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桑烟贺赢的现代都市小说《全本小说推荐全国都在跪求我给病娇皇帝生崽崽》,由网络作家“麦香芒种”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桑烟贺赢是武侠修真《全国都在跪求我给病娇皇帝生崽崽》中出场的关键人物,“麦香芒种”是该书原创作者,环环相扣的剧情主要讲述的是:【双洁、甜宠、0点准时更新】桑烟穿成了克夫命的美貌寡妇。夫家厌恨,娘家嫌弃,就在她自请去庄子咸鱼养老时,被病娇暴君给盯上了。彼时暴君身有怪病,一靠近女人就痛痒难耐、呕吐不止。是以二十六岁大龄还没宠幸过后妃,更别说延续皇嗣了。前朝后宫整天催生。民间百姓也在盼望小皇子。当他们知道暴君心悦桑烟这个克夫命的寡妇时,全国上下一片反对声音。后来全国都在跪求桑烟给病娇......
《全本小说推荐全国都在跪求我给病娇皇帝生崽崽》精彩片段
早有太监想拉开周静兰。
但周静兰是垂死挣扎,抱得死紧:“皇上,千错万错都是臣妾的错!明桃只是奉命行事!皇上,您饶了她吧!”
但这种时候求饶,无疑是火上浇油!
贺赢痛痒难耐,额头憋出了汗,粗喘着,眼睛猩红,一脚踹开了她。
力道很大。
周静兰生生被踹出了一口血。
她趴在地上,仰头看着这个自己深爱的男人,红肿的眼睛绝望而不甘:“若是桑家姐妹这么做,皇上也会这样翻脸无情吗?”
这一刻,似乎哀莫过于心死,她更想知道——如果桑家姐妹那么做了,或者说桑烟那么做了,皇上会是怎样的态度?是一进月桑殿,便满心防备吗?
“皇上可知,若您去了月桑殿,将会遇到比这还过分的事。”
“闭嘴!”
贺赢冷着脸,厉声喝止:“你犯下大错,不知悔改,竟还想攀咬别人!简直罪无可恕!”
“是我在攀咬,还是皇上在袒护!”
周静兰嘶吼着,妒忌得要疯了:“皇上是天下主宰,手眼通天,一来这里,便心生防备,怕是早就知道月桑殿的谋划了吧!”
贺赢见她疯癫可怖,厌恶更甚,也不再隐瞒自己的心:“你很聪明。可惜聪明反被聪明误。还坏了朕的计划。”
他本想着喝醉了,把桑烟宠幸了。
反正总要宠幸一个女人得到皇嗣,那么,他很乐意那个女人是桑烟。
相信他对她的喜欢,能支撑他忍着怪病的痛苦去完成宠幸这件事。
可惜,一切都被破坏掉了!
“哈哈哈——”
他承认了。
他竟然承认了。
周静兰笑了,仰着头,笑得可悲可怜:“哈哈,到头来,竟是我可笑。”
她死了心,又丢尽家族颜面,还连累幽兰轩上下,已经没有了退路。
“贱妾自知罪孽深重——”
她蓬头散发,闭上眼,没再流泪,声音也很平静:“但幽兰轩的人是无辜的,贱妾愿以死赎罪——”
说到这里,她猛然爬起来,一头撞到墙上。
鲜血瞬间汹涌肆虐。
糊了她半边脸。
“还请皇上……手下留情……宽恕……他……们……”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
她的身躯软泥一样瘫在地上。
贺赢漠然看着这一切,并没说什么。
御医恰好这时跑进来。
他是个圆滚滚的胖子,从御医院跑过来,气喘吁吁,满头大汗。
如果不是小太监扶着,差点要摔倒。
“微臣参见皇上——”
御医行了礼,抬头看到皇帝发病,立刻打开药箱,拿出了玉霜膏:“快快,为皇上涂上。”
小太监接了玉霜膏,呈给了御前太监裴暮阳。
裴暮阳又转呈到了皇帝面前。
贺赢没接,手指向周静兰,暴躁地低喝:“那里!快死人了!没看到?”
御医这才看到周静兰躺在血泊里。
他吓得一哆嗦:“娘娘这是——”
贺赢忍着痛痒,将人踹过去:“闭嘴!救人!”
*
幽兰轩的祸事很快传到各宫的耳目中。
有人欢喜有人愁。
桑弱水就是发愁的那个!
她本想着灌醉皇帝以承欢,没想到周静兰抢先一步,并不得善终。
虽然是为她敲了警钟,甚至避了祸,可也坏了她的计划。
接下来怎么办?
她看着失魂落魄的桑烟,问道:“姐姐,皇上估计不会来了,此计也行不通了,我们要怎么办?”
桑烟还被噩耗影响着——兰嫔借催情酒,意图不轨,被皇帝重责,贴身宫女明桃被杖毙。如果不是兰嫔以死谢罪,其他人也难逃一死。
暴君又杀人了。
如果今晚兰嫔没有先行一步,她的下场是不是就是她们的?
虽然她没说往酒里下催情药,可目的一样,应该也讨不了好吧?
桑烟庆幸之余,更多的是惶恐——她还是把事情想的简单了!那是皇帝!掌握着所有人的生杀大权!
“姐姐,你可不要被吓退了。”
桑弱水还需要桑烟为自己冲锋陷阵,可不许她临阵退缩,便劝道:“那周静兰是自己想不开寻死,皇上可没说要她的命。她酒中下/药,还害得皇上发病,本就罪该万死。皇上还让御医救她,已然是宽宏大量了。”
她对周静兰没有一点同情。
反觉得她抢先一步拐走皇帝,是自不量力、自寻死路。
皇帝岂是她那种人可以勾搭的?
给她一点宠爱,便忘了自己是谁,落到这番下场,也是罪有应得!
“如果不是兰嫔,现在哭的人或许是我们。”
桑烟无法苟同她的三观。
兰嫔固然有错,归根结底,还是这万恶的封建社会吃人。
兰嫔罪不至死啊!
却被逼得以死谢罪!
“怎么会呢?皇上才不会那么对待姐姐。”
桑弱水想到皇上,来了个主意:“姐姐,皇上发病,要不我们一起去探望下?”
搁以前,皇帝生病,后妃侍疾,还是一桩美谈。
可惜皇上生的是不得近女色的怪病。
桑烟听笑了:“他都发病了,你还去探望?你是想他病的再严重些?”
她跟桑弱水话不投机半句多,便也不多说,道一句:“我累了。”
就回偏殿休息去了。
她要想想怎么离开这是非之地!
偏殿
秋枝正铺床叠被,见她进来,忙上前迎接,关心道:“小姐,发生什么事了?脸色这么差?”
桑烟摆摆手,不想多说,简单洗漱后,就躺到了床上。
她自进皇宫,没一日不精神紧张。
想出宫。
可怎么离开?
向太后请辞?
可事情没办成,回去后,原主父母会轻易放弃吗?
皇帝会让她离开吗?
想来想去,想的更加疲倦。
桑烟渐渐睡去了。
也许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梦里
她到底还是成了皇帝的妃子,却因为一不小心碰到他,害他发病,而被他下令乱棍打死!
砰!
砰!
粗重的棍棒一下下落到她的脊背上。
太疼了。
她感觉脊骨都要给打断了。
她哭着求饶,但皇帝不为所动,还亲自拿了棍棒行刑。
砰!
他一下打断了她的腿骨。
钻心刺骨的痛让她冷汗淋漓,咬得满嘴鲜血。
她要疼死了。
他却像是心疼坏了,蹲下来,轻轻摸着她的脸,柔声说:“以后还敢离开朕吗?”
她疼得说不出话。
只能看着他哭。
哭着哭着,他的脸变成了兰嫔。
兰嫔满脸鲜血,伸出手,双手也满是鲜血,然后,她用那双满是鲜血的手掐住了她的脖颈,凄厉地哭着:“你害死了我!桑烟,如果不是你给桑弱水出主意,我又怎么会被你们逼得铤而走险?贱人!你害死了我!你还我命来!”
窒息感让她难受地奋力挣扎。
“不要!”
她惊坐而起,瞪着眼,大口喘气。
秋枝就睡在床榻旁的小榻上,听到她的声音,立刻起来点灯,小声关怀:“小姐,怎么了?做噩梦了?”
桑烟喘着粗气,嗓子干哑,说不出话。
秋枝见了,忙去给她倒茶。
茶在炉子上。
还是热的。
桑烟喝了一口,嗓子舒服了些。
外面天还黑着。
她问:“什么时辰了?”
秋枝回:“刚听到四下更声,应是寅时了。”
桑烟算了下时间,寅时是凌晨三点到五点的样子。
快天明了。
她喝完茶,又去睡,可也睡不着了。
噩梦还揪扯着她的心脏。
尤其是周静兰的命运——她……死了么?
一等到天亮,她就迫不及待地吩咐秋枝:“你去打听下,兰嫔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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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烟不知内情,自然不知他的良苦用心,就说:“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狗窝。同理,有时候,金屋睡着,可能还不如破屋舒服。”
贺赢听着她的破屋理论,觉得就是谬论,但他向来拿她没辙,也没反驳,而是无奈地叹息:“你就跟朕对着干吧。”
这话满满的宠爱意味。
桑烟听得心里一软,便也缓和了语气:“皇上怎么来了?”
贺赢瞥了她一眼,还是那种无奈宠爱的口吻:“你觉得呢?”
桑烟猜测道:“皇上是怕宣娆伤害我吗?”
贺赢没好气地说:“还有点脑子。”
他一怕宣娆妒忌伤人,二怕冷宫邪气入体。
反正就是害怕。
一点不想让她离开自己眼皮底下。
“你性格纯良,朕总担心你被人算计了去。”
“朕活了这么大,从没这样担心过一个人。”
“便是在战场,也没这样提心吊胆过。”
他的每一句话都饱含着对她特别的珍爱。
桑烟真心实意地感慨:“皇上对我真好。”
贺赢:“……”
难得听她这么说话。
感觉一腔心意终于被人体会并接纳了。
他看着她,眉眼温柔的竟然有几分伤感:“阿烟,你要好好的。朕再不会对一个人这样好了。”
他认定了她。
在她之后,不会有别人了。
桑烟听着他的承诺,那种无以报深情的感觉又来了。
她想着宣娆的话——在爱的时候,体会爱,便是对爱的尊重了。
似乎适用于这里。
他爱,随他爱。
她顺心而为,顺其自然。
“谢谢皇上。”
她认真地说:“你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贺赢点了头。
两人月下漫步,一起回了清宁殿。
“回去早点休息。”
“皇上也是。晚安。”
“晚安。”
他们在偏殿门口依依告别。
多少有了些情侣的感觉。
桑烟想到情侣这个词汇,心头一热,脸又红了。
天,她一把年纪了,还学人家小姑娘害羞了。
真是……新奇又让人上、瘾的感觉。
桑烟拍着发烫的脸,跑进殿里,躺回到被窝里。
“喵呜喵呜——”
猫儿第一时间跳上来。
“雪团!”
她惊叫着斥责!
猫儿没跳她胸上,而是跳到了她小腹上。
“喵呜喵呜——”
它探出毛绒绒的爪儿轻点点她的下巴,像是在讨好。
桑烟推开了,轻声呵斥:“就在那里睡。不许乱动。不许压我胸。不然永远别想上我的床!”
猫儿委屈地喵呜两声,收回爪爪,垂下了头。
这个夜就这么平静地过去了。
第二天
桑烟还是被舔脸+袭胸吵醒了。
这猫儿真的太黏人了。
桑烟推它下床,去洗漱。
出来时,看到秋枝给它铲屎,就说:“真该让皇上来做铲屎官。”
谁带来的,谁负责嘛。
虽然是她撸的多。
秋枝笑道:“皇上日理万机,哪有这时间?”
桑烟吐槽:“我看他挺清闲的。不然,大半夜怎么去冷宫了?”
说到冷宫,她又想去冷宫玩了。
她跟宣娆很是聊得来。
昨天聊了开垦土地、种田的事,不如今天就提上日程吧。
于是,早膳后,她就吩咐了:“秋枝,你让人找些农具、菜种、花籽来。我要去冷宫种田了。”
宣娆跟她想一块去了。
没等她找齐东西,就派人来请了。
“桑主子,我家娘娘问您种田的事,还作不作数了?”
云俏自从宣娆身体转好,便笑颜常开。
也人如其名,宛如云雀,声音娇俏。
听着就觉喜气。
“自然作数。”
桑烟笑道:“我正让人准备东西呢。”
云俏说:“我家娘娘都准备好了。说是今天天气不热,等黄昏了,正宜下地劳作。”
桑烟点头:“好。我知道了。你先回去。我黄昏前会过去的。”
她中午要陪皇帝用膳,不然就中午过去蹭吃了。
午膳时候
贺赢知道她要去冷宫种田,心里是不同意的。
但他不能直接拒绝,就只能泼冷水了:“你少跟她胡闹。那种田能是你这细胳膊细腿能干的?
别倒时累伤了身体。
又是他心疼。
唉。
以前太文静,像是温顺胆小的家兔,现在活泼了些,又成不安于室的野兔了,总是往外跑。
真是愁死他了。
桑烟不知皇帝的惆怅,觉得自己被小瞧了,语气很不满:“怎么不能干了?我虽然细胳膊细腿,但刨地的力气还是有的。”
更何况她是农村出身,小时候也是干过农活的。
刨点地,就当是锻炼身体了。
贺赢还是不支持:“嗯。你有。但何必费那力气?宫里有的是人,你让那些侍卫干也成。”
桑烟辩驳:“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看他们干,哪有自己动手快乐?”
贺赢:“……”
他见说不通,便也随她去了:“累了可别找我哭。”
桑烟很纳闷:“我什么时候找你哭了?”
贺赢无奈了:“行。你不哭。你厉害。”
他没再提及此事。
但等到黄昏,知道她真的去了冷宫,也不放心,派人去盯着:“干一会,就让她歇一歇。当心累着了。”
裴暮阳应了“是”,派人传话去了。
过了半个时辰
贺赢放下奏折,不放心地询问一句:“她们还在忙活?”
裴暮阳说:“皇上,派去的人还没回来。”
贺赢一听,心痒痒的,坐不住了。
他又看了会奏折,到底还是站了起来:“走,去看看。”
*
冷宫忙的热火朝天。
土地已经刨出来了。
分了两小片。
由一道鹅卵石小路蜿蜒分开。
桑烟正指挥着人铺垫鹅卵石:“嗯。这块也不错。可以用。那边,注意下,要大大小小错落有致。”
说到这里,她看向宣娆,笑得花枝招展:“我跟你说啊,等开花长菜了,我们一边赏花,一边摘菜,双脚踩在这些石头上,还有按摩的作用呢。对身体很好的。”
宣娆一边听着,一边摸着被太阳晒得热热的石头,忽然来了个想法:“桑烟,你说这石头,烧暖了,冬天用来暖手如何?”
桑烟听了,顿时想起可以用鹅卵石做壁炉,哦,还有可以烤肉。
她曾在视频里看过,一大叔捡了很多鹅卵石,洗干净,铺成一层,抹上油,把准备好的猪肉片儿放上去,做石头烤肉,滋滋滋的特别香。
完了。
不能想。
馋了。
“宣娆,我们待会做石头烤肉吃吧?”
“什么?”
“你听我跟你说啊——”
她凑过去,几乎跟宣娆额头抵着额头了,两眼还放着光,滔滔不绝说起来。
贺赢远远看着,可以说,第一次看她这么开心,眉飞色舞的,漂亮又精神。
他也为她这么开心而感觉开心,但渐渐感觉就不对了:为什么跟他在一起,就没这么开心呢?她好像更喜欢跟宣娆在一起。
酸了。
酸了。
她不会喜欢女人吧?
贺赢从小在宫中,隐隐知道深宫多寂寞,一些女子会有些磨/镜的癖好……
桑烟意识到这一点,表情就慎重了:“皇上,您再这样轻忽政务,就是臣女的罪过了。”
“什么罪过?”
“蛊惑君王?扰乱朝纲?”
“朕看你比那些大臣都要清正爱民!”
贺赢一句比一句铿锵有力。
但在桑烟眼里,就是他恋爱脑糊了眼睛。
她真没那么好啊!
狗皇帝的恋爱滤镜有城墙那么厚吧!
桑烟心情很复杂,一会高兴,一会虚荣,一会又忧心,最后全化作了谨慎:“皇上,臣女惶恐。”
每每她这么说,贺赢就觉得深深的无力。
“罢了。”
贺赢叹息道:“你就在旁边侍墨吧。”
他收心处理政务。
奏折一本本看。
时间一点点流窜。
桑烟研磨研得无聊,就左看右看,最后,目光就不受控地落在了皇帝身上。
认真工作的男人最有魅力。
此话诚不欺她也。
皇帝肤色白皙,侧颜俊美,鼻梁高挺,浓密的睫毛很长,唇峰殷红如血,阳光下,如蒙圣光。
他专注政务,修长的手指捏着毛笔,挥动间,清冷肃然,迷人的紧。
砰砰砰——
桑烟看得面似火烧,口干舌燥。
当他似有所察,目光投过来——
她吓了一跳,手上一乱,墨条压在了砚台的边儿,一用力,把砚台都打翻了。
“啪。”
砚台落到地上。
黑色的墨全倒在了地上。
“对不起。”
她面色惊慌,蹲下去收拾。
“没事。”
贺赢也蹲下来帮忙。
两人的手隔着衣服相碰。
应该说桑烟碰到了贺赢的手臂,吓得不轻:“皇上,你!”
贺赢摆手:“无碍。不用怕。没碰到。朕也提前抹了玉霜膏。”
桑烟看他没什么不良反应,才放下心来。
彼时的他们都以为是没有碰到的缘故。
贺赢甚至说:“每次朕跟你在一起,都提前抹了玉霜膏。你便是碰了朕,朕也不会怪罪你。”
桑烟听得心情复杂——皇帝对她,应是有几分真心的。只这真心,会维持多久,实在难说。
唐太宗一代明君,为才名远扬的徐惠而动心,将其召进了后宫为妃。
他也曾真心赏识过她的才华,可后来看上容色绝姝的郑氏女,就把她抛到了脑后。
一朝歌舞荣,夙昔诗书贱。
徐惠真心错付,余生只剩凄凉。
唐玄宗对杨贵妃也是真爱了,可最后还是为了活命,将她赐死在马嵬坡。
自古帝王多薄凉啊!
桑烟再三警告自己,然后站起身,退后三步,让宫女进来收拾。
“皇上,臣女有些累了。”
“陪朕很无聊吧。”
贺赢答非所问,却也没阻拦,点了头:“你先回去吧。”
他看一眼窗外,又补充:“日头正烈,坐辇车回去。”
桑烟欠身谢恩,就大步出去了。
外面热浪滚滚。
她坐辇车回去,也热的不行,一到殿里,就让人准备冰水,直接用冰水洗了脸。
“天气骤然就转热了。各宫里的冰都不够用。小姐不知,听说那丽妃跟内务府总管闹了一场,没有还是没有。”
秋枝的语气很骄傲,还透着几分幸灾乐祸。
满皇宫不少冰的,除了皇帝、太后的寝宫,就是月桑殿了。
桑烟听出秋枝心态不对,冷着脸喝道:“秋枝,不可轻狂。”
她够扎眼了。
也就皇帝不近女色,不进后宫,各妃嫔没有受幸,也没有皇嗣傍身,一个个暂时不敢对她做什么。
不然,宫心计都演八十集了。
“是。”
秋枝也是一时得意忘形,很快就恢复了谨言慎行。
午膳是在殿里吃的。
桑弱水作陪,话题都围绕着皇帝:“姐姐,皇上可说何时给姐姐名分?”
桑烟最怕这个。
桑弱水是哪壶不开提哪个。
“你多虑了。”
桑烟冷淡道:“我跟皇上不会有那一步的。”
哪怕她真跟皇帝滚了床单,也不会入宫为妃。
她不是古人,不在乎贞洁,不在乎名分,只要不进宫,就是自由的。
桑弱水不知内情,以为皇帝只是想玩玩她,或者顾及着她的克夫命,只想一亲芳泽、不想负责,心里控制不住的暗爽,一直以来的阴暗妒忌情绪瞬间消散了,甚至还多了几分同情:“皇上想是有什么苦衷吧?”
看来皇帝也没那么喜欢她嘛。
她就说一个皇帝不可能为了个克夫命的寡妇以身涉险的!
桑烟感觉桑弱水可能想歪了,却也没解释,而是安静吃饭。
等吃完饭,打发走桑弱水,就开始咸鱼躺。
秋枝让她运动,还说她胖了。
桑烟听得高兴:“真胖了?听说一白遮三丑,一胖毁所有呢。”
秋枝瞬间急了:“小姐,便是皇上不愿意给您名分,您也不能自暴自弃啊。”
不仅是桑弱水多想了。
秋枝在场,听了姐妹俩的对话,也多想了。
不过,桑烟见她多想,也不解释,摆手说:“饭后咸鱼躺,给个神仙也不当。”
秋枝哭了:“小姐,您千万不能这么想啊。”
桑烟笑死了。
逗丫鬟什么的,也很好玩啊。
“哎呀,骗你的啦。我没自暴自弃。”
“那您起来运动。”
秋枝拉她起来。
桑烟起来百步走,又躺回去了。
秋枝绝望了。
她出去跟香秀诉苦:“皇上怎么能始乱终弃呢。我家小姐虽然成过亲,但也是清白之身。皇上这样,我们小姐出宫可怎么见人啊?”
香秀没听懂:“皇上怎样?”
秋枝伤心道:“皇上不肯给小姐名分。”
香秀:“……”
清宁殿那边传来的消息,皇帝可是很喜欢桑烟的,今儿中午桑烟回来,还是辇车送回来的。
不过,皇帝的喜欢有几分真,还是要落实到位份上的。
喜欢归喜欢,不给名分,什么都白搭。
桑烟还是克夫命,皇帝一日不给名分,一日算不得丈夫,那克夫命就无从谈起了。
或许这就是皇帝的真实想法?
他对桑烟那么好,更多是出于无法给名分的补偿?
真这样的话,桑烟也够可怜的。
“香秀姐姐,我家小姐怎么办啊?怪不得小姐总是愁容满面,一看到皇帝,就唉声叹气的,原来、原来竟是这样。”
秋枝越说越伤心,又哭了。
香秀见状,想了想,还是往清宁殿递了消息。
桑烟还不知这些。
她一躺就躺到了晚上,吃完晚膳,洗漱好,还准备继续咸鱼躺,就听宫女来报——
“主子,御花园的昙花开了,皇上邀您一起赏昙花呢。”
桑烟不想听。
还是那个原因——触及皇帝心病,意味着纠缠加深。
而她只想跟皇帝保持距离。
于是,她委婉拒绝,赔笑道:“皇上,无论您哪个妃子得了这个机会,都会感激涕零的。只要您朝她们敞开心扉,您会发现有趣的灵魂很多,而臣女不过如此。”
“你便是不过如此,那又如何呢?”
贺赢的目光飘远,神色显出几分寂寥:“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本就是一个选择。朕选择了你,便不会再选择别人。”
桑烟:“……”
狗皇帝是情话制造机吗?
她感觉再这么下去,真要扛不住了。
“臣女惶恐。”
她低下头,看似乖顺,实则一身反骨。
“陪朕出去走走吧。”
“……是。”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雅间。
雅间外
两人带来的人默契跟上去。
贺赢扫他们一眼,并没什么表情,但气场太强,震得他们都顿下了脚步。
不过,护主是刻在骨子里的东西,纷纷默契地远远跟着。
桑烟不知这些,走出清风居后,便戴上了帏帽。
“二爷想去哪里?”
“朕都可以。关键是你,有想去的地方吗?”
“……没有。”
她是真没有。
跟皇帝出行,压力太大了。
她还很害怕皇帝遇到危险。
原主可是个克夫的,天知道,会不会克到他?
贺赢见她那么说,便道:“既然你没有,那就去朕想去的地方了。”
说着,他露出了不怀好意的笑容:“你这么聪明,应该知道朕想去的地方是哪里吧?”
桑烟秒懂:“皇上想回宫?”
贺赢点头一笑,一脸孺子可教的表情:“对。带你回宫。你瞧,我们很是心有灵犀。”
谁跟你心有灵犀!
你个强权压人的暴君!
桑烟心里吐槽,嘴上道:“如果臣女不想呢?”
贺赢看着她,目光微冷,带了几分威压:“桑烟,人总要做些自己不想做的事。”
桑烟:“……”
狗皇帝!
狗皇帝!
“不过,如果你能讨朕开心,朕也可以再给你几天自由时光。”
狗皇帝这是欲擒故纵啊!
太心机了!
桑烟给气出斗志了:“皇上,臣女可以问您一个问题吗?”
贺赢点头:“可以。”
“可能会有点冒犯。”
“问吧。恕你无罪。”
“谢皇上。”
桑烟放心地问了:“皇上,您说,您要是一拳把自己打昏了,这是算您身体强壮,还是算您身体虚弱呢?”
贺赢:“……”
这是什么问题?
他一时还真不知怎么回答了。
桑烟见他皱眉不语,觉得自己得胜了一把,憋着笑,故意装出苦恼的样子:“臣女愚笨,实在很想知道,还望皇上为臣女解答。如果皇上暂时解答不了,臣女也不急,您可以回了宫慢慢想。”
不是要给她几天自由时间吗?
那解答不出这个问题,看他好不好意思见她?
哎呀,她可真是太聪明了。
贺赢轻易看穿她的小心机,一时却也拿她没办法。
“朕是让你讨朕开心,你倒是好,拿这问题来为难朕。”
“皇上聪明绝顶,这个小问题怎么会是为难呢?臣女相信皇上肯定能解答出来的。”
桑烟无脑吹捧,给他戴高帽。
贺赢见她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怪新鲜可爱的,也就纵着她了。
两人沿着繁华主街边走边聊。
期间,他们看杂耍,挑首饰。
在挑首饰的时候,贺赢觉得粗制滥造,不配戴在她身上。
“朕已经让尚衣局为你制造首饰了。等你进宫,她们就会送过去。”
“汝之蜜糖,吾之砒/霜。臣女倒觉得这些首饰好看,也很适合臣女。”
她在变相的拒绝。
贺赢听得出来,眉头微皱,却也没说什么,而是叹了口气:“罢了,你喜欢,便戴着玩吧。”
语气像是慈爱的老父亲拿调皮的女儿没办法。
桑烟听得鸡皮疙瘩都出来了——太瘆人了。这狗皇帝怎么有股爹味了?
“瞧瞧这个?”
贺赢选了个木簪,拿给她看。
那木簪上面嵌有一只红玉蝴蝶。
桑烟不知为何想起了江玥,她头上就戴着一支红玉蝴蝶步摇。
哼,狗皇帝观察很仔细啊!
“一般吧。不太符合我的审美。”
她随便选了两个首饰,给了钱,便离开了摊位。
贺赢见她走了,丢下一锭金子,也不等找零,估计摊位老板也找不开,拿着那木簪,就跟了上去。
他步子大,几步就追上了,戏谑道:“不错。你现在是越来越不怕朕了。都敢走朕前面了。”
桑烟:“……”
好吧。
是她没规矩了。
这万恶的封/建社会。
“皇上恕罪。”
她停下脚步,低头认错。
贺赢没说话,伸手将木簪插/入她的发间。
桑烟感觉到了,猛然抬头,目光怔愣:“皇上——”
贺赢温柔一笑,缓缓道:“既不想回宫,就容许朕让这支木簪陪着你吧。望你多想想朕。”
这话说的有几分卑微。
桑烟对着他俊美的脸,一时心头涩然,觉得自己好生无情,伤了他的心。
不!
桑烟,你清醒点!
对男人心软,就是不幸的开端!
“皇上深情……”
愧不敢当。
望皇上早些走出迷障。
她有千言万语,最后只化作一句:“臣女惶恐。”
贺赢听了,笑里掺杂几分无奈:“你若惶恐,朕总觉得是朕做的不好。罢了。总有一天,你会不再惶恐的。”
他说完,又迈开了步子。
远处,有年轻女子拿着一串糖葫芦,边吃边走来。
他看了,也去买了一串糖葫芦,递给了她。
桑烟这次没拒绝,小心避开他的手,接了过来,道了声:“谢谢。”
不过是两个字。
不过是她谢了之后,真的吃了糖葫芦。
不过是这样一个平常的举动,但给贺赢的影响是巨大的。
开心。
无尽的开心。
何以她只是吃了他买的糖葫芦,他便这么开心?
像所有付出都有了回报。
他忽然发现——他对桑烟所求不多,只要她欣然接受他给的,便足够他开心了。
“好吃吗?”
“……挺好吃的。”
酸酸甜甜,干净无污染。
不愧是影视剧必有的食物。
“听说有家酒楼的饭菜也很好吃,与朕一道去吧。”
“是。”
桑烟很有陪客的自觉。
两人转去了酒楼。
酒楼的饭菜确实不错。
两人吃过午饭后,又聊了一会,才分开了。
贺赢派遣暗卫送桑烟回了庄子,而后带人回了皇宫。
一进皇宫,他就吩咐裴暮阳:“去传冯一乘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