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典小说《京华春梦全文》是网络作者"陈翊晟"的代表作。无错版精彩剧情描述:"长孙氏倒吸一口凉气,"你怎么能这么无情?他是你的儿子啊!"陈国公听了这话,心里头竟有一种被碾碎的感觉。柱儿是他的儿子,可箬岚也是他的女儿啊,还是他最爱的女人为他生的女儿。这么多年,他一直弃之不顾,甚至接回来之后也视若不见。"你每季给我过目的账本上,有一笔开销是用于箬岚购置衣裳首饰的,但是我方才去过...
京华春梦全文第29章
长孙氏见他不说话,以为他默许,便继续道:“再说,你不是让我给柱儿说人家吗?
咱们国公府如今就剩下个空壳子,便是说了亲事,这聘礼总不好寒酸吧?
您是国公,如今更被加封护国公,身份尊贵,办婚宴的时候,也不能简单寒酸了事,有了这些金子,咱就能铺张办,也是为你增面子啊。
陈国公眼底藏着惊涛骇浪,却平静地问:“那阿甄以前留下的庄子铺,不是每个月都有银子吗?
怎么国公府就剩下个空壳子了?
长孙氏叫屈,“庄子这两年一直干旱,哪里有什么收入?
至于铺子,这些年管理不善,生意也不好,仅仅能维持,偶尔还得亏损,都是从中馈取银子去周转的,至于大头的都在母亲手上管着,亏损还是盈利,我无从得知。
陈国公沉吟了一下,“庄子干旱没有收入,店铺管理不善要亏本,那就都交回去给箬岚吧,反正,这是她母亲留下的,迟早得给她。
长孙氏大吃一惊,“交回给她?
那怎么行?
她一个闺阁女子怎好出去管理铺子庄子?
而且,虽说这是大姐的嫁妆,可大姐都去了那么多年,嫁妆自然就公中,公中的产业交给箬岚这像什么话?
便是我们愿意,外头人的唾沫星子还不把箬岚给淹没了?
陈国公冷笑,“我还没这么大的脸吃阿甄的嫁妆,吃得下我也良心不安,她母亲的产业交回她的手上,外人说什么?
长孙氏看他是认真的,这下开始慌了,“你也得为柱儿着想一下不是吗?
箬岚始终要嫁出去的,她带走了庄子铺什么的,柱儿怎么办?
陈国公厉声道:“他堂堂男儿,该靠自己的手脚挣家业,我当年靠过谁?
还不是一样得封侯爵?
他要富贵权势,就得靠他自己去争取!
长孙氏闻言,顿时大骇,“你的意思,是连你的世袭之位都不给他?
“看他本事,若他一直这样窝囊,便是给他什么也无用。
长孙氏倒吸一口凉气,“你怎么能这么无情?
他是你的儿子啊!
陈国公听了这话,心里头竟有一种被碾碎的感觉。
柱儿是他的儿子,可箬岚也是他的女儿啊,还是他最爱的女人为他生的女儿。
这么多年,他一直弃之不顾,甚至接回来之后也视若不见。
“你每季给我过目的账本上,有一笔开销是用于箬岚购置衣裳首饰的,但是我方才去过梨花院,发现她的衣裳没有几身,那些衣裳,你是做给谁了?
他今晚本没打算质问此事,他一向是个怕内宅麻烦的人,很多事情,过得去便算,但是,长孙氏今晚说的话,叫他“大开眼界,他也按不住心头的怒火。
长孙氏愕然地看着他,“你去梨花院看她的衣裳?
你是信不过我?
夫妻十余年,你竟然信不过我?
陈国公沉着脸,“没错,我信不过你,所以,庄子也好,铺子也好,你尽早交出来。
长孙氏踉跄两步,几乎不敢置信地看着他,这些年,无论是甄氏的铺子庄子还是家中一切,他都放心交给她,如今竟说不信她?
“我为这个家,呕心沥血,你竟然现在说这样的话?
长孙氏慢慢地站直身子,面容遽然,“陈守业,你好狠的心啊。
这些话,这副哀戚悲凉的面容,任何男人瞧见了,都得心软反省自己,但是,陈国公不会。
他对着箬岚都不曾怎么反省过,更不要说这个并没什么感情的填房。
“三天之内,我要看到你把阿甄所有的东西都交回到箬岚的手中。
陈国公说完,拂袖而去。
出了门口,他大声吩咐初三,“收拾好瑶亭院子,以后我搬到那边住。
瑶亭院子,是他的发妻甄氏生前住的地方,自从她死后,瑶亭院子就一直封闭,不许任何人进出。
长孙氏跌坐在椅子上,恨恨地道:“好,好,你最好不要来,但是休想我会把东西交出去,我不仅不交,那些黄金我也得要了,那是柱儿的。
令婆子进来,轻声道:“夫人犯不着跟国公爷顶撞,便先答应着国公爷,这些东西便是您交出来,三小姐也无福消受。
长孙氏一怔,随即点头,“对,我犯不着。
一个将死之人,便是给她再多,到头不还是归还到她的手上吗?
她竟是一时情急便忘记了计划。
箬岚在庄子里长大,一直练武,长得比养尊处优的陈瑾瑞高出大半个头。
因此初三把陈瑾瑞的衣裳拿过来,箬岚一穿,短了一大截,露出洁白的手腕,裙摆吊起到脚小肚子,青色缎鞋一览无遗。
说不出的尴尬狼狈。
翌日一早,她就穿成这个样子去见陈国公。
陈国公气得发怔,冲初三喊道:“就没长一点的吗?
初三耸耸肩,“没。
“还不赶紧去衣饰店按照她的身高先买一身。
陈国公当然不能让箬岚穿成这样入宫,这一走出去,什么都不用说,旁人都知道他刻薄这个女儿了。
初三只得亲自出去跑一趟。
剩下箬岚与陈国公在正厅里大眼瞪小眼。
坐了一会儿,陈国公忽然出声问道:“那个梁捕头,怎么回事?
“您问过梁捕头了吗?
箬岚反问。
“问过,他说以前没见过你,也不曾有什么张妈妈的家人到衙门告状,更不曾请过你去衙门。
陈国公心里有气,他看得出梁捕头没说真话,但是也不太相信梁捕头敢这样做。
箬岚沉默了一下,才慢慢地抬起头道:“张妈妈的家人肯定不会告状,奴告主,除非有真凭实据,但是张妈妈犯下什么事,她的家人就算不完全知道,也会知道一二。
当然了,若有人撺掇,以为国公府软弱可欺,来哄点银子也不奇怪的,可偏偏,能指使得动梁捕头来找我,我最后没出现在衙门却和世子一样去了狼山,其中缘由,深思便知。
陈国公骤然惊醒,“你是说……他马上止住了话,福州一案,她不知晓,应该不会有所指,但是她的话,却暗藏了一个信息。
梁捕头若不是京兆府指使,那么,会是为谁办事?
假设他真的让箬岚上了马车然后马车直达狼山,是不是意味着狼山和梁捕头有所勾结?
“这些话,你跟谁说过?
陈国公立刻问道。
“不曾!
箬岚淡淡地道。
陈国公心头一阵激动,层层迷雾,像是拨开了一个小角,能窥见到浓雾后面的真实。
箬岚低头整理着那短了一截的衣裳,掩住眼底的狠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