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的美文同人小说《仙武大宗师》,由网络作家“佚名”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从修真界谪落,在凡间界崛起。且看沈襄如何带领一群凡人登上天之顶端。...
《仙武大宗师》精彩片段
太行山位于大宋天朝东北部,雄伟高大,山高峰陡,连绵数万里之广,整座山势东陡西缓,西翼连接晋阳高原,东翼由中山、低山、丘陵过渡到地域辽阔的中州平原。
山间终年云雾缭绕,各种猛兽凶禽层出不穷,更有无数神话传话流传至今。
传说捏土造人的女娲圣母曾在此修行,传说上古第一代皇朝帝母曾出生于此,故此太行山据遥远神话传说又名王母山、女娲山。
暂且不说这些虚无缥缈的神话传说,单单晋阳高原的河流经太行山径流入中州平原,哺育了亿万中州人也当得了圣山的称谓。
太行山绵绵延延不知多少里,历经沧海桑田日月之变迁,山河变动已经不知道化作了多少雄山险峰,到了亿万年后的今天,太行山已经成为了一种统称,可以说,百万里之遥的所有山峰都可以说是太行山。
不过真正为世人承认的太行山还是指哪最为高大,最为雄伟的山峦。五行山处中多东西向横谷也就是陉,不过陉虽多但最为著名的还是军都陉、薄阳陉、飞狐陉、井陉、滏口陉、白陉、太行陉、帜关陉等,也就是古称太行山三峡八陉中的八陉,因为这是可以让大批量军队人马穿越太行山脉的八条通道。
正是因为有这八条通道的因素,晋阳城就因势而起,成为千古不变的军事要塞,晋阳高原也因此而得名。
蓝天、白云,青山、绿水,这是一个好天。
就在云雾遮掩,从不被人打扰的五行山之巅,突然一道白光迸射,耀得人眼难睁,让人不可逼视。
白光过后,云雾一阵翻滚,只见一辆双驾马车破开云层出现在高高的五行山之巅。
“裴述,慢点,慢点,少爷还在休息。”
薄帘掀起,一个老者从车厢内探出头来向外喊了一声。
“知道了,程伯,我会小心的。”
车辕上拉着缰绳的一个健硕少年应了一声,小心翼翼的抖了抖手中的缰绳。
“大骊、二骊慢点跑,别惊扰了少爷。”
少年裴述低声一喝。
只听得两匹青色骏马低声嘶鸣一声后平平稳稳的从山巅上奔下。
太行山那万仞高山之巅,罡风凛冽,呼啸如刀,山势陡峭险要,即使是世间高人到此也会瞬间被罡风削成肉糜,那几乎是不可能攀登得上的,可这双驾马车却平平稳稳,如履平地一般,神仙样的直接奔行到地面。
车辕上的少年微微侧耳倾听,感觉到车厢内十分的安静顿时嘴角露出一丝微笑,手腕一抖之后就将缰绳搭到马背。
两匹骏马感觉到少年裴述的意思,身子微抖,毛发一乍,颠着轻快的步伐遇山过山,遇河跨河,如同清风一般顺着五行山余脉跑去,转眼间就跑出了山区。
望着前方不远处升起的袅袅炊烟,裴述拉住了骏马奔腾的脚步,略一侧头有点兴奋的轻声道:“程伯,前面有人烟了。”
蓬帘一掀,程伯走了出来,站在车辕上向前方眺望一下后,半阖双目略皱眉头:“缠绵于青山绿水山巅峰腹之间的气,白色如薄雾,又为红色阴煞缠绕,前方有兵戈战事。”
“啊!”裴述讶然叫了一声:“不会这么倒霉吧,刚来凡尘就遇到战争。”
“哼!”程伯冷哼了一声道:“西方属金,气为白色;红色阴煞缠绕自然是血光之灾,主横祸当生或是丧事凶死之兆;如此大面积不是兵戈战争又是什么。”
“那我们赶快过去吧,别惊扰了少爷。”
裴述急忙叫道。
“嗯。”程伯肯定的点了点头。
就在裴述一搭骏马就要绕行的时候,车厢里突然传来一个清朗的声音:“裴述,走进去看看。”
“少爷。”
裴述手一僵,口中叫了一声,回过头望着程伯。
“少爷!!”
程伯也迟疑了一下转过身来。
“无妨,看前方还算安静,就算是有战事想来也未曾惊扰到这里,我也是好奇,就是想知道下。”
车厢内的少爷淡淡的回了句,不过话语中却带着不容置疑。
“去吧,不要太快。”程伯无奈的向裴述点了点头。
“知道了。”裴述应声后一抖缰绳,两匹骏马用着寻常马匹的速度向着前方跑去。
寨子村是五行山下一条余脉山峦龙山脚下一个宁静的小村庄,村子并不大,傍山而建,不过是少少的十几户人家,不过房屋建得错落有致,倒也十分的雅静和温馨。
龙山风景秀丽,风光旖旎,有绿浪滔天的林海,有刀削斧劈的悬崖,有千姿百态的山石,也有如练似银的瀑布,碧波荡漾的深潭,神奇灵验的庙宇,距离晋阳城又不过二三十里,是达官贵族、富豪百姓休闲玩耍的好去处。
正因为如此,龙山脚下就有了官府设下的一个驿站,这里是到达晋阳城的最后一座驿站,寨子村也就是因为这座驿站而成的,因为这十几户人家大多是驿站吏胥的家人和亲属。
恰是因为龙山的风景使得驿站和村子间成就了一片酒肆、茶铺。
寨子村外连接着依山而成的树林,茂密的树木紧紧的将这片空地搂在怀里,树林外顺山而下清澈而崎岖的小河环绕村子而过,坐在酒肆茶铺里喝着老酒,品着茶香,享受着山野气息,感觉着湿润的水汽,确是好享受。
“真是个不错的地方,似乎比山里都要舒服。”
从车内走下来一个儒雅俊朗的文弱少年,轻轻的嗅了嗅湿润的空气,开颜笑道。
“是啊,是啊,似乎不比罗浮山差。”
紧随其后从车里跳下一个垂髫童子,张着双手欢呼起来。
酒肆里正在低声叙话的几个老者听到外面一阵喧哗,顿时都停了下来扭头张望,看到酒肆外停下的气派马车与丰神俊朗的双马都不约而同的走了出来。
“项羿可是闷坏了吧。”
裴述嘴角含笑的看着跳跃的童子,侧头向程伯笑道。
程伯点了点头,迎向酒肆内走出的老者们,一边走一边吩咐道:“你把大骊、二骊安顿好。项羿别闹了,还不服侍少爷洗簌。店家老爹,收拾两座好酒菜。”
刚刚走出酒肆的老者们看到程伯的气势顿时一抑,脚步一顿之后一个老者忙不迭的叫了起来:“有,有,请您稍等。”
同时有两个老者慌忙跑回去,拿把毛巾将原本就擦得明净的座椅再度擦拭起来。
“程伯,不用太在意,入乡随俗吗?”文弱少年推开项羿走到老者身前笑笑道:“店家老爹,怎么这里没有年青人呢?”
闻听少年的话,正引着少年入内的老者脚下就是一晃,随即有些讶然的看了少年一眼,目光中带着无比的疑惑。
“怎么?”
少年看着老者的目光心中一动,回头向着天空浮动的那片被红色包裹的白气,心中略微有些明白,脸上不由的带上一抹伤感。
“都去打仗去了?”
“啊,是的。唉!!!”
老者闻听不由的停下了脚步,双眼略略有些微红,伤感的叹息起来,脸上带着无尽的悲伤。
“店家老爹,坐,坐,说说战事如何,我们刚从山里走出来,还不太清楚。”
文弱少年拉过一条长凳坐了下来,脸色平静的看着老者。
“战事如何!!”
老者略有些迟疑,待看到程伯也在一侧了下来时,才向文弱少年略一拱手坐下。
“战事有些不妙呀!!”一声幽幽长叹,老者脸上带着无尽的伤痛。
“老爹仔细点说,我们都常年生活在山里,对外面的事情都不太清楚。”
程伯接过项羿递过来的茶具,有条不紊的冲泡起茶水来,看着他优雅的姿势,嗅着扑鼻而来的茶香,根本不用说酒肆这些老者们都知道,这些人都是大家族出来的了不得的人物,顿时都更加敬畏起来。
“来,店家老爹你也品品我们的茶,然后仔细为我们少爷讲解讲解。”
不大一会儿的功夫程伯就冲泡好一杯浓香的茶汤来,为文弱少爷斟了一杯之后,接过项羿递过来的酒肆里的水碗冲了一杯推给酒肆老伯。
老者慌忙站了起来,恭恭敬敬的端起飘香的茶水,放在鼻口下深深的嗅了一嗅,顿时感觉到多日以来担忧抑郁、疲惫不堪的心神舒缓起来,整个人的精神都振奋起来,甚至连有些淤积的气血都通畅无比。
“唉,既然少爷你们一直在山内没有出来,恐怕还不知道,晋阳的这场战事已经有多久了吧。”
老者战事一提,刚刚振奋的精神顿时衰竭下来,颓然叹道。
“战事已经八个月了,是北方的大金国两路人马攻袭我们大宋的边境。”老者的话语中带着无限的悲伤。
“大金国???攻袭我们大宋国???”
听到老者的话,文弱少年就是一愣,眼色中带着茫然痴痴的看着老者。
老者一愣随即恍然看着少年解释道:“哦,少爷恐怕还不知道这个大金国吧,这个大金国就是原来的大辽国的属民黑水靺鞨族完颜世家成立的国度。”
酒肆内店家老爹面带悲伤解说着。
“定居在阿什河畔的靺鞨族原是大辽国的属国,千百年来世袭不绝。不过由于大辽国国势强大并不注重靺鞨族,相反长期鱼肉靺鞨百姓,使得靺鞨一族不堪欺辱,终于在三年前导致靺鞨一族的反抗。”
“靺鞨一族在完颜世家族长完颜旻的带领下多次打败辽军,并与最关键的时刻沟通大宋国,订立了海上盟约,联合灭辽。至此完颜一族带领黑水靺鞨族建立了大金国,‘金’就是针对契丹族大辽字在‘契丹语’中是为‘镔铁’的意思,以其镔铁虽坚终亦变坏,而金不变不坏,取‘金’为国号,以示对抗大辽。”
说到这里,老者长长的一声叹息。
这个时候另有几个老者已经端着酒菜站在酒桌前,文弱少年和程伯几人目光扫过均是心中不由大恸。
那哪里是酒肆里能够上的出的酒菜啊,干干巴巴的生野菜,几乎不见一点油兴,清汤清水中隐约可见几粒米珠滚动,唯有那酒尚能嗅到点点酒的味道。
“你.....”裴述眉头一立。
“裴述...”
文弱少年冷哼了一声,拾起筷子夹了一颗生野菜淡淡的瞟了一眼后塞进口中。
“少爷!!”
裴述大声的叫了一句。
“休得聒噪,吃。”
文弱少年冷冷一声,顿时让裴述再也不敢多说一句,气鼓鼓的抓起筷子夹了一条生野菜狠狠的塞入口中。
程伯淡淡一笑瞅了瞅几位老者:“这是你们的午餐吧。”
店家老爹看着文弱少年脸上浮起暖暖的笑容道:“我们这里已经有一个多月都没有生人到来了,酒肆早就没有一点食物贩卖了,哎。”
说着老者扭转头向后方深深的看了一眼:“我们这里还能挖些生野菜来吃,还能有些许米酒来吃,可城里恐怕连这都是奢望了。”
“战事很惨烈吗?”
闻听老者的话,裴述原本还诽诽不平的脸色顿时一呆。
老者点了点头:“大辽国和我们大宋国是敌对,互相攻讦几百年,几年前大宋军两次攻打大辽燕州失败。就在去年在金宋偷偷签订的海上盟约的要求下,金宋两军终于攻占了燕京,大辽国仓惶逃窜到漠北塞外,几乎灭国。后,大金在我大宋军的要求下索取了100万贯钱后将燕京依约归还宋朝。原本大宋国民都以为从此以后没有了大辽的威胁,国泰民安呢!”
“唉,那知道,同年,大金立国,完颜世家族长完颜旻即位号金太祖,可是,年底完颜旻就病重而亡,第二年年初完颜世家继任族长完颜晟继位,号金太宗,同年十月金太宗完颜晟毁弃盟约,大举进攻我大宋。”
说着,老者眼中流出深深的痛恨。
“大金分兵两路,东路以完颜宗望为帅,西路军以完颜宗翰为帅。”
“完颜宗望东路军刀锋直指燕州,长驱直入势不可挡,燕云十六州接连被陷十三州,幸有大辽降将,有盖世猛将之称的虎胆张觉,在平州为泰宁军节度使,死命抵挡才堪堪守住平洲,成为我大宋首都东京开封府的最后一道强梁。”
“而我们晋阳城就是完颜宗翰的目标,可惜,因为东路军攻击的燕云十六州是守候国度的最后一道防线,一旦被攻破,我大宋国土将无一丝遮挡,故此全国之兵都跑去哪里勤王护驾,而我晋阳城只有凭借自己的力量苦苦抵挡了,唉,三个月了,完颜宗翰的三十万大军整整攻击我晋阳城三个月了。”
说道这里几个老人同时叹息起来,苍白的脸上几乎没有一丝血色,眉目间完全是没有一丝希望的哀绝。
“现在晋阳城已经兵尽粮绝,看不到一点希望了,只是不知道还能支撑到什么时候了。”
整个酒肆一片寂静,没有一点声音,安静的可怕。
许久,过了许久裴述干干的咳了一声,似乎有一丝迟疑,有一丝胆怯的叫了一声。
“那,那为什么你们不走呢?”
一句出口,裴述的胆子似乎是大了些。
“这里也没人看着,似乎也没有什么可以看着的,你们可以逃走呀。”
“逃走!!”几个老者同时扭过头,目光凌厉的望着裴述,眼中一份恼怒,冷冷的哼了一声:“这里是我们的家,这里是我们大宋的国土,我们为什么要逃走,哼,王禀大人怒斥朝廷大臣路允迪时仗剑而言‘国君应保国爱民,臣民应忠君守义,现并州军民以大宋国为重,宁死而不作金鬼。’而我晋阳百姓军民也曾誓言而道‘愿随王总管坚守并州,与城共存,决不退却!’。”
说到这里,几个老者皆挺直了胸膛道:“虽然我们几个老朽不堪,不能进城杀敌,但是我们仍然愿随王总管坚守并州,与城共存,决不退却!”
望着几个瘦弱不堪的垂垂老朽,无论是文弱少年,还是程伯、裴述、项羿都大为震动,虽是老弱不堪,虽然是蝼蚁般的存在,但是如若蝼蚁放射出璀璨的光芒时,仍然有让人无法侧目、无法忽视的力量。
低低的叹息一声,文弱少年伸出筷子缓慢的夹着生野菜,即使它是你们的难以下咽少年仍然一口一口的咀嚼着,品味着那挑战味蕾的苦涩和粗拙刺口的纤维。
程伯微微点了点头没有说话,裴述张了张嘴,最终什么都没有说,项羿眉头挑了挑塞入口中一条生野菜后,似乎带着悠远的回忆品味着什么。
几个老者发泄一番后,寻了张长凳坐了下去,看着几个大家世里出来的人慢慢的一口一口的吃着原本在他们眼中猪都不吃的东西,都欣慰的笑了笑,他们知道,这几个人吃下去这生野菜代表着对自己等人的尊重。
有些话,不用说都知道。
时间转瞬即逝,简单的两盘生野菜几口就没了,淡薄若水的老酒,两口也下肚了,程伯随手在桌上扣下了几角银子,虽然说这些生野菜根本不值钱,但酒肆就是酒肆,吃东西还是要给钱的。
店家老爹站起身来,张了张嘴就要推辞。
程伯看着项羿领着文弱少年走向马车,向店家老爹晃了晃头,笑而不语迈步走出了酒肆。
裴述刚刚将马车备好,文弱少年也刚刚跨上车辕的时候,几个人同时眉头一挑,扭过头循着晋阳城的方向望去。
从龙山向着晋阳城的方向一阵尘土飞扬,暴雷般的马蹄声眨眼间就传入耳边。
马蹄轰鸣,显然来势不小。
“速走,不要与他们相见。”
程伯轻吒一声,闪身来到车辕旁。
文弱少年一掀车帘钻了进去,项羿身子一弹一缩在车帘未落之时也钻了进去。
“大骊、二骊,走。”
裴述一拉缰绳,落在车辕之上,两匹骏马声都未吭,八只踢脚一起一落,整个双驾马车无声无息的贴着酒肆进入到凌乱的山道之上,那里根本就没有路,可是却根本无法阻挡马车的消失。
几个老者瞠目结舌的望着如此速度消失的四个人和双驾马车,半响无语。
“果然,果然皆非常人。”
一阵暴烈的马蹄声在酒肆前停了下来这才将这几个震惊中的老者惊醒。
待得几位老者闻声转头观看的时候,不由的惊呆了。
因为远远奔行而来的是一列大宋骑兵,虽然每个人浑身上下都挂满了血污,虽然每个人身上黑色的盔甲都残破不堪,布满了刀痕枪洞,但在他们的身上却看不出一点兵败的颓然,相反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雄赳赳的煞气。
煞气冲天的气势,即使阵形略微有些紊乱,但是几位老者仍然在他们身上感觉到一股宁死不屈的气魄来。
被煞气震慑住的几个老者没有看到,整齐的黑色骑兵中混杂着不少的布衣人士,这些人在气势如虹的军队中毫不起眼,完美的收摄住浑身气息,即使是在奔行的烈马上仍然屏息调理着体内的气息,慢慢的恢复着体力。
“停!!!”
终于一声大吼从军队中传来,奔行的马队几乎在同一时刻在酒肆前停了下来。
整齐如一,丝毫不乱。
这个时候,被大吼声惊动的老者们才恍然清醒过来,抬头看到骑兵列前一个粗大的汉子手中高举的纛旗,看到纛旗上那只黑色雄鹰不由得心神狂乱。
“黑鹰军,黑鹰铁骑,怎么了,晋阳城破了吗?”
老者猛地一下热血冲头,丝毫不顾被黑鹰军煞气冲撞冲了过去,扑到掌旗大汉马前厉声高喝。
掌旗大汉浑然没有注意老者的急扑,大旗掌在手中丝毫不动,在他身侧的两匹骏马猛然窜了出来,挡在他的身前。
老者是普通人,那里躲的开,嘭的一下子,重重的撞在搜骨嶙峋的马腿之上,咣当一下倒在地上,鲜血瞬间就从头上淌了出来。
可,就是这样的重创老者仍然不管不顾,挣扎着支起身来,不顾头上鲜血遮住双眼,厉声喝问:“怎么了,晋阳城破了吗?王总管在那里,告诉我?”
寂静,无声,几百人的黑鹰军鸦雀无声,空中只有老者的厉声喝问。
半响,无语。
战马笔直的站立在那里,虽然有百十只多却没有一匹马有丝毫烦躁和骚动,战马之上的所有人也都毫不言语的望着地上叫嚣的老者,虽然没有人言语但是老人仍然从这些人眼中看到一丝痛心。
最终黑鹰铁骑所有人的目光都汇集在一位中年将军的身上。
漆黑的钢铁锁子甲覆盖了中年将军的整个身体,双肩上的甲胄也是用十八片甲片编缀起来的,纵向均为下排压上排,身甲的下摆为弯月形比腿裙稍短,前后两块方形的鹘尾甲覆盖于腿裙之上,胸口三块明光镜打磨得极光,在太阳光的照射下,发出耀眼的明光来。
将军身着什么样的铠甲老者并不注意,但是中年将军头上顶着的那具尖头鹰嘴盔却是老者认得的,那就是在晋阳城浴血奋战的黑鹰铁骑专有的鹰嘴盔,除了身为宣抚司都统制晋阳城副总管,建武军节度使马步军元帅王禀麾下的黑鹰铁骑,旁人根本不敢佩戴。
显然,此人即是王禀王总管麾下的黑鹰铁骑将军,想到这里老者不由双眼冒着精光,挣扎着站了起来。
中年将军体格十分健壮,几十斤的铁甲披挂在身上恍然无物一般,冰冷的双眼直视老者,但当老者与之对视的时候,老者却在他冰冷的眼神下看出将军无法掩盖的痛苦来。
“唉!!”
将军一声低叹默默的低下头来,似乎是有无穷的痛楚却又说不出来。
“少将军,不用说了,给我们留下的时间不多了。”
骤然,一个冷冷的声音在黑鹰铁骑中传了出来,与此同时一匹战马踱着方步从马队中走了出来。
老者愤愤的扭过头来,斜眼一看,却愕然发现,从铁骑中走出来的是一个布衣汉子,一个身体并不高大却给人一种敦厚壮实的感觉,似乎他站在那里,那里就坚不可摧。
“啊,石大侠。”
中年将军扭过头向布衣汉子望去,略有些迟疑的呆了一下,旋即扭动了下脖子,振奋的扬了扬头。
“少将军!!!可是王、王荀,王少将军吗??”
老者抬手抹了把额头的流淌下的鲜血,目光从布衣汉子身上转回到中年将军的身上,眉头一挑,有些疑惑的叫了一声。
将军现在在晋阳有很多,可少将军却绝对只有一个,那就是晋阳城宣抚使副总管王禀的长公子,是为建武军节度使马军先锋官的王荀,纵观整个晋阳城大大小小几十个将军唯有此人被几十万官兵百姓承认。
可是,这正是晋阳城守卫战最为关键的时刻,王荀王少将军怎么可能带着黑鹰铁骑出现在这里,不能不让老者怀疑。
中年将军王荀闻听老者充满了疑惑的叫声,身子一震,旋即带上几分颓然,几分伤楚。
布衣汉子叹息一声从马上跳了下来,向后挥了挥手。
顺着汉子的手势,黑鹰铁骑中缓步走出十几匹战马,十几个布衣汉子骑在马上列出阵形站在他的身后。
“小十四,为老人家包扎下伤口。”
布衣汉子随口吩咐了一声。
“是大哥。”
随着布衣汉子的话音,一个清秀的少年拎着一个包裹在马上一跃跳到老者身前,利落的摊开包裹取出药物为老者处理伤口。
布衣汉子没有去管老者如何,而是扭过头望向王荀,正色道:“少将军,一会儿太守张大人就要带领百姓乡亲们遁出晋阳城了,如果在不准备就要来不及了。”
“那有劳石大侠了。”
少将军王荀看了看布衣汉子又转首看了看布衣汉子身后的这十几个人,无奈的叹息了一声,向布衣汉子一拱手。
“有劳石大侠了。”
随着王荀之后,百十位黑鹰铁骑同时拱起手,整齐的喝了一声。
“放心吧,兄弟们,石某人协同兄弟唯有以此身保证完成任务。”
布衣汉子带着十几个人大声应道。
“走了。”
王荀希冀的望了他们一眼,狠狠的一回头,挥一挥手,带领着黑鹰铁骑奔行而去。
老者透过少年为自己伤口忙碌包扎的双手的空隙向黑鹰铁骑离去的背影望去。
这个时候他突然发现,刚刚从黑鹰铁骑队列中走出的十几匹骏马并未离去,而剩下的这十几个人列出的阵形似乎是若有若无的形成一个重重包围圈,一匹最为神骏的马匹上一个粗大汉子正在包围圈之中,他的背上似乎用粗大的绳索紧紧缠绕着一个昏迷的壮汉。
“石大侠!!”
老者抬起头向身后十几个人望了望,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不由得眼睛一亮。
“石大侠,十几个人,您是太越十四友的石基石大侠。”
看到黑鹰铁骑离去,又听到老者的叫声,一直因为胆怯而躲在酒肆中的另外几位老人都呼啦的一下子围了过来。
正望着王荀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的布衣汉子听到老者的叫喊声转过身来,奇怪的问道:“老人家,您认识我。”
老者摇了摇头后又点了点头道:“不认识您,不过,太越十四友的大名在这三个月的时间里,恐怕没有人不知道的。”
说到这里,老者有些好奇的向石基身前靠了靠,低声问道:“老朽很是奇怪呀,像少将军,像石大侠,您这样的人物想来应该不是要偷偷溜走的,可是却在晋阳最为关键的时候来到这里却又是要干什么?”
布衣汉子石基人听到老者的话怔了怔,苦涩的摇了摇头,轻轻的迈步走进酒肆,随便的拉过一条长凳坐了下来。
石基是走进了酒肆,可他身后的十几个兄弟却仍然端坐在战马之上,没有一个人动弹。
店家老者望了望石基又望了望稳坐马背的十几个人,踌躇了一下后跑进了酒肆。
石基看了看老人,眉头紧了紧后,向外招了招手:“都进来吧,好好休息休息。”
听到石基的话,十几条汉子应声跳下马来,整齐的走进酒肆。
顿时,空间不大的酒肆一下子就被挤得满满的。
老者顿时有些着急了,左右看了看,如果不算昏迷中的壮汉这里正好是十四个人,这不就是太越十四友吗?这些人都来了,可,可是这里没有什么吃的呀?
这可怎么办?
几个老者同时急红了眼,搓着手不知道怎么是好。
石基笑了笑道:“老人家,不用着急,给我们弄点水喝就行。想来这里受到晋阳的波及,恐怕也没有什么吃的了吧?”
老者点了点头,另外几个老者也不用吩咐慌忙去端碗取水。
“这里来过什么人?”
突然十四友中一个精壮汉子鼻子猛烈的嗅了嗅,眉头一挑叫了一声。
“怎么了老四。”
石基脸色一怔,严肃的问道。
太越十四友老四邴士耸动着鼻子,脸色郑重的道:“这里,这里有股很奇特的味道,淡淡的幽香,温馨扑鼻,嗅之精神抖擞,不可能是普通人用的东西。有什么人来过。”
“哦,是这样的吗?老人家?”石基扭过头看着老者沉声喝问。
正被邴士郑重的样子骇住的老者闻听,略一低头沉思,随即笑道:“我想起来了,你看看是不是这个。”
说着老者走到里桌端起程伯递给他的那碗茶水走了回来,一伸手将茶水递到邴士身前。
随着茶水碗的临近,邴士的鼻子耸动的越来越频。
“对,就是这个味道。”
当清澈中带着些许的碧绿出现在他的眼前的时候,邴士终于大声的断定道。
“哦,老四的鼻子就是神通光大,连碗茶水都嗅得出来。”
听着邴士的话,看清是碗普通的茶水的时候,几个汉子都哄然大笑起来。
听到笑声邴士有些不愿意了,冷然的哼道:“这可不是普通的茶水,虽然没有喝过但凭味道我能断定,这碗茶水弥足珍贵,恐怕连老四老七的家世恐怕都吃不起它。”
“什么??”
邴士话一出口,顿时所有人的笑声同时停了下来。
太越十四友里老四是亲兄弟,在十四友里的排行区别是因为年龄的差距隔开的,就如同老八久狴和老十一久荻一样。
这十四个人都是出自太行山脉太越山,是异性兄弟,自然出身就有所不同了,有的是武术世家,有的是江湖世家,有的是富豪世家,有的是机关暗器,反正是各有各的长处各有各的有点,不一而足。
老四君荥老七君峥就是出自太越山有名的富豪大家君家,君家的名望来自富豪,什么样的宝贝没有见过,什么样的茶水没有吃过,可现在邴士竟然说这碗茶水连富豪大家君家都吃不起它,岂能不让所有知道君家底细的十四友震惊愕然。
“什么,连我家都恐怕吃不起他,这是什么样的宝贝茶水。”
君峥不忿的走了过来,一伸手将老人手中的茶水夺了过来,低头仔细嗅了嗅,查看起来。
“怎么,老七,连哥哥我的话都不相信了。”
邴士撇了撇嘴,糗了君峥一句。
嗅着茶水的香气,君峥并没有与邴士争吵,见多识广、出身富贵的他完全都沉浸在品味茶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