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哈同人文:妖猫传》主角薛蒙墨燃,是小说写手“阿伶其喵”所写。精彩内容:白猫被惊动,嫌痒般抖抖耳朵,抻直四爪伸了个懒腰,慢腾腾地睁开眼睛,抬脸正对上一张俊美清朗的面庞,泛着冰蓝的瞳孔一瞬间放到最大。“呜……”“别走!你别走!”“嘭!!”墨燃飞身扑过甩上窗户,眼睛只顾盯着棂格古朴修直的窗扇,却忘了窗下高几,胯骨撞在坚硬的楠木翘头案沿,墨燃吃痛倒地,半跪着堵住白猫的去路。“...
墨燃先是觉得怀里有个暖烘烘毛茸茸的东西,这“东西”不仅翻身打滚打小呼噜,还有双绵软软的爪子在自己胸前按来按去,爪尖带细勾,偶尔隔着内衫勾到皮肉,有尖锐的刺痛感。
于是他从金戈铁马与琵琶靡音交错摇晃的乱梦中惊醒,猛地掀开锦被。
一只清瘦白猫蜷在他怀中打睡得正香甜,粉红色的小舌尖吐露在外面,嘴角沾几点酥渣,两只前爪抵在自己宽阔的胸膛上,一张一合地轻踩。
墨燃瞪大眼睛,屏住呼吸。
白猫被惊动,嫌痒般抖抖耳朵,抻直四爪伸了个懒腰,慢腾腾地睁开眼睛,抬脸正对上一张俊美清朗的面庞,泛着冰蓝的瞳孔一瞬间放到最大。
“呜……”
“别走!你别走!”
“嘭!!”
墨燃飞身扑过甩上窗户,眼睛只顾盯着棂格古朴修直的窗扇,却忘了窗下高几,胯骨撞在坚硬的楠木翘头案沿,墨燃吃痛倒地,半跪着堵住白猫的去路。
“天后有令,驱杀长安城内所有的猫,你出去就没命了。”
白猫前身低伏,两只猫耳撇在脑后,吊梢猫眼一转,看向开出一条小缝的高门。
墨燃顾不得许多,迅速起身一瘸一拐蹦到门前堵上:“我不杀你,别走。”
他用身体死死堵住门,环顾屋内再无其他可溜出的缝隙,才揉揉膝盖蹲下,低头与慢他一步赶到门前的白猫对视,冰蓝对上流紫,一双惊恐慌张,一双心急无措。
墨燃从未养过猫狗,唯有幼时在北塞收留过一只灰白相间,额上一把三簇火的小奶狗,可那狗瓜头瓜脑身胖腿短,连高些的石阶都爬不上去,与眼前灵巧敏捷的雪团根本不能相比。
但事已至此,墨燃挠挠散乱的头发,仍然决计试上一试,他眨眨眼睛,做出真诚无辜的模样,墨黑敛紫深深望进那双警觉不减的猫眼,轻声软语:
“你可还记得我?”
“玉盘倾城宴上,我弄丢了你的鱼,赔给你一朵荷花酥。”
“我家中还有好多好多的荷花酥,你留下来,天天都能吃上。”
“外头太危险,别走了。”
墨燃摊开大手,向白猫探去:“别害怕。”
“……疼!”
见鬼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公子?公子起了么?”
墨燃忙用身体挡住门:“哎……哎哎!”
“朝食做好了,公子是在院中用还是去厅上?”
“院中!都有什么?”
“胡饼肉羹,还有几样公子喜欢的蜀中小菜。”
“撤了,让父帅带回的江南师傅伺候……嘶!”
“小的方才听见公子喊疼,公子可有事?要不小的进去伺候?”
“你听错了,快去吩咐!叫人把饭菜端到树下方案上便走,今日不许来人伺候。”
听到见鬼一路小跑而去的脚步声出了院门,墨燃才松开手臂,白猫嗖得从他怀中遛走,三两下回到床上拱进被子。
墨燃拿衣袖将手上的几缕血丝擦净,对那根被忘在锦被外的蓬松白尾小声道:“疼!”
起云阁是东市生意最红火的酒肆,在这偌大的长安域,不论达官显贵,还是巨富商贾,亦或文人画师,都能在这一处得品酒饮茶,浮生半日之趣,慕名而来之人络绎不绝,时日一长,肆中小二练就了副好眼力,哪些是清贵世家风流公子,哪些是朝中新晋权谋政客,哪些是怀才不遇诗人秀士,他自觉不过三眼便能分明。
可今日傍晚时分,伴着春晚赤云踏进酒楼的这位白衣公子不同,小二将他迎入雕花刻云的酒肆正门,看他雪绡如雾踏上二楼,脚步轻得几不可闻,细帛高束乌发,俊美非常却极为冷冽,周身如有寒冬三尺,所过之处皆是缕缕清淡的海棠香气,引得人人侧目却无人斗胆靠近。
直到他掏出黑底金线的荷包,递上一锭足量黄金,水色薄唇轻启,点了肆中最贵的雨前龙井,小二才回过神来,眼中放光殷勤道:“公子稍坐片刻,茶马上就来。”
与清香四溢的龙井一同上来的还有四盘精致点心,小二不敢对上那双凌冽凤眸,眼观手手端盘:“这是小肆送公子的瓜果茶点,粗糙得很,公子莫要嫌弃。”
“小的不扰公子了,若有旁的,招呼一声就行。”小二看着面前人单手托腮望向窗外愣神,极有眼色退下。
“回来。”声音如清泉淙淙,却叫人徒生冷意。
“公子还有何吩咐?”
“你们肆中,有无梨花白?”
“哎呦公子,这就难为小肆了。梨花白是江南贡给天后的,除了宫中,只剩墨将军府上的公子得过这天大的恩赏,小的福气浅,哪里见得这等好酒。”
“嗯。”
小二正欲再开口,酒肆前的街道由远及近传来纷踏马蹄与整齐响亮的行进脚步响动,街上人声骚动,还有一群猫叫,撕心裂肺与恐惧哀鸣此起彼伏,叫得人心里发疼发慌,一声洪亮马嘶长鸣,行进声骤止。
“您往楼下瞧,那个骑着飒露紫宝驹,走在最前头的就是将军府墨公子,南衙副统领,前些日子办了玉盘倾城宴,现在是天后面前的红人儿,刚得了天后手谕,满长安城的驱猫,公子,”小二压低声音,“公子府上若有猫,可要藏好,要是被墨统领和金吾卫发现了,少不得逮了去,八成还要祸及家人,安个抗天后谕旨的罪名,谁也担不起。”
白衣公子不再答话,修白手指端起白瓷茶盏,起身立于窗前,专注地盯住身着细鳞软甲的高大身影,极缓地往唇间渡了一小口清绿茶汤。“禀报墨统领,东市内外妖猫已捕尽。”
墨燃:“可有遗漏?”
“绝无遗漏!”
几个着短甲的兵士费力推着铁丝细织的硕大网笼,里面毛色各异的猫堆堆叠叠关了大半笼子,互相踩踏撕咬,一些猫将猫爪奋力挤出指头大的铁网眼,卡在空中,疼得叫声尖细刺耳,还有些被挤在角落,发出不堪重压的将死哀鸣。
墨燃转过头,声如磐石:“今日到此为止,东市妖猫已清,夜间令几个兄弟骑马到西市喊令,告诉百姓明日禁军赴西市驱猫,主动交出有赏,务必让西市人人知晓。”
“喏!”兵士声如洪钟,跨上黑马领命而去。
跟随墨燃多年的骁卫上前:“统领,妖猫运到何处扑杀?”
“天后有谕,或赶或杀,长安城五十里内不得见猫,”墨燃压低声音,“选几个嘴严的,由你亲自带领,连夜派将猫送出长安,过百里远后驱之,办好这等差事,天后定有重赏。”
“属下这就去办。”
“等等!我这有黄金十两,路远天黑,给押送妖猫的弟兄们,作半夜酒水茶钱。”
墨燃往怀中掏去,隔着细鳞甲摸索了半天,长眉蹙起,将俊秀眉宇皱出俊峰山川。
“骁卫大人这趟辛苦,墨统领把钱放小的这儿了。”见鬼驾马上前,从怀中掏出一个布包递上去。
墨燃点头道:“快去快回。天色已晚,告诉后面的弟兄直接回营,明日辰时出发去西市捉猫。”
“喏!”
马蹄声与猫叫声分向不同方向,一个转了弯向兵营方向奔去,另一个往城外走,很快也没了回响。
墨燃望向天际泼洒成片的血红夕阳,嘴角斜斜勾起:“你倒机灵。”
见鬼笑中得意:“公子每次当这累人差使,都要上下赏人,小的见软甲修身,想必带不了许多银钱,才拿些金子备在身上。”
墨燃欲转过头:“若不是你想得……”
他的声音突然止住,眼神停在起云阁二楼敞开的窗内,一抹似是在幻境中见过的白衣身影立在窗前,剑眉凛冽,鼻梁高挺,一双凤眸吊梢,盛两池皓月冰雪,隐隐泛出冰蓝碎光,乌发与帛带随春日温风扬起,冰肌雪颜被夕阳映得如同瓷釉覆面。
杏花被风卷下,簌簌萦在半空,可墨燃觉得自己闻到的是一丝海棠清气,他翻身下马冲进起云阁。
“公子,公子!”见鬼眼疾手快地抓住受惊的讽露紫宝驹。
墨燃穿过满屋惊诧眼神,冲上酒肆二楼,窗前早已空无一人,只剩小二在收拾桌案上未曾动过的茶点。
他上前抓住小二的手腕:“方才窗边那位白衣公子呢?”
“墨……墨统领……”小二在墨燃高大的身形前双腿发软,说话跟着结巴。
“那位公子去哪儿了?”
“小的也不知道,那位俊俏公子刚走,差了两步,小……小的也不知道他为何走得那样急。墨统领请看,这极品的雨前龙井只喝了一口就放下了。”
墨燃心下觉得自己有些失态,就势松开小二瘦骨嶙峋的手腕,端起那杯已然温凉的茶汤:“你知不知道他的名字?”
“回墨统领,小的不知,那公子头次来,话少得很。”
“起云阁可有后门?”
“有,有,小的这就引您过去。”
墨燃将杯中清茶饮尽:“带路。”
他急急冲出后门,果然见一角霜衣将将转过街角,墨燃来不及喘匀气,全力奔跑追赶。
墨燃穿过匆匆归家的人群拥挤,穿过饭馆酒楼的揽客喧嚣,长安城独有的热闹随着奔跑在他耳边化成遥远的风声,将玄色衣衫与高束长发猎猎吹起,让他只看得见那抹行动极快时隐时现的雪色,只听得见自己胸腔中沉重有力的心跳。
不知追了多久,终于在城东北一条窄长小巷中,墨燃看到白衣身影离自己不过二十余步,他咬牙加速向前,眼见雪影在尽头向右转去。
墨燃大步紧赶冲出长巷,看着眼前的景象,有些傻眼。
面前的街道只有几个稀疏的行人,哪里还有半分玉影,但如果说这空旷的街上有什么是墨燃熟悉的,那就是在他斜前方,赫然立着将军府后门,看门小厮打着哈欠,迷迷糊糊间看到自家公子满头大汗一脸不甘地站在街对面,赶忙迎上来。
“公子回来了!”
“方才你可曾见到一个白衣男子?”
“没……没有啊。”小厮揉揉发酸的眼皮,“见鬼没有跟着伺候?”墨燃气喘吁吁瞪了他一眼,走入府中。
真是见鬼了,他推开自己所居院落的小门,忿忿咬牙,怎么都想不明白,青天白日消失在眼皮子底下,难不成真是神仙哥哥?
墨燃动手想把身上的软甲脱下,刚才跑了许久,内衫都被汗打透,又觉得院中哪里不对劲,抬头直直看到窗户大敞,当即心下一惊。
白猫呢?!跑了?!
“唔~”
慵懒的哼叫声传来,墨燃环顾院中,松了一口气。
院中海棠花瓣随缓起夜风散落,香气飘了满院,白猫趴在花下桌案上,面前摆着开口黑金荷包,两只雪白前爪从荷包中扒出几个金块,拨来拨去,正玩儿得不亦乐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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