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程言傅骁寒的现代都市小说《全文版都离婚了,我相亲你醋什么》,由网络作家“安曲怀柔”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小说《都离婚了,我相亲你醋什么》,相信已经有无数读者入坑了,此文中的代表人物分别是程言傅骁寒,文章原创作者为“安曲怀柔”,故事无广告版讲述了:三年无所出,她背负巨大压力,却不知问题不在她。那一日,他们如往常那般,却又相当平静。他:“离婚吧。”她:“好。”简单的对话,结束了她三年爱恋。离婚后,她照常工作,生活,参加亲戚朋友给她安排的相亲。她遇到那个让她感觉到温暖的男人,她想试一试。他却出现在她面前,盯着她说:“那个男人不适合你!”那谁适合她?他吗?...
《全文版都离婚了,我相亲你醋什么》精彩片段
丫丫一回去便开心的跟长辈们玩了起来,徐茗俪趁机把洛君由拉到了卧室,把门关上,小声说:“什么情况?”
“刚刚你听到了吧?”
“有人撬三哥墙角。”
徐茗俪不八卦,真的不八卦,但此刻的她就是想知道点什么,甚至隐隐的兴奋。
也是怪了。
洛君由也察觉到妻子的异样,看徐茗俪这明显蠢蠢欲动的心思,皱眉:“你好像对三哥和三嫂的事很感兴趣。”
“啊?是吗?”
徐茗俪没意识到自己的异样,听洛君由这么一说,仔细一想,似乎还真是。
“我就觉得,三哥这样的人吧,嫁给他是好,但也是不好。”
“他人品好,性子虽冷了些,话少了些,但人一心扑在工作上,也不拈花惹草,外面的莺莺燕燕扑上来也看都不会看一眼。”
“在品行上,是非常好的,作为妻子,很放心。”
“但是在婚姻感情里,我觉得程言很吃亏,我能感觉到程言喜欢三哥,但三哥就像一座千年冰山,不论程言怎么做都融化不了他。”
“之前吧,我倒也不觉得有什么,毕竟不是每一对夫妻都能像我们这样,但刚刚听见程言身边有男人出现。”
“而对方也明显对程言有心思,我心里就感觉不一样了。”
“我有点激动,想看看三哥知道有人撬他墙角是什么想法。”
“不对,是什么模样。”
“就像自己不在乎的东西竟然被人惦记着,他会有什么感想。”
“哎呀,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反正就是想看三哥不一样的样子,那种为了女人,改变自己的样子。”
“或者说,失态的样子。”
洛君由听着徐茗俪这一句接一句,到后面都语无伦次,他听的愈发莫名。
他完全不懂徐茗俪这是什么心思。
难道她不觉得这是不好的吗?
婚姻期间,妻子身边出现这样一个男性,怕是会出问题。
他很担心。
徐茗俪顾自说着,洛君由顾自想着,两人都不在一条线上,但心思却都在程言和傅骁寒身上。
关怀着。
而此时,书房。
全木质的陈设,充满着质朴,但那木质雕花,精湛的工艺,让这里的一切都显得低调又奢华。
书房里摆放着古老的物件,书,画,瓷器,让人坐在这里面就如坐在那遥远的年代,让人的心不知不觉中变得沉静。
荣嫂给两人泡了杯茶便小声离开了。
傅骁寒坐在沙发上,拿起茶杯喝了口茶水。
老太太看着他:“和程言是怎么回事?”
老太太活到这般岁数,看的自是比常人多,经历的也比常人多,有些事,她不用细想便能猜到个大概。
傅骁寒和程言的婚姻出现了问题。
而且,很大。
傅骁寒放下茶杯,书房里橘色的光把他笼罩,他身上的衬衫西裤不似在外面那般有距离感了。
“我们离婚了。”
老太太一瞬拧了眉。
饶是她知道两人出现了不小的问题,却怎么都没想到是离婚。
老太太目光变得锐利,她看着这从小看到大的人,越来越优秀的人,这一双深沉如墨的眸子,似要把他看透。
傅骁寒面对着老太太这极具压迫力的目光,眸色不见半丝异样,他说:“她提的。”
老太太神色严肃了。
这一刻,她眼中露出责备:“是你的错。”
言简意赅,毫不偏袒。
转过目光,老太太目色沉下,说道:“这三年来,你时常在外,极少回家。”
“一心只有工作,没有妻子。”
“程言性子好,对你很好,对这个家也很好,她妥帖的帮你打理这个家,让你全然意识不到自己身为丈夫的责任。”
“你觉得一切都理所应当,却忘了她是你亲口答应要娶的人,她是你的妻,是要和你共度一生的人,不是你的员工,不是你给了她极好的物质就可以的。”
老太太沉缓的说出这些话,傅骁寒眼眸微动,目光落在那茶水上。
茶水清幽,光落下,茶水似也变了颜色,变得不一样了。
“作为丈夫,就要有丈夫的责任,不然,就不要结婚。”
“你既然娶了人家,你就要对人家负责。”
“商司,在工作上你非常出色,奶奶挑不出一点毛病,但在婚姻家庭里,你做的非常不好。”
“奶奶活到这个岁数,见的比你多,明白的也比你多。”
“程言,你找不到第二个像她这样的人。”
“当初所有人都以为你喜欢周家那丫头,但奶奶知道,你不是。”
“所以奶奶才把程言介绍给你,你也是觉得她可以,你才娶的她。”
“但你现在,让奶奶很失望。”
老太太看着这眼眸垂下,一层阴影把他面色笼罩的人,一双老目里满是失望。
“你会后悔的。”
啪嗒!
夜色里,似有什么东西掉落,重重砸在地上,打破了夜色里的静。
傅骁寒的心,就这么跳了下。
极其有力的。
狠狠的,跳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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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知道,都知道。”
终于,这通电话结束。
温为笙说:“对不起,我带着你出来,却没有保护好你。”
他很清楚沈荔家人的担心,也知道如不是没有办法,她不会当着他的面跟家人打电话。
沈荔知道温为笙会说这样的话,她心中思忖,然后说:“学长,今天如果没有我,你会救那个女孩子吗?”
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这么问,温为笙神色微顿,然后认真回答:“会。”
沈荔笑了:“所以,你有什么对不起的呢?”
因为受伤,她面色微白,但她的眉眼,笑容,却是没有一点褪色,依旧那般清如玉兰。
这一刻,温为笙亦笑了。
常东随和何昸乐很快来,两人先是看沈荔的情况,确定沈荔真的只是手受伤,两人这才放下心来。
何昸乐在病房里照顾沈荔,常东随出了来,温为笙同他一起。
两人走到稍远一些的地方,温为笙说:“叔叔,真的很抱歉,我没有保护好沈荔。”
有些事大家都明白,道理也都懂,但话必须要说。
而且温为笙是真的对二老感到抱歉。
论前后因果,是他的错。
常东随已经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他摆手:“小温,这不是你的错,你千万不要怪自己。”
“那样的情况,你和宁宁都是好样的,你们没有做错,你也没有对不起叔叔。”
“这件事不要再说,你若再说,叔叔就真的生气了。”
那个时候,沈荔救那女孩子,如果没有温为笙,沈荔不止是这么点伤。
要真的说的话,还得感谢温为笙。
温为笙脸上生出笑,是早已料到的答案,有无奈,也有感激,更有心暖。
她是如何,她的家人便是如何。
“您放心,沈荔的手我会让人医治的完好无缺。”
“等明天一早,我们便去平城,医院那边都联系好了。”
常东随也不想沈荔的手因为救人而落下一辈子的病根,温为笙的话让他点头,手落在他肩上,轻拍:“辛苦你了小温。”
“这是我应该做的。”
夜逐渐来,黄昏跟着落在这个纯朴的小县城,一幅美丽的画卷由天而落。
此时,一辆黑色奔驰平稳停在医院门口。
早便在医院大门等候的人看见停下的车,立刻上前,打开后座车门。
穿着衬衫西裤,手腕搭着西装外套,一身笔挺的人下车。
而另一边,周妤锦也跟着下车。
她看医院,然后落在那高挺的人身上,朝他走过去。
傅煊亦抬手看腕表,随之抬步走进医院。
周妤锦同他一起。
“人一个小时前醒过一次,但意识不是很清醒,醒来后没多久便又睡了过去。”
“到现在,人没再醒过。”
领着傅煊亦进去的人边走边说。
“医生怎么说?”
“医生说目前看状况良好,但具体的要等人下次醒来后检查了再说。”
“嗯。”
一行人走进电梯,上楼,直接来到脑外科住院楼层,进到任双双所在的病房。
病房里有护工,还有护士。
傅煊亦走进来,护工和护士都站起来。
“这是病人的家属。”
领着傅煊亦和周妤锦进来的人对护工和护士说。
护工护士对傅煊亦和周妤锦点头,傅煊亦看床上的人。
头上缠着纱布,面色苍白,以前那任性的人现在因为受伤看着乖了不少,也憔悴了不少。
周妤锦蹙眉:“这孩子,怎么弄成这样了。”
护工和护士出了去,领着傅煊亦和周妤锦进来的人也出了去,病房里就只剩下傅煊亦和周妤锦,以及躺在床上的任双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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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扎完后便离开了医院,那时那姑娘还在急救室,没有出来。
后面她再醒过来也就到这里了。
她没再过问那女孩子,甚至忘了那女孩子。
她就像朋友一般出声,没有扭捏,没有尴尬,自然而然。
宫子言看着这不曾有一丝一毫变化的人,张唇:“暂时脱离危险,在昏睡中。”
林钰眉头蹙了起来,眼中有了关切:“很严重吗?”
洛家是世家大族,亲戚众多,旁支也多,她嫁进洛家三年,认识的人并不多。
一个是她本就不是个喜欢热闹的性子,还有一个就是文含英对她不是很满意,所以平常去哪也就不会带着她。
她这个媳妇,有等于没有。
自然的,除了洛家最亲的那些亲戚,其他的她一概不知。
而这个表姐的女儿,她印象中没有见过。
她不认识。
但现在,宫子言说了,碍于两家的关系,碍于此时的情况,怎么都得问一下的。
却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答案。
“算不得很严重。”
算不得严重……
所以,这是严重,还是不严重?
林钰微微的不确定,眼中也生出疑惑。
宫子言看着她的神色变化,出声:“手怎么样?”
手?
林钰微顿,看他,他在看着她,眼眸一直凝着。
她这才意识到,他是在问她。
林钰有些意外,毕竟在他眼中,除了工作便是工作。
她没想到他会关切她,还是在两人离婚后。
脸上生出笑,说道:“没事,一点小伤,过不了多久就会好。”
他会来这里,就是因为表姐的女儿吧,而他能准确的来到这里看她,想必也是把一切的来龙去脉都了解清楚了。
他做事,从来都是妥帖的。
不会有一丝马虎。
宫子言看着她的淡笑,不再出声。
他没再说,林钰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平常两人就是没什么事便不会交流,每次交流都是有事。
事情说完,也就无话。
现在,也是。
病房里变得安静,而宫子言没有要走的意思。
林钰看外面天色,黄昏到尾声,天色变暗,房屋染上了昏暗,树木也跟着披上了晚衣。
林钰突然想到昨晚他给她打电话问停水的事,转过头来,说道:“家里以后哪里有问题,你不用给我打电话,你告诉许为,让许为联系我。”
他那么忙,这么亲自来过问这些小事,不大好。
宫子言看着她眉眼的清澈明静,认真仔细,喉间溢出一个低沉的嗯。
林钰唇瓣动,好一会,说:“你……应该还要忙吧?”
“我这边没事,有爸妈照顾,你不用担心。”
“你去忙你的。”
“这次的事,没什么的。”
他这样一直在这坐着,应该是觉得她救了他表姐的女儿,应该补偿她吧。
毕竟她手受伤是因为救那女孩子。
但这对于她来说仅是一件小事,不需要他补偿。
他去忙他的就好。
林钰说完,便认真的看着他,等着他离开。
宫子言这次一点声音都没再发出。
他看着床上的人,看着她眼里的神色,许久,出声:“明天转院,君由会过来。”
林钰微顿,意识到他这句话的意思,下意识便说:“不用的,我……”
“好好休息。”
他起身,离开病房。
林钰坐在那,看着就这般离开的人,她唇瓣张着,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这似乎……是他第一次这般强硬的替她安排。
宫子言关上病房门,他站在门外,短暂的停留两秒,然后转身离开。
脑科在十三楼。
他脚步沉稳来到电梯外,按下上行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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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橘的光晕洒开,刷着黑漆的花格窗似也显出了时间的印记,细细流转。
咔嚓!
枝丫被压断的声音,在这雨夜里,生出了点惊。
“理由。”
傅骁寒坐在沙发里,双腿交叠,深眸落在程言脸上。
他不怒,不惊,不讶,似乎这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在他心里掀不起半点波澜。
程言看着眼前的人,三年,她在这张脸上从未见过‘失态’二字,好似对于他来说,不论发生什么,他都能以这般喜怒不形于色,理智又冷静的状态去解决。
就像处理他的公事一样。
他是一个非常合格的商人,也是一个极好的结婚对象。
这一刻,她脸上生出温温的笑,眉眼柔和。
“婚姻需要感情,你娶我,不是因为喜欢我,而是奶奶的话,我嫁给你也不是因为喜欢你,是因为你是一个非常适合结婚的人。”
“但是,我想的太简单了,婚姻光是靠适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是不行的,我们没有感情,没有孩子,这样的婚姻走了三年,已是极限。”
“我觉得我们不适合再继续下去,离婚,对你,对我都是最好的选择。”
程言平平稳稳的把这几句话在傅骁寒穿透人心的眼眸里说出来。
三年,她足够了解他,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便知道他的意思。
离婚,他需要一个理由,不是挽留,仅是要一件事结束时该有的答案。
仅此而已。
而这一番话,她句句真实,唯独一个,她不喜欢他是假的。
傅骁寒没再说话,他看着程言,三年来第一次认真看这张脸。
杏脸,月眉,丹凤眼,鼻梁挺翘,唇瓣淡粉,视线里的人有着并不张扬,亦并不夺目的一张脸,就像那无声而开的兰花,淡看一切。
即便此时她说着离婚这样无奈的话,也是微微带笑。
不嘲弄,不埋怨,安然接受事情走到这一步的结局。
“想好了?”
“是的。”
“嗯,明天一早我要去拉斯维加斯出差,回来后办离婚手续。”
“好。”
雨似大了,细细的声音绵绵无尽,打的山间枝叶唰唰的响。
该是嘈杂的,却静极。
许是深夜,让这春雨肆意起来,高歌吟唱。
程言躺在床上,听着这雨声,心中叹息。
三年,该结束了。
……
一早大家吃了早餐,要去忙的便去忙了,不忙的就在老宅陪陪老太太。
傅骁寒因为要出差,飞机是八点的,程言早早起来给他做了早餐。
待大家都下楼来,傅骁寒已经上了飞机,飞往拉斯维加斯。
恰是周六,要忙的人并不多,程言是幼儿园老师,周六她是休息的,但她要回去着手收拾了。
昨晚在文含英的一番话后,她想了许久,也把一切都想的妥当。
现在傅骁寒已经答应离婚,那么,她也要辞职了。
离开青州,回老家平城。
她不是青州人,是平城人。
“大伯母,你要走了吗?”
看见程言拿着包从楼上下来,丫丫噔噔噔跑过来,惊讶的看着她。
程言弯身,轻抚她小脑袋:“是呀,大伯母有事要回去处理,不能跟丫丫一起玩了。”
“啊~~”
小丫头不大开心,失落瞬间就落在脸上,她还想着程言跟她一起玩呢。
徐茗俪是大学老师,她今天也不用上班,就在老宅陪老太太。
看见这一幕,她走过来:“大伯母有自己的事,丫丫不能缠着大伯母。”
程言笑着说:“下次大伯母带丫丫去玩。”
“真的吗?”
“真的。”
“拉钩!”
小丫头对她伸出尾指,程言配合,尾指和小丫头勾在一起:“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骗了的人是小狗!”
“呵呵。”
程言去跟长辈们道别,到现在为止,除了洛君由和洛明俞因为有事吃了早餐后便离开了,其他人都还在。
“奶奶,您保重身体,我有时间再来看您。”
“呵呵,你忙,不用特意来看奶奶,奶奶身体很康健。”
“好。”
“三嫂要走?”
要说蒋束,薛冉一开始也是不认识的,她之所以认识蒋束是因为饶嘉佳。
蒋束是饶嘉佳的前男友。
而温为笙是蒋束的好友。
她当初因为饶嘉佳认识了蒋束,也因此,认识了温为笙。
只是朋友的朋友,多少隔了点距离,而她又是个慢热的人,不喜交际,跟温为笙接触也就不多。
后面饶嘉佳跟蒋束分手,两人老死不相往来,她自然而然的也就跟蒋束没什么关系了。
温为笙,那更是。
不过,温为笙一说起蒋束,薛冉瞬间便想起来。
曾经那总是温和带笑的人,说话,做事始终周到,有礼有节。
薛冉眼睛微微睁大:“原来是你,温学长。”
薛冉和饶嘉佳上的不是同一所大学,但两人是同一个城市,而蒋束是饶嘉佳的学长,温为笙和蒋束不是一个学校,但年龄相仿,薛冉当时也就跟着喊温为笙学长。
而温为笙也确实大她几岁。
“小常,下班了。”
旁边师傅放下手上的工具,对薛冉说。
薛冉转头:“这么快吗?”
“是啊,都五点了,不信你看。”
薛冉拿过手机看时间,果真是五点,真快。
“我可以请你吃饭吗?”
温为笙看着这温静的人,低声邀请。
薛冉有些讶异,实在是大家关系没到吃饭这一步,尤其几年没见,极其生分。
不过,看温为笙一个人出现在这里,应该也是有事,大家虽然久未联系,但朋友关系还是在的。
虽然于薛冉来说,这关系实在普通。
“可以,你稍等我一会。”
“不急。”
薛冉把东西收拾了,一样样整齐放好,台面收拾干净,解了围裙叠好放柜子里,这才拿过包和手机出来。
温为笙始终站在外面看着她,等着她,耐心,又温和。
他人高长,站如竹,脸生的极好,一眼就让人注意到他。
从他旁边经过的人都忍不住看他一眼,而见他看着薛冉,那眼中的光点,心中明白。
“走吧。”
“好。”
两人并排出了博物馆。
路上遇见认识的人,大家都跟薛冉打招呼,视线也都跟着落在温为笙身上,然后笑呵呵的说这是朋友啊。
薛冉温温回是的。
等两人走远了,大家都忍不住凑一起八卦。
没办法,有人的地方就有八卦,在所难免。
“小常这是怎么回事?我记得她老公不是这个样子?”
“估计是离婚了,新的?”
“莫不是小常出轨吧?”
“可能吗?小常这性子,她出轨,天上的太阳都要掉下来了,我看准是对方的错,我听说对方有钱的很,小常嫁过去是高攀了。”
“哎,这种有钱人,婚后不知道怎么玩呢,这几年小常不知道受了多少委屈。”
“哼!旧的不去新的不来,看看这帅哥,也不错。”
“这倒是,我看这帅哥看小常的眼神,很有想法哦。”
“是我我也有有想法,咱小常多好的姑娘!”
薛冉在馆里的人缘很好,而馆里的也多是老人,都了解她。
所以这么一会,便把傅远川编排的不成样了。
薛冉并不知道这些,出了博物馆便问温为笙想吃什么,她请他。
远来是客,得她请。
温为笙倒也没拒绝,只说她安排。
薛冉问了他忌口的东西,随之便带着他去了一家地道的做家常菜的中餐厅里吃饭。
中途她给家里人打了电话,说和朋友一起吃饭,晚点回去。
温为笙看着她挂断电话,倒了茶放她面前:“没有打扰到你吧?”
薛冉看见茶水,把手机放旁边,摇头:“谢谢,没有。”
客气又礼貌,和以前一模一样。
温为笙笑了。
点了菜,喝了茶水,薛冉看着温为笙:“学长来这边是有什么事吗?”
温为笙点头:“是有点事,想到你在这边,就冒昧来打扰了。”
薛冉猜到了温为笙找她是有事,不然,他不会突然来这里,还找到她。
而在她记忆里,温为笙是个不错的人,虽然他们接触不多,但她记得蒋束和饶嘉佳闹矛盾闹的很厉害的时候,温为笙在其中帮了不少。
就连挑剔的饶嘉佳都说温为笙这个朋友非常好。
当时还一个劲的说可惜可惜可惜了。
都不知道她说可惜是可惜什么。
“学长请说,我能帮得上忙的都帮,你不要客气。”
薛冉是这样的,有人请她帮忙,她能帮的都会帮,不求回报。
对任何人都是这样,这也就是为什么她虽不喜交际,人缘却极好的原因。
温为笙不意外薛冉的回答,她什么性子他早便知道,但也正是因此,他才有机会,才有理由靠近她,不是吗?
“你知道我是研究植物的,最近我在做一个课题,需要研究几种植物,但我查了这几种植物,只有渠县有。”
“我记得你老家好像是渠县,所以我想你如果有时间的话,能不能陪我去找找。”
“我对渠县不熟悉。”
薛冉知道温为笙学的是什么,只是后面听饶嘉佳说他出国了,她也就不知道了。
现在他这样说,薛冉没什么意外。
毕竟他不像是会换专业的人。
薛冉想了想:“我是一周双休,但不一定是周末,我们馆里恰恰周末节假日游客多,所以都是排班,你看你哪天有时间,我跟师傅他们调一下,带你去。”
她这话便是答应了。
温为笙眼中生出笑意:“我刚到平城大学任教,因为不确定你是否还在馆里,所以我先来找的你。”
“现在找到了你,那我回去再具体看看时间,我们调一下,看什么时候一起去渠县。”
薛冉心中微微惊讶了下,因为温为笙竟然来平城大学任教。
这是她怎么想都没想到的。
不过,人各有想法,倒也是正常的。
“好。”
两人吃了饭,从餐厅里出来。
此时,时间是六点多,天还没黑。
温为笙抬手看腕表:“我就……”
话未完,薛冉手机响。
他声音止住。
薛冉说:“我接个电话。”
“好。”
薛冉拿起手机,稍稍走到一边。
却没想到,来电人是丫丫。
林钰看时间,七点多。
这个时间饶嘉佳一般在忙。
她很忙的,常常加班,熬通宵都是家常便饭。
难得她这个时间点给她视频。
林钰接了,手机里饶嘉佳埋头吃泡面的脸便出现在视线里。
林钰无奈,关切的说:“怎么又吃泡面?这个吃多了对身体不好,你要实在没时间做,就买一些速冻食品,稍稍煮一下就可以了。”
对于饶嘉佳来说,钱是命。
你问她要钱还是要命,她直接回你要钱。
饶嘉佳呲溜呲溜的吸着泡面,听见她的声音,边嚼着面边说:“你别管我,现在你最重要!”
“你那边怎么样?有没有相亲?”
“第二春什么时候开始?”
“你都离了宫子言一个月了吧,怎么都得开始第二春了。”
“我告诉你,你必须找比他更好的,气死他!”
“这个暴殄天物,不知道珍惜的渣男!”
自林钰离婚后,饶嘉佳便不断催促林钰相亲,开启第二段感情。
每次两人聊饶嘉佳都不离这件事,非常之执着。
甚至还告诉她,她把她的离婚证作为她微信背景的事,还扬言她什么时候开启第二春她什么时候换背景。
林钰无奈的很,却也知道饶嘉佳是关心她,担心她无法从这段婚姻里走出来。
饶嘉佳嗓门很大,林钰怕二老听见担心,找出耳机戴上,说道:“这个时候怎么有时间跟我视频?是不忙了吗?”
对饶嘉佳,转移话题是最好的办法。
“呵!我会不忙吗?”
饶嘉佳直接从旁边拿过一沓文件凑到镜头前,林钰眉头皱了起来,担心了:“又要熬通宵?”
“当然!”
“我可是要做富婆的!”
饶嘉佳的志向是赚很多很多钱,然后自在逍遥。
为此,她非常的努力。
但是,林钰知道这只是饶嘉佳表面的理由,实际理由是,她跟蒋束的那段感情让她明白现实是多么的残忍。
钱是多么的重要。
林钰心中心疼,却也无可奈何。
“那我就不跟你说了,你早点忙完早点休息。”
“行,对了,我过两天要来平城,姐妹,做好准备迎接我吧!”
视频里,饶嘉佳给林钰一个意味深长的笑,挂了视频。
林钰看着手机里定格的笑脸,眼里生出笑,她来平城应该也是出差,顺便来看看她。
差不多快八点,温为笙回复了林钰。
林钰记下,跟二老说温为笙的饮食喜好,二老立刻就去准备,非常的积极热情。
林钰没有多想,因为二老本就是注重礼节的人,所以她并不觉得有什么。
不知不觉步入四月,天亮的愈发早了,五点,城市便开始复苏。
做生意的人已经起来,尤其是早餐店,都升起了烟火。
温为笙没怎么睡,即便睡也是一直做梦。
梦见他见林钰家人的画面。
他很紧张。
所以,一觉醒来四点多,他便睡不着了。
去检查昨晚买的礼品,有没有问题,一样样看,品质是否好。
而这些他昨晚就检查了一遍又一遍,今早又检查,就怕自己错漏了什么地方。
这么到五点多,他确定不会有问题后,这才开始收拾自己。
只是,平日里不太注重穿衣打扮的人,今早废了不少时间,甚至还给蒋束打电话。
蒋束昨晚很晚才睡,被他吵醒直接骂人,不过,倒是蒋束的一句话提醒了温为笙。
他要再磨蹭下去,就得迟到了。
温为笙看时间,快六点,确实不早了,就按照平常的穿着收拾好上车,往林钰家里来。
林钰平常都睡的早,十点就睡,昨晚也不例外。
不过,怕自己睡过头,她调了闹钟,六点半。
六点半准时醒,收拾好自己,把行李提到玄关,一切准备好。
而这时,温为笙的消息也发了过来。
他到了。
林钰对二老说下去接温为笙,便下了楼。
何昸乐早早的便起来做早餐,常东随给她帮忙,听着林钰出门,何昸乐赶忙说:“快去看看,是不是在楼下?”
“提前看看那男孩子什么模样。”
要在往常,常东随肯定不会听,但现在,他点头:“我去看看。”
林钰他们住的是老小区,最开始何昸乐单位分的房子,小区地段非常好,这里面住的也多是老人,没有那嘈杂,便一直住在这,住到现在。
林钰下楼,便看见了温为笙的车。
白色的Jeep指南者,车型大气,通身的白,极醒目,一眼就让人注意到。
林钰看车牌号,确定是温为笙的车。
而就在她看车牌号的时候,温为笙下了车。
他看着朝他走来的人。
她今天穿了一件白色的长袖衬衫,下身是一条浅蓝色宽松微喇牛仔裤,一双咖色平底帆布鞋。
长发就平常的扎在脑后,露出她不带一点妆容的脸来。
五官柔和,轮廓线条极低调,不张扬,就像她身上的气息,始终淡淡却能轻易的让你放下戒心,想要朝她靠近。
她看着他,一双凤眼清澈明静,让他一眼便心动。
“学长早。”
林钰看着温为笙,脸上生出笑,是如之前一般的礼貌又清和。
温为笙眉目微动,笑落在他眉眼:“早。”
把东西从后备箱拿出来,林钰看着,眉头逐渐蹙了起来。
丫丫虽然才三岁,却有自己的电话手表,有时候小家伙想她了会给她打电话。
只是,现在她已经不是她的大伯母了。
夏寻睫毛轻扇,还是接了电话:“丫丫。”
“大伯母!”
脆脆的声音传来,还带着未褪的奶气,夏寻眉眼一瞬变得柔和:“丫丫吃饭了吗?”
临近四月,天暖和了不少,即便是身处山水间的老宅也不似之前那般带着寒意。
六点多的天还亮着,大家吃了晚餐无事做便出去散步,消消食。
春日里,一切都复苏,滋长,即便夜色来临,也充满着让人愉悦的生机。
丫丫跟着徐茗俪陪着老太太走着,一同的还有傅引寒,洛君由。
几人走在前面,徐茗俪牵着丫丫走在后面。
当电话手表里传来那柔柔的声音时,徐茗俪下意识往前面那走在老太太左手边的人看去。
又是一次家宴,但这一次,夏寻没有来。
从夏寻和傅引寒结婚到现在,三年,每一次家宴她都有来,无一次缺席。
可这一次,她缺席了。
他们所有人都讶异,傅引寒却没有解释。
虽然都是家人,却都有自己的家庭,傅引寒不说,他们也就不好问。
即便是老太太,也没出声问询。
倒是丫丫没看见夏寻,直接问傅引寒,傅引寒只说夏寻有事,没有来。
这理由,一听便是假的。
丫丫信了,他们却不信。
恰恰的,丫丫闹腾的厉害,一定要给夏寻打电话,正好现在也就几人在这里,而丫丫吵着,老太太也没出声说什么,傅引寒也没说,她也就让丫丫打了。
现在,电话手表里传来夏寻如以往一般柔和的声音,徐茗俪看着那从她嫁给洛君由开始到现在,便始终寡言少语的人,实在是好奇,是什么事能让夏寻不来家宴。
丫丫没有徐茗俪这些弯弯绕绕的心思,她就是想夏寻了,就是想听夏寻的声音,现在听见夏寻的声音,她高兴的整个人都蹦跳起来。
“大伯母,丫丫好想你呀!”
电话手表被丫丫按了免提,这样说话很方便,所以夏寻的声音清楚的落在这山林掩映间的马路上,也清晰的落进每个人耳里。
前方说话的几人,声音在不知不觉中安静了。
因为,老太太没出声了。
徐茗俪眼睛眨了下,看身旁的小丫头。
这欢喜的模样,是真的很想夏寻。
夏寻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声音,那般快乐,简单,她眼里生出笑:“大伯母也想丫丫。”
听见这话,丫丫顿时嘟起了嘴,不开心的说:“大伯母想丫丫都不来看丫丫,今天吃饭大伯母都没有来,之前大伯母还跟丫丫说好了一起玩,都没有来找丫丫。”
“大伯母说话不算话!”
孩子记性都很好,尤其是大人答应了的事,没有做到,她们就会一直记着。
夏寻唇瓣微动,眼里浮起自责,歉意。
想着离婚,想着处理好一切的事就离开,也就把自己说的话给忘了。
她声音安静了。
而在这安静里,大家无声走着,似都在等着她的回答。
“大伯母……大伯母有事,所以没有来,但……但大伯母答应了丫丫的会做到。”
“就是……得等等。”
没有多久,夏寻的声音从电话手表里传来。
她第一次这样不时停顿,能清楚的听出她的迟疑,为难,顾虑。
徐茗俪眉头皱了。
她隐隐有不好的感觉。
忍不住的再次看向前方的人,就连洛君由也看向了傅引寒。
两人出现了问题。
倒是老太太,依旧平稳走着,面上不见半点异色。
傅引寒脚步沉稳往前,天色暖了,他不再穿着毛衣,而是穿着衬衫西裤。
这衬衫后背带着微微的褶子,似刚从飞机下来,连家都没有回便直接来了老宅。
以往那来老宅的家居休闲不见,有的是公事侵染后的薄凉。
奇怪的,也就一月不见,感觉视线里的人变了。
怎么个变法呢?
就是一个有老婆和一个没老婆的区别。
之前的傅引寒是有老婆的样子,没有距离感,他的身上有着家的归宿感,让人觉得可以靠近。
但现在,没有了。
“啊……要等等呀,要等多久呀?”
“丫丫想吃大伯母做的点心了,也想和大伯母玩,大伯母可不可以明天就来找丫丫玩呀?”
丫丫没感觉到气氛微微的变化,依旧和夏寻说着。
夏寻听着她声音里的不开心,头低了下去。
她明天去不了,明天要上班。
“大伯母……”
“叮铃铃~叮铃铃~”
自行车的铃铛声传来,夏寻没有听见,她在想着该怎么回答丫丫的问题,怎么样才能让这孩子开心。
所以她全然没注意到一辆自行车朝她驶来。
但是,温为笙看见了。
他当即出声:“小心!”
立刻拉过夏寻,不意外的,夏寻一瞬撞进他怀里,发出微微的声音。
温为笙听见了,应该是他这一拉,拉的快了,力道大,让她撞到了他身上,把她撞疼了。
见自行车顾自骑走,他也顾不得那般多,赶忙低头,看怀里的人:“是不是撞到了?”
他声音关切,担忧,满含在乎。
而这样的声音也清楚明白的从手机传到电话手表这边。
这一刻,所有人都安静了。
目光一致落在前方那挺拔高大的人身上。
自家女儿什么性子她太了解了,天塌下来她都不会有多大的反应。
“你啊。”
母女俩说着话,没注意到门开,常东随愣在了门口。
“你……”
常东随站在那,看着门外站着的笔挺高大的人,难得的愣住了。
傅云深随着门开,病房里的景物也清晰落进眼眸。
他看见了那靠着床头坐着的人。
长发披散,似乎因为睡过刚醒来没多久,发丝微微的乱,散了一肩。
她皮肤白皙,但却因为受伤泛着隐隐的苍白。
只是,因为始终淡然的性子,让她即便受伤,不适,她眉眼间也看不出痛色。
她就如以往,淡静安宁。
听见常东随出声,傅云深目光收回,落在常东随面上,张唇:“爸。”
低沉的嗓音从门外传来,清晰落入耳中。
宋杳怔住,看过去。
门外,他穿着深黑衬衫,同色西裤,领口的扣子解开了两颗,露出他隐隐的锁骨。
他看着常东随,面容沉静,一双眉眼是如以往,深邃内敛。
宋杳的心难得的漏跳了一拍。
他……怎么会在这里……
何昸乐也看见了傅云深,如常东随一般,愣在那,没了反应。
还是常东随听见傅云深这一声,反应过来,出声:“你……你怎么来了?”
确实没想到。
任谁都想不到。
宋杳从离婚到现在,中间洛家老太太给他打了一通电话,真诚的对他致歉,后面他们便和洛家再没有任何联系。
可现在,这向来和他极少联系的前女婿突然出现在他面前,常东随是怎么想都想不到的。
傅云深看着常东随眼里的讶异,嗓音沉磁平稳:“宋杳救的人是我表姐的女儿。”
一句话,瞬间明了。
常东随明白了:“原来如此。”
“你……你进来吧。”
这才发现傅云深还站在门口,常东随忙打开门,让傅云深进来。
而此时,何昸乐也有了反应,起身,不知道该做什么。
她看四周,想到什么,拿过椅子放床前:“坐吧。”
傅云深性子深沉,不苟言笑,话不多,和宋杳结婚三年,留给何昸乐和常东随的印象都是生疏冷漠的。
对这个女婿,他们感觉不到半点人情味,就像是陌生人一般。
特别的生疏。
比如此时,这似乎不是他们的前女婿,而是一个尊贵的客人。
傅云深颔首,走进来。
何昸乐说:“我去洗水果。”
常东随也想说点什么,却发现他好像没什么可说的,也就跟着何昸乐一起出去洗水果了。
病房门合上,这里面安静下来。
安静的一点声音都没有。
外面的天暗了不少,病房里的灯点亮。
这里面的一切都蒙上了一层朦胧光影,不再真切。
他走进来,穿着西裤的一双笔直长腿迈着沉稳的步子朝她走来。
脚步声嗒嗒,依旧和以往一般平稳有节奏。
不快不慢。
他就像以往,每一次出差回来。
而她在家。
宋杳看着视线里的人,看他深邃的眉眼,看他极优越的五官,然后她发现,他依旧那般好看,那般迷人。
他在她记忆里,没有一丝褪色。
心中微微叹气。
宋杳想,她喜欢他,怕就是因着这张脸吧。
傅云深来到床前,拉开椅子,把搭在小臂上的西装换了只手,坐到椅子里。
他看着床上的人,这始终淡静的眉眼。
宋杳和他目光对上,他眸子依旧深邃,看不出心思。
眼里生出点点的笑,宋杳先出声:“没想到那女孩子是你表姐的女儿,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周妤锦在病房里守着任双双,等着傅之衍回来。
只是,时间一点点过去,傅之衍却没有回来。
她看床上的人,没有醒来的迹象。
看时间,然后对护工小声叮嘱了几句便出了病房。
病房外没有傅之衍的身影,但不远处,靠近休息区的地方,周平顺在拿着手机接电话。
周妤锦看了看四周,朝周平顺走去。
“嗯,好的。”
“我会跟洛总说的。”
电话挂断,周平顺朝电梯看去。
洛总去了楼下后便没再上来。
本来他是要跟着一起去的,但洛总让他在上面,他便在这上面等着。
看腕表,已经过去了半个多小时。
“商司呢?”
身后传来一道声音,周平顺转身,看见周妤锦,赶忙低头,神色恭敬:“洛总下去了。”
“下去?”
周妤锦看电梯,眉头微皱:“医生在下面?”
周平顺不知道周妤锦的身份,但她和傅之衍一起来的医院,而不论从外表还是气质来看,两人似乎都关系不一般。
周平顺说:“任小姐是被一个好心人救的,而那个好心人因为救任小姐受伤,现在就在六楼的外科病房。”
周妤锦想起来了,在接到电话后,傅之衍便让平城分公司的负责人去了解情况,而那边傅之衍的表姐很着急,却因为人在国外,一时间赶不回来,他便亲自跑这一趟。
按理说,这事情跟她无关,她不需要跟着一起来,但她和傅之衍表姐关系不错,尤其在国外,两人时有一起喝茶聊天。
和任双双也是见过的,不陌生。
说起来,距离两人上一次见面,也就一两个月的事。
当然,这些都是次要,重要的是傅之衍。
她要在他身边。
在来这里的路上她便已经知道这次任双双能死里逃生多亏了一个好心人。
但因为担心任双双,她把这人给忘了。
“在哪个病房?”
既然想起了,她就该去看看,算是为傅之衍的表姐对这好心人表达谢意。
“就在六楼6107。”
周妤锦点头:“我知道了。”
她朝电梯走去。
而这时,叮的一声,电梯门开。
那一身挺拔的人从里面走出来。
周妤锦脚步停下,然后脸上浮起笑,走过去:“我还正要下去看救双双的好心人呢,你倒是先上来了。”
“不用。”
傅之衍走过来,朝病房走去。
周妤锦神色微动,看这面容如常冷漠的人,她怎么感觉他情绪好像不大对?
傅之衍进了病房,恰恰的,任双双在此时醒来。
“任小姐这是醒了?”
护工一直在床前守着任双双,眼睛都没眨一下,现在看见任双双眼睛动,欣喜出声。
傅之衍眼眸落在任双双脸上,走过去,看任双双缓缓睁开的眼睛。
他嗓音低沉:“叫医生。”
“哦哦,好的!”
护工赶忙出了去。
周妤锦进来,便听见傅之衍和护工的声音,立刻快步来到床前。
“醒了?”
见任双双睁开眼睛,周妤锦脸上也是笑,弯身看任双双。
任双双没有看她,而是看着刚出声的傅之衍,小声叫:“小舅……”
看见来电人是蒋束,温为笙下意识的轻咳一声。
他对林钰说:“我接个电话。”
“好,我去前面等你。”
林钰拿着手机往前,手机里有温为笙要找的植物,而现在她们走在山间的石板路上,两边都是各种各样的植物。
她一直在找着。
林钰走远了,温为笙这才接通电话:“喂。”
“怎么样?老丈人丈母娘对你可还满意否?”
这文绉绉的话,怎么听怎么都有点酸溜溜的嫉妒味。
温为笙知道蒋束的心思,笑道:“应该还满意吧。”
“呵呵。”
“你温大帅哥,是个人见了都得喜欢,尤其是招老一辈的喜欢。”
蒋束这话没说错,温为笙确实很讨老人喜欢,只要是老一辈的,见了他没有一个不说好的。
知道蒋束在饶嘉佳这里跟头栽的不轻,怨气颇重,温为笙转移话题:“睡醒了?”
“哼!”
“一早被你吵醒,我还能睡吗?”
“赶紧把人拿下,哥们等着吃你的喜酒,不对,抢捧花!”
“老子要抢捧花娶了饶嘉佳那死女人!”
温为笙低低的笑起来:“好,我等着那一天。”
两人简单的说了会便挂了电话。
温为笙看前方,林钰的身影已经不见了。
他微微怔住,然后脚步往前,很快的,他看到她的身影,就蹲在石阶旁,拿着手机,低头看脚下的植物。
她把长发扎了起来,是一个丸子。
碎发落下来不少,因为微微的风吹到脸颊,那一双浓密的睫毛也跟着轻轻的颤动。
他的心不觉间跳快了。
走过去,弯身:“怎么了?”
他低头看她,看见她清秀的眉眼,比这山间的秀丽都还要迷人。
“学长你看,这个植物是不是这个。”
听见他的声音,林钰这才发现温为笙过来了。
她指着脚下的绿色植被,然后把手机递给他看。
温为笙目光微动,压下心中源源不断的悸动,接过手机,看她脚下的植物,然后蹲下身来,点头:“是。”
“呵呵,看来我们今天很顺利,才上山没多久就找到了一个植物。”
林钰以为要找很久,毕竟植物那么多,要找其中那么几样,不容易。
但没想到这么的快就找到一种,真的出乎她意料。
她很愉快。
感受到她的愉悦,温为笙看她,此时两人挨的极近,他一转头便看见她的脸,白皙的肌肤,细腻的一点毛孔都看不见。
阳光正好,透过树叶缝隙落下来,恰恰的一束落在她脸上,说不出的动人。
山上有寺庙,游客可以住宿,林钰和温为笙一开始的计划是第一天没找齐就在寺庙里住一晚,第二天继续往上爬。
而这一下午,林钰和温为笙便找到了几株,很顺利。
明天一天,不出意外可以全部找齐。
不知不觉间,天暗下来。
林钰算着时间,带着温为笙一起前往寺庙住下。
而此时,青州。
黑色宾利平稳停在别墅大门外。
司机下车打开车门,一身衬衫西裤,手腕搭着西装外套的人下车,走进别墅。
司机把行李从后备箱拿出来,快步跟上。
别墅很清寂,一点声音都没有,光更是没有。
以往每次回来,家里都有着安宁的气息,就算是安静,也不像是现在这样清清冷冷的。
司机跟着宫子言上楼,把行李提到卧室放下便离开了。
宫子言把西装外套放沙发上,解着衬衫纽扣走进浴室。
他每次出差回家,第一件事便是沐浴。
很快的水声传出,这偌大的别墅终于有了点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