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子夺唐 连载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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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职场小说

作者:佚名   

剧情简介

男女主角分别是的美文同人小说《庶子夺唐》,由网络作家“佚名”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武德末年,玄武乱后。唐皇世民将临天下,权贵门阀暗战渐起;太子承乾还是乖乖少年,武女媚娘仍扎着总角;突厥已于北地窥伺,西域胡曲前调奏起。名将、宰相、世家、亡国奴,还有突厥女,当那个身怀两朝帝血,英果类我的小子李恪横空出世时,一切都已悄然变化。李恪说:“贞观虽是盛世,但我却将带领大唐走向最高的巅峰!”...

《庶子夺唐》精彩片段


武德九年,八月。
入了暮秋后的清晨已然有些微冷,空气中夹杂着些许薄薄的凉意。
苍白色的露水打在玄武门古色斑驳的城墙上,在阳光的映照下竟散发出鬼魅般的光泽。
在这些光芒的照射下,原本厚重地有些乏味的城墙竟仿佛有了什么迷人的魅力,吸引着千古以来无数英杰前赴后继,竟不惜丧命于此,只为了成为这里的主人。
而就在此处,玄武门外,两个月前的那场兄弟相杀仿佛还发生在昨日。
在这里,秦王李世民领天策府上下袭杀了太子李建成与齐王李元吉,成为了大唐皇帝的嫡长子,无可争议的储君。
两个月的时间很长,长到足以洗刷掉那些令人作呕的腥臭味,可两个月的时间又很短,短到风沙还来不及抚平城墙上的剑迹刀痕,那些刺眼的伤痕仿佛还在哀叹着两个月前那场战争的血腥与无奈。
刀剑无眼,天家无情,千古如此。
史书永远是由胜利者所书,就在兵变后三日,幽静的深宫中便发出了一道圣旨。
“储贰之重,式固宗祧,一有元良,以贞万国。今有天策上将、秦王世民,器质冲远,风猷昭茂,宏图夙著,美业日隆。职兼内外,朝野具瞻,宜乘鼎业,允膺守器。可立为皇太子。所司具礼,以时册命。”
“啪”地一声,圣旨轻轻一合,一声脆响,成王败寇就此盖棺定论,年轻的大唐即将迎来他年轻的新王。
当然,储位之争总是如此,无论结局如何总归有人心有不甘,更何况是曾经权倾朝野,故吏遍天下的太子一党。
早年秦王四处征伐,靖平海内,太子则坐镇长安,节度关陇,太子党用十年的时间在长安积累的旧部又岂是区区两个月就能扫清的?
那些仍旧忠心与废太子李建成的叛党余孽们,正如一只饿了许久的凶狼,蹲在皇城的某一个角落,随时准备择人而噬。
玄武门毗邻太极宫,连通皇城内外,位置之要举足轻重。为了确保玄武门万无一失,自兵变后,玄武门的守卫便交到了李世民心腹、天策府宿将秦叔宝的手中。
玄武门,其高四丈,其宽三丈,连通内外的是一条长长的甬道,在城门宽长的甬道中,数十名身姿挺拔如枪的士兵持枪伫立其中,一脸的肃穆。
而在甬道的西南隅,一个阳光照射不到的阴暗角落里,一个毫不起眼的士兵正微微半侧着头,站在阴暗中,一双黑眸冷幽幽地盯着来人的方向,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这个士兵名叫杨宁,是大唐卫府中一名普通的副尉。
而在甬道的另一边,正对着甬道的方向,三个少年正慢慢地走进甬道,往宫外走去。
这三个少年面容稚嫩,看上去不过八九岁的年纪,身高也相差不大,只是其中一个少年稍稍款胖些,走起路来似乎颇为费力。
这三位少年不是别人,正是李世民的最年长的三子:长子中山郡王李承乾、三子汉中郡王李恪(二子李宽早夭)、四子卫王李泰。此时他们正是从宫中向皇祖父李渊问安归来。
“报太子活命之恩,就在今日!”杨宁看着不远处怡怡走来的三个少年,暗自抓紧了手中的铁枪。
杨宁本就是天策府旧卒,五年前家中老母病重,因囊中羞涩,无余财延请良医,眼看着老母便要不行了,是当时还是太子的李建成暗中出手帮了他,延医赠药,救了他老母的性命。
他不知道,也不需知道李建成此举是否有邀买人心的意思,他只知道若非李建成相助,五年前他的老母便该散手人寰了,绝享不了这五年天伦之乐。
杨宁纯孝,也是生于斯长于斯的关中儿郎,关中男儿是非分明,有恩必报,他要报恩,报李建成的活命之恩。
杀了这三个少年,为故太子死去的家眷报仇,也算是报了太子当年对自己的恩德了吧。
杨宁心中这样想着,打定了主意。
前面走来的三个少年显然还不知道即将到来的危险,身为皇孙的他们在稚嫩的脸上故作着一副沉稳的样子,如小大人稳步地走进了玄武门长长的甬道里。
一步,两步,三步,三位少年已经离士兵已经越来越近,仿佛死亡的气息已经渐渐地将他们包围。
来了,来了!
耳朵听着渐渐靠近的脚步声,杨宁的手掌激动地浸出了汗水。
杨宁虽然不识得眼前的三个孩童,不知道谁是皇长孙,但他识得李世民,他知道李世民的模样。只是稍稍一瞥,他便看到了那个与李世民长相酷肖的孩童。
一股仇恨的火焰在他的心中熊熊燃起。
杨宁毅然决然地举起锋利的铁矛,朝着那个相貌与李世民最为相似的皇孙狠狠地刺了下去。
能够驻守玄武门的士兵自是大唐精锐,无论是人还是兵器俱是如此。
那把磨砺地极为锋利的矛刃上闪烁着冰冷的寒光,在杨宁强壮的臂膀的挥动下直取少年的脖颈。
杨宁与少年相距不过三步之远,这一刺,他志在必得。
玄武门乃是皇城门户,戒备森严,三位小皇孙显然没有想到,竟然会有人在玄武门行刺他们。
面对着突如其来的袭击,年仅八岁的小皇孙愣在了当场,满眼惊骇地盯着刺来的铁矛,尖声叫了出来,根本来不及躲闪。
锋利的矛刃如一条吐着毒信子的黑蛇,离小皇孙的脖颈越来越近,近地甚至能看见他脖子上青色的经脉。
“太子,我给你报仇了!”杨宁似乎已经能够预见小皇孙须臾后血溅玄武门的模样,嘴角竟不禁露出了一丝笑容。
杀生成仁,杨宁与它只有尺寸之远。
死亡似乎转瞬即至。
可就在冰冷的矛尖就要刺到小皇孙脖颈的时候,忽然,一声暴喝,一道金光从甬道里猛然刺来。
那道金光带着虎虎风声,赶在矛尖距离小皇孙只有一寸的时候,不偏不倚,正正打在了矛尖上。
“叮!”
一声脆响,受到巨力撞击的铁矛改变了方向,矛尖从小皇孙的身前偏移了出去,刺在了空荡处,只有矛身的一股余力打在了小皇孙的前额。
“啊!”
一声痛呼,小皇孙应声昏了过去,而铁矛也跌落到了地上。
失之毫厘谬以千里,一击失手,杨宁再无出手的机会,他来不及做半点抵抗,便被身旁的左武卫将士们一齐拿下,死死地摁在了地上。
杨宁的脸贴在甬道里冰冷的青砖上,满是灰尘的脸上写满了懊恼与不甘,而在他的眼前,深深插在石砖里的正是那杆将他铁矛击落的金枪。
只差一寸,只差一寸他就能够成功,究竟是谁害得他功败垂成!
满心不甘的杨宁趴在地上,朝着甬道的入口望去,赫然在目的是一个巍峨如山的身影——那杆金枪的主人,新晋玄武门镇守,翼国公,左武卫将军秦叔宝!
初唐猛将,首推秦叔宝、尉迟恭。
秦叔宝勇力绝伦,百万军中取上将首级尚如探囊取物,看着三位皇孙过来本就早有警惕,又岂会让杨宁得逞。
在秦叔宝眼中,杨宁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刺客,他的身份与死活秦叔宝已经毫不关心,他现在唯一关心的是那个躺在地上的孩童。
他的安危,可牵扯着驻守玄武门的数百位将士的性命。
“汉中郡王遇刺,速传御医!”
秦叔宝弯腰抱起躺在地上的孩童,往皇宫太医署的方向疾奔而去。


东宫,太子居所,因坐落于太极殿东侧,故而得名。
东宫占地宽广,布局精妙,数十个大大小小的殿宇如棋子均匀地般散落在东宫的各个角落,对显德殿成众星拱月之势。
午后,在东宫西侧坐落着一座雅静的偏殿宜秋宫,宜秋宫面积不大,但胜在玲珑巧致,独具匠心。
在这个殿宇的角落,一个面容稚嫩的俊俏少年正独自倚坐在池塘边的假山上,神态悠然。
少年身材匀称,唇红齿白,穿着一身裁剪得体月白色锦服,腰间悬着一块羊脂白玉,通身透着一股子贵气。
只是少年的额头却露出一块淤青,显然是被钝器撞击过不久,还未来得及消除。
少年慵懒地坐在阳光下,半阖着双眼,缓缓地张开双臂,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原来这就是大唐的味道。”
少年年龄不大,声音青涩,带着童音,话语中似乎还有着几分初临宝地的意思。
少年名叫李恪,太子李世民三子,两天前在玄武门遇刺,被铁矛磕伤了脑袋,整整昏迷了一个日夜。
醒来后,李恪便成了另一个“李恪”。
他同名李恪,一个二流师范学院的历史系大四学生,他本该在今年毕业季谋取一份历史课教师的职位,然后留在他那个不知道几线的小城,安稳平淡地上班。
可上天却偏偏与他开了一个玩笑,就在他毕业旅行,到西安游玩之际,却不慎跌入了渭水,鸠占鹊巢,得了这个少年的身子,来到了这一千三百年前的长安,让他始料不及。
只记得犹在耳边回荡的那句:“汉中郡王遇刺,速传御医。’”
熟知唐史的他对李恪这个名字自然不会陌生,他既是身怀隋唐两朝皇室血脉的尊贵皇子,却也是在皇位争夺中一败再败,二十六年后被长孙无忌诬陷致死的可怜虫。
李恪夺嫡失败的原因固然很多。
他既是庶子,更没有长孙氏等关陇世家的扶持,但最致命的还是皇帝李世民对于长孙皇后所出的那三个嫡子异乎寻常的偏爱。
若无意外,二十六年后,这个被李世民盛赞“英果类我”的皇子将因为房遗爱谋反案被连坐而死,时年三十四岁。
不过一向现在的李恪对于这一切倒也并不绝望。
“嘿嘿,‘千古是非无处问,夕阳西去水东流。’我且管那旧史做甚,如今我既成了这李恪,少来说也享了这二十来年的富贵,搅得天下风云,争一争这九五之位。”李恪看着远方太极殿高耸入云的楼宇,一声轻笑,倚着假山缓缓阖上了眼。
午后阳光和煦,暖意融融,李恪慵懒地躺在石块上,听着耳边的汩汩水声,宛如珠落玉盘,李恪竟缓缓地半睡了过去。
“小郎,小郎。”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阵清脆的女声打散了李恪的睡意,李恪揉了揉眼,抬头望去,原来是母亲杨妃身边的侍女瓶儿。
瓶儿是杨妃身边的贴身侍女,在杨妃还是隋朝公主的时候就已经跟在了杨妃身边,算在今日,已快十年了,瓶儿是看着李恪长大的,所以连李恪也得叫她一声瓶儿姐。
瓶儿在院中四处张望,神色焦急,想来是奉了杨妃的命令来寻李恪。
李恪连忙站起身来,朝着瓶儿的方向挥了挥手,叫道:“瓶儿姐,我在这儿。”
瓶儿循声望去,看到站在假山上的李恪,顿时松了口气,踏着小碎步走到李恪的身前,微微屈膝行了宫礼。
“小郎,太子驾临,娘娘让你速回前厅。”
“知道了,我这就过去。”李恪慢慢挪到大石块的边缘,一下子从上面跳了下来。
瓶儿自幼便被父母发卖,八岁便跟了杨妃。瓶儿在宫宫中举目无亲,所以她一直把自己看着长大的李恪当亲弟弟看待,瓶儿看着李恪从这么大的石块上跳了下来,心中一颤,连忙伸手扶了过去:“小郎慢些,可别摔着了。”
李恪咧嘴一笑,拿手比划了一下石头,脆生生地回道:“瓶儿姐,我已经长大了,无碍的。”
李恪生于王府,自幼锦衣玉食,年仅八岁的李恪比起同龄人来的确高出不少,活像个十一二岁的少年。
但是瓶儿却对李恪的话不以为意,弯腰轻轻掸了掸李恪屁股上的灰尘,嘴角勾起了一轮弯月。
“你呀,只是个子长高了,离长大还早着呢。等你加冠后娶了王妃,自己到宫外开府建衙才是真的长大了。”
瓶儿言辞凿凿,一副阿姊教诲阿弟的模样。
李恪的骨子好歹也是二十出头的男人了,何曾被一个才十八的小丫头当面调笑过?
李恪岂能吃这个亏,于是李恪想了想,拉过瓶儿的手,天真无邪的双眼直直地看着瓶儿,一脸认真地说道:“瓶儿姐,我出宫开府后岂非就看不见你了,那我以后想你怎么办,我可以问阿娘把你要过去吗?”
李恪的话一出口,瓶儿脸上的表情顿时顿住了,她呆呆地看着李恪,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瓶儿自幼就在宫闱,自然知道,在皇宫之中,嫔妃身边的侍女被赐给成年皇子做侧妃也是司空见惯了的。
更何况如今瓶儿年已十八,等过了些年待李恪长成,瓶儿也到了二十四五的年纪,到了可以发派出宫的时候。若是那时李恪真的向杨妃索要瓶儿,杨妃十有八九会应了李恪所请,将瓶儿赐给李恪。
一想到这些,瓶儿脸颊竟悄悄浮上了几许红晕,羞地不知该如何回他了。
李恪站在瓶儿的身旁,静静地看着瓶儿羞怯的样子,宛如二月初红的桃花,出彩却又素雅,不自觉地竟有些出神了。
不过好在瓶儿很快便缓过了神来,她发现李恪竟微笑地看着自己。
瓶儿当即便想起了李恪的话,羞红了脸,嗔怪地瞥了李恪一眼,转身道:“小郎小小年纪便不学好,整日尽想着这些。太子还在正厅里等着你,快随我来。”
说着,连忙背过李恪,拉着他的手逃也似地离开了。


庭院离正厅不远,沿着池塘边的回廊一直走,向左在转上两个弯就看见了前厅的侧门。
李恪一只脚刚迈进前厅,就看见一个年近三旬的男子正端坐在厅中的锦塌上,男子穿着一身明黄色的锦袍,昂藏七尺,横眉如剑,虽面色平常,但许因久居上位的缘故显得不怒自威。
在这个男子的身旁在坐着一个温婉娴静,二十出头的年轻美妇,年轻美妇曲眉丰颊,神态端庄,线条柔和,如章台杨柳,虽然未着粉黛,但是眉宇间却有着一种独特的清丽与贵气。
不消多说,这一双男女自然就是李恪的父母,太子李世民、侧妃杨氏。
李恪强压着心中对这千古一帝的紧张与好奇,缓缓跨过门槛,走到他们身前停下,熟练地顿首行礼,道:“儿李恪拜见阿爹、阿娘。”
看见李恪进门,李世民脸上露出一丝笑意,拍了拍锦塌上空余的地方,笑道:“虎头(李恪的乳名)来了,快坐到为父身边来。”
李恪抬头看了李世民,轻轻“诶”了一声,走到锦塌旁,挨着李世民坐了下来。
待李恪坐定,李世民看着李恪,一只手拉过李恪的手臂,一只手摸了摸李恪的头顶,怒气中似乎还带着几分亏欠道:“这帮叛臣余孽当真胆大包天,竟敢在玄武门行刺我儿,险致我儿丧命。”
在李恪的记忆中,阿爹从来都是严父的映象,在李恪面前从未如现在这般亲昵的举动。
许是因为自己的野心祸及子女,触动了李世民那根柔软的心弦吧。
李恪似乎毫不在意地笑了笑:“阿爹不必动怒,恪儿额头上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说着,李恪还轻轻揉了揉自己的额头,一副已然不觉疼痛的样子。
李世民看着李恪的模样,满意地笑道:“虎头虽年少,却已得‘子夏问孝’之精义,为父之心甚慰。”
李世民口中的子夏问孝,李恪倒也是知道的。
论语有载,子夏问孝于孔子,子曰:“色难。有事,弟子服其劳;有酒食,先生馔,曾是以为孝乎?”
于孔子眼中,侍奉双亲,供奉酒食并非真孝,真正的孝道而是出于心,悦于色。李恪方才为免爹娘忧心,强作喜色,与孔子之意自然也是契合了。
李恪谦虚道:“阿爹盛赞,恪儿羞愧,先贤之义浩如烟海,恪儿不过得字面意思,依言而行,尚且表浅地很。”
面对李世民,李恪纵然明知是自己的生父,但依旧难免谨慎,言行也是三思之后,可偏偏就是这样的谨慎,却叫李世民觉出了异常。
李恪早慧,向来晓事,但今日李恪的表现实在太过沉稳了些,非但不似八岁的孩童,就是与他以往也是大有不同。
李世民只当李恪今日的表现与在弘文馆早课有关,于是问道:“虎头额角受伤,昏迷休养了数日,今日去弘文馆可还能及得上进度?”
李恪听到李世民的问话,心一下子提了起来,一瞬间,他意识到了自己方才的失言之处。
父子之间,李世民纵然一向严苛,他方才的话也太显疏远了。
李恪在心中快速地思索了一番,当即道:“恪儿近日卧床,确实落下了些文章,今日恪儿早课后正跟随孔先生习读论语,如今已经读到了论语·子路篇,想来落下的课业几日内便能补回。”
李恪口中的孔先生便是孔子第三十一世孙,弘文馆学士孔颖达,孔颖达熟读经传,善于词章,除了在国子监的官职,亦司宗室子弟授课之职。
而论语子路篇大多讲些修身养性之义,李世民以为必是孔颖达在文章中多有涉及先贤往事,李恪听进了心里,这才有了方才之举。
李世民道:“孔颖达乃孔子嫡后,海内大儒,有关西孔子之誉,虎头需得跟他好生请教。”
李恪听了李世民的话,先是点了点头,然后道:“孔先生学富五车,一身学问贯彻古今,堪称鸿儒,只是...”
李恪说到这里,一下子有些顿住了。
李世民看着李恪的样子,显有未尽之意,于是好奇问道:“只是什么?”
李恪此时仿佛又恢复了几分孩童心性,睁着一双清澈如水的眼睛看着李世民,语气中带着一丝紧张地回道:“但是孔先生的学问却有些迂腐呆板,恪儿不喜欢听。”
李恪之言一出,不只是李世民,就是一旁坐着的杨妃也一下子紧张了起来。孔颖达学识之高,堪称弘文馆十八学士之冠,海内景望,李恪这样说,着实有些太过了。
杨妃生怕李恪的话触怒了李世民,连忙抢先责备李恪道:“虎头不得无礼,孔先生是有大学问的人,岂是你一个黄口小儿可以随便指摘的。”
不过好在李世民似乎并未生气,反倒笑吟吟地看着李恪,饶有兴致地问道:“哦?你为何说孔颖达的学问迂腐呆板?”
李恪看着李世民的眼睛,一本正经地回道:“孔先生常言以德服人,不可妄动刀兵,只要我大唐与民休息,推行德政、仁政,邻邦自会闻风而降,天下归心。可恪儿却觉得不对,恪儿自幼便常见阿爹征战四方,为我大唐靖平海内。如今我大唐能有天下,自然多赖阿爹之功,若是光靠嘴上的以德服人恐怕是不行的。”
李恪的话说的很是浅显,看得也不算深刻,但这样一个特殊的时期偏偏却说到了李世民的心坎里去了。
自大唐立国至今,李世民百战沙场,几经生死,才奠大唐开国之基,这大唐的皇位本就该是他的。
这番话若是从旁人口中说出,李世民兴许还会觉得有溜须拍马之嫌,可自少不更事的亲子李恪口中不经意说出,李世民却觉得如沐春风。
“哈哈,虎头虽年幼,言语间倒还颇有几分见地。孔颖达是大儒不假,学问更是了得,但虎头将来是要助为父治理一方的,又岂能全无手段,光学了这满口的仁德。往后孔颖达所授的书中学问你便好生学着,他讲的道理虎头若有不明的,可往虞世南请教。”李世民将李恪揽入自己的怀中,朗声笑道。
一旁的杨妃看着李恪讨得李世民欢喜,身为母妃自当欢喜,可杨妃的脸上虽有笑意,但眼中却闪过了一丝不安,她感觉到,他最为担心的事情终究还是要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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