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秦安安傅时霆的其他类型小说《秦安安傅时霆摄政王》,由网络作家“秦安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北昭三年仲冬,昭武军得胜回朝。皇帝为此设下盛宴,乾清宫内,众臣觥筹交错。秦安安望着傅时霆面前的酒杯,想起他素日饮酒会难受,便拿了自己的雪蛤汤调换。但刚握住他酒盏,还没来得及抬起,杯沿就被修长手指按住。傅时霆嗓音淡凉:“长公主不必做这些。”秦安安动作一滞,片刻才强撑起抹笑意:“是我想做。”纵使身份尊贵,可面对心爱之人,她不过也只是个寻常女子。三年前,先帝重病,弥留之际他特立傅时霆为摄政王,辅佐国事。
北昭三年仲冬,昭武军得胜回朝。
皇帝为此设下盛宴,乾清宫内,众臣觥筹交错。
秦安安望着傅时霆面前的酒杯,想起他素日饮酒会难受,便拿了自己的雪蛤汤调换。
但刚握住他酒盏,还没来得及抬起,杯沿就被修长手指按住。
傅时霆嗓音淡凉:“长公主不必做这些。”
秦安安动作一滞,片刻才强撑起抹笑意:“是我想做。”
纵使身份尊贵,可面对心爱之人,她不过也只是个寻常女子。
三年前,先帝重病,弥留之际他特立傅时霆为摄政王,辅佐国事。
身为当朝公主的秦安安,也在同年嫁给了他。
只是成婚三年,她比任何人都清楚——
傅时霆不爱她!
而他所爱之人……正是今日率万军归来的女将军,江染眠。
静默间,耳边传来的衣料窸窣声让秦安安回了神。
只见傅时霆突然指了殿中一男子,对她缓声道:“那是淮平侯长子孟延南,温文尔雅,博学多才,是绝佳的夫婿人选。”
“若长公主倾心,我允诺定叫他明媒正娶,整个北昭无人敢对长公主改嫁一事,议论半句。”
秦安安浑身顿冷。
成婚三年,傅时霆对她始终相敬如宾,甚至不曾唤过她闺名,她从未有过怨言。
可此刻才明白,原来……他根本就没把自己当成妻子!
秦安安的心像被无数根针刺穿,疼得有些难以呼吸。
她艰难地避开眼,声音发涩:“不必。”
傅时霆望着她,眼底情绪不明,但终究是没再开口。
宫宴结束,两人同乘一辆马车回府。
然而还没走多久,寂静长街中突然传来阵急促的马蹄声。
马车被人拦下。
与此同时,一道飒爽的女声响起。
“时霆,可否与我单独说几句话?”
听见这声音,秦安安四肢顿时微僵。
是江染眠。
傅时霆察觉到她的异样,偏头望来,缓缓低声:“她从未怪过你。”
说完他便掀开车帘走下了马车。
秦安安心底却是狠狠一震。
江染眠从没怪过自己,她知道。
但即使这样,她还是无法坦然面对自己曾经的闺中密友。
当年边疆战乱,江染眠不得不离京率军平反。
而自己则因为胞弟年纪尚小,皇位不稳,不得不嫁给傅时霆……
若非如此,如今他们二人,也该有情人终成眷属。
秦安安深吸口气,抿着唇悄悄地揭开了马车的布帘。
只见江染眠与傅时霆相对而站。
两人郎才女貌,像是命中注定的一对。
望着这一幕,秦安安不觉嫉妒,只觉愧疚。
这时,江染眠似有所感,抬眼望来。
四目相对,秦安安瞬间不知所措。
恍神间,只见江染眠对她轻轻颔首。
秦安安下意识松了手,车帘垂下,隔绝了视线……
而她心跳如鼓,手指控制不住地轻颤起来。
半晌,马蹄声重新响起,又渐行渐远。
接着,车帘被人掀开。
傅时霆站在马车下看着秦安安:“我记得你最喜红梅,玄武街上有一处梅园,明日去赏梅吧。”
秦安安愣了下,心底除难以置信外,还涌上丝丝欣喜。
她正要开口,却见他薄唇复启。
“淮平侯长子孟延南,会陪长公主同行。”
话落那瞬,秦安安的心口狠狠刺痛。
一股腥甜跟着涌上喉间,她忙转身掩住唇,咳得像是心胆俱裂。
等摊开手时,只见那白帕上血迹斑斑!
可秦安安看着那鲜血,苍白的面色却弯起抹却笑:“时霆,看来明天不能去赏梅了。”
傅时霆看着那血,拧起眉,转头吩咐驱车的车夫:“送长公主回府休息,再去传太医来。”
他没再说赏梅的事,也没再提及孟延南。
秦安安心底松了口气,但握着帕子的手却缓缓收紧。
傅时霆三番两次提起旁人,无非是想与江染眠长相厮守。
她不是不明白,也不是不想成全。
而是不能。
当年先帝册立傅时霆为摄政王之后,便传唤秦安安到养心殿,与她再三叮嘱。
“傅家虽世代忠臣,但到底还是外姓,不可毫无防备之心。”
“安安,明慎尚且年幼,无论如何,你都必须要护住他与他的皇位……”
可谁又能知,她夹在唯一血亲胞弟和心爱之人中间,两难抉择的痛苦?
回到府邸。
秦安安半坐在床榻上,原本清明的双眸此刻黯淡无神。
“本宫知道了。”
从替傅时霆喝下那杯毒酒起,她就知道会有这样一天。
即使自己贵为公主,可终究只是一介女子。
为了护住弟弟秦明慎的皇位,她最终还是做了最不愿做之事,以救命之恩相求,嫁给了傅时霆。
兜兜转转三年,她心有愧,却不悔。
这日之后,秦安安一病不起。
缠绵病榻之际,她没等到傅时霆来看自己,却等到了他与江染眠同去梅园的消息。
得知这件事时,秦安安正披着斗篷站在院中望雪。
她伸手接住片雪花,扯出抹苦涩的笑:“白雪红梅……那景色应是极美的吧。”
刚说完,她的身后就倏地响起了傅时霆低沉的声音。
“长公主若是想看,随时可派人去唤孟延南。”
秦安安身形一滞,手臂缓缓垂落身侧。
那雪在掌心化成冷水,像是流进了骨髓。
她转头望向傅时霆,字字缓慢:“身为摄政王妃,与其他男子单独相处会惹来流言蜚语。”
“不会”傅时霆抬步走近,眉眼深邃,“本王在一日,长公主便可做一切想做的事,不必忧虑。”
如此情意绵绵的一句话,却不含丝毫爱意,只余讽刺。
秦安安喉咙发涩,沉默了片刻才轻声问:“你这几日总是想将我推给旁人,难道在你眼中……我从不曾是你的妻吗?”
“长公主。”傅时霆眸色微暗,这一声像是在强调她的身份。
他语气尚且缓和,却难掩其中疏离:“夫妻是明媒正娶三书六礼,十里红妆凤冠霞帔,这些我都不曾给过长公主,也给不了,但别人可以。”
“我不在乎。”秦安安骤然攥紧了手指。
她从未求过要与他琴瑟和鸣,只想伴他左右直至命尽。
难道连这点希冀……都不能如愿吗?
静默间,耳边只剩下雪落的簌簌声。
傅时霆看着秦安安因轻咳而泛红的眼眶,心底似乎刺痛一瞬。
但他并没在意,嗓音寡淡薄凉:“长公主不在乎,但臣在乎。”
“望长公主另寻良人。”
秦安安从未见过傅时霆如此冷寂的目光。
她狠狠战栗了下,只觉心脏好似被一把尖刀绞得血肉模糊。
“另寻良人?”秦安安强压住喉间撕裂般的疼,声音却仍止不住轻颤,“时霆,你是……要与我和离吗?”
傅时霆没半刻犹豫:“是。”
冰天雪地的寒意瞬间吞没了秦安安,冷得她脊梁都在发疼。
但这痛,却不及心底万分之一!
曾经受尽万千宠爱,被先帝视作掌上明珠的公主,如今不仅饱经风霜、疾病缠身,竟还要遭遇被抛弃的命运……
多可笑。
秦安安别开眼,死死掐住手心才忍下泪意。
她声音轻得仿佛一碰就碎,语气却是从未有过的坚定。
“我不同意。”
傅时霆眉宇微拧了瞬。
他看着秦安安,深邃双眸里的情绪如汹涌潮水般起伏不断。
但最后只是解下大氅,将它披在了秦安安肩上。
三年了,他好像和当时一样,没有半分变化。
也一样,与她无关!
四目相对,秦安安刚要开口。
就见傅时霆眉心微蹙:“公主昨夜不在府?”
秦安安一怔,眼神黯淡,原来……他根本就不知!
“嗯。”
“夜深危险,长公主若无要紧事,还是该在府中好生休息,以免出事惹皇帝震怒,朝堂不安。”
傅时霆说这话时,语气很平和。
可秦安安还是听出其中的责怪,他是在说之前自己受伤却连累他与江染眠一事。
她喉咙发涩,心像是被生生割开般疼起来。
“以后……都不会了。”
傅时霆颔了颔首:“那臣便先去早朝了。”
话落,便抬步越过她继续往外走。
秦安安的声音却倏然响起:“以后若是阿慎做了什么错事,你可否能看在我救过你的份上,原谅他一次?”
傅时霆眸色冷沉:“公主此话何意?”
秦安安没有解释,只说:“我只有阿慎一个弟弟,此生惟愿他能稳坐皇位,长命百岁……至于他犯下的错,我会承担。”
傅时霆嗓音凉淡:“有些事,你承担不了。”
他一字一字像是刀刃般割向秦安安,疼得她脸色煞白。
“若是……用我的命呢?”
傅时霆瞳孔一紧,径直对上秦安安泛红的眼。
他皱眉掩下心中莫名异样:“长公主还是早些回房休息吧。”
而后直接抬步离开。
独留下秦安安站在原地,浑身微颤。
她双眼空洞布满苍凉,仿佛盛着千万年的悲寂。
但在这时,秦安安倏地想起求来的圣旨,忙追出门:“时霆。”
正欲上轿的傅时霆脚步一顿,回头看来,眼带疑惑。
秦安安望着他那双眼,声音轻浅:“等你回来,我有东西要送你。”
傅时霆眼中不解更深。
他转身就要走向秦安安,她却先一步开口:“早去早回。”
傅时霆适时停住了脚,最终还是上轿离去。
冬日清晨的天漫着层层的雾气。
秦安安站在王府门口,望着那顶轿子走远,在长街拐角处消失……
良久,她才转身迈着僵硬的步子,走回了东院。
屋内,所有的摆设都和三年前成婚时一模一样。
里面住的人除了自己,便也只有伺候的婢女。
秦安安屏退了所有人,包括雪儿,独自坐在梳妆台前,将圣旨展开,一字一句地看完。
视线又回到第一个字,再次复看。
一遍一遍,像是要将每一个字都刻在心里。
她抓着圣旨的手越来越紧,直到那卷轴被握出褶皱,才如梦初醒的松开手,将其抚平。
最后重新卷起,放在了外厅的桌案上。
在这里,傅时霆一进来,便能一眼看到!
冰凉的空气穿过温热的掌心,秦安安不自觉蜷了蜷手指,终还是拿了起来。
这瓷瓶里是她三年前宫变时便备下的毒药,见血封喉。
那时父皇驾崩,自己身为长公主若不能救北昭,便也只能赴死,保全皇家颜面!
但那时,傅时霆来了,救了她,救了秦明慎,救了北昭!
只可惜现在,没人会再来救自己了,也……没人会知道自己的离开。
想到这儿,秦安安握着瓷瓶的手缓缓收紧,然后猛地拔掉木塞,仰头喝下——
苦!
好苦!
随后漫上来的,是蔓延到四肢百骸犹如凌迟的疼!
喉咙间涌上的痒意让秦安安忍不住咳嗽,倏而一口血喷涌而出!
“咳咳!”
秦安安紧捂着心口,看着地上那一滩鲜红,泪水弥漫出眼眶,砸落其中,荡起道道涟漪。
无力,疲惫瞬间侵袭了全身。
秦安安眼前一片昏花,她跌倒在地,再无力站起。
地面铺设的青石板冷凉,透过背脊没入全身。
秦安安躺在地上,凝望着那窗外梁上融化的冰雪。
这时,只见两只燕子从窗边掠过,落在梁上。
那一刻,秦安安忍不住低喃出声:“春日宴,绿酒一杯歌一遍,再拜陈三愿。一愿郎君千岁,二愿妾身常见,三愿……”
说到这儿,她声音渐弱,试图想要再出声。
血却先一步涌出,一股一股,染红了她身上的素白衣裙……
“三愿如同梁上燕,岁岁长相见。”
秦安安唇瓣动了动,却终究发不出声音,这最后一句也注定无人能听见……
一滴泪,从眼角滑落,她眼皮也无力的合上……
另一边。
傅时霆还坐在轿中,走在去往早朝的路上。
但不知为何,他莫名有些烦躁,脑海中满满都是刚刚的秦安安。
她的神情,语气,那些话语……
巨大的不安感涌上脑海,傅时霆想到了什么,眼神一凛,掀开轿帘:“回府!”
抬轿小厮一愣:“王爷,马上就要到皇宫了。”
傅时霆冷扫了他一眼。
小厮霎时噤声,带着轿夫掉转了方向,朝着摄政王府赶回!
短短的一路,却无端漫长。
等轿子停下,傅时霆甚至没等停稳,便快步往府内走去。
一路来到东院。
候在外面的婢女雪儿见到他来,神色一愣:“王爷?”
“长公主呢?”
傅时霆扫了眼格外安静的院落,心中烦躁越来越重。
雪儿不明所以:“公主在房内……”
不等她说完,傅时霆便大步走向屋门,却在门口停住了脚:“长公主,臣傅时霆求见。”
然而,一片静默。
傅时霆掩在袖中的手紧攥成拳,再次高声:“长公主,臣傅时霆求见!”
但,依旧无人回应。
这一刻,傅时霆一向无波的眼情绪翻腾,随后一把推开屋门,走了进去。
刹那,浑身一颤。
只见秦安安就那么躺在一片鲜红之中,像一朵枯败的花……
过往数年,傅时霆从不知何为恐慌。
傅家几代效忠于秦家,祖父与父亲都曾受到皇帝重用,而他也不例外。
身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傅时霆始终冷静自持,就算于危难中也能处变不惊,似乎这世间已然没有任何一件事能波动他的情绪。
然而这一刻,望着那血泊中苍白如雪的秦安安,傅时霆却是怛然失色。
心好像被悬吊在万丈深渊之上,摇摇欲坠,不知何时会重重坠落摔个七零八碎。
他步伐趔趄地上前,心中的恐惧与慌乱怎么都按捺不住,甚至都没察觉到自己翁动的双唇在轻颤。
“……长公主?!”
极轻地唤完一声,傅时霆下意识屏息,生怕错过一点声响。
可话落,回应他的却只有满殿空寂。
傅时霆骤然攥紧了手,俯下身就要将秦安安打横抱起。
同时厉声喊道:“来人,传太医!”
但下一瞬,他就狠狠怔住,瞳孔也猛地紧凝——
秦安安的身体……好冰冷!
霎时,傅时霆只觉这刺骨的寒意蔓延四肢百骸,又顺着背脊爬上头皮,整个人如坠冰窖,浑身控制不住地战栗起来。
为何会如此?
纵然她体内余毒复发吐血,身子也不该这么冰冷!
听到方才那声的雪儿在这时跑进殿内:“王爷,发生……”
话音戛然而止,因为她看见了那满地的鲜血。
但雪儿只愣了一瞬就回过神,而后就仓皇地转身离开:“奴婢马上去请太医!”
傅时霆也在她惊慌失措的声音中扯回了思绪。
不管为何,当务之急还是要先救秦安安。
他一把将人抱起,正要走去里殿。
刚起身,却见一个瓷瓶从秦安安的手里滑落摔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傅时霆皱了皱眉,把秦安安轻放在榻上后才回身去捡。
乌头之毒,见血封喉。
人一旦饮下此毒,顷刻间便会五脏俱裂、吐血而亡,连一丝存活的希冀都没有。
那……瓷瓶里的药液呢?
傅时霆的心底倏地浮现出一个可怕的念头。
尽管他觉得这个念头荒唐至极,觉得绝不可能发生,可他的目光……还是缓缓移向了那床榻上毫无血色的秦安安。
刹那间,傅时霆的心好像被一只大手死死攥紧,直至血肉模糊都喘不过气!
不,不可能!
秦安安怎么会自己饮下毒药?她完全没有缘由……
还没想完,傅时霆的耳边忽地回响起不久前秦安安站在府门口跟他说的话——
“若是以后阿慎做了什么错事,你可否能看在我救过你的份上,原谅他一次?”
“他犯的错,我愿意承担。”
“若是用我的命呢?”
当时秦安安的神情在傅时霆的眼前清晰了起来。
她那澄澈的眸底,分明暗藏着一种难以言说的决绝!
傅时霆紧紧盯着秦安安,满眼不可置信,却怎么都不敢上前去摸她的脉搏。
他深吸了口气,倏尔转身大步冲出了寝殿。
“太医呢?!”
话刚落,只听东院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傅时霆凝眉望去,来人却不是太医。
只见秦明慎身穿龙袍走进院中,神色焦急不安。
他疾步上前,看向傅时霆的双眼不掩威严与凌厉:“你方才为何喊太医?我阿姐人呢,是不是她出了事?!”
闻言,傅时霆眸色微暗:“她有没有事,皇上不是该问自己吗?”
听着傅时霆那没什么起伏的语气,秦明慎心底冒起了火。
可还没来得及出声,院外又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是雪儿终于带着太医匆匆赶了回来。
看见秦明慎站在院子里,两人皆是一愣,顿住脚步就要行礼。
“参见……”
然而话刚出口,就被傅时霆冷声打断:“你们分不清轻重缓急吗?”
雪儿一怔,又想起秦安安,连忙抓着太医对秦明慎仓促行了个礼就向殿内跑去。
见状,秦明慎眉心更深,垂在身侧的手骤然捏紧。
他什么都没再说,越过傅时霆,紧跟着也向寝殿走去。
自从秦安安拿了和离圣旨离开后,秦明慎的胸口就好似堵了块石头一般喘不上气。
他总觉得她最后的那个眼神像是在道别,心也愈发不安起来。
掌事太监向他提议,说可以派个人到摄政王府确认长公主是否平安。
但犹豫了很久,秦明慎到底还是不放心,一定要亲自看见秦安安没事才行,便在上朝前匆忙赶来。
这一路的忧虑和惶恐,终究在望见床榻上苍白面色的那人时成了真。
“阿姐?”
秦明慎狠狠愣住,只觉不知哪来的寒意侵袭全身,连血液都仿佛冻凝。
他一把抓住雪儿的手臂,眼底片刻间不满血丝:“长公主怎么了,说!”
雪儿眼眶通红,声音止不住地颤抖:“奴、奴婢也不知道……公主一回来就说乏累,想独自在屋里歇息,然后就把婢女们都给赶了出来……”
“后来没多久,王爷来了,他推开门进去,这才发现公主不知怎么竟倒在血泊中……”
闻言,秦明慎脸色愈发阴沉。
他松开雪儿,转而看向正在给秦安安把脉的太医。
“长公主如何了?!”
太医浑身猛地战栗了下,神情惊恐而茫然,好像遇见了什么足以魂飞魄散的事一般。
而听到秦明慎突然的问话,他当即就回过身整个人伏在了地上。
“回、回禀皇上……长公主,她、她……”
“她怎么了!”秦明慎勃然大怒。
太医额上流下一滴冷汗,重重叩首在地。
“长公主她身中乌头之毒,早已没了气息和脉搏,已是无力回天了皇上!”
在雪儿、太医和秦明慎都相继走进殿内之后,傅时霆却仍站在原地。
他掩在袖中的双手缓缓收紧,指骨分明如白玉般的手背上青筋都凸起。
十指上沾着的血早已冷凝干涸,可傅时霆还是莫名能感受到曾停留过的温热——
秦安安最后的温热。
他不敢进去,不敢从太医的口中听见那个他已经预料到的回答。
可许久,傅时霆终是迈动了僵硬的双腿。
却不料刚踏过殿门,就听到太医那惶恐慌乱的语气。
无力回天!
上次检查的时候,还没有显示两个孕囊。
没想到短短一周,她肚子里竟然变成了两个孩子。
秦安安拿着彩超单,坐在走廊的长椅,静静发呆。
医生告诉她,怀上双胞胎的概率非常低。
如果这一胎打掉了,她以后可能再也怀不上双胞胎。
秦安安内心苦笑,这一切,都是傅家私人医生的杰作。
他们当初给她移植受精卵的时候,并没有告诉她要让她怀上双胞胎。
或许,她在他们眼里,从始至终,都只是傅家的生育工具。
上周她出血,她以为是来例假了,说了之后,傅家医生以为移植失败,加上傅时霆醒来,打算跟她离婚,所以傅家医生没有再找过她。
生,还是不生,现在全在她一念之间。
在医院坐了一个多小时后,包里的手机响起。
她掏出手机,起身,朝医院外面走去。
“安安,你爸爸快不行了!你现在快回家一趟!”电话那边,妈妈的声音嘶哑急切传来。
秦安安懵了一下。
爸爸不行了?
怎么会这样?
她知道爸爸前阵子因为公司的事,急火攻心,晕倒住院,连她的婚礼都没能参加。
没想到竟病的这么严重。
秦安安脑子里乱成一团。
她跟爸爸的感情并不好,因为他出轨,她永远都不会原谅他。
可是陡然听到他病重的消息,心脏还是被猛地刺痛。
......
赶到秦家,客厅里一片狼藉。
张芸带她进入主卧。
秦杰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眼睛微眯着,看到秦安安,他的手臂对着她抬了抬。
“爸,您生病了怎么不去医院?”秦安安握住爸爸微凉的手,眼眶瞬间潮湿。
王婉芝冷嗤:“说得轻巧!咱们家哪里有钱给你爸治病!”
秦安安抬头看她:“你不是从傅家拿了一笔钱吗?!为什么不给我爸治病?!”
王婉芝撇了撇嘴:“那笔钱拿去还债了啊!你知道你爸那个公司欠了多少钱吗?秦安安,你不要一副我吞了你钱的样子!况且,你爸这个病,没法治!还不如早死早超生!”
王婉芝丢下这席话,狠心离开卧室。
秦可可没有随着她一起走。
不管怎么说,秦杰是她亲生父亲,而且秦杰一向疼她,她也不想失去父亲。
“爸,您别生我妈的气。她不是不想给您治病,实在是我们家没有这么多钱。”秦可可站在床边,泪眼婆娑,“爸,我多么希望您能好起来......”
对于秦可可的话,秦杰置若罔闻。
他眼眶里蓄满泪水,看着秦安安,嘴唇蠕动着,声音很低:“安安......乖女儿......爸爸对不起你......对不起你妈妈......下辈子、爸爸下辈子再补偿你们母女......”
握着她手的大掌突然松开。
屋里响起一阵哭嚎。
秦安安心脏疼的一抽一抽。
她的世界,一夕之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她嫁人了,怀孕了,她的爸爸没了。
明明内心还觉得自己是个孩子,可是生活裹挟着她,把她逼到了无人绝境。
葬礼这天,天空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
秦家落败,来参加葬礼的人并不多。
葬礼结束后,王婉芝招呼亲友去酒店。
人群作鸟兽散。
须臾,墓地只剩张芸和秦安安。
天灰蒙蒙的,心情也沉甸甸的。
“妈,您恨爸爸吗?”秦安安看着爸爸的墓碑,眼眶酸涩。
张芸垂眸淡淡道:“恨。哪怕他死了,我也不会原谅他。”
秦安安不解:“那您为什么哭?”
张芸叹息:“因为爱过。安安,感情是很复杂的东西,不是除了爱就是恨,也有可能爱恨交加。”
晚上,秦安安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傅时霆的豪宅。
从秦杰去世到今天葬礼结束,前后一共三天。
这三天,她没有回傅家。
傅家的人亦没有联系她。
她没有跟傅家的人说父亲去世这件事。
她跟傅时霆之间的关系,比冰冷,比霜寒。
踏入前院院门,她看到别墅灯火通明,客厅里座无虚席。
大家衣冠楚楚,手里举着高脚杯,相谈甚欢。
她的脚步迟疑了一下。
“太太!”张嫂看到她,立即迎出来。
大概是她脸上的表情太过清冷凄苦,和客厅里的热闹极不相称,所以张嫂的微笑僵住,欲言又止。
“外面下雨呢,你先进来吧!”张嫂拉着她的手臂,将她带进客厅。
秦安安今天穿一袭黑色的风衣,衣摆下是一双纤细白净的小腿,她的脚上是一双黑色低跟皮鞋。
气质疏冷,和她往常的风格截然不同。
张嫂给她拿了一双粉色毛绒拖鞋。
她换上拖鞋,不经意朝客厅扫了一眼。
傅时霆的客人们正用意味深长的眼神打量着,就像动物园里的游客打量笼子里的动物。
他们的眼神大胆而无礼。
秦安安用同样的眼神,看向沙发中间的傅时霆。
他指间夹着一支燃着的烟,烟雾缭绕,他冷漠薄情的脸,在烟雾后面,似幻似真。
她之所以看向他,是因为他身边坐着一个女人。
这个女人,有一头漂亮的黑色长发,穿着一条白色紧身裙,脸上精致的妆容,艳而不俗。
女人的半个身体紧紧挨着傅时霆,她的指间夹着一支女士香烟。
能看出,她和傅时霆关系非同寻常。
秦安安目光在这个女人身上停留了几秒后,微微拧眉。
“你就是秦安安吧?”女人从沙发里起身,步履妖娆走到秦安安面前,“听说你是老夫人给时霆找的妻子。老夫人的眼光果然不错,你长得不错,就是太小了......哦,我不是说你年龄小,我是说你身材......”
秦安安掀了掀唇:“你长得好看,身材丰满,哪儿都比我好......傅时霆什么时候娶你啊?”
她不咸不淡的一句话,让对方登时气炸。
“秦安安!你哪儿来的胆子这么跟我说话?!你知不知道我跟了时霆多少年?就算你是他妻子,但是我现在打你一巴掌,你看他会不会帮你!”说着,女人扬起手臂。
‘砰’的一声脆响!
秦安安抡起桌上的一瓶高档红酒,将瓶子在茶几上砸破!
鲜红的液体喷溅开,顺着桌沿,淌到地毯上。
秦安安眼眶腥红,手指紧紧攥着酒瓶,将破碎尖锐的瓶身对着那个耀武扬威的女人。
“想打我是吗?来啊!你要是敢碰我一下,我跟你拼命!”她拿着酒瓶,朝那个女人逼近。
在场的所有人都震惊了。
听闻秦家大小姐低调内向,没想到......这么疯!
傅时霆眯着鹰眸,薄唇吐出淡淡烟圈。
他的视线,灼灼的落在秦安安那张委屈却发狠的小脸上。
霎时间,客厅里静的能听到心脏跳动的声音。
秦安安回到房间,猛地带上房门。
‘砰’的一声!
整个别墅好像跟着震了一下。
敢在傅时霆家里甩门,这个女人,真是不怕死。
大家偷偷打量傅时霆的脸色,看他神情自若,似乎并没有生气。
但平时谁要在他面前发出超过六十分贝的声音,他绝对会皱眉。
刚才秦安安甩门的声音至少有九十分贝以上,他怎么没生气呢?
更重要的是,刚才被秦安安砸烂的这瓶酒,价值近两百万,他们还没来得及喝。
她说砸就砸......眼皮都不带眨一下。
“呃......我听说秦小姐的父亲前天过世,看她今天穿的一身黑,估计是参加了她父亲的葬礼回来的吧!”
有人壮着胆子,开口打破了沉默。
穿白色连衣裙的女人叫唐倩,ST集团公关部高级经理。
今天是她的生日,同时为了庆祝傅时霆苏醒,她邀了傅时霆的朋友,一起来傅家喝酒。
刚才和秦安安的交手,让她颜面大失。
看傅时霆面上不动声色,但以她对他的了解,他随时会翻脸。
唐倩回到他身边,小心翼翼道歉:“时霆对不起,我不知道秦安安父亲过世。”
傅时霆将烟蒂碾灭在烟灰缸。修长的手指顺势端起高脚杯,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酒杯落桌时,他的声音性感低醇传来:“生日快乐。”
唐倩耳朵一热:“谢谢。”
“还有,秦安安不是你能动的人。”傅时霆修长的手指,调整了一下衬衣领口,嗓音里,暗含警告,“就算她是我傅家的一条狗,也只有我能欺负她。”
唐倩心里堵得慌:“可是你马上会和她离婚,到时候她连你的狗都算不上!”
傅时霆的眼神霎时冷沉几分:“就算是我不要的东西,我也不会看着她任别人踩。”
这时,张嫂过来,将酒瓶碎片和弄脏的毛毯收走。
傅时霆的酒杯,被人斟满。
“时霆,别生气。唐倩不是故意的,她不会真对秦安安动手的。”坐在傅时霆另一边的人看气氛僵持,立即打圆场。
“是啊!唐倩,你还不自罚三杯?虽然你是寿星,但是刚才的确是你过分了!”
唐倩端起酒杯,打算自罚三杯。
傅时霆朝旁边的保镖看了一眼。
保镖立即走过来,将他扶起。
“你们喝吧!”丢下这句话后,傅时霆便回房了。
唐倩看着他离开时决然的背影,红着眼将三杯酒喝下,然后踩着高跟鞋走了。
“卧槽!两个主角都走了,这酒还喝不喝啊?”
“喝啊!让唐倩死心也好。不然她总以为自己会成为傅太太!”
“今晚的事也不一定能让她死心吧!毕竟时霆打算跟秦安安离婚的。”
“说起秦安安,她长得还真不错。就是这脾气太火爆,时霆怎么受得了的?”
......
客房里。
秦安安双手抱着膝盖,眼泪无声的往下落。
忍了三天的眼泪,在这一刻,彻底爆发。
爸爸临终前的道歉,时时刻刻在脑海里回响。
生前对他的恨,变得不堪一击。
哭着哭着,她含着泪昏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醒来,眼睛又肿又痛。
洗了澡,换上干净的睡裙,她从房间出来。
过去几天没有好好吃饭,她现在饿得胃疼。
她走到饭厅门口,看到傅时霆的背影,脚步赫然停下。
张嫂看到她来,立即招呼:“太太,早餐已经做好了!快来吃吧!”
往常,她对他避之若浼,生怕惹了他,日子不好过。
现在,想到是他拖着不离婚,底气足了不少。
她选了个离他最远的座位坐下,张嫂将早餐送到她面前,她拿起筷子,准备吃。
“昨晚那瓶酒,一百八十万。”他的声音,不温不火传来。
秦安安握筷子的手一紧,脑子懵了一下。
一百八十万?
一瓶酒?
什么酒,这么贵?
他是想找她赔吗?
他看她像赔得起的样子吗?
胃部传来一阵绞痛,她后背冒出冷汗,毫无食欲。
傅时霆瞥了眼她憔悴又苍白的小脸,厉声道:“这次是警告,下次再砸我家里的东西,按价赔偿!”
闻言,她的胃不痛了,食欲也回来了。
很多女人怀孕早期有妊娠反应,轻则呕吐不止,重则卧床不起。
她除了偶尔有点恶心,还没有吐过。
不过看着面碗里的肉,她下意识的难受,所以将肉夹了出来。
“太太,做的不合胃口吗?”张嫂看她把肉挑出来,紧张开口。
秦安安摇头:“最近想吃素。”
张嫂连忙道:“好的,我接下来会注意的。”
早餐后,秦安安回房间换衣服。
今天秦杰的律师约她见面,虽然律师没明说找她做什么,但是她能猜到。
换好衣服后,她拎着包从房间里走出来。
碰巧,傅时霆也准备出门。
他有保镖伺候,司机接送。
秦安安看了眼时间,和律师约的十点见面,现在已经快九点了。
她大步朝外面走去,从别墅区出去,要步行接近十分钟,才能打到车。
昨天的一场秋雨后,今天气温下降了几度。
不知道是不是吹了冷风,走了没多久,她的心口一阵恶心。
银色的宾利驶出小区,准备提速时,司机一眼瞥到了不远处的秦安安。
“好像是太太。”司机多嘴提了一句,同时放慢了车速。
司机是看着秦安安从家里出来的,她今天穿的衣服,印象还算深刻。
傅时霆本来合着眸子,听了司机的话,他倏地睁开眼眸。
“傅总,太太好像在吐。”司机坐在前面,看的比较清楚。
秦安安吃早餐的时候,还暗自庆幸自己早孕反应并不激烈,没想到这会儿吐的难以自控。
她抱着垃圾桶,吐完后,打算回家洗把脸。
转身的一瞬,对上了傅时霆的豪车。
阳光下,他的车子熠熠生辉。
司机不知何时将车子停在了她身边,并且,落下了车窗。
她看到傅时霆冷峻深邃的眸子,正望着自己。
她的脸‘唰’的红了。
他该不会起疑吧?
她拧着细眉,走到后车厢边停下,对着他,憋出一句解释:“我可能是早餐吃多了。”
他的手臂探出车窗。
修长的手指,递出一包纸巾。
她怔了一下,本想拒绝,可是鬼使神差般接下了,“谢谢。”
纸巾上还留有他掌心的余温。
他的目光快速从她脸上收回,车窗合上,车子疾驰而去。
上午十点。
秦氏集团。
员工们依然在各自的岗位坚守。
公司已经一个多月没发工资,但因秦氏集团是本市的老牌企业,尽管网络上有各种负面新闻传出,但不到最后一刻,员工们不愿意放弃。
如果不是知道公司负债累累,秦安安根本想不到眼前的平静全是假象。
秦安安在副总的陪同下,进入会议室。
律师见到秦安安,开门见山道:“秦小姐,希望你节哀。我受托于你父亲,现在将他的遗嘱公布。”
秦安安颔首。
律师将文件打开,不疾不徐道:“你父亲一共有六处房产,分别处于......这是文件,请你核对一下。”
秦安安将文件接过,仔细核对。
“你父亲一共有三处停车位。”律师将另一份文件递给她,“还有八家商铺、十二辆车。”
秦安安对于家里的财产,一直都不太知情。
一来,她不感兴趣。
二来,父亲没跟她细说过。
现在律师将父亲的财产一一说给她听,她的内心久久难以平静。
没想到父亲这么有钱。
既然有这么多固定资产,为什么不卖掉用来看病?
“除了以上这些资产,再就是我们现在所在的这家公司。”律师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你父亲打算把这家公司留给你。不过,这家公司目前是亏损经营状态。”
秦安安看向律师:“亏多少?”
副总手指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接话:“目前的缺口是8个亿。如果你接受你爸的公司,等于也要接受他的债务。刚才说的那些房子、车子,可能全部得变卖,来填补公司的亏空。”
秦安安怔住。
八亿!
就算把爸爸的车子房子全部卖掉,也卖不了八亿啊!
“安安,你也可以选择不接受。这样你爸的债务也不会落到你身上。”副总的表情有些落寂,“但是我希望你能好好考虑一下。公司是你爸这辈子的心血,你忍心看它倒闭吗?”
“王婉芝和秦可可呢?”秦安安深吸了口气,询问。
“别提你那个后妈了!公司变成这样,有她一半的责任。她前几年把她弟弟安排到公司做财务,她弟弟这几年,从公司卷了不少钱。现在人都不知道逃到哪儿去了。”副总叹气。
秦安安双手扶额,声音有些颤抖:“我也不想爸爸的公司倒闭,可是我从哪儿弄这么多钱来......”
“借啊!”副总道,“公司的新产品研发已经到了尾声,只要能借到钱,等我们的新品上市,资金方面的困难就能缓解不少。”
秦安安抬起眸子,不敢置信:“找谁借?谁能借我这么多钱?”
副总:“银行。要是银行不借,再去找别的投资。咱们先试试,行就行,不行你就放弃。怎么样?”
......
ST集团。
顶楼,总裁办公室。
巨幅的落地窗,一尘不染。
阳光如金子般倾洒进来。
傅时霆背着光,深邃的五官隽逸非凡。
他的手里拿着一份文件,这是助理周子易刚送来的。
“傅总,秦氏集团这次面临近十个亿的债务,他的老婆和小女儿今天一早的航班出国了,估计秦氏集团的事情没解决之前不会回来。我觉得秦安安多半会放弃秦氏集团。十个亿对她而言,简直是天文数字。”
周子易分析道。
因为傅时霆要秦氏集团的资料,所以他以为老板对这件事感兴趣。
“子易,我们来打个赌吧!”ST集团财务长盛北眯着狐狸眼,将手里的咖啡杯轻轻晃了晃,“我赌秦安安会来找时霆借钱。近水楼台先得月,她要是找时霆借钱,我猜时霆多少会借一点。”
周子易摇头:“她没那个胆子吧?”
盛北抿了一口咖啡,笑道:“你是没瞧见昨晚,她当着我们的面,直接把一瓶47年的红酒敲碎,要跟唐倩拼命。她看上去文文静静的,但是骨子里比唐倩还野。”
“那好,我们赌一把!”
“赌什么?”
“如果我输了,我请你喝一个月咖啡,要是你输了,你请我们总裁办所有人喝一个月咖啡,怎么样?”
“OK。”
......
下午,秦安安给各大银行打了电话。
情况并不如副总说的那么明朗。
一共八家银行,其中,公司还欠着六家银行的贷款没还。
至于另外两家银行,当然也不敢借钱给她。
“安安,这是我们新产品的详细介绍。我们的产品是大有可为的。我来想办法把另外两家银行的行长约出来,你等会儿好好打扮一下,去跟他们好好谈谈。”
副总将厚厚一摞产品介绍递给秦安安。
秦安安:“为什么要好好打扮?我现在这样不行吗?”
副总:“你没化妆,显得气色不好。在职场上,这样很失礼。”
秦安安:“我先看看产品介绍。”
副总:“好,我去联系那两位行长。等约好了我来通知你。”
傍晚六点。
周子易得到准确线报。
“盛总,我们俩都输了。”周子易道,“秦安安没有放弃秦氏集团,这让我意外。其次,她约了江城银行和阳光银行的行长晚上一起吃饭。”
盛北十分失望:“那两个银行的老东西是出了名的风流,秦安安这是羊入狼口啊!也是,她大学还没毕业,不知道社会险恶。只是我实在想不通,她为什么不来找时霆呢?时霆好歹是她名义上的丈夫,难道时霆不如那两个老东西吗?”
周子易偷偷打量了一下傅时霆的脸色。
呃,阴沉的厉害。
不管怎么说,秦安安现在还是他名义上的妻子。
如果她今天晚上去陪那两个老东西,傅时霆的面子往哪儿放?
想到老板头上即将一片青青草原,周子易感到窒息。
以傅时霆的脾气,要是秦安安真的敢绿他,恐怕会死的很难看。
“傅总,要不我打电话提醒一下秦小姐?”周子易斟酌了一下,试探开口。
傅时霆指骨捏的泛白,声音暗哑:“不准联系她!”
他倒要看看,她是不是真的敢背着他乱来。
盛北轻咳:“要不我们去喝酒吧?我请客!”
傅时霆神情阴鸷,合上电脑后,启动轮椅。
保镖立即上前,护着他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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