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锦 连载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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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玄幻小说

作者:楓和   

剧情简介

男女主角分别是春兰许长颐的现代都市小说《芙蓉锦》,由网络作家“楓和”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火爆新书《芙蓉锦》逻辑发展顺畅,作者是“楓和”,主角性格讨喜,情节引人入胜,非常推荐。主要讲的是:​本是一个世界的小人物,一场车祸却把她带进了另一个世界里。喜怒自哀不自怜,春宵帐暖芙蓉锦。丞相的长子许长颐在一次偶然间看中了自己四妹妹身边不起眼的小丫鬟春兰,可春兰却对之避之不及,恨不得以身遁走,她不愿做权贵的妾室,也不愿如同古代女子一般困于后宅,来到这里最盼望的无非自由的活着而已。许长颐作为京城里名声正盛的权贵,自然有人一心攀附,但无论面对何等佳人,他总是会想起自己强困与后宅的那个女子,许长颐的一生在别人看来或许颇为圆满,什么都不缺,权势,地位,财富滔天,但总有些什么是世人所不知晓的……许长颐∶千两芙蓉帐,相思无处归……春兰∶意做磐石...

《芙蓉锦》精彩片段


经过这半月的时间,她已经从嬷嬷口中基本了解了许长颐此人的性情,他与四姑娘虽一母同胞,可性格却截然不同,四姑娘一向恃才傲物,平日里他们这些丫鬟她都是不当人看的,即便春兰已经服侍了她许久,可对于自己的这个“主子,”她也是从心里不喜欢。

而许长颐显然就更加深不可测些,他的喜怒很少显露于脸上,就连已经在府中待了十几年的嬷嬷也不能完全知晓他的性情,只将一些他惯有的习惯告诉了她,本意是想让她能好好服侍他而已。

到了院子里,年宝便停下示意她独自进入,春兰点头,迈步便进了屋子。

刚进了屋子,她便闻到了一股十分浓郁的香料味,抬眼望去,许长颐此刻正坐在书案前看着书,而手中捧着的书,显然就是她写的那本《孙子兵法》。

仿佛是觉察到了她的目光,许长颐抬眸看了过来,待看到她之后,视线不由的在她身上停了片刻,随即淡声道:“怎么不过来?”

春兰抬步走了过去,随后脚步停在了离桌案不足两米的地方,然后弯腰行礼道:“奴婢参见大爷。”

许长颐见她低垂着眉眼,面上极是平静,于是视线不由的落在了手中拿着的书上,开口便问道:“我问你,这本书你是从何处得来的?”

春兰自然会料到有此一问,于是急忙跪地磕头道:“此书乃是奴婢偶然所得,如今呈于大爷,也是因为有一事相求,望大爷应允。”

此话一出,许长颐不由的仔细打量起她来,见她今日穿了一件半新不旧的衣裙,头上的发髻也是普通的婢女发髻,上面只插了一根镀了银的簪子,于是不由的放下书坐在椅子上,带着一两分了然的道:“我会让年宝把赏赐送到你屋子里,你放心,就算你不把这书呈上来,我也绝不会亏待了你。”

眼见他误会,春兰只又磕了一个头道:“大爷,奴婢不要任何赏赐。”

屋子里突然安静下来,许长颐静静的看了她半晌,很久之后才开口问道:“哦?那你要什么?”

春兰心里一惊,忍着头顶摄人的目光,一狠心便开了口:“奴婢姿色平平,从没有起过攀高的念头,望大爷网开一面,能够让奴婢出府回家去。”

她话一说完,并没敢抬头看许长颐的脸色,即便是不看她也知道,必定是不快的,但她没有想到的是,一双手竟然捏住她的脸迫使她抬起了头来。

许长颐的脸上确实带着一分恼意,可碍于平日里的修养,他还是冷声再次问道:“你不愿意?”

春兰知现在话既已经说出了口,就再也没有了退缩的余地,于是只得抬眸对上面前阴沉的眸子道:“是。”

她就是不愿意,即便面前的男子长得确实俊美,但那又与她何干,此刻他看着她的目光,依旧是在看一个奴才,而不是看一个女子,他的怒意,也不过是因为他不相信自己会被一个身份卑贱的婢女拒绝而已。

春兰的脸因为他的力道隐隐作痛,可眸中却依旧坚定,她才不要一辈子做别人的奴才,这种被人轻贱的滋味她早就受够了,即便是知道会惹他生怒,她还是要说出来。

许长颐的眸子与她对视了半晌,许久之后才收回了手,他站起身冷声道:“出去。”

春兰出了门之后,许久才反应过来自己这应该是成事了,一路上她慢慢的走着,越走越觉得心里好受了许多,待晚间柳娘回来,她便要说服柳娘,然后带着柳娘一起离开。一阵风吹过来,她捋了捋自己被风吹乱的头发,然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便向着四姑娘的院子走了回去。

当天晚上她便收拾好了包袱,连带着柳娘的那一份,柳娘如今年纪大了,自也不比从前,昨夜得知她想要离开京城的心思,便也决定跟着她一同离开,毕竟她如今只有春兰这么一个亲人了,若是春兰不在府中,她留下也没有什么意思。

听闻春兰要走的消息,水秀自是惊诧,虽说平日里她看不惯春兰的做派,可如今一听闻人要走,心中也不由的一堵。

她心想:平日里春兰在四姑娘的院子里干的好好的,怎么突然说要离开,怪不得这几日经常见她跟嬷嬷一起出去,难不成是家里出了什么事不成?但应当是不可能的,毕竟她家里只有一位养母,这是她们这些人都知道的事,她昨儿个可是还在府中看到她养母跟在夫人身边来着。

想到此水秀不由的道:“春兰,你莫不是哪里惹到四姑娘,在这府中待不下去了,所以这才想着离开?”

春兰看了她一眼,心想自己虽没有惹到四姑娘,但确实是在这府中待不下去了,但这种事她又怎么会说与水秀知晓,只扯唇道:“是我做事笨手笨脚,被嬷嬷训斥了两句,便觉再也无脸待下去,水秀姐姐就莫要再问了。”

水秀识趣的闭了嘴,可总觉得春兰定是刻意找借口骗她的,毕竟她们在府里待的时间也不短了,春兰是什么样的人她又岂会不知道,她做事一向周到细致,很得嬷嬷喜欢,嬷嬷才不会训斥她,再说就算被训斥两句又能怎样?水秀并不相信春兰是这样小家子气的一个人,此事定是另有隐情。

既然春兰不想说,水秀明白,她定也不会再问出什么来,只得把上次四姑娘赏的镯子从怀中拿出来塞到了春兰的手里道:“姐妹一场,你如今要走,我也没什么好送的,便把这镯子送你做临别礼吧。”

春兰一怔,随即推拒道:“这是四姑娘送你的东西,你还是留着卖些银子,趁早为自己赎身,”春兰又沉默了片刻,随即道,“好姐姐,听我一句劝,你还是多为以后打算吧,依你这样的样貌身段,出了相府也是能嫁与一户好人家做正妻的,对于我们这些人来说,还是趁早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的好。”

此话说完,她便把镯子复又塞到水秀手中,然后转身进了屋子。

一直等到了中午,春兰竟也没有等来有人给她送卖身契,这让她心里不免隐隐生出一丝不安出来。按理说那日许长颐的样子,应当是应了她才是,怎么到现在也不见人过来,春兰正欲拉开门去询问,却突然听见门外有人开口道:“春兰,四姑娘让你过去。”

春兰拉开门,随即对着门外的嬷嬷问道:“嬷嬷,四姑娘可说是什么事?”

嬷嬷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随即道:“四姑娘只让我来唤你,待到了地方你便知道了。”

听嬷嬷那么说,春兰点了点头,随即跟在她身后向着四姑娘的院子走去,四姑娘住的院子名为清澜院,乃是整个相府中最精致的一个院子。

此刻刚迈进院门,春兰便看见了院中的亭子里坐了两个人,女子穿着一身红色衣衫,正是喜穿红色的许锦瑟,而男子,穿了一身褐色衣袍,虽背对着她们,看不清脸,但春兰还是看出来了此人是谁,正是昨日所见的许长颐。

见二人都在亭子里坐着,春兰心里不由的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嬷嬷走上前行礼道:“大爷,四姑娘,人带过来了。”

春兰感觉到两道目光向着自己直射过来,让她不禁捏紧了自己手中的衣袖,只弯下腰冲着两人行礼道:“奴婢参见大爷,四姑娘。”

许锦瑟看着下首跪着的春兰并没有出声,因为她竟没有想到,这丫鬟竟然会得罪了许长颐,在她看来,即便是春兰有几分姿色,但去做许长颐的通房丫鬟还是抬举了她,却不曾想到她竟自己擅作主张在兄长面前说自己不愿。

许锦瑟眸中闪过一丝鄙夷,她平日里竟是看走了眼,没想到自己身边的这个丫鬟竟然那么有骨气。

春兰在地上跪了许久,都没有听到他们让她起来,便知道他们这是在故意折辱她,虽膝盖已经隐隐作痛,可她还是挺直了背端端正正的跪在那里,垂着眸,不想抬头去看面前的两人。

许锦瑟见自己的大哥迟迟不开口,只悠然的品着茶,目光自刚才这春兰来的时候看了她一眼之后,便再也没有向她身上看去,不由的心里想,大哥这样的人,自然是抹不开面子去强迫一个丫鬟,只不过若真的愿意放她走,也就不会来自己的院子里“喝茶”了。

看来还得她来做这个坏人,许锦瑟轻咳了一声,随后对着地上跪着的春兰道:“起来吧。”

春兰这才站起了身,只不过刚一站起来,便看见了自旁边的房里拖出来一个人,她见面前两人都无动于衷,于是不由的转头看过去,竟见拖出来的竟是水秀。

水秀被两名侍从拖着扔在了春兰脚下,离得近了春兰才看见,她的背后竟然有血,血已经渗透衣衫显现在众人的视线里。

看来是刚刚才受了杖刑,春兰皱眉,在心里琢磨她到底会犯什么错,就在她沉思之际,水秀似终于看见了救命稻草一般,立即扑上来拉住她便道:“春兰,你快跟四姑娘说,那镯子明明是四姑娘前几日赏与奴婢的,奴婢真的没有偷窃,想来是四姑娘忘了……”

她哭的凄惨,春兰正想伸手安抚,却突然听到上首的许锦瑟怒斥道:“大胆,水秀,你做我的丫鬟时间也不短了,我自问待你不薄,可这手镯乃是宫里御赐之物,我哪里会赏给你,你这奴婢挨了板子竟然还不说实话,现在大哥也在,你只需要如实告诉我,是谁指使你这样做的?!”

此话一出,水秀哭着抬起了头,见到四姑娘旁边果真坐着府中的大爷许长颐,一时之间,她突然哭喊着上前:“大爷,你可要为奴婢主持公道,这镯子真的是四姑娘赏与奴婢的……”

她哭的可怜,素日本还算水灵的眼睛如今已经肿的不成样子,只不过还没有靠近许长颐,便被他身边的护卫拦住了。

水秀见自己被人拦住,只停住哭声小声啜泣道:“奴婢说的都是实话,春兰可以为奴婢做证。”

许锦瑟皱眉正想说话,却不曾想许长颐已经先一步出声:“既然不从实招来,那留着也没用了,便把她的皮给我扒下来做第二盏灯笼吧。”

此话一出,水秀当即吓得魂飞魄散,就在春兰犹豫着要不要为她求情的时候,突然听到水秀大喊道:“大爷,都是春兰指使奴婢这样做的,手镯是她让奴婢偷的……”

春兰刹那间好似什么声音都听不到了,脑海中只循环着水秀的话,她突然想笑,可怎么也笑不出来,只定定的看着她。

亭中似是安静了一瞬,然后许锦瑟抬手便让人把水秀给拉了出去,她看向僵立着的春兰道:“春兰,你可还有什么话要说?”

事到如今,春兰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设了那么大一个局,不过就是为了给她定罪,于是她只冷声道:“奴婢无话可说。”

她还能说些什么呢?身为一个奴婢,即便她是被冤枉的也很难洗清自己的冤屈,况且还是主谋来评定对错,即便再挣扎又能如何?

见她竟然这样简单就认了罪,许锦瑟颇为意外,随后她只打量着春兰道:“既然犯了错,便要受罚,依大哥看,怎么罚她才好?”

许长颐的目光定在了那张清凌凌的小脸上,见她仍旧低垂着眸子不看他,于是不由的冷声道:“抬眼。”

春兰十分顺从的抬起了眼,只不过此刻眼中含着的,并不是他所想看见的恳求神色,而是一种带着怒意与嘲讽的目光。

对上她这样一双眸子,许长颐不由的一怔,看来她还真的和普通的丫鬟不一样,竟敢这样望着她,难道真的觉得他不会把她如何?

“奴婢既做错了事,恳请大爷与四姑娘赏奴婢一顿板子把奴婢赶出府去。”春兰砰砰的在地上磕了两个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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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长颐顺着她磕的红肿的额头向下看去,只看见了她此时脸上竟然挂了泪,竟是哭了吗?何时哭的?他正思量着,却见她尖尖的下巴微微抬起,脸上并没有任何悲戚的神色,却莫名的让人感觉到碍眼,想必她心里定是极为不服气的吧,以为自己只给了他一本书就能离开这相府,这想法未免太过于天真了些。

春兰此时心里确实是恼怒,但更多的,反而是一种悲哀,她从现代一个独立女性变成了这样一个伺候人的丫鬟,如今连身家性命都握在别人的手上,就连这副身子都做不了主,还有什么可以期盼的。

许锦瑟瞧着春兰的模样,心中暗自想道:“怪不得院子里那么多婢女大哥独独看上了春兰,这样看她确实和其他人不太一样,不但长的不错,脑子也是不赖的,还有这全身的气度,就连她看着都觉得扎眼,更遑论男人了。”

若是一开始她便愿意进大哥房中,时间一长,大哥铁定就腻了,可如今表现这般不愿,反而要叫人整日想着念着了,至于春兰出府的恳求,许锦瑟压根就没有放在眼里,毕竟她实在难以相信这是春兰的真心之言,她一个丫鬟,能做了大哥的侍妾,简直不亚于一步登天了,这样的福分,落到哪个人身上,应当都不会有不要的吧。

“春兰,你伺候了我那么久,倒叫我怎么忍心罚你,你既知道错了,此事我便不再追究,只不过,待明日你便跟着年宝去大哥的住处伺候吧,左右我这清澜院里也不缺人,倒是大哥哪里还缺一个端茶倒水的奴婢。”许锦瑟话说的倒漂亮,只不过看着春兰的目光还是一如既往的带着几分轻视。

春兰的心被许锦瑟的这一句“端茶倒水的奴婢”彻底刺痛了,她抬起头道:“请大爷四姑娘开恩,奴婢要自赎己身出府归家。”

竟是要赎身?许锦瑟转头看了一眼自己大哥铁青的脸色,随即嗤笑道:“你是我买回来的奴婢,就算要赎身也要经由我的允许,春兰,如今我便给你两个选择,一是因为偷窃被杖毙,二是服服帖帖的去做大哥的丫鬟,你那么聪明,应当不用我告诉你怎么选吧?”

春兰脸色发白,心里恼怒他们欺人太甚,可她竟没有丝毫的办法抵抗,在这个时代,一个奴婢的命本就微不足道,只不过若是她死了,柳娘该怎么办?

许锦瑟冷冷的看着她问道:“春兰,你想好了没有?”

见春兰迟迟不说话,许长颐便开口道:“只需一年,一年之后待我定亲你便可以离开相府,到时候我让人给你些银两,你与你母亲离开京城。”

半晌之后春兰抬眸问道:“大爷说的可当真?莫要戏弄奴婢,还是立份字据为好。”

尊严是什么东西,一个奴婢的尊严如此轻易的就可以让人踩在脚下,可比起春兰想要的自由,这些尊严她便能如此轻易的抛弃掉。

见她应了,许长颐立即让人拿纸笔来立了一份字据递给她:“你收着罢。”

春兰接过来仔仔细细的看了一番,随即半晌才把它折好放进了怀里,然后道扯唇笑道:“谢大爷,四姑娘。”

今日还有以后受的每一份屈辱,她都一定不会忘记有许锦瑟的一份,春兰在心里冷笑,上次出去采买无意中看到与许锦瑟有婚约的世子林宴进了万花楼,平日里他在许锦瑟的面前戏做的极好,可窗户纸总有被捅破的一日,听闻林宴在青楼养着的那个外室如今已经有了三个月的身孕,待她许锦瑟嫁进去之后,凭空当了母亲,对于她这种眼睛里容不得沙子的人来说,当一定是精彩极了。

想到此春兰在转身离开的时候不由的又看了她一眼。

春兰走后,许锦瑟不由的盯着自家大哥问道:“一年后你真的要放她离开?”

许长颐用手摩挲着自己左手上的佛珠,脸色如常的道:“如今陛下有意将七公主嫁给我,父亲的意思是在陛下没有确定之前,我房中也不能纳人,免得抹了陛下的脸面,若是七公主介时真的要嫁进来,我确实不能留她,若是别家的女子嫁进来,待到时我厌倦了,放她走也无不可。”

“万一到时她有了身孕……”许锦瑟有些犹豫的开口道,她实在不认为兄长收这样一个丫鬟进房里是明智的选择,见识到了春兰的性情之后,她总觉得这么一个人放在大哥身边十分让人不放心。

“她不会有身孕。”许锦瑟见大哥眼里透出一丝狠意出来,便也知道了他这话的意思,左右就是给她灌上一碗断绝子嗣的汤以绝后患,既是这样,就算一年之后春兰能离开,也再也不会有嫁人的机会了。

许锦瑟并没有可怜自己身边的这个丫鬟,反而心中十分赞同自己大哥这样做,既然生不了,任她有天大的本事,想必也翻不出什么风浪来。

想到此她便又提起了另一件事:“大哥,不知我让你询问的事如何了?”

许长颐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随即又想到年宝报上来的消息,那林宴确实不堪为良配,只不过如今相府与林家又不得不用这样一门亲事互相牵制,他只道:“已经询问了父亲,两月之后便可定下,待过完年你便能做林家妇了。”

许锦瑟听到此脸上露出了几分喜色出来:“多谢大哥。”

“你是我的亲妹妹,何必说这样的客套话,锦瑟,你放心,大哥一定一切都给你打点好,必不让你在林家受委屈。”许长颐叹了一口气道,虽自古以来男人三妻四妾确实正常,但自己妹妹的男人,必定要时时刻刻的依从着妹妹,身为兄长,他定是要进行“督促改正”的。

万花楼里——

一名花名叫清娘的女子被人从屋子里拖了出来,她身边的小丫鬟当即扒着拖清娘的侍卫大哭道:“放了我们姑娘,你可知我们姑娘是谁的人,若是大人知道,定饶不了你们!”

侍卫一脚揣在她的脸上,当即便把她踹出了一米远:“我管你们是什么人,既然这是百花楼,那她就是待客的贱人,若是再误了爷的好事,一定打死你。”

小丫鬟被这一脚踢得半晌都没有缓过来,待缓过来之后早已经满头满脸是血的看见清娘被他们拖进了一间房里,她拼命的拍打着房门,只大哭着喊叫道:“姑娘身上还有身孕,求求你们,放了姑娘吧……”

她的喊叫果真让屋里的人不耐烦起来,他们只把她拽起来一巴掌一巴掌的扇过去,直到把她扇的昏死过去,然后随意的把她扔在了门口,便复又进去快活去了。

楼里的姑娘们听到动静,都纷纷的躲在屋子里不敢出来,就连管事的妈妈也是听着声音闭门不出,身旁的姑娘开口道:“妈妈,这……若是闹出人命可怎么好?”

妈妈沉默半晌,随即开口道:“你以为我不想管,她惹了不该惹得人,连林公子都护不住她,我更是不该掺和进去。”

尖叫哀嚎声从大变小,直至一点声音也听不见,许久之后,门被打开,只见这几名侍卫打扮的人早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而那名被唤做清娘的貌美女子,已经被虐杀在床榻上,一尸两命。

春兰听到此消息的时候不由的心头一怔,似是没想到只短短几日,那林宴的外室竟然死于非命,还是这样的死法,可见下手之人有多心狠手辣,她只觉得心里生起一股凉意,此事一定不是许锦瑟所做,所以只能是许长颐的手笔了,这样折磨一个女子,当真是让人“刮目相看”,由此,她的心中对他的厌恶便更多了一分,任那皮相长得再好,这样随意就剥夺人命以折磨人为乐的人她实在不敢苟同。

正在她想的正入神时,突然听到旁边出现个声音:“姑娘?”

春兰转头一看,竟然是秀林,自那日她搬到了这院子里开始,许锦瑟便把秀林也给了她做奴婢,奴婢居然也有奴婢,当真可笑。

她定了定心神,随即对上秀林圆圆的眼睛和稚嫩的脸,只扯唇笑道:“你终于睡醒了。”

秀林有些尴尬的揉了揉眼睛,然后开口道:“姑娘为何不叫醒我。”

春兰目光移回了手中的书上:“左右我也没有什么事,你愿睡便睡,我本也是奴婢,哪里能需要你伺候。”

秀林听她如此说,只道:“姑娘如今已经和奴婢不一样了,等以后有了大爷的宠爱,姑娘就是奴婢的主子……”

话还没说完,她便瞧见春兰的面色已经苍白了下去,眸中也带着冷意,秀林知晓春兰是生气了,便立即住了嘴。

已经在这院子里住了两日,春兰并没有见到许长颐的身影,就在她快要试图让自己忘记这件事的时候,秀林的话却突然点醒了她。

既然是为了得到她的身子,为什么迟迟不来,难不成是要让她去请吗?

春兰想到这心里竟生出了一丝鄙夷,若让她去请他他才肯过来,那他岂不是永远都不用过来了,不过不过来也好,虽说对于一个现代人来说那方面肯定比不得古人保守,但跟一个没有丝毫感情的人行事,她也是万万不想的。

不过她也没有思量太久,许长颐那边一配好了让女子绝孕的药方,便立即让人送了过来。

待年宝吞吞吐吐的说完了此药的作用之后,春兰便没有一点儿犹豫的把药给喝了下去。

她喝完之后还十分清醒的跟年宝行礼道谢,随后便转身进了房里。

待进了房中之后,春兰这才倚在美人榻上闭着眼睛思索起来,原来这两日的猜测都是错的,许长颐没过来,只不过是因为这药没有熬好,如今药找来熬好给她喝下了,他想必也才彻底放心。

不过这样有效果的药,若是现代也普及一定有市场,她在现代虽没有结婚,但还是有个年下奶狗男友的。

她与男友虽说不上爱,但确实有一定的感情,想着自己在现代的生活,也曾在寂寞时去过夜店找过“侍应生”,但那时她是客人,跟现在的感觉完全不同,实话说,许长颐真不是她的菜,虽长得还算可以,但太过于端着,她更喜欢阳光些的男生,特别是男高。

果真如她所想,当夜许长颐还真的就过来了,只不过十分让春兰意外的是,喝了那药之后,本应该过几日才来的月信竟当夜而至,天知道许长颐脱下她的小衣之后看到了那一幕脸有多黑,当即恨不得伸手掐死她。

他气急败坏的从床上下来,然后春兰便听到了“砰”的一声关门声。

春兰静默了半晌,随即穿上亵衣下了地吹熄了烛火,不一会儿便躺在床榻上睡了过去,实话实说,她心里还是有些怕的,毕竟这副身子孱弱,又是个未经人事的,刚才在榻上他脱她衣服时十分粗暴,在她看来他们并不像是要做亲密事,反而像是要受什么刑罚,并且他的手上有茧,触到她肌肤的时候微微刺痛,她睁开眼对上他的眼睛,心想动作那么生疏,他莫不是一把年纪了还是一个处男吧?一刹那她真的十分想退缩,幸好上天十分恰巧帮了她一把。

年宝见自己的主子自回来就一直黑着脸,于是不由的出声问道:“大爷,您这是怎么了?”

许长颐没有开口,毕竟那样的事他实在说不出口,只走到屏风后面站了半晌,低下头脱了衣衫道:“让人送水进来。”

年宝弯腰称是,随即便转身出了门,出了门之后,他便问今日跟着许长颐的人:“我怎么看大爷今天心情不太好呢?”

另外两个侍从十分摸不着头脑的道:“大爷只去了一趟那丫鬟的住处,回来便是这般了。”

去了春兰的住处?年宝已经成家,听到此自然了然,于是便让人送水进去,自己则让人把上次的那两个丫鬟又唤过来在院子里候着,以备不时之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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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玉脸色一白,只道:“王爷这是什么意思?”

……

这边宁北王夫妇争执不下,平城中柳父柳母与柳家大郎夫妇已经坐上了向南逃去的马车。

春兰目送马车离去,只转身望着身旁的许长颐道:“云之,朝中来消息了吗?”

柳行舟开口道:“信上说新皇会亲自过来镇压宁北王,只让我等准备接驾。”

听到此话春兰不由的身子一僵:“此消息可靠吗?”

“应当可靠。”柳行舟的面上无悲无喜,只拉着她转身回府道,“既然新皇要过来,那此事说不定会有转机,云娘,你这段时日待在府中便好,切记不要出来,免得城中混乱抢到了你和腹中的孩子。”

春兰点了点头。

许长颐竟然要亲自过来,她不由的攥紧了袖中的手,此番若是相见只怕不妙,她还是找个借口一直待在屋中便好。

不过七日,宁北王便攻下了阳关城,城中除了官员被杀以外,百姓俱都沦为了人质,只等着他们的新君过来。

阳关城沦陷三日后,许长颐便带着大军到了平城。

新君到来,柳行舟他们这样的旧臣只能去迎驾。

许长颐的眸光在他们面上过了一番,随后才笑道:“平身。”

如今已经是深夜,他们早已经再此等候了许久,只把许长颐带进了早已经准备好的府邸住下:“陛下,此地地方简陋,还请陛下屈尊。”

许长颐迈步走进了府邸中,看了一番府中的布置,麻雀虽小,但胜在五脏俱全,他摆手道:“无碍,夜已深,各位大人们回去休息吧,若是有事,明日再议。”

几人纷纷行礼告退,走出府门的这一刻不由的心想,这位新君,似乎也没有传闻中那样可怕,实难想象竟会对前朝皇子赶尽杀绝。

柳行舟回到府中的时候,春兰早已经坐在榻上边绣着东西边等着他,门一推开,他看见榻上坐着的春兰,不由的开口道:“下次不必等我,你应先休息才是,若日日这般,人都要消瘦了。”

春兰微微一笑:“没等到你回来,我怎么能睡得着,况且听闻新帝陛下心狠手辣,若是因为你们是前朝官员刻意针对,那岂不是让人忧心。”

柳行舟倒了一杯茶递到了她手中,只道:“如今的陛下看起来颇为明理,想来应当有几分手段。”

“陛下可有刻意针对?”春兰试探的问,眸子却低垂着看着口中的茶盏。

“并无,陛下看起来颇为宽和,只让我们带他进了安歇的府衙,便自去安歇去了。”

春兰点了点头没有再问,心想既是这般许长颐应当不知她在此处。

两人安然睡下,春兰只转头看着一旁的柳行舟想道:她定是不能见到许长颐的,否则曾经的身份必会暴露,只怕到那时,柳行舟必会知道是她骗了他。

院落寂静,只有屋中还亮着烛光,许长颐沐浴之后一身黑色衣衫端坐的桌案旁,看着面前奏折上的几行字,突然挥手将其打落。

年宝闻声不由的上前敲了敲房门,试探的开口问道:“主上?”

许长颐沉声道:“进来。”

年宝依言走了进来,他进来之后,便跪地行礼道:“属下无能。”

许长颐抬头向他看去,只沉默了片刻才道:“你确是无能,连个人都找不回来。”

他拿起桌案旁的簪子端详了片刻,只见曾经毫无瑕疵的玉簪不知何时竟也在烛火的照耀下有了浅浅的裂痕,手中只一用力,发簪便在掌中断开,戳进了他的肉中,渐渐的流出了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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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如此,那便把派出去的人都召回来,不必再找了。”

许长颐把断簪放在了桌案上,拿过白布擦拭着手中的伤口,想她一个女子与一个妇人,当初离开京城之后要以何谋生,说不定如今早已经死了或者隐姓埋名,既然他派去的人没有查到任何消息,那便等宁北王的事了了之后,他亲自去查,到时候任她是生是死,他定都给她揪出来。

年宝出去的时候回头看了自家主子一眼,明明如今主子已经坐上了天下最高的位置,可不知为什么,他总觉得他的身上带了些悲凉孤清之感。

次日,平城的众位官员早早的便去了许长颐所在的府里等候,待许长颐来了之后,他们便纷纷行大礼道:“参见陛下,臣乃平城御史王康。”

“参见陛下,臣乃平城县令柳行舟。”

“参见陛下,臣乃平城知府宋一行。”

“参见陛下,臣乃平城守卫将领薛礼。”

……

几位大人纷纷行礼之后,听到许长颐“平身”的声音之后这才纷纷站起了身来。

许长颐的目光一一落到了他们身上,这王康、宋一行看起来应当已到了知天命之年,柳行舟与薛礼看起来不过而立之年。

“各位大人们是否想好了对付宁北王的办法?”许长颐端起茶盏沉声问道,虽知晓他们这些人才干谋略应当都上不得台面,可还是要问上一句。

柳行舟行礼道:“皇上,宁北王如今已经攻破了阳关城,可只杀了阳关城中的将领,并未伤及百姓,想是有所顾忌,可能想等到陛下过来,还有转圜的余地。”

此话一出,许长颐不由的抬眸看了他一眼,他只放下手中的茶盏,开口道:“那依你看,应当如何?”

本以为这平城中应当都是草包,可许长颐没想到竟真的有人还是有些脑子的,他的手轻轻的摩挲着手中的东西,心想这柳行舟做了一个小小的县令,当真有些屈才。

“依下官看,不如陛下请宁北王过来一叙,若是宁北王肯交出手中的兵权,那便请陛下饶他一命,只让他当个没有实权的闲散藩王便是,毕竟如今若是起了战事,伤的还是两城的百姓。”

许长颐垂眸看着面前身穿官服书生一样的男子,不由的在心中冷哼一声,果真是个文臣,若是让他上战场打仗只怕不消片刻,小命就必会交代。

宁北王一向心狠手辣,不动阳关的百姓也不过是知晓自己手中有他的把柄所以有所顾忌,许长颐又想起了宁北王妃宁玉,虽自己年少之时确实倾心于她,可如今已有十年之久,他都已经忘了她长什么模样。

“此言有理,只不过宁北王如今身在阳关城中,需派一人过去与他商酌,让他过来见朕,你们几人谁愿前去?”许长颐开口问道,见另外几人都十分迅速的低下了头,只余柳行舟一人面色如常,于是便道:“柳大人,你前去一趟如何?”

众人大人听到新皇如此道,悬着的心这才终于放回了肚子里,毕竟谁不知道,即便宁北王想要与皇帝商讨也必定不情愿到平城中来,而陛下肯定是不会到阳关城中去,这般只能派人去说服宁北王,但宁北王岂是好相与之人,若是到了他的地盘,一句话说的不好便要一命呜呼,他们可是惜命的紧,自然不愿去做这等吃力不讨好的事,又因此方法是柳行舟所提,当然应该他去说服宁北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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