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的美文同人小说《金钱帝国》,由网络作家“嘉文一世”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
《金钱帝国》精彩片段
渭水之南,秦岭以北,西京往东,是一片肥沃的平川,千百年来,这平川孕育出诸多英雄豪杰,在当地广为流传。
但古人的传说毕竟相去太远,就说当下,这片方圆百里的大地上新出的几位传奇人物。其一是身价亿万的秦风食品集团董事长付长青。
早在二十年前,只有小学文化的付长青还只是个懵懂无知的青年小伙,后来拜了当地有名的屠夫古万三为师,学了一手庖丁解牛的本事,从此一发不可收拾。先是在镇上出售牛羊猪肉,他的肉食健康新鲜,便宜公道,很快就把镇上其他几家肉摊挤走。跟着又在其他镇上开了分点,又蔓延进县城,市里,最后整合成秦风屠宰场,请人专业负责销售,除了肉食生意,最后又加上面食生意,秦风包子,饺子,馒头,花卷。。
以至于现在的秦风食品集团,资产早就过亿,旗下四五个子公司,拥有职工三千多人,在整个渭阳市都是数一数二的名企。付长青本人,也成了市人大代表,早就不是二十年那个只有小学文化的无知青年。
取之于民,用之于民,付长青很懂这个道理,因此就有了长青街,长青学校,长青养老院等等惠民措施。
因此,这样的一个人,被称之为传奇人物,毫不为过。
其二就是当地有名的养鳖大王刘运水,和付长青一样,二十年前的刘运水也是个毛头小子,家里穷的叮当响,几口人就住着一间破茅屋,二十好几都说不上媳妇。后来不知怎么回事,刘运水迷上了钓鱼,整天钻进河滩不出来。没诚想,鱼没钓到,每天都能钓到几只鳖。
鳖,又称甲鱼,中医认为:鳖可补痨伤,壮阳气,大补阴之不足。自古以来都被人们认为是大补品,价格自然不低,二十年前市面上一只野生甲鱼价格高达三四百元。刘运水自此时来运转,每天都能钓到两三只四五只鳖,折合人民币一千五到两千,短短一年时间,他家的茅草屋换成了二层水泥楼房,过年时就迎娶了杨柳青最漂亮的女子为妻。第二年开始了人工养殖甲鱼的生意,十几年来红红火火,也积攒了千万家业。就连名字,也由刘运水改成了刘运财。
其实都是差不多的意思,当地人的说法,水和财都是一个意思。
他之所以能被称为传奇,那是因为他的发家之路太过传奇,根本没有任何的艰难坎坷,仅凭渭河水里的几只老鳖,就成就了事业。去渭河钓鳖的人无数,没有一个似他那样的平顺,如有神助般。因此被人们冠上了某些传奇色彩。
但他没有像付长青那样为百姓做出什么贡献,只是年年往渭河边种树,当地政府就给了他一个最佳环保人士的称号,也算功成名就。
其三就是渭阳南北贸易有限公司的董事长孙增刚,也是二十年前左右发迹,斗大的字都不识一箩筐,仅会写自己的名字。且天生一个兔唇,面貌凶恶丑陋,平常人都不敢直视。
二十年前正是北货南卖最热潮的时候,孙增刚一个人揣着二百块钱闯广东,回来时带了十多辆大车,把周边几个镇子的苹果,梨,全部以两毛钱的价格收购,一块钱的价格卖出,获得了第一桶资金,第二年就成立了渭阳市南北贸易有限公司。
由于贸易公司的存在,当地百姓的收益接连翻番,全民搞副业,几年时间,葡萄基地,弥胡桃基地,红富士基地,白梨基地等等接连成立,所出的果子全都由渭阳贸易公司送到南方。而南方的香蕉,芒果,椰子等物也在当地变的和玉米棒子一个价。
渭阳市贸易公司自然成了当地的龙头企业,全民收益都依靠贸易公司来运转。孙增刚本人自然而然成了当地大功臣,市长曾三次登门拜访,均因孙业务太忙,未能见上。
孙增刚的成功,很好地诠释了奇人自有异相的古语,一时间,当地人都恨不得自己也能生个兔唇的孩子出来,为自家光宗耀祖。
至于第四位传奇人物,当地民众则不太熟悉,甚至闻所未闻,只有当地权贵们私下闲聊时,才会偶尔提到某个名字,如果是他主持渭阳市这一片的事物,渭阳市如今又会变成什么面貌?
说起三大传奇人物,所有人都是竖起拇指赞叹,敬佩不已。但在一些极少数的权贵心里,始终明白,如果没有第四位传奇人物的出现,前三位,不过是三个混迹于渭水岸边的泼皮无赖罢了。
时光荏苒,昔年的传奇人物毕竟是上一辈的荣耀,至于现在,渭水两岸还未听说有某个年轻后生拥有变幻天地的本领。
但,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年轻一辈终是要崛起。
却说在黄土塬下面的温泉镇,有人挖出了秦朝古物,一时间引得报纸电台记者纷纷前往,把个小小的温泉镇挤得严严实实,到处都是长枪短炮,见人就是一阵猛拍,有相貌靓丽的记者妹子上前询问,“您是当地人吗?您知道这里挖出了秦俑泥胚的事吗?您对此事是如何看的?你们家祖上是否有烧制陶罐的手艺。。
秦皇兵马俑大家都知道,但秦俑是如何烧制而成到现在都是个迷,如今在温泉镇发现了秦俑泥胚,科学家们很可能从此推断出秦俑的烧制过程。温泉镇因此而出名,也无可厚非了。
就在各色外来人把温泉镇塞的水泄不通时,温泉镇的本地破落户子弟张宽却欣喜万分,穿了件白色尼龙大背心,咔叽布多口袋的大裤衩,脚下是一双经典人字拖,在人群里得意地窜来窜去。摸摸这个,捏捏那个。
一个身穿白衣白裤的电台记者妹子正对着摄像机笑靥如花,侃侃而谈。张宽自她后面经过,嘚瑟地伸着舌头抢镜头,然后伸手在记者妹子屁股上用力一捏,正谈笑自若的妹子瞬间变脸,猛然回头,那厮早就咧着嘴笑嘻嘻地跳开,对着记者做鬼脸。
一旁的电台工作人员清晰地看见,记者妹子的白裤子臀部,印着一个黑乎乎的手印,在阳光下显得无比刺眼。
“我勒个擦!”电台的小青年愤怒了,记者妹子如此青春靓丽,连自己都只可远观不能亵玩,如今被个乡下小流氓当众给袭臀,这口气能忍?
于是放下手里采光板,奋力追了上去。
张宽见状,扭头就跑。因为脚上穿了人字拖的关系,没法撩开步子跑,只是在人群里窜来窜去,惹得众人不满。
这小子还边跑边喊:“你追不上你追不上。”
电台的小青年气的七孔生烟,心里发狠,今天非得抓住你个大胆流氓不行,让你知道知道调戏女同志会是什么下场。
在人群里穿了好一会,张宽逐渐乏力,不愿再跑,忽然原地躺下,口里喊道:“哎呀我错了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电台小青年此时已经追上,根本不管他口里喊的什么,抬脚就踹,“你个小流氓,跑啊,跑啊。”
还没踹几脚,就有当地人出面拦住,“别打了别打了,打坏了你可是要负责的。”
小青年眼睛一瞪,“他耍流氓。”
当地人道:“这里人都知道他耍流氓,你可以去报警,但打人始终不对,再说,他是个智障。”
“智障?”小青年看了看地上依然笑嘻嘻的小流氓,不禁感到沮丧,原来是个智障,想来正常人也不敢当着摄像机耍流氓,只能怏怏离去。
那当地人就把张宽扶起来,向隐秘处走去。
不多时,人群里就接连有人喊,哎呀卧槽,钱包不见了。
此时张宽早就躲的无影无踪了。
在温泉镇一处破败的泥土房里,张宽和他的同伙正高兴地检查着今天的收获。
一共六个钱包,现金有三千四百五十六块,把个张宽乐的眉开眼笑,直夸城里人有钱。如果换了温泉镇当地人,钱包里顶多只会放一百块。
和他一起配合的青年叫杜奎,看上去三十四五的样子,说起来,张宽这三只手的功夫都是他教的。杜奎不是温泉镇本地人,而是渭河北面的龙背乡人,大约一年前来到温泉镇,专门干些小偷小摸的勾当。
也不知怎么回事,杜奎和温泉镇的混混们都不大对付,偏偏对张宽特别有好感。温泉镇的混混们曾找过杜奎麻烦,被杜奎狠狠的修理过一回后,就不敢再对他有坏心思。
于是,杜奎就在温泉镇留了下来,住在张宽的破屋里。
张宽也是个奇人,还在娘胎时父亲犯了事,被判了无期,这辈子都没法出来。母亲在三岁的时候就抛下张宽,去了南方。是爷爷奶奶把他拉扯大,可惜到了张宽十二三岁时,爷爷奶奶也先后去世。就留张宽一个,和三间临街的门面房。
本来张宽一家是靠着那三间门面房收租过来的,爷爷奶奶死后,租主就诳着张宽把三间门面房以五万元的价格买了去。
跟前没个亲人给参谋,张宽那五万元根本没用一两年,就花的精光,大多是花在了街头的网吧。勉强到了初中毕业,张宽手里就再无一分钱,于是开始跟着镇上的混混们,干些偷鸡摸狗的勾当。
当然,也没少被人抓住修理。
对于一个孤儿来说,这种事避免不了。
直到一年前,杜奎来了,和张宽混在一起,那时候起张宽的日子才过的稍微好些,最起码吃饭能见着油,也没人敢拿目光凶狠地瞪他。
看到了杜奎那空手变钱包的本事,他就铁了心的要学,杜奎缠不过,只好答应教他,但提前说明,这手功夫只能管个温饱,发不了大财,而且,随时可能会折进号子里。
这样的话,听在十七八岁的张宽耳朵里,就被自动忽略了。
现金三千四百五十六,张宽给自己留了三千,剩余的给了杜奎。
没想到,这次杜奎没要,而是把钱推了回来。
“宽,今天这是最后一次,以后我不会再伙同你偷人了。”杜奎说。
张宽不解,欣喜的面孔骤然愣住,“奎哥,为啥?”
杜奎笑笑,“哥也一把年纪了,想找个媳妇过日子,总是这么偷下去,有谁会跟我?”
“你别在温泉镇找啊,去别的地方,没人知道你是偷儿的地方找个媳妇不就行了。”
“人家暂时不知道,以后还能不知道?哥是进去过一回的人,这辈子不想再进第二次。”
话说到这个份上,张宽也无法多说,他也认为偷东西不好,只是暂时找不到出路,不知道以后该怎么办。
“宽,不是哥说你,你也不傻不笨,为什么不去学门手艺,正正当当地赚钱,你学的这个,只会把你带到坑里,可发不了财。”
张宽闻言点头称是,“我知道,可我不知道去学什么手艺,现在什么都不好学。”说着忽然眼睛一亮,“要不我去蓝翔学开挖机,听说那个很赚钱。”
对此杜奎没有表达任何意见,只是把桌子的钱包都收了起来,对张宽道:“学什么都好过做贼,这些钱包我还回去,以后没有我掩护,千万谨记,不要伸手,伸手必被抓。”
对于这点张宽很清楚,似乎杜奎的技术不是普通平常学来的,而是真正拜了师进了门的,逢年过节杜奎都会拜盗跖像。说是如果出手前没拜祖师,必然会失手。而且,如何拜祖师,也有讲究,不是一般的小贼能学的。
眼下杜奎说要走,还要张宽不再行窃,这些对张宽来说都没问题,唯一有问题的是,自己一个人该怎么生活。
杜奎看出了张宽的忧虑,笑着道:“我看你生的肥头大耳,一副有钱人的模样,不要着急,时间到了,该你发财,谁也挡不住。”
说完杜奎就拿着钱包走了。
现在这社会,谁都离不开身份证,杜奎偷了钱包,从来都是只拿现金,其它东西一概不动,完事就把钱包再放回失主身上,如果失主已经走远,他就会把钱包按照身份证上的地址寄回去。
杜奎说,这是他那一门偷儿的规矩,不能破。
杜奎也曾说过,他之所以被抓,也是因为这个规矩,被公安在邮局门口给堵住了,判了三年。
杜奎出了破屋子,直接向北,一路疾奔,很快到了街东边的大槐树下,一个五十多岁左右的中年人蹲在水泥墩子上等着他。
中年人长相极为平凡,那种扔到人堆里就变的毫无存在感的平凡,穿着一件洗的泛白的灰色短袖,熨的平平整整的灰色长裤,脚下是最常见的塑料凉拖。
看见杜奎过来,面无表情地点点头,“辛苦你了。”
“没有的事,都是我应该做的。”
“安排好了?”
“安排好了。”
中年人再次点头,从水泥墩子上起身,腋下夹着的绿色布包也提在手里,对杜奎道:“你回家去看看,最近无事,过阵子再来。”
杜奎闻言说好,眼睛盯着对方,满含感激。
中年人没有多说,朝着杜奎来时的路走,步伐摇摇晃晃,似乎随时会倒,可以看出,他的身体很虚。
张宽躺在炕上眼睛瞪得老大,看着上面乌黑的顶棚,顶棚上面有四五个蜘蛛网,还有七八只壁虎,它们都静静地贴在顶棚上,等着有飞蛾苍蝇蚊子之类的小家伙们上门。
有时候,张宽就想自己如果是只蜘蛛或者壁虎该多好,那样就不会为吃饭的事情发愁,苍蝇蚊子多的是。
为什么自己偏偏要是个人,每天为了三餐发愁。手里这几千块,看似还多,真正花起来用不了多久。到了山穷水尽的时候,自己能做什么?难道又要去偷?
如果杜奎在的话,用言语督促着他,说不定真的去学挖机。可杜奎不在的时候,他就什么都不想动,想一直躺死在这黑乎乎的炕上。
忽然,有人敲门,张宽瞬间惊觉,从炕上坐起,死死盯着门口。
不会是杜奎,他进来从来不用敲门。
也不会是房东,房东根本不会进来,再说房租已经预付了大半年的。
更加不会是温泉镇的混混们,一是混混们不敢来,二是混混们没必要来,因为他们都知道,从张宽这里弄不到一分钱。
如此有礼貌的敲门,只有一个可能,是警察。
张宽推开了炕后面的窗户,如果是警察,他就跳窗户跑。
几个钱包,值不得警察追。
门开了,却是个黑脸膛的中年人,中等身材,不胖不瘦,一身灰白,却显的极为平整。手里提着个绿色布包,目光灼灼的看着张宽。
“你是谁?”
见到中年人的一瞬间,张宽心里泛起奇异的感觉,面前的人,似乎对自己非常熟悉。
“我是张长贵。”中年人如是说,身形有些颤抖。
张宽看着他,不为所动,想了许久,忽然摇头,“不认识。”
张长贵愣了一下,然后苦涩地笑了,“没关系,现在我们就认识了。”
其实张宽说谎了,他在看到中年人第一眼时就感觉到对方是谁,有那么一丝悸动,可不知为什么,心情反而平静了下来。
张长贵,爷爷奶奶念了一辈子的名字,那是张宽的父亲。
按照村里人的说法,张长贵这辈子都别想从里面出来,没人告诉张宽自己的父亲犯了什么罪,但是有很多人都告诉他忘了自己的父亲,因为他永远不可能从里面出来。
可是现在,这个人就站在了自己的面前。
张宽的心情,说不上激动还是平静,只是在心里不停地说,今天是个不平常的日子。
张长贵看了看屋里的环境,摆设,心里一阵钻心的疼,但他没有表现出来,而是和煦地笑笑,“这地方有些不好,你应该换个地方住。”
“换到哪?”
“你的家,你以前的家。”
以前的家,张宽模模糊糊心里有印象,自己的老家是在南张村,紧靠着黄土塬的那个小村。如果他没记错,家里似乎还有两亩薄田。
“回去干啥?”
“不干啥,那是你的家。”
张宽跟着张长贵,在天黑前赶到了南张村的家,和记忆中的不一样,这个家明显是被翻新过的,原本的泥巴墙已经抹了一层白灰,灯泡也换上了节能灯,院子里还多了一个自来水管。虽然看上去依然破旧,但和张宽现在租的那件间屋子比起来,要好多了。
“以后就住家里,别出去了。”张长贵如此说,然后开始忙前忙后,烧锅,洗菜,揉面,等等。
不一会,两碗红彤彤的油泼面就被端了出来。
张长贵和张宽都蹲在椅子上,连吸带咬地吃着皮带般粗壮的面,间或着再啃一口蒜,每个人的鼻头都渗着几滴汗珠。
吃完饭,张长贵拿起两把铁锨,递给张宽一把,“跟我走。”
“去干啥?”
“去挖宝。”
张宽没有多言语,跟在张长贵后面,借着月光,朝着田野走去。实际上他有一肚子的话想问,却千头万绪,不知该从哪里问起,只好沉默。
两人到了野外,张长贵看了看方位,指着某处地方道:“就这,开挖。”
张宽就拿着铁锨上下翻动起来。在他的脑海里,猜想着等下可能挖出一口箱子,里面都是钱,或者是一箱黄金,一箱银元也行,反正会挖出一些非常值钱的东西。值钱的程度,足以抵消这十多年自己所受的苦。
可他没想到,费了半天力,挖出来的,居然是块石头雕像?
“算你运气好。”张长贵看着那块包着油纸的雕像说,“以后发财成功,就靠他了。”
“靠这个?”张宽扬着手里的石头雕像,一脸惊诧,把雕像翻来覆去地看,风格也不像别人要找的秦俑,看不出这东西有多么值钱。
顺着月光,两人又往回走,张长贵道:“说起来你或许不信,但这是真的。你手里拿着的,是会显灵的财神爷雕像。”
“显灵的财神爷?”
世间佛祖菩萨雕像无数,会显灵的则一个都没有。有说是信徒不够虔诚,有说是信徒不具慧眼,在张宽看来,全都是胡扯。
石头就是石头,就是把石头雕出花来,他本质还是块石头。
“我知道你不信。”
回到家里,张长贵仔细地用纸巾擦拭那块巴掌大的雕像,在灯下端详着。因为有油纸的保护,十几年来,这雕像埋在土里没有丝毫的损坏,经过擦拭,依然光彩鲜亮。
雕像的做工并不怎么精细,大略可看出是个白脸长须,头戴宰相帽。左手执如意,右手托个聚宝盆,面带笑容的模样。
这副尊荣在张宽看来没有丝毫的神奇之处,心里认为,都是些玄里玄乎的东西,他可不信这东西真能让人发财。
张长贵则表现的极为虔诚,双手捧着雕像,将他安放在早就准备好的神龛上,然后拿起旁边早就准备好了的蜡烛,点好放在财神两边。
张宽看着他做的这一切,忍不住询问,“你是几时出来的?”
张长贵心里一颤,儿子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份,但是不肯开口叫爸,也难怪,从他出生到现在才是第一次见面,是有些难接受。当下答道:“有四五天了,四处打听过,今天知道你在镇上,才去镇上寻你。”
对于这样的答复张宽不置可否,毕竟已经长大成人,不像儿时那样,日夜盼望父亲能回来看自己一眼。在心里,他早就当自己从来没有父亲,不然在自己受苦受难受欺负的时候怎么不出现?
现在已经成人,再出现又有什么意义?
“你回来就先准备的这些?”张宽指着神龛,用手拨弄着那些蜡烛,长香。心里戚戚然,你回来不先找我,居然有心思搞这些神鬼东西?
张长贵知道儿子心里埋怨,慌忙解释,“这些东西已经准备了二十年,我回来后第一个先打听的你,顺便把老房子翻新了一下,不然我们都没个落脚。”然后指着那神像香炉道:“你可千万要对他恭敬,你今后的荣华富贵,可就全靠他了。”
张宽瞥了那神像一眼,一尊怪模怪样的泥人,能有什么用?
“如果拜神能发财,全天下都是富翁了。”他揶揄地说着,再也不看那神像一眼,转身进了卧室。
张长贵跟在他身后进来,沉声说道:“十八年前,我被人陷害,判了无期,本以为这辈子都折在里面,再也见不上你。如果不是我心怀敬意,求神拜佛,那能这么快就重获自由?”
“那你应该感谢党!”张宽如是说。
张长贵一时无语,不知如何应对。
“我给你说个故事吧。”张长贵见张宽不信,也不打算劝他,而是讲起二十年前的事情。
二十年前,因为改革开放的缘故,农民的心思也都活泛起来,各种生意都有人做,发财的不在少数,但大多都是那些信息广泛,有门路有背景的人发财。普通百姓还是和以前一样,猫着腰在泥土里扒拉吃食。
当时温泉镇有个张姓后生,不甘心一辈子做农民,高中毕业后就混在城里,寻找一飞冲天的机会。
俗话说,一个好汉三个帮,一个篱笆三个桩。
这后生明白想要发财,得有得力的帮手。于是巧合之下,他结识了三位和他拥有同样梦想的年轻人。
四个人每天混迹于火车站,菜市场,招聘公司门口,寻找机会。
有一天,四个后生在渭河边闲逛,遇见一个老头在钓鱼,旁边放着一尊财神像。四个年轻人看着好笑,就出口询问,“老人家,你这供着财神钓鱼,是想钓个金鱼出来吧。”
那老头听见嘲笑,根本不为所动,反而一脸严肃,“是钓金龙。”
金龙?!
几个年轻人同时哈哈大笑。
老头大怒,“你几个无事去一边玩去,别打扰我钓金龙。”刚说完,忽然一阵怪风吹来,河水剧烈翻腾,那老头急忙扯住鱼竿,奋力向上拉。
只见河水变的浑浊不堪,隐约看见金鳞闪现,拍岸激浪,这情景让四个年轻人都吃了一惊,同时在心里问,难不成真有金龙?
老头鱼竿似乎拉扯不住,对四个年轻人开口:“快来帮忙,钓上来少不了你们好处。”
四个人就同时上前,帮忙拉扯,也不知道河里是个多大的家伙,四五个人的力气竟然拉不上来。张姓后生见状,伸手去抓钓丝,想着这样能更得力,结果被钓丝割破手指,鲜血顺着钓线往下直流。
老头见状,大叫不好,赶紧松手。说时迟,那时快,鲜血一流进河水,下面就发出一声咆哮,吓的几个人齐齐小腿一软,手就松了。
见几个年轻人惊魂未定吗,老头无奈地叹道:“二十年一次的机会,就这么浪费了。但这也怪不上你们,是我自己没预料到,也罢,还是要给你们些好处。”
几个年轻人纷纷奇怪,首先不知道河水里究竟是什么东西,再来这老头说话也实在古怪,就问道:“你给我们什么好处?”
老头仔细看了几个人一番,对其中一个道:“你这人面相凶狠戾气,适合做个屠夫,好好运作,将来会有一番大作为。”
又对第二个道:“我看你钓鱼如同笨牛拉车,丝毫不得要领,不如你就在这渭河边练习钓鱼,练的时间久了,自然有福运到。”
接着对第三个说:“你这人面有缺陷,唇鼻上下通达,南北顺畅,看似不雅,但奇人自有异相,你若要发迹,当走南闯北。”
当老头指向第四个张姓后生时,那张姓后生忽然灵机一动,对老人道:“我给你帮忙割破手指,应该比他们多要些好处。那些空头支票就算了,我看着神像不错,就送给我吧。”
老头听后神色一凛,开口说道:“就是因为你手指受伤才让那孽畜逃了,原本我非但不给你好处,反而要罚你,你居然还问我要神像?”
张姓后生辩解道:“我可不知道手指会被钓丝割破,早知道不帮你钓,没想到落了个出力不讨好。”
老头叹了口气道,“也罢,你要这神像,就拿去,不过你拿去可要自求多福,拜的多了,自然会灵。论起来,你救了那孽畜一命,应该会有回报,但那孽畜行为反常,性情古怪,会不会以德报怨,就不好说了。”
老头说完,就收了鱼竿走了。
四个年轻后生留在原地面面相觑,均觉得这老头神奇,但对他的话语并不可信。
唯独张姓后生,抱着一个神像,乐不可支。
再后来,真如那老头所言,四个好朋友,一个做了屠夫的,就是如今的秦风食品集团董事长付长青。
一个做了钓叟的,则是河阳乡的养鳖大王刘运财。
那个走南闯北做买卖的,则是渭阳南北贸易公司的总经理孙增刚。
这三个人,如今都成就了事业,其中两名身价过亿,成了渭阳市数一数二的大人物。唯独那第四个张姓后生,得罪了渭河金龙,遭遇横祸,锒铛入狱。
“这么说,你就是那个张姓后生?”
张宽毕竟是个少年,尽管心里不信鬼神,但对这样的奇闻异事还是感到惊奇。他在心里暗自揣测,张长贵讲这个故事的寓意何在?
张长贵点头说道:“是的,我就是那张姓后生。”
“照这么说,你认识其他三个人?”
“算是吧,毕竟我们一起混过一段时间,但过了这将近二十年,人家还认不认得我,就不知道了。”
听张长贵这么说,张宽原本激动的心又平复了下来。本来以为,他认识那几个大富豪,人家随随便便拉扯一把,自己就能过上好日子,现在看来,就连张长贵自己,都对那几个富豪没有什么信心。
张长贵听出了张宽话语里的意思,指着外面的神像道:“你有这个,何必舍近求远,自己守着大青山,还要四处买柴烧?”
张宽看了那神像一眼,了无生趣地道:“靠鬼神不如靠自己,有心思拜他我不如去拜个有钱的干爹。”
这句在张长贵听来,就有些重了。
亲爹在此,却要拜干爹。
但想想张宽这十几年来受的苦,也无话可说。