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我。”
宁初夏一进房间,就被一道高大的人影抵在了桌子上。
漆黑一片的房间里,她看不见男人的脸,只知道他的身体滚烫的可怕,气息更是紊乱不堪!
宁初夏大惊失色,“混蛋,放开我,来人……唔……”
她还来不及说完,突然他以口封缄,堵住了她的话。
恰在这时,门口传来了凌乱的脚步声。
“给我搜,我看到他往这边跑了过来。他中了药,根本跑不掉,就在某个房间。”
宁初夏心脏猛地一颤,有些喜出望外,这帮人是冲着这男人来的?
下一秒,房门就被人推开,一帮人闯了进来。
“找死,给我滚。”
男人率先开口,沉着声音嘶吼出声。
愠怒的声音,带着不近人情的冷,好似将周围的一切凝固!
借着门外的光线,那帮人清楚看到,交织在桌子上的两个人。
画面香艳的辣眼睛!
好在男人背对着门口,刚好把宁初夏好好的护在怀里。
显然,那帮人也没想到,会撞破这种画面。
他们没听出男人的声音,只知道,从男人不悦的声音里,听出来这个男人惹不起。
而他们要找的那个男人做不出这种火辣的事。
“对不起,都是误会,我们马上离开。”那帮人道了歉就匆匆离开。
宁初夏伸了伸手,想要求助。
下一秒,就是翻天覆地的痛。
好似整个人被丢进一个疼痛编织的密网里,将她拉入黑暗的深潭!
她被这个混蛋给毁了!
宁初夏眼角的泪水,吧嗒吧嗒滚落而出!
“我会对你负责。”
他亲吻着她的眼,吻干她的泪。
一个冰凉的戒指,套在她的手指上。
“戴上它,做我的女人。”
太过霸道的口吻,让宁初夏充满了讽刺。
这算嫖资?
“拿掉。”
她不想戴。
他却攥紧她的手阻止她。
他的力气很大,宁初夏根本反抗不了。
反而,浑身虚弱无力的她,挣扎了几下,就昏睡了过去。
依稀间,她再次听到男人说,“好好休息,明早会有人来接你。”
……
宁初夏醒来的时候,身边没有任何一个人。
她身上的衣服已经穿好,如果不是身体的疼,不断提醒她。
她几乎认为,先前经历的一切,只是噩梦。
“这是?”宁初夏看见了套在手指上的戒指,那是一枚时尚六爪粉钻。
这种款式和材质,在市场上很难找到,一般人根本买不起。
但那个男人当时在被人追,这应该是他偷来的。
竟然用偷来的戒指做嫖资,真是猪狗不如。
宁初夏呆呆坐着,眼泪噗噗的掉。
不知过了多久,手机铃声忽然响了起来,宁初夏茫然的接起电话,闺蜜的声音立即传了过来。
“初夏,你在哪儿呢?顾少卿要跟你求婚啦!你还不赶紧出来。”
宁初夏愣住了。
求婚?
是啊,三天前,公司就有小道消息传出,说顾少卿会在今晚的游轮酒会上求婚。
虽然他们是地下恋情,但她和顾少卿交往五年,求婚对象自然是她。
可现在……
宁初夏越想越委屈,眼里的泪更加肆意泛滥。
她猛地抹了把眼泪,抓着手机就朝外跑去。
她要去找少卿哥!少卿一定会理解她的。
只是,她跑到酒会现场时,已经没了顾少卿的影子。
反而,被现场刚落幕不久的求婚热议声,给震住了!
“顾总监真的好浪漫,未婚妻真漂亮,听说是留学生,是豪门大小姐。”
“顾总监本来就很优秀,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要是他当着所有人的面向我求婚,我也马上嫁。”
来自同事的热议声不断,可是,宁初夏却被彻底惊呆了!
什么留学归来的豪门大小姐?
她是顾少卿的女友,顾少卿的求婚对象,不应该是她吗?
她不可思议的抬起头,望着他,三个问题之一,也包括这个么?
眼神交织,他硬朗笔直的身板立在床边,一米八五的身高犹如一堵墙似的横在她面前,满身的冷戾让她败下阵来。
“没有谈过。”她实话实说。
此时此刻,雪白的床单上绽放着的那朵血色的梅花似乎也在暗示着什么。
帝释天眸色微沉,很好,该第三个问题了。
他压下身子,常年握枪的粗粝手指扣在床面,直逼小女人娇俏的脸蛋,对视上她那双惊慌失措的水眸。
“最后一个问题——”他拖着长长的尾音,有力的双臂如铁钳一般,禁锢着她娇小的身躯,她就如同小片的肉夹馍,夹在他两臂之间。
以至于郭语琪试图往后退缩,都无处可躲。
“还记得你是怎么躺在这张床上的么?”
随着他冰冷的嗓音从头顶倾泻而下,一股热浪直冲郭语琪的脑门儿,独属于男人的强烈压迫感席卷全身。
她睁大眸,近在咫尺的便是他凉薄的唇瓣。
如果他不问这个,她险些都快要忘记这至关重要的一件事了,她怎么会和帝释天滚了床单呢?
“我……”脑子里,闪过些许零零碎碎的片段。
“说实话。”他沉声,目光冷冽到了极致。
郭语琪感觉自己就快要喘不上气了,仿佛有什么东西要将她吞噬了一般,刺骨的冰凉。
“小琪琪,你知道京都有家顶级的销金窟叫‘夜色’么?听说那儿的实习生一晚上都可以好多钱呢!你妈妈不是生病了急需要一大笔钱么?不如我们到那里试试怎么样?”
画面一转,便是贝小艾满是憨笑的脸。
那时候正是学校的夜间自习课,老师还在台上监督,她拗不过贝小艾的软磨硬泡,干脆一口答应了下来。
“昨晚,我好朋友带我来这里做兼职,然后……在更衣室的时候……”郭语琪用力的去想,努力控制着自己狂烈的心跳。
她继续回想。
“小姐,请问您需要一杯喝的么?”一名适应生忽然闯入更衣室,端了个盛了橙汁的木盘。
更衣室内太热,她口干舌燥,便接了过来,还对她说了一声‘谢谢’。
“好像有人给我递了一杯喝的。”
“然后呢?”帝释天仿佛一下子抓住了什么关键性的东西,高大的身体下压,将她整个人笼罩在了他的阴影之下,薄情的冷唇一张一合。
“然后……然后等我脱了衣服后……”
再往下想,郭语琪只觉得脑壳发疼,她拧起蚯蚓似的小眉头,用力的揉了揉后脑勺,“我感觉好像有人从背后,把我敲晕了。”
听到最后,帝释天的眸色瞬间沉下,按压在床上的粗粝指腹不知何时握成拳状。
果然,又是这样!
第二次了!这已经是第二次了!
第二次他和一个陌生的女人躺在床上!
唯一不同的是,第一次他克制住了自己,而这一次……
“很,好。”半晌,他从齿缝间挤出这两个字来,到底是谁在背后一而再的玩儿这种把戏?
很好?这是什么意思?他该不会误以为她……
郭语琪的眉头和打了结似的,生怕被误会了什么,她连忙竖起手指解释,“我真的不是故意躺这儿的,我发誓,我保证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我并没有勾引你——”
‘勾引’二字一出,郭语琪恨不得咬断自己的小舌头。
怎么越解释越显得苍白了呢。
------------
惊蛰,大雨。
宁远侯府挂满了白灯笼,人人脸上都挂着满满的愁云惨淡。
陶蓁躺在床榻上,早已是进气少出气多了。
门扉“吱呀”一声被人推开。
陶蓁眼前一暗,她有些费力地抬了抬眼皮,看到三妹陶若宜花枝招展地坐在了自己床边。
陶蓁知道自己要死了,这几日府里人人缟素,今日三妹是怎么了?
像是看出了陶蓁的疑惑,陶若宜微微一笑,体贴地解释了一句:“长姐可是觉得我今日打扮太过喜气?我真是想不通,你死就死了,为何我们还不能打扮了?”
这话说得不像陶若宜往日里的温柔内敛。
陶蓁皱眉:“你……你说什么?”
“长姐没有听清?我说你要死就快些死,莫要误了我的好事。”陶若宜冷哼一声,贴近了陶蓁的耳边,“月前长姐饮下的那碗杏仁羹,可是我与太子哥哥亲手添了点料呢。长姐可知道为什么?因为你啊,挡了我的路呀。”
陶蓁强撑起一口气,似笑非笑地问道:“你以为我死了,你就能够嫁给太子了?”
“不是我以为,本就是如此!”陶若宜冷冷地看着她,“自小我就是你的影子,人人都只看得到你,看不到我。陶蓁,你以为你占了个嫡女的名头就尊贵无双为所欲为了吗?”
“所以,你就谋害嫡姐?”陶蓁轻笑。
“你不要摆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来,你就要死了!你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你的无上姻缘,你的荣耀名声,从今往后就都是我的了!”陶若宜看着陶蓁那什么事儿都不放在心上的冷淡模样就来气。
她讥讽地看着她,忍不住补充了一句,“长姐,雍王殿下已经死了。你到死都完不成你师父的遗愿了。呵,谁叫他瞧不起我,总觉得天底下只有你才能解开雍王殿下的毒,以此来铺就你的锦绣前程。真是可惜,你没有这个机会了。”
什么?先前她与太子定下婚约时,雍王不是已经大好了?彼时她觉得自己已经完成先师遗愿,又有了婚约,正是功成身退的时候。雍王怎么就死了?
陶蓁急速地喘了几息,不可置信地抬手似是想要抓住陶若宜的衣角。
陶若宜退后两步,挑了挑眉,用着陶蓁刚好能够听清的声音说道:“你莫要觉得我狠心,成大事者当不拘小节,太子选择我,自是因为我比你更合适成为他身边的人。你以为雍王殿下为何而死?你以为父亲又是为何而死?”
父亲?
陶蓁还想要问什么,可喉头涌上的腥甜却让她再也说不出话。
门外一阵杂乱,陶蓁听着母亲和兄长呼唤自己的声音陷入了无边的黑暗。
“轰隆——轰隆——”
天际的雷声轰鸣,像是没有尽头。
不知过了多久,陶蓁猛地坐了起来。
入眼一片通红,瞧着倒像是办了什么喜事似的。
难不成是因为她醒来,大哥欢喜过了头,一不小心就将灵堂布置成了喜堂?
可紧接着推门进来的那个人,她熟悉无比,不是雍王谢时安又是谁?
他不是死了吗?
难道这是地府?
可他为什么穿了一身喜服?
他脸色青白,身子摇摇欲坠地扶着门框,对着她遥遥一拜。
陶蓁忍不住腹诽:老天爷真是没天理,死了都还让雍王这幅病容。
可谁知,陶蓁耳边却蓦地听到谢时安咬牙说了一句:“颜姑娘大义,本王没齿难忘。”
陶蓁皱了皱眉,颤巍巍地问了一句:“你喊我什么?”
Copyright © 2024-2025 All Rights Reserved 晋ICP备2024031041号-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