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苏颜惜司庭舟的其他类型小说《苏颜惜司庭舟》,由网络作家“苏颜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便成为了一个一无所有的小太妹,她也觉得十分兴庆,至少可以拥有全新的人生。然而,司霆舟却在此时告诉她:他后悔了。他怀念她,他想念她,他没有忘记她。或者,还有一句他爱她。夜色中,她哭泣不止,直到他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颜惜!”司霆舟跑了过去,将她揽进怀里。她的脸上满是泪水,神色却还是那般倔强:“你走开!我不想见到你!”...
她用力推开司霆舟:“你现在说这些,算是什么意思呢?表达你对苏颜惜很怀念,你曾经很爱她,在她死后永失所爱吗?”
她冷笑了一声:“那她活着的时候,你做什么去了呢?”
她一步步的逼近他,明明矮了他一个头,却有种高人一等的气势:“司霆舟,你可别忘了,苏颜惜已经死了,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是一个你花钱包养的冒牌货。”
“不可能,你们明明就是一个人。”司霆舟说得斩钉截铁:“如果你不是她,听到外婆进了医院,一个素昧平生的人,你急急忙忙的跟过来做什么?”
苏颜惜两手一摊:“你如果不信,大可以抽血、验DNA,我说了我不是。”
“我不知道你身上到底经历了什么,可是我很确定,我没有认错人。”司霆舟忽然上前,将她拉进怀里:“我曾经以为,我对你并没有那么熟悉。可是现在看到你,我才意识到,原来曾经的记忆,那么清晰的刻在我心里。你的一举一动,我都没有忘记。”
苏颜惜一把将他推开,跑过了医院的长廊,急急忙忙的离开了。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跑,也不知道可以跑去哪里。
可此时此刻,她不想面对司霆舟,不想面对他复杂的眼神,还有那说不清的爱慕。
其实这段日子以来,司霆舟的心思,她已经能猜到了。他或是后悔了,或是知道了她才是曾经救过他的那个人,或是无法忘怀她曾经对他的好。
总而言之,他并没有忘记她,一直思念她,甚至找了一个替身,只为了能继续看见她的影子。
可他越是表现得怀念,越是显得情深,越让她不愿意接受。
如果早知今日,那她曾经经受过的那些苦难,又算什么呢?
她蹲在马路边,哭得像是个委屈的孩子,口中喃喃自语:“司霆舟,你真他妈的是个混蛋!”
她为司霆舟丢过两次性命。
第一次,是她十五岁那年,为了救他而坠海,再醒来之后就有了那个见鬼的攻略系统。
第二次,是她二十五岁那年,她努力了整整十年的时间,都没能得到他的爱情,甚至没能实现最后的遗愿,在死前听一听他的声音。
她在黑暗中下坠,在无边的寂寥与恐惧中,度过了漫长的时光。
那时间似乎久得可以莫名掉她心头所有复杂的情感,所有残留的不甘。
现在,她得到了第三次机会。
即便成为了一个一无所有的小太妹,她也觉得十分兴庆,至少可以拥有全新的人生。
然而,司霆舟却在此时告诉她:他后悔了。
他怀念她,他想念她,他没有忘记她。
或者,还有一句他爱她。
夜色中,她哭泣不止,直到他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颜惜!”司霆舟跑了过去,将她揽进怀里。
她的脸上满是泪水,神色却还是那般倔强:“你走开!我不想见到你!”
“那我送你回去。”他抿了抿唇,语气十分克制:“太晚了,我怕你在外面不安全,我先送你回去好吗?”
一个小时后,苏颜惜回到了沁绝园。
她觉得自己这一天,就像是经历了一年所能经历的事情一般,情绪的浪潮一重接一重,让她只能在剧烈的情绪中随着海浪飘浮,像是失去了灯塔的船只。
“你……要不要先洗个澡?”司霆舟站在床头。
一向那么趾高气昂的人,此时在她面前,竟显得有几分讨好,看着她的脸色,小心翼翼的:“别想了,你脸色好差劲,洗个澡,乖乖睡觉,好吗?”
“你出去。”她坐在床头,视线看着前方。
司霆舟神色十分隐忍,听到她这般直接的话,也没有撂脸,真的转身出了房门。
苏颜惜在床头坐了许久,回想着她前世今生发生的这一切,只觉得人生真的荒谬得可笑。
她也不知坐了多久,等到她进到浴室里,泡在浴缸中,泡了许久才意识到,缸里的水已经凉透了。
她行尸走肉般,回到床上,强迫自己入睡。明天工作上还有一大堆的事情要处理,她还想抽出时间,悄悄去看看外婆。
可她怎么也睡不着。
半夜,她感觉浑身发热,似乎发了高烧。
次日,司霆舟在门口敲门:“颜惜,你醒了吗?”
无人应答。
司霆舟从家里找到备用钥匙,将门打开之后,苏颜惜躺在床上,烧得面色通红。
他摸了摸苏颜惜的额头,烫得吓人,立马就给家庭医生打了电话。
家庭医生来得很快,量体温、检查身体,然后告诉司霆舟:“她是受凉了,加上身体免疫力不太好,发烧了,挂点水就行了。”
苏颜惜这一觉睡到晚上醒,浑身酥软,没有一丁点儿的力气。
她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从她在海边救起司霆舟,一直到她在车后座走到人生尽头,像是一部漫长的电影。
睁开眼睛,司霆舟趴在她床头,她想要撑起身子坐起来,刚刚才有动作,他就被惊醒了。
“醒了,口渴吗?”司霆舟站起身,给她身后垫了个枕头,又倒了杯温水给她。
苏颜惜就着他的手,喝了两口水,靠在枕头上。
吊针已经打完了,手背上留着一个针孔,略微有些疼。她揉了揉手背,看着司霆舟:“谢谢你照顾我。”
司霆舟心头一窒:“你不用为这种事情感谢我。”
苏颜惜没再说话,神色中的拒绝,即便是个傻子都能看出来。
“你先好好休息,其他的事情,等到你身体恢复好了,我们再慢慢说。”他抿了抿唇,想将这个问题往后拖。
可苏颜惜从来都不是拖泥带水的人,她的爱与恨都那么的鲜明。
爱一个人,全世界都能看出她的爱意。
而拒绝的时候,也从不暧昧不清。
“阿浔,很多事情并不是往后拖几天,就会发生改变的。”她的声音很轻,也很坚定:“我们的故事,在三年前就已经结束了,那不是一个逗号,那是一个句号。”
“可上天把你又送回到了我身边……”司霆舟神色间满是痛苦:“这是老天爷给我的机会,是让我去挽回我曾经的错误,弥补曾经的遗憾!”
“这不是给你的机会!”苏颜惜咳嗽了几声。
司霆舟见她脸色涨得通红,不敢再反驳她,连忙帮她拍了拍背,姿态温存小意。
若是前世的苏颜惜,能被他如此温柔的呵护,恐怕心里会如同蜂蜜一般香甜。可如今的她,心头的复杂滋味,难以言喻。
她抓住司霆舟的手,看着他的眼睛:“这是上天给我的机会,让我重新开始,过自己想要的人生的机会。”
司霆舟看着她,她眼中闪着光,像是刀的锋芒,将过往的一切,一刀两断。
他心中痛得说不出话来。
对于曾经发生的一切,他宁可苏颜惜歇斯底里,冲他发脾气,哪怕打他都可以,也好过她此时的决绝与淡然。
“你给我的五百万,我要过一段时间,才能还你。”她说话时,嗓子有些沙哑:“你应该也查到了,我自己开了个小公司,资金也投进去了,要等资金流充裕一些,才能拿出钱来。”
“你跟我,就要这么见外吗?”司霆舟轻声问。
“我知道,你无所谓这点小钱,可这对我来说很重要。”苏颜惜松开了他的手:“毕竟,我前世也没有留下任何东西给你。”
次日,她搬离了沁绝园,暂住到了隔壁的别墅。
两栋别墅隔得很近,却又像是相隔万水千山。
时间一晃三个月,海城的冬季逐渐走到了尽头。
海城是个港口城市,太平洋暖流北上,留下了永不结冰的不冻港,所以外贸生意非常火热。
然而,今年的冬季,不冻港却意外的结冰了,许多做进出口外贸生意的小公司,都因为资金问题,没能撑住。
苏颜惜坐在办公室里,有些头疼的看着财务报表,助理在一旁汇报:“苏总,海城港已经解冻了,合作方都在催着咱们发货……”
苏颜惜点点头:“放置了一段时间,再检查一下货物质量,然后发出去。”
助理扭头出去,苏颜惜还没清净多久,又有人敲门。
“进来。”她轻声说。
这一次,助理是带着笑容走进来的,还拿着一捧火热的红玫瑰。
“苏总,这是刚刚送来的,是送给您的,我就先签收了。”
苏颜惜有些不好意思,清了清嗓子:“你放着吧。”
玫瑰花没有署名,但是她知道,是司霆舟送的。
这几个月里,她的日子也算得上是充实忙碌。
事业上发展得还算顺利,公司也有一定的资金,抵抗住了这一次港口结冰带来的危机,至于生活……
司霆舟显然没有死心,总是会在她的生活中出现。
鲜花、包包、珠宝、摆件,换着花样的送,中秋时,她公司还收到了司霆舟送来的六十份月饼和大闸蟹。
其实他们都明白,对司霆舟来说,这些东西并不算值钱,真正珍贵的,是他为这些琐碎的事情花费的时间。
他想要展示的,是他的心意。
正在此时,电话响了,苏颜惜唇角还挂着笑,将手机拿过来,笑容僵在了脸上。
她接通电话,轻声问:“有事吗?”
打电话的人是苏父,这些日子里,他一直断断续续的向她要钱。
苏颜惜怕他没钱用,走投无路做出坏事,又怕养大了他的胃口,因此每次都给得不多。
电话那头,苏父的声音,嘶哑难听:“乖女儿,你现在是攀上了大老板,就不管爸爸的死活了,是吗?”
苏颜惜皱着眉头。
若非感激苏丽音,她恐怕压根不会让这样的渣滓出现在她的生活里,更别说还要忍受他时不时的辱骂和勒索。
“我没有不管你,我给你租了房子,每个月至少给你打了五万块钱,以海城的生活成本来说,这完全足够你好好的生活。”苏颜惜真的很希望对方好好生活,话几乎是苦口婆心:“你也这么大年纪了,安安生生过日子不好吗?”
她并没有想到,她的苦口婆心,落在苏父耳中,却像是嘲讽。
他毕竟是当爹的,竟被女儿这般指着鼻子指责,怎么能不生气呢?
“你要是真的有一点儿心疼我这个当爹的,怎么会几个月都不来看我一眼呢?”苏父套着话:“我现在连你住在哪里都不知道!”
苏颜惜不说话了。
“我就知道,你现在是攀上高枝儿了,不会再理我这个当爹的了,我是死是活对你来说,根本不重要。”苏父冷笑了一声:“行,我现在就去死,我从司氏集团的大楼上跳下去,我倒看看这个大老板,看见你这么晦气的人,还会不会给钱给你!”
苏颜惜完全没想到,这老无赖竟然还有这种玩儿法。
更重要的是,电话那头的人醉醺醺的,她着实有些害怕。
倒不是怕司霆舟介怀,主要是苏父毕竟是苏丽音的责任。
她继承了苏丽音的生命,自然也要去承担该承担的代价。
“你别冲动。”苏颜惜有些无奈:“而且,司氏集团的大楼门口有保安,你没有员工卡,根本上不了楼。”
她的话反而刺激了苏父。
“行,我现在就去跳海,我死了一了百了,行了吧!”
苏父仍在电话那头要死要活,苏颜惜沉默片刻,还是做出了妥协:“你在哪里,我现在去见你,行了吗?”
苏父报了地址,苏颜惜有些无奈,但还是驱车去了。
那是她给苏父租的房子,在一个治安很好的小区,两室两厅,阳光充足。
平心而论,她是真的很希望苏父能过上安生的日子。若非他一直太过不着调,她甚至愿意继续扮演一个孝顺女儿的角色,毕竟苏丽音如果还活着,大概也会这么做。
然而,她低估了人性的凶狠。
刚刚进门,她看见苏父被绑在沙发上,屋子里还站着几个黑衣人。
她转身就想走,忽然感觉到一只大手伸来,捂住了她的口鼻。一股刺鼻的香味传来,她陷入了眩晕之中。
再次醒来,她闻到一片冰凉潮湿的味道,像是海水。
苏颜惜双手被绑住,躺在冰凉的地上,挣扎了一下,踢到了一个易拉罐。
忽然,一只手抓住了她的长发,将她从地上拉起来。
丁振恶狠狠的看着她,手里还拿着手机,对她怒喝一声:“说话!”
她还没来得及出声,丁振甩了她一耳光,她叫了一声。
电话那头,传来司霆舟紧张的声音:“颜惜!你别害怕,别害怕,我会来救你的!”
丁振冷笑了一声:“司霆舟,要不是你把我逼到绝路上,把红窝和夜色阑珊都搞倒闭了,我也不会兵行险招。现在,你给我筹一个亿的现金,再给我准备一台直升飞机!你亲自送到海城港口来!要是报警,我就立马撕票。反正,搞不到钱,我也没什么可活的了,就拉着你的小情人一起陪葬!”
“司霆舟,我只给你二十四个小时的时间,现在是三点,明天三点之前,我看不到钱,你就等着给她收尸吧。”
电话被挂断,苏颜惜已经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丁振拿苏父做幌子,骗她去见面,然后用她的性命,来威胁司霆舟。
“你……你太高看我了,我不过是个情人,怎么值得司霆舟花一个亿来……”她话还没说完,就被丁振打断了。
“还想骗我?”丁振恶狠狠的说:“你当我不知道你和司霆舟的关系?他已经放出话了,拒绝了司家安排了的联姻,点明了要娶你。这件事在海城的圈子里,早就传遍了!”
苏颜惜半晌没说话。
她这些日子,一直埋头于工作,对这些毫不知情。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她坐在冰凉的游轮仓板上,并不知道外面的司霆舟是如何的心急如焚。
次日上午,苏颜惜是被一瓢冷水泼醒的。
冬末春初,水冷得刺骨,她打了个哆嗦。
她被丁振提拉着,往直升机的停留地点走。
直升机被停在港口,司霆舟只身站在不远处。
他胡子拉闸,模样焦躁而憔悴,看见苏颜惜的那一刹那,就想要冲过来。
丁振手里拿着手枪,指着苏颜惜的太阳穴,恶狠狠的警告:“你猜,是你跑得快,还是我扣动扳机快?”
司霆舟停下了脚步。
他深吸一口气:“你要的钱和直升机,我都已经准备好了,就放在那里。”
他对丁振伸出手:“我也按照约定,没有报警,你看到的人都是司家的保镖。我可以向你保证,你只要把颜惜放了,钱和直升机你拿走,我也不会报复你。”
司霆舟这一番话说得十分诚恳,相当能打动人。
然而,他遇上的毕竟是亡命天涯的匪徒。
“你以为我会信你的鬼话!”丁振冷笑一声,对司霆舟说:“你让所有人退开,退到我看不见的地方为止,我上了直升机,只要直升机起飞,我就把她从飞机上推下去。下面是海,十几米也摔不死人,你捞她就是!”
“不行!”司霆舟急了:“现在天气这么冷,水几乎是零度,她掉下去只会往下沉,很可能来不及……”
“司霆舟,我没有要跟你商量的意思!”丁振威胁到。
苏颜惜脸色苍白。
她有些畏惧海,畏惧海水,也畏惧此时此刻的丁振。
可一旦上了飞机,丁振会不会将她推下来,是将活的她推下来,还是打死了的她扔下来,可就都说不准了。
她看着司霆舟,忽然给他使了个眼色。
司霆舟注意到了,却急切的看着她,显然是不希望她轻举妄动。
丁振注意到了他们的小动作,在她额头上用枪托狠狠砸了一下。
一瞬间,鲜血从她头上冒出来。
“颜惜!”司霆舟一瞬间什么都顾不得了,冲向丁振,似乎一瞬间就挪到了丁振跟前。
“别动!”丁振狠狠勒住了苏颜惜的脖子,枪口对着她的太阳穴。
司霆舟如同被人捏住了心脏:“你别伤害她,我可以跟她换!”
就在此时,苏颜惜抓准了机会,她往后狠狠跺了丁振一脚,一把挣开丁振,正要跑却被丁振抓住了手腕。
那一瞬间,她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将对方甩开就往海里跳。
冰凉刺骨的海水,顿时让她全身变得格外僵硬,手脚似乎都没了力气。她明明就会游泳,可在这时却像是被绳子束缚住了手脚,小腿开始抽筋,痛与窒息扑面而至。
脑海中,许多年前的回忆似乎又占据了她的大脑。
那是她十五岁那年,跳入海中救司霆舟时的熟悉感觉。
她一直下坠,下坠,她闭上了眼睛,有些惋惜自己的第三次生命。
而脑海中,最惋惜的事情,竟然是:没有好好享受这几个月的时光,没有与她心中爱的那个人在一起。
阿浔……
她心中默念着这个名字。
在生死一线之间,内心的真实想法,浮出水面。
她闭上了眼睛,就在这时候,一只手抓住了她。
冰凉的唇触碰到她的唇,带来了一口氧气。
她猛然睁开眼,司霆舟的脸就在她眼前,在清澈的海水中,显得那么的英俊、清晰。
许多年前,她曾以命相搏,希望能救出那个少年。
许多年后,曾经的少年,以命相搏,想要从死神手中,带回自己的爱人。
这是惊心动魄的一天。
苏颜惜跌入海中。
下一秒,司霆舟也跳了下去。
司家的保镖,几乎是瞬间就冲到了甲板上,将丁振给控制住了,另有人带着救生圈、绳子,冲司霆舟和苏颜惜游去。
苏颜惜被从海里捞出来的时候,浑身冻得发白,牙关一直颤抖,手脚都已经麻痹不能动。
司霆舟比她略好一些,却也没有好多少。
然而,就是这样凄惨的两个人,却偏偏还要粘在一起,不愿意放弃彼此相握的手。
很快,两人被送到了海城中心医院,被安排在同一个病房里、开药、挂水。
苏颜惜受了些惊吓,被打了一针安定,在病床上昏昏睡去。
再睁开眼睛,她发现自己在司霆舟的怀里。
他睡着了,可即便在睡着时,眉头也一直皱着,皱出了深深的川字纹。
她记得,曾经的司霆舟肆意张扬,似乎人间都没有什么事清,值得他忧虑。
可这几年里,他显得成熟了许多,沧桑了许多。
掐指一算,他竟也是快三十岁的男人了。
苏颜惜被他紧紧搂在怀里,不知他梦见了什么,箍得更紧。
她有些喘不过气来,尝试着推了推,没能推开。
苏颜惜唇角勾了勾,伸手到他腋下,呵痒。
司霆舟被她弄醒了,一睁开眼睛,便是她的笑脸。
“还冷不冷?”他抓住她的手:“你在睡着的时候,一直都说好冷,抓着我的手不肯放。”
苏颜惜有些脸红。
半个月后。
司氏集团总裁办公室。
司庭舟坐在桌前,文件堆得老高,他却怎么也看不进去。
这段时间,他总觉得自己格外不对劲,心中如同堵着一团棉花,憋闷得难以呼吸。
总裁办公室的门被敲响,打断了他的思绪。
“进来。”司庭舟说。
进来的人司庭舟的特助,他先看了眼司庭舟的脸色,然后小声汇报先前司庭舟让他调查的事情。
“司总,已经查过了,顾长沐那天是陪同苏小姐外婆去医院看病。”
司庭舟闻言,鬼使神差般问:“苏颜惜呢?”
“这个不清楚,但我特地去查了医院近几天的监控录像,并没有在监控录像里看到苏小姐。”
司庭舟沉下脸色。
他扯了扯唇角,语气中带着嘲讽:“虚伪的女人。她不是一直标榜自己孝顺,结果连从小把她带大的外婆生病了,都只让一个外人陪同。”
特助张了张嘴,他觉得司庭舟说的不对。
虽然与苏颜惜接触不多,可他觉得她并不是这样的人。
然而,他只是一个助理,也不好多说什么。
正在此时,门口又传来动静,宋智走了进来。
宋智刚才在门口听到了两人的对话,敲了敲司庭舟的桌面,皱着眉头:“有一段时间没见苏颜惜了,听说她还把股份全部转给了顾长沐,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司庭舟心头一紧,随即又装作毫不在意的模样:“故弄玄虚罢了。她是个什么样的人,你还不知道吗?”
宋智耸了耸肩,无奈看着他。
司庭舟自己都没发现,手中的文件已经被他捏皱。
想到苏颜惜将股份全部转给顾长沐,他心里就梗得厉害。
MC集团是苏颜惜花了半天命才打下的江山,她却轻而易举给了顾长沐,还让顾长沐陪她外婆去医院……
他们两个的关系,能干净?
司庭舟心头不快,却不愿意承认被苏颜惜影响了心情。
他干脆拿上车钥匙:“走!去夜色阑珊!”
宋智惊到了,‘夜色阑珊’那可是海城著名的‘上垒欢乐场’!
司庭舟嫌弃这地方乌烟瘴气,从来都不去的,今天这是怎么了?
“阿浔,你这离了婚怎么跟个脱缰的野马似的?”
“不去就滚!”
……
晚上十一点半,夜色阑珊。
包厢里,名贵的酒在桌上开了一排,司庭舟坐在包厢正中间的沙发上,身边依偎着姿态妖娆的女人,一杯接一杯的给他倒酒。
包厢的门大敞着,偶尔过路的人,都能听到这里震天的喧嚣。
司庭舟抬手看了下时间,又蹙眉抬眼看向空荡荡的门口。
只要他人在海城,从前只要超过十一点,苏颜惜早来逮人了。
可今晚为什么迟到这么久?
宋智看着他的模样,知道他是在等苏颜惜。
可事到如今,两人都离婚了,司庭舟还嘴硬得很,他也不知要怎么劝。
“别喝了,我送你回去吧。”宋智夺过司庭舟的酒杯。
司庭舟心里憋闷得厉害,见宋智拦着他喝酒,心头更加不爽,挥开他:“回去做什么!我又没喝醉!你别管我。”
他夺过了酒杯,旁边的陪酒女就要再给他添酒。
正在这时,包厢外忽然传来一句:“苏颜惜!”
司庭舟顺着发声源看了过去……
司庭舟将酒杯往宋智手里一塞,就冲了过去,动作快得简直不像是喝醉的人。
他冲到声音的发源地,举目四望,并没有看见苏颜惜。
她并没有来,只是出现在了他人茶余饭后的八卦闲聊里。
“苏颜惜啊!那个女人是真的狠!”
说话的是之前有过商业合作的商业伙伴,叫李畅。
他显然是喝醉了,说话都大舌头,嘻嘻哈哈的笑着:“但是再狠又怎么样!不还是被司庭舟给甩了!现在灰溜溜的不知到哪里去了,再没脸出现在咱们海城的社交圈子里的吧!”
司庭舟听到这话,只觉得心里莫名气愤。
李畅并没有发现司庭舟,仍旧说得眉飞色舞。
“当年,她想要我的一个项目,我骗她让她喝一斤白酒,她还真的眼都不眨就喝了。结果喝完就流鼻血,捂着胃去了医院!”
“当时还没离婚吧,你就不怕人家老公找你麻烦啊!”旁边有人起哄。
“嗐,司庭舟要是会为她出头,她怎么可能还要求我做那种小项目?”李畅幸灾乐祸,语气中是满满的恶意。
“女人跟男人一样拼,这不是活该被——”
话没说完,李畅忽然被人一脚踹飞!
“嘴巴放干净一点!”司庭舟冷着脸,收回脚。
李畅彻底酒醒,吓得哆嗦。
“司……司总,我错了……”
“她喝了一瓶是吗?”司庭舟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从桌上拿起了一瓶白酒:“你也给我喝,她喝了多少你翻倍!”
李畅吓得魂都没有了,可他也知道司家那深不可测的家底与根基。他今天要是不喝,日后也不用在海城混了。
酒一杯一杯的咽下肚,直到捂着胃倒在地上。
司庭舟看着李畅一摊烂泥般的模样,心头并没有增加丝毫的快意。
当年的苏颜惜,也是这样倒在地上吗?
他心头莫名的酸涩,觉得今晚这场聚会简直无趣至极,拔腿便往外走。
上了车,他捂着心口靠在车座上。
宋智坐在他旁边,看着他那副模样,忽然开口:“你刚才给李畅灌酒,是给苏颜惜报仇吗?”
“我只是单纯看他不爽。”
说完,司庭舟就闭目眼神。
宋智摇了摇头,心中有不妙的预感。
司庭舟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从来勇往直前的他,已经因为苏颜惜学会逃避了吧?
……
转眼,又过去了一个月。
苏颜惜就像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一样,再也没有出现在司庭舟面前。
反而司庭舟,疯了前面半个月,现在整个人的状态都不对。
司氏集团总裁办公室。
宋智将咖啡杯放下,担忧的看着司庭舟:“你最近是不是不太舒服?刚刚在董事会议上,你竟然走神了七次。”
而且,工作的时候也时常发呆。
这在司庭舟这个工作狂身上,几乎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你多虑了。”司庭舟回过神来,神色冷淡。
宋智凑到他跟前:“你该不会是在想苏颜惜吧?”
“怎么可能!”司庭舟冷哼一声,“赶紧滚,少在这胡说!”
宋智离开之后,办公室安静下来。
可以安静,司庭舟心头的莫名烦躁又涌上心头。
电话在此时响起,他第一时间抓起手机——
可来电却是苏珍珍。
压下心头那莫名的失落,他划开接听,电话那边传来苏珍珍温柔的询问:“阿浔,今天是七夕,你能不能陪我一起过?”
苏珍珍的声音很温柔,刻意压低了嗓音,跟苏颜惜异常相似。
“不了,我晚上有事。”司庭舟蹙眉拒绝。
挂了电话,他再也没有了工作的心情。
在这个无数情侣共度的甜蜜之夜,他凭什么要一个人呆在冷冰冰的办公室里?
司庭舟拉上宋智,去了一家常去的酒吧喝酒。
时间慢慢走到十一点,司庭舟已有些醉了。
宋智将他扶上车,对司机说:“去绿城花园。”
“不。”司庭舟闭着眼,半晌才开口,“去沁绝园。”
回到沁绝园,屋子里漆黑一片。
苏颜惜这女人这次倒是沉得住气,快两个月都不露脸。
司庭舟打开灯,站在客厅,抬头看着那盏极为华丽的琉璃灯。
结婚那年,苏颜惜专程去港城,在一个拍卖会上花了300万买下来的,献宝一般指给他看。
“这个灯点亮,投影是一颗爱心,是不是很烂漫?”
灯是很漂亮,可他看她不顺眼,回应得很戳心:“烂漫没有,很烂倒是真的。”
那之后,她没再和他交流装修的事。
越想越烦躁,司庭舟觉得自己果然不该来这里,无论过了多久,苏颜惜的东西还是令人讨厌。
司庭舟回客卧洗了个澡,路过开门的主卧时,却发现了不对劲。
他和苏颜惜的卧室里,原本挂着一幅巨大的婚纱合照。
那照片还是她P的,她说:你不配我拍婚纱照,我自己P张图做个梦,也算弥补遗憾了吧。”
可现在,墙上光秃秃的。
司庭舟开始翻找家里的东西,发现屋子里,竟然没有任何苏颜惜的私人物品!
床头柜上,有一点星芒在闪亮。
他走过去,看见了一枚戒指。
正是苏颜惜自己设计的那枚素圈戒指。
司庭舟捏起那枚婚戒,不知为何,只觉得胸口闷得发疼。
疼痛的感觉不断蔓延,让他四肢百骸,似乎都缺了力气。
他握紧了那枚戒指,戒指将他手心烙得生疼。
他握着钻戒,摇摇晃晃找人。
一间房一间房找。
“苏颜惜,我知道你躲在屋里,给我出来!”
“苏颜惜——”
从屋内找到屋外,他的声音在空荡荡的房子里回荡,莫名凄凉。
宋智还没有离开,听到司庭舟的声音,连忙下车。
司庭舟坐在门卡台阶上,神色落寞又愤怒,还有着些许难以分辨的委屈。
“大晚上的,你又发什么酒疯?”宋智想将他扶起来。
司庭舟挥开他的手,喃喃自语:“我想去找她。”
“谁?”宋智刚问出口,便意识到自己问了一个多余的问题。
还能是谁呢?
当然是那个被他伤到痛彻心扉,现在已经消失了踪影的女人。
宋智不知该去哪里找苏颜惜,最后只能将司庭舟带到了苏颜惜外婆居住的海边小院。
清晨,小院门口。
外婆拄着拐杖,缓缓走出来。
一个多月不见,老人仿佛老了十岁,那股子精气神就像是消散了一般,着实是个风烛残年的老人了。
司庭舟心中莫名不安,坐在车里,几乎不敢去看这位老人。
下一秒,司庭舟看见顾长沐从外婆家出来!
苏颜惜,竟然邀请了一个外人住进了外婆家?
她都没有邀请过他!
司庭舟气极了,当即下车,冲到了顾长沐跟前:“苏颜惜呢!你让她出来!”
他声音很大,强装出的强词夺理,想要掩藏心中的不安:“都离婚了还把戒指留下来!玩这种引人注意的小把戏,以为我看不懂吗?”
顾长沐满脸怒容:“你赶紧走,这里没人想见到你!”
司庭舟一把将他推开:“叫苏颜惜出来,把戒指拿走,别让她的东西脏了我的地方。”
顾长沐再也忍不下去,挥起拳头,狠狠给了司庭舟一拳。
“你混账!”
司庭舟顶了顶腮帮子,咬紧了后槽牙,抓着顾长沐的肩膀,在他小腹狠狠来了一拳。
“你算个什么东西!”司庭舟眉眼间满是戾气,“我找苏颜惜,要你来多管闲事!”
“你来找她做什么?”顾长沐比他更疯狂,“一个破戒指,你不想要就扔掉!用得着故意来恶心人?!”
两个身高一米八几的大男人,就打成一团。
外婆看着两人那装若疯狂的模样,拐杖在地上跺了几下:“住手!”
老人家已是风烛残年,谁也不敢让她动气,只好不情不愿的停下。
“外婆,您让苏颜惜出来一下。”司庭舟揉了揉腮帮子,看着老人的眼神里,有着不自知的渴求。
可这一次,一向对他十分慈祥的老人,却连一个好脸色都不愿意给他。
拐杖抬起来,狠狠的戳在地上:“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还想见她!八年前,我就不该让颜惜救你!”
司庭舟愣住,以为自己听错。
八年前,救他的人难道明明是苏珍珍。
浑浊的眼泪从老人眼角留下来,声音嘶哑而悔恨:“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就是让颜惜嫁给你!她当初就是随便找个人结婚,都比跳进你这个火坑要好!”
顾长沐抢步过去,给外婆拍了拍背。
他眼眶也红着,扶着老人往屋内走。
关门前,他最后剜了司庭舟一眼,扔下一句:“你放千万个心,就算你想找,也永远见不到苏颜惜了。”
司庭舟看着那扇门在自己面前阖上,心中慌乱不已。
他自欺欺人的想,当初救他的人,明明就是苏珍珍。
一定是外婆和顾长沐,看他对苏颜惜不够好,所以联合起来骗他。
“阿浔,苏颜惜不会真的出事了吧……”宋智咽了口口水,心头跳得莫名的快。
这世上会有什么人找也找不到呢?
——死人。
“你少跟着胡说!”司庭舟哑声反驳:“我最了解苏颜惜,她那种女人,城府极深花样百出,现在指不定躲在某个角落看笑话!”
他手心已出了一层薄汗,却犹自嘴硬:“她以为她多重要?我才不会去找她……”
宋智扶了扶他的肩膀,他看着司庭舟,只觉得他的脸白的吓人。
“阿浔,你冷静一点。如果……我是说如果,苏颜惜真的——”
话没说完,顾长沐又从屋子里出来了。
手里还抱着一束白菊花。
司庭舟只觉得那花碍眼得很,他冲上去夺过花一把扔掉。
“真是小看了你们做戏的本事!让苏颜惜立刻来见我!否则,我就废了MC集团!”
宋智怕他们打起来,忙冲上前挡在两人中间:“有话好好说!”
“我说顾长沐,你搅合到现在也可以了,让苏颜惜出来吧,他们夫妻之间的事,让他们自己处理。”
“呵,夫妻?”顾长沐忽然笑了起来,可他的眼眶却红的绝望。
就连宋智都察觉不妙。
司庭舟死死压制不安,刚要说话,就听顾长沐睨向他,满脸恨意——
“苏颜惜死了!就死在你大张旗鼓给苏珍珍过生日的当晚!想找她,那你去海城墓圆找人去吧!”
Copyright © 2024-2025 All Rights Reserved 晋ICP备2024031041号-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