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林玥,胡庭桉的武侠仙侠小说《天门铃凤凰山》,由网络作家“想飞的鱼z作者”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林玥原本不应该来到这个世界上。当年父母结婚七年未孕,夫妻二人意外中在狐仙娘娘庙中度过了一晚。之后没多久母亲便怀了身孕,而父亲却疯了。林玥出生之时浑身长满白毛,被奶奶视作怪物,被其连夜扔到了山涧里,是外婆当机立断,才让婴儿捡回了一条命。跟随外婆生活了二十多年,林玥已经与正常人无异,可是有一个陌生男人,却在她成年之后,多次出现在她梦中……
凤凰山,九里涧,血月当空。
远处,接亲的喜乐声隐隐约约传来,大红嫁衣下,我一双手紧紧地攥着,捏的骨节泛着白。
“玥儿,跑,快跑!”
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一把拽掉红盖头,刚想回头去看,却被一只脚生生的踹向九里涧。
冰冷的河水裹挟着厚重的嫁衣,拖着我直往涧底坠落。
头顶上,一道又一道无形的力量透过河水压下来,纵使我水性再好,却怎么也游不上去。
绝望的窒息感席卷而来的那一刻,横刺里,一只手揽住我的腰,带着我突破那重重阵法,朝着岸边游去。
漆黑的山洞里,我剧烈的咳着,好不容易平复下来,刚想说一声谢谢,高大的身影带着一丝寒气笼罩下来。
嫁衣碎裂的声音划破沉寂的山洞,冰凉的唇瓣碾压下来,我双手双脚推搡着身上的男人,张嘴想喊救命,脚踝处,清脆的金铃声突兀的响起。
金铃响,闹洞房;
红嫁衣,绿帷帐;
三生契,烙心膛;
铃——铃——
娃娃睡满床;
铃——铃——
啼哭到天亮……
诡异的歌谣伴随着金铃声不断的在我脑海中回响,撅住了我全部的神经,当时我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男人略显急促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媳妇儿,春宵一刻值千金。”
……
“玥儿,醒醒,快醒醒。”
我猛地睁开眼睛,正对上一双凌厉的三角眼,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好一会儿才冷静下来,翻身下床,噗通一声跪了下去:“金花婆婆,求你帮帮我。”
金花婆婆眼神复杂的掠过我的领口,我一下子反应过来,伸手去掩领口,她却冷声道:“衣服是我帮你换的,你身上什么样,我能没看到?”
我松开手,伏身下去,又磕了一个响头:“婆婆,看在与我外婆几十年交情的份上,求你帮帮我。”
金花婆婆扶我起身,说道:“要我帮你,你得先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还有,我猜的没错的话,你脚踝上的那只金铃,应该是天门铃吧?”
我含泪点头,伏在金花婆婆的膝头,将我和外婆守了整整二十年的秘密,和盘托出。
……
我叫林玥,生于江城风水世家陈家,却长于九里涧北侧的凤凰岭,今年刚满二十岁。
二十年前,我那结婚七年,不孕不育的父母,遍访名医无果,回江城的途中,路过一间破败的狐仙娘娘庙,适逢大雨,被迫滞留狐仙娘娘庙一夜。
一夜之后归家,我爸就疯了,逢人便说,他与天仙一般的狐仙娘娘一夜风流,狐仙娘娘还答应他,要给他生孩子。
所有人都以为我爸是想孩子想疯了,整天疯疯癫癫,胡言乱语,而我妈因为生不出孩子,终日郁郁寡欢。
直到一个多月后,我妈忽然开始莫名干呕,去医院一查,竟然铁树开花,怀上了。
十月怀胎,一朝分娩,却没想到,迎接所有人的,是一场噩耗。
我妈难产,痛了三天三夜,终于在寅时末刻将我生了下来。
据说我一生下来,浑身上下长满了寸余长的白毛,不哭也不笑,只是啾啾的叫,接生婆吓得当场晕了过去,我妈本就难产大出血,只看了我一眼,便撒手人寰。
我那疯癫的父亲冲进产房,指着我哈哈的笑个不停,嚷嚷着:“狐仙娘娘诚不欺我,果然给我生了个胖娃娃。”
笑着笑着,忽然身体一僵,直直的朝着后面倒下去,后脑勺磕在了门槛上,瞪着猩红的眼珠子,断了气。
一时间,整个陈家都乱了。
陈家风水世家,在整个江城赫赫有名,却生出个啾啾叫的毛孩子,这要是传出去,脸上无光不说,更重要的是,一切,仿佛真的应了我那疯爹的话,我是他与狐仙娘娘一夜风流种下的种。
这样的事情,一旦在江城传开,陈家将背上怎样的骂名,不得而知。
但无论后果如何,在我奶奶和大伯这儿,都是不被允许的,不能因为一个我,而让陈家数百年的基业蒙羞。
我奶奶当即拍案,趁着天还没亮,外面又下着倾盆大雨,将我包裹了,从陈家后门出,一路直奔数十里外的九里涧,将我扔进了涧里。
对外则宣称,我妈难产,一尸两命。
得到消息匆匆赶来的外婆,听到了只言片语,什么都没说,掉头只身赶往九里涧,冒雨找了一天一夜。
本以为就算找到我,也只是一具冰冷的尸体,却没想到,我好端端的在九里涧岸边的一个山洞里静静地躺着,身边还生着一堆火。
她抱起我转头想去陈家讨个说法,却无意间睹见了我脚踝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只不会响的金铃。
那金铃只有小拇指指甲盖大小,里里外外雕满了繁复的符文,通体透着一股彻骨的寒,竟与传说中,惠城胡家选媳聘礼——天门铃,一模一样。
而同样的金铃,三年前,陈家大房长女陈宝寅的满月宴上,外婆亲眼看见过,那是胡家给陈宝寅下的聘礼。
得天门铃者,得胡家未来当家主母之位。
世上只有一只天门铃,陈宝寅的天门铃,不可能出现在我这个不祥之人的身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外婆虽然想不通,但却知道陈家不要我,如果再让他们看到我脚踝上,藏在白毛底下的这只来路不明的天门铃,怕是更加会痛下杀手。
毕竟陈家有陈宝寅就够了,我终究是个异数。
外婆将我搂进怀里,走出山洞,带着我隐入凤凰岭,再也没有出现在陈家人面前过。
……
据我外婆回忆,我从小能吃能睡,身体倍儿好,刚满月身上的白毛便扑簌簌的往下掉,没多久就粉嫩嫩的跟平常孩子没啥区别。
外婆在凤凰岭开了一家白事铺子,平时卖卖纸钱香烛,哪家有红白喜事,也会请她过去主持,她能掐会算,迁坟看风水,给小孩儿叫叫魂,帮人过身驱煞,只要她出面,从未失手过,不久便成了凤凰岭十里八村有名的大先生。
我从小便跟在外婆身边打下手,对这些风水术数有着极其浓厚的兴趣,一点就通,金花婆婆好几次跟外婆说我天赋极高,稍加点拨必成大器,要收我做徒弟,却都被外婆拒绝了。
外婆并不阻止我接触风水这一行,用她的话来说,我生在这样的家庭,注定是逃不开这条道道的,但她却希望我尽可能的走另一条康庄大道——读书。
我一路从凤凰岭小学考出去,直到前年成功进入江城大学医学系,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将来会是一名救死扶伤的医生。
可谁也没想到,三天前的一通电话,彻底改变了我的命运。
……
三天前,我刚从学校实验室出来,准备和同学一起去食堂吃饭,就接到了外婆的电话,让我跟老师请几天假,回家一趟。
听着外婆凝重的声音,我心里咯噔一下,已经明白了过来。
一路赶回去,一进家门,我就看到了柜台上那套红的刺眼的嫁衣,外婆冲我招招手让我过去。
她摸摸我的头,语重心长道:“玥儿,你长大了,该面对的还是得去面对,胡家已经定下婚期,就在明天傍晚,你得去。”
“必须得去吗?”我浑身透着排斥,“当年胡家下聘的是陈宝寅,要嫁她去嫁,为什么非得我也去?”
“傻孩子,可你的脚踝上也有一只天门铃。”外婆说道,“当年是谁将你从九里涧里救出来,又是谁在你脚踝上挂上了这只天门铃?
如果是胡家所为,你以为你不去,就能逃得过胡家的势力?”
“如果救我的不是胡家呢?”我反问道。
“你只管去。”外婆语重心长道,“明日傍晚,吉时一到,胡家的花轿就会出现在凤凰山九里涧,如果来接你,你便是胡家未来的当家主母,如果接的不是你,你立刻回来,外婆养你一辈子。”
“外婆……”我哽咽道,“惠城胡家,神秘诡谲,谁也不知道那是怎样的龙潭虎穴,一旦嫁进去,我……”
“玥儿不用担心外婆,外婆会照顾好自己。”外婆知道我想说什么,叹了口气,道,“玥儿啊,从小我便教你,做人要知恩图报,亦要学会审时度势,如若胡家来接你,那当年救你的,十之八九就是他家,这份恩情你怎能不报?
当年我将你寻回,瞒天过海二十年,可你终将走出去,暴露在众人的眼前,陈家发现你是迟早的事情,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放手一搏,为自己的将来挣一个光明的前程。”
我红了眼眶,还不死心:“可……可即便最终胡家的花轿来接的是我,又怎么去确定,当年救我的就是胡家呢?”
“金铃响,闹洞房,红嫁衣,绿帷帐。”外婆念着歌谣,说道,“玥儿,天门铃是灵物,只有亲手为你戴上天门铃的那个人,才是救你性命的人,也只有他才能让这只金铃响起来,切记。”
……
纵使万般不愿,最终我还是穿上嫁衣,盖上红盖头,站在了九里涧岸边,等着天一点一点的黑下来,希冀着漫漫长夜快点过去。
喜乐声远远响起的时候,我闭了闭眼,挺直腰杆,努力的安抚自己不安的情绪。
林玥,没事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勇敢面对便是。
可花轿还没到,变故却悄然而至。
外婆绝望的叫声;将我踹下九里涧的那只脚;以及将我死死按向涧底的阵法,这一切到底是谁在暗中运作,我不知道。
那个将我从水里捞起,转眼却又轻薄于我,促使沉寂了二十年的天门铃响起的那个男人,到底是谁,我亦不知。
他折腾了我大半夜,直到我晕了过去,再醒来的时候,整个山洞里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要不是我浑身狼藉,我真会以为自己只是做了一个噩梦。
但我来不及多想,胡乱的裹好自己,便冲出山洞。
天刚蒙蒙亮,整个凤凰山笼罩在一片白色的雾气之中,我四下看去,并没有看到半点外婆的踪迹。
但昨夜,我分明听到她对我发出预警,让我快跑。
一股不祥的预感袭上心头,我拔腿便往凤凰岭跑去,半个小时后,当我站在家门口的时候,看到眼前的情景,整个人跌坐在地上。
我和外婆住了二十年的白事铺子,大门紧紧关闭着,一只双耳裁缝剪别在门锁上,尖部直刺门缝之中,剪刀下还坠着一只血迹斑斑的小称砣。
这阵法是谁做的?是谁要害我外婆?
双耳剪,秤砣心,这是用来封住死人嘴巴,控制死人灵识的困魂咒。
这样的东西出现在白事铺子,足以说明,外婆不在了。
到底是谁如此狠毒,要置我和外婆于死地!
当时我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但随即被我压下。
我抹了一把眼泪,站起来,咬破手指,想用自己的血去破困魂咒,却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推了回来,狠狠的跌落在地。
下咒的人法力明显远高于我,我解不了咒。
看着自己的家门而进不去,明知道外婆出事了,却不能进门去确认,让我整个人发了狂,抬脚便冲着大门撞过去。
困魂咒强大的力量一次又一次将我推出来,直到我精疲力尽,那门仍旧岿然不动。
就在这个时候,院墙内,忽然响起了铛铛的钟声,我抬头看去,就看到院里那棵老槐树上,挂着的用来集结全村人的老钟,随着微风轻轻荡着,铜舌上,赫然缀着一只牛皮纸信封。
三声钟响之后,铜舌忽然脱落,带着牛皮纸信封越过墙头,掉在了地上。
我飞奔过去,捡起信封,抖着手打开。
老钟不会无故响起,铜舌不会恰巧脱落,这是外婆设的阵,给我留下了最后一封信!
信应该是一早就写好,藏在老钟里的,看来外婆在昨夜之前,就算到了这一劫,瞒着我做了这些准备。
当我打开信纸,看到里面夹着的东西的时候,整个人都愣住了。
那是一张黄笺,外面写着我的名字,我一眼便认出,这是我临行前,外婆给我卜的最后一道卦。
却没有告诉我卦语。
外婆说,这一卦是问我的姻缘,如果胡家接的不是我,这卦便作废了,如果我成功嫁入胡家,三日回门,她便会将卦语告诉我。
可如今,只是一夜,物是人非。
我展开黄笺,看向里面,却发现,黄笺上空空如也,根本没有什么卦语。
我立刻又去看外婆留给我的信。
信很短,短到只有两行。
第一行: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
第二行:去江城,寻你表舅,他会护你周全。
所以,最后一卦,姻缘卦,外婆是帮我卜了,却卜出了一道空卦。
空卦只在两种情况,一种是卜卦之人法力太弱,看不透求卦之人命格,但外婆的法力必定高于我,这一种可以直接排除。
另一种,就是求卦之人所求之事,卦象诡谲,如云山雾罩,非卦语能解。
而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是外婆通过这道空卦,给我的解释,她明白昨夜之后,我的命运会完全改变,走向一个不由她所控的方向,但她最终还是给我指明了一条活路——去找我表舅。
去找表舅吗?
如今我这样的困局,去找他,只会给他带来无尽后患罢了,我不愿。
我不能让外婆这么不明不白的死去,不能任由这困魂咒禁锢着她的灵魂!
害我外婆的人,害我的人,我要亲手一个一个抓出来,要他们付出代价!
可以我一己之力,根本什么都做不了,我需要找人帮我。
而我唯一能想到的,有能力帮我的,只有外婆的至交好友,金花婆婆。
金花婆婆是柳仙弟马,在柳家寨有自己的堂口,手里捏着不少人马,自身法力强,更重要的是,她背后有人撑腰。
我知道,一旦找上金花婆婆,我便再也没有回头路,与陈家对上,就是迟早的事情了。
外婆让我去找表舅,就是希望我能在表舅的护佑下,继续求学,过上正常人的生活,可我不愿!
有些气,可以忍,但有些仇,不共戴天!
……
当日,我奔去柳家寨,却因为精疲力竭,倒在了金花婆婆的院门外,再醒来,已经是一天一夜之后了。
我抬眼看着金花婆婆,近乎乞求:“婆婆,你曾说过,我天赋极好,要收我入门,做你的弟子,这话,还算数吗?”
“玥儿,今时不同往日了。”金花婆婆说道,“你外婆瞒得太紧,我并不知道你身上有天门铃,你……不是我这等身份之人能随便收入门下的。”
“为什么?”我心凉了半截,“婆婆是怕收了我,惹上麻烦,对吗?”
这话问的很不礼貌,但金花婆婆却并未怪我,摇头道:“玥儿,有些事情我现在没有办法跟你解释,你也别逼我,等到合适的时机,你便全都明白了。”
她顿了顿,又瞄了一眼我的领口,犹豫了一下,这才说道:“不能收你入门,并不代表你外婆的事情,我会袖手旁观。”
我立刻激动起来,抓着她的手问道:“婆婆愿意帮我解咒?”
“我会帮你。”金花婆婆说道,“但在那之前,你必须先答应我三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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