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盛相思傅寒江的现代都市小说《文章精选她毅然离婚!前夫追妻火葬场》,由网络作家“魚周周”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完整版其他小说《她毅然离婚!前夫追妻火葬场》,甜宠爱情非常打动人心,主人公分别是盛相思傅寒江,是网络作者“魚周周”精心力创的。文章精彩内容为:傅寒江眸光深沉的盯着她跑远的背影,气笑了,胸口堵了几秒,“跑是吧?行,我要是再管你,我就是猪!”而盛相思,站在刚才下车的地方,傻了眼。真没有回去的车了吗?那她现在该怎么办?四处看了看,在这么一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而后,一辆黑色卡宴,停在了她面前。车窗摇下,“相思。”......
《文章精选她毅然离婚!前夫追妻火葬场》精彩片段
下午四点多钟,盛相思离开了疗养院。
她把牛皮袋郑重的放进背包里,坐上了去隐湖的大巴班车。
隐湖还是有点远的,属于江城的下属市镇,还处在开发阶段,班车足足开了两个小时。
到站后,按照傅明珠给她发的地址,又步行了一段,找到了傅寒江所在的酒店。
酒店也是簇新的,空气里散发着新装修的味道。
到了酒店,盛相思把背包反背在身前,给傅寒江打电话。
房间里,傅寒江拿起手机,看了眼……盛相思?她打来干什么?一想到她那天说的话……
什么小叔子,什么大嫂??
面色一沉,把手机给反扣了。
这边,盛相思握着手机,茫然的眨眼,“怎么不接电话呢?不是等着用文件吗?”
或许,是在忙?不方便?
盛相思想了想,给他发了条信息。
——奶奶让我给你送东西来。
然后,对着牛皮袋拍了张照片发了过去。
手机又震了下。
“哼。”
傅寒江冷笑,没完了?他在她眼里那么龌龊,还联系他做什么?
但还是拿起了手机,划开一看。
眸光敛了敛,原来,她是来送文件的!
蓦地起身,出了房间。
外面,天已经黑了下来。夕阳只剩一丝,搭在地平线的缝隙上。
盛相思上身一件杏色T恤,下身一条工装牛仔裤,海藻般的长发垂在身后,用一根黑色皮筋束住了。
她站在那里,纤细高挑的一抹,像一只在熹光里沐浴的天鹅。
傅寒江不自觉的,滚了滚喉结。
嗓子眼有点痒、有点干……
他走了过去,“盛相思。”
闻声,盛相思抬头看向他,“你来了。”
她忙取下背包,把牛皮袋拿出来给他。“喏,给你。你看看,对对?”
“嗯。”
傅寒江打开,翻了翻,“对。”
他把牛皮袋合上,好笑的看着她,“你挺会挑时间啊。”
“?”盛相思没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别装了。”
傅寒江指了指腕表,“我给奶奶打电话,是一点钟,你却到现在才给我送过来。知道这个时间没有回去的车了,想要留下来,是不是?”
“……”
盛相思仍旧没反应过来,脑子里只有他的那句——没有回去的车了?
“呵。”
傅寒江不掩饰的讥笑,“这种手段,你以前也没少用。”
他还以为,她是真的放弃他,不再纠缠他了!结果,她就来了这么一招。
真是贼心不死啊!
“行吧。”
傅寒江大方的挥挥手,“反正无论你怎么做,我都不会动摇——看在你辛苦一趟的份上,跟我来吧,我让人带你去休息……”
他先转身,走在了前面。
本以为,她会乖乖跟上。
可盛相思站在原地,一动没动。
她终于明白了……他以为,她是故意这么晚到的!
傅寒江回头一看,她还站在原地,不悦的道,“还不跟上?怎么,心思被我拆穿了,又想什么花样?”
盛相思蹙眉,忍着极度的不快。
“傅公子怕是有臆想症,我什么都不知道,奶奶让我什么时候来,我就什么时候来!我虽然谈不上顶天立地,但说了不会缠着你,就绝对不会!”
愤然转身,拂袖离去。
“盛相思,你去哪儿?”
她这是,恼羞成怒了?
傅寒江眸光深沉的盯着她跑远的背影,气笑了,胸口堵了几秒,“跑是吧?行,我要是再管你,我就是猪!”
而盛相思,站在刚才下车的地方,傻了眼。真没有回去的车了吗?那她现在该怎么办?
四处看了看,在这么一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
而后,一辆黑色卡宴,停在了她面前。
车窗摇下,“相思。”
“哎……”威廉叹息,“是我多嘴了。”
“别这么说,您是好心。”
挂了电话,盛相思对着手机,盯着屏保上,君君的照片,眼底微微潮湿。
“君君宝贝,妈妈的宝贝。”
她哽咽着,喃喃:“妈妈在努力挣钱了,会尽快把宝宝接回来!”
几天后,周一。
每个周一,是盛相思固定的休息日,因为这一天,弥色的客流量最小。
得了空,盛相思便去看傅明珠。
傅明珠已经好多了,完全清醒了,身体各项机能也都渐渐恢复了。
盛相思和护工一起,扶着傅明珠从床上起来,推着她到院子里晒太阳。
“相思。”
老太太握住盛相思的手,叹息道,“这次,辛苦你了。”
“不辛苦。”盛相思淡笑着摇头,“都是应该的。”
“哎。”老太太拍拍她的手,“你的好,奶奶记着呢。”
说着不由红了眼眶,哽咽道,“奶奶最后悔的,就是过去四年,让你一个人,孤孤单单的……”
“奶奶。”盛相思忙掏出纸巾,给她擦眼泪,“都过去了,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你放心。”
老太太点着头,笑着道,“只要奶奶在,你永远都是寒江的妻子,傅家二少奶奶的位子,只属于你。”
闻言,盛相思的表情有些不自然。
她和傅寒江的事,还是让他来解决吧。
盛相思蹲下,替傅明珠揉着小腿,“奶奶,我今天休息,晚上也在这里陪您,好不好?”
“是吗?那可太好了。”
“傅老太太。”
护工从里面出来,拿着傅明珠的手机,“您的电话响了。”
“哦,好。”
傅明珠接过一看,是傅寒江打来的。
“奶奶。”
“什么事?”傅明珠道,“你不是去隐湖了吗?忙的话就不用给我请安了。”
“是,奶奶。”
那端,傅寒江哭笑不得,“但我这次不是打来请安的,奶奶,你让人帮我找找看,是不是有只牛皮袋丢在那儿了?”
这一阵子,他晚上总在这边陪床,免不了带了公事来处理,落在这里可能性很大。
傅明珠一听,神色立即变得严肃。
“是今天要用的东西?”
“对,晚上的会要用。快帮我找找。”
“行。”
傅明珠年轻时,也是个女强人,对事业是不敢有半点马虎的。移开手机,看向盛相思。
“相思,你进去看看,里面有没有一只牛皮袋?”
“哦,好。”
盛相思没耽搁,忙转身进去寻找。
回来时,手里拿着只C4纸大小的牛皮袋,“奶奶,是这个吗?”
“我看看。”傅明珠接过,打开来翻了翻,拿起手机,“找到了,在这儿。”
“太好了。”
那端,傅寒江松了口气。
“奶奶,辛苦你让人,给我送过来。”
“行。”
傅明珠答应了,挂上电话。
翻了翻通讯录,正准备拨号,但想起了什么,突然,看向盛相思。
“相思,来。”
“奶奶,有事?”
傅明珠拉住她的手,“是这样的,寒江等着用文件袋里的东西。别人呢,我不放心,要不,辛苦你,跑一趟?”
怕她不答应,敲了敲文件袋。
“这里面,可都是商业机密啊,交给外人,奶奶不放心。”
这……
盛相思很是犹豫。
她很清楚,傅明珠这么说,有很大的原因,是为了‘撮合’她和傅寒江。
她不想去,不想见到傅寒江。
但是,她没法直接告诉老太太,他们俩完全是相看两厌的状态……
“好吧。”
咬咬牙,盛相思答应了。
反正,她只是去给他送东西,东西送到就走人,并不需要和他说话。
“好孩子。”
傅明珠满意的笑了, “不着急,陪着奶奶喝了下午茶再走。”
孙子的文件,晚上才需要,去太早了不合适……留到晚上才好呢。
“哦,好。”
盛相思不知道老太太打的主意,“都听奶奶的。”
“哈哈,是是是。”
吴经理搓了搓手,“她呀,要等三曲之后呢。”
“嗯?”
傅寒江挑眉,“时间不固定?有早有晚?”
“是啊。”吴经理忙解释,“这都是按照姑娘们的抽签顺序来的。”
抽签?抽什么签?
吴经理知道他不清楚情况,毕竟有日子没来了。
他把舞后争霸赛的事,详详细细的说了一遍,然后,堆满笑脸,望着傅寒江。
“傅二爷,您看,要不要凑个热闹?”
凑热闹?
傅寒江挑挑眉,这吴经理倒是会说话。
“行。”
傅寒江就是冲着S来的,朝他勾了勾手指,“记住了,不管谁下z注,我永远多50万。”
!!
闻言,吴经理顿时大喜!
拼了命都压不住上扬的嘴角,“好嘞,傅二爷,我替她,先谢谢您了。”
继而,又问道,“傅二爷,您喜欢什么酒?我这地方小,您提前说了,我好给您备好。”
傅寒江睨了他一眼,这老小子,还想赚他酒钱呢。
他也不在意,挥挥手,“让她挑,她喜欢就好。”
“哎,好嘞!”
吴经理得了这么个天大的好消息,立即跑去里面,找到了盛相思。
“相思啊!大喜啊!”
“什么事,这么高兴啊?”
盛相思不明所以,但还是跟着一起笑。
“你啊!遇到贵人了!”
吴经理兴奋的直搓手,比了个手势,“这位贵人发话,无论谁下z注最高,他都高出50万!”
那的确是贵人!
最后能下z注到多少不好说,但是,这高出的50万,足以令人咂舌。
难怪,吴经理说,她不了解有钱人的世界。
当真是挥金如土!
“你好好准备!”
吴经理看她还在上妆,“我就不打扰了,现在也不好让你去露脸,不着急,等到争霸赛结束,就能见到他了——放心,不是那等秃头的中年男人!”
“嗯,好。”
是不是秃头中年男人,盛相思并不在意,敬酒而已,她没问题。
外面卡座,傅寒江不疾不徐,慢悠悠的等着。
终于……
舞台灯光一暗,她要上场了?
音乐声响起,无数细小的光圈亮起,光影像是水波一样,荡开一层层的涟漪。
耳边响着的,也是水流声。
而后,她就那么钻出了水面……
今晚的盛相思,一袭白裙,上身紧身,下身飘逸,真丝的面料,在灯光下折射出层层光晕。
脸上戴着只包住头脸的面具,左半边画着朵芙蓉,右边则是一片空白。
清纯中又透着那么一丝丝的诡异。
但这份诡异并不可怕,相反的,诱得人想要更深的了解她。
此刻,她在舞台上翩翩起舞,好似在水里浮浮沉沉,她就是一朵芙蓉!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她甚至没有和观众有任何交流,但不需要,她是高高在上的芙蓉仙子,台下众生,不过凡夫俗子……
他们仰望她,心甘情愿。
正对着舞台的卡座上,傅寒江不禁有些失神。
细碎的鼓点响起,台上芙蓉仙子骤然飞身,在半空中劈了个一字马,同时抬手,抓住了上空放下来的绸带。
而后,绕场一周。
“哇哦!”
“过来了过来了!”
全场顿时一片沸腾!
因为绸缎长度有限,她没经过卡座,傅寒江眼神暗了一度,喉结猛的滚了滚。
他突然觉得,在场的每一个人,都非常碍眼!
那些落在她身上的视线,都相当的放肆!
傅寒江端起杯子,仰起脖子,一饮而尽。她还没退场,他先起了身,往后台走。
等了有三四分钟,在通往职工通道的过道上,傅寒江看到她拎着裙摆,迈着步子,袅袅而来。
“嗨。”
几步之遥的距离,傅寒江站在了她面前。
隔着面具,盛相思微微一怔。
不管了,今天,她也想和傅寒江彻底了结了。
…
车上,傅寒江抬起腕表,已经五点了!
盛相思还没到!
她居然让他等了两个小时!
傅寒江等的不耐烦了,手机在他掌心转了转,手指一划,再度拨通了盛相思的号码。
“喂。”
“盛相思!”傅寒江怒从两肋生,“你耍我是吧?”
那端,盛相思声音不大,“对不起,我就快到了,你再等等?”
还要等?
哼。
傅寒江暗暗冷笑,“好,我等。”
他倒是要看看,她今天准备怎么把这出戏唱完!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手机响了,盛相思打来的。开口气喘吁吁,“我到了!你在哪儿?”
“是么?”傅寒江抬眸,朝车外看了看。
一辆土黄色出租车停在了民政局大门前,盛相思推门下车,“谢谢师傅。”
关上车门,四处张望,“你看我了吗?还是,你已经进去了?”
“我看到你了,等着。”
挂了电话,傅寒江下了车,他是自己来的,手里撑着把黑伞,走向盛相思。
一看她,顶着一头湿发,身上也是,还沾着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泥浆?不由皱了眉,毫不掩饰的嫌弃。
“上哪儿瞎逛去了?脏死了!”
“走吧。”盛相思没回答,揉了揉鼻子,“不影响离婚的。”
“盛相思!”
没多想,他伸手拉住了盛相思的胳膊。
“干什么?”
盛相思触电般,挣开了他,直直的瞪着他。
低吼着,“别碰我!我说过很多次了!”
傅寒江怔了怔,又是这样的眼神,但凡只要他稍微碰触她,她就是这样的眼神——
盛满了恐惧、厌恶,以及浓重的抗拒!
她……讨厌他??
傅寒江喉结滚了滚,说不清为什么,胸口那里莫名堵得慌,不太舒服。
暴躁的低吼,“盛相思,你是一点都不能碰吗?我怎么着你了?你是不是有病?有病就去看医生!”
什么?
盛相思捂着小腹,淋雨加上奔波,让她的腹痛程度前所未有的严重!
她咬着下唇,脸色苍白。
点点头,“对,我是有病!但你可以放心,我们马上领离婚证了,没有任何关系了!”
“哼!”
傅寒江讥诮出声,乜眼觑着她,“你是知道今天领不了证,才这么说的吧?”
“什么?”盛相思茫然,看着他深沉冷漠的脸。
“装!”傅寒江瞥都没有瞥她一眼,冷淡的道,“掐着民政局下班的点来!为了不离婚,你可是费尽了心思!”
什么?
盛相思愕然,民政局下班了?
她不是故意的,她走了好长的路,都没打到车,快到市区,才堪堪坐上车。
结果,还是晚了。
突然,眼前一黑。
盛相思晃了晃脑袋,终于,支撑不住了,双眼一闭,朝着傅寒江直直栽了过去!
噗通,栽倒在他怀里。
“喂!”
傅寒江猝不及防,本能的抬手把她给抱住了。
“盛、相、思!”
他一字一顿,咬着她的名字,从牙缝中迸出。
不是说不缠着他么?下一秒就投怀送抱了?!果然,她还是当初那个盛相思,死性不改!
她今天就是故意的!
“盛相思,我命令你,马上给我起开!”
然而,怀里的人,毫无反应。
傅寒江察觉出异常来,低头一看,“盛相思?喂!快起来!”
然而,她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你再这样,我动手了啊!”
他抬起手,想要拉开她,这才发现,她不是装的,一张脸煞白如纸,她晕过去了!
“盛相思!你怎么了?”
傅寒江有点慌了。
情急之下,傅寒江把人打横抱起,快步冲到了车边,把人塞进车里,开去最近的医院。
急诊室。
“医生,她什么情况?”
“痛经。女人多半有的毛病,不过,她的情况比较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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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完时,已经过了六点了。
梁诚梁实俩兄弟来送晚餐,容峥往里面看了眼,询问傅寒江,“二爷,要不要叫相思?”
傅寒江目不斜视,想都没想。
“不需要。”
叫她干什么?
再听她说一句‘不用’,再被她拒绝一次么?
傅寒江可没有受虐倾向,不愿意再自作多情。
容峥他们几个面面相觑,既然二爷这么说了,他们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
过了七点,盛相思小声嘱咐护士。
“我出去一下,就在外间,有事你喊我。”
“好的。”
盛相思抱起背包,去到外间。
这会儿,傅寒江他们已经吃过了,梁诚梁实没在,只有容峥,他们在谈公事。
盛相思目不斜视,转进了厨房里。
她从背包里,取出了一只饭盒,饭盒里装了煮好的玉米,还有白水蛋。
白水蛋剥了壳就能吃,玉米凉的却不太好啃。
她把它放进微波炉里,加热了三分钟。
取出来时,有些烫手,“好烫好烫!”
刚好进来倒水的傅寒江:“……”
他像是没看见,取了杯子倒了水。转身时,盛相思已经抱着玉米在啃了。
她晚上就吃这个?
还不如中午呢,至少还有饭有菜。
傅寒江望着她,漆黑的眼眸很淡漠,“盛相思,你属鸡的么?”
——吃这么少?
“什么?”
冷不丁的,盛相思茫然的抬起头,可他已经转身出去了。
盛相思一脸莫名,低头继续啃她的玉米。
傅公子讨厌她,连她啃个玉米,他也是要挑刺的……她也是蛮无语。
深夜。
盛相思守在床头,傅寒江争不过她,就靠在一旁的沙发上。
一样的是,两个人都没敢睡的太沉,实在困了乏了,也只敢眯着眼打个盹。
突然,监护仪发出刺耳的警报声。
嘀嘀……嘀……
“!!”
瞬间,盛相思从椅子上弹了起来。
握住傅明珠的手,“奶奶,奶奶你怎么了?”
“怎么回事?”傅寒江也从沙发上跑了过来。
两人齐齐看向监护仪,虽然他们不专业,但也看出来,上面的指标不正常。
血氧饱和度一行,出现了红字!
“快叫医生!”
“好!”
盛相思摁下了呼叫器,与此同时,傅寒江转身,跑了出去。“医生!护士!”
不到一分钟,医生护士赶来了。
“家属先回避一下!”
护士拉起了床帘,把盛相思和傅寒江隔绝开来。他们马上要抢救,不适合家属观看。
虽然看不见,但盛相思和傅寒江谁也不肯走开,就在床帘外守着。
能够听见里面的对话。
“痰堵住了!吸痰!”
“痰太浓了,吸不出来!”
“加生理盐水,稀释!”
“好!”
但很快,一个声音道,“不行!积痰!”
傅寒江听的真切,双拳紧握,脸色黑沉如墨。
“我来!”
就在他思考着,该怎么办时,盛相思先他一步,掀开了床帘,冲到了床边。
“盛相思!”
傅寒江伸手,想拉住她,但没能成功。
“你怎么进来了?家属请出去!”
“医生!”
情况紧急,盛相思不及解释,“让我试试!”
“你要……”
“盛相思,你别添乱!”
落后她一步过来的傅寒江,出声正要阻止她。
但无论是他,还是医生,都晚了。
盛相思动作太快,已经弯下腰、低下头,趴在了傅明珠身上!
瞬时,傅寒江惊愕的瞪大了双眼。
饶是他,也被眼前的一幕给震住了——盛相思竟然,在用嘴给奶奶吸痰!
一时间,就连医生和护士,都有些反应不过来。
对此,盛相思浑然不知,她吸出了痰,迅速抬头。
“吐这儿!”
护士举起垃圾桶,递到她面前,盛相思赶紧给吐了。
张着嘴,气喘吁吁,“怎么样?有用吗?”
她能感觉到,自己确实是吸到了痰,但是,却不敢保证一定有用。
手机响了,然而,他没接。
哎。盛相思皱眉叹息,他中午应该是在忙,商务聚餐之类的。
怎么办?
除了等,她是没辙了。
又过去了一个小时,两点半了,距离她和傅寒江约好的三点钟,只有半个小时了。
突然,手机响了。
是傅寒江打来的!
“喂!”一秒没耽搁,盛相思慌忙接起,“是我。”
“嗯,给我打电话了?”
大概是因为即将彻底摆脱她,傅总心情很好,难得解释了一句,“我刚才在忙——”
话锋一转,问她,“你到哪儿了?在民政局了?到了就等一会儿。我马上到……”
“傅寒江!”
盛相思心虚,着急的打断了他。
开口磕磕绊绊,“那个,对不起,我今天怕是过不去了……要不,改天吧?推迟一天,一天就行。明天,明天我一定准时到!”
“……”
那端,傅寒江静默了两秒。
继而冷笑,嘲讽满满,暗藏着怒意。
“盛相思,你又来了是吧?事到临头,你还不死心?你究竟要缠着我到什么时候?”
“不是,我没有……”
傅寒江充耳不闻,开口已是咬牙切齿,“盛相思,以前我有多讨厌你,现在也还是一样!你别痴心妄想了!”
“我真的没有。”盛相思的嘴皮子都要磨破了,“你放心,我会跟你离婚的,只是我遇到点事……”
她如实道,“我被堵在酒仙桥这边了,不止我,还有很多人……”
她没事去酒仙桥干什么?借口!
“是么?这么巧?”
傅寒江压根不信,一个字都不信。
“我不管你堵在哪儿,你给我听好了,你就是爬……也要给我爬过来!这婚,今天我是离定了!”
吼完,挂了。
“喂?”
盛相思握着手机,两眼一抹黑。
还能怎么办?
他都这么说了,她还有别的选择吗?
只是,车子肯定是不通的,那她就只能用腿走着去了……
盛相思自嘲的笑笑,总比‘爬’,要好得多。
没办法,盛相思只好背着包,下了车。迎面一阵风夹着雨,朝着她吹过来。
盛相思忙拿手挡住了,但这只是杯水车薪。
雨势丝毫没有减少的趋势,她又没有带伞……
能怎么办?咬咬牙,走吧。她今天穿了件戴帽子的卫衣,戴上帽子希望可以挡一挡。
然而,作用微乎其微。
雨太大,很快便淋湿z了,搭在脑袋上很不舒服。
与此同时,小腹也疼的厉害。
盛相思拿手捂着小腹,咬牙撑着往前走。
从这里,走到高架坍塌处,用了半个小时,盛相思浑身上下被淋湿的差不多了。
交警把路拦了起来,消防正在清道。救护车停成了一条长龙。
“喂!”
见盛相思一个人往这边走,交警拦住了她。
“这边正在清道,路还没通!”
“我知道。”
盛相思抿唇笑着,指了指前面,“我有急事,我就自己,一个人走过去就行,不会耽误你们做事,也不会添乱的。”
交警打量着她,“你从哪儿来的?浑身都湿z了。”
“酒仙桥那边。”
“什么?”
交警讶然,“这么远,你走过来的?”
“是的。”盛相思双手抱拳,恳求道,“我是真的有急事,孩子一个人在家,我实在是不放心啊。”
“孩子爸呢?”
“……”盛相思讪笑,睫毛颤了颤,“没有爸爸,我是单亲妈妈。”
交警一听,不说话了。
朝她挥挥手,“行吧,那就破例,让你过去!”
“哎,谢谢,谢谢警官!”
“快走吧!”
交警拉开路标,放她过去,而后又围上了。
盛相思打开手机,查看了一下位置,从这里,徒步走到民政局,最快也需要差不多两个半小时。
咬咬牙,继续走吧。
看往前走一走,能不能叫到车子。一想到要花钱叫车,她的肉都疼!
隔着手机,男人温淡的笑着,可是,盛相思却感觉到股寒意,不禁咽了咽口水。
“有事?”
“一个晚上没回来?去哪儿了?”
什么?
盛相思讶然,睡意散了几分,疑惑的道,“你没看到我给你的留言吗?我搬……”
“谁允许你搬走的?”
她没说完,男人带着怒意的声音,险些穿透她的耳膜。“我同意了么?”
盛相思皱了皱眉,“为什么要你同意?那里是你家,我本来就不该住在那儿。”
“!”
傅寒江一滞,竟然没法反驳。
“哦。”盛相思却想到了,“你是不是担心领离婚证的事?很抱歉,那天是我疏忽,以后不会了。”
怕他不信,盛相思补充,就差发誓了。
“从现在开始,到我们领过离婚证为止,每个白天,我都随叫随到,绝不会再耽误你的时间。你可以放心了么?”
这回答,听起来滴水不漏。
但是,傅寒江还是莫名的不爽。
“你出国几年,一点长进没有,进出别人家,都不会打招呼?礼貌呢?”
盛相思握着手机,无奈的摇了摇头。傅公子啊,还是这个臭脾气,容不得别人忤逆他一丁点儿。
以前,她会怕他不高兴,但现在,他的喜怒和她毫无关系。
她不想和他纠缠,“嗯,我的确是没有礼貌,没事了?没事我挂了。”
手指轻点屏幕,挂断了。
手机一扣,翻个身继续睡。
“盛相思!”
傅寒江握着手机,震惊又恼怒。
竟然挂他的电话?!好大的脾气!他也懒得管了,愿意搬就搬吧!
不管他怎么想,盛相思都不在意。
她现在工作定了,住处也找好了,剩下的,就是专心挣钱。
之前所想的,找兼职的事,盛相思马上就开始了。
她原本的打算,是去教舞蹈的机构担任老师。
除了跳舞,别的她也不会。
然而,找了两家,时间都对不上。那两家都是从下午开始营业,一直到晚上。
他们目前缺夜课的老师,但盛相思晚上没空。
弥色那里的工作是不能丢的,原因很简单——挣得多。
于是,只能作罢。
跑了一上午,盛相思在中z央花园坐下,掏出个饭团来啃,饭团是她自己做的。
已经冷了,口感不太好。
她正艰难的啃着,看见前面不远处围了不少人,似乎挺热闹。
原来,是个剧组在这里取外景。
但这会儿,拍摄却被搁置了,似乎遇到了麻烦。
导演正在发脾气,“现在怎么办?因为一个舞蹈演员,要整个剧组停工吗?这一上午的拍摄,怎么办?”
挨骂的,似乎是副导。
“也就是少了一个人,要不,就让现在的上?效果应该差不多……”
“放屁!”
导演登时大发雷霆,指着副导的鼻子,“你就是用这种态度工作的?你是糊弄我,还是糊弄观众呢?赶紧的!给我找人补上!给你半个小时时间!”
“哎,好的!”
副导被骂的头大,一转身,忍不住抱怨。
“说好的人突然不来,能怪我?这么短时间,让我上哪儿找人去?”
一抬头,面前站着个年轻女孩。
他不耐烦的挥挥手,“看什么?看热闹离远点!”
“那个……”
来人,正是盛相思。
盛相思鼓起勇气,毛遂自荐,“很抱歉,我不是故意偷听的,你们刚才的对话,我都听见了。”
“?”
副导疑惑的看着她,“那又怎么样?”
“我……”
盛相思指指自己,“我会跳舞,我是美国艺术大学现代舞专业毕业的。”
“您可以用我吗?我想,我可以补上您的空缺。”
说话时,盛相思很紧张。
她需要工作,没想到就遇到了这个机会,没多想,头脑一热,就上来了。
说着,拎着背包,站了起来,拉门出去了。
哼。
望着她的背影,姚乐怡淡淡冷笑,“不要么?正好。我也不是很想和你一起吃东西。”
招手叫来小助理,“你点一下餐,寒江喜欢吃什么,你知道的?”
“嗯,知道的,放心吧。”
小助理答应着去了。
等傅寒江忙完回来,餐点也刚好送来了。
“寒江。”姚乐怡笑着朝他招手,“快坐下,都是你喜欢吃的,趁热吃。”
“好。”
傅寒江收了手机,拉开椅子坐下。
刚要端起碗,扫了一眼,问到,“盛相思呢?”
“她啊。”姚乐怡不动声色,“出去了,说是不用。”
“不用?”
傅寒江下意识的嗤笑,她现在是对‘不用’两个字上瘾了,就差申请‘专利’了,问什么都是不用。
放下碗,要起身。
“干嘛去?”姚乐怡忙拉住他。
“去找她,吃饭。”
“算了!”姚乐怡轻笑着摇头,劝到,“我看,她是说真的,你忘了,她是学什么的?学跳舞的,都讲究节食。”
“节食?”
傅寒江不信,她回来的日子虽然短,但是,他是见过她吃东西的,那饭量叫一个大!
“你不了解她,她能吃!”
说着,拉开椅子,出去了。
蓦地,姚乐怡眼神一暗。
她不了解盛相思?
那么,他就了解了?
了解到,自己不吃饭,也要出去找她的程度?
…
然而,傅寒江出来,并没有找到盛相思。
她去哪儿了?奶奶手术还没结束,她是不可能走的。
傅寒江拿起手机,给她打电话。
铃声响起,她还没接。傅寒江却已经听见声音了。铃声就在他附近。
顺着铃声,傅寒江挪动步子,在消防楼梯通道找到了她。
“喂?”
盛相思刚接起,然后,通话就断了。“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
身后,响起傅寒江的声音。
盛相思猝不及防,猛然扭头,诧异的看着他,“你怎么……来这儿了?”
“这话该我问你,躲在这儿干什么?”
傅寒江黑沉着一张俊脸,“跟我吃饭去!吃饭还要人叫,你是小孩子吗?”
“不用了!”
“不用了不用了不用了!”
傅寒江烦透了这三个字,“你是不是只会跟我说这三个字?手术还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万一奶奶出来了,你饿晕了,不又给我添麻烦?”
“我真的不用……”
“老实说吧……”
傅寒江眯起眼,浓墨般的眸盯着她清丽的脸,“你是不敢面对乐怡,是不是?”
什么?
盛相思怔忪,他是这么想的?
见她不说话,以为她默认了。
傅寒江低沉的嗓音渗着低低的笑,“早知如此,何必当初?自己种下的恶,就得自己承担后果!”
盛相思一错不错的盯着他,突然问道,“这是姚乐怡告诉你的?”
——说她,不敢面对她?
“什么?”傅寒江一时没明白,她指的是什么。
“没……”
而盛相思已经不想在问了,她也是昏了头了,问这个干什么呢?
四年前,他选择不问缘由的相信姚乐怡,难道,四年后,就会给她伸冤了么?
更何况,如今,她已经不在乎是不是被冤枉了。
盛相思摇摇头,“没什么。”
她倔强的坚持着,“我真的不用,你们吃吧,我有东西吃……”
“你有什么东西吃……”
话音未落,傅寒江眸光一顿,视线落在了阶梯上。
他看到了。
在她刚才的坐的位置,一旁放着她的那只黑色背包,背包上,放着饭盒。
饭盒是打开的,能看见里面的食物。
——白米饭,以及,青菜。
他企图再看到点其他的,但是,没了。
傅寒江眉头拧的死紧,不敢置信,“你……就吃这个?”
“嗯。”盛相思点点头,目光坦荡,神色淡定从容。
为什么吃这个?
傅寒江想不通,在他看来,用‘寒酸’来形容,都不足够。为什么吃这种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