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林有成林兆喜的现代都市小说《含辛茹苦》，由网络作家“林有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小说叫做《含辛茹苦》，是作者“林有成”写的小说，主角是林有成林兆喜。本书精彩片段：单身未婚的大好青年林有成从未想过他会突然穿越1983年，一天之内死老婆，当六个萝卜头的爸爸……对此，林有成的内心是选择死亡。不过在死之前，林有成还要想办法把这一群嗷嗷待哺的小萝卜头拉扯大，为此林有成不得不在这个陌生的时代拿起笔杆子赚钱养娃……————本文又名《鳏夫总是在写爱情故事，是人性的使然，还是道德的寂寞？》、《单身未婚的大好青年成为带娃鳏夫后，一边养娃，一边搞文娱的80年......
“听说命案是在三月十日发生的。”汤川说，“你之前说，那天，你好像特别早回家。”
“因为没别的地方好去。我记得那时告诉警察，我七点左右就回家了。”
“然后就按照惯例，待在家里和数学超级难题格斗？”
石弘边回答边想，是在确认我的不在场证明吗？如果真是这样，那就表示他对石弘产生了某种怀疑。
“说到这里，我好像还没问过你的嗜好。除了数学你还喜欢什么？”
石弘微微一笑。
“没什么像样的嗜好，数学是我唯一的寄托。”
石弘看着汤川的侧脸，“你是想确认我回家之后的这段时间做了什么吗？”
汤川一脸意外的眨着眼，“没有啊，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我有这种感觉。”
“我没别的意思，只是猜想你起码应该会去兜兜风。况且，偶尔也想跟你聊聊数学以外的话题。”
“应该说，是数学和杀人命案以外的话题吧？”
……
林有成写着，钢笔没有墨水了，自然也就停下，钢笔要吸水，他也要休息。
林有成放下笔，活动了一下身子，看见林兆庆正带着林兆美姐弟在院子里面——
玩泥巴！
看见萝卜头身上的衣服都给弄脏了，林有成只觉得脑子疼的厉害，努力压制住怒火，不让自己变成继父。
要知道，这换下来的衣服，还是他洗。
现在林有成心里最想买的不是什么电视机，而是一台洗衣机。
现在这个年代的洗衣机虽然是半自动洗衣机，还需要加水，但是对于林有成而言，他并没有任何嫌弃。因为这个不怎么样的洗衣机已经是他现在最想要买的，可是洗衣机毕竟是个稀罕物，还要凭票供应，他也没有票。
之前林有成有和林有才提过，不过反倒挨了林有才的一顿教育，说林有成是有钱烧的慌，居然还要买洗衣机，别说买不到，就算是能够买到，那也不能花那几百块钱去买个洗衣机。
看着眼前这些玩泥巴的萝卜头，林有成觉得不管怎么样，他还是要想办法去弄台洗衣机。
后面可以问一下《小说月报》的董照，没准能从董照那边弄到一台洗衣机的票。
再则《山楂树之恋》的剧本酬劳也有三百多，就用来买洗衣机，如果不够他再补。
他真的不想再苦逼地洗衣服。
而且还是这么多萝卜头的衣服！
“林兆庆！”
“你不要带弟弟妹妹玩泥巴，会弄脏衣服。”
听见林有成这话，林兆庆还没说话，林兆美就回过头望着林有成，点了点头，说道：“好的，不玩了。”
说完这句话，林兆美往自己衣服擦了一下自己的泥巴手。
“……”
看见这一幕，林有成脑仁直突突，疼得更厉害了。
算了，眼不见，心为静。
林有成看见林兆庆带着林兆美和林兆满去洗手，也就没有再多说什么，心里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这几个娃是亲生的，多担待。
林有成转而望向桌上的故事，准备继续写这个嫌疑人的爱情故事。
《嫌疑人X的献身》里面，石弘是专心于数学的人，可是因为那个特殊的时期受到了一些伤害，整个人沉默寡言，就在准备选择上吊自杀的时候，因为陈靖的敲门，整个人的命运也随便改变。
但是依旧不变的是石弘依旧是喜爱数学。
对于林有成而言，有没有人注意到嫌疑人故事里面那个世界数学难题的答案，去验证真伪，都不重要。
他只是把原有的一道数学题换成了另外一道数学题，这一场惊心的爱情故事并没有变。
既然是作为百年不遇的数学天才，那么石弘自然是可以解决这个数学难题。
这样的一个伏笔，也是谜底。
故事的谜底揭晓，读者并不会知道在不为人知的地方还有另一个谜底等待揭晓。
当然，这个数学难题的谜底揭晓将会是另一个相当惊人的故事了。
至于现在，林有成最重要的还是写好这个爱情故事。
因为现在这个嫌疑人的故事真正是关于爱情，并不是一道数学证明题。
当然，林有成还是挺期待有人能够发现这个数学难题的谜底真相，那个时候一定也会惊人。
甚至是吓人。
不知道会不会有人认为他是一个天才数学家？
好吧，林有成并没有什么想成为天才数学家的打算，他只是刚好知道那个欧拉猜想的答案。
欧拉猜想：当≥4时，方程:X^n+ Y^n+ Z^n= W^n，无解。
对于这个欧拉猜想，因为欧拉的地位，两百多年来，人们对其断言也是深信不疑。
直到1988年，哈佛大学的一位教授才发现一个反例：
2682440^4+ 15365639^4+ 187960^4= 20615673^4
于是，欧拉猜想这个两百多年神话顷刻间破灭。
林有成觉得，如果他在《嫌疑人X的献身》这篇小说里面，借石弘的手写出这一串数字，也许不懂数学的读者，会不知道这一串数字意味着什么，也不会在意，费劲去计算。
毕竟这一个数字只是简单地一笔带过。
也许，根本就不会有人去仔细思考这一串数字究竟是不是随便编写，还是另有深意。
但也许可能还有真正能够看懂，又或者说是注意到这一串数字的人会看林有成的这篇《嫌疑人X的献身》，然后就会像汤川发现石弘的诡计一样，发现藏在爱情故事里面的这一串数字的真相。
毕竟既便看见了这一串数字，要去验证真伪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三下五除二的数学题。
真相，究竟有多恐怖。
只有汤川能看穿。
如果，没有汤川，这一场用生命奉献的爱情可能到最后只有石弘一个人知道真相。
林有成很想知道，这一串简单却又惊人的数字会不会只有他一个人知道答案。
两百多年的猜想是错误的！
现在除了他，还没有人知道，《嫌疑人X的献身》的爱情故事里面的这一串简单的数字将会毁灭二百多年的神话！
如此想来，这样一份惊心的爱情够吓人。
不过，毕竟是放火又杀人的爱情故事又怎么可能会不吓人。
林有成很期待，这个不易被察觉的骇人真相谜底被揭露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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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城。
“站住，我和你说，你不要再一天到晚往你那个学生的家里跑。”
李爱红听见自己父亲这句话整个人的脸色一变，分辩道：“爸，你这说得什么话，我哪有一天到晚往学生家里跑。”
说那话的男人是李爱红的父亲叫李国生，年纪约四十多岁，整张脸带着怒容，不怒自威，冷声说道：“没有？你一个没结婚的大姑娘不是一直往人家家里跑，还要我说什么话！他是什么人，死了老婆的鳏夫，你怎么能一点都不注意影响。”
“什么影响？”
“现在外面都有这样的传言了，说你上赶着去人家家里当妈！”
李国生心里一肚子火，气得不行，他自然是听说了自己女儿李爱红最近时不时都有送学生回家，而那个学生家长就是之前死了老婆的鳏夫。
李爱红听见李国生说这话，不知道是气，还是急，眼泪都快被这话给说出来了，委屈地说道：“爸，你这话说得太过分了，什么叫做我上赶着去人家家里当妈。”
一旁面色沉重，想要劝说，但却不知道该怎么劝说的女人正是李爱红的母亲赵秀华，一看这两父女要吵起来，忙上前拉着李爱红，劝说道：“爱红，你爸也是听外面的人说了，现在外面都有传你这经常往那个姓林的家里跑，你就算是那个学生的老师，也不能这样啊。”
“我只是和林老师他交流文学。”
“交流文学！”
李国生听见李爱红这话，更加火冒三丈，怒声说道：“你心里在想什么，我和你妈会不清楚，你这样让外面的人怎么看你，怎么说你。”
赵秀华一看李国生气得很，也语重心长地对李爱红说道：“爱红，你心里怎么想得，我知道，但是你要知道，那个林有成他年纪比你大那么多，还是个鳏夫，又有六个孩子，我和你爸是绝对不会看你给人家孩子当后妈的。”
李爱红眼睛泛红，心里是又羞又气，仿佛是自己的那一点心思完全被掀开，这让她整个人都被看透。
她承认她心里其实也是对林有成有一些朦胧的想法，但是她知道她绝对不能像以前那些爱恋作家的女人去给别人当小三。
毕竟林有成不一样，他虽然结过婚，但他现在是单身啊。
虽然李爱红心里如此想着，但是嘴上却是低声分辨了几句。
“我，我没有。”
赵秀华一看李爱红说自己没有，又劝说道：“爱红，不管你有没有，你真的不要再往他家里跑了，这对你的影响很不好。”
“他要是没有孩子还好，他这可是有六个孩子，还有奶娃娃，听说他以前就是很混账，老婆一个人去医院生产难产死得。”
“现在他一个鳏夫还带着六个孩子，你千万不要动那个心思。”
李爱红红着眼睛没有啃声，她也不知道自己心里是怎么想得，就是很喜欢那篇《山楂树之恋》，很喜欢林有成笔下写的那位痴情的老三……
老三对静秋那一往情深的爱情才是她心心念念的爱情，那样的爱情才是她想要的，老三那样的人才是应该和她在一起的人。
她很佩服林有成的才华，在这春风路附近她并没有遇见比林有成更有才华更懂文学的人。
即便林有成是六个孩子的父亲，但是不知为何李爱红能够看见林有成身上的才华，更能看见林有成那股独特的气质。
就是那样十分特别的气质，仿佛是不属于这个世界，这个时代的独特气质。
这份气质仿佛和她心里所向往的，不是那些平庸的生活，也不是她身边那些庸俗的人。
那动人的文学才是她向往的爱情，向往的生活，远远不是身边那些平庸人的庸俗生活。
……
林有成并不知道他身上有什么特别的独特气质，要有可能也是带娃娃留下的那让他都嫌弃的气味。
那气味他自己都嫌弃。
“爸爸，你身上怎么臭臭的啊？”
林兆美皱着眉头，小脸上带着一丝不解，挥了挥手，似乎在驱赶那难闻的气味，又问了一句。
“你的好弟弟，我的好儿子林兆乐，刚给他喂奶，拉我身上了。”
这一边喝奶，又一边拉，也真的是让林有成不忍直视。
更不忍直视地还拉在他身上了。
林有成心里很无语，他真的不知道这样的生活什么时候是个头，难怪以前老话都说是一把啥一把啥把孩子带大的。
林兆美听见林有成这话，不禁噗嗤笑了，说道：“爸爸，你快去换衣服，好臭。”
对于林兆美的大实话，林有成只觉得脑壳疼，他自然是要换衣服的。
换了的衣服还是要他洗。
什么时候能有洗衣机的票啊！
林有成越发希望赶紧有一台洗衣机。
有了牛奶和包子，就想着有洗衣机，这算不算是人类父亲进化的伟大标志？
被自己的女儿嫌弃臭，林有成也没有说什么，毕竟他自己也挺嫌弃自己那个最小的萝卜头的尿布。
原谅他到现在还是没有习惯。
每次他都是强忍着，坚持给林兆乐换尿布，擦拭身体，要不是那一些良心和不多的父爱，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支撑着他只怕林有成也会直接撂挑子不干，做一个抛子弃子的大渣男。
带娃真的不是一件轻松的活，照顾吃喝拉撒睡真的就没有一件轻松。
林有成刚准备去换衣服，林兆庆跑过来，问道：“爸爸，我们什么时候吃晚饭啊？我肚子饿了。”
还不等林有成回答，一旁的林兆满听见林兆庆的话，也连忙说道：“爸爸，我也饿了。”
“我也饿了！”
林兆美也昂着头，说了一句。
“我先说的，我饿了，我最饿。”
“我最饿，我肚子都饿没了。”
听见这些萝卜头的话，林有成扯了扯嘴角，他觉得自己不是个父亲，倒像是侍候各位皇子皇女的公公。
应该打个千，回一句——
嗻，小的知道了，小的这就给各位主子去准备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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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省大学。
不得不说，林有成的这一场讲座相当成功，引起了不小的反响。
“林有成同志，你刚才讲的那些说得真好，文学就应该是创作自由，百花齐放，百家争鸣。”
张解放作为湘省文联的一名作家，他很喜欢林有成关于推理文学的一些创作分享。
即便推理侦探在很多文人学者眼中根本就算不上严肃文学，文学性和主题思想不足，但是现在林有成的这篇《嫌疑人X的献身》也是让他们都不得不为之惊奇的先锋之作。
“虽然也有争议和攻击，但是巴老也说过创作自由。”
要知道巴老当选中国作协主席，就说过要保证创作自由与评论自由。
林有成听见张解放的话点了点头，他知道其实他这篇《嫌疑人X的献身》收到的也不仅仅是惊叹，就像讲座上被质疑和批评的提问。
一直都有人攻击他的这篇《嫌疑人X的献身》只是故事取巧，而且攻击林有成故事里面的石弘滥杀无辜，整治思想不正确。
“我非常认同你说的，人民文学，就是写给人民群众看得，一味地讲究文学性，反而会离群众越来越远。”
林有成听着张解放的话，心里非常清楚，对于他的争议已经算少的了，要是换在之前，可能都不一定能够发表他的这篇《嫌疑人X的献身》。
“这次真的是辛苦你了，林有成同志。“
“湘省作协非常需要你这样的同志，共同进步，以后有什么事可以跟组织上说。”
张解放这边也是知道林有成这边家里有六个孩子，以前还是扫大街的，自然也就和林有成交代了一句。
林有成笑了笑，对于这样的话，并没有当真，他并不认为加入作协就有什么了不起的地方，毕竟加入之后又不是就不需要自己写作，不管是否加入作协，最终还是要自己去写稿。
不过，就在林有成觉得没有什么想说的时候，忽然想到了一件事。
“张同志，我个人有件私事，想要问一下。”
“你说。”
林有成望着张解放，说道：“就是不晓得你这边能不能帮忙弄到洗衣机的票证，我这边想要买洗衣机，可是没有票。”
在林有成看来，张解放在文联这样的单位里面，说不定会有一些门路弄到洗衣机的票。
张解放一听林有成提这件事，不禁笑了，说道：“那你是凑巧了，我正好知道，不过你知道，这洗衣机的价格有点贵。”
“贵没事。”
林有成一听张解放有门路，连忙说道：“我可以多出一些钱买的。”
张解放听见林有成这么说，说道：“你先等一下，我打个电话。”
“张同志，如果能有两台就更好了，我想要买两台。”
两台？
张解放听见林有成这话，有些意外，居然会要两台，虽然十分意外，但也没有多多问，只是说道：“我先打电话问一下。”
“好的，谢谢张同志你了。”
林有成看着张解放回办公室，拨通一个电话，似乎问的情况不错，他心里也有些开心。即便是现在的洗衣机可能洗净效果不够好，但是他已经很满意了。
这大冬天，他实在是不愿意用冷水去洗衣服。
虽然不知道张解放是怎么认识的洗衣机厂的人，但是能够帮他搞到票证，他是相当感谢。
即便花费了近九百元钱，但是林有成觉得这两台白兰牌洗衣机值得。
现在林有成并不缺钱，《嫌疑人X的献身》这篇小说因为有《人民文学》抢稿，再加上稿件质量优秀，这一次《小说月报》给林有成的稿费涨了，千字十元。
这近十五万字的小说自然也就给林有成赚了有一千五百元稿费，还有就是别的文学杂志转载，转载的杂志给的稿费就要少得多，最少的连《小说月报》的一半都不到，虽然说稿费不多，但胜在林有成的这篇《嫌疑人X的献身》被好几家杂志转载，这样一来以量取胜，也陆续给林有成赚了有四千多元。
有这样一笔收入，林有成自然不会心疼两台洗衣机的钱。
搞到两台洗衣机，林有成并没有急着回春风巷，而是让送货的师傅先送一台去大哥林有才家。
“有成啊！你这是买的洗衣机啊！”
“这是给你大哥家的洗衣机？”
“可以啊，有成，居然还买了洗衣机啊，什么时候能够弄一台电视机啊？”
“现在有成是真的出息了啊！”
“有才这是真的有个好弟弟啊，不枉他以前一直照顾。”
……
毫无疑问，当林有成带着送货师傅去林有才家的时候，自然会被林有才家的街坊邻居瞧见，知道林有成带来一台洗衣机过来。
说实话，现在这个时候，洗衣机绝对是一件稀罕玩意，比起电视机还要更加稀罕。
毕竟普通人家又有哪个会愿意花那一大笔钱买一台洗衣机，那真的就是又懒又是钱多的烧得慌。
林有才也认为林有成是有钱烧得慌，看着摆在屋里的那一台洗衣机，脸色很是难看，强压着怒意，说道：“你这是干什么？”
“钱多了，没地方花？”
大嫂方梅自然是又惊又喜，她怎么也没想到林有成居然会给她们家买一台洗衣机。
林有成瞧见侄子林兆平和林兆安两兄弟正好奇兴奋地瞧着洗衣机，将提过来的一盒点心放在桌上，说道：“兆平，兆安，叔叔给你们带点心了，快来尝尝。”
林兆平和林兆安一听林有成这话，赶紧跑到桌旁，准备吃点心。
“大嫂，这台洗衣机，就按照说明书使用，要是还不会，我来教你。”
方梅瞅了一眼面色有些难看的林有才，又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道：“有成，这得多少钱啊？”
“四百多。”
“四百多！”
大嫂方梅心中一惊，被这个数字给吓到了，心里有些不安。
不过，这白兰牌洗衣机的价格似乎就是这么贵。
林有才一看林有成没有回自己的话，听见这价格，心里更是来火，说道：“你这拿回去。”
“拿回去做什么？”
林有成笑着说道：“我给自己也买了一台。”
“大哥，我知道你是担心我乱花钱，放心，我心里有数，知道自己还有六个孩子要养。”
林有成虽然这么说，但是他心里也清楚由俭入奢易，难难由奢入俭难。
他现在日常的花费也并不少，虽然谈不上大手大脚，但也绝对不是以前那样紧巴着生活。
“你这当大哥的以前一直贴补弟弟我，就不兴弟弟我给你花钱？”
林有才听着林有成这番话，心里的情绪一时间都有些复杂，瞬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脸色动容，声音也变得和缓，说道：“我没想着要你还，再说你这花的钱也太多了。”
“大哥，哪里多了，再说你以前贴补我们的也不少，要真算那么清，我和孩子他妈欠你的那一笔数又是哪里能算得清的？”
那一笔数字的确是算不清，林有才也从来就没有想过要和弟弟算那一笔数字。
林有才望着林有成，无奈地说道：“你这性子还是和以前一样，以后不要这样乱花钱了。”
话是这么说，但是林有才沧桑的脸上却是露出一丝笑意。
有些数字算得清，有些数字却是算不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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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城，春风小学。
现在还没有实行双休，一直要到1995年才开始实施双休日，因此虽然是周六，但学校依旧要上课，老师自然也依旧上班工作。
外面的风呼呼地刮着，疯狂地肆虐着树上仅存不多的树叶，寒意刺骨。
办公室外虽然一片寒意，但是办公室里却是有暖炉供暖，暖意浓浓。
几位老师都有聊着天。
年长的女老师张凤霞望了一眼李爱红的座位，并没有人在，不禁说道：“好像最近李爱红老师状态有些不太对啊。”
“是啊，好像她最近没有顺路送林兆喜他们姐弟回家了。”
“她的心思谁都看得出来，不过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得，那林有成一家可是有六个娃，即便是作家也没必要，怎么就上赶着当后妈。”
“是的，毕竟是带六个娃的鳏夫，照顾那一大家子可不容易。”
“现在那一家可没那么难了，听说林有成还给自家买了一台白兰牌的洗衣机。”
“白兰牌的洗衣机，那可不少钱啊！”
“是啊，李爱红要真的有那个心思，倒也不是不行。林有成也不过是比她大十岁，人家现在也不是扫大街的环卫工人，也是在杂志上写文章的作家，身份条件也不差，只是有六个孩子，后妈可没那么容易当，更别说是六个孩子的后妈了。”
张凤霞不愿意听其他老师聊李爱红的那些私事，转移问道：“算了，别扯这个了，你们看了林有成写得没有那篇《嫌疑人X的献身》没有？”
“看了！”
“那怎么能不看，太精彩了！”
“是啊，真的没有想到会是那样的故事啊。”
“数学家杀起人来，真的太厉害了。”
张凤霞目光一转，望向坐在一旁的数学老师，笑着问道：“严老师，是不是你们数学老师都这么厉害啊？”
那位被称作严老师的数学老师严伟，摇了摇头，说道：“那是人家林有成厉害，我们可没那么厉害，想不出来这样的犯罪手法。”
“你们是不知道，林有成他是真的厉害，我没想到他居然还懂数学。”
张凤霞听见严伟这话，不禁笑了，说道：“人家好歹也上过高中，故事写得也是数学老师，怎么可能不懂数学，不过说起来，他儿子林兆庆的数学成绩似乎不大好。”
“是的，林兆庆的成绩一直都不怎么样。”
严伟一看张凤霞把话题又给转移了，说道：“不是，我和你们说，你们不知道，林有成他居然还知道欧拉猜想。”
“欧拉猜想？”
“什么意思？”
严伟解释道：“就是国外有一个数学家欧拉提出来一个猜想，当n≥4时，方程:X^n+ Y^n+ Z^n= W^n，无解。”
一旁别的老师点了点头，说道：“好像《嫌疑人X的献身》小说里面，石弘就在解这道题。”
“有吗？我怎么没印象啊？”
张凤霞并不记得小说里面有什么欧拉猜想，她只是觉得小说的设计太惊人了，说道：“石弘这位数学家这么厉害，能够设计出这样的诡计，要不是因为有同样聪明的汤川，只怕就没有人发现石弘布的局了。”
张凤霞忽然问了一句，“你们说林有成他的数学会不会也这么厉害，要不要请他来我们学校上课？”
“只怕很难吧，听说林有成现在都要把街道办的宣传工作给辞了，他现在压根就不需要那份工作。”
“再说了他家里可还有娃娃，怎么可能会来给学生上课。”
一旁的数学老师严伟没想到其他老师的话题，瞬间就被张凤霞给转移走了，压根就没有人在意他刚才提的欧拉猜想，也就不好再多说什么。
张凤霞也知道林有成还要带娃，点了点头，一脸认同地说道：“那倒是，听说他现在稿费不少啊。”
“那肯定啊，要不然怎么可能会买得起洗衣机，听说他还给他哥林有才也买了一台。”
“那真的是有钱烧得慌，要是我，还不如就买一台电视机。”
“我也是，洗衣机什么的只有家里的懒女人才会需要。”
这话一出，瞬间就引起在场的女老师不满了。
张凤霞立即说道：“江蹉华同志，你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叫做懒女人，现在是新社会，妇女能顶半边天，你这是在攻击侮辱我们广大的妇女同志。”
“没错，你这是在侮辱我们广大妇女同志！你必须要道歉！”
“道歉！”
很显然，那位讲错话的江蹉华同志自然也赶紧道歉说对对不起，表示自己说错话了。
张凤霞也没想着得理不饶人，一直死抓着这句话的小辫子，教训了几句，也就没有一直猛打不放。
也不知道聊了多久，话题百转千回了多少遍，也不知道怎么就又转回到数学老师严伟说得那个欧拉猜想。
张凤霞又望向严伟，随意地问道：“严老师，你刚才说那个国外的数学家提出来的问题，小说里面石弘解出来了吗？”
严伟一愣，没想到话题居然又转回来了。
严伟想了一下，说道：“好像是有解出来，小说里面好像石弘写了一串数字，不过应该不对，毕竟欧拉猜想都两百多年了，怎么可能错误。”
严伟并不觉得石弘给的答案是正确的，应该说他其实压根就没有在意那个答案。
张凤霞听见严伟这话，不禁皱了皱眉头，说道：“什么叫做应该不对，领导人都说了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你作为数学老师，你不会算一下吗？”
“……”
严伟听见张凤霞这话，被怼得无言以对，说道：“石弘写得那串数字我没太注意，反正很长，那个数字太难算了。”
还不等张凤霞说什么，一旁就有别的女老师接话说道：“不是太难算，是懒得算吧。”
“就是，你们这才是真的懒。”
严伟莫名其妙地被攻击一番，有些无奈，当然也知道他这是被殃及的池鱼，摸了摸鼻子，解释说道：“那个数字真的太难算了。”
“我看，那个数字应该是林有成随便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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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纵火的犯罪嫌疑人，林有成还并没有因为芳心纵火被抓起来。
但是在这个时候，林有成心里渐渐有了新的犯罪，再放一把火的想法。
林有成虽然心里有了想法，但是眼下他最要紧的还是给孩子做饭。
“喜儿，你帮忙照看一下弟弟妹妹，我去做饭。”
林兆喜牵着两岁的林兆欢，走到厨房门口，小声地问道：“爸爸，你是不是要和李老师在一起啊？”
孩子并不是什么都不懂。
林兆喜虽然才十岁，但其实她心里已经隐约明白，她的这位李爱红老师最近一直送她和弟弟妹妹回来，就是想要见她的父亲。
这让她心里其实有些不开心。
林有成听见林兆喜这话，眉头一挑，说道：“喜儿，这样的话不要随便乱说，爸爸怎么可能会和李老师在一起。”
“真的吗？”
林兆喜听见林有成的话，心里有些开心，但还是有些不确定地望着林有成，眼睛里带着怀疑。
“真的，喜儿，你可不能在外面说这些话，这样是不对的。”
林有成心里其实觉得林兆喜都能感受到李爱红对他似乎有别的心思，但是也就像林有成想的，其实李爱红喜欢的更多的是《山楂树之恋》这个故事和故事里面的老三，当然对于他写出这个故事的作者自然也是有一份自己也难以分辨清楚的心思
林兆喜脸上露出一丝笑容，望着林有成，眉眼弯弯，似乎很开心她的父亲并不是真的要和那位李老师在一起。
因为她不喜欢李老师每次都用送她们姐弟回家的这个理由来自己家里。
其实她和李爱红老师家里并不顺路。
就在林兆喜说话的时候，带着林兆美和林兆满在院子里面玩的林兆庆，急忙地跑进来，对林有成说道：“爸爸，外面有人找你。”
林有成微微一愣，这个时候了，还有谁会来啊？
林有成把菜盛好，拿着锅铲走了出去，就看见门口站在一位戴眼镜的男人，气质就像是文人。
还不等林有成发问，那位戴眼镜的男人就满脸笑容地上前说道：“是林有成同志吧，我是津城《小说月报》的副主编董照。”
“之前就是我给你写的信。”
是的，此刻出现在德城春风巷的就是《小说月报》的副主编董照，特意从津城坐火车赶来的。
林有成很是惊讶，因为没有想到董照居然会从津城赶过来，这真的就让他十万意外，毕竟现在这可不是21世纪交通那么便利，车马真的很慢，这大老远从津城过来是真的要很长一段时间。
“董主编，你怎么来了啊？”
林有成真的没想到会在自家见到远在津城的编辑，一时间都忘了招呼董照进门坐。
董照虽然风尘仆仆，但脸上带着笑容，整个人依旧很精神，扶了一下自己的黑框眼镜，说道：“我是来从津城过来见你的。”
“这真的太惊喜了，没想到董主编你居然会大老远从津城来。”
“这么远过来，肯定很幸苦，快进屋坐。”
林有成觉得董照肯定不是特意从津城赶过来只为见他，但是这个时候自然是赶紧招呼董照进屋坐，笑着说道：“刚在做饭，正好一起吃顿便饭。”
“董主编，你先坐。”
说着，林有成招呼董照进屋坐下，又给董照倒了一杯水，说道：“我还有一道菜就好了，你先等会。”
董照刚才就看见了林有成拿着锅铲出来见他，现在自然也不会耽误林有成做饭，他坐在堂屋的八仙桌旁边，打量起来屋子，屋子并不算大，看样子也是有些年头。
屋子里面最抢眼的自然是那几个孩子。
那几个孩子很显然就是林有成的孩子。
一二三四五……董照默默心里数了一下，五个。
还有一个呢？
董照心里正想着，又看见面前是五个萝卜头好奇地盯着他看。
这让董照瞬间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因为他来的匆忙，忘记给林有成家里的孩子买一些吃的，再一看林有成端菜进来，忙上前帮忙。
“没事，董主编，你坐。”
“有成，你别喊我董主编了，我不过是一个副主编，我年纪比你大几岁，你喊我董哥，或者老照都行。”
“好的，董哥。”
因为赶上饭点，董照也没有客气，直接也就在林有成家里吃了这顿饭。
虽然是饭桌上，但是董照却是一直在和林有成聊《小说月报》杂志社的编辑对于林有成的那篇《山楂树之恋》十分感动，不少编辑都看得痛哭流涕。
林有成能够感受到董照说得话是真的，一边给林兆欢喂饭，一边说道：“还要辛苦杂志社的编辑给我这篇小说审稿了。”
“这是我们的荣幸啊！现在你这部小说可是在国内引起了很大的反响啊。”
“那也是因为《小说月报》。”
“不要说这样的话，你这篇小说就算是投别的杂志，也会过稿的。”
……
饭桌上也只是简单地聊了几句，这边林有成忙着收拾碗筷，董照自然帮忙。
董照看着林有成这一个人忙前忙后，不仅感叹道：“有成，你这一个人带孩子真的不容易啊。”
“还好。”
董照望着林有成，说道：“对了，我这次来也给你带了一个好消息。”
“你的那篇小说《山楂树之恋》，西安电影制片厂武天明导演看了，打算拍成电影。”
武天明导演？
林有成有些惊讶，他可是知道这位导演武天明，现在就是西安电影制片厂厂长，就是拍了《人生》、《老井》、《变脸》的导演，后面还拍了一部因为别的原因引发热议的电影《百鸟朝凤》。
可以说，武天明是相当了不起的一位导演。
“听说武天明导演他原本是打算拍路垚的那部《人生》，不过在看了你写的那篇《山楂树之恋》后，深受感动，打算先拍你这个故事。”
“啊？”
林有成很是意外，没有想到武天明居然会不打算拍那部《人生》，转而要拍这部《山楂树之恋》，这真的让他也万万都没有想到。
毕竟去年横空出世的那部《人生》的影响力很大，作品一经发表，就引起了强烈的学术争议，不仅因为是理想童话和现实悲剧的矛盾结合，还有就是所描述的爱情悲剧也引发了人们对现实社会的思索。
可以说，那部《人生》问世不久即轰动全国，反响热烈。
这部小说后面也被武天明导演拍摄成同名电影。
林有成怎么也没有想到武天明居然会选择先拍他的这部《山楂树之恋》。
这可真是太意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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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城，春风巷。
林有成虽然意外武天明导演先拍他的这部《山楂树之恋》，但也没有觉得是因为《山楂树之恋》要比《人生》更适合拍成电影。
他只是在想，老谋子后面会出演武天明的《老井》，然后凭借《老井》会拿一个东京电影节影帝，现在武天明先拍《山楂树之恋》，后面不知道《老井》又会什么时候拍，而且《山楂树之恋》应该是老谋子多年以后拍的……
这蝴蝶扇动一下翅膀，也不知道以后会变得如何扑朔迷离。
当然，这个念头只是在林有成的脑子里一闪而过，因为他早就知道这就是一个似是而非的陌生时代。
“武天明导演那边是想请你担任编剧，请你去西安电影制片厂，不过后面知道你这还有六个孩子要照顾，也就没好提。”
董照望着林有成，说道：“有成，你这边怎么看？”
要是写剧本，林有成倒是没有压力。
不过，这写剧本也没那么简单，导演有自己的想法，可能是会要反复讨论修改。
这也是为什么武天明会希望林有成去西安电影制片厂。
关键是林有成真的没有时间去西安制片厂和武天明导演讨论剧本。
“董哥你也看见了，我这边是没有办法过去了，这几个孩子都还太小了。”
林有成倒是有想过让大哥大嫂帮忙带一下孩子，不过这去西安电影制片厂也不知道要多久，而且他这也不是一个孩子，而是整整六个。
这也实在是不大好，万一还要跟组拍摄，那就是不是十天半个月的事，总不好一直麻烦大哥大嫂。
董照点了点头，他自然是知道的，看着眼前这一个个小萝卜头，他也不禁感叹林有成这家里没个帮衬着的人，真得不容易。
“武天明导演也知道，也就打算让电影厂里的编剧一起改编你这部《山楂树之恋》。”
“对了，电影改编你的这篇小说，要给你付350元报酬。”
这350元报酬也就是以后的版权改编费。
不过，其实这价格并不算高，还有些低。
要知道明年上面文化部就会发布关于故事片各类稿酬的规定，像电影文学剧本的稿酬标准，长故事片每部1500－4000元，短故事片每部750－2000元。
这其中根据其他文艺形式改编的电影文学剧本稿酬，包括舞台艺术片，按照标准的20％－30％付原作者，50％－89％付改编者。
不过，此刻林有成倒没有嫌西安电影制片厂给的钱少了，毕竟这也算是一场意外之财。
养家的生活，重要的还是开源。
果然80年代搞文学还是有钱途的。
“可以，相信武天明导演一定能拍好《山楂树之恋》这个故事。”
林有成并不担心武天明导演的导演功底，毕竟那可是后面在国外电影节都拿过最佳导演的主。
董照听见林有成的话，也点头说道：“武天明导演他一定会用心拍你这个故事，我是听说他也是看了你这篇小说哭了，十分感动，才会想要先拍你这部。”
“我觉得你这部《山楂树之恋》的确很适合改编拍成电影，就是不知道导演会找谁饰演静秋和老三。”
“这部电影要是上映，一定又会感动很多人。”
林有成心里清楚，即便是后面老谋子拍的那部《山楂树之恋》也是相当成功的，破了文艺片票房记录。
董照是很期待林有成的这篇小说被搬上大荧幕，说道：“我现在就很期待看到这部电影。”
“一样期待。”
董照看着林有成，问道：“你现在的工作——？”
林有成知道董照是想问他现在是不是还在扫大街，说道：“我现在工作已经调到宣传那边了，并没有再继续扫大街做环卫了。”
董照一听林有成这话，心里也不禁松了一口气，虽然说是工作不分高低贵贱，但是像林有成这样有才华的作家去扫大街那真的就是让董照这些文学工作者不能接受。
“那就好，编辑部的那些同事也很关心你的工作，不希望你一直干扫大街的活。”
林有成自然明白，笑着谢过《小说月报》杂志社那些同志的关心。
就在董照刚准备说什么的时候，摇篮里睡得正香的林兆乐醒了，开始哭了起来。
这林兆乐一哭，董照自然就止住了话。
林有成连忙去看林兆乐怎么了，一看林兆乐又来了，赶紧给林兆乐换尿布。
即便是嫌弃，林有成也只能是耐心地换尿布，擦拭林兆乐的身子，动作已经没有了最初的慌乱，开始渐渐习惯了。
又或者说，林有成已经熟练了。
董照看着林有成给孩子换尿布，十分熟练，心里不禁感叹林有成不愧是有六个孩子的父亲，经验丰富啊。
对于董照心里的感叹，林有成不知道，即便是知道也只能说一句，他不是经验丰富，他是天赋异禀。
要知道他这可是第一次带娃。
至于原身也压根就没带娃，一直都是甩给孩子他妈。
这哪里来得什么经验丰富，只能说是天赋出众。
林有成甚至觉得自己以前是不是选错了行业，以前不要搞文学，应该去开托儿所，当奶爸，成为凭借出众的天赋成为带娃行业的专业大拿。
不给自己一次机会，你都不知道自己能带这么多娃。
人的潜力果然是被逼出来的。
当然，累是一如既往地累，想死的心也是每个月都会有那么三十几次。
等林有成好不容易忙完，董照望着林有成，问了一句，“有成，你有新的小说想法了没？”
“……”
就知道肯定会有这一出。
林有成觉得董照能够按住自己的心，这个时候才问这个问题，已经很沉得住气。
呵，编辑！
天下编辑都一样！
什么过来见他，给他带好消息，这些都场面话，最终都还是甩出鞭子，露出真面目。
真正赶过来，就是过来催稿，又或者说是——
催生的。
他这处女作一胎可还生下来没多久，就忙着催他生二胎。
太现实了。
林有成心里虽然这样想，但望着董照，还是实话说道：“一开始还没有的，不过就在你来之前刚有了一个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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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城，春风巷。
清晨，林有成顶着浓浓的黑眼圈，爬起来，他一整个晚上压根就没怎么睡。
小娃娃林兆乐的摇篮就放在林有成的大床旁边。
看着还在摇篮里睡着的娃娃，林有成有种欲哭无泪的悲伤，这个娃娃不知道为什么晚上就是这么精神，一直哭闹个不停，真的就是没个消停。
林有成呆坐在床边，瞅了一眼外面的天色，他觉得他现在不是黄世仁，他是黄世仁家里的长工。
天还没亮，就需要起来干活。
可是没有办法，林有成轻手轻脚地把摇篮放到林兆喜那边的屋子。
这一刻，林有成忽然明白为什么会有那些背着孩子外出干活的人，因为实在是没有办法把孩子丢在家里。
现在娃娃还太小了，林有成担心去外面吹风着凉，只能是把娃娃先放在林兆喜姐弟的屋子里面，他这出去扫大街只能是尽快赶回来，希望不会有什么问题。
就在林有成刚把摇篮放在林兆喜姐弟的大床边上，看了一眼床上睡着的林兆喜姐弟，还好床够大，几个孩子挤在一起还睡得下，只怕后面等孩子再大一些，就要放上下铺了，不然真的会睡不下。
要不然就是让林兆庆和林兆满兄弟和他去睡。
不过现在肯定是不行的，林有成都没有让两岁的林兆欢睡在他那，因为闹人的林兆乐夜里哭，其他孩子也睡不安宁，还不如在这挤一挤。
林有成看见林兆满踹开了被子，走到床边，给林兆满盖上。
“爸爸！”
林兆喜睡眼迷蒙地睁开眼，她听见动静，有些迷糊地望向林有成，
“弟弟放你们这里，我先去扫街了，要是有什么事，就去喊我。”
林有成昨天晚上就和林兆喜说过这件事，没办法现在也只能是辛苦林兆喜照看。
“你再睡一会，我先去了。”
林兆喜揉了揉眼睛，应了一声，透过朦胧的月光，看着出去带上门的父亲背影，她的心情有些复杂，母亲不在了，她很难受，她也一直有听到那些阿姑阿婆说她们可怜之类的话，她知道自己要照顾好弟弟妹妹，她心里其实也很不安。
可是现在父亲似乎有些不一样了，给他们洗衣服，还给他们做饭，虽然做得饭菜没有母亲做得好吃，但是林兆喜觉得这样的父亲也很好。
是的，很好。
林兆喜嘴角带着浅浅的笑，又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
林有成揉了揉自己的腰，虽然浑身都酸痛，因为晚上孩子哭闹，他也没有睡好，但是现在林有成也没有时间去想这些，只想赶紧把街道扫完，回家照看孩子。
林有成心想，可能等林兆乐再大一些，他就要背着林兆乐一起出来扫大街了。
那画面真得太美，林有成想象得来。
但是在林有成觉得扫街不可能一直扫街的，毕竟现在还是夏天，早起还好，等到后面下雨，冬天下雪，他总不可能带着孩子来扫街。
要是过了稿，成了作家，后面倒是可以在家写稿，也方便照看孩子。
不知不觉，林有成已经开始在为那些孩子打算。
也许是因为接受，林有成虽然累，但还是凭着一口气，支撑下来，没敢多耽误，想着快些结束，还要赶回家。
“有成，扫完街去打牌啊？”
林有成正扫着街，就看见以前打牌的牌友朱荣，朱荣在国营食堂上班，工作倒也不算忙，过了饭点，自然也就是清闲时候，后面也就和林有成一伙人时不时约着下班后打牌。
“不成，还要回家照看孩子。”
朱荣一听林有成这话，也反应过来林有成现在老婆死了，家里还有那几个娃，肯定不像以前那样悠闲。
朱荣直接准备离开，林有成却是一把拉住朱荣，问道：“你有肉票吗？我想托你买点肉？”
“这个啊，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朱荣拍了拍胸脯，说道：“我后面给你送过去。”
“那就谢谢了，对了，你有办法订倒牛奶吗？”
“牛奶可是稀罕物，你家那个娃娃喝米糊糊就行了。”
听见朱荣这话，林有成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他也知道80年代初奶粉的供应还是很紧张的，有时还需要特批。
普通人家想要在这个时代想要订牛奶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记忆里面以前是因为有孩子他妈喂奶，即便奶水不够，也是煮饭的时候，先把米汤盛出来，放一点糖，就那样喂大那几个孩子。
难怪一个个都单薄瘦的厉害。
林有成觉得牛奶这件事还是问一下大哥，毕竟大哥是在国营工厂上班，应该会有门路。
只是想到牛奶的钱，只怕也不简单。
朱荣也没有和林有成多聊，他也要赶着去上班。
报摊的范爱国听见朱荣喊林有成去打牌，心里还有些替林有成家里那几个孩子担心，毕竟这林有成要是旧态复发，那家里几个孩子真的就是不知道怎么办，看见林有成拒绝了，心里也不禁替那几个孩子松了一口气。
林有成不知道范爱国心中所想，他现在哪有时间去打牌。
这不林有成扫完街，又赶紧回家看孩子，就怕耽搁，林兆喜在家照看不过来。
也许是因为半夜已经闹得够厉害，林有成到家的时候，娃娃还在睡觉。
“弟弟醒了一直哭，刚好不容易才睡着。”
好吧，还以为是一直睡着的。
果然没有那么容易，
林有成听见林兆喜的话，擦了下额头上的汗，笑着说道：“辛苦喜儿你了。”
林兆喜刚准备说什么，摇篮里的娃娃醒了，似乎知道林有成回来，就等着林有成到家开始用哭声迎接，又开始哭了起来。
哭哭哭，就知道哭！
现在林有成听见这个哭声都快有应激反应了，整个脑袋都大了，但还是赶紧把娃娃从摇篮里抱起来，一看原来是尿布湿了。
林有成又赶紧给娃娃换干净的尿布。这换下来的尿布自然也是他这个父亲要洗的。
想想就好心酸啊！
哪个穿越者还要苦逼地给孩子洗尿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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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有成现在特别希望自己能够化身哪吒，三头六臂，一个来帮着他带娃，一个来帮着做饭，还有一个来帮他写稿。
没办法，林有成真的觉得分身乏术。
他甚至在想要不要直接把扫大街的活给辞掉，直接就在家带娃写稿。
但是想了一下，万一的万一，要是真的没有过稿，不成功便是他要带着一屋子萝卜头去喝西北风了。
林有成还是没敢那么搏。
在他看来，这本《山楂树之恋》完稿有二十万字左右，虽然他不确定现在这个陌生的时代的稿费到底如何，但他印象里当时稿费标准是千字10元，各杂志上下增降幅度不大，当然肯定会根据作品以及作家会有不一样的标准。
林有成觉得如果这本《山楂树之恋》要是能够过稿，至少也能够有两千多元。
这么一想，林有成觉得自己手似乎也没那么疼了，他觉得自己还可以继续写。
林有成一只脚踏在摇篮上，微微晃动着身边的摇篮，手上的功夫却也没有停，伏案继续写着这个爱情故事：——
……
令人振奋的是暑假快到了，静秋又可以去做零工了。她准备把一个暑假做满，一天也不休息，乐观地估计，可以做到八、九十块钱。
……
那一天不知道是怎么熬过去的，等到收工的时候，静秋已经是累瘫了。但回到家里，还要装出一幅很轻松的样子，不然妈妈又要担心。她那天实在是太累了，吃了晚饭洗个澡就睡了。
第二天，她一大早就起来了，那时才感到昨天的疼痛真不算什么，现在才真的感到浑身酸痛了，两个肩膀都磨破皮了，痛得不能碰衣服。后颈那块，因为要不断地换肩，也磨破皮了。两条腿更是无比沉重，脸和手臂晒破了皮，洗脸的时候，沾了水就痛。
……
林有成放下笔，活动了一下脖子，他现在似乎开始已经习惯了娃娃的哭声，带娃娃也越来越熟练。
因为有大哥林有才帮忙，还是弄到了牛奶。
林有成知道大哥林有才那边肯定也是废了不少功夫，不然怎么可能会这么简单地弄到牛奶，也不知道林有才那边是怎么搞到牛奶的，关键也不知道大嫂方梅又会有多少意见。
林有成现在也只能把这些放在心里，等后面真的过稿有钱了再还给大哥。
当然，现在林有成也没有和任何说自己在写小说，即便是几个萝卜头也不知道他在写什么。
虽然说牛奶有了，但是量不多，还是要喝米汤。
现在林有成每天煮饭时多放一些水，锅一开，先把米汤倒出来，放一点糖，喂那小娃娃林兆乐。
热的米汤盛在小碗里放在八仙桌上，发出一种清甜的香气，每到这个时候，林兆美和林兆满几个小萝卜头也就会围着桌子转来转去，眼睛盯在那碗上拔不出来了。
林有成没办法，只能是像轰小鸡一样把他们轰开，吹凉了米汤，一勺一勺地喂到小娃娃的嘴里。
林兆喜更懂事，虽然她也很想喝那加了糖的米汤，但是她知道那是给小弟弟喝的，即便是两岁的林兆欢都没喝，她又怎么好意思说，只能是带着弟弟妹妹出去玩。
“爸爸，我也要喝。”
林兆满挣开林兆喜的手，直接扑到林有成怀里，昂着头，奶绵绵地说道：“我要喝。”
林有成倒是愿意给林兆满喝一口，但是给林兆满喝一口，自然就要给林兆美，林兆欢，还有林兆庆和林兆喜喝一口，不患寡而患不均。
对此，林有成只能是狠下心肠拒绝，做一个无情，只知道画大饼的父亲。
“等后面爸爸有钱了再给你们买牛奶喝。”
这饼画得一点都不香。
孩子之所以是孩子，就是要及时满足，并没有什么延迟满足。
好在林有成的几个孩子还不是那些娇生惯养，只知道耍闹的孩子，还是能够劝住，尤其是像林兆美根本就不会说，只会眼巴巴地看着，至于林兆欢则是懵懂不知。
林兆庆和林兆喜则是懂事些，知道这样的米汤和牛奶是小弟弟喝的。
林有成望着面前这几个萝卜头，心里只能是告诉自己，面包会有的，牛奶也会有的。
就这样，林有成不得不更努力，抓紧时间写稿，不断地写。
就那样写着，写着——
……
静秋走到病床跟前，看见了躺在床上的人，但她不敢相信那就是老三，他很瘦很瘦，真的是皮包骨头，显得他的眉毛特别长特别浓。他深陷的眼睛半睁着，眼白好像布满了血丝。头发掉了很多，显得很稀疏。他的颧骨突了出来，两面的腮帮陷了下去，脸象医院的床单一样白。
静秋不敢上前去，觉得这不可能是老三。几个月前她看见的老三，仍是那个英俊潇洒，风度翩翩的青年，而眼前这个病人，真叫人惨不忍睹。
……
林有成不知道自己现在成什么样子，他已经很久都没有照镜子了。
因为照镜子也没有用，他只知道早就不是那个年轻的二十三岁青年，现在可能同样也是一副惨不忍睹的样子。
因为要照顾刚出生的孩子，他真的觉得自己快要被娃娃的哭声弄得神经衰弱了，但是他只能是坚持着写着。
好在，现在总算要完稿了。
……
她不停地对他说：“我是静秋！我是静秋！”
她怕他听不见，就移到他头跟前，在他耳边对他说：“我是静秋！我是静秋！”她觉得他能听见她，只不过被一片白雾笼罩，他需要一点时间，凭她的那个胎记来验证是不是她。
她听见一片压抑着的哭声，但她没有哭，仍然坚持对他说：“我是静秋！我是静秋！”
过了一会，她看见他闭上了眼睛，两滴泪从眼角滚了下来。
两滴红色的、晶莹的泪……
……
写到这里，林有成也要哭了，他终于要写完这个爱情故事了。
不容易啊，真的不容易啊！
也许是他写得爱情故事太过感人，躺在摇篮里的娃娃也适时地哇哇大哭起来，为老三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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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城，春风巷。
阳光正好，院子里面难得的艳阳天。
林有成抱着怀里的林兆乐，两只脚直接踩着大木盆里面的床单和被罩，至于林兆欢则跟在林兆满屁股后面玩着竹蜻蜓，手一撮，然后竹蜻蜓就飞得高高的。
林有成的心情也很好，他收到了西安电影制片厂寄过来的稿费单，正是之前董照和他说得三百五十元。
除了收到这笔意外的报酬，他的那篇杀人又放火的爱情故事刚刚完稿了。
这也是一件高兴的事。
林有成甚至在考虑，要不要趁着今天这个开心的日子，等林兆喜姐弟放学，再去下一顿馆子。
国营饭店的饭菜是比他做的要好吃得多。
毕竟他这位贴身伺候主子的公公，并不是御膳房出来的，他就是一个干活哄娃的老林子。
不知为何，林有成心里有些想念国营饭店的麻辣牛肉了。
就在林有成抱着娃娃，用脚踩着洗床单和被罩，想着要不要再去国营饭店吃饭的时候，院子里面有人进来。
“你好，请问你是林有成同志吗？”
走进来的中年男人戴着一副黑框眼镜，整个人很瘦，但很精神，脸上带着笑，几步走到林有成跟前，问了一句。
林有成抱着孩子，点了点头，说道：“我是。”
看见林有成点头承认，中年男人瞬间一喜，赶紧说道：“林有成同志你好，我是《人民文学》的编辑张伟。”
《人民文学》？
编辑张伟？
林有成一愣，没想到《人民文学》的编辑居然出现在这里。
很显然，这位张伟编辑之所以来这里，肯定是来见他的。
这真的让林有成万万没有想到，毕竟《人民文学》杂志社的地位可不一般，居然也会来见他。
八十年代期刊杂志的种类没法跟现在相提并论，市面上最常见的就是《人民文学》《收获》《十月》《当代》《钟山》，可以说那就是无数作者最想要上的文学杂志。
可以说，就没有不想上《人民文学》期刊的作者。
“张编辑，你好。”
林有成赶紧从木盆里面出来，说道：“对不起，张编辑，你先等一下。”
“不急！你先忙！”
张伟扶了一下自己的黑框眼镜，看见林有成这样一位作家抱着孩子踩洗床单，忍不住笑了，他这还是第一次见到作家抱着孩子用脚洗被单，这画面怎么看，怎么觉得有趣。
这个画面他应该会记很久。
当然，张伟之前就已经知道写《山楂树之恋》的林有成是一个鳏夫，还带着六个娃，十分不容易。
之前还是在街道扫大街的环卫工人。
这些张伟自然也都是知道的。
现在看着林有成一边带娃，一边洗床单，他只觉得林有成这位作者是真的不容易啊。
张伟看见林有成把孩子放到摇篮里面，准备先把床单和被罩再用清水冲洗，说道：“林有成同志，我帮你一起。”
“啊？”
林有成没想到张伟放下自己的包，直接撸起袖子就帮他拧床单，有些意外，但也没有拒绝。
张伟一边帮着林有成拧干床单，一边说道：“林有成同志，我这次是特意见你的，你写得那篇《山楂树之恋》写得特别好，非常感人，我个人是非常喜欢这个故事的。”
“国内也引起很大的反响。”
“当初怎没有想着给《人民文学》杂志投稿啊？”
林有成听见张伟问这个问题，不禁笑了，实话实说道：“担心门槛太高，过不了稿。”
张伟一听林有成这话，说道：“你这是小瞧你自己了啊。”
“你知道吗，我最喜欢你说得哪句话吗？”
“哪句话？”
“我最喜欢你说得那句，你写的是人民文学，是写给人民群众看的。”
张伟望着林有成，说道：“你看你自己都说了，自己写得是人民文学，怎么不往《人民文学》杂志投稿呢？”
林有成有些意外，没想到张伟居然还看过他的那篇采访，一边晾晒床单，一边说道：“我也是随便说的。”
“这怎么是随便说的，我觉得你就说得非常对，人民文学就是写给人民群众看得。”
“其实我一直认为，现在朦胧、晦涩似乎成了文学成功的一个标志，似乎越难读懂就越有艺术性，我认为这是一个误区，就跟越好读越有艺术性一样，是否晦涩可以说与艺术性无关，我们不排斥一些探索人类意识中朦胧领域的晦涩作品，但以难懂作为作品成功的标志则是不对的，对于普通人民群众来说，能够读懂则是他们接受的一个必要条件。”
“新文学与旧文学不一样的地方，就是它不将文学当作失意时的消遣或得意时的玩意，而是作为一种与现实人生密切相关的事情，艺术方面的要求也是很重要的，但这是与精英不同的另一种艺术趣味、习惯与方式，不能以精英的趣味来简单地加以要求。我其实很担心，过分强调艺术性，伴随着向内转和纯文学化，则使文学远离了这一些人民群众。”
林有成听着张伟的话，十分意外，他没有想到张伟居然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张伟望着林有成，也没有拐弯抹角，说道：“林有成同志，我和你说，我也是德城人，我这次是回来探亲，也是来见你，我们《人民文学》都非常欣赏你的那篇《山楂树之恋》。”
“这次过来，也就是想和你约稿。”
很显然，张伟也没有拐弯抹角，直接实话实说。
林有成并不算意外，《人民文学》杂志社的编辑也向他约稿，因为从张伟来到这里，和他说这番话，他就猜到了一二。
“林有成同志，你最近有些新的小说吗？”
林有成犹豫了下，也就实话实说道：“我是刚好写完了一篇小说，打算后面就寄给《小说月报》。”
张伟一听林有成这话，眼睛一亮，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般，整个眼睛都闪着光，立即追问道：“我能看看吗？”
“这——”
林有成有一丝犹豫，他之前答应董照，说是第一时间就要把完稿的小说寄给他。
现在给《人民文学的》编辑看了，这会不会真的被看上了。
这要是被看上了怎么办？
这莫不是要他当一回始乱终弃的渣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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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能想到作为一个搞文学的斯文人，张伟一个没控制住，直接说了糙话，而且还是当着林有成孩子的面。
没办法，谁让林有成的这篇小说就是太TM牛批了！
看见林有成，还有四岁的林兆满和两岁的林兆欢都望向他，张伟瞬间就反应过来，他刚才说脏话了。
“咳咳，叔叔刚说得是——”
张伟扯了扯嘴角，尴尬地说道：“喔，草，马和牛……这个都要吃草。”
好吧，张伟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编出来的。
好在，林兆满和林兆欢只是望了一眼张伟，又继续玩着手上的竹蜻蜓。
“有成，不好意思啊，不应该当着你孩子的面说这话，可是你这小说写得真T——太好了！”
张伟走到林有成身边，心情依旧很是激动，现在他都没有喊林有成同志，而是直接称呼有成。
他真的没有想到林有成居然会写出这样一个故事，真的太绝了。
林有成看着张伟激动的样子，他很能够理解张伟为何如此激动，因为《嫌疑人X的献身》这本小说就是这般惊人。
那意想不到的诡计，是真的太过骇人。
“有成，你这篇小说一定要发在《人民文学》！”
还不等林有成开口说什么，张伟就一把抓住林有成的手，急急地说出了最关键的问题。
林有成能够看出张伟是真的被这个故事给震到了，发自内心地想要这篇小说发表在《人民文学》，可是他之前答应过董照。
“我之前答应过董照编辑，这篇小说要寄给《小说月报》。”
张伟一听林有成这话，瞬间就急了，他怎么能看着这样一篇精彩绝伦的小说不出现《人民文学》的杂志上。
“有成，你听我说，你这篇《嫌疑人X的献身》一定要上《人民文学》，《人民文学》才是最适合你这篇小说的文学杂志。”
“你这篇《嫌疑人X的献身》太精彩了，在我看来是真的打开了一个新的文学世界，一定要上更好的文学杂志啊！”
在张伟看来，林有成的这篇《嫌疑人X的献身》如果一旦发布，绝对会震惊整个文坛。
这不仅仅是小说精彩，更重要的是林有成写得这篇小说具有开创性，绝对的先锋之作。
听见张伟的话，林有成自然也知道《人民文学》要比《小说月报》更有分量，但是谁让他前面都已经答应了董照。
“张编辑，我这前面都答应了董照编辑，实在是不好意思啊。”
“不用不好意思，有成，你这篇小说真的就应该发表在《人民文学》上，这才是最好的！”
张伟望着林有成，实话实说道：“有成，我必须要说看了你的这篇小说，真的就是让我头皮发麻，灵魂都因为欣喜震惊而颤抖，看完以后脑子里都是你这个故事。”
“作为一个编辑，我真的都想直接把这篇小说的稿子抢走，立马就发表在我们《人民文学》的最新一期上。”
这话并不是张伟说的假话，而是他的真实想法，他真的有想过直接抢走。
林有成能够感受到张伟的诚意，但是之前董照过来，他也一直记着董照的诚意。
“主要我这边已经答应董照那边了。”
张伟一看林有成实在是没有办法攻破，他又不能真的直接把稿子抢走，只能无奈地说道：“有成，你放心我亲自和董照说。”
林有成有些怀疑地望着张伟，不知道张伟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家里有电话吗？”
“没有。”
他家里怎么可能会有电话那个稀罕物件。
张伟望着林有成，说道：“你晓得《小说月报》编辑部的电话不？”
林有成点了点头，这个他是知道的，因为这是董照特意留给他的电话号码，就是想着方便联系。
……
津城，《小说月报》杂志社。
“老照，有电话找你。”
董照正和同事聊着文学，没想到有人居然打电话给他，自然走过去去接听电话。
“张伟，你怎么想起找我，给我打电话了？”
“你说什么？你想要林有成新写的小说，发表在《人民文学》上？”
董照很是意外，一是林有成的新小说居然完稿了，更让他意外的是《人民文学》的编辑张伟居然要让林有成的小说发表在《人民文学》，这岂不是说张伟已经看过林有成新写的小说了。
董照刚准备说什么，就看见主编马京海已经走到他面前，对他使了个眼色。
可以说，整个办公室里面的编辑都听见了董照的话，也都知道那位林有成新写的小说被《人民文学》看上了。
这自然也就引起了整个编辑部的注意。
林有成这新写的小说能够被《人民文学》看上，而且还是专门打电话过来说，那就证明这篇小说只怕不简单啊。
董照自然看见了主编马京海给他使的眼色，对着电话另一头的张伟说道：“这可不行啊，之前林有成可是答应过我，要把稿子给我们《小说月报》，你这可是前辈啊，怎么能抢我们的稿子。”
“我知道虽然是你先看了稿子，可是林有成那边既然没有直接把稿子给你，那就是留给我们《小说月报》的。”
“我们《小说月报》也一直都在等林有成的这篇小说。”
“真不是，张哥，你也知道我们《小说月报》就守着几个作者写稿过活，哪里像你们《人民文学》家大业大，根本就不缺好的稿子。”
“我是还没有看林有成的新稿，但是他这后面寄过来，我不就立马能看了。张哥你就别和我们抢了，都是文学界的没必要。”
主编马京海听见董照这几句话，不禁竖起了大拇指。
看董照和张伟聊了好久，最后好不容易挂断电话，马京海忍不住追问道：“你之前说林有成他新写的小说还是关于爱情？”
“是的。”
董照点了点头。
“这是什么样的爱情小说啊，居然让《人民文学》都来抢稿。”
是啊，究竟是什么爱情小说啊！
即便还没看林有成这篇小说，可是整个《小说月报》编辑部的所有编辑此刻都好奇不已。
居然连《人民文学》都给惊动了！
小说《含辛茹苦》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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