一旁的两个人,他们之间的对话,石更听得一清二楚。

下午上班,在办公楼的走廊里石更碰到了卞世龙。

“卞书记。”石更笑着打招呼。

卞世龙就像没听见一样,在石更的身旁走过,石更微微皱眉,朝办公室走了过去。

前三天石更都以熟悉工作为主,到了第四天,周文胜开始交给他一些文件让他写。

石更本来文笔就好,政府机关的文件向来又是有规可循的,所以对石更来说就是小菜一碟,要比他之前在报社写的东西,简单容易得多。而周文胜对于他写的东西也是非常满意,还在科室里公开表扬了他。

自从到了伏虎县以后,石更几乎每天晚上做梦都会梦到沈叶叶,所以他一直盼着周五的到来,等周五下了班,他就可以坐末班车回市里了。可令他没想到的是,周五临下班前,突然通知他,这个周末由他负责值班,听到这个消息,石更的心一下子就凉了。

这一周算是白盼了,不仅见不到沈叶叶,就连俞凤琴也见不到了。

心情郁闷的石更晚上睡觉都没有睡好,导致他第二天在值班时昏昏欲睡,一点精神都没有。

正在打瞌睡的时候,突然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把石更吓了一跳。

“你好,伏虎县县委办公室。”石更抓起电话说道。

“张主任在吗?”话筒里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谁是张主任?

“不在。你有什么事吗?”石更问道。

“麻烦你去宿舍找她一下,问她回不回市里,要是回市里就赶紧去卫生局。要是不回,让她尽快给我回个电话。”

“好,我知道了。”

石更上班一周了,还没听说县委办公室有姓张的主任。

来到宿舍,石更问了一下负责宿管的人,宿管的人说张主任住在三楼的312房间。

三楼是专门给副处级以上的官员准备的,而县里领导是副处级的,还是主任的,只有县委办公室主任一人,可他姓吴,不姓张。

究竟是谁不够级别还能住在三楼呢?石更带着好奇心来到了三楼。

三楼一共就十二个房间,312房间在走廊的尽头。石更来到门前敲门,敲了好几下门里面也没有反应,

石更以为没有人,转身刚要走,这时房门开了,里面传出一个微弱的声音:“谁呀?”

石更回身一看,竟然是那个漂亮女领导。

过去一周石更见过她几次,可是对于她的身份一直不得而知。

“您……您这是怎么了?”石更见她一只手捂着腹部,脸色发白,表情痛苦,额头上的冷汗直冒。

“我肚子疼。”女人蹲在地上说道。

“赶紧去医院吧。”

“我现在……根本走不了。”

“我送你去吧。”

石更把女人轻轻从地上拉起来,然后横抱起女人就走。

女人看着好像挺瘦,抱起来还是有一定分量的,石更担心下楼梯万一手一滑没抱住,容易把她摔着。所以到了楼梯口,放下女人,由抱变成了背。

从宿舍楼里出来,石更背着女人稳而快地穿过办公楼朝大门口走了过去。

“你知道医院在哪儿吗?”石更问道。

“出门左转,到了十字路口再向右转,一直走就行了。”女人说道。

路程说起来好像不远,石更背着女人一刻不停地走,走了四五十分钟才来到伏虎县医院。

来到急诊门口,石更便大喊:“快来人啊,快救人……”

很快,就有医生护士跑了出来,他们从石更的身上将女人搀扶下来,放在急救床上推进了急诊室。

石更汗流浃背,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气。

“你是患者的什么人?”一个护士跑出来看着地上的石更问道。

石更从地上爬起来说道:“同事。她的情况严重吗?”

“她得了急性阑尾炎,最好是马上手术,不过需要她家属的签字,你能联系上她的家属吗?”

“我不认识她家里人。”

护士转身就跑回了急诊室,把情况跟医生一说,医生便询问女人家属的联系方式,女人说了一个电话号,护士打了半天,通了也没人接。

由于无法联系上家属,导致手术做不了,医生只能选择保守的治疗方式,进行输液抗炎治疗。

石更通过办理住院手续才知道女人叫张悦。

来到病房,石更看到张悦在病床上躺着,表情恢复了平静,但脸色还是不大好看。

张悦看到石更来了,挣扎着想要起身,石更赶忙上前阻拦道:“您躺着吧,不用起来。”

张悦用感激的眼神看着石更道:“石更,谢谢你。”

“您知道我的名字?”石更有点惊讶。

张悦微笑道:“我们不是见过嘛。”

看到张悦的笑,石更就不禁一愣,真美,就像花儿开放一样。

“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张悦见石更盯着她的脸看,以为有什么东西,还伸手摸了摸。

石更发现自己失态了,紧忙说道:“没什么,您的脸色不大好看,需要多休息。我就不打扰您了,我还得回去值班,等晚上我再过来看您。”

石更忽然想起一件事:“对了,送您来医院之前我接到了一个电话,让我问您回不回市里?要是回市里就去卫生局。要是不回就回个电话。是个男的打的电话,但是没说是谁。”

“我知道了,你回去值班吧。”张悦说道。

石更走到门口,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停住脚步转身问道:“您在县委办公室工作?”

“对啊,我是县委办公室副主任,而且还分管你所在的综合二科。”

石更惊讶得嘴都合不上了!

没想到自己阴差阳错救了上级领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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