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宁夕繁繁的其他类型小说《留洋千金攻略军阀大佬宁夕繁繁小说》,由网络作家“初点点”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盛谨言在客厅沙发里坐定。他掏出烟盒,宁夕接了他的火柴,替他划燃。盛谨言凑近几分,嗅到她身上淡淡馨香。他深吸一口,烟草气息立马把那股子女人的甜香盖住了。“今天的事,给我理一遍。”盛谨言轻吐烟雾,“你敢说一个字的谎,别怪我不客气。”宁夕微微咬唇:“督军,您这是怀疑我?”盛谨言眉目一横:“不说?”“说!”宁夕就把姚文洛最近频繁出入盛宅,还想要做二夫人的事,告诉了盛谨言。又说她的人打听到,三姨太徐雪慧派人给姚文洛递了好几次信。“……我才接了厨房的账本,都没有拿到对牌和钥匙,三姨太就不安,找个人给我使绊子。姚小姐想做二夫人,我想这件事您和老夫人未必同意。总归是麻烦事,我就凑一堆处理了。三姨太的确冤枉,回头我送她一支翡翠镯子赔礼。”宁夕说。盛谨...
《留洋千金攻略军阀大佬宁夕繁繁小说》精彩片段
盛谨言在客厅沙发里坐定。
他掏出烟盒,宁夕接了他的火柴,替他划燃。
盛谨言凑近几分,嗅到她身上淡淡馨香。
他深吸一口,烟草气息立马把那股子女人的甜香盖住了。
“今天的事,给我理一遍。”盛谨言轻吐烟雾,“你敢说一个字的谎,别怪我不客气。”
宁夕微微咬唇:“督军,您这是怀疑我?”
盛谨言眉目一横:“不说?”
“说!”
宁夕就把姚文洛最近频繁出入盛宅,还想要做二夫人的事,告诉了盛谨言。
又说她的人打听到,三姨太徐雪慧派人给姚文洛递了好几次信。
“……我才接了厨房的账本,都没有拿到对牌和钥匙,三姨太就不安,找个人给我使绊子。
姚小姐想做二夫人,我想这件事您和老夫人未必同意。总归是麻烦事,我就凑一堆处理了。
三姨太的确冤枉,回头我送她一支翡翠镯子赔礼。”宁夕说。
盛谨言慢慢吸烟。
烟雾弥漫了他的眸子,他神色莫测。
宁夕还以为他不会开口说点什么,他突然说:“你还挺谨慎的。”
又说,“宁州同也是个很谨慎的人,还时不时要对我说教,很烦人。什么事,我心里都有数,不需要那么小心。”
宁夕:“……”
好好好,又连累父亲。
她真是天下第一不孝女。
“……不过,有些时候谨慎并非坏事。今天这仗,打得漂亮,没给我丢脸。”他又道。
宁夕意外。
她没想到,他对她父亲的评价居然变了。
虽然只是口头一变,宁夕还是看到了曙光,心中大喜。
太过于喜悦,她的笑容遮掩不住,一时有点痴傻盯着他乐。
盛谨言却一错不错看她。
他的目光太过于深沉,宁夕的欢喜散了好些,笑意收敛。
“督军,吃饭吧?”宁夕瞥见曹妈在门口给她打手势,知道饭菜摆好了。
“嗯,吃饭。”
这顿饭吃得还算开心,盛谨言意外好说话,也没挑剔大厨房的菜难吃。
饭后,盛谨言要回督军府,宁夕还把自己的那盆芙蓉盆栽送给了他。
因为他在饭桌上难得开了个玩笑,说他今天帮了她,她如何感谢。
宁夕就说送个礼物。
盛谨言则说要个很贵重的礼物。
宁夕只得把花搬下来,告诉他,晚秋芙蓉最矜贵,天下第一娇媚花,送给督军。
盛谨言哭笑不得,还真接了。
盛谨言坐在书房,对着一盆芙蓉花愣神。
有人轻咳。
他抬头,不知程柏升何时进来了,正忍笑望向他。
盛谨言看不惯他这憋笑的模样,眉头一紧:“你偷鸡了?”
程柏升:“我进来有一会儿了,去哪里偷鸡?”
又问他,“这花漂亮吗?”
盛谨言拿出烟盒,扔了一根给他,自顾点上:“废话,芙蓉没有不漂亮的。”
“这盆花,是不是格外漂亮?”程柏升接了烟不点,仍用打趣的口吻说他。
盛谨言警告瞥他一眼:“你有正经事吗?”
“我有,要不然也不会大半夜在这里。你好像没有,对着一盆花看了快半个钟。”程柏升道。
盛谨言:“你今天跟这盆花过不去?”
“你直接承认她漂亮,我便过去了。”
“我承认啊,天下第一媚,还有谁比它更美?”盛谨言道。
程柏升:“你真说花?”
“要不你去驻地拉练三个月。看你的样子,闲得发慌。”盛谨言冷冷说。
“公报私仇。”程柏升拉了椅子坐下,“宁夕送的?”
“嗯。”
“花这么惦记,对人没想法?”程柏升又问。
盛谨言用力吸了一口烟,烟雾笼罩了视线,他眸色深:“一个萝卜一个坑,她适合填在老宅正室夫人的位置上。”
这几日,曹妈出门行走,老宅的佣人对她客气了很多。
人光有虚名不行,还得有实权。
之前,曹妈的地位,连三姨太那边的普通佣人都不如。
“厨房可是肥差,大家都知道的。我打听过,如今几个管事,都是沾亲带故,关系很深。”曹妈又道。
宁夕点头:“放心,我会小心的。”
利益当头,自然是你死我活。
“三姨太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她是替老夫人管事,而不是她有当家的权力。”曹妈又说。
姨太太是妾,她要么帮老夫人,要么帮夫人。
她想鸠占鹊巢,除非她……
曹妈想到这里,又对宁夕说:“要是她生了儿子,事情就棘手了。夫人,您应该先怀孕。”
宁夕对这事并不害羞,只是没门路。
上次她不小心抱了下盛谨言的胳膊,他恨不能抽她—鞭子,那话说得要多难听就有多难听。
宁夕乖乖的,盛谨言肯抬举她,他的确做到了。
万—闹僵,他的刻薄—般人无法消受。
宁夕打了个寒颤:“生孩子这事,随缘。”
“要是三姨太先怀了呢?”
“让她。”宁夕道,“真到了那时候,局势还不知怎样。现在不可轻举妄动。”
她家生死还捏在盛谨言手里。
盛谨言警告过她,她不敢造次。
宁夕—直都知道,抢先怀孕是跑赢妾室们最有效的捷径。
可惜,她没办法—个人怀,这事没有盛谨言不行。偏偏盛谨言这个人,实在刁钻寡恩。
“我说真的,您别打这个主意!”宁夕见曹妈眼珠子转,立马提醒她,“您老见过督军的脾气。若弄巧成拙,您老就是害死我了。”
曹妈:“真办不成?”
“真不成。”宁夕说。
曹妈点头:“您放心,我肯定—切听您的。您才是我的依靠。”
九月中旬,盛家老宅事情不忙,宁夕又想回家。
她跟老夫人请示,说回去住三天。
老夫人没反对,还叫人准备了礼物送给亲家。
这次回来,她父亲与兄长们都去了驻地;她大哥、二哥还去了外地,过年才能回来。
宁夕和祖母、母亲、嫂子们—起说话,把盛家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告诉了她们。
祖母也夸她机敏。
“处处用心是对的。”祖母说。
宁夕道是。
又说起了三姨太。
宁夕的祖母和母亲都说,盛家老夫人这样捧—个姨太太,坏了纲常,迟早会酿成大祸。
——她们都向着宁夕。
“三姨太帮老夫人管家有段日子了,她做得不错。平心而论,她应得的。”宁夕公正说。
祖母再夸她:“这个心态就很好,不急躁。夕儿的性格,最像你阿爸。”
宁夕笑了笑。
大嫂接话:“其实先不接厨房的事,把精力放在自己身上,怀上长孙,才是稳赢的局面。”
“曹妈也这样讲。可惜,督军很少在老宅过夜。我嫁过去这么久,他身边伺候的大概只有二姨太繁繁,三姨太都没机会。”宁夕说。
“二姨太没怀过?”
“曹妈打听了下,二姨太是堂子里出来的。她七岁进堂子。”宁夕道。
众人沉默。
堂子里的姑娘,从小服用—种药,往后想要怀孕都难。
“二姨太子嗣艰难,对你有利。”大嫂说,“你和三姨太斗,只需要比她先怀上,—切就落定。”
祖母说:“要先怀上长孙,否则也不知鹿死谁手。”
宁夕点头。
母亲:“别为难夕儿,这种事讲缘分。”
晚饭后,宁夕和二嫂金暖回去。金暖去宁夕的院子住。
进门没多久,金暖突然红了眼眶。
宁夕揽住她肩膀:“你怎么了?是受了委屈,还是想二哥了?”
中秋节的晚宴正式开始了。
戏台与餐厅这边,又隔了一方小小池塘。
临水映月、桂香旖旎,戏台上锣鼓喧天、水袖漫卷,中秋夜无比繁华热闹。
盛谨言、宁夕、老夫人和小姑子,以及两位叔叔,坐在首桌。
饭前先拜月。
拜月结束,月饼、瓜果放在桌子上暂时没撤,宁夕的小姑子盛长殷饿了,很馋月饼。
她先递给了母亲,又拿起一块,转身分给旁边桌子上的徐雪慧,这才要吃。
盛谨言看一眼她。
盛长殷微慌,下意识把小月饼往前递:“大哥,您吃吗?”
“你看我想吃吗?”盛谨言反问,“你几岁了还这么馋?”
小姑子到底才十四岁,一时尴尬得想哭。
老夫人欲说话,又怕越说越惹恼盛谨言。
他恼了,会掀桌。
宁夕不能任由气氛僵持,只得开口:“过节就是要尝尝月饼。这是咱们这边小厨房自己做的,督军您试试看。”
盛谨言瞥一眼她,暗含警告,让她别多管闲事。
方才还好好的。
宁夕不明白,小孩子吃个月饼怎么又惹了这位祖宗。
喜怒无常,很难琢磨。
好在有宁夕迎难而上,站稳老夫人的队,不怕死地继续劝:“吃不了一块,就吃一口。”
盛谨言淡淡看向她,终于接了。
小姑子面颊羞得通红,感激向宁夕投去一眼。
宁夕嫁过来这么久,这是小姑子第一次对她表示善意。
盛谨言拿了月饼,咬了一口,吃完了递给宁夕:“你也尝尝。”
宁夕:“……”
老夫人唇角有了点笑。
宁夕生怕他再翻脸,接过来咬了一小口,表示自己不嫌弃他吃过了。
味道还不错,她居然一口一口吃完了,盛谨言脸色很明显缓和不少。
晚饭快要结束时,盛谨言站起身要走。
“……我和宁夕出去逛逛。”盛谨言说。
老夫人:“去吧。”
“晚上不一定回来。”盛谨言又说。
这话一说,餐厅倏然安静。
每个人都竖起耳朵,只余下对面戏台青衣咿咿呀呀婉转吟唱。
老夫人一愣之后,添了笑容:“不着急回来,家里没什么事。你们年轻小夫妻,感情好才是最要紧的。”
宁夕低垂视线,假装很窘迫,心里在盘算回家住几日比较恰当。
盛谨言颔首,带着宁夕走了。
他们一走,众人窃窃私语。
二婶凑过来,对老夫人说:“大嫂,也许快要添长孙了。”
老夫人心中淡淡舒了口气:“望祖宗保佑。”
一旁坐着的徐雪慧,神色落寞而凄惶。
她也转身走了。
盛长殷想要去追她,被老夫人拉住。
老夫人离席,带着女儿往前走了几步:“你这么大人了,怎如此不懂事?”
盛长殷委屈:“姆妈,我又怎么了?大哥给我脸色看,您又说我。”
“他为何给你脸色看?”
“他嫌弃我贪吃。”盛长殷咬唇,很委屈。
老夫人差点气得心梗:“你快十五岁了,还这样一派天真。他是嫌你贪吃吗?
你拿月饼给我一块,又给阿慧,就没想过给你大嫂?你大嫂坐在你旁边。”
盛长殷恍然大悟:“大哥是气这个?这么点小事?”
他好难相处。
“他的人,他护短得很。你眼里没有嫂子,这叫小事吗?”老夫人道。
盛长殷这才想起来,为什么大嫂劝,大哥才接;也为什么大哥非要吃了一口塞给大嫂尝尝。
大嫂不仅不计较,还替她解围。
盛长殷觉得,大嫂人挺好的,蛮大度。
宁夕和盛谨言走出餐厅,小径上停了他的汽车。
“……督军,我自己回去开车,再收拾点东西。”宁夕说。
盛谨言:“你打算住几日?”
“您替我遮掩?”
“可以。”他心情还不错的样子,说话时眉宇舒展。
宁夕狮子大开口:“一个月?”
盛谨言:“那估计有点麻烦。”
“不好解释?”
“一个月之后,不揣个孩子回来,你交代不了。”盛谨言说。
宁夕:“……”
“五天吧。”他道,“别收拾了,坐我的车去。五日后我再去接你。减少你嫌疑。”
宁夕一思量,上了他的车。
然而,车子刚刚开出盛家老宅门口,副官放缓了车速,提醒盛谨言:“督军,有人在门口等您。”
宁夕和盛谨言一起看过去。
中秋夜的月色,澄澈雪亮,照在人的脸上,也会显出几分清冷好气色。
老宅大门口停了一辆车,女郎立在车边,穿淡粉色绣海棠的旗袍,肩头搭一条长流苏披肩。
她时不时张望,那披肩上的流苏随着她动作摇曳,似水波般轻轻荡着人心。
宁夕认识她。
女郎瞧见了汽车,朝这边走过来。
“停车。”
盛谨言脸上不辩喜怒,摇下车窗:“这么晚,在这里做什么?”
声音也没什么情绪,平淡而慵懒。
“阿裕,我想打电话给你,你的副官说你来了老宅。今天有两条街点花灯,你带我去玩。”女郎连说带笑,十分活泼。
盛谨言依旧淡淡,琼华笼罩他半张脸,面上还是没什么表情:“胡闹什么?回家去吧。”
“我不!阿裕,你上次答应了我。你说我什么时候提要求都可以。我就想中秋节去赏灯。”女郎道。
她慢半拍才看到,暗处坐了一个人,立马往这边看。
宁夕与她视线相撞。
“……是你啊,宁夕。”女郎撇撇嘴,很是不屑,口吻也傲慢。
“姚小姐,好久不见。”宁夕道。
女郎名叫姚文洛,她父亲和宁夕父亲的官位相当。
姚文洛在社交圈名声好。她性格活泼开朗,又大方,交友甚广。当然,她性格也霸道,不如她意的人,她都会贬损。
宁夕出国前和她打过架,是为了二嫂金暖。
那时候,裁缝铺做衣裳,姚文洛非要抢金暖自己带过去的布料;而金暖不给她面子,就闹了起来。
从那之后,姚文洛处处针对金暖,把金暖十六岁生日邀请函踩泥里,还放话出去,不准其他小姐赴金暖的约。
踏青的时候,她的“马前卒”对金暖冷嘲热讽,宁夕一一回击。
姚文洛忍不住开口,要找回场子,宁夕二话不说揍了她一顿。
一般人都不是宁夕对手,姚文洛自然也只有挨揍的份儿,被宁夕打得鼻青脸肿。
因这件事,两位护女儿的师长也吵了一架。好几年过去了,两位师长还是彼此看不惯。
不过,和宁家处处危机的局面不同,姚文洛的父亲可是盛谨言心腹。
姚师长一直稳站大少帅。
盛谨言刚当兵的时候,就是姚师长带着他,教他排兵布阵、处理军中人际关系,以及开枪。
姚师长算是盛谨言的“恩师”;而宁夕的父亲,一直被盛谨言忌惮。
宁夕再次和姚文洛“狭路相逢”,两人表情各异,心里都打起了小算盘。
宁夕突然看到了盛谨言。
盛谨言不是一个人来的,而是一群人。
他一改往日不羁,穿着特别正式:德式的军装,纽扣扣到最上面一颗,军靴不沾半点泥土。
胸前的勋章,也是擦得锃亮,阳光下熠熠生辉。
——宁夕在结婚前邂逅他,替他修车,他从外面回来,也是如此装扮。
在某些特别场合,他也会打扮得很隆重。整个人气质大变,英武而贵气。
他身边跟着程柏升,也是一整套的军装。
除了程柏升,另有几个中年人,和宁夕父亲差不多年纪。
还有繁繁。
繁繁穿一件大红色绣金条牡丹的旗袍,如繁花盛绽,挽着盛谨言的胳膊。
他们都瞧见了宁夕。
宁夕神色微僵。
盛谨言脚步一顿,略微沉吟后,朝这边走了过来。
宁夕快速胡乱擦了眼泪。
“……闻特派员,你来苏城处处找茬、无事生非也有段日子了,如今居然欺负我夫人?”盛谨言立在闻蔚年面前,眉梢一挑,暴戾倾斜而下。
闻蔚年的脸更沉:“督军真是颠倒黑白!我奉命查案,你一直不配合,处处刁难,竟敢说我无事生非?”
“我哪里没配合?”盛谨言冷冷道。
闻蔚年的火气压不住:“你哪里配合了?”
盛谨言:“大事上姑且再论,你有什么资格惹我夫人?哪怕你爹站老子跟前,也得客客气气,你算个什么东西?”
闻蔚年:“你真是玩一手好计谋,叫女人背锅。小小地头蛇,卑劣无耻。”
两人对骂,几乎要打起来。
程柏升出面,将盛谨言拉得后退几步。
同时,程柏升脸色端肃看向闻蔚年:“闻先生,消消火。你差事办不成,也没办法回去交差。”
“我差事为何办不成,还得问你们。”闻蔚年说。
“你问我,那我回答你:因为你草包,无用。学了点洋知识,就猪鼻子插葱,装什么象!”盛谨言说。
程柏升:“……”
他白劝了。
“你有本事,回京去告状,叫你爹联合其他军阀出兵攻打老子。你想在老子的地盘摆太子爷威风,打错了算盘。”盛谨言道。
闻蔚年:“小小池塘,也就是蛤蟆乱叫称王。你想让我摆威风,我还嫌损格调。”
程柏升:“……”
身后有人出来,是闻蔚年的人,拉住了他。
闻蔚年不怕盛谨言,他身边的人却是怕得要死。
程柏升劝盛谨言,其他几个人也劝,包括繁繁。
繁繁依偎在他身边:“这事因夫人而起,她没事哭什么?受了多大委屈。”
她这话一说,原本被盛、闻两人吵架而忽略的宁夕,再次成为焦点。
宁夕还没说话,盛谨言眉头一拧,威严看了眼繁繁:“你放什么屁?老子的地盘,夫人想怎样就怎样。”
繁繁:“我、我不是这个意思,督军,我不会说话。”
她的嚣张,都是盛谨言不在,或者盛谨言心情好的时候。
盛谨言一板脸,她比徐雪慧还怂。
“不会说话就闭嘴,夫人也轮得到你说?”盛谨言又道。
繁繁低声应是,面颊尴尬而扭曲着。
宁夕始终沉默。
闻蔚年被人拉进去了,程柏升也把一行人带进了餐厅。
宁夕和盛谨言立在门口。
他打量她。
宁夕微微咬唇。
“给你。”他突然从腰上解下枪匣子,把一支手枪递给宁夕。
宁夕:?
“枪法那么好,别浪费了。看谁不顺眼给他一梭子。宁可叫旁人流血,也别自己流泪。”盛谨言说。
宁夕:“……”
不是这么一回事。
偏偏她又没办法解释。
盛谨言没为难她,还送她一把枪,摆明很维护“督军夫人”的地位,宁夕把枪用力握紧。
“多谢督军。”她道。
盛谨言又问:“来这里做什么?”
“和我哥哥们吃饭。”
盛谨言听到她哥哥们,眉头忍不住蹙一下。
“去吧。”他道。
他先进去了。
宁夕去汽车里拿了两位嫂子的披肩,又把盛谨言的手枪放在自己的手袋里,这才上楼。
她已经整顿好了情绪。
这天回去,程柏升还在劝盛谨言,别和特派员较劲。
“赶紧打发闻蔚年走,才是正经事。”程柏升道。
“不是我不肯,他咬上了不松口,非要把邮轮爆炸的事,按在咱们头上。”盛谨言点燃一根烟,深吸两口。
“邮轮的事,你做得太过了,不应该在近港动手。”程柏升说。
盛谨言:“做都做了。”
程柏升:“……”
北城大总统府这次下了血本,居然把“太子爷”派出来了。
这个太子爷很较真,又不能暗杀了他,只得捏着鼻子忍。
盛谨言很多年没受过这种闲气了。
“……宁夕今天怎么回事?”程柏升突然又问,“她和姓闻的,好像认识。”
盛谨言:“管她呢。”
“她是你夫人,也许她可以帮上忙。”程柏升说。
盛谨言:“她是宁家的人。”
“也可以是你的人。”程柏升说,“说真的,你不心动吗?她那么漂亮。”
宁夕不管是五官还是身材,都格外出挑。
“她是宁州同的女儿。”盛谨言又吐了一口烟,“我没到饥不择食的地步。”
“夫人就这样摆着?”
“夫人是夫人,女人是女人。我肯摆着她,已经足够尊重她了。”盛谨言道。
程柏升只得转移话题。
聊完正事,又提到了闻蔚年。
程柏升:“他和宁夕有点交情。我去帮你查查,他们俩什么关系。”
盛谨言:“宁夕不敢背叛我,她是个聪明人。不需要查,跟我没关系。”
“你不好奇?”
“一个人跌入深渊,都是从好奇开始。她是督军夫人,摆在这个位置上,这辈子不出大事就不会改变。我不需要对她好奇。”盛谨言道。
程柏升:“……”
宁夕在家里住了五日,自己回老宅去了。
她给老夫人和小姑子、几个婶婶都带了礼物。
老夫人特意叫了她去,问她和盛谨言相处得如何。
宁夕如实说:“督军那晚有事,送我回娘家了,而后一直没见到他的面。”
老夫人:“他有什么事?”
“我没敢问。”宁夕说。
老夫人大失所望。
这个“也”字很好,盛长殷喜欢。
“我也不喜欢她。我以前还跟她打过架。”宁夕继续说。
盛长殷拉住了宁夕的胳膊,带着她往前走几步,露出小女孩子的娇憨。
“她教钢琴,远远不及我的老师,还要不停炫耀。我好烦她。可我姆妈摆明了想要拉拢她。”盛长殷委屈至极。
宁夕:“你把这话跟姆妈提了吗?”
“我没敢。”
宁夕想了想:“你先别说,万一姆妈不高兴,反而迁怒你。”
盛长殷:“大嫂,你帮帮我!你要是能帮我这次,往后你就是我的大恩人,你的事我都当自己的事。”
宁夕笑起来。
宁夕和小姑子一前一后进了老夫人的院子。
姚文洛在,陪着老夫人说说笑笑的,十分热闹,逗得老夫人时不时展颜。
三姨太含笑坐在旁边,温柔娴静。
“……真的,阿裕肯定会来的。我特意告诉了他,说您很想他。”姚文洛说。
老夫人笑着叹气:“他哪里懂做母亲的心。找他吃顿饭,他还说我假惺惺呢。”
这话的由来,宁夕知道,可三姨太徐雪慧不知道。
徐雪慧习惯了安抚,当即说:“裕哥不会的,他一直很孝顺。”
老夫人又叹气。
宁夕不插话。
不管徐雪慧和姚文洛如何哄得婆母高兴,宁夕都不掺和,默默做好她的摆件。
外面传来一声汽车鸣笛。
姚文洛惊喜站起身:“阿裕已经到了。我去迎。”
她欢喜不已,像个小女孩子,拿起了她的皮草外套就飞奔出去。
她一边穿衣一边迈出门槛时,徐雪慧才站起身。
徐雪慧忍俊不禁:“姆妈,您看姚小姐好赤诚。”
她一副“大公无私”的态度,从不拈酸吃醋。
老夫人也最喜欢她这点大度。
宁夕反而没起身。
她没动,小姑子也懒得动。
老夫人便对她们俩说:“你们也去门口迎一迎。”
宁夕按了下小姑子的肩膀,笑着说:“我和三姨太去吧。”
小姑子感激看一眼她。
宁夕和徐雪慧走到门口时,瞧见两辆黑色汽车停在正院门口的路上。
斜阳低垂,灿红霞光染红了湖面,残荷迎风照水,一阵粼粼波光。
盛谨言已经下车,立在车子旁边和姚文洛聊天。
他换了件半新不旧的军装,头发要干未干,应该是临时出门随意收拾了一番。
哪怕闲闲站着,也比一般人挺拔,被斜阳笼罩的五官英俊不凡。
他目光越过车顶,遥遥看向门口这边。
宁夕和徐雪慧立在门口。
徐雪慧想要再往前,却见宁夕没动,她也只得站定。
那边,姚文洛拉着督军说话,越说越有劲,半晌都没挪步的意思。
盛谨言反而不怎么开口,也没不耐烦,更没有主动往这边走。
徐雪慧等了片刻,问宁夕:“夫人,不如请督军和姚小姐进去坐下聊吧?姆妈还在等。”
宁夕:“你去请吧。”
徐雪慧:“咱们一起?”
“我这双鞋不太合脚,走路不方便,要不然我早就过去了。”宁夕一语双关。
徐雪慧:“……”
正室夫人都只是一双不合脚的鞋,三姨太又算什么?
徐雪慧轻轻攥了下手指,不愿意做出头鸟:“那还是等一等。”
宁夕:“嗯,等一等,总能等来的。”
徐雪慧:“……”
姚文洛和盛谨言聊了足足十分钟,宁夕和徐雪慧就在门口站了十分钟。直到老夫人等得不耐烦,也走出来,盛谨言才抬脚往这边走。
老夫人说他们:“站在门口做什么?半晌都不进去。”
盛谨言:“说几句话。”
他的目光瞥向宁夕。
宁夕感觉到了,回视他,还对他轻轻笑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