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钟南衾苏眠的女频言情小说《钟先生心痒难耐》,由网络作家“眉上烟”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钟南第一次见衾苏眠的时候就已经被吸引,对于多年禁欲的他来说,她就像砒霜一样,让他中毒可般的爱上她,她避他如蛇蝎,可最后还是被他堵在墙角让她负责......
钟家的厨房比她和余苗住的公寓还大。
苏眠站在四开门的冰箱前,看着里面各种各样的新鲜食材,各种新鲜海味,肉类,蛋类,蔬菜类......
她问钟一白,“你爸爸会做饭?”
钟一白撇撇小嘴,“在他心里,男人应当远庖厨,反正我没见他做过,肯定不会。”
“那你家这菜是谁买的?”
钟一白,“......”
卧槽,忘了郭奶奶最喜欢把冰箱塞得满满的.....
就在他绞尽脑汁找个理由骗过苏眠,苏眠自个明白过来了。
“你家有钟点工吧?”
钟一白猛点头,“是的是的。”
苏眠点头,伸手从里面拿了一盒大虾出来,然后对站在厨房门口的钟一白说,“你先去玩,等我炒好叫你。”
“好咧,我去餐厅看会电视。”
......
一盘虾仁炒饭,苏眠加了松仁和玉米粒,一端上餐桌,就惊艳了钟一白。
他拿过勺子尝了一口,立马惊呆了。
“苏苏,你做饭真的真的太好吃了,比郭奶奶做的好吃一百倍。”
“郭奶奶?你家钟点工吗?”
钟一白面不改心不跳,“对呀。”
苏眠笑,“好吃就多吃点,但要慢点吃,别噎着了。”
“嗯嗯嗯,”钟一白一边往嘴里挖饭一边含糊不清的说,“苏苏,你真是个好女人,我会一辈子对你好的。”
屁大点的孩子说着不符合他年龄的话,却逗乐了苏眠。
她坐在他对面的位置上,笑得眉眼生花。
......
因为深夜,别墅内只亮着昏黄的落地灯。
在客厅和餐厅的接连处,那一片阴影之中,钟南衾静静的立在那里,眼睛看着餐厅的方向,视线从吃得正欢的钟一白身上缓缓移开,落在了那个笑得很开心的女人身上。
二十二岁的女人,竟然被一个五岁的小孩骗得团团转。
她是真的太单纯还是别有用心?
......
吃过宵夜,折腾了大半晚上的钟一白也困了。
他腻在苏眠怀里直打呵欠,眼睛困得有些睁不动。
苏眠,“我抱你上楼睡觉吧?”
钟一白立马睁大眼睛瞅着她,透着睡意的大眼睛里满是不舍和期待,“苏苏,你今晚会走吗?”
“我住这儿不方便......”
话没说完,就被钟一白抱住了脖子。
“苏苏,别走好不好,我害怕。”
孩子稚嫩的嗓音透着不安和紧张,苏眠原本犹豫的一颗心顿时就软了。
说实话,她真的不放心钟一白一个人在家。
就算这个小区安保很好。
“那好,我今晚留下来陪你。”
“真的吗?“
“嗯。”
......
钟一白是真的累了。
将他放在床上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苏眠去洗漱间洗了把脸,想拿自己手绢擦脸的时候,这才想起挎包落在一楼客厅了。
于是,开门走出去,放轻了脚步朝楼梯口走去。
她低头看着脚下的路,完全没看前面。
在经过书房时,原本紧闭的房门突然被打开。
毫无防备的苏眠,被吓得下意识的后退几步,刚要尖叫出声,一只大手袭来直接堵住了她即将溢出口的尖叫声。
“是我!”男人低沉熟悉的嗓音在耳边响起。
借着廊灯的灯光,苏眠傻傻的看着眼前站着的男人,好半天没回过神来。
“你......”她的嘴依旧被他捂住了,声音有些含糊,“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随着她说话的动作,唇瓣不断摩擦着他的手心。
触感,柔软得不可思议。
就像一根羽毛,轻轻滑过,让人不可抑制的产生不可言喻的悸动。
眸色,一下子变得暗沉起来。
他缓缓收回大手,抄在身侧的裤袋里。
挺身直立,垂眸看着她,薄唇微启,“刚刚。”
嗓音,已经染上了属于夜的暗哑。
今晚她过来,他也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
拆穿钟一白,对他并没有任何好处。
“哦,”苏眠收回与他对视的视线,有心解释一番,“之前一白给我打电话,说你不在家他一个人害怕,我想着他还病着,不放心就过来看看。”
“嗯。”
“钟先生,”她再次抬眸看他,鼓足了勇气,“有些话不知道当不当说。”
“你说。”
“一白毕竟才只有五岁,即使是再懂事的孩子也没法自己照顾自己,我知道您平时很忙,但作为他的父亲,你该多关心照顾他。”
话音刚落,苏眠就看到一团阴影朝她罩了过来。
看着突然逼近的钟南衾,苏眠吓得连忙后退。
只是她的身后就是腔,她退无可退。
“你......”她吓得连说话都不利索了,“你想干什么?”
钟南衾停了下来,离她半步的距离。
抬手,撑在她耳侧的位置。
俯身低头,两人的距离瞬间拉近。
呼吸,彼此可闻。
苏眠甚至听见他沉稳的心跳声......
“钟先生,你要是不高兴我刚刚说的话,我可以道歉......”
她不知道他为什么要靠他这么近?
唯一的解释就是,她刚刚的话惹毛了他。
借着头顶廊灯昏黄的灯光,钟南衾看着被他近乎圈在怀里的小女人,视线扫过她吓得有些惨白的小脸上,落在她嫣红的唇上。
突然想到那一晚......
她的唇吸允着他喉结的血脉喷张。
下身某处瞬间有了反应。
钟南衾眸色愈发的暗了,他俯身在她耳边,低低开口,“在教育我,嗯?”
他嗓音低沉暗哑,特别是最后的那一个尾音......
苏眠本身就是个声控。
此时此刻,他这样的声音无疑就是一种毒,蛊惑着她的耳膜。
脸颊发烫,耳朵发烫,浑身都在发烫。
“不是,”苏眠控制着自己,尽量不让自己的声音发抖,“我只是随便说说,钟先生就当我刚说了胡说,别介意。”
她态度已经放得很软。
只希望他能放过她。
可......
“我如果很介意呢?”
钟南衾紧咬不放。
苏眠忍不住暗暗咬牙,“那你想怎么样才能原谅我吧。”
苏眠后悔了。
她今晚不该过来的。
她早该猜到,钟南衾今晚会回来。
钟南衾看着那张紧绷的小脸,知道她生气了。
但怎么办?
第一次觉得,原来逗一个女人是这么有趣的事情。
他本来放了她的,但现在,他突然有点不舍。
刚好忙了一整晚,肚子有些饿......
“苏老师会做饭?”
“你想说什么?”
“我刚回来,晚饭没来得及吃,如果可以,能不能请苏老师帮我下碗面。”
苏眠,“......”
她是佣人吗?
今晚她过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送上门的厨娘?
吃过早餐,苏眠在收拾厨房。
钟一白站在厨房门口,小嘴嘟着,小脸鼓着,跟只小青蛙似的。
“苏苏,你以后离我家那个老男人远一点,他不是个好人。”
苏眠洗碗的动作未停,有些好笑的回他,“一白,那是你爸爸,你不能这样说他。”
钟一白一听她这话,立马伤心了。
琉璃般的眼睛里透着淡淡的忧伤,“苏苏,你真的喜欢上他了对吗?你俩才见了几次,你怎么能移情别恋呢?”
他的话,吓得苏眠一把扔掉了手里的碗。
转身,她几步冲到钟一白面前,一脸惊吓的低声说,“钟一白,你能不能别胡说!”
“不是么?”钟一白眨了眨泛着忧伤的大眼睛,“你昨晚给他下面了......”
“那是个巧合!”
“你刚刚吃饭的时候总是拿眼偷偷看他。”
“我......”苏眠郁闷得要死,“我那是看他吗?我那明明就是瞪他......”
“苏苏,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
“什么?”
“打是亲骂是爱,你瞪他,说明你在乎他。”
苏眠,“......这些东西都是谁教你的?”
“我奶奶没事老是瞪我爷爷,我爷爷却总是乐呵呵的,他说那是奶奶稀罕他的表现之一。”
苏眠,“......“
钟家的家教堪忧。
她觉得很有必要对钟家老爷子和老太太做一次家访。
最后,她语重声长,举手对钟一白发誓,“你爸爸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我对他一点兴趣都没有,所以你放心别瞎想了行吗?”
“真的?”
“你不信我?”
钟一白瞅着眼前的女人。
她皮肤很白,眼睛大大的,黑亮黑亮的,睫毛好长,头发柔柔顺顺的......
她不是他见过最美的女人,却是最好的。
他好喜欢好喜欢她。
更重要的是,她竟然对他这么坦诚。
坦诚她的心声。
她说她不喜欢钟南衾!
天啊,这是他目前听到过最动听的话。
于是,重重点头,小嘴裂开,笑得像朵盛开的喇叭花。
“苏苏,我信你!”
“乖。”
搞定了小家伙,苏眠转身回到洗碗槽前,继续忙碌。
钟一白跟在她身后,乐颠颠的交代她,“苏苏,既然你不喜欢我爸爸,那以后可千万要离他远一点,他那个人心眼特多。”
“嗯好啊。”
苏眠顺口答应着,拿着洗好的碗,转身正要放进消毒柜,不料一转身就看到了站在厨房外面的男人。
他静静的站在那里,目光沉沉,脸色发黑。
苏眠手一抖,碗差点就摔个粉碎。
他站在那儿多久了?
......
钟氏集团。
一大早,整个十二楼都处在低气压状态。
新来的小助理问秘书孟楠,“孟姐,我怎么有种风雨欲来的错觉?”
“不是错觉,”孟楠将手里需要整理的资料递给她,“钟总心情不好,没事不要往跟前凑,有事先跟我报告。”
“哦哦,那我去忙了。”
小助理离开这之后,孟楠拿起一份需要签字的文件走向总裁室。
站在门口,她深吸一口气,抬手敲了敲。
里面传来男人低沉的嗓音,“请进。”
孟楠推门而入,顺手关上总裁室的门。
“钟总,这是一早从美国分公司传过来的关于新项目的可行性报告,您看一下。”
钟南衾头也未抬,“先放这儿。”
“是。”孟楠接着说,“中午和人民银行的饭局我定在了‘秦宫’,我已经通知了公关部的萧经理,她中午和您一起过去。”
“嗯。”
孟楠说完转身想出去,钟南衾却叫住了她。
“孟秘书,上次我让你调查的关于苏眠的资料似乎不太完整。”
孟楠心头一跳,转身看向钟南衾。
“钟总,您指是什么?”
“感情。”
“好,我明白了。”
孟楠出了总裁室,抬手一模脑门,好多汗。
上次的确是她疏忽了,只调查了苏眠的家庭背景和学历......
原来总裁最想看的,是那姑娘的感情生活。
那有没有可能,他今天心情不好和那姑娘有关?
难道......
他看上那姑娘了?
想到这种可能性,孟楠震惊了。
千年铁树要开花了,这绝对是2017年度最爆炸的新闻。
她好想和别人分享这一天大的秘密,但一想到钟南衾.....
算了,她再忍忍。
......
孟楠的办事效率很快,第二天一早,一份关于苏眠的新的调查资料交到了钟南衾手里。
关于她的感情,从她上初中被人表白到大学遇到秦向东......
钟南衾看了,什么都没说。
只是孟楠觉得,总裁的脸色愈发不好了。
不过想想也正常。
他好不容易对一姑娘动了心,可人家那姑娘却有一初恋。
虽说已经分了手,但毕竟曾经经历过......
但话说回来,那姑娘也挺可怜的,喜欢的男人竟然是个渣男。
出轨的对象不是别人,却是她同父异母的亲妹妹。
呵呵呵呵呵那男人还真是渣人中的豆腐渣啊。
......
苏眠这段时间很忙。
天天带着她班的孩子们排练六一儿童节的节目。
为了让所有的小朋友都参与进来,她精心挑选了三个节目,一个是孩子们和爸爸或者是妈妈一起跳的舞蹈,一个是属于男孩子的中国功夫,另外一个是女孩们的中国美。
整整排练了半个月,正式演出的时间定在这个周六。
又恰赶上端午节,节目演完之后刚好放假。
今天,周五。
演出就在明天上午。
放学回到家,钟一白就问郭婶,“郭奶奶,我爸爸没出差吧?”
郭婶一边摘着头角一边回道,“没吧,他早上走的时候没带行李箱啊。”
“那就好。”钟一白从冰箱里拿了一盒冰淇淋,一边吃着一边说,“我学校明天六一表演,苏苏说家长都得到。”
想到去年六一儿童节,钟南衾出差了,是奶奶去的。
今年这一次,他不想再让奶奶过去。
别的孩子都是爸爸或者是妈妈.....
况且他的苏苏都说了,明天的演出,最好有爸爸妈妈来。
他算是没妈的孩子,但爸爸还是有的。
只是不知道,老钟他会不会答应?
郭婶好奇的问他,“一白有节目吗?”
“像我这么优秀的男人怎么可能没节目,我演的是中国功夫,而且我还是队长。”
“队长是做什么的?”
“就是在前面领着他们的,他们都管我叫老大。”
钟一白口气中透着自豪。
他是半路转到这个学校的,和班里的孩子一点不熟。
再加上他爱挑事,几乎所有的孩子都不喜欢他,平时在学校都不愿和他一起玩。
但经过这次六一排练,男孩子们天天在一起,他又打得最好,一下子就收获了不少粉丝。
而他俨然成了中一班孩子王。
别墅二楼的卧室。
钟南衾站在落地窗前,看着被晨曦笼罩着的院子,眼神幽深。
他正在打电话,话筒里是女人的声音。
软软绵绵,让他不自觉想到了几个月前的那一晚...... 她勾着他的脖子,一边用舌尖舔着他的突出的喉结一边在他耳边蛊惑,嗓音也如此刻这般软绵..... 就像一剂毒药,侵蚀着他,让他忍不住沉沦。
刚冲过澡的身体,瞬间觉醒。
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将那一抹旖旎从脑子里挤出去,这才开了口,“钟一白今天请假。”
请假?
昨天傍晚才给她打过电话...... 一想到昨天钟一白对钟南衾的控诉,苏眠就有点担心。
这父子俩不会是又吵架了吧?
于是,忍不住试探着问了出来,“一白他怎么了?”
男人回得很快,“发烧。”
“哦,”苏眠松了口气,原来不是吵架了。
电话那头,钟南衾听着苏眠突然松下来的语气,深邃的眼眸微微眯起。
他问,“苏老师在担心什么?”
一句话戳中了她的心思。
苏眠心头一惊,两人隔着电话,那边的男人竟然知道她心里想的是什么。
天,太可怕了。
怪不得钟一白总是说他是变态,他还真是说对了。
就在苏眠暗暗的腹诽之际,钟南衾的声音再次传了过来。
“我没有家暴倾向,”他嗓音是前所未有的低沉温和,“所以别担心。”
苏眠,“......” 脸颊迅速升温,滚烫的触感,连耳朵都热了。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让她莫名羞涩。
她似乎听见他的嗓音就在耳边,低低沉沉,“别害怕,嗯?”
...... 余苗打着哈欠从卧室里走出来。
从厨房倒了杯水出来,边走边喝,一抬头就看到站在沙发跟前跟傻了似的苏眠。
她走上去,拿眼瞅着她。
见她贝齿轻咬着唇角,一副欲说还休的表情,手里握着手机。
“怎么了?
一大早的,怎么跟发春似的。”
苏眠回神,看着突然出现的余苗,脸上滑过一抹异样,“你起来了。”
“嗯,你在想什么呢?”
“没啊.....”苏眠拿着手机朝厨房走去。
余苗不信,跟在她后面,“我刚听见你好像和谁打电话。”
“哦,是学生家长,孩子发烧了请假。”
学生家长?
余苗的视线扫过她依旧通红的耳根,调侃道,“我猜这位学生家长肯定是个男的。”
苏眠,“......” 余苗,“你脸这么红,不会是被学生家长给调戏了吧?”
苏眠,“......你想不想吃蛋饺,我给你煎。”
身为吃货的余苗一秒被拐走了话题。
“好啊,我想吃茴香肉的,能不能再来点黄瓜咸菜?”
“没问题,你先去洗漱。”
“好勒,我最爱你了么么哒。”
余苗转身回房,在刷牙的时候,她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卧槽,刚刚到底是哪位胆大包天的家长敢调戏人民教师?
...... 高烧过后的钟一白,精神有点蔫。
他躺在床上,郭婶坐在床边喂他喝粥。
他喝了一口,眼睛看着郭婶,“我爸爸呢?”
“先生一早就去公司了,临走时吩咐我好好照顾你。”
钟一白一听,立马嘟起了小嘴,“我都难受成这样,他怎么还有心去公司呢。”
“先生昨晚照顾了你一整晚,一整晚都没合眼,如果不是公司那边有重要的事,他肯定会留在家照顾你。”
钟一白表示怀疑,“他昨晚一整晚没睡?”
“嗯。”
“他有这么在乎我?”
“哎哟我的小祖宗喂,这话可不能当着先生的面说,他会伤心的。”
钟一白忍不住想象一下钟南衾伤心的模样..... “哎哟我去,简直不忍直视。”
郭婶莫名的看着他,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吃了粥,又喝了药,钟一白躺在床上无所事事。
今天周三,他本来该去上学的...... 想到这儿,他就想起了苏眠,也不知道老钟有没有给他请假。
伸手拿过手机看了一眼,这会儿苏眠肯定还在忙没时间接他电话,于是想了想就打给了老宅。
生病中的男人,莫名的有点小忧伤。
他现在需要精神和物质的双重安慰。
那头,接电话的是老爷子。
洪亮的声音一传来,虽然隔着话筒,也震得钟一白耳膜疼。
他赶紧手机从耳朵跟前拿开,直接开了免提。
他虚弱的叫了一声,”爷爷。”
“一白?”
老爷子接着问,“没上学?”
钟一白想要求安慰的小心肝立马受到了伤害。
他的声音更加虚弱了,“爷爷,你难道没听出来我生病了么?”
“啊,病了?”
老爷子嗓门够大,一下子把房间里的老太太给引了出来。
“谁病了?”
老太太着急的问。
“咱家大孙子.....”老爷子的话还没说完,电话就被老太太给抢了过去,“白白啊,大孙子啊,怎么回事啊?
怎么就生病了?”
钟一白一听到老太太关切加焦急的声音,心头一酸,黑溜溜的大眼睛里含着一泡泪。
他哽咽着抽泣着,“奶奶,我发烧了。”
老太太一听,心疼得要命,“哎哟我的乖孙子,奶奶马上过去。”
钟一白原本无比虚弱的声音立马有了底气,“嗯嗯,奶奶,你来的时候能不能给我带一份生煎,就家门口那家,我想吃虾仁馅的。”
“好好好,奶奶这就去给你买。”
挂了电话,钟一白忍不住感慨出声,“隔辈亲隔辈亲,说得太有道理了。”
...... 钟南衾一进别墅,就听见钟一白欢脱的声音,哪有一点昨晚发烧的虚弱?
在玄关处换了鞋子,抬脚走进了客厅。
一抬眸就看到了沙发上的老太太正抱着钟一白又亲又摸。
眉心微微一皱,刚想开口,原本腻在老太太怀里的钟一白一见到他进来,就跟老鼠见了猫似的,一下子就从老太太怀里窜了下去,规规矩矩的在一旁坐好。
老太太不满的看着钟南衾,“你瞅瞅你把孩子吓得。”
钟南衾在一旁坐下来,淡淡出声,“他五岁了。”
“五岁怎么了?”
老太太继续说,“你五岁的时候,每天晚上都得我哄着睡,只要看到我就往我怀里钻......” 眼瞅着老太太就要把他小时候那点糗事抖得一干二净,钟南衾凉凉打断她的话,“司机在外面等着,你该回去了。”
钟一白听得正爽呢,“奶奶,你继续说。”
钟南衾偏头看他,目光微凛,“感冒了就该好好在床上躺着。”
钟一白,“......我已经好了。”
“你确定?”
“我确定以及肯定!”
“好。”
钟南衾起身离开,“下午送你去幼儿园。”
钟一白,“......我怎么觉得自己好像又发烧了。”
老太太,“......” 这个家她也不想待了,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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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饭时间,餐厅 钟一白一边喝着郭婶给他熬的小米地瓜粥一边拿眼去瞄对面吃饭的男人,他喝一口瞄一眼,在重复无数次没得到回应之后,忍不住出了声。
“爸爸,问你个事。”
钟南衾头也没抬,只是从鼻腔里发出一鼻音,“嗯。”
“学校那边,你帮我请假了吗?”
“嗯。”
“是向苏苏请假的么?”
“嗯。”
“那,”钟一白试探着问,“你说我发烧的时候,苏苏有没有说什么?”
钟南衾优雅的吃着饭菜,“你想听什么?”
“比如说,她让我好好养病或者是听到我发烧的消息很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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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头恹恹的看了钟南衾一眼,“爸爸,早。”
钟南衾看他一眼,停了脚步,“昨晚没睡好?”
钟一白也停了下来,他看着眼前的男人,微微张了小嘴。
他一脸怀疑的看着钟南衾,末了问一句,“你是我爸么?”
钟一白怀疑眼前这个男人根本不是他爸。
他爸一向不关心他。
所以,一大早就收到他关心的钟一白,觉得难以置信。
钟南衾淡淡斜他一眼,一句话没说,径直上了楼去。
钟一白也下了楼,在客厅碰到老太太,就凑上去,贼贼的给她说,“奶奶,我爸今天有点不对劲。”
老太太正在插花,听他这么一说,立马抬了头,“怎么了?”
“就刚刚,他上楼,我下楼的时候,他突然关心我了。”
“他是你爸,关心你不正常?”
“当然不正常,”钟一白一本正经的解释,“你家老二从来不关心我,这事我想你该是知道的。”
老太太白他一眼,抬手点在他的小鼻头上,“小没良心的,你爸不擅长关心人,不是不关心人。”
“哦哦哦,”钟一白昨晚没睡好,小脑袋瓜有点不灵,“可是有区别?”
老太太,“......懒得理你。”
...... 余苗是个月光族。
每次一发了工资,她第一件事就是想法设法把它们都花光。
这不,一出门,她就拖着苏眠直奔北城最大的商场。
苏眠没什么要买的,就跟在余苗后面,一家店一家店的逛。
此刻,在一家大牌服装店,余苗看上了一条裙子。
“好看吗?”
余苗穿在身上问苏眠。
苏眠看了看,“挺好看,但会不会太露了?”
这是条挂脖连衣裙。
不仅后背露了一大片,裙摆处还开了一个大叉,一直开到大腿根。
除了重要部位,余苗这身上该露的都露了。
苏眠看着,忍不住脸颊发烫。
余苗却爱不释手,她偷偷的靠在苏眠耳朵上小声说,“今晚我要请客吃饭。”
苏眠,“嗯?”
“傻啊,”余苗贼贼的说,“我让我哥把顾琅也叫上,到时候我就穿这条裙子,你觉得怎么样?”
苏眠,“这招会不会太猛了?”
余苗得意的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他一直对我都冷淡淡的,我再不下狠招,迟早他要被别的女人给抢走了。”
最后,余苗买了这条裙子。
差不多一个月的工资就这样没了,余苗还挺高兴。
苏眠忍不住想,男人这玩意还真有毒,看上谁就像是沾上了毒瘾,倾其所有也要尝一口。
...... 刚吃过午饭,钟家老宅就来了客人。
彭心慧夫妻俩带着小女儿温婉来了。
老太太高兴坏了,立马拉着小姐妹的手说个不停,而老爷子则拉着温老爷子下起了棋。
钟南央陪着温婉坐在沙发上聊天,开始,两人还聊得不错。
但随着时间一点点流逝,温婉依旧没见到自己想见的那个人,有些坐不住了。
恰好这时钟一白拖着二哈走进来,她眼睛一亮,连忙冲他打招呼,“一白,你回来了。”
钟一白吃了午饭就牵着二哈出门找隔壁小朋友玩去了。
温家人来的时候,他不在家。
一进家门,猛地看到客厅里这么多人,还让他愣了一瞬。
紧接着,他就听见一道女人轻柔的声音叫他。
他抬眼看过去,就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温婉。
温婉这么多年一直在美国,很少回来,钟一白自然不认识她。
他牵着二哈走到她跟前,歪着头打量她,半响问,“美女,你谁呀?”
温婉立马笑着回道,“我叫温婉,你可以叫我温姨。”
钟一白兴致缺缺,“哦。”
他抬脚想走,却又停了脚步。
转头看着一旁笑得一脸意味深长的钟南央,问他,“三叔,我爸呢?”
他这句话,让一旁的温婉眼睛都亮了。
钟南央眼角的视线扫了她一眼,然后对钟一白说,“出去了。”
“哦,”钟一白没再问,牵着二哈正准备走,温婉又叫住了他。
“一白,等等,我给你带了礼物。”
礼物?
钟一白一听到礼物眼睛一亮。
他抬脚走到温婉面前,见她从一旁拿了一纸袋出来。
她伸手递过来,笑得一脸温柔,“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钟一白看了一旁的钟南央一眼,钟南央冲他点了点头,他这才伸手接了过来。
打开纸袋看了一眼,他立马尖叫起来。
“限量版的变形金刚,还是我最喜欢的擎天柱。”
温婉见他这么高兴,脸上的笑意更深,“喜欢吗?”
“喜欢啊,谢谢温姨。”
“乖。”
温婉抬手想要摸摸他一头可爱的小卷毛,却不料,钟一白一躲,避开了她的手。
温婉的手尴尬得放在那儿,脸上的笑有些僵硬。
钟一白看她一眼,“温姨,我不喜欢别人摸我,不信你问我三叔。”
温婉自然不会去问钟南央。
收回手,她笑了笑,“没事。”
而一旁的钟南央,唇角的笑意更深了。
钟一白虽说不是他二哥亲生的,但这不讨喜的性子,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恰在这时,老太太叫钟一白。
钟一白就抱着擎天柱走了,温婉轻轻松了口气。
她觉得自己之前想得还太简单,不单单是钟南衾,就连这个不是他亲生的孩子,她想亲近起来都有些吃力。
只是,一切才刚刚开始。
慢慢来,不能急。
...... 钟南衾将晚上吃饭的地方订在了余笙的酒楼。
晚上七点,一行人到达酒楼,余笙亲自在门口迎接。
他见到钟家老太太和老爷子,立马就迎了上来,“伯父伯母,我好久没见您二老了,您二老最近可好。”
老太太可喜欢余笙了。
余笙嘴甜,每次见了他,他说的那话都能让她开心半天。
“我和你伯父身体好得很,你最近怎么样?
有女朋友了没?
要不要我给你介绍一个......” 余笙一听,头皮就开始发麻。
老太太除了打麻将这一大爱好之外,还有一爱好......给人介绍对象。
他立马转移话题,“钟南衾刚给我来了电话,说让我先请您几位先去包厢,他一会儿就过来。”
“好咧,辛苦了笙笙。”
“您不是说我是您家老四么,您在我这儿就跟我亲娘似的,跟我还客气什么。”
老太太被他哄得啊,早就忘了给他介绍对象的事了。
...... 余苗请客吃饭。
借的由头是...... “眠眠明天要去江城,得在那边呆一个月,我怕我太想她,临走前得带她吃顿好的。”
这是她对余笙说的话。
余笙一听苏眠要出差,而且还是一个月,立马就答应下来。
他对余苗说,“也别另找地方了,就在咱家酒楼里吃,我让人留个小包厢。”
余苗等的就是他这句话,“哥,你记得把顾琅也叫上。”
余笙看穿了她的小心思,“我劝你别费劲了,顾琅那货对女人不感兴趣。”
余苗一听他这话,心一下子凉了半截。
“哥,你别吓我,顾琅他......不喜欢女人?”
余笙,“这倒不是,我就是没见过他喜欢过女人。”
余苗欲哭无泪,“难不成他喜欢男人?”
余笙乐了,“你瞎想什么,他正常得很,就是从来没见过他喜欢谁。”
“哦,”余苗放下心来,“哥,你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他喜欢男人。”
余笙大笑起来,笑够之后对她说,“你们早点过来,过来了先来办公室找我。”
“好嘞。”
挂了电话,余苗对依旧瘫在沙发上不愿动弹的苏眠催促道,“赶紧,我哥让咱们早点过去。”
昨晚仅仅睡了三个小时一大早又被余苗拖出去逛了整整一上午街的苏眠,整个人都废了。
她赖在沙发上不想起,“再让我躺半个小时。”
余苗伸手去拽她,“半分钟也不行,你看看你一脸颓废的样,赶紧去洗个澡,换身好看的衣服,把自己打扮得漂亮些。”
苏眠被她拽起来,拖着脚往卧室走,“今晚你负责美美的就行,我甘当绿叶。”
余苗追在她后面问,“你说我今晚能不能把顾琅给迷住?”
“他迷不迷我不知道,反正我已经被你迷住了。”
余苗见她开玩笑,抬手就要去打她。
苏眠立马窜进了卧室,顺手关上了房门。
余苗在外面跳脚,“给你半个小时,你快点。”
苏眠没理她,进了浴室,洗了澡,出来换了一身衣服。
她皮肤很好,长得又白,平时只是抹点水乳就够了,现在夏天出来,她就加一道防晒。
化妆她不会,也懒得弄。
吹干头发,拎了挎包走出来。
余苗一见她身上那条裙子,就忍不住撇撇嘴,“两年前的裙子你也好意思穿出去?”
苏眠看了看,没觉得什么不合适。
纯白的及膝连衣裙,是她工作第一年的时候,花了半个月的工资买的。
每次穿完,她都手洗干净,晾干,然后用熨斗熨平整挂起来。
穿在身上,她觉得和刚买一样,很合身。
余苗嘴上虽然这么说,但她也不得不承认,长得白的姑娘,哪怕是穿着两年前的旧款,也好看得跟个小仙女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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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苗开车,两人到余湘楼的时候,天色渐暗。
将车子交给一旁的门童,余苗带着苏眠就去找余笙。
去了他办公室,余笙不在,余苗也没再找,就和苏眠坐在他办公室里等。
等了将近半个小时,余笙才过来。
一进办公室,视线直接就被苏眠吸引过去了。
他眼睛一亮,他抬脚朝她走去,俊朗的脸上带着笑,“等很久了吧,今天有些忙,要不要先喝点什么?
或者是让厨房那边给你们送点水果过来。”
他一连叠的话让苏眠不知道先回哪一个好。
只能冲他笑了笑说,“不渴,你别忙了,坐下来歇会。”
余笙还想说什么,一旁被无视的余苗气呼呼的抬手在他胳膊上掐了一把,“余笙同志,你亲妹妹在这儿呢。”
余笙被她掐得呲牙。
他偏头没好气的朝她看过去,这一看不打紧,下一秒,他就发飙了。
“你这穿的什么玩意?”
余苗冲他嘻嘻的笑,“裙子啊,今天新买的。”
“给我换了去,”余笙皱着眉头。
余苗立马瞪眼,“我不!”
“你......”余笙也朝她瞪眼,“一个好好的姑娘,穿着一个露着后背又露大腿的裙子,你觉得合适不?”
“合适啊。”
“合适个屁啊,”余笙气得转来转去,“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小心思,不就是为了顾琅吗?
就他那不解风情的货,不会懂的......“ 他话音未落,原本虚掩的办公室的门被推开,顾琅抬脚走了进来。
他眼尾的视线快速扫过余苗,看向余笙,语气有些硬,“你说哪个货?”
余笙睨他一眼,懒得理他,继续教育余苗,“就你这身衣服要是被咱家老头看见了,他得拿剪刀给你剪了信不?”
余苗的亲爹余傅,人如其名,绝对的迂腐。
上大学之前,除了校服的裙子之外,他甚至连裙子都不让余苗穿。
为此,余苗和他简直闹到水火不容,差点断绝父女关系。
直到上了大学,这才渐渐管得松了些。
但如余笙说的,她现在身上穿的这条裙子要是让她那迂腐的爹看见,绝对是她的世界末日。
余苗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亲爹的迂腐。
于是,立马就怂了。
她抱着余笙的胳膊摇啊摇,撒娇的哀求着,“哥,哥哥,亲哥,千万不能让咱爹知道我有这条裙子,这可是我花了一个月工资买的,他要是剪了,我估计得哭死。”
余笙板着脸,“仅此一次,以后就放衣柜里,不能再穿出来了。”
“嗯嗯,我保证。”
见她难得这么乖这么听话,余笙的脸色这才好了些。
回头,看着站在门口的顾琅,没好气的瞪他一眼,“杵在门口给我当门神呢。”
作为北城刑侦大队的队长,顾琅的观察力惊人。
自然明白余笙为什么对他这种态度...... 紧抿的薄唇扯了扯,他抬脚走进来,直接坐在一旁的沙发上,这才缓缓开了口,“吃枪药了?”
余笙懒得理他。
想他就这么一个宝贝妹妹,长得如花似玉,排队追她的男人那么多,而她却偏偏看上一个不解风情的石头。
一旁的余苗在顾琅进来的那一刻,眼睛就恨不能黏在他身上。
此刻,见亲哥不理顾琅,余苗犹豫了一下,起身走了过去。
她在他对面的位置坐下来,拿眼睛瞅着他,有些羞涩的问,“顾琅,我今天好看吗?”
顾琅看她一眼,视线从她绯红的脸颊滑到她不经意间露出的大腿上。
那一大片白皙...... 他快速移开视线,看向别处。
身体有些僵硬,声音也有些沉,“还行。”
余苗费尽心思的打扮自己,本想着得到他一句夸赞,可结果却是...... 她‘腾’的一下从沙发上站起来,头也不回的去找苏眠。
顾琅看了她一眼,不明白刚刚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走了?
他将目光投向不远处的余笙,余笙丢给他一白眼,懒得理他。
而苏眠,则低着头抿着嘴,笑得肩膀都在发抖。
...... ‘余湘楼’分前后两个院子。
前院建的是三层楼,除了一楼二楼是开放式的大厅之外,三楼是设的包厢。
后院比前院大,长廊环绕,亭台楼阁,假山流水,各种精致的盆栽点缀在其中,廊子上更是摆了花儿,微风吹来,香气宜人。
一间挨着一间的包厢围着长廊转了一圈,每个包厢门口都挂着古色古香的木牌,上面写着包厢的名字。
比如,钟南衾订下的这间......幽兰阁。
此刻,幽兰阁内,气氛正热闹。
钟老太太和温家老太太一直在聊着天,从小时候的事聊到嫁人的事,又聊到孩子们身上。
温家老太太看了一旁的温婉一眼,见她有些魂不守舍,知道她心里惦记着谁。
于是,就笑着对老太太说,“我真搞不懂现在孩子们的心思,就拿我家婉婉来说,当初非得跑去美国念书,我当时还想着她是喜欢那边,念完书肯定就留那边了,谁知道,嘿,一毕业就跑回来了。”
老太太,“要我说,还是你家婉婉有主意,美国哪有咱中国好啊,回来就是对了。”
老太太岂能不知道彭心慧心里想的是什么?
温婉喜欢钟南衾,这事两家人都是知道的。
只是那层窗户纸没捅破。
老太太虽说也挺中意温婉的,但她却不敢替钟南衾做这个主。
所以,面对彭心慧的试探,她也给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复。
一旁的温婉,虽说一直垂眉敛目,但耳朵却是听着俩老太太聊天的。
此刻,老太太的话,让她心里有些闷。
但她也不好表现出来,只能继续垂眉敛目,安安静静的坐在那儿,看起来很乖巧。
钟南衾来得有点晚。
那时,菜已经上齐了。
他推门走进来,原本热闹的包厢顿时安静下来。
特别是温婉,看到他的那一刻,原本黯然的眼睛立马有了神采。
她连忙起身,看着他,红唇微动,声音柔情似水,“南衾哥哥,你来了。”
三年没见了,再见他,温婉竟觉得他比之前更令她心动了。
如果说三年前的钟南衾刚出鞘的宝刀,刀锋犀利,光芒夺人。
那么现在的他,却犹如一座古寺的大钟。
透着岁月沉淀下来的厚重,沉稳,还有那让人仰视的尊贵。
这样的男人,如同一杯陈年老酒。
喜欢他的人,闻着那股味,就足以沉沦...... 这一刻的温婉,忘了她该有的矜持。
就那么痴迷的看着他,连呼吸都轻了。
然而,钟南衾冲她点了点头,视线只在她身上停了一秒,接着就转开。
他朝温家老两口客气的打过招呼之后,就在钟一白身边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钟一白肚子饿得咕咕叫,他扭头看身边刚坐下来的男人,有些不爽的问,“爸爸,你怎么来这么晚?”
他都等他快一个小时了。
肚子都饿瘪了。
钟南衾一边挽着衬衫衣袖一边头也不抬的回他,“有点事。”
钟一白一本正经对他说,“爸爸,我知道你忙,但民以食为天,不吃饱怎么有劲干活?
。”
钟南衾没理他,倒是一旁坐着的温婉出了声。
“一白真懂事,”温婉嗓音轻柔,她看着钟南衾,眼神炙热得犹如一团火,“南衾哥哥,不管再忙,都得按时吃饭,身体健康最重要。”
南衾哥哥...... 钟一白浑身抖了三抖。
叫得真肉麻。
钟南衾瞥他一眼,随即朝温婉点点头,但没开口。
见他似乎不愿多说,温婉也不好意思再说下去。
坐在她身边的彭心慧,看了温婉一眼,接着看向钟南衾。
她笑着说,“南衾啊,婉婉刚从美国回来,虽说学历是有了,但工作经验不足,我和她爸的意思是,能不能先让她到你那边磨炼一下,你那么大的跨国集团公司,她若是在你那边实习过,出去再找工作就容易多了。”
一个从美国留学回来的高材生,哪怕是没有工作经验,在北城想要一份好工作也是轻而易举。
彭心慧打的什么主意,在座的都是人精,连钟一白都明白她的真正用意。
无非就是想近水楼台先得月。
世上哪来那么多的一见钟情?
感情都是处出来的,将温婉放在钟南衾身边,两人每天都会见面,这样一来二去,感情就出来了。
只是,她这话一出,整个包厢都安静下来。
众人,包括钟一白,都看着钟南衾。
而作为当事人的他,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上毫无情绪波动。
薄唇微抿着,就跟没听见彭心慧的话,无动于衷。
彭心慧脸色慢慢变得不好看,而坐在她身边的温婉,一张俏脸直接红了。
眼瞅着就要陷入僵局,气氛一度冷凝。
老太太适时的开了口,她笑着对彭心慧说,“婉婉能去公司帮老二,那是好事;再说她能在他身边帮忙替我照顾着,我也放心,这事就这么定了,下周婉婉直接去公司就是,我让老二给她安排。”
一句话,缓解了所有的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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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俩馋猫来了。”
清越的语气透着掩饰不住的笑意。
苏眠抬头看向不远处站着的余笙,脸颊微微有些发烫。
她脸皮薄,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余苗直接走过去,一把挽住了余笙的胳膊,撒着娇的说,“哥,我都三天没吃肉了,今晚上你给我整个全肉宴呗。”
苏眠瞄了余苗一眼,嘴角微不可见的抽了抽。
这妞还真会瞎扯,昨晚她还炖了一锅排骨,她就吃了两块,其余的被余苗给承包了。
余家谁不知道余笙是个宠妹狂人?
一听她说三天没吃肉了,立马就一脸心疼的说,“一会儿我吩咐下去,让厨房那边给做一顿你俩喜欢的。”
余苗继续撒娇,“咱俩好久没一起吃饭了,你一会儿陪我俩一起吃呗。”
“我今天有朋友来,”余笙说着,抬手指了指坐在不远处的一个男人介绍道,“这是顾琅,市刑侦支队大队长,你俩可以叫他顾二哥。”
苏眠抬眸,看向不远处已经起身走过来的男人,当他视线看过来的时候,她微微一笑冲他颔首,算是打了招呼。
对方也对她颔首点头,算是回应。
苏眠收回视线,不经意间扫过余苗,却意外的发现,这姑娘脸颊绯红,双眸晶亮,异常兴奋。
她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落在了顾琅身上。
苏眠抿唇偷笑,这妞不会是顾大队长一见钟情了吧?
她看了看顾琅,又看了看余苗,倒觉得两人从外形上挺配。
顾琅属于高大威猛型,余苗属于娇小可爱型。
现在不是流行身高差萌么?
苏眠在这边偷偷的乐,那边余苗已经明目张胆的行动了。
她一把撒开余笙的胳膊,直接走到顾琅面前,仰头看着面前高大的男人,两眼红心闪闪。
“你好顾二哥,我叫余苗,你可以叫我苗苗。”
顾琅垂眸看她,视线落在她那张巴掌大的脸上,唇角轻轻扯了扯,薄唇微启,“久闻不如一见,你哥经常在我们面前提起你。”
余苗原本就绯红的脸颊因他这句话更红了。
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哥都说我什么了?”
“说你喜欢吃肉。”
余苗,“......” 眼前粉红的泡泡一个个在破灭。
余苗回头,恶狠狠的瞪着余笙,一脸的愤懑。
余笙笑了,刚想安慰她几句,紧闭的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一个男人缓步走了进来..... 苏眠离门口最近,她听到开门声下意识的转身看过去。
她抬眸看过去的时候,恰好对方也抬眸看过来,两人的视线不经意撞在一起,苏眠整个人一愣......是他!
相较于她的意外,钟南衾却显得有些陌生。
他的视线扫过她,眼神清淡,就好像两人是从未见过的陌生人。
感受到对方的冷淡,苏眠连忙收回视线,转身过去。
只是,她不禁怀疑,身后这个男人是不是钟一白的父亲?
余笙抬脚朝钟南衾走过来,笑着说,“我还以为得再等一会儿,今天不忙?”
钟南衾看他一眼,薄唇微启,“再忙总得吃饭。”
他就站在她身后的位置,耳畔传来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这对于天生是声控的苏眠来说,绝对是致命的诱惑。
于是,她的一颗小心脏不受控制的微微一动。
只是这种感觉不是她想要的,于是,将身子不着痕迹的朝一旁挪了挪,只是刚挪没两步,就听见余笙叫她,“哎眠眠,你班是不是有个叫钟一白的?”
苏眠抬眸看他一眼,点了点头。
余笙立马笑了,“这位就是那熊孩子的爸爸......” “我们见过。”
余笙的话说道一半被钟南衾打断了。
他看着一旁的苏眠,眼眸深邃,薄唇微抿,“我和苏老师昨天刚见过面。”
苏眠,“......” 她还以为他不认识她呢。
抬眸,再一次对上他看过来的视线,苏眠扯了扯唇角,淡淡出声,“钟先生,好巧。”
她话音未落,一旁就冲进来一人影。
紧接着她就听见余苗花痴的声音,“原来您就是传说中的钟先生?”
钟南衾淡淡挑眉,“什么传说?”
“就昨天你去我们学校,我们幼儿园的老师都......”话说道一半,余苗的最就被苏眠给捂住了。
她也不敢去看其他人的眼神,就对余笙说,“余大哥,我俩都饿了,先去吃饭了。”
说完也不顾余苗的反抗,直接拖着她要出门。
只是,还没走几步,就听见钟南衾的嗓音传来,“苏老师,如果你们不介意,一起吃,正好我也有事要咨询你。”
她能拒绝吗?
...... 余湘楼后院最好的包厢,几人相继落座之后,精致的饭菜立马被端了上来。
苏眠坐在余苗的身旁,她的对面是钟南衾。
自落座之后,她就能感觉到对方的视线一直若有似无的落在她身上,但她一直在低头吃菜,就装着不知道。
身边的余苗情绪高亢,她一直在和顾琅说话。
当然,大部分时间都是她在说,顾琅半天给她一个回应,大多数都是‘嗯,好’之类的单音字。
苏眠抬眸看了顾琅一眼,见他表情淡淡,心里就忍不住为余苗担心。
那姑娘肯定是对顾琅一见倾了心,但对方似乎对她不感兴趣。
秀眉微微皱了皱,苏眠缓缓收回视线,不经意间却撞进了一道黑眸之中,她微微一顿,刚想调转开来,不料对方却开了口。
他朝她举了举手里的酒杯,薄唇微勾,“苏老师,我替我家钟一白给你道个歉。”
说完,他仰头一口吞下。
苏眠看着他微微仰起的脖颈以及那一抹伴随着吞咽滑动的喉结...... 她脸颊发烫,喉咙干涩..... 伸手,本想拿水杯喝水,不料却拿错了红酒杯。
刚想放下,就听见对面的男人说,“我一杯,你随意。”
苏眠,“......” 她酒量太浅,属于一沾酒就醉的那种。
再加上经过江城的酒后失身的打击,苏眠现在对酒有着恐惧的心理。
所以这杯酒她是绝对不会喝的。
但酒杯已经被她错端了起来,现在要怎么办?
就在她骑虎难下之际,一只手伸了过来,端走了她手里的酒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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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偏头看过去,就看见余苗举着酒杯对钟南衾说,“我家眠眠对酒精过敏,这杯酒我替她喝了。”
说完不等钟南衾开口,她仰头,一口干了。
这一刻,苏眠简直爱死余苗了。
钟南衾看了余苗一眼,随即将眸光扫向一旁的苏眠。
苏眠正好抬眸,两人的目光恰好碰到一起。
他双眸漆黑如墨,狭长的眼眸微微眯起,看着她的眼神中透着一抹让人捉摸不透的意味深长。
心跳突然加速,苏眠觉得脸颊微微发烫。
她赶紧收回视线,待心跳平缓下来之后,这才偷偷松了口气。
只是,又觉得莫名懊恼。
如果她没记错,加上这次,两人不过是见了两次面而已,他是她学生的家长,她是他孩子的老师。
关系,仅此而已。
可刚刚他那眼神又是什么意思?
搞得她心里直发虚,就跟她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似的。
...... 那一晚,喝到最后,余苗醉了。
余笙将余苗搬上车,对坐在驾驶座上一脸紧张的苏眠说,“顺路捎钟老大一程,他家就在那附近。”
苏眠一听急了,她刚拿驾照不久,今天是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开车。
本来就紧张,如果钟南衾再坐进来,那她直接就不用开了。
只是,不等她拒绝的话说出口,副驾驶的车门被打开,男人已经坐了进来。
刹那间,苏眠觉得原本还算宽敞的空间,一下子就变得逼仄起来。
....... 深夜的北城大街,来往的车辆不是很多。
一辆红色的POLO以40迈的速度缓慢的行驶在宽阔的街道上,时不时有骑着自行车的少年超过她,并回头给她一个鄙视的眼神。
但驾驶座上的苏眠就跟没看见似的,依旧保持着40迈的速度,稳速向前。
直到一个路口,遇上了红灯,车子停了下来。
苏眠松开一直紧握着方向盘的手,偷偷的擦了擦手心的汗,这才敢抬眸悄悄看向一旁坐着的男人。
见他双眸微闭,像在闭幕眼神,一颗紧张的心这才缓缓落下一点。
收回视线,刚看向前面的红绿灯,突然耳边传来男人低沉的嗓音。
他问,“第一次开车?”
苏眠老实点头,“嗯,刚拿驾照不久。”
“还不错。”
苏眠立马抬眸看向他,对上他深邃的眼眸,见他眼神清明并不像是在开玩笑,就回了句,“谢谢。”
之后两人再无交谈,直到快要到苏眠住的地方。
“直接开进去,我送你们上楼。”
苏眠下意识拒绝,“不用,我可以......” 钟南衾抬眸看她,眼神有些清冷,“你确定你一个人能把她扛回去?”
“我......” “苏老师,”钟南衾直接打断她即将开口的再次拒绝,语气有些沉,“你似乎很害怕面对我?”
苏眠眼皮一跳,“呵呵,怎么会......” 钟南衾淡淡的收回看着她的视线,清冷出声,“没有最好。”
...... 车子停进了车库,钟南衾背着余苗,苏眠拎着包跟在后面一起进了电梯。
电梯直达八楼,出了电梯,苏眠赶紧走出去开门。
门开了,她走在前面,钟南衾背着余苗跟着她进了卧室。
放下余苗,钟南衾就出了房间。
苏眠在里面余苗收拾好,出来的时候她以为钟南衾已经走了。
可一抬头,就看到他正坐在沙发上,电视不知什么时候打开了,他手里拿着遥控器。
听到动静他抬头,两人视线碰上。
他眼眸深邃,此刻看着她的眼神漆黑而清明。
她同样看着他,因为紧张,眼神有些闪烁,却透亮得让人悦目。
夜,已经很深。
四周,一片寂静。
只有电视里传来低低的声音...... 空气中静静流动着一种让人不安的因子,苏眠忍不住抿了抿唇角,正要开口说点什么眼前这种让人窒息的安静的时候,就看见钟南衾已经站了起来。
“我走了。”
他伸手拎过一旁的西装外套,抬脚走向门口。
苏眠抬脚去送他,两人一前一后走到玄关的位置,原本走在前面的男人突然转身停了下来。
苏眠也赶紧停了下来,她抬眸看他,“怎么了?”
钟南衾垂眸,看着那张透着点点绯红的白皙的脸颊,薄唇微勾,“既然对酒精过敏,以后就不要再沾酒了。”
说完,不等苏眠反应过来,他转身抬脚离开。
门开了,再关上。
苏眠半天没回过神来。
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喝不喝酒和他有什么关系?
...... 周六一大早,钟一白被一泡尿憋醒。
他闭着眼睛摸去了卫生间,解决了生理需求之后,又原路折回,正打算再接着睡,房门被敲响。
他装着没听见,一头钻进被子里。
对方耐心十足,继续敲了两下之后,嗓音随之而来。
“给你半个小时之间,我在楼下等你。”
钟一白还想继续装死,但一想到对方的强大,立马从被子里钻了出来。
坐在床上,他一边用手抓着乱成鸡窝似的小卷毛一边苦着小脸怨声载道,“连个懒觉都不让人睡,这日子也是没法过了。”
语气不爽,但动作却不敢慢。
跳下床就进了洗漱间,麻溜的洗好之后,穿好衣服就下了楼去。
此刻,餐厅内,钟南衾已经坐在餐桌前正在吃早餐。
钟一白慢悠悠的晃到厨房门口,对里面正在忙的郭婶打招呼,“郭奶奶早,我今天想吃虾仁炒饭,外加一杯哈密瓜汁,谢谢哦。”
郭婶回头看他一眼,笑着问,“虾仁炒饭还没吃腻?”
钟一白立马甜甜的回她,“您做的炒饭超好吃,我吃一辈子都不腻。”
一句话哄得郭婶那叫一个心花怒放。
哄完了郭婶,钟一白转身走进了餐厅,然后在钟南衾对面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他抬起眼皮看了对面的男人一眼,忍不住问道,“爸爸,你这么早叫我起床有事?”
钟南衾没看他,“老太太昨晚打电话过来,让你周末过去老宅一趟。”
钟一白听了忍不住翻白眼,“你家老太太可真行,平时记不起我来,一到周末就想起我了,害得我连懒觉都睡不成。”
听他不敬的称呼,钟南衾忍不住拧了眉。
抬眸看过去,棱角分明的脸上表情有些不悦,“她是你奶奶。”
钟一白立马不甘示弱的怼了一句,“她还是您亲妈呢,您不也叫她老太太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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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八点二十的飞机,苏眠去的早,到机场的时候,另外两名老师还没来。
等待的空隙,她抽空给余苗打了个电话,响了很久没人接。
不放心,又给她发了一条微信过去。
另外两名老师很快就到了,三人一起办了登机手续,进了安检。
而此刻,钟家老宅,钟一白揉着惺忪的睡眼从楼上下来,眼角的视线扫过一旁的落地窗,看到二哈在外面冲他又是吐舌头又是瞪眼的在卖萌,他立马走了出去。
老早就醒了,一直等他出去玩的二哈,见他出来立马扑了过来。
钟一白连忙冲它瞪眼,“你再敢扑我,我就灭了你。”
二哈,“......” 一大早就这么凶做什么?
钟一白见它老实了,一脸委屈相,正打算摸摸它的大脑袋再给颗甜枣,却看到大壮从一旁走了出来。
他看着他,满眼迷惑,“大壮,今天不是周末么?”
一般周末,除非有事,大壮就会待在皇苑那边。
周一一大早会过来老宅接他上学。
所以,此刻一大早看到大壮,钟一白直接迷糊了。
他明明记得今天是周日...... 他满心的疑惑,自然没发现大壮的心虚。
他心虚得不敢看钟一白,低头看自己的脚尖,“钟先生找我有事。”
“哦那你去找他吧。”
“是。”
大壮直接进了屋子上了二楼,他大步走到钟南衾的书房前,抬手敲了敲。
里面传来男人低沉嗓音,“进来。”
大壮推门走进去,看着站在书架前翻着书的男人,如实禀报,“先生,苏老师已经被送去机场了。”
钟南衾翻书的动作未停,“她问了?”
“问了,我说是少爷的意思。”
“没说其它的?”
大壮偷摸的看了钟南衾一眼,心里琢磨着,先生还想听点啥?
他想了想,老实的把苏眠对他说的每一句话都交代了。
“苏老师本来还想给少爷打电话感谢他,被我拦住了。”
“嗯。”
“她最后还谢了我。”
大壮努力想了想,“就这些,没别的了。”
钟南衾,“嗯。”
“先生没别的事,我先走了。”
“去吧。”
大壮离开之后,钟南衾一把合上书,将书放回原处,转身走到落地窗前,深邃的眼眸透过透明的玻璃窗看着院子里一前一后追跑着玩得不亦乐乎的一人一狗,眼神平静无波。
离开一个月也好。
给她时间,让她放下警惕和芥蒂。
也给他时间,让他冷静下来好好想想......以后该拿她怎么办?
...... 转眼,半个月过去。
苏眠在江城过得很好。
每天除了上班下班,其余时间几乎都待在酒店。
除了周末的时候,偶尔有同事出去逛街要她陪着,她几乎不出酒店大门。
直到沈如画出差回来...... 沈如画是北城人,和苏眠从小一起长大,两人不仅同住一个小区,还上下楼。
高三毕业,沈如画考上了江城的一所大学,安家爸妈的工作也恰好调到了江城,两人这才分开。
这次苏眠过来,恰好赶上沈如画也出差。
还好沈如画只是出差半个月,昨天一回来就给苏眠来了电话,约她去她家。
恰好是周六,苏眠一大早就起来了,吃了早餐,就去了一家商场。
给沈如画的宝贝闺女买了一条小裙子,又去一楼超市买了一大袋子食材,拎着就过去了。
她太了解沈如画,给她买礼物,还不如给她做一顿饭。
别看沈如画的闺女都三岁了,但她连面条都不会下。
沈如画住在江城市中心最高端的小区......水榭花都。
这里寸土寸金,房价直逼京城。
在这地段有一套自己的房子,绝对是有钱人。
但沈如画不是有钱人,这房子是她的,但不是她买的。
是她在离婚的时候,男方大发慈悲,留给她的,就当是离婚的补偿。
她家,苏眠来过一次。
凭着记忆找到那栋楼,摁了门铃。
门禁很快就开了,她进了楼道,步行上了三楼。
水榭花都的每一栋楼都不超过十层,沈如画住在三楼,很好的位置,上下楼都很方便。
站在门外,不等她抬手敲门,公寓门被打开,扎着朝天辫的小脑袋露出来。
看到苏眠,粉嫩的小女娃立马咧嘴笑了,“姨姨......” 她一边甜甜的叫着一边扑向苏眠。
苏眠立马将手里的东西放在一旁,蹲下身子,在小家伙扑上来的时候一把抱住了她。
怀里的小人儿,软软的,肉肉的,香香的...... 苏眠的一颗心都要化了。
“伊伊,小姨想你了。”
沈一伊用小胳膊抱着苏眠的脖子,凑上小嘴,在她的脸上’叭叭叭‘的乱亲。
一边亲一边哇哇的叫,“姨姨身上好香,伊伊好喜欢。”
沈如画从卧室走出来,身上还穿着睡衣。
她一边朝这边走一边打呵欠,见门口紧抱在一起的两人,撇了撇嘴,“能进来再抱么,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俩是亲母女。”
苏眠抱着一伊,对沈如画说,“把东西拿进来,中午给你们做好吃的。”
一听到好吃的,不光是一伊眼睛亮了,沈如画的眼睛更亮。
她天天不是酒店就是家里保姆做的,早就吃腻味了。
她最想的不是亲妈做的饭菜,而是苏眠做的。
没上大学之前,她没少吃过苏眠做的饭。
那味道,一口菜能下两口饭。
绝对好吃。
一般沈如画休息的时候,就会给保姆放假。
今天保姆不在,家里就她们仨个。
一伊已经换上了苏眠给她买的新裙子,粉嫩粉嫩的颜色衬得她更加粉雕玉琢。
“姨姨,”小家伙穿着漂亮的小公主裙在苏眠面前转着圈,“你的眼光比我妈的好。”
苏眠被哄得眉眼弯弯,而一旁的沈如画,直接一脚踢在沈一伊的小屁屁上,不爽的说,“去去去,自己玩玩具去,我和你小姨聊会天。”
沈一伊无语的看了自己亲妈一眼,虽然不满,但最后还是乖乖去了玩具房。
待沈一伊离开之后,沈如画直接将头靠在苏眠的肩头上,精致的脸上透着疲惫。
“昨晚凌晨三点才睡,今早六点就被沈一伊给折腾醒了,好困。”
苏眠偏头看她,“怎么睡这么晚?”
沈如画垂了眼睑,声音有些沉闷,“我昨天出差一回来,我妈就拉着我去相亲,没忍住和她吵了一架。”
沈如画两年前离了婚之后一直没再找。
一个人带着孩子过很辛苦。
沈妈妈心疼她,从今年年初开始,就不顾她的反对直接安排了相亲。
最开始的时候,沈如画为了让自己爸妈心里好受一点,也配合着去见面。
但时间长了,相得多了,就厌烦了。
每一个相亲对象第一眼对她的印象都很好,毕竟她长得漂亮又有气质还有一份很体面的工作,更重要的是,她在市中心有一套价值几百万的房产。
但聊着聊着,当知道她身边还带着一个孩子时,大多数都打了退堂鼓。
更甚至,还有人当场提出如果要结婚,沈如画必须将孩子送去给她爸妈养。
每次听到这个,沈如画就忍不住发飙。
又一次,直接将咖啡泼到对方脸上。
因为对方说了一句话...... “你那房子是三室一厅的吧?
如果咱俩结婚,你得把那孩子送走,不然我爸妈过来没地方住......” 听听,这话说得有多无耻。
自那之后,沈如画对相亲充满了厌恶。
所以,这次出差回来,还没来得及歇一口气,就被沈妈妈要拉着去相亲。
她一时间没忍住,直接和沈妈妈大吵起来。
沈妈妈的心脏本来就不好,被她直接气得差点心脏病复发。
幸好她身上一直带着救命丸,不然昨晚就不是熬夜到三点那么简单的事。
苏眠有些心疼的看着沈如画,轻声安慰她,“阿姨是为了你好,害怕你就这样一个人带着孩子过一辈子。”
“我知道。”
沈如画吸了吸鼻子,“可遇不上良人,总不能将就着过,如果真是那样,我一个人带着伊伊还好一些。”
“嗯,”苏眠觉得沈如画说得对,“最起码得找个真心疼自己爱自己的,最重要的是要对一伊真心好的男人。”
“我知道。”
“我觉得你现在也挺好,一伊也慢慢长大了,最困难的时候都过来了,以后的日子只会越过越好。”
沈如画将头从她肩膀上抬起来,她看着苏眠,脸上的表情轻松了不少。
“就你最心疼我,知道我心里是怎么想的。”
沈如画伸手拿起果盘上的苹果,给了苏眠一个,她咬了一口,接着问她,“你最近怎么样?”
苏眠小口咬着苹果,眼睫轻垂,“我从家里搬出来了......” 多余的话不用说,沈如画肯定懂。
果然,沈如画为她抱打不平,“那房子是你的,要搬也是罗湘琳她们搬走,凭什么要你搬走?”
“我总不能不顾着我爸,”苏眠声音有些压抑,“罗湘琳对我不好,但她对我爸还可以。”
这也是为什么这么多年,苏情一直隐忍着的原因。
在她心里,苏建国的位置比她自己更重要。
只要他过得好,罗湘琳对他好,一切都值了。
两人聊了好久,直到沈一伊嚷着肚子饿了,苏眠这才起身进了厨房。
中午给母女俩做了一大桌好吃的,将两人吃得肚儿圆。
下午临走的时候,沈如画对苏眠说,“这边的幼儿园怎么样?
如果可以,你留在江城多好。”
苏眠笑着说,“你是想让我留下来给你做饭吃吧。”
“嗯嗯嗯。”
“想得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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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眠走了半个月,钟一白也念了她半个月。
苏眠在的时候,他天天盼着去学校;这不苏眠才走半个月,他找各种理由,已经逃了两次课了。
今天是周五,早上六点半,郭婶上楼叫他起床。
推开他卧室的门,就听到钟一白痛苦的哼唧声。
郭婶立马走过来,看着爬在床上扭着屁股嘴里叫着疼的钟一白,着急的问,“小少爷,你怎么了?”
钟一白那张白嫩的小脸已经痛到扭曲。
他一边哼哼一边说,“我肚子疼,好疼啊.......” 郭婶一听他这话,伸手就想去摸他的肚子。
却被钟一白推开,“好疼啊,你不能碰。”
郭婶见他貌似疼得小脸都红了,急得都有些不知所措。
“怎么会疼得这么厉害,怎么办怎么办,要不咱去医院看看吧。”
钟一白一听要去医院,立马摆手,“不用不用,我想可能是我昨晚凉肚子了......” “我去给你拿药吃。”
“不用不用,”钟一白又拒绝,“我觉得我只要在被窝里暖和一下就行了。”
伏天的,暖和一下?
不怕中暑?
“可是,”郭婶看了眼时间,“你一会儿还得上学......” 钟一白抬头,一双清透的大眼睛里透着点点幽怨。
“郭奶奶,我都疼成这样了,你怎么还惦记着让我上学。”
郭婶,“......那我帮你向学校那边请假?”
“嗯嗯嗯,”钟一白眼睛都亮了,“你就跟我老师说,我肚子疼得厉害,需要在家休息一天。”
“好吧。”
郭婶临出门前还有些不放心,扭头看向已经窜进被窝闭上眼睛的钟一白,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她出了卧室,下了楼。
恰好遇到刚从外面跑步回来的钟南衾。
郭婶连忙上前,“先生,小少爷生病了。”
钟南衾脚步一顿,“怎么了?”
“肚子疼,我看着似乎疼得还不轻,”郭婶如实说,“我让少爷去医院,他也不去,吃药他也不愿意吃,您要不去看看。”
钟南衾没说什么,抬脚上了楼。
他直接去了钟一白的房间,里面原本要沉入梦乡的钟一白听到动静,以为还是郭婶,就闭着眼睛问,“郭奶奶,你帮我请假了吗?”
钟南衾缓步走到他床边,垂眸,居高临下的看着缩在被窝里的钟一白。
半响,开了口。
“哪儿不舒服?”
嗓音低沉得有些冷。
原本闭着眼睛的钟一白,一听到他的声音,立马睁开了眼睛。
对上钟南衾看过来的眼神,整个人忍不住往被窝里缩了缩。
“我......”钟一白声音弱了几分,“我肚子疼。”
“肚子疼就去医院,躺在床上能自己好?”
钟一白有些心虚的撇开视线,声音越发的嘘了,“能啊。”
钟南衾难得跟他浪费时间,直接伸手,一把掀了他身上的被子。
“啊......”钟一白惊得大叫一声,在被子掀开的那一刹那,立马用手捂着自己的小胸口,大大的眼睛里既难过又有点小羞涩。
“钟南衾,你干嘛?
人家没穿衣服。”
钟南衾连看都没看他一眼,转身朝门口走去,嗓音随之而来,“给你十分钟的时间,收拾好自己过来找我。”
钟一白见自己的逃课计划败露。
气得眼睛里直冒火,“钟老二,你怎么能这么无情无义?”
回应他的,是钟南衾‘砰’的一声关门声。
钟一白坐在床上,鼓着腮帮子嘟着嘴儿。
“我真是够不幸的,亲爹妈不要我也就算了,好不容易找了个有钱的后爹,又是个心狠手辣无情无义的老男人,”他扭着屁股从床上爬下来,一边朝衣柜走去一边自言自语,“这个世上,除了爷爷奶奶大伯小叔二哈对我好之外,也就我的苏苏。”
一想到苏苏,钟一白就郁闷。
没有苏苏的幼儿园,日子过得真是煎熬啊。
不过,掐指一算,他的苏苏还有半个月就回来了。
噢耶,虽然难熬,但总算是有了盼头。
哼哼哼,等她回来,他一定要在她面前告钟老二一状。
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她不在的日子里,钟老二的脾气越来越变态了,动不动就给他冷脸不说,还扣他零花钱。
日子,好难过啊。
...... 钟一白收拾好自己,就去敲对面卧室的房门。
没人应,他就自觉的推门走了进去。
浴室没人,见更衣室的门虚掩着,他就推门走了进去。
钟南衾正站在镜子前打领带。
钟一白一步三蹭的走到他面前,微微垂着小脑袋,小声的叫他,“爸爸。”
修长的手指娴熟的打着领带,听到钟一白叫他,微微偏头,看了他一眼。
随即调转时间,继续回到正打着的领结上。
“为什么不愿上学?”
半个月已经请了两次假。
第一次是在老宅不小心跌破了膝盖,很小的伤口,消消毒就活蹦乱跳。
但老太太心疼他,就给他请了一天假。
第二次是上了火,口舌生疮...... 老太太又心疼他,让钟南衾带他去看医生,给他请了一天假。
去了医院,医生连药都没给他开,只说是他吃多了辣椒,只要多喝温水饮食清淡就没问题。
这是第三次...... 如果说前两次的确是身体上的原因,但这一次,他明显没有任何症状。
除了他自编的‘肚子疼’。
这一次幸亏他发现得及时,才没让他通知老太太。
如果让老太太知道了,估计又是一天假。
反正事情已经败露了,钟一白也没什么可怕的。
他撇撇嘴角,不以为意的说,“苏苏不在学校,上学没意思。”
手上动作一顿。
钟南衾斜睨他一眼,语气有些冷,“你上学是为了她?”
听他口气不悦。
钟一白忍不住缩了缩脖子,“我上学自然不是为了她,但就是她不在学校,我心情不太好。”
钟南衾手上动作继续,“心情不好就该在自己身上找原因,不要把原因归咎到别人身上。”
“和苏苏没关系......” “既然没关系,那就给我好好上学。”
钟南衾打好领带,伸手拿过一旁的西装外套穿在身上,“再给我撒谎不上学,你就去乡下放羊。”
钟一白,“......” 除了放羊,他还能想出别的威胁的招不?
...... 钟氏集团 九点半,集团晨会结束。
钟南衾率先出了会议室,他的身后跟着晏清明,两人一前一后进了总裁室。
“钟总,刚收到江城那边负责人的电话,说那边工地上出了事。”
钟南衾抬头,眉心骤然皱起,“出了什么问题?”
“摔死了一名工人。”
钟南衾脸色一沉,“让他打电话亲自跟我说。”
“是。”
晏清明出去之后,立马联系了江城分公司的负责人。
江城分公司的负责人在电话里苦苦哀求他,“晏特助,您得帮我说说好话,我担心......” 晏清明没有一丝同情,“你该知道总裁最忌讳的是什么,这次你捅了大篓子,谁也帮不了你。”
...... 一个小时之后,晏清明接到钟南衾的内线电话。
“给我订最近一班飞江城的机票,通知孟楠和公关部经理,让她们和我一起去。”
“好。”
“再通知另外三位副总,让他们来我办公室一趟。”
“是。”
...... 幼儿园,小朋友们刚吃完午饭,正准备午休。
钟一白今天戴了电话手表,来电话时,他正和小朋友玩剪刀锤子布。
看到是钟南衾打过来的,他立马走到一处安静的地方接了起来,“爸爸,您有事?”
此刻的钟南衾回了‘皇苑’,已经收拾好了行李,准备出发。
“我得出趟差,你今天放学之后直接回老宅。”
“爸爸,你去哪儿啊?”
钟南衾没理他的话,继续交待,“需要带什么东西给大壮说,让他收拾好直接给你带过去。”
“好吧,那祝你一路顺风。”
钟南衾,“......我坐飞机。”
“哦,一路平安。”
“听爷爷奶奶话,有事找你小叔,他最近在家。”
“知道了,爸爸拜拜。”
挂了电话,钟一白沉默了半秒,紧接着就高兴起来。
噢耶,老男人终于出差了。
那他明天是不是可以不上学?
哦不对,明天周六,本来就不用上学。
哎哟我去,这么好的逃课的机会竟然就这样白白错过了。
好心疼!
...... 下午两点的飞机,落地江城不到四点。
江城分公司的负责人廖凡亲自开车来接的钟南衾一行人。
“钟总,一路辛苦了,我先送您去酒店......” 钟南衾连看都没看他,冷厉出声,“直接去工地。”
廖凡一脑门的冷汗,腿肚子都在打颤,他忙不迭的点头,“是是。”
一行几人开车,直接从机场去了施工地。
钟氏集团在江城分公司主要从事房地产,虽说最近几年房地产不如前些年景气,但钟氏房产的客户定位都是社会精英人士,建的都是小型别墅。
别墅规模不大,但周围环境设施包括户型建造以及装修都非常符合上流精英的需求。
再加上钟氏集团雄厚的经济实力的支撑,江城分公司的房地产业日益增强,在江城这边首屈一指。
每次一开盘,都能掀起一波抢购热潮。
房子自然是不愁卖。
廖凡是钟南衾一手提拔上来的。
当初钟氏要开拓这边的市场,他就将廖凡拨到了这里,给他一个机会让他大展身手。
廖凡也没让他希望,从一个小小的分公司发展到现在规模巨大的房地产公司,他功不可没。
但人都是有贪欲的,时间久了,廖凡已经不满足公司给他的利益。
这次之所以出事,是换了新的建筑队。
建筑队的包工头一次性给他包了五十万的红包。
而这个包工头手底下,竟然有好几个刚辍学不久的孩子。
而出事的......就是那些未成年孩子中的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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