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很忧愁。
太后身为公元14世纪的新女性,一辈子顺风顺水,受过最大的委屈是绣十字绣的时候,扎破过手指头。因此到了晚年,自己的小儿子滞销在家迟迟卖不出去,真的很忧愁。
幸好当皇帝的大儿子比较靠谱,见自己的亲娘很忧愁,当下亲自下了道圣旨,给自己的亲弟弟安排了第七届选秀。
太后浏览了一遍圣旨,咬咬牙在名门淑媛后面添了个名门公子。
转眼便是良辰吉日,太后由皇帝扶着来到御花园,放眼望去满园盛开的百花,满意地点点头,看见百花丛中的“莺莺燕燕”和“芝兰玉树”,满意地坐下了。
过了晌午,大毒太阳晒得百花,“莺莺燕燕”和“芝兰玉树”都卷了叶子耷拉脑袋。
这才见,远远移过来一群人。打伞的,捧香炉的,捧帕子捧点心的……众星拱月般拥簇着姗姗而来的大齐国宝顾攸宁。
众人纷纷起来行礼,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顾攸宁在众多美男美女的包围中站成了“鹤立鸡群”的鹤,小野花堆里的大朵牡丹,那叫一个出类拔萃,一枝独秀。
太后痛心疾首地与皇帝道:“你替哀家长长眼,看看你弟弟是不是又美了。”
皇帝沉痛地点点头。
太后恨铁不成钢,“哀家不是让你每天,带着你弟弟出去骑骑马晒晒日头么?他怎么还是这么白?”
皇帝心里苦,“儿臣带他去了的,每天儿子自己骑一个时辰,督促攸宁骑两个时辰,专挑日光足的地方走,半个月下来……”
皇帝摸摸自己足以媲美包公的脸,“母后您也看到了,效果还是很显著的,只是有些人就是天生晒不黑,母后您说气人不?”
说话间顾攸宁就晃荡了过来,犹如一只刚展示完翎毛的孔雀,洋洋得意地道:“母后,您也觉得,我近来又好看了吗?”手一伸,旁边有眼色的小太监立即递上一面华美的铜镜。
顾攸宁揽镜自顾了一番,很诚恳地道:“嗯,我确实是又俊美了,啊,好无奈。”
太后差点咬着手绢当场哭,最后顾及着面子,实在不好哭,只好绷着脸皮道:“摆驾回宫!”
眼看着第七届选秀就此要泡汤,众人都纷纷松了一口气。
是的,顾王爷年芳二八,二十八那个二八。滞销在家的原因有三,一则是身份太高,一般女子望尘莫及;二则从他的出场阵容,大概就能看得出来,此人是个事逼;三则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是因为他长得太美。
美得雌雄莫辨人神共愤,屡屡选秀屡屡泡汤,皆因官宦小姐们都看不上他。这不难理解,你换个位思考——
我爹是官,我长得不赖,多少小绿叶子排队等着衬托我的美,我心眼得缺成什么样,才会生怕别人看不了自己的笑话似的,转身去嫁一个美我十倍的丈夫来衬托自己的矬?
而且顾王爷美起来罄竹难书,小时候跟着先帝春闱狩猎,一起的还有如今的皇帝当时的太子。两兄弟贪玩偷着跑了出去,不想遇上了刺客。
太子比他大不了几岁,当时也是个陌上足风流的少年。他武功学了个半吊子,对付好几个刺客甚有些招架不住,借着喘口气的工夫看见他的皇弟被一个刺客逼得退无可退,刺客刀尖都戳到了他的脸上,突然“咦”了一声,将顾攸宁扔下,果断加入了砍自己的阵营。
少年差点拔剑自裁,悲愤地边打边问:“为什么你们都只砍我一个?”
刺客百忙之余,竟然还大发慈悲地回答了他:“那个太好看了,不舍得杀,留着回去压寨。”
“……”娘的,这还有没有天理了?
后来侍卫来得快,没能让顾攸宁成为,大齐史上第一位被掳走的压寨王爷,这事为百姓们茶余饭后的一憾。
百姓再次有了可以在茶余饭后八卦的料,是在顾攸宁十八九岁上。
说起来,他其实有些冤枉。
那次寻欢楼出了一个极品花魁,据说是风华绝代,美艳无双。
顾王爷按捺不住好奇想去看一看,在寻欢楼包了整个二层,那天晚上寻欢楼空前绝后的爆满,小花魁没能挤进去,顾王爷被当成花魁让人看了半宿。
对于此事还有一个版本——小花魁那天挤进去了,但是看到顾王爷以后又自惭形秽地偷偷走了,顾王爷被当成花魁让人看了半宿。
综上所述,可以得出结论——顾王爷是一个被美色耽误了终身幸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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