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谢瑶段黎光的其他类型小说《她车祸失忆,段总趁虚而入啦!全文+番茄》,由网络作家“谢瑶”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段黎光清楚记得,当初自己走出小镇,进入兴阳大学读书的第一年。他在学校里听到最多的事,就是隔壁高中谢大小姐的绯闻。谢瑶的大名,那时就已经在京市各大高校中流传了。几乎所有人都知道她长得很好,视男人为粪土,却出手阔绰,像迷人的红玫瑰。段黎光那时深知自己这样的贫困生,不可能和那种纸醉金迷的富二代有什么接触,所以只是在专心学习、专心打工,过好自己的大学生活而已。和谢瑶最大的交集,大概就只是偶尔打工回宿舍晚了,路过学校一些小角落时,看到穿着昂贵的谢瑶在说分手。每次分手的对象,类型都各不相同。段黎光偶尔闲暇时,在一个极其细微的空当,用两秒钟的时间总结过那些男人唯一的共同点——所有人都有腹肌。他本来以为,自己这一生,和那位传说中骄纵跋扈的谢家大小的...
《她车祸失忆,段总趁虚而入啦!全文+番茄》精彩片段
段黎光清楚记得,当初自己走出小镇,进入兴阳大学读书的第一年。
他在学校里听到最多的事,就是隔壁高中谢大小姐的绯闻。
谢瑶的大名,那时就已经在京市各大高校中流传了。
几乎所有人都知道她长得很好,视男人为粪土,却出手阔绰,像迷人的红玫瑰。
段黎光那时深知自己这样的贫困生,不可能和那种纸醉金迷的富二代有什么接触,所以只是在专心学习、专心打工,过好自己的大学生活而已。
和谢瑶最大的交集,大概就只是偶尔打工回宿舍晚了,路过学校一些小角落时,看到穿着昂贵的谢瑶在说分手。
每次分手的对象,类型都各不相同。
段黎光偶尔闲暇时,在一个极其细微的空当,用两秒钟的时间总结过那些男人唯一的共同点——
所有人都有腹肌。
他本来以为,自己这一生,和那位传说中骄纵跋扈的谢家大小的交集,就只有那短短的两秒钟时间而已。
但那天,他晚上打完工,走在回宿舍的路上。
谢瑶突然醉醺醺地出现在前方路段。
她身上酒气很浓,走路歪歪斜斜,却形单影只。
入秋后晚风微凉的傍晚,她穿着最简单的白T恤,像个孩子似的一个一个地跳进脚下亮起来的路灯灯光的圆圈里。
低头看着自己脚下的影子五秒后,继续踏入下一个圆圈,看下一个影子……
段黎光知道自己惹不起这种人,所以特意走到了路的另一边。
但喝醉的谢瑶眼很尖,迅速发现了他,并一个箭步冲了过来。
“呦,小哥哥长得很不错嘛!”她醉眼朦胧,抬头呆呆地看着段黎光的脸。
刚刚走过来时杀气腾腾的气势,瞬间弱了一半。
段黎光也是生平第一次见女人醉后发酒疯,到处骚扰小帅哥的。
路灯下,额头前细碎的短发,遮挡了他脸上大半光线。
他只嫌恶地看了谢瑶一眼后,就沉默地转身离开。
但醉醺醺的谢瑶偏偏不依不饶,伸手扯住他的衣摆,笑嘻嘻地说:
“小帅哥,一个人吗?有没有女朋友啊?你看我长得怎么样,够不够当你的女朋友啊?要不要一起找个地方喝一杯,咱俩聊聊天?”
如果是其他人,看到这么漂亮又有钱的女孩子搭讪,大概早就从了。
但段黎光不同。
他冷睨谢瑶一眼,用力抽回自己的手腕,只说了四个字:
“不知羞耻。”
然后愤然离开。
他从小长大的小镇,民风淳朴,几乎没有像谢瑶这么出格的人。
所以段黎光讨厌这样不知羞耻的女人。
“你在想什么?”
段家,门口玄关处,谢瑶踩着段黎光帮自己穿好的粉色毛绒拖鞋,抬头看着他,满脸疑惑。
男人回神,愕然地望着她。
谢瑶看他有动作了,才舒了口气,说:
“刚才我和你说话,你一动不动,我以为你身体不舒服。”
“哦,我没事。”
段黎光下意识垂眸,睫毛遮挡住眼底的全部神色。
他看着谢瑶站在那里局促不安的样子,沉默一下后,还是开了口:
“你不想公开,就不公开吧。”
谢瑶猛地抬头,不可置信地望向他。
段黎光伸手,拍了拍她脑袋上没包纱布的地方,无奈地说:
“我只想你记住,以后我是你的丈夫。尊重你的想法和意愿,是我的义务。”
“可你不是不高兴吗?”谢瑶很费解。
她突然很痛恨自己的眼睛,怎么什么都看不清。
男人拉着她的手进屋,毫不遮掩地承认:
“是啊,不高兴。但是……因为你而不高兴,是应该的。”
“啊?……哦。”
谢瑶突然悟了。
自己以前和陆子桑谈恋爱的时候,段黎光只是一个见不得光的小三。
而且他只是段总的亲戚,住在郊区不太大的小别墅里。
陆子桑,据说是陆家太子爷,在京市几乎是可以呼风唤雨的程度。
恐怕他的小三生涯,并不是那么顺利,还经常受气。
现在无论如何,至少转正了。
所以可能……
她没来得及多想什么,就听到了手机铃声响。
她想也没想地接通后,才发现是米馨玥打来的视频电话。
对方那张看起来文艺优雅的小脸出现在屏幕里的瞬间,就开始源源不断地输送内容:
“天啊谢瑶,你知道我开了个会知道了多少段氏的八卦吗!我跟你说!我听不少内部的人说,那个传说中神秘的段总,好像是个被渣女伤害过后就封心锁爱的可怜人!据说,他被渣女伤害得太深,性取向都转变了!”
这通话实在是响得太猝不及防了,加上米馨玥嗓门大,直到她说完,谢瑶都觉得还有回音回荡在这空旷的客厅里。
她只庆幸自己眼神儿不好,所以看不见段黎光冷到能杀人的脸色。
“我……我回房间一下。”
谢瑶说完,就匆匆忙忙一路小跑上了楼。
进电梯的时候,还下意识回头找了下段黎光的身影。
好像他会追上来吃人似的。
屏幕那边,米馨玥突然说:
“谢家电梯,好像不是这样的吧?”
谢瑶拿手机的手,抖了一下。
“我来朋友家蹭饭,你先说正事吧,别跑偏了。开会开得怎么样?”她脸不红心不跳地转移话题。
米馨玥这才想起来,继续激动地说:
“谈妥了!这次段氏看了你目前画好的作品,给了不错的价钱。而且还答应让工作室另外两个小画师,参与段氏旗下两个小项目的美术部分。他俩水平其实不错的,这次总算是能到不错的平台了!”
说完这些,她才想起来最重要的事,补了句:
“对了,段氏官方账号发布了你的作品和参与项目的消息。在你被污蔑抄袭的风口浪尖上这样做,让我对这位传说中的段总刮目相看啊!现在很少有人,能有这么好的眼光了!不过我就是好奇,堂堂段氏……当时你抄袭的事闹得沸沸扬扬的时候,我都担心他们解约。怎么做生意的这年头还讲究不要利益,义字当头了?”
“段黎光,你可千万要挺住啊,咱俩的账还没算清,你可不能死。”
谢瑶照顾发烧的段黎光,直到凌晨三点都没睡。
家庭医生很早之前就来了,给他打吊针直到现在,撑不住先去睡会儿。
谢瑶眼看着这家伙的高温没怎么降下去,只觉得心慌。
冰毛巾和冰宝宝她全都招呼在段黎光脑袋上,担心这么高的温度,把他脑子烧傻了。
就在她取掉那家伙头上变热的毛巾,转身去换冰毛巾的时候,手腕突然被一阵大力握住。
男人的手依旧灼人,慑人的黑眸一瞬不瞬盯着她。
面色苍白,还带着点点汗珠。
他神色幽冷,语气低沉,嗓音沙哑得像破鼓:
“那些钱,我还给你,是你不要的。”
“嘎?”
谢瑶不明所以,歪头看他。
想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自己刚才说过算账之类的话。
这家伙可能真烧傻了,开始说胡话了。
“是是是,你还给我了,是我都不要的。”
谢瑶语气轻柔,把他动作大掀开的被子重新盖好,然后试图把那只握在自己手腕上的爪子扒拉开。
但他力气太大了,没成功。
她无奈地看着这位力大如牛的病人,发现他仍然一本正经盯着自己。
眼底幽黑的色泽里,掺杂着很多谢瑶看不懂的东西。
尽管谢瑶半盲,都能真切地感受到,他正在透过自己,看着别的什么人。
那个人,正牵动着病中段黎光的全部情绪。
谢瑶被他看着,沉默了一瞬后,才安抚地拍了拍他的手背,柔声说:
“那些钱我不要,就是你的了,好好拿着吧。”
尽管她不知道,富有如段黎光,怎么会缺钱。
本以为男人钱到手了,能安生点的。
可他像是被触到了哪一片逆鳞,猛地用力,死死捏着谢瑶的手腕,眼里带着刺骨的恨,将她拉到自己面前。
谢瑶被他这狰狞的样子吓着了。
“段黎光,你看得清我是谁吗?”她问。
但男人只是死死盯着她,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了一个字:
“滚!”
说完,就将她重重甩开。
然后一头栽倒到床上,彻底不省人事了。
“嘶……”
谢瑶倒在地上,揉了揉自己磕红的手肘和膝盖,倒吸一口凉气。
她不明白,段黎光都病成这样了,怎么还能有一身牛劲儿?
艰难站起身后,才发现刚才那通折腾,把他手上的输液管给扯掉了。
现在不仅在地上积了一滩输液瓶里的液体,段黎光手上的针孔,也在飙血。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家庭医生就在客房休息。
谢瑶几乎没费什么力气,就把人拉来,重新给段黎光扎针、输液。
操作这些的时候,年过半百的老大夫还叹着气叮嘱:
“段总是操劳过度,才会因为一次小感冒就烧成这样的。我叮嘱的休息,不止是工作上,还有生活上。知道你们年轻小夫妻感情好,但是也该注意节制啊。”
谢瑶安静地站在旁边,按揉着自己被捏得青紫的手腕,还有磕红了的膝盖手肘,老脸一红,没说话。
目前段黎光和她结婚的消息,全世界大概只有这位老大夫,以及段黎光家里那两位即将回岗的管家和保姆知道。
她身上的痕迹这么不正经,也难怪人家老大夫想多。
“夫人,段总这儿收拾好了,我帮您也上点药吧。”
老医生把段黎光的针重新扎好,吊上水,转而看着谢瑶身上几处不算明显的伤。
夫人……
谢瑶被他这样叫,只觉得全身不自在,挥挥手随意地说:
“不用了,我自己涂点碘伏就行。你先去睡会儿吧,你不在治病的时候犯困才是最重要的。”
老大夫显然也知道这点,点点头后,就先走了。
走之前,叮嘱了一句:
“夫人,如果段总再过一个小时还不退烧,就请您麻烦点,用酒精帮段总擦身体。”
谢瑶坐在床边,揉了揉酸痛的手腕,颔首示意。
她视线停留在安静睡着的段黎光脸上,感觉他一时半会儿不会再醒来的样子。
安静了一会儿后,她还是鼓起勇气站起身来,冲那张据说帅得惨绝人寰的脸,伸出自己颤巍巍的手。
刚触摸到的,是他的下巴。
骨骼线条流畅,皮肤不错,只是带着点没刮干净的细微胡茬,有点扎手。
再然后是嘴唇。
唇形是型男嘴,但唇薄。
再往上是鼻子,笔挺、高挑,鼻头不大且光滑,不是蒜头鼻或草莓鼻。
眼窝深邃,睫毛又浓又密,像一把小扇子。
谢瑶随着手摸到的起伏轮廓,下意识在脑海里勾勒出了一张帅气逼人的脸。
原来,他长这个样子啊……
怪不得那么招女人喜欢。
摸到最后,谢瑶把手指插入他浓密的头发里,一阵乱揉。
确定自己把那些打理整齐的头发弄成鸟窝后,只觉得心情大好,心头的郁气都纾解了不少。
拍照留念后,她笑得像只偷腥成功的小猫:
“段黎光,颤抖吧。”
这之后,她还是继续按医生的要求给段黎光物理降温,卡着时间给他测体温。
医生去睡前解释过,只要开始降温,就不会有问题。
而且段黎光起步温度太高,即使要降温,也不能降得太快,得慢慢来。
但一个小时过去了,体温依旧保持在四十度。
谢瑶看着床上那家伙半死不活的样子,咬咬牙,起身开始扒他衣服。
烧傻了的段黎光就像具尸体,几乎是任由她为所欲为。
对于谢瑶来说,上半身衣服的难点,在衬衣扣子。
她看不清,只能一粒一粒摸过去。
从领口开始,随着扣子解开,段黎光精壮的身材也一点点暴露在了空气里。
谢瑶要顺着解开的位置往下摸,不可避免时不时就会触及到他健硕的胸膛。
不得不说,手感比隔着衣服还好!
但谢瑶是要为段黎光物理降温,对那些男色根本一点都不在意。
她迅速扒光了段黎光的上半身,用一次性毛巾蘸着酒精,细致地擦拭男人滚烫的身躯。
齐特助看着几乎变成废墟的房间,惊呆了。
辛家小姐的生日宴,请来的都是京市有头有脸的人。
五楼住的人,都非富即贵。
刚才一路过来,这里每个房间都精致典雅,各不相同。
但他眼前的这个房间……
架子上的红酒全被砸碎,在地上、墙上、家具上泼了一片又一片红痕。
木质的书架和吧台,此刻也只剩下木片残骸而已。
至于每个房间都不同的大床,这会儿已经被拆成布条碎片,散落在房间各个角落。
这个房间里,最醒目的、和那些东西一样残破不堪的,大概就是小薛了。
她的手臂以扭曲的角度支撑在身体两侧,整个人半跪在地上,左腿小腿骨和脚踝,也扭曲出了骇人的弧度。
纤细的手指上,指甲也被生生拔掉了两个。
在看到齐特助进来的刹那,她的进攻姿态才彻底放松,整个人重重向地上倒去。
门边,六个保镖齐齐冲向两个站在小薛身边的大汉。
齐特助则飞快跑到小薛身边,小心翼翼接住了她,没让她真的摔在地上。
“谢……谢小姐……”小薛倒在齐特助怀里,满脸伤痕,右眼球异常充血到变得通红,“她……”
“她获救了,”齐特助麻木的脸上,难得浮现些许动容,“陆子桑腿上的伤,是你做的吧?”
“呵……呵呵呵……那个……软蛋。”小薛伤痕累累的脸上,扬起肆意的笑,“要不是……屋里这俩……区区软蛋根本……伤不到我……”
说着,扬了下自己血肉模糊的手指,声音几乎气若游丝:
“看……抓他的……时候,劈掉了……”
“别说话了!我马上送你去医院!”
齐特助面色一沉,二话不说把人打横抱起,大踏步向门外走去。
在他身后,两个大汉的惨叫声,和楼梯处陆子桑若有若无的惨叫声交相辉映着。
……
二楼宴会厅。
厅内舞曲声和喧嚣声震耳欲聋,各怀心思的人觥筹交错,寒暄不停。
厅外,辛父带着辛继美和谢安琪站在原地,听着楼上传来断断续续的惨叫声,大气都不敢喘。
辛父瑟瑟发抖了一会儿,听到好像动静小了,才稍稍定神,犹豫要不要找人上去看看情况。
谁能想到,刚才宴会开得好好的,VIP休息室里突然快步走出一个矜贵清冷的男人。
辛父也是狠狠反应了一下,才发现那竟然是整晚都没露面的段总!
谢小姐和陆少,他还敢cue(叫名字)一下。
但是段总,即使他想段总在辛家宴会上露面都想疯了,也不敢真的当众叫段总上台说两句。
他本以为段总不会再露面了,哪想到竟然出门出得这么迅速!
那瞬间,辛父连正在寒暄的老总都忘了,随手搁下自己的酒杯,就屁颠屁颠跟上了段黎光的步伐。
等跟着到了外面甲板上,他才发现段总面色冷得像是要去杀人,身旁还跟了不少个黑衣保镖。
站在那儿气势汹汹的样子,吓得辛父心凉了半截。
巧的是,段黎光几乎转了下视线,就看见了角落里的他。
招手叫他的时候,说话语气还很平静温和:
“辛总,我上楼有点事。希望你,不要打扰。”
“段总……”辛父心里慌得很,“不知道您要办的事……严重吗?”
段黎光似笑非笑地挑眉,眼中寒意和杀意丝毫没减:
“我要办的事,和陆子桑有关。不论严不严重,我的建议是,你最好闭嘴。”
“好,好,我什么都没看见。我一直在宴会厅,压根儿没出来过。”辛父连忙点头。
经营辛家多年,辛父也是有点眼力在的。
不论这次会闹出多大的事,本质上都是陆家和段家在斗法。
小小一个辛家,在这二位面前,就是蝼蚁。
他必须防止鹬蚌相争,殃及池鱼的情况,所以闭嘴就是最安全的办法。
大不了,就是承受一下宴会闹出事的问题。
和得罪段家、陆家比,简直不值一提。
所以他最后只敢拉着辛继美,和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心善的谢家大小姐,一起在宴会厅外等个最后的结果。
楼上声音消停后,他又足足多等了三分钟。
确定真的没动静后,才惦记着上去看看情况。
然而刚迈开步子,就看见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正打横抱着个生死不明、穿着粉色蓬蓬裙的姑娘迅速下楼。
男人修身的纯黑色西装,和那身小公主似的蓬蓬裙放在一起,竟然莫名和谐得要命。
等惊慌失措的辛父看清两个人的脸后,膝盖一软,差点跪下。
那是谢家的大小姐!
还有堂堂段总啊!
辛父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到了男人身边,肥硕的啤酒肚剧烈起伏着,冷光灯下,脸色白得吓人。
“段总,”他颤巍巍地说,“刚才收到您的消息,已经全速返航了。距离靠岸,只需二十分钟。”
段黎光比辛父高了大半头,此刻低垂眼帘打量着他,高冷得像是没有一丝感情的神祇。
“不用。”他薄唇微抿,“我的人会在途中接应,让这艘船再快点。”
“是……是是是。”辛父连忙应声。
他低头打电话的时候,贼眉鼠眼地偷看了眼正在他怀里一动不动的谢瑶。
小姑娘身上没有什么血迹,闭着眼乖乖躺在那里,像个精致乖巧的洋娃娃。
浓密卷翘的睫毛,甚至在强力的江风里微微颤抖。
他只看一眼,就察觉到了一道来自身旁段总那宛如刀剑的目光。
辛父重重咽了下口水,鼓足毕生勇气,哆嗦着开口:
“段……段总,我……我就是多嘴,问一下,这……这谢大小姐,她……她是……她是平安的吧?”
情况太过诡异,辛父甚至来不及思考为什么高高在上的段总,去找陆子桑,最后却抱着谢瑶从楼上下来。
他现在只担心,辛家背靠谢氏,要是让谢家人知道大小姐在他的宴会上出事,辛家会不会面临灭顶之灾。
段黎光像是一眼看透他的心思,冷睨过来,声音低沉:
“让船再开快点,她才平安。”
谢瑶照顾段黎光几乎一整晚,直到凌晨五点四十分,天边擦亮的时候,他的体温才算是真的降下来。
这之后,应该就是按照大夫说的,体温一点点下降,直到恢复正常。
确定他不会再有危险后,谢瑶狠狠松了口气。
她艰难地帮段黎光穿好睡衣睡裤后,连水都顾不上喝,就穿着衣服倒在了大床的另一侧。
短短五秒的时间,就彻底睡熟了。
这一觉,两个人都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
期间段黎光半梦半醒间,察觉到过两次家庭医生悄悄进来量体温。
之后他那些光怪陆离的梦消停了,睡觉质量好起来后,就再见过那个老大夫进来了。
睡梦里,似乎只剩下谢瑶,和她扔到自己面前的二十四万。
“嘶……痛死了。”
傍晚,谢瑶蜷缩在这张五米大床的角落里,查看自己昨晚摔倒后的痕迹。
红痕,已经变成青紫色了。
可以想象那一推,段黎光究竟用了多大劲儿。
她细微的声音,让段黎光紧闭的双眸猛地睁开,黝黑的眸底千丝万缕的情绪,在见光的刹那隐匿得彻彻底底。
他下意识向身侧望去,却发现了意料之外的人。
“谢瑶?”他食指按揉太阳穴,皱眉冷声问,“谢大小姐不是一向避我如蛇蝎么?怎么会出现在我的床上?”
谢瑶:“……”
她很确定,段黎光一定不是在和现在的她说话。
所以她放下自己的手肘,目光灼灼与他对视。
那双闪烁着璀璨光亮的眼睛,晃得段黎光愣了一下。
“你……”他喏喏开口。
“你高烧整晚,到早上才好点,还有印象吗?”谢瑶继续盯着他。
经这个提醒,昨晚那些零散的记忆开始回拢。
段黎光眉头皱得更紧了,食指和拇指并拢轻捏眉心,声音低沉沙哑:
“我记得昨天喝了不少酒,回来的时候,还看到你在和……”
说到这里,他猛地住口。
谢瑶猜他是想不起来了,就顺着他的话继续说:
“嗯,你回来的时候,我不在家,出门和米馨玥玩了。我刚回来,你就开始发酒疯,然后又高烧病倒,这些你都不记得了吗?”
说着,还往被子里又缩了缩。
她穿得少,房间没开空调,冷得不行。
男人刚醒来,还有些迷茫的眸子,因为她的动作而微暗。
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望着眼前灵动的女孩。
又是这样的目光……
谢瑶经过他发烧后才发现,原来他每次露出这样的目光,都是透过自己,在看着别人。
也许,就是昨晚酒吧里那个性感撩人的女人……
“你怎么受伤了?”
突然,段黎光目光定在她青紫的手腕上。
谢瑶无语抬眸,冷睨他一眼。
段黎光猛然想起昨晚和她在酒吧门前拥抱的男人,目光微动,抓住她的手腕追问:
“谁伤的你?”
谢瑶:“……”
她用力抽回自己的手腕,冰凉的视线扫过他,呵笑:
“你说呢?”
“是邝俊那小子?”段黎光眉头皱得更紧了。
但……
“你怎么会想到他?”谢瑶深深的疑惑着。
可她问完,段黎光就突然闭嘴了。
而且看他那闷着的样子,估计不可能真的解释出个所以然来。
他这样避而不谈,让谢瑶也没了问下去的兴致。
“起床吃饭吧,睡了一天了。”她下床,“我中间醒来的时候熬了粥,小火定时了两个半小时,这会儿应该可以吃了。”
“你?熬粥?”
段黎光仿佛要把眼睛从眼眶扣出来。
这次谢瑶看都没看他一眼,直接下楼吃饭去了。
楼下,煮好的白粥散发着粮食的幽香。
段黎光坐下看到碗里的东西后,清冷的眼底酝了点笑意。
谢瑶悄然留意到他盯着碗白粥,都能笑意盎然的模样,若有所思。
……
段黎光病愈后,迅速回归段氏。
谢瑶也去了趟工作室,想见一下同事,熟悉一下曾经的工作。
但两个刚被米馨玥弄进段氏的小画师,纷纷和她倒起苦水来:
“瑶姐,您不知道,段氏除了那个大项目外,还有不少小项目都和谢氏有合作。而且谢氏那边不仅投资,还想插手项目制作。派了个脑子有病的主管来,每天颐指气使不说,还瞎指挥,非要求我们的图按照她的想法做。”
“是啊瑶姐,她说的想法要是好,咱们也能改不是?关键是那个人真的……狗屁不通啊!”
他俩说完,谢瑶还没来反应过来,就听到站在自己身旁的米馨玥瞬间笑喷了。
“噗……哈哈哈……你们俩平时连个闷屁都放不出来,现在竟然会骂人了?快说快说,是去哪儿进修的?谁这么有能耐,让你们两个都能骂出‘狗屁’这俩字了?段氏真是水土养人啊哈哈哈……”
不算大的工作室里,回荡着米馨玥经久不息的大笑声。
谢瑶来之前听米馨玥给自己介绍过,工作室里的两个小画师。
一个叫尤菲菲,一个叫文继升。
一男一女,擅长的风格和类型都不同。
他们两个水平天赋都不错,而且很努力,平时只专注于画画,两耳不闻窗外事,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
没想到刚见面,就连“狗屁”都出来了。
他俩被米馨玥这样嘲笑,也不好意思地红了脸。
“馨玥姐,这……我们也是被逼急了啊。”尤菲菲委屈到咬嘴唇,“反正咱们画什么,都是听甲方爸爸的安排,平时改画改个十几遍都是家常便饭。如果只是正常改画,我俩根本不会有怨言的。关键是现在要求画个美女,是游戏里会上线的新角色。角色形象是早就定好的,那个主管非要我改!改了,原画和建模不一样,我不得被骂死啊?”
文继升黑着脸,附和着点头。
听到这儿,谢瑶突然感兴趣地追问:
“她让你怎么改?”
“她说角色衣服太少,颜色太艳,不符合主流价值观,让我把那个女角色露出来的地方全遮住!”
说到这点,尤菲菲都快哭了。
谢瑶听后,隐隐皱眉。
这种没事找事,装腔拿调的行为,让她下意识联想到了谢家某个她至今没有直接接触过的人——谢安琪。
虽然她没见识过谢安琪,但总觉得这像是她会做出来的事……
宴会开始前十五分钟,化妆间内。
“啪!”
清脆响亮的巴掌声,在安静的房间里回响。
辛继美捂着脸,跌倒在地。
辛父西装革履,阴沉着那张布满皱纹的脸,怒视她:
“家里资金紧张说了多少天了?你还敢请全公司的人,一顿饭花了九十万?!要是请了段总就算了,什么人都没请着,你还有脸花家里的钱?!”
辛父身旁,穿着翡翠色晚礼服、描画着精致妆容的辛夫人,甩了甩自己有点发红的纤纤玉手,冷笑着附和:
“我说嘛,段总那种地位,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
说完,蹲下身子和辛继美对视,涂画精致甲面的手指,狠狠捏住辛继美的下巴。
尖锐的指尖,纷纷陷入手里。
“就你这张脸……”辛夫人眼底一片冷肃,“还能勾引着段总,让她放弃谢家那个狐狸精,只宠你?”
她收回手,把散落在鬓边的短发别到耳后,重新站起来,居高临下打量狼狈的辛继美。
轻蔑地瞥了眼后,瞪了下辛父,就转身离开了化妆间。
房间门被重重关上,只留下灯光下剑拔弩张的父女。
直到辛夫人走后,辛父脸上的怒容才稍稍缓和了些,弯腰把她从地上扶起来,叹气:
“你不是不知道家里现在的情况,刚才我也是着急了……你的脸,怎么样?”
辛继美低垂眼帘,挡住眼中全部情绪,小声说:
“没事,涂点遮瑕就行。”
辛父听后,没再多问一句多看一眼,只伸出只手重重拍在她的肩膀上,语重心长地说:
“你要明白,你现在的风光,全是辛家给的。如果没了辛家,别说嫁给段总了,到时候你什么都不是。现在家里现金情况这么严重,你和段总关系又挺好,他今天还特意来参加了你的生日宴……今晚,无论如何,要把他拿下,听到没?”
辛继美捂着刺痛的脸颊,木然地点了点头。
辛父这才露出欣慰的笑容,又重重拍了她肩膀两下,下达了最后的命令:
“今晚拿下他,还要让他把你请公司人吃饭,还有这次游轮宴的钱,都拿出来,知道吗?”
“……嗯。”
辛继美继续点头,目光空洞地看着前方,不知道在想什么。
与此同时,宴会厅。
辛继美邀请到的公司同事,还在小声夸赞着她——
“我刚才好像看到齐特助了,他正领着一个女人往高层去呢,好像在办正事。”
“什么?齐特助来了,那段总肯定也来了啊!没想到啊,继美姐面子这么大!段总这么忙的人,都专门抽空参加她的生日宴呢!不过,带着女人往高层去?”
“害,这你都猜不到?肯定是段总一会儿见不到未婚妻,就想得不行,催齐特助带着继美姐过去缠绵一下,以解相思之苦呗~”
“我见继美姐刚才才去化妆间,这么长的时间……嘿嘿嘿,段总还挺生龙活虎的嘛~”
“咳咳咳……”
角落里的谢瑶听到这里,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
小薛蹲在她旁边,面无表情地拍着她的后背。
眼看着谢瑶稍微缓过劲儿了,她才小声说了句:“辛苦了。”
“咳咳咳……”
谢瑶继续艰难咳嗽,咳到额头青筋都冒出来了,才恢复正常。
“你别想那么多,我和他什么都没干。”谢瑶哑着嗓子,欲哭无泪地解释,“我们就手拉着手在他房间里聊天来着。”
“嗯。”
小薛应声,依然面无表情。
但谢瑶总觉得,她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充满了复杂表情。
就在谢瑶下定决心不吃瓜了,要好好跟小薛证明自己清白的时候。
身后,突然传来了一道既熟悉又陌生的男声:
“安安,你怎么在这儿?”
陌生,是因为谢瑶在此之前从没听到过这个人的声音。
熟悉,是因为听到的刹那,心头一痛。
心脏那瞬间颤抖着的痛,是她在此之前见过的所有人里,都没有过的。
刚刚那几个在议论八卦的同事的声音,好像也在这男人开口后,从她的世界里彻底消失了。
谢瑶不知所措地回头,却只看到一个模糊的影子。
只是看到那道影子,她都觉得心痛万分。
“谢瑶?怎么是你?”那人看清她的脸后,刚刚还温柔万分的声线,明显变得冷硬起来,“你怎么穿安安的衣服?还做人家的发型?”
谢瑶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
她发现自己的身体下意识在颤抖,好像不握这个拳头,身体就没有力气继续站在这里。
尽管,她想不起自己和这个男人任何的回忆。
“你是谁?”
她握拳五秒后,才有力气问出这个问题。
对方听到后,都气笑了:
“什么年代了,还玩失忆的把戏?谢瑶,你的那点脑仁里装的东西,除了和安安抢东西外,是不是就只剩下抢男人了?这种卑劣手段都用,我真替安安感到丢脸。”
“所以……”谢瑶皱眉,“你叫‘真替安安感到丢脸’?这名字……挺独特,你父母真特立独行。”
“艹,谢瑶你他妈故意的是不是?艹,你给我戴绿帽子的事,我还没找你算账,你现在就敢蹬鼻子上脸了是吧?”
谢瑶短短一句话,就让对方瞬间暴起骂人。
小薛立刻警惕地把她挡在身后,死死盯着他。
到此为止,谢瑶就算是傻子,也该猜出这个男人的身份了。
陆子桑,她那不知死活,一个月都没联系过一次的男朋友。
她冷笑:
“戴绿帽?什么时候?”
“你和你那奸夫都住到一起了,什么时候你心里没点B数?”陆子桑显然已经忍无可忍的怒骂着。
此时此刻,他唯一仅存的理智,大概就是骂小声些。
这并不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